第七章
“夫人,您能醒过来真的太好了!”旬儿奋兴地替她梳着发,丫丫依然是那么开心在她身边兜着玩。
一切真实且幸福得像是在作梦似的。
如果什么都不要多想,那么,她好像真的有一个疼宠她的夫婿,一个可爱的孩子,还有安稳而富足的生活。
一个女人在世上还能奢求什么呢?
只可惜…
她的心里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
人的镜花水月。
她的夫婿对她的好别有用心,她甚至是一颗随时能被牺牲掉的棋子。
“您都不知道,在您掉入水中的时候,爷的脸色铁青得吓人,旬儿可从来都没有瞧过爷惊慌失措的模样。”
“嗯!”心不在焉的轻应,妩仙张嘴想要让旬儿别再说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的。
倒不是因为女人的虚荣,而是她想要清清楚楚的知道,在她生命中发生的每一刻“失忆”只是一种让自己在面对他时,能够好过一点的办法。
“还有啊,听到大夫说您可能活不下去时,爷还激动得差点一把扭断那个老大夫的脖子。”
倒是很难想象莫尚天会有这样失控的举动呵!
妩仙听着,脑海中也能想象那时莫府一阵紊乱的景象。
他…应该只是做戏吧!
做给那个躲在一旁伺机而动的人看的。
就算明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然而听到旬儿的叙述,即使她表面上冷静异常,但她的心却还是不试曝制地
了一下。
“我想爷真的很爱您,在您昏
的时候,他不惜砸下重金,请名医、用良葯,这样的一掷千金,他的眉头可是连皱都没有皱上一下喔!”
身为妩仙的贴身丫环,旬儿当然知道自个儿的主子没了记忆,所以她要很尽责的替她补足所有该有的记亿。
“是吗?”相较于旬儿的骄傲,她的回应却冷淡得过份,甚至没有了点儿被娇宠的骄傲。
“是啊!”她用力的点点头,还不忘补充说明“您都不知道,以往要是哪个姨娘要死了,爷顶多全权交给大夫,有时甚至忙着商行的事,连回来瞧上一眼都没有,哪里有可能像这样守在杨前,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完全不肯假手他人。”
心下又是一动,妩仙抬眼望向旬兄,看着她那
脸的奋兴,终于决定自己听够了。
不能再这样子被扰
下去了!她决定不再被撼动分毫,只要事情一解决,她就要离开。
听得太多,只会让自己走下了,而她不想让自己走下了!
“别说了!”
“主子,现在咱们府里的下人都在说,您那么受宠,而大夫人既不受宠,膝下又无子,现在只消您一有了身孕,大夫人可能就会被休离,到时您就可以风风光光的被扶正了,所以您可要加把劲啊!”“我叫你别说了。”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梳子,心情烦躁的妩仙站起了身子。
才转身,就见一名身形瘦削的妇人被引领了进来。
“娘…”望着那张脸庞,妩仙是震惊的,红
动,太过激动的心绪让重病初愈的她,难以承受的摇晃了一下。
“主子,您怎么了?”旬儿眼尖地看出她的不对劲,连忙扶着她,小心翼翼地伺候她坐下。
“只是一阵晕,没事的。”
初时的激动过去,也恰好有了这阵晕,让妩仙没有因为太过激动的
了马脚。
再次望向那萧索的身影,她已没了方才的激动与措手不及。
“旬儿,她是…”
“女儿啊,真的忘了娘了吗?”那老妇激动地冲了过来,紧紧捉住了她的手,嘴里不敢置信地喃喃念道。
方才莫家大爷跟她解释情况时,她还信誓旦旦地相信自己的女儿绝对不会忘了她,可是这会儿望着那充
陌生的眼神,她却不得不相信。
一阵悲从中来,思念和悔恨的泪水就这么扫扫地窜
而下。
“你…是我娘吗?”兴许是她天生就是当戏子的料吧,妩仙将疑惑的神情与举动演得入木三分。
“傻丫头,我不是你娘还是谁呢?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娘总是看不开,你也不必…不必卖了自己。”殷母自责地轻喃着,悔恨不已地望着认不得自己的女儿。
如果不是她的执
不悟,也不会让她们母女俩失散这么久的时间,再相见时,竟已是陌路。
“娘,干么哭呢?”妩仙完全一副不解的模样,抬手拭去了殷母脸上的泪水,就像是一般的母女。
她扶着老人家坐下来,含笑听着娘亲对于莫尚天的歌功颂德。
“要不是尚天的帮忙,娘真的不敢奢望还有见着你的一天。”她其实也不知道莫尚天用了什么方法,反正他就是把她从殷家那个总是磨折着她的地狱救了出来。
还记得在临去前,妩仙的大哥是用怎样含恨的眼神瞧着她,那种仿佛想要将她毁之而后快的冷酷,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还忍不住背脊泛凉。
“女儿啊,娘在来的路上有听那些下人说,这尚天对你可是痴心得很,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样的男人啊!”“以
事人者,
衰而爱弛,娘到现在还不懂这个道理吗?”浅浅的、淡淡的语气却换来了殷母怀疑的眼神。
含沧桑的眼盯着妩仙瞧了好一会,然后带着些疑惑的问道:“妩仙,你是不是
就没忘了以前的事儿?”
掀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对于娘亲的问题倒也没有太多的惊慌失措,只是含笑回答“娘在说什么呢?我只是突然想起古人所说的话罢了。”
殷母拉起了她的手,不管她的解释是不是真的,还是很语重心长的说道:“娘知道你打小在殷家看着娘受了很多的委屈,你也受了很多的委屈,但是娘不希望你因此而不相信世间其实是真的有真感情的。”
“娘,我相信啊!”为了不再让娘亲怀疑,妩仙让自己变得天真。
事实上,在入了莫家之后,曾经真的有那么一时半刻,她是想要相信自己在莫尚天心中的特别。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不管是多么温柔动人的举措,其实都带着目的。
“如果你真的相信,那么你就该好好把握尚天,娘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用了真心的,他不是像你爹那种男人。”
虽然她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可是她却由衷的希望女儿可以,所以即使女儿忘了她,她仍然苦口婆心劝着。
“娘,究竟什么是爱啊?”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看看娘,看看她自己,这世间何时曾经善待过她们“爱”这个字眼对她们来说,其实只是一种讽刺。
“傻瓜,爱就是你会为了一个人喜、一个人忧,为了他伤心流泪,也为了他笑意盈盈。”
这就是爱吗?
那…如果她不曾为了一个人喜,不曾为了一个人笑意盈盈,只是为了那个人犯愁,为了他伤心流泪,这样应该不算爱吧?
应该不算的!
*********
盈月高挂!
妩仙以为他不会来,可是他却好像吃
了太闲似的,像个大老爷横躺在榻上,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梳洗打理自己。
他不是
理万机吗?
怎么还能闲闲没事的躺在这里看她啊?
害她被看得像是浑身长
虫子似的,坐立难安。
要知道这个男人
得像只狐狸,她要是有个什么差错,只怕自己的“失忆”立时会被看破手脚。
“妩仙,怎么了?”
利眸清楚地看出了她的坐立难安,莫尚天突然出声打破了
室的寂静,也让她突然一震。
“我…没事!”她放下了手中的梳子,起身看向他,款款几个轻踏,她已经来到了榻前。
不能直接要他别看,除了找些“事儿”让他做之外,她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既然他口口声声说他们是恩爱夫
,那么…
在杨边儿落坐,妩仙的手主动的开始在莫尚天
壮的
膛上画着圈圈。
对于她这种主动的举止,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在享受的同时,却仍不忘开口说道:“见着你娘了?”
接来殷母,倒也说不上是费尽心思,反正像殷家那种见钱眼开的角色,用钱砸就行了。
只要她开心呵!
“嗯!”听到他提起娘,妩仙的手浅浅的一顿,有些事儿想问,但随即打住,因为不能问。
有些事问了就
馅了,所以除了
心感激地道谢之外,她无话可说。
“谢谢你,爷替妩仙费心了。”
她的谢多么让人不
呵!
他毫不在意地掷洒千金,却只换来这淡淡的一声谢,身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这种算盘怎地也拨下下去。
宛若猎鹰般,莫尚天出手攫住了她继续挑
的手,凝着她,浑厚的声音带着一种魅人的沙哑。
“你的谢就是这般吗?怎么我都感受不到该有的诚意?”
失去记忆的她,似乎也少了那种气定神闲,可却更好逗
,只见她红了一片芙颊,那红在烛火的照映下,更显
人。
“我…”她怎会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妩仙的心中暗叹,但倒也没有太多的推拒。
事实上,他够尊重她,也够难为他了,在她养病的这段时间,他抱过她、亲过她、甚至抚遍了她全身,但就是没有侵犯过她。
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人,知道隐忍
望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痛苦,再说在她还未离开之前,这应该也算得上是她该偿还的吧!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自个儿褪去了鞋袜,上了榻,偎进他那宽阔的
膛。
主动的亲近,换来了莫尚天
心的
快。
她终于不再怕他了吗?
这段时
不碰她,除了因为她重病未愈之外,另一个原因是他总会在她的眸中看到她的不安,所以他隐忍着自己,不想吓着她。
“看得出我娘在殷家过得并不好,我真的感激你带她离开。”妩仙窝在他的怀里轻哺,话语倒是很由衷。
总说不会牵挂,但她的心里却很明白这种说法不过是自欺,不是不在意,只是无力去在意。
他的费心让她长久以来的挂心有了着落,不论他的所作所为怎样的践踏了她的尊严,但这点她必然是感激的。
“为了你,做什么都很值得。”他从来不是个会将“爱”字挂在嘴边的男人,很多事他只会用行动表示。
对于以往的错待,如今他是急子补偿,失去了记忆的她,更让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娇宠。
有时候,他甚至私心的希望她的记忆永远不要回复,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她眼眸中那份佯装的下在意。
“你不像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即使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受他的牵动,可是每每明知他在做戏,又忍不住地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心动呵!
磨人啊!
即使明如不该,可她仍是贪恋这从他
膛不断窜入她体身里的暖意。
她甚至忍不住地奢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多好。
“不然我该像是怎样的男人?”莫尚天笑问,想知道在她眼中他是什么样子。
从来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可就是在意起她眼中的自己。
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对待她时,活像是个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少年似的,一颗心总是随着她忽上忽下的。
“一个为了目的,可以冷静到舍弃所有的男人。”
如果没有这份冷静,如何能将莫家的产业发展成富可敌国?但也是这份教人痛恨的冷静,让她清楚地知道在他的眼中,她的利用价值在哪里。
实话一说,莫尚天的幽眸忍不住地黯了黯。
就连失了记忆的妩仙对他都会有这种感觉了,那么之前的妩仙看他,只怕比这个回答更加的不堪吧!
“我承认那是以前的我。”莫尚天收拢自己的手,将她密密实实地抱在怀中。“但…人是会变的。”
“山河易改,本
难移吧!”轻叹了一口气,妩仙主动地仰首,吻住了他那有棱有角的薄
。
学着他平时逗
着她的模样,细细啃嚿。
不想想太多,不想知道太多,她只当这一切的温暖都是偷来的。
讶异于她那难得的热情,莫尚天的诧异溢于言表,突然间,脑海闪过了一丝念头,可却来不及细想。
再多的理智,全都败倒在妩仙那难得的主动与魅
。
懊死的,她学得真快!
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快速的
失,莫尚天终于再也承受不了地反客为主,巧劲一使,妩仙已经置于他雄伟的身躯之下。
望着她那微阖的眸子,他拚了命的想要看出什么,但妩仙却仿佛意识到他的探究,柔皙的小手一勾,两张
碰到了一块,又是一阵天雷勾动地火。
从醒来后总是怯生生的她,如今却变得这般热情,莫尚天直觉的认为怪,可是怪在哪儿,他竟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其中是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
心闷!
妩仙一直以为夜半的开门、关门声必定会响起,夜的孤独终究会像往日一般袭击着她。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身旁的人是睡得二仅香甜,而她却是辗转一夜,难以入眠。
他那入睡前的呢喃还有眼神,让她的心情始终烦躁不安。
不能再骗自己了“佯装失忆”其实只是一时的冲动与奢求,可如今却已是骑虎难下。
愈是与他相处,她便愈来愈难说服自己他只是虚情假意。
虽然他与公孙草介的那番对话依然言犹在耳,但是…
唉,他与她究竟是什么样的纠
啊?
现在的她就像是站在悬崖般的人儿,只消踏错了一步,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可能啊!
愈快离开愈好吧!
她仰首望天,暗叹:明明就是个最正确的决定,但为什么心竟然隐隐地
痛了起来…
咦,那是什么?
一条黑抹抹的人影怎会在大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在莫家的宅子里东横西窜的?
那是谁?对莫家有什么企图?
他就是那个三番两次加害子她的人吗?
妩仙毫不犹豫地举步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步去,愈走她的心便愈惊。这个方向不是柳丽娘的院落吗?为什么会有人在大清晨打她的院落飞逃谳地而去?是有闯门贼,还是另有隐情?
望着深锁的大门,她犹豫着自己该不该去打搅。
她与她,名誉上虽是姐妹,可是却连朋友都称不上。
她是莫尚天的
,而她则是莫尚天的妾,她抢了人家的夫婿,虽说她没有一点想要抢夺的心意,但身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对另一个女人不在意?
心中千回百转之后,妩仙决定还是不要再多沾惹事情了。这一切原本就与她无关啊!
突然间,一阵细细的啜泣声穿透了她的耳膜,她回头望着阖着的门扉,心中几番犹豫。
终究还是伸手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教她大吃了一惊。
眼前这个衣衫不整,面颊上、手臂上甚至还布
着红肿的女人,真的是她平
所见那个雍容温婉的女人吗?
在这莫家大院里,柳丽娘的身份地位仅仅只低于莫尚天,几时看过她这般狼狈的模样。
而这些忍残又是出自于谁之手呢?
虽然心头
是不解,但同样身为女人,妩仙还是不忍见着这一切,顾不得自己
心的疑惑,她缓步上前将披肩拢上了柳丽娘那单薄轻颤的身躯。
“你!”愕然地抬头,却看到了她,那心中的难堪其实是可想而知的,她苍白着一张脸,用严厉的语气企图维持住最后一丝的自尊。“谁让你来这里的?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别以为爷疼你、宠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在她长串的质问中、在她凌厉的神情里,妩仙却轻而易举的看见了她的脆弱,这种神情她下只一次曾经在她娘的脸上看过。
面对这一切,她向来淡然的心也忍不住地软了,一向不喜与人亲近的她下管柳丽娘的拒绝,将披肩按在了她的肩头。
“这…是谁做的?”
望着她身上的青紫,妩仙涸葡定那力道绝对是出自于男人,而这府里唯一有可能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如今却在她的院落安睡,所以犯行的人绝对不是莫尚天,而是旁人。
会是盗贼吗?
“你管得着吗?”尽管泪痕未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让柳丽娘还是端起了主母的骄傲,睥视着妩仙。
她的心里甚至在思索着先下手为强的可能
,如今被撞见了一切,要是这事被掀了出来,她被赶出了莫府不打紧,却不敢想象古天悦会是怎样的震怒。
“我不会说的。”瞧出她眸中的一抹厉光,妩仙就像能读心似的说出了她的想法。
或许早在瞧见这一切的时候,她就知道一直以来发生在莫府中的悲剧即将水落石出了。
“我知道你必有苦衷。”打一开始,妩仙就不觉得她是个坏人,在她的眸中甚至瞧不出一丝丝的恶意。
所以,她不曾怀疑扭腾娘会是主导莫府一切悲剧的幕后黑手。
但…只怕终究是
离不了关系啊!
“你…”不该是嚷着让天下人皆知她的狠心吗?
除去了她,她才可以稳坐莫家夫人的位子啊!
为什么妩仙的眼光中只有怜悯,却没有任何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凶狠神色?
如果连一个甚至算是陌生的女人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悲苦,那为什么她一直深深爱着的男人做不到?
他甚至在她拒绝再度帮助他时,毫不在乎地殴打着她,威
着要她顺服。
这是什么样天大的笑话啊?
柳丽娘悲怆的笑了。
在这一刻,她终于看清了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其实对她没有一丁点的情爱。
如果有,今儿个妩仙看到的就不会是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她甚至不会坐上莫家大夫人这个位置。
她只不过是一颗任古天悦摆布的棋子。
她明白,莫尚天待她不薄,而她竟像瞎了眼似的见不着。
但有些事,过了就是过了,是没有机会后悔的。
她决定不再奢求一切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古天悦,也包括莫家大夫人这个位置。
“你想知道一切吗?”
妩仙颔首,伸手扶她落座,甚至亲手替她斟了一杯茶。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会说,你愿意讲,那么我就听。”若倾吐能让柳丽娘好过一点,她倒也不介意聆听。
“其实莫家会发生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古天悦要我这么做的…”
柳丽娘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古天悦是她还没嫁进莫家前,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本来两人都已打算要成亲了。
可是偏偏在那个节骨眼上,古家的生意被莫家给并
,古家老爷受不了这个打击,生重病死了,莫家更是顺理成章地接收了古家的一切。
迸天悦原来就是一个公子哥儿,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刚巧这时莫家四处找媒婆替莫尚天说亲。
本来不关柳丽娘的事,可偏偏古天悦却软硬兼施的要求她想方设法嫁进莫家。
而他的打算就是要她想尽办法和他里应外合,好拿回原属于古家的财富。
后来她如他所愿嫁进了莫家,可是却因为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人,所以对莫尚天总是疏离,莫尚天其实对她很好,也不勉强,在察觉出她的疏离之后,也就由着她一个人深居莫家大宅,没有多来打搅,只是纳进了小妾。
而古天悦千方百计的要她嫁进莫家,图的就是想要看着莫尚天失去一切的痛苦,可是偏偏无论她怎么帮忙,莫尚天在生意场上却依然无往不利。
所以古天悦才会将脑筋动到了小妾身上,三番两次的制造各种意外,拚了命的要莫尚天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可惜的是,莫尚天虽然为那些死去的女人难过,但因为没有感情,所以顶多也只是予以厚葬了事,并不如古天悦所期望的心神俱裂。
谁知越是这样,古天悦却越像走火入魔了一般,想方设法的要让莫尚天痛苦,有时甚至会将怒气发
在她的身上。
“你完全都不爱爷吗?”
“一个人这辈子会爱上谁其实都是注定好的,爷虽然是个
于算计的商人,但却也是光明磊落的男人,我期望我能爱上他,但是…”
爱上他,她的一生或许就不会那么不幸吧!
可惜的是…她爱的男人始终都不是他。
“难道你反而爱着那个只会打你、利用你的男人?”
妩仙再问,语气之间已经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了。
莫尚天对她这么好,她都未必能全心全意地爱上他了,怎么柳丽娘恁般的傻,竟然爱上那样的男子?
看着妩仙面
惊讶的神情,语气带着些许愤慨,让柳丽娘忍不住地怀疑自己若胆敢说个“是”字,那么她绝对会给她一拳,好让她清醒清醒。
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点点头。
爱呵!
怎么会不爱呢?
他几乎是她已经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了,只是…她终于开始明白自己的爱只是盲目,没有对等。
“你…笨啊!”出乎柳丽娘意料之外的,妩仙没有给她一拳,反而张开了手,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像柳丽娘这样的女人,很难不教人心疼,即使是向来不怎么热情的她,也为她不值呵!
同为女人,她怎会不了解她那种心思
绕的苦楚,光是自己最近为了莫尚天就烦透了,更何况是爱上那样一个恶劣的男人呢!
这些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除了利用女人就没别的事好做了吗?
一个是利用女人来捉凶手,一个则是利用女人来行凶,通通一样该死,通通该捉去打上五十大板!
妩仙愈想愈气,气到她忍不住迁怒起莫尚天来了。
既感动又无措,柳丽娘傻愣愣地任由着她抱着。
当那很久不曾有过的温暖逐渐在她身躯蔓延开来,她的眼光再次泛起了泪光。
如果连一个应该视她为敌的女人都可以给她这样子的温暖,那么天悦为什么做不到?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
就不爱她了吧!
利用是她唯一的价值…
“像这样的男人,咱不要理他,掀了他的底以后,我们一起一走了之吧!”
“啊!”活像是听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柳丽娘张口结舌的看着妩仙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半晌不知该怎么反应。
这些话好像不该出自向来看起来慵慵懒懒、没啥雄心壮志的妩仙的嘴里吧?
而且,奇怪了!
不是听说妩仙失去了记忆,以前的事都忘了吗?可是她怎么瞧,都不像是有这回事的样子啊!
这…一切都
了套儿,可是一直被
锢的心,却忍不住为了妩仙的提议而悄然地飞扬着。
离开这一切的紊乱,离开这寂寞深锁的大宅院子,多么
人的想法啊?
不再有秘密,不再有伤害,这样真的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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