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笑够了没?”
“哈哈哈哈哈哈哈,”
烈
下,尚道拿条
巾当头巾绑在头上,双手环
,一脸恶狠杀气瞪着已经趴倒在泥地上的羽占
。
“喂,不是要把红萝卜搬到广场上吗?”他深
口气,努力地表现出极为绅士的一面,专心地引导着话题,企图让她忘了他早上丢脸的举止,可惜她根本就不理池。
“喂,别太过份了!”他几近恼羞成怒地低吼着。“你再笑我,我就翻脸!”
丢下最后通牒,不信她还会继续笑。
“你要怎么翻脸?”她笑到上气下接下气,干脆滚到一边的草皮上,让笑到快要
筋的肚皮休息一下。
“我马上下山!”怕了吧!
“好啊,我看你怎么下山。”她单手托着头,被阳光烘得粉
的颊透着玫瑰
,剔亮的眸潋泼生波,然而眸底
是恶作剧的光痕。“那天你是搭直升机来的,你根本不认识路,而且也没有人能载你下山。”
“我不会用走的吗?”跟他杠上了?没良心的女人。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依照我以往走下山的经验推算,依你的脚程,就算不用三个钟头也要两个钟头半,到时候天已经暗了,山路是没有路灯的,而且还有蛇会出来趴趴走喔!”别说她没警告他。
尚道闻言,脸色白了大半,然见她却趴在草地上笑着,他干脆把手套一丢,朝她扑去。“你敢笑我?嗄?已经笑到下午了,你还想怎样?就不能留一点面子给我吗?你不知道男人是很需要尊严的吗?”
“求我啊!”她闪避着,却被他
得死紧。
“算我拜托你了,不要再笑我了。”他五官略微扭曲,再也无法容忍自己被最心爱的女人取笑。
“看起来像是要恼羞成怒了。”她勾弯
角,笑眯了极有魅力的眸。
“要是别人这样笑我,我老早就翻脸了。”因为是她,他才很努力地容忍着。
“好啦,不笑你了。”她敛住笑。“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可以。”将她制伏在地上,他的脸凑得很近很近。
“喂,”她左看右看,好怕被街坊邻居看见他们太过火辣的亲密。
“亲一个安抚我。”不过份吧。
话落,他愈贴愈近,眼看着就快要贴上“姨!”
尚道侧眼看去,不知那小小的身影是何时埋伏在此的。
“庭乐!”羽占
趁机挣脱他,滚了一圈抱起羽庭乐。
尚道目光隐晦地瞪着很不识相的小孩。
“叔叔没用。”羽庭乐不甘示弱地回瞪他,软软的脸往羽占
的
口一躺。
他被气得七窍生烟。“他到底是谁家的小孩啦?!”气死,超没礼貌的,把家长的名字报上来。
“你跟小孩子气什么?你要是对他不好的话,我二姐会更讨厌你。”羽占
分析状况给他听。“到时候她一定会更加反对我们交往。”
尚道听得一愣一愣,突地笑了“你有自觉我们在交往了?”
她粉颜涨红。“要是你不当回事,那就算了。”别开眼,她想抱着外甥离开。
“等等、等等,我们话还没说完。”他长臂一扣,抓住她的脚。“你二姐为什么要反对我们交往?”
难怪他老觉得她二姐对他很有敌意,说起话来也很下客气。
“因为我二姐认为门不当户不对,而且她觉得很多少爷通常只是玩玩而已。”一开始她也认为他是如此,但他都已经追到山上来了,要再漠视他的真心,可就太麻木不仁了。
“拜托,我们之间才没有那种问题,我父母没有那种观念,只要我肯定下来,他们都会很感谢你,而且我要是真打算玩玩而已,哪里还需要费心思,想着要送你什么你才会开心。”他这么用心,还说他是在玩,真是太没良心了。
“那是你很用心想过之后才送的?”看不出来捏。
“你真的没有一样喜欢的?”他脸一垮。
羽占
挑眉想了下。“沐浴球不错,味道很好,很天然。”
“那当然,我想你身上没有什么特殊香料的味道,所以猜想,你大概是喜欢天然的香料,所以特地向这家厂商订购…我家里还有几箱,你要是喜欢,我改天送过去。”他说得口若悬河,像在讨赏。
“你干么在家里放几箱?”敢情是听进她的话,少送一点,剩下的屯积在家?
“因为我也
喜欢天然的香气,你应该没从我身上闻过什么人工香料的味道吧?”他凑近,想让她嗅闻。
“走开,汗臭!”她脸红挥着手,阻止他再靠近。
他太具侵略
,只要一靠近,总觉得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吃干抹净。
“有吗?”他闻了闻身上的气味,不以为然地在她身边躺下。“我太久没晒太阳,除了上健身房,实在也没什么机会流汗。”
“你不是在研究太阳能,怎么会没机会晒太阳?”难怪他的肤
偏白。
“我都在研究中心里,晒什么太阳啊?”他苦笑着,偷偷地和羽庭乐抢起地盘来,往她腿上一躺。“不过,这个季节,这个温度晒太阳,真是太舒服了。”
昨晚奔波找她,天还没亮就被她挖去看云海,而后回家当苦力,直到现在,他真是有点累了。
“这样悠闲的生活很惬意,对不对?”她抱着羽庭乐一起躺着。
“那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他侧眼看着她。
“嘴甜。”
他呵呵笑着“这个地方真的很纯朴,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开发的人工味。”尤其是这一片菜园,莫名地让他感到安心而释放。
“那是因为住在这里的居民不断地抗议,才没开发这座山头。”羽占
眸中充
骄傲地道:“正因为这样,山上才有可生饮的水源,而没有重金属污染的土地,种出来的有机蔬果又鲜又甜,想要生食都没问题。放心,我每年都会回来做一次分析实验,每次都是在安全值里。”
尚道眨眨眼“敢问你大学念的是什么科系?”
“环境工程。”她说了说,看着天上飘动的白云。“我本来想要再继续攻读硕士,但是因为对大环境很失望而放弃,不管再怎么废物利用、资源回收,还是赶不上污染的程度,那种感觉啊…你在干么?”
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他紧抓着她的手,没来由的教她紧张了起来。
“我觉得我们真是天生一对。”他墨眸晶莹剔亮,表情煞是激动。
“嗄?”什么跟什么?
“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我才会那么用心地投入太阳能
片的开发,因为要减少污染的不二法门,就是妥善地利用自然资源。”他黑眸闪闪发亮,一脸情生意动。“占
,你跟我一起到美国的研究中心,好吗?”
“嗄?”
“那里会有你喜欢的学术研究,要是你不喜欢理论
的实验,那么也可以跟我一起实践。”他的目光很远,在蓝天白云上头描绘出最
的未来蓝图。
“不要。”
“咦,为什么?”
“因为太突然了。”明明就这么悠闲地在晒太阳,为什么要把她拉到那么远的世界去?
“会吗?”他想了下,又笑了“我又不是要你马上答应,只是提供一个讯息给你,半个多月后,我就要回美国了,你要是愿意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你要回美国?”她的心突地莫名撞击了下。
“嗯,我一直都是待在美国,回台湾是为了相关业务,不会久待,就像再过几天,我就要下山去主持拉力车车展会议,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再待个几天就得回去了。”啊,想到又要展开繁忙的工作,他就忍不住包眷恋现在的午后闲暇,还有这极富弹
的腿大…
“啊啊,”超富弹
又细腻如脂的腿大突然
掉,他俊美的脸直接撞击在草皮上。“占
?!”
他抬眼看着抱着羽庭乐快跑离开的她,不懂她为何突地跑开?
他是哪里说错话了?
*********
吃过晚饭之后,尚道才发觉,羽占
绝对是个玩躲猫猫的能手,只因除了在饭桌上短暂同桌,他从下午就一直无法跟她正面碰上。
“爸,占
呢?”他问着羽东玉。
“应该在你妈那边吧。”羽东玉已经视他为半子了。
“妈,占
呢?”他来到了潘洛君面前。
“带着庭乐上楼了。”
“庭乐,姨呢?”他火速上楼,气
吁吁。
“姨出去了。”童音暖软回应着。
苦命如他,拔腿狂奔“大婶,你有没有看到占
?”跑了几步,遇见了下午碰过面的大婶。
大婶回头看着他“哦,你就是那个被蛇吓呆的…”
“大婶,你有没有看到占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拿这件事笑他?
“我刚才看她拿着手电筒往山里走了。”她指着右手边的方向。
“这时候去山里做什么?”他喃喃自语着。
“当然是看星星。”大婶解开他的疑问。
“看星星?”他想了下,朝大婶刚才指的方向跑,在黑暗中跑了一段路之后,总算瞧见她拿在手上的光源。
“占
!”他拔声喊着。
羽占
闻声,回头以手电筒照去。“你不怕有蛇吗?”这么胡乱跑着,就不怕踩到蛇?
“怕,但我更怕看不到你。”他跑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惹你生气了?”
他说话随
,从没想过是否会伤到人,但面对她,他得要细细思量每一句说过的话,回想着是否有了伤她的可能。
“没。”她也不挣扎,懒懒地偎在他的怀里。
“真的?那你为什么不理我,自己跑来看星星?”都不邀他,他好寂寞。
“我以为你怕蛇,不会想到这里来。”这句话有一半的真实
,至于另一半,是因为他下午冲击
的宣言,让她突然从一场美梦回到现实。
“才不会,区区一条蛇,下次再看见,大不了礼让它先过。”够绅士了吧。
“亏你说得出口,跳过去就好了,基本上,只要你不踩它,它也不会攻击你。”她推开他,指着上面。“你看。”
尚道抬眼看着天际,深沉的天色像是一片无止境的黑色画布,上头点缀万里银河,突觉
天亿万颗的星星,像是要兜头落下股地壮观。
所谓
天星斗,就是这种感觉吧?灿亮得像是钻石般在天际闪烁着,每颗星又亮又大,占领天际傲峙。
“漂亮吧。”她颇为骄傲地说着。“没有光害的天空,漂亮得教人想哭。”
“嗯。”眼里是大自然呈现的最精致银河,耳边听着宁静山村中才会有的蛙鸣虫
,微凉的风拂过,林叶杂草宪牵,谱出了最自然又悦耳的乐章。“真是最高级的享受,让人想待在这里一辈子。”
“是吗?其实,你要是等到盛夏再来,那时的星星会更美,若是遇到流星雨的季节,那简直是美到令人心碎。”他看着星星,她却看着他“我家三楼的阁楼里有面天窗,可以躺在阁楼里隔着天窗数流星哦。”
“真的?那我到时候非得再来一趟不可。”
“那时候,你应该在美国吧。”她语调一转,有些怅然。
尚道敛下眼,突地明白她的古怪是为哪桩了。“你不希望我回美国?”所以一个下午都不理他?
“没有。”她没有任
到那种地步,搞不清楚情况地强求他留下。
“你不想跟我去美国吗?”他眉头微皱。
她摇摇头“我们才刚交往,就提这些事,你不觉得太遥远吗?”
“会吗?我以往从没想过要定下,但遇到你之后,我…想跟你定下。”话说到最后,他竟觉得有些害羞。
仔细想想,这可是他毕生第一次追求人,甚至想许诺婚约呢!
“远距离的恋爱很容易变调的。”目前,她是不可能跟他走,而若是要相隔两地谈恋爱,总觉得距离会造成问题。
“你会吗?”
“你呢?”
“我不会。”他的眼神坚信而笃定。
“我不一定。”她没有办法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所以她才想,倒不如趁着彼此爱恋还不太深的时候,赶紧喊暂停。
“那就是我不对了,我必须要赶紧加把劲,让你改变想法,到时候你会告诉我,你也不会因为距离而改变爱我的心。”他嘻皮笑脸地说着。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你了?”她有说吗?
“你没说吗?”他佯讶。
“我有说吗?”她更疑惑。
难道是她在不知不觉中
口说了?可是不对啊,她应该没说。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搂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宝贝,谢谢你爱我。”
“我没说啦!”她羞恼吼着。
不要嫁祸她,她脑袋还很清楚的。
“我知道、我知道。”有时候,话是不需要说出口的,光是她这么在意,他就好感动呢。
“你知道什么?”她吼回去。
尚道笑柔了俊脸。
“你在笑什么?”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理你了,我要回去了!”
推开他,她快步往前跔。
“你不看星星了?”他在后头跟着。
“不看了!”
“要睡了吗?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下
!”
*********
几天后…
“占
,你在干么?”
潘洛君看着坐在店门口发呆的女儿。
羽占
慢半拍回神“没啊,吹风。”眼色
离地看着不着灯火的远方,脑袋不
想起那
他搭着直升机来找她的那一幕。
“想尚道?”
“喝!”她侧眼瞪着娘亲,一脸被看穿心事的羞窘和怔愕。
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为什么连老妈都看得出来?
“想他就打电话给他呀,这还不简单?”
“不要,他很忙,我不想打搅他。”她扁着嘴,但目光还是不断地看着漆黑的天际,想着他是不是会跟上一次一样轰动出场。
昨天他搭着直升机回去了,说他还会再过来,然而昨晚他没有打电话给她,她想,他应该很忙吧?可是她却无端端地觉得无
打采,整个人懒洋洋的不想动。
不得不承认啊,她在和思念抗衡,咬牙坚守到最后一刻,但却觉得好苦。
脑袋里头堆积的全都是关于他的画面,有不可一世的他、有怕蛇而凝成化石的他、有咧嘴大笑的他,和在草地上跟她一起翻滚的他…他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人,但却在她面前展现出最为平民的一面,要她怎么不被感动?
要是他再继续跋扈嚣张就好了,她就不会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和平易近人给
得无路可退。
“真是的,你准备下山好了。”潘洛君看她一眼,说出看法。
“咦?”“反正菜园的菜也已经采收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我跟你爸就够了,你就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
“妈,你都不怕我会做坏事?”其实她好感动父母的贴心。
也许是教育界的一份子,她的父母总是比一般的父母还懂得如何跟儿女
心。
“少来,你已经
二十了,所有法律上的责任都必须由你自己承担,我可不管。”潘洛君哼了声。“我没要求你们要比别人强,但我跟你爸都希望你们可以比别人快乐,所以我们从没在功课或
友上要求、约束过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自有分寸。”
“嗯。”难怪她从没感受过升学压力,连科系都是自己挑的。
“所以你大可以去追求你想做的事,只要在不犯法和不违反善良风气道德良知的范围内,你要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妈。”她撒娇地贴上她。
“所以啦,既然喜欢就追嘛,我跟你爸都觉得尚道
上道的。”
“他家很有钱耶!”她真想不到爸妈竟然会那么喜欢他。
“我们家又不穷。”潘洛君没好气地敲她一记。“你啊,别中了你二姐的毒,去想想自己要的是什么,把所有不相关的东西全都丢到一旁,只要想你到底要什么,这样就好。”
“嗯嗯。”她重重地点着头,靠在妈妈的肩上。“妈,你想,我现在打电话给他,会不会太晚了?”
“才九点,怎么会晚?”
“呵呵,”是啊、是啊,还早得很呢,这时候打电话给他,是很合理的。
羽占
拿起电话正打算要拨打,却听潘洛君喊着“嘿,那是不是尚道?”
她抬眼,瞧见远处山道有盏灯火绕着山路而来。“怎么可能,他又不知道路,怎么可能开车上来?”肯定又是搭直升机搞笑登场。
“不过,这个时间上山的车子实在不多,通常都是返乡的居多。”
“那倒是。”拨出电话,歌唱了几回,他一直没接,让她觉得好失望。“到底是在搞什么咧?难道还在开会吗?”
“愈来愈近喽!”
“嗄?”羽占
不解探去,看见一辆车从最接近广场的弯道直直驶来,在门口横停。“咦?”“占
,你家怎么这么难找啊?我从昨天找到今天!”尚道一下车就不断地抱怨着。“我的天啊,明明有GPS的,为什么我还找不到路?是GPS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天啊,你有打电话给我啊?这是你第一次打给我耶,我居然没接到!”
羽占
傻愣地看着他在她面前暴走,一脸沮丧又疲累,头发
了、衣服皱了,胡髭都跑出来了…听着他没有章法的唠叨,她放声大笑。
“别笑,都是你啦,昨天邀你一起回去不肯,说什么你讨厌直升机,害我昨晚就硬着头皮开车上路,从昨晚开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很辛苦哦!”她笑着。
“当然辛苦,你知道吗?山下居然有路是坏的!Shit,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抱头低吼着,坐到她的身旁,接过潘洛君递给他的饮料,说了声谢后,立即狂饮了起来。
“好辛苦哦!”她啧啧摇头。
“当然辛苦,你知道吗?今天中午过后,我就一直在山里
转,我找不到地方买吃、买喝的,还以为我被这个世界给遗弃了,真不敢相信耶,我在台湾耶,我竟然会找不到一户人家!”简直是太可怕了,在德州也没这么可怕的际遇。
“真是辛苦呢。”她哼着。
“当然辛苦!你知道吗?我好想打电话给你,可又怕被你笑,所以打电话给欧多…欧多是我的助理,请他帮我连线卫星找地点,一直搞到刚才才确定位置,我好不容易才上山,”呜呜,好一段刻骨铭心的寻
三百里啊。
“既然嫌辛苦,又干么勉强自己?”语定转得硬又冷。
“我…”欸,气氛怪怪的。“占
,”他柔声喊着,十足讨好。
“当你的大少爷,跑来找我干么?”她别开眼哼了两声,转身就走。
“占
?”尚道傻眼,完全不仅自己说错什么话。“妈,占
怎么了?”
尚道转而朝潘洛君求救。
“放心,她只是不好意思而已。”眨眨眼,示意他宽心。
“嗄?”她是哪里不好意思?“但我觉得她好像在生气耶!”
“听我的准没错,她只是因为你对她太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所以才故意假装生气而已。”潘洛君拍了拍他的脸。“女儿是我生的,我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妈,”他感动极了。
“去洗澡,明天你再跟占
一起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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