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夜,严磊在情妇的住所与情妇
情
绵过后,起身套上睡袍坐在
沿,他点起一
烟,默不作声地
云吐雾。
一双涂
红蔻丹的青葱玉手,缓缓攀上他宽厚的肩头。
“怎么了?我今晚的表现你不满意吗?”娇嗲的嗓音蚀人心骨。
严磊没有回答她,迳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磊,你今晚对人家好冷淡喔!”女人嘴里说着抱怨的话,手却故意伸进他的睡袍里上下抚摩着。
严磊倏地站起身往落地窗走去,依然没有回过头来看女人一眼,只用僵直的背影面对她。
女人顿时觉得自尊心受损,她的情夫,从来没有对她如此冷淡过!
“你今晚,该不会是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你那讨人厌的老婆吧?”女人撇撇嘴,故意冷嘲热讽,她就不相信以自己的能耐,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力!
“闭嘴!我不许你这样说她!”严磊转过身来怒斥女人,笼罩在黑暗之小的高大身躯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你…你怎么能这样凶人家,想当初,我还帮了你一个大忙,一起羞辱过她呢!”情妇心想,她这么尽职,理当更受宠爱才对,岂料,反倒被他冷漠相待。
“你应该知道,我讨厌多嘴的女人!”他冷然的声音让女人心有不甘。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说话!”她自认为比她美上千万倍,比她还要讨人喜欢。
严磊怒瞪着她,
腔的怒火蓄势待发。
“你敢再说一句她的不是试试看!”他恶声恶气地威胁她,额上的青筋隐隐浮动。
这个愚蠢的女人,难道不知道他今晚的心情很差?
“哎呀!别气嘛,人家又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她放软身段,说出口的话却又带着嘲讽之意。
严磊不再出言恐吓,他深
了口气,接着走到衣柜旁的衣架上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
“你、你生气啦?你要走了?”女人惊觉事态不妙,赶紧起身套上
感睡衣,急步走到他的面前。
“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她着急地拉住他的手臂。
严磊则毫不留情地甩掉她的玉手。
他从西装外套的暗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写下金额之后撕下来丢给女人。
“我不会再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他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情妇,冷绝的话语里不带一丝温度。
“磊,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谑下次绝不再犯!”她慌乱地抱住转身
走的严磊。
“放手!”他再次怒瞪着她,铁青的脸色看起来很吓人。
女人惊吓地松开手,严磊瞥了她一眼后,换好衣服,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无法再
足他,他空虚的心灵再也无法填
,唯有纪语荷的爱,才能抚中他内心失落的一角。
他没有想到,自己对她的恨,早晨已经转变为爱,而且,还是强烈又深浓的爱,他早已经无可自拔地爱上她了…
日子在冷战中渡过,原本都深爱对方的两人,如今却都视对方为陌生人。
唯一和平相处的时刻,就只有邵月云来访的时候,她虽然看得出儿子与媳妇之间的气氛不对,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替两人的感情加温。
“磊儿,听说下个星期,你要到马来西亚处理并购当地行银的事宜?”邵月云每次到儿子的住所,总是第一个发言的人。
“是的,直接并购当地的行银,可以省去许多繁琐的法律、税务等问题。”严磊如实回答。
对于自己的事业与想法,他从不吝惜告知母亲,当然,他也不介意让自己的老婆知道。
“那被并购行银的股东对于你的做法,难道不会感到不服吗?”
“对于所有股东,我提出了相当优渥的并购条件,而且还充分保障了原有员了的权益,应该不会造成他们的不
。”
“嗯,你考虑得很周延。”邵月云颇为赞许地点点头。
纪宓凡则是在心里暗暗地佩服他,她的老公,真的是个思虑很缜密的商人。
“磊儿,既然你计划到马来西亚待几天,不如带语荷一起去!”邵月云说出心里的想法。
严磊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着该不该答应。
“自从你们结婚后,因为你事业繁忙走不开身,连
月旅行都省了,这样对语荷很不公平。”她继续游说。
“不,不用了,我从来不在意有没有
月旅行!”纪宓凡急忙推却。
“好,我带她去!”他眉头皱也没皱一下,就爽快地答应了。
纪宓凡张大嘴,惊讶地看着他。
以他们现在“相敬如冰”的情况来看,她不认为他会答应带她出国渡假,他的回答,真的是让她始料未及。
“语荷是
罡行银的总裁夫人,的确需要了解
罡在海外的发展。”严磊编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事实亡,他是希望藉由这次出国旅行,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好、好,我举双手赞成。”邵月云眉开眼笑,拍了拍儿子的肩头。
她心里感到非常欣慰,因为儿子总算开窍了,知道他的母亲处心积虑地在为他制造机会。
纪宓凡看看婆婆,又看看严磊,不由得低叹一声,既然两人都希望她能出国一趟,她实在不好意思再持反对意见。
只是,她跟严磊之间的情况,会不会因为这次的出国而有所改变,她好怕!怕自己的爱意,总有一天会不小心暴
出来,到时候,她就再也无法伪装不爱他,再也无法对他冷漠无情了!
看着他那张俊美带笑的脸庞,她的心,竟无端地感到惶恐。
罡行银与马来西亚当地富豪乔邑及乔邑的朋友合作,成功并购当地知名商业行银一事,在马来西亚被列为年度财经大事,媒体及报章杂志都争相报导此则消息。
庆祝酒会上冠盖云集,囊括商业界精英人士,连严磊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也特地前来祝贺,其中以乔邑及其三位结拜兄弟最受人瞩目。
酒会上,严磊手里端着一杯琥珀
的XO,与乔邑站在宴客大厅一角叙旧。
纪宓凡则站在离严磊几步远的地方,静静地喝着一杯特调的水果
尾酒。
“好小子,没想到我们几个人之中,你竟然是最早结婚的。”乔邑故意调侃着严磊。
“托大家的福,我才能找到自己心爱的另一半。”他啜了一口酒,心不在焉地摇晃着酒杯,视线却紧紧跟随着纪宓凡。
她今天身着一件鹅黄
肩晚礼服,裙摆呈现鱼尾设计,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合身的剪裁,更衬托出她惹火曼妙的身材,清丽的脸蛋薄施脂粉,粉颈戴上高雅的纯白珍珠坠炼,整体的装扮高贵而典雅,成为在场众多男士目光追逐的焦点。
“真令人羡慕!”看着严磊紧盯着新婚
子不放,乔邑忍不住称羡了起来。
严磊但笑不语,再度啜了一口酒,他今天心情很愉快,除了事业发展顺利之外,老婆能得到好友们的认同,更是让他喜上眉梢。
“别羡慕我了,听说你也是好事将近了,不是吗?”严磊在高兴之余,不忘关心一下好友的终身大事。
他这四位出类拔翠的好友,是他在耶鲁大学求学时期结识的,五人志同道合又共修同一门科目,其他四人包括乔邑在内还曾经义结金兰,在校内称兄道弟,严磊因为年纪比较年长一点,并没有参与他们的结拜仪式。
“你的消息
灵通的嘛!”乔邑扯
神秘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记得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严磊丝毫不以为意,仍然殷殷叮嘱。
乔邑比了一个0K的手势,眉宇之间显得神采飞扬。
“我去找其他三位兄弟叙叙旧。”他向严磊高举酒杯,示意他要离开一会儿。
“请便。”严磊也高举酒杯回礼。
乔邑走远后,隐身在人群中的一个瘦削男子,缓缓地朝严磊所在的方向前进。
他的个子不高,瘦小的身躯却穿着超大号的黑色西装,因为夸张的大西装里藏着一把锐利的刀子,他没有带
,因为雇主
代,不用致对方于死地,只要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他
凶光,一步一步朝目标严磊
近。
纪宓凡因为多喝了几杯
尾酒而感到头有点晕眩,原本想向严磊告知,她准备先行离开,回下榻的饭店休息,谁知,走没几步路便看到严磊的身侧出现一位目光凶狠的男子。
她看到男子将一手放进西装外套里,隐约可以看到西装外套里面闪动着亮白色的光芒。
她的脑中随即闪过一道不祥的预感,心中更是警钤大作,她加快脚步往前方奔去,想告知严磊赶紧离开此处,但男子却已经亮出预藏在西装外套里面的刀子,快速地向严磊的肩头挥去!
纪宓凡没有迟疑,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严磊推开,瘦削男子来不及收刀,硬是朝纪宓凡的背后劈砍而下!
霎时,身旁的众人惊吓地四处逃窜尖叫,行凶的男子快速逃逸,现场一片混乱,原本是一场
快喜的庆祝酒会,想不到竟成为刀光血影的凶案现场!
严磊睁大眼,张大嘴,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手里抱着倒在自己怀中的纪宓凡,手上及衣服上都沾
了她的鲜血!
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察警人员高喊:“快捉住他,别让行凶的人跑了!”这时他才知道有人要行刺他!
他无助地看着纪宓凡气弱游丝,奄奄一息的痛苦模样,苍白的脸庞毫无血
,他惊慌地抱住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纪宓凡被救护车紧急送到吉隆坡当地一间知名的医院急救,她被推进手术室约莫一个多钟头后,才被送到恢复室中。
“语荷,你醒醒啊!你张开眼睛看看我好吗?”严磊紧握住她的子,焦急地唤着。
“先生,请你安静一点,病人刚动完手术,体力还很虚弱需要休息,请你不要惊扰她!”在一旁巡视的护士随即出声警告他。
“对不起!我知道了。”严磊赶紧松开手,低声下气地向护士赔不是。
这时的他,不是叱吒风云的金融大亨,而是一个
心焦虑的丈夫。
“护士小姐,请问一下,我的
子她没事吧?”他
低音量,轻声询问。
“她没事了,只不过,待会儿麻酔藥全退了之后,她的伤口会感到疼痛,如果她疼得受不了,请你务必要赶紧通知医护人员。”
严磊听到护士小姐的话后,眉头马上打了好几个结。“你说,她待会儿醒来之后,伤口会很痛?”
“你先别慌,医院方面已经有帮她注
术后的止痛针,因为有的人对疼痛的忍受力比较弱,所以我们才会有这层顾虑,一般来说,病人都可以熬得过去的!”护上小姐软言安抚。
严磊顿时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我会多加注意的。”他朝护士小姐点头致意。
等护士小姐疟开后,他一手轻轻握住纪宓凡的手,一手抚上她苍白的脸庞。此时,他脸上布
懊丧的神色,心里面痛苦难当。
他怎么可以因为太过得意忘形而松懈了警戒心!他怎么可以因为太志得意
而多喝了点烈酒,若是他的脑子还存有一点点的危机意识,也不致于会害惨了自己深爱的
子。
是的,他深爱着她,直到她倒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才真正了解到自己爱她的程度有多深!
看到她为自己受了伤,虽然自责后悔,但再多的悔恨也无法弥补她所遭受到的伤害,他发誓,等她痊愈之后,他一定要加倍地爱她。
他两眼无神地紧盯着她苍白的面容,直到乔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他才回过神来。
“到外面说话。”乔邑
低音量,用手指比了比外面。
严磊拖着沉重的脚步与他步出恢复室。
“行凶主人已经被逮到了,是被我们并购行银负责人所买通的杀手。我们虽然提出优渥的条件,但他还是不甘毕生心血化为乌有,所以才会买通杀手,想给你一个教训。”乔邑咬牙切齿说道。
“嗯,我知道了,后续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现在必须将全副的心力都放在
子的身上。”严磊有气无力地回答,现在只要心爱的
子能安然无恙,其他的事他也不想计较太多。
“你放心,我会替嫂子讨回公道的!不过,你也要打起精神来喔!”乔邑拍拍他的肩头当做鼓励,乔邑完全能体会严磊现在的心情,因为他的身边,也有一个值得他拼了命去爱的女人。
严磊无声地点点头,憔悴的面容让人看了心疼。
乔邑不再多待,转身快步走出医院。
望着好友的背影,严磊的心里充
感激。
在严磊的细心照顾下,纪宓凡的伤口好得很快,已经开始结痂了。再过几天,就可以替她办理出院手续了。
宁静的午后,阳光透过窗纱,轻洒在白色病
上,驱散原属于病房的消毒水味,独留太阳光特有的清
味道。
严磊倦累地趴在病
上休息,纪宓凡午睡后醒来,看到他疲惫的倦容,不忍心叫醒他,只是贪恋地看着他俊帅的侧脸。
严磊被亮白的阳光照得眼睛有点不舒服,他
双眼,伸了个懒
。
“怎么不叫醒我?”他
边带笑直勾勾地望着纪宓凡。
“你睡得很香甜,我不忍心叫醒你。”纪宓凡也是眉眼带笑。
经过这次的事件,她的心里已经不再存有顾虑,历经生死
关的瞬间,她才更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她知道自己是深爱着严磊的,否则,她不会奋不顾身替他挡下一刀!
既然有勇气替他挡下一刀,又怎么会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爱他!
“出院后我们就回台湾,我会再找时间,补你一个
月旅行。”他柔声地说着。
这次马来西亚之旅简直是一个梦魇,他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
纪宓凡摇摇头,拒绝他的美意。“只要能够待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了,有没有
月旅行根本没差。”这是她的真心话。
“语荷,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他紧握住她的双手,内心非常懊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发现她的好,只是一味地抗拒她?
纪宓凡垂下眼帘,眉心紧拧,沉默了半晌。
严磊顿时紧张地抬起她的下巴问道:“怎么了,伤口痛吗?”
纪宓凡摇摇头,为了让他安心,硬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心
中的那个好女人,你还会爱我吗?”她忧心地问着。
“傻瓜,我才不管什么好女人、坏女人,我只知道,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严磊对她的杞人忧天感到好笑。
纪宓凡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般,整个人顿时变得朝气蓬
起来。假扮纪语荷的这个问题,就像一
鱼刺哽在喉咙般,下不去也上不来,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自己欺骗了他!如今能够得到他的正面回覆,她感到心情轻松不少。
“现在你只要好好养伤,什么事都不要想,就算天要塌下来,也有我这个丈夫替你顶着。”今后,他绝对会当一个负责又尽职的老公,永远守候在她的身边。
“嗯。”纪宓凡用力地点点头。
不论她还能当他的
子多久,她都决定要好好把握与他相处的珍贵时光。
回台湾的前一晚,严磊决定将自己的房间退掉,和纪宓凡同房。
纪宓凡知道他这个决定后,并没有
烈反对,她的应允,带给严磊莫大的鼓励与喜悦。
自从经历过生死
关的一瞬间后,两人的话题变多了,心结不再,话匣子一打开便聊个没完没了。
严磊坐在
沿,怀中抱着纪宓凡,两人一起看着窗外的
天星斗。
他突然用
感又低沉的嗓音说道:“语荷,让我看看你的背。”
“什么?”纪宓凡瞪大眼,惊慌地看着他。
“别紧张,我是想看你的伤口。”他扯
一笑,笑她惊慌失措的矬样。
“长长的一条疤,像娱蚣一样!有什么好看的。”她瘪瘪嘴,为自己的美背叫屈,她的背原本白皙光滑,是自己非常引以为傲的一个部位。
“胡说,现在的医学技术这么发达,怎么可能让你的背留下一条丑陋的疤痕!如果你的背上真的有一条像娱蚣一样的丑陋疤痕,我就替你去跟主治医师拚命!”严磊正经严肃的话语,逗笑了纪宓凡。
“你太夸张了吧?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去拚命吗?”她轻笑,心中却为了他的话感动不已。
“我是说真的,不是故意说好听话!”他正
地纠正她。
“好,我相信你就是了,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还不敢看自己的背!”她害怕自己的背,真的会留下一条丑陋的疤痕,这样一来,她的体身就有瑕疵了!
女人都是爱美的,当然连她也不例外!
“放心,不会有丑陋的疤痕,只有一道你爱我的烙印。”他轻柔的话语,抚平她蠢动不安的心。
她不再说话,任由严磊将她身上的衣服
掉,而后,她看到严磊漆黑的眼眸
进万般不舍的缱绻柔情。
一时之间,她的双颊烧红似火。
严磊心疼地抚摩着纪宓凡背上那条又长又突起的疤痕,紧抿薄
,默然无语,心痛全写在眼里。
“怎么了?疤痕很丑陋吗?”见他闷声不响,纪宓凡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
她紧张地拿起
上的白色薄被,
遮盖住自己的背部。
“不!别遮!”严磊赶紧出声阻止。
“你的疤痕很美,一点都不丑,真的!只是一条浅粉
的烙印,丝毫不会影响你的美背。”他轻柔诉说。
“你的背,比任何一个女人的背都还要来得美丽!”这是他的真心话。
“别净说些好听话哄我了,我知道疤痕一定很丑。”她曾经见过朋友手术后
合的伤口,她明白那样的伤口所留下来的疤痕非常可怕。
“不!我是说真的,你的疤痕一点都不丑。”他柔声抚慰,在他的心
中,那条疤痕意义重大,没有那条疤痕,他就不会知道她的爱有多深。
他低下头,轻轻地在她的疤痕处印下一个吻“这个疤痕,只属于我一个人,这美背,也是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珍惜它!”
纪宓凡在听到这么深情的话语后,脸颊倏地涨红,背部更冈为他的吻而颤栗不已。
她低头不语,任由淡淡的甜蜜感觉在心里不断发酵。
“为什么要奋不顾身替我挡下一刀?”严磊突然提出一个问题。
他侧身抱着她,脸贴在她的背上,光滑的肌肤如丝绸般滑
,令他不想将脸移开。
“我…”纪宓凡虽然已经在心中承认自己爱他不下千百次了,但碍于女
天生的矜持,她仍然无法轻易地将爱意说出口!
“怎么不说话?”他用嘴
在她的背上遍洒魔力,他的
每经过一处,她的身子就更加火热一分。
“因为…我…爱你。”敌不过他充
无限魔力的嘴
,她突破心防,将心底的爱意倾诉而出。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掩饰住狂喜的感觉,他装聋作哑,故意装作没听见她的表白。
其实,他现在高兴到全身的
细孔都在紧缩。
“你…”纪宓凡又气又羞地将自己的脸埋进白色的薄被里。
他分明是故意要寻她开心,难道他感觉不到自己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对他表明心迹的?
“好了,不逗你了。”他将她的脸从薄被中扯了出来,轻托住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纪宓凡抬起眼睫,屏住呼吸,神色专注地
接他的眼神。
“你听好,这辈子我只对你说这句话,我爱你。”严磊定定地看着她,
感的薄
吐出一句这辈子第一次说出口的情话。
他是一个不轻易将爱说出口的男人,然而,一旦他认定了一个人,他就会倾尽全部的心力去爱她。
纪宓凡鼻头一酸,感动地将脸埋进他的怀中,这句话她等好久了,足足有十三年之久,她何其有幸,能够得到他真正的爱。
严磊轻柔地抚摩着她的秀发,嘴
在她的发上、额上轻啄,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小脸,看到脸颊旁闪烁着晶莹的泪珠,他心疼地将它抹去。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他轻捏了一下她红通通的俏鼻。
“我太高兴了。”她这是喜极而泣。
他可能没办法了解,她是经过多少内心的挣扎,才决定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
严磊不再说话,因为此刻的他,内心也是狂喜不已,一直以来,他都将爱情视为可有可无的调剂品,没想到,爱上一个人的感觉,竟是这么地美妙。
他捧着她的粉脸,印上自己的薄
,辗转摩挲,细细
吻,他要她用心感受自己的爱,也要自己用心体会她的爱。
狂猛的
望,像
水一般袭来,他轻柔地
吻她全身每一吋滑腻的肌肤,任由自己绵绵不绝的爱
奔
。
他和她,紧紧贴着彼此火热的身躯,高涨的
望让两人的意识逐渐游离,眼中只剩下彼此,严磊时而狂猛时而轻柔的吻,灵活地游走在她的耳垂、粉颈、
感的锁骨。
纪宓凡双眼
濛地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印下无数的烙印,她全身火热,体身布
细细的汗珠,肌肤泛起
人的红
,她紧咬着下
,承受着既陌生又悦愉的感受,她不敢呻
出声,只能
动着身子,双手攀住严磊结实壮硕的
膛。
两人的衣服不知在何时褪尽,严磊吻上她的
口,接着停留在她
前的蓓蕾上,粉红色的蓓蕾因为承受
爱而高耸,他灵巧的舌尖在蓓蕾上速迅
咬,引发她无助地呻
。
她娇柔宛如莺啼的娇
,引起他体内的情
极速爆发,他在确定她已经准备好接受他后,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纤
,昂然进入。
对于他的
进,纪宓凡忍不住嘤咛出声,双手紧紧攀住他的后背,指尖陷入他后背的
里,刮出一道道细小的红痕。
严磊专注地看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直到她眉头不再紧锁,脸上出现
愉的表情时,他加快冲刺的速度,在她的体内引发一波波热
。
他想将体内的热力全数倾注,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不住
息,双颊火红粉
,他忘情地驰骋,直到体内的一股热
瞬间窜进她的体内,他才停止冲撞。
他俯在她的身上
息,轻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肤。
他将她抱在怀中,朝她的肩颈洒下绵密的细吻,
爱过后的肌肤呈现玫瑰
般的光泽,特别魅惑动人。
这一夜,他倾尽全力爱她,两人沉沦在
情的漩涡当中,享受着一次高过一次的极致
愉感受。
隔天,在马来西亚延宕多时的两人,搭机返回台湾。
两人才一回到家门口,就看到纪刚的身影。
“爸!您怎么来了?”纪宓凡睁大眼,惊讶加上欣喜,为她疲惫的面容增添一抹光彩。
自从她结婚后,娘家的父母几乎对她不闻不问,今天为何已经等在家门口!?
“嗯,有点急事想找贤婿商量。”纪刚心里正为岌岌可危的事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为了一丝尊严,脸上却必需装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这让他脸上的线条显得生硬与不自然。
事实上,这也不能全然怪他,要怪就该怪随便散播正丰行银即将倒闭谣言的卑鄙小人,原本正丰行银的声誉还算不错,但经过这些人胡乱造谣,大户在这几天纷纷提领大额存款,造成人心惶惶的紧张气氛,他不得不拉下老脸,亲自前来借钱。
“爸,有什么事,请进来再说吧。”严磊用不疾不徐的声调恭请岳父入内商谈。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深谙商人凡事重利轻义的习
,早猜到他会亲自登门拜访,必定有所求。
纪宓凡看看父亲,又看看严磊,深怕两人会因为之前的嫌隙而翻脸,她紧紧拉着严磊的手臂,全身的神经都上紧发条。
纪刚听到女婿突然愿意喊他一声爸,心里的震撼不可谓不大,他硬挤出一张笑脸,用阿谀奉承的巴结口吻说道:“贤婿先请。”
严磊朝他点点头,迳自揽着纪宓凡的肩头,跨步入内,若是在以前,他只要一看到纪刚便会摆出一脸嫌恶的表情,哪可能还会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爸”今天是看到
子一脸紧张的样子,才会耐住
子,对他以礼相待。
他不仅脾气改了,连待人处事也圆融许多,而这都是
子的功劳,是她让自己了解什么才是真爱。
纪宓凡帮父亲及严磊倒了水,才在严磊的身旁坐下。
纪刚手足无措地看着严磊严肃的面容,心里面盘算着该怎么开口才好,他看了看养女,决定先从她下手。
“语荷,听说你在马来西亚受了伤,是真的吗?”这项消息,他还是从老婆那边听来的,而老婆也是从邵月云的口中得知的。
“嗯,只是小伤,已经痊愈了。”纪宓凡故意将大事化小,不想让父亲替她担心,父亲今天愿意来看她,已经让她感动莫名了,不能再让他多
心。
“那就好。”纪刚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着实不想了解,心里面只记挂着,他这个养女目前还有利用价值,要是受了伤,惹得夫家的人不高兴,那可就麻烦了。
严磊微眯着眼,沉静地看着丈人与
子的对话,他看得出来丈人是虚情假意,并不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女儿,但为免
子伤心,他不想戳破他的假面具,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
子能开开心心的。
“爸,您今天来,是有要事相求,对吧?”客套话说完了,该直接进入主题了,对于正丰行银即将倒闭的传言,他早有耳闻了。
“是、是啊!贤婿真聪明!炳、哈。”纪刚干笑几声,藉以掩饰自己略显尴尬的神色。
想他纪刚也曾经是行银界的风云人物,如今却沦落到必需对一个小辈低声下气借钱的地步,他是怎么想怎么窝囊,嘴巴一直支支吾吾地开不了口。
“爸,由我来说吧!”看出父亲的窘迫,纪宓凡大概也猜出他此行的目的。
既然父亲拉不下脸来求严磊,那么她不介意由她来代劳!
正当纪宓凡想开口时,严磊却先一步开了口。
“我知道爸的公司出现了财务困难,需要多少资助,请您尽痹篇口。”严磊面无表情的脸庞,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内心的波动。
纪刚听到严磊的这些话后,嘴巴很不文雅地张大,表情呆愣,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女婿,一向对他恨之入骨,如今怎么会主动提出要帮助他呢?
“需要多少钱?”严磊不耐烦地再度开口,他都已经自动开口询问,替他免去尊严扫地的危机,他怎么还像个傻瓜一样,怔在当场一动也不动?
“呃…二、不,我是说三亿!”纪刚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
既然他愿意借钱,他就干脆借多一点,以免将来还要面临开口借钱的尴尬情形。
严磊眉头皱都不皱一下,从衬衫口袋中掏出一支金笔。
“把你的帐号给我,明天我叫秘书汇钱过去。”他将笔递给纪刚,顺便从茶几上拿了一张便条纸。
纪刚接过金笔,飞快写上自己的帐号,颤抖着手将便条纸
回给严磊。
“希望贤婿能言而有信。”他实在很害怕严磊只是故意说好听话谌骗他。
“放心,明天一大早你就能看到钱。”
对于纪刚的质疑,严磊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因为他了解纪刚,
身铜臭味,为了钱,他甚至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实在太感谢贤婿的仗义相助,那我先告辞了。”既然借到钱了,纪刚也不想多待在严家,因此急忙起身,带着
脸的笑意向女儿及女婿辞别。
纪宓凡将父亲送到门边,心里仍然有些依依不舍。“爸,您慢走。”
“嗯,你进去吧。”纪刚朝她挥挥手,接着便迈步前行。
不过,走没几步路,又忽然转头低声叫住纪宓凡。“宓凡!”
“爸,还有事吗?”纪宓凡狐疑地望着他。
“你…”他有点
言又止。
纪宓凡静静地等他接话,脸上的表情恬静而祥和。
“没什么,你自己要好好保重。”纪刚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安的神色,随即又悄然隐逝。
看到女儿一脸幸福的样子,他的心中虽然感到欣慰,但是,她毕竟不是自己的亲身女儿。
“我知道,您也是。”纪宓凡没有察觉出父亲的不对劲,笑笑地挥手跟他道别。
送走了父亲,了却一桩心事,她步履轻盈地踏入客厅。
一进入客厅,她看到严磊背靠在沙发椅上,正在闭目养神,她缓步走到他的身旁坐下。
“真抱歉、正丰行银的事让你费心了!”她敛了眼,声旨里充
浓浓的歉意,心里直想着纪家又给他添麻烦了。
“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什么傻话。”他宠溺地敲了一下她的头。
“可是,三亿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爸又没说什么时候可以还清。”她不喜欢欠人家人情,尤其是金钱债,偏偏自己又没有能力偿还这笔巨款。再者,父亲当初言明,正丰行银只需要二亿元的资助,如今又自动加了一亿,这样一来,岂不是越欠越多!
“你是我的
子,就算爸没有还钱,我也不会介意的。”严磊嘴角带笑,用大手轻轻抚平
子紧皱的眉头。
“我该怎么报答你?”纪宓凡抓住严磊的大手,表情正经,语气诚恳地问道。
严磊假装凝神细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表情很严肃又很谨慎其事地说:“那就用古人的老方法吧!”
“只要能报答你,不论什么方法,我都愿意去做,你赶紧告诉我。”纪宓凡认真地听着。
“以、身、相、许”严磊一字一顿地说着。
听到这样的回答,纪宓凡双颊顿时火红一片,红
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没料到严磊竟然会说出这么
骨的话!
“怎么了,后悔啦?”他故意为难她。
“呃…我…”她为难地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只能一直低垂着头,闷不吭声。
严磊见状不
爆出
朗的笑声“傻瓜,我是逗你的,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
虽然极爱她脸上娇羞的神情,但实在不忍心再继续戏
她。
他用大手轻柔地托起她的下巴。“若真要以身相许,那个人也应该是我。”她奋不顾身地替他挡下一刀,这份情,他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偿还。
纪宓凡听到他要以身相许的话后,原本酡红的双颊又更加深了几分,脸垂得更低,全身仿佛要冒火一般。
严磊的玩笑话,简直比情话还要叫人难为情!
严磊看到她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情不白
地勾起她的下巴,印上自己的薄
,将她的甜美尽数溶入口中,细细品尝。
爱意深浓,足以抵过任何质疑与不安,纪宓凡的忧虑,在严磊狂野的
吻之下,全部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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