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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早用过饭,公孙柔才刚要踏进闺房,就听到身后传来喧闹的人声。

 她回过头问小青“怎么了?怎么好像很热闹?”

 小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月娘领着几名婢女正绕过倚翠搂、九曲径,朝她们走过来。

 见她们手上都捧着一盒盒金漆绘制而成的乌木盒,公孙柔不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小姐,?A 热门久前讯髂媒ピ偎担寐穑俊痹履镄模盘そ牛砩戏愿榔渌九谀竞蟹旁谧郎希缓笠灰淮蚩偈蔽菽诮鸸獠永茫萌思负跽霾豢邸?br>
 小青首先惊叫道:“哇!好漂亮喔,小姐,你看这个金步摇,还有金簪和王钗,上面雕刻的凤凰简直是维妙维肖,还有天哪!这该不会是来自波斯的螺子黛粉吧?听说宫里面只有皇后或贵妃才能用这种御用的脂粉呢!”

 鲍孙柔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迳自坐下来喝茶,彷佛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小姐,你快看看嘛!”小青‮奋兴‬得脸都红了。

 “对啊!小姐,真的很漂亮耶!”其他婢女也纷纷附和。

 因为公孙柔待人向来随和,没什么架子,所以私底下,年龄相仿的婢女和她几乎没有主仆之分,十分亲近。

 “真的?”公孙柔双眉勾起。

 “当然是真的。”所有婢女包括月娘都含笑点头。

 鲍孙柔从乌木盒中拿出方才令小青发出赞叹的玉钗,随手递给了她,由于这举动大过突然,小青吓了一跳,险些将王钗掉。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呢!”她不语带埋怨,心想,这万一摔坏了,就算她一辈子在相府中为婢都不够抵呢!真是好险好险!

 “送你。”公孙柔倒回得很轻松,并把其他金簪和一些饰物、脂粉都一一送给其他婢女。

 “如果我没有记错,月姨最喜欢镯子,这对金镯就给月姨好了。至于螺子黛粉嘛…大家既然这么喜欢,就分一分吧!”

 月娘忙出声阻止:“等一等,小姐,你可知道,这里头每一样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哪。”

 她有些气急败坏,实在搞不懂公孙柔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说送人就送人!

 鲍孙柔转了转眼珠子,微笑。“大概吧。”

 “那你可知道这是方公子、也就是小姐未来夫婿特别为你挑选的?”

 “什么?!”她一听,马上跳了起来,鲁地将所有婢女手上的首饰抢回,然后丢进乌木盒一一盖上。

 “这就对了,小姐…”月娘才松口气,却见公孙柔毫不犹豫地将所有乌木盒鲁地揽在怀里,一点也没有珍惜的意思,有些还差点掉落地面,她也不管。

 “小姐,你要做什么?”月娘急了,忙伸手阻止。

 鲍孙柔忿忿地说:“我要将这些通通丢到湖中,姓方的那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上回我还听说他欺负一个酒楼里的姑娘,害得人家上吊自杀呢!像这种人,拿了他的东西只会脏了我们的手,所以还是丢掉的好。”

 “可是,小姐,他可是相爷帮你相中的夫婿啊,而且他今天送这么多珍贵的胭脂、首饰来,就表示他对小姐是真心真意,那酒楼女子的事,说不得只是其他人的恶意中伤;就算是真的,只怕那酒楼女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吧!”月娘的心早已向着方引才。

 鲍孙柔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

 “月姨,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难道这些东西就可以收买你的心吗?”

 月娘一听,气得哇哇大叫:“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绝对不是收买,方公子对你若不是真心的,又何必花这个多工夫和银两来搜罗这些东西讨你的心?好比这个来自波斯的螺子黛粉,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方公子一定是花费了很多工夫才得来的。小姐,这回你一定要相信方公子、相信月娘才行。”

 她一直希望公孙柔能觅得如意郎君,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家世相当、足以匹配小姐的人出现,而他又如此费尽心思想讨她心,这怎能不令月娘感动,也才会一迳地为他说好话。

 鲍孙柔皱眉。“月姨,那是你把他想得太好了。”回过头,她问小青:“小青,你怎么说?上回在酒楼中,那个老爹哭哭啼啼地说姓方的欺负他家闺女,那时你不是也很为那个老爹抱不平?”

 在月娘严厉的目光暗示下,小青期期艾艾地说:“这…小青也不知道。不过,许是方公子改归正了也说不定,或者是那老爹诳我们,我们又不认识他,还有,正如月姐所说的,那酒楼女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吧!”

 “小青,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公孙柔实在难以置信,不过是些首饰、胭脂,竟能改变所有人的想法!

 她颓然坐下,望着那些雕工精致的各式首饰,心中不黯然。

 “算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还是拿去吧!反正我向来不喜欢戴这些叮叮咚咚的东西。”

 “可是小姐,这是方公子对你的心意,我们身为奴婢怎么可以拿呢!”月娘还是很坚持。

 心意?!鲍孙柔只觉一阵作呕。

 罢开始,她以为这些是段钰天所赠,才会转送给小青她们,虽然她不喜欢段钰天,但至少他不是方引才那种不入的小人,东西留下也无妨,她不想要,也还可以转送他人。

 但,知道是方引才所送的之后,却让她憎恶得想立即把这些东西给扔了。

 她沮丧地摆了摆手。“你们还是拿去吧!否则,就算现在你们不让我丢,等会儿我还是会拿去扔了。”

 “可是…”面对公孙柔的坚持,小青等人犹豫着,纷纷看向月娘。

 “月姐,怎么办?”她们太明白公孙柔的个性,知道她真会这么做,可又不敢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何况,那还是极有可能成为公孙柔夫婿的方公子所送的。

 知道公孙柔一旦使起子来,谁也劝不动,月娘只好说:“好好好,那么就依小姐的意思。小青,你就先代小姐收下这些首饰好了。”

 “月姨…”公孙柔刚想反驳,却让月娘截去话尾。

 “对了,还有件重要的事,瞧我都给忘了。夫人代我请小姐过去一趟,相爷有代,今天中午大家要一块儿用膳呢!”她故意转移公孙柔的注意力。

 果然…

 听到中午大家要一起用膳,公孙柔心中有些讶异,向来只有在遇上节庆或大事时,府中妾和妾的孩子们才会一同出席用膳,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还让爹特地嘱咐?

 这事似乎透出蹊跷,不过,公孙柔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出原因,只好放弃,反正到时就知道了。

 *********

 相府中有个遍植奇花异草的宜香园,园中建有一座雕工精细的亭子,周围植绿竹,看起来别有风味。每当气候朗,公孙种兴之所至,总会邀请所有妾或宾客一同在这儿用餐。

 而今天的座上客,除了公孙种及妾、孩子们,和段钰天及随行的人之外,还有被公孙种视为未来夫婿的方引才。

 由于公孙柔和方引才订亲一事,已在府中传得沸沸汤汤,因此,就算隔着纱帘,但只要方引才举杯,若有似无地朝着女眷这桌点头示意时,不免会引起众女阵阵讪笑,听在耳中、看在眼里,都让公孙柔心中很不好受。

 如果可以,她很想立即起身冲到方引才面前,喝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偏偏娘就坐在身边,所以就算百般难受、愤怒,她都不能轻举妄动。

 无奈下,她只好忿忿地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柔儿,你喝太多了,就算这是不容易醉的百花酿,喝多了,也还是会醉的。”贾氏怎么会不知道她这唯一女儿的心思,何况,方才月娘已把她差点将方引才所送的首饰丢弃一事告诉她。她叹口气,悄悄要人把剩下的百花酿都撒了去,免得又落人公孙柔肚中。

 “柔儿,不是娘要说你,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了。你仔细想想,如果方公子真是这样不堪的人,你爹会将你许配给他吗?”看女儿已出醉态,贾氏心中不舍又无奈。

 “那是爹不知道啦!”听见娘这么劝她,她心里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柔儿…”贾氏还想再开口,却让仰头喝下最后一大口酒的公孙柔给抢走了话尾。

 “不行,娘,我一定要去和爹爹说,顺便骂骂那姓方的臭小子才行,谁让他老是贼头贼眼地朝我看,讨厌极了!”她已经无法忍耐下去了,加上几杯酒下肚,胆子也大了,干脆豁了出去,打算直接去找方引才理论。

 贾氏忙抓住她的衣袖“柔儿,你喝醉了,还是让小青扶你回房休息吧。”

 “我不要,柔儿才没有醉呢!”公孙柔下意识想拂开贾氏的手,却因为醉酒而浑身乏力,她瘫软地趴在桌上,双眼蒙,几要合上。

 贾氏忙示意小青扶她回房,边拍她的手说:“乖,想睡就先回房去睡,房里的铺不是舒服多了吗?待会儿娘再过去看你。”

 鲍孙柔已让酒气醺了神志,就算心有不甘,在小青的搀扶下,也无力再抗拒。

 然而,走着、走着,才刚踏进绿竹林中的幽静小道,公孙柔便不胜酒力,几乎无法再往前跨步。

 之前的一段路,已让小青搀得头大汗了,现下更是撑不住鲍孙柔整个人下来的重量。

 “我先到那块石头上坐一会儿好了。”看到小青狼狈的模样,公孙柔竟憨憨地笑了。因为酒气,她粉的脸上透着如朝霞般的晕红,眼儿也水汪汪的,是醉意。

 “好,小姐…”小青几乎是用尽了吃的力气,才能从齿中挤出这短短几个字。

 鲍孙柔迳自笑得开心极了,好不容易坐到石上,却又滑了下来,跌坐在地。

 “小姐。”小青吓”跳,好不容易才又将她搀扶到石头上,她却又一骨碌跌了下来。

 小青见状,简直是一筹莫展,见公孙柔虽跌倒在地,却仍笑得乐不可支,像个孩子般,让人想气也气不起来。

 “小姐,你可不可以正经些!”

 鲍孙柔噘着嘴,眼中含笑,很无辜地点了点头,可是半晌,却又憨笑着。

 “没关系嘛!要不然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坐在这儿休息好了。”

 小青还没回答,一个手摇纸扇,容貌俊美,长得甚至比女子更美丽的男人已走来,而且随着他一步步接近,还随风飘来阵阵薰香。

 “啊!方公子…您好。”认出来人正是公孙柔的未来夫婿方引才,小青不羞怯地低下头。

 “你好啊!”他笑意盈盈地,双眼不断在小青身上打量着。“想不到丈人府中,就算是婢女,也有如此的风姿。你叫什么名呢?是柔儿的随身婢女吗?”

 他一点也不避嫌地接近小青,态度异常亲昵,惹得小青心慌不已,不知该如何应付。

 突然,他被人狠狠推开。

 “你在做什么?”公孙柔双手擦,想瞪他,可是因酒气作祟,双眼不听使唤地直往下垂,看来半点气势也无,倒显得娇憨可人。

 “喔,是我娘子来了呵。怎么样?娘子喜不喜欢我精心为你挑选的胭脂和首饰?那可是我耗费许多心血才得来的呢!”方引才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摇着扇,笑得很是得意。

 鲍孙柔虽然有些醉意,可却听得很清楚,想斥骂他,却怎么也提不起劲,身子再度软下,若不是小青及时扶住,只怕她又要瘫跌在地。

 再度坐上石头,公孙柔似乎再也撑不住,头轻轻垂下。

 “小姐,坐好喔。”

 “嗯…”她懒懒地看小青一眼,然后点头。

 方引才心念转动,突然说:“你先回去好了,娘子在这儿,我会照料她的。”

 “这怎么可以?!”小青惊愕。

 “她可是我亲爱的娘子,难道我会欺负她吗?何况,她的确需要喝些茶醒神,你就先回去拿,我陪娘子在这儿等。”

 小青犹豫着。

 方引才有些不耐。“难道你忍心让娘子在这儿遭受蚊虫侵咬?还不快回去沏壶茶过来!”

 语末,他竟是再也不客气,惊得小青只好点头答应,一方面也想,他毕竟是小姐未来的夫婿,应会妥善照料小姐才是。

 “那么奴婢就先告辞了。”

 方引才挥了挥扇子,示意她快些离去,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脸上马上浮起一抹佞的笑意。

 走上前,他俯低头,以扇托起公孙柔的脸。“呵呵呵,想不到娘子喝醉的模样也是这般娇憨可人。”

 鲍孙柔懒懒地睁开眼,一见是他,秀眉扬起,抬手一挥,却因使不上力而被方引才牢牢攫住。

 见她瞪着双眼,他笑得更得意了,示威似的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前。

 “你…你想做什么?!”公孙柔很想反抗,奈何浑身无力,感觉他呼出的气息阵阵在她肌肤上时,她恶心得只想吐。

 包过分的是,他竟伸出舌着她的手背!

 “你…”因为过于惊骇,公孙柔的酒意顿时消了大半,却仍无法使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做出如此无的举动。

 “好香啊!”他合起眼,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你无…”阵阵恶心感上涌,她突然哇地一声,毫无预警地张口吐了方引才一身。

 方引才脸色大变,怒叫:“瞧瞧你做了什么好事!”

 他身上立时散发着一股腥臭味,他又叫又跳的,可是身的秽物却怎么也甩不掉。

 “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他挥扇就想怒打公孙柔,不料却被人硬生生挡下。

 “段兄…”转头一看是段钰天,方引才大惊。

 方才在用膳席间,即便他心里极讨厌段钰天,仍强挤出敷衍的笑,刻意显示出世家公子的风范,可段钰天始终冷着一张脸,甚至还几度对他投来轻蔑的眼神。

 哼,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啊?不过是个化外之民,凭什么和他这个出身良好的公子相比?

 不过,眼下他还是虚假的说:“段兄怎么来了?你看看,我这个未来的娘子真是惹人笑话了,竟吐得我身都是。”他表情转得极快,眼中净是虚伪的笑,半点也没有为方才对公孙柔的轻薄靶到丝毫歉意。

 段钰天根本不理他,迳自走到公孙柔身边,伸手扶起她,柔声说:“怎么了?还好吗?”

 刚刚将秽物全吐了出来,公孙柔觉得舒服多了,可是接触到段钰天温柔的眼神,又想到方引才猥亵的举动,她不由得红了眼眶,泪水在眼中打转。

 “是你…”浓密的羽睫微微颤抖着。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他抚慰地轻笑,可是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心又不自觉地揪紧,十分明白她的委屈。

 事实上,公孙柔才离座,他便藉故离开,不由自主地跟在她身后,因此方引才的轻薄举止,他全看得一清二楚,本以为方引才会真如他所说的照顾她,岂料却做出如此下的举动。

 此时,除了莫名的怒火之外,段钰天其实有些自责,如果他早点出手,公孙柔也不会遭人轻薄了。

 他很自然地伸手,以衣袖轻拭掉她嘴角旁的污渍。

 方引才看到他这样亲昵的举动,不怒叫:“你在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我方引才的人吗?”

 段钰天还没有开口,公孙柔已抢先一步恨声道:“谁说我是你方引才的人?!”

 方引才面带佞之笑着:“难道不是吗?都收了我那些东西了,还被我…啧啧啧…”眼神瞥向她娇柔的小手,再度狞笑。

 “更重要的是,你爹也答应了这桩婚事,不是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难道你以为这事还有更改的余地吗?”

 鲍孙柔的口像是被人狠狠一撞,可她还是咬牙道:“哼!你不是人,是禽兽!待我禀明爹,爹定会取消这桩婚事的。”

 “是吗?”他笑得,目光依然猥亵地瞅着她的手。“我不过是将属于我的…”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白影闪动,思绪还没转过来,脸上已传来阵阵如火灼烧般的痛楚。

 方引才惊骇而不可思议的瞪着段钰天。虽然因为对方身手过快,没来得及看清,可是眼前唯一可能动手的人,也只有他了。

 “是…是你!”他不敢相信段钰天竟敢这么做。

 段钰天泰然自若的拍拍衣袖“我怎么样?我刚刚不过是忍不住出手教训了只禽兽,难道方公子是禽兽吗?”他挑起眉,双眼光,震得方引才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

 方引才气得咬牙,虽然愤怒,可是被他这么一盯视,却怎么也不敢再大声说话。

 “你给我记住!我爹绝不会饶过你,还有我祖父他们…”

 段钰天冷笑。“他们怎样?你想,如果我将你郭家媳妇,害得他们一家四口上吊自杀,还有陈员外的女儿为你珠胎暗结…这些肮脏事一一告诉你那嫉恶如仇的祖父,你想,他会怎么做?”

 方引才大惊,说话的声音开始发起抖来“你…你敢?!”没有想他竟然私底下调查他!

 “你不妨试试。”

 “可恶!”他低声咒骂。

 “还不快滚!”段钰天扬声怒喝。

 当下,方引才吓得几乎腿软,他脸色发青,连忙狼狈地逃走,待他飞奔到一段距离外,才转身恨恨地说:“给我记住!这个仇,我方引才绝对会讨回来,尤其是你,公孙柔…”

 他嘴掀动,还想再说下去,却看到段钰天愈形阴沉的脸色,再不敢耽误,转身拔腿而去,但因太过匆忙,竟狠狠地摔了一跤。

 “活该!”公孙柔气不过,忿忿骂了声,许是因为怒气带动酒意在体内扩散,她感觉一阵晕眩,下一瞬,整个人如泥般瘫在段钰天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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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公孙柔回到她的闺房,将她安置在上,望着她因醉酒而晕红的俏脸,还有微颤的羽睫,段钰天忍不住抬手轻抚她柔滑如脂的肌肤,心中对她的怜惜和爱意顿时排山倒海而来。

 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他终于了解,之前之所以向她求亲,绝非只是单纯想找一个女子为,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喜欢上她了。

 或许,早在“白马寺”时,当他无意中抬头,对上她那双晶亮灵动的双眼时,他漂泊的、心就已经决定了方向,只是犹不自知。

 想到这儿,段钰天微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绣榻上的她似乎有所觉,合着的双眼微微掀动,突然,她呀地一声,像是万分惊慌地举起手胡乱挥舞着,口中呓语不断…

 “走开,你走开,我讨厌你、讨厌你…”段钰天一愕。难道她真如此讨厌他,连在睡梦中也要这般烈抗拒?

 这念头像只无形的手,掐紧了他心口。

 只见她额际隐隐渗出汗,蜷缩起娇躯,颤声道:“不…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要做什么?做什么?!”

 他心中黯然,却还是忍不住轻轻地为她拭去汗水。

 几乎在同时,她猛然睁开眼,眼中布惊慌,一看到他,在没有任何预警下,突然扑人他怀中。

 “段钰天,是你、是你…”向来活泼、开朗的她,竟呜咽地哭了起来。

 段钰天瞬时被震得心绪大。“怎么了?”

 她紧紧抓住他前的衣衫,哭着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你知不知道那个姓方的根本不是人!他不是人!我讨厌他,我真的讨厌死他了!”

 段钰天幡然醒悟,原来,她刚刚所说的人是指方引才,她讨厌的人并不是他。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醉了,等睡过之后,酒醒了,一切就都忘了,好吗?”心中窜过一丝甜意,他柔声安慰,也顿时惊觉自己有多在乎她。

 刚刚听她这一嚷,明知她是因酒醉而发出呓语,却因为太在乎,而不假思索地将呓语当真。

 想想,段钰天不自嘲地笑了笑。

 “你真的希望我早点出现?”

 鲍孙柔紧紧拽着他的衣襟,眼底都是泪,无限埋怨地看着他。“当然是啊!在我的心里,你虽不是顶好,可至少是个好人、是个君子,但那姓方的混蛋根本不配当人,我讨厌他,我一定要告诉爹!”

 虽不是顶好…这话让段钰天愣住,心中正纳闷这是什么意思时,又瞧见她伸出手,两眼直盯着自己的手背。

 看她像是失了神的模样,他忍不住低声唤她“柔儿?”

 她却是动也不动,半晌,突然牙一咬,像在洗什么脏东西似的,使劲地用衣袖着自己的手背,虽然段钰天赶紧阻止了她,但她娇的肌肤哪得起如此用力,已是又红又肿。

 “柔儿,你在做什么?”他看了很是心疼。

 她斜瞪他一眼,接着,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似的,目光变得涣散,双眼微垂,但又勉力撑开。

 “当然是把所有的痕迹都擦掉…我讨厌他啦!还是你好…比较喜欢你…”说完,她浓密的羽睫垂下,只剩下均匀而规律的呼吸声。

 不过,她那句“比较喜欢你”让段钰天为之心悸不已,望着她沉睡的娇憨俏颜,他真恨不得能早一拥有她。

 在此同时,他对方引才也有了更进一步的打算。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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