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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欸,阿拓。捣蛋鬼突然飘进蓝拓的房间。我说啊,你最好注意一下隔壁那个笨女人。

 正全神贯注写稿的蓝拓停下敲动键盘的十指,奇怪的扭过头去看他。

 只见他跷著二郎腿浮在空中,像是有张无形的椅子供他坐。

 罢有人闯空门,把她的东西七八糟,我逮到那人了,是个男的,看起来斯斯文文又白净,不像是当小偷的人,那女人是没什么财务上的损失啦,可我觉得怪怪的,你最好留意一下。现在他跟媺玫,算是和平相处的室友。

 闻言,蓝拓眉头皱紧。“男的?闯空门?”

 是啊,她以为是我搞的鬼,我哪有这么恶劣?

 “你没吗?”蓝拓狐疑地反问。“前年姓郑的那一家子,你不是把他们的衣服都往外丢?”

 呃,这不一样好不好!捣蛋鬼难得词穷。反正我没做就是了啦,你小心点,她虽然蠢,但终究是个女孩子。

 捣蛋鬼说闯空门的是个男的,长得斯文白净,看起来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这让他想到前在四号公园和媺玫公然拉扯的男人。

 会不会是他?他进媺玫房子,在找什么东西?

 “我会留意。”

 叩、叩!

 窗户突然被人丢石头,他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低头,果然看见隔壁那只哈比人站在他书房楼下。

 “你几岁的人啊?不会按门铃哦!”忍不住打开窗户朝她吼。“我怕你故意不理我嘛,蓝拓,我有东西给你看,让我进去啦!”

 “真是够了你…”嘴上是这样说啦,但他还是放下工作,下楼去帮她开门。“真搞不懂你干么老是往我这里跑…”嘴里抱怨,但微扬的嘴角明明就是窃笑。

 “我跟你说,刚刚啊,我在阁楼找到好奇妙的东西,给你看。”她献宝似的拿出木盒。“是五十前年的情书哦,还有照片…你不是说我家有个打不开的阁楼房间?我打开了!嘿嘿,里面有很多东西,你要不要来看?”

 “要。”想也没想的回答,其实他对那阁楼感兴趣很久了,但所有人…包括住在这两栋房子的鬼,都对那个阁楼三缄其口,或者是一问三不知。

 苞著媺玫来到她家,蓝拓看着阁楼内的东西,觉得还怪的。

 “有一封信更怪。”她将那封很像私奔的信拿给他看,附上那张照片,再叫他对照阁楼内的女子素描。“不知道写这封信的小绫,是不是画中的女人?”

 “民国四十年…”蓝拓看着照片上的拍摄期,以及画作落款的期及签名。

 1951。8。15靖

 但,当媺玫拿出那张在盒底的旧报纸公告,蓝拓再也压抑不了讶异和冲动。

 在她搬进来之前,他在图书调阅旧报纸时,也曾经看过这一篇公告,在上万份报纸中注意到这则公告,已是难得,但此刻当剪报摊在自己眼前时,就连看过许多灵异事件的他,都觉得诡异。

 “我看过这则公告,在你搬来前,我在图书馆调阅旧报纸时看过…”他小心地将脆弱的报纸放回盒中,心中打了个突。

 距今五十多年了,他曾经听他家那些室友们提起,这里最资深的,就是那个捣蛋鬼,他在这里住了起码有五十年,是老鬼一枚。

 “捣蛋鬼,听说你在这里待了五十年,你知不知道…”他回头正想问捣蛋鬼知不知道关于画中女人的事,却看见他形体忽明忽暗,站在阁楼房门口。

 是谁…打开这个房间…不…不…

 捣蛋鬼痛苦的抱著头,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痛楚排山倒海而来。

 啊…小绫,我竟然忘了你,怎么能忘了你啊…我们的约定,我们的诺言…

 “你干么讲话讲到一半不讲?捣蛋鬼咧?”媺玫奇怪地问,因为蓝拓的表情很怪异。

 “捣蛋鬼他,哭了…”他真的看见像是眼泪的东西滑落捣蛋鬼的眼眶,那是带著血的泪,为什么鬼还会哭泣?

 “嗄?”她吓了一跳。“怎么了?捣蛋鬼,你为什么难过?”

 我只是想起了我是谁,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我…为什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

 彬坐在画像面前,捣蛋鬼不停的落泪。

 小绫…我的绫…

 “蓝拓,他怎么了?你告诉我啊,我看不到啦!”媺玫著蓝拓,问得很急。

 在蓝拓的翻译下,缓缓告诉她,捣蛋鬼所想起的一切。

 我想起来了,我叫言靖儒,五十多年前,言家拥有这一座山头,我出身豪门,被家人送到欧洲学画画,小绫…是我二十二岁那年回国遇到的女孩…

 捣蛋鬼的故事,很深沉,很伤痛。

 在那个贫富差距大,门第观念重的年代,一个村里杂货店的女儿,一个豪门大少爷,他们的爱情并不容于世。

 那则结婚公告,是我为了给她惊喜而登的,我以为,待我向来放任的父母不会反对我们的婚事,我错了,那则公告,大大惹火了我的父母,他们不准我娶小绫进门,他们阻止我们见面,要彻底斩断我跟小绫的情缘,可…我怎么能当个负心汉?我是如此深爱她啊!她还怀了…我的孩子…

 我答应带她离开,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同养育我们的孩子,我愿意放弃一切,只要有她和孩子就足够了…但我没能遵守诺言带她走,父亲发现了我离家的意图,下葯昏我,要把我送往欧洲,我拚了命逃、挣扎,在路上发生车祸死了,无法遵守答应小绫的诺言,我不能…陪她到老,不能看著我们的孩子出生

 他脸泪痕的诉说,语气自责。

 牵挂,令我无法超生,这份情太深,太重,令我连当鬼也痛不生,我竟然忘了…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小绫…

 “你连人间不肯离去,是为了她?为什么你明明住在这里,却没有发现这些你生前视之如命的东西?”蓝拓觉得捣蛋鬼…不,言靖儒,有蠢到。

 太痛了,我无法靠近阁楼,现在想来,我不让人搬进来,也许是因为想保护重要的东西,这里有她的画像,我亲手绘的…我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希望有人能帮我找到她,告诉她我没有抛下她,对不起,我没办法信守承诺…

 “对不起,我没空。”蓝拓冷血的回绝。那捣蛋鬼竟然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只差没说出口…阿拓,就你了,帮我找小绫吧!

 “什么什么?捣蛋鬼说什么?”媺玫忙追问。

 蓝拓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一旁的捣蛋鬼则用希冀的眼神巴望着他们两人帮忙。

 “呜,捣蛋鬼好可怜。”听完转述,媺玫的同情心早已氾滥成灾。

 我叫言靖儒,不要叫我捣蛋鬼了啦!捣蛋鬼,更正,言靖儒为自己正名。

 “我们帮帮他啦,蓝拓!捣蛋鬼,你告诉我们怎么找小绫?”

 好,我这就告诉你!言靖儒情绪激动的正要说,马上被蓝拓的冷水浇熄。

 “都这么多年了,有可能找得到人吗?五十年…快六十年了吧?”他就事论事。“你确定你的小绫还活著?”

 言靖儒未回答,媺玫就先开口反驳“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光猜测哪有用啊!就算小绫不在了,也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后世子孙,你不找没关系,我找!快点帮我翻译。”

 这么有志气?要一个人帮捣蛋鬼的忙?

 “随便你!”他也气到了,不被她排拒在外。

 言靖儒习惯他们老是这样吵吵闹闹,没理会他们,迳自说起自己和情人的约定。

 穿过后山那片树林,在半山有一座凉亭,以前我常常在那里画画,有一天下雨,我在凉亭躲雨的时候,遇到了帮家里送货的小绫,我借了手帕给她,到现在,我还记得她脸上那抹害羞的笑容…

 他陷入回忆之中,沉许久许久,才缓缓道出他俩私订终生的信物。

 “诺言”是我从法国带回来,我亲自设计的项炼,我帮小绫画了很多幅画,她身上就戴著这条项炼,是一只纯银打造的巧锁炼,看到画,你们就会知道了…

 *********

 清晨五点,天还蒙蒙亮,郊区重,将整座山笼罩在一片白雾中。

 就算是夏天,山区还是有些寒意,尤其是太阳还未探出头来的清晨。

 “咳咳。”轻轻的咳嗽声,由小道那一头传来。“好冷哦。”媺玫穿著运动外套抵挡寒意,但仍不时往身旁的“暖炉”钻过去。

 蓝拓翻白眼,怎么闪也闪不过她,她一直靠近,还一直喊冷冷冷。

 “不是说你自己帮他就行了吗?还要拖我来做什么?反正我就是铁石心肠、没血没泪的讨厌鬼。”语气中除了对她指控的不,还加上一早被挖醒的不痛快。

 清晨五点…通常这是他上睡觉的时间。

 “没有要你帮啊,我只是看你平时运动量不足,好心找你出来运动。”媺玫自然有一套应付他的方法。“我是为你好耶,你瞧,啊~~”她夸张的张大双臂,深口气。“早晨的空气,是多么的清新!”边说还边做扩运动。

 他轻哼一声。“那你慢,我回去补眠。”爽快的转身走。

 “不要啦…你不可以走,陪我嘛。”她马上扑上去抱住他手臂,不让他丢下她走人。

 蓝拓扶了扶墨镜,朝她冷哼。“你抓著我做什么?不是想运动?想呼吸新鲜空气?快去啊,我没拦著你。”

 她眯眼,嘟著嘴埋怨“小器鬼、讨厌鬼!你很怪气耶,我哪里得罪你了啦!吧么这样?”

 “我怎样?”

 “我咬你!”她孩子似的张嘴往他的手臂咬下去。

 “你是狗啊?走开!”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幼稚斗嘴,完全无视其他人好奇嘲笑的视线。

 “言靖儒说的凉亭,经过这么多年的晒雨淋,已经破败不堪,原本一眼望去都是苍翠树林的景象,也已被高楼大厦取代。

 不过间隔一片树林,这儿的情况又跟他们比邻而居的别墅大不相同,树林这一头,五十年前住的都是一些农家子弟,现在则被规划为高级住宅区,每一栋房子都盖得很漂亮,这座凉亭,也成了附近老人家运动散步的地方。

 至于言靖儒说的,小绫家开的那间杂货店,早已经夷为平地,住在附近的人又多半是近二十年搬来的,没有人知道那杂货店一家子搬到哪去了。

 “噗…”一道年轻稚的女娇笑声在此时格外清晰,让打得正精彩的两人这才想到还有旁人。

 媺玫从蓝拓怀里冒出头来,发现那些正在运动的老爷爷、老们,都在笑他们。

 “小如,没礼貌。”一个年迈的老妇轻斥身旁的孙女。

 “他们很幼稚嘛,比哥女朋友还要好笑,我记得小弟上幼稚园女朋友的时候,也没有他们这么逊…”一个年约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女生,体贴的站在老妇身旁殷勤照顾。

 “咳咳咳咳…”老妇人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把少女吓了好大一跳,连忙掏出随身包包里的外套披在老妇人身上,扶著她坐在凉亭椅子上,轻拍她的背。

 “,都叫你别出来了,你‮体身‬才刚好而已,要是又病了,大家都会担心,大哥又会急著想从美国冲回来看你。”小如无奈地叹息。“,回去了好不好?要是你又受寒,老爸会打死我的!”说是这么说,可态度不怎么强硬,拿出保温瓶,她倒了杯温水给老妇人。“妈也一定会扣我零用钱,你忍心吗?”

 “没这么严重,大惊小敝。”接过孙女递过来的热茶,她轻喝一口润润喉。

 唉,是参茶,又让儿子媳妇破费了,为了她这个老婆子…

 好一对感情深厚的祖孙,媺玫看了十分动容,可想到刚刚被个小女生说自己幼稚,就觉得很丢脸。

 “走了啦。”四周传来窃笑和偷觑的眼光,令她非常不自在,催促著蓝拓快走。

 “等一等。”这回他倒是不想走了,看着那对祖孙,脸上浮现一抹犹豫。

 “你干么?”顺著他的眼光看过去,发现他正在看那对祖孙。

 那名老头发花白,脸上布皱纹,但眉眼十分慈祥,只可惜身子单薄了点,手臂细瘦,脸色有些苍白,明显体力不佳。

 吸引蓝拓眼光的,是那名清秀的少女,他低头凑近媺玫耳边,小小声道:“那名少女,跟捣蛋鬼很像…”就是因为太像了,才让他忍不住再三探看。

 “是哦?很像吗?”媺玫没看过捣蛋鬼,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如果说那名少女很像捣蛋鬼的话,那…“哇,真像哦?那他长得应该不错吧?”

 “这是重点吗?”他不翻白眼,对她感到头疼。

 “不是,哈哈哈,我去问问看。”想也没想的,媺玫就跑到两人面前打招呼,蓝拓连想阻止都来下及。“早啊。”

 “你早。”小如回应她时,嘴角还不自觉挂著窃笑。

 “妹妹你好可爱哦,今年几岁?”

 “我想…跟你差不多吧。”看着那圆圆的脸,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身材,她如是猜想。“也许我比你大一点,我十四岁,要升国三了,你呢?”

 “噗哈哈哈哈…”蓝拓听见忍不住抱著肚子狂笑。

 媺玫真是无言,完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我二十四岁了,小妹妹…”

 “怎么可能?”小如直接的反应又一次黥伤了媺玫脆弱的心灵。

 她立即转头告状“呜,蓝拓,她欺负我啦!”

 无奈他没什么同情心。“老实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小学五年级…”搞不好小学五年级生的发育都比她好。

 “蓝拓!”她气炸了。

 “小如,没礼貌。”老轻斥率直的孙女,抱歉的对媺玫道:“抱歉,我孙女不懂事,有冒犯的地方,请你见谅。”

 “没关系啦。”她豁达的挥挥手。“冒犯的是我们,因为啊,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小如啊,她像她爷爷,不论长相还是体贴的个性。”老的神情慈祥温柔。

 体贴?那一定不是捣蛋鬼,他哪懂什么叫体贴啊?蓝拓和媺玫两人相觑,从交流的视线中达成共识。

 “咳咳咳咳咳…”说没几句话,老人家又咳了起来。

 “,你一直咳,回家了啦,明天再来。”小如担心得愁眉苦脸。

 “就是啊,你快点回去吧,孙女在担心了呢。”

 “不是才大病初愈?你啊,别太逞强了。”

 其他进行晨间运动的老先生、老太太们也纷纷劝阻。

 “你都等了这么多年,还怕多等那么些时间吗?”

 被力劝回家的老,实在不敌其他人的热情,只有顺了大家的意思。“我是怕啊,这身老骨头,再等也没几个日子了。”神情落寞的苦笑。

 “,你又说话,我要生气了!”见出如此落寞的神情,还讲这种话,小如又难过又是生气,眼眶都红了。“我要陪你一起等,说好的,你不可以每次都说这种话…”

 老心疼的拍拍孙女的手背,笑了笑,在她的扶持之下,缓缓下山。

 看着祖孙俩相偕而去的背影消失在小径那一头,气候也渐渐暖了。

 “我孙子孙女,没一个能跟小如比,想不到啊,一转眼都快十年了,以前是阿绫牵著孙女,现在,换孙女照顾她了。”

 “是啊,她命好哪,儿子孝顺又有出息,五个孙子个个优秀,长孙还在美国念医学院呢。”

 “就可惜没个伴儿,都这么多年了,她还在傻傻的等啊…”等了半天以为等不到他们要找的人,却听见意外的消息。

 “那个,请问…”媺玫好奇地凑过去。“那个老,在等什么人啊?”

 “是情人,约好了要一起私奔,听说她的对象当年是个大少爷,闹得城风雨呢!可没人知道那少爷一家搬到哪了,总之,她就这么一个女人拉拔孩子长大。”知道内情的人说。

 “说是约好了早上五点在这里碰面,超过四十年的时间,阿绫每天都来,风雨无阻,死心眼的相信她的情人会来接她。”

 听到这,两人都不敢相信…这么巧?

 他们不过第一次出来找,就让他们发现了小绫的去向,就是刚才那个虚弱的老?!

 “谢谢。”媺玫随口道了声谢,跟蓝拓两人对看一眼,然后同时跑向小径,追上祖孙两人,总算在她们进家门前拦住人。

 “老,等一等。”

 在一栋独院独户的豪宅前,老和孙女俩正要进门,仆佣特地出门接,扶持咳个不停的老妇人。

 “咳咳咳咳,什么事?”

 “请问你…”蓝拓本开口,却被媺玫阻止,拉著他到一旁。“你做什么?”

 “我觉得…我不知道。”看着老妇人虚弱的‮体身‬,凹陷的眼睛,风中残烛的晚年,她突然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如果她就是小绫,等了这么长久的岁月,她是这么相信她的情人会来接她,一等,就是漫长的五十年。

 这五十年来,她深信著情人仍活著,如果他们就这样突然跳出来告诉她,她的情人、她孩子的父亲,早在他们约定私奔的当天就死了…五十年的漫长等待,换来的是情人的死讯,这情何以堪?

 “年纪大了,让她知道天人永隔,这样好吗?”媺玫眼眶泛红。“她承受得住吗?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到死都抱著希望,这样…不也很好吗?我们…不要说了,好不好?”

 她这么容易伤感,为了别人…

 蓝拓叹口气,抹去滑过她脸庞的泪水,轻声道:“如果是你呢?你希望一辈子被蒙在鼓里,还是想得到一个答案?你想相信什么?情人还活著却逃避退缩了,还是他并没有违背诺言?”

 “我…”她选择后者,她情愿相信,两人的爱情没有背叛。

 “你无法为她决定。”

 “可是她的‮体身‬状况很糟,我怕她承受不住打击,那…问小朋友。”她仍担心。“也许、也许我们找错人了也说不定。”

 她的心肠也未免太软了吧?!

 蓝拓无奈,只能答应由著她。

 媺玫马上擦干眼泪,回头,漾著无敌的笑容对小女生说:“那个…小妹妹,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噢?有事吗?”小如略感怀疑,想着会不会是她刚才嘲笑这个,呃,小姐姐,她现在想报复?

 拉著她到一旁,媺玫深口气“呃…”突然,话又了回去。

 “嗯?”小如更觉得怪了。

 “问你哦,我只是想问你,你不回答没有关系…”她词穷了。“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叫言靖儒的人?他…好像跟你有关系…”

 小如脸色迅速刷白,激动的握著她的手臂。“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你知道他在哪吗?”

 “如果我告诉你,他不在了呢?”媺玫痛苦的说出口。“你还会想告诉别人吗?”试探的口吻,语气很不确定。

 小如眼眶迅速积泪水。“骗人。”豆大的泪水滑落面颊。

 “我、那个…”媺玫手忙脚

 “,哇…”小女生走到身边,抱住她大哭。

 “小如?”老奇怪坚强的宝贝孙女怎么会突然大哭,便问:“怎么了?姐姐跟你说了什么?”

 “呜,她说、她说,我跟爷爷长得很像,她说、她说…爷爷不在了,,哇…”她为心疼,等了这么久,却仍等不到心爱的人。

 闻言,老晕眩了下,幸好旁边有仆佣在,众人七手八脚的扶住她,才没让她摔著。

 她抚著口,闭上眼,朝媺玫招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媺玫。”

 “媺玫,是靖让你来告诉我的?那么,你告诉我。”细如枯枝的手指从口掏出一条项炼。“这是什么?”她想要确定,如果眼前的女孩真是靖要她来的,那么,她该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看见那条项炼,媺玫终于确定了,眼前的老,就是捣蛋鬼托付他们寻找的小绫。

 “是‘诺言’,他亲自设计,从法国带回来的纪念品,是你们的定情物,,言靖儒…他说对不起,无法遵守你们的诺言,他走了,不在了,这辈子欠你的,他来生还…”

 老闻言,泪水已布老迈的脸,她将“诺言”置于口,嘴角噙著笑,喃喃道:“我就知道…他没骗我…靖不会无故抛下我,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我没有白等,没有白等。”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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