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秦大刚晚上带着独生子秦伟翰一块儿来到秦府。
秦司傲与三位弟弟在大厅门口
接。
“二伯、伟翰,不是白天就要到了,怎么到现在才来呢?”秦司傲客气地道。
“半路上马车出了点问题,不过没有大碍。”秦大刚笑说:“对了,我爹呢?我想先去看看他。”
“爷爷已经睡了。”老二秦易乔回道“二伯,很不好意思,可能得明儿一早才能让你见爷爷了。”
“爷爷这么早就睡了?”秦伟翰似乎不相信。
“堂弟,要不我带你去看看。”老三秦非凯旋即说道。
“这…”“我看三位大哥就陪二伯聊聊,我带堂哥去爷爷的寝居绕一圈。”老四秦振沙对长他一岁的秦伟翰扯
一笑“堂哥,这边走。”
“好,我过去看看。”秦伟翰遂道。
两人走出大厅,在经过中庭长廊时,秦振沙故意问道:“你我多久没见面了?”
“大概…七、八年有了,说真的,我都认不太出你了。”秦伟翰望他一眼。
“也就是你和二伯已经有七、八年没来看过爷爷了?”他这话反问得极讽刺。既要尽孝,何必等到人病了才来假意关切。
“呃!”秦伟翰一时哑口无言,久久才说:“因为路途太遥远,这一趟可是花了三天的时间呢!”
“哦!不过为了爷爷,一年花个三天时间并不为过吧?但是你们却隔了这么久才来。”他继续调侃。
“振沙,你这是什么意思?”秦伟翰老羞成怒了。
“堂哥,你该懂我的意思,我们走吧!”
秦振沙便将秦伟翰带进爷爷的寝居,两人静悄悄的来到
边,望着爷爷一会儿后,秦伟翰才不得不死心的离开。
“对了,你和二伯这次打算待多久?”
“我爹正好要到柳
镇谈生意,所以待个两三天就得离开。”秦伟翰心想,若不是为了要爷爷让出在原北山的矿山,他们也不会过来。
“才两三天呀?那一定要让我们好好的招待你们。”秦振沙又哪会看不出他们的心思,不过早点走也好,耳
子可以早点清静。
就在这时候,烙邬正好从东菲苑出来,一见秦振沙立即行礼道:“四少爷。”
“你就是烙邬?”最近为了做点心一事,大家都对兄弟们的婢女有了一番认识。
“是。”
“刚从东菲苑出来?”他看看她手上的东西“这是?”
“这是做失败的食材。”烙邬无奈一叹,正准备将这些食材拿去灶房,好想办法利用,否则扔了太浪费。
“失败了?别气馁,不过刚开始而已。”说起这事,秦振沙自己这边也不顺利。
“谢谢四少爷,那我先走了。”烙邬又看看秦伟翰,朝他点点头后转身
走。
“等等,你叫烙邬?”秦伟翰喊住她。
“是的,这位大爷是?”她并不认识他。
“他是我堂哥。”秦振沙看出他眼神有异,因而不想让他们太过接近。
她朝他点点头“不知你有事吗?”
“我…”
“没事,烙邬,你先下去。”秦振沙可不希望府邸的婢女跟秦伟翰有了什么牵扯,况且目前她还是大哥要负责之人。
烙邬点点头,随即退下,但是秦伟翰的目光却仍追随着她的背影。
“我说堂哥,我们是不是该回前厅了,二伯和我哥都在那里。”秦振沙唤回他的注意力“这边请。”
“好。”秦伟翰不得不与他往前厅的方向而去。
不过不急,只要在这里住下,绝对可以找到刚刚那位小婢女。
************
烙邬瞪着砧板上活跳跳的鳝鱼,真不知道这种鱼为何这么难搞?
看来她今天还是暂时休息好了,再看看一旁的失败品,如果再不处理可是会坏掉。
她构思了一会儿,决定将它制成鳝鱼煎饺。
她先将韭菜洗净剁碎,再将鳝鱼挑出切丝,和着韭菜与葱蒜包成饺子,再起油锅煎上。
顿时香味扑鼻而来,她开心的继续煎饺子,再将已呈金黄
泽的煎饺捞起装盘。
秦司傲找到这,所看见的就是这一幕,闻到的也是这股说不出的香气。
“你怎么又跑回灶房了?”他拧起眉问。
“我将昨天下午的鳝鱼重新料理,这样就可以吃了,就不会浪费掉。”她笑着夹起一颗煎饺送上“大少爷,请尝尝看。”
“我不想吃。”他从不吃隔夜菜。
“就吃一口吧!”不知怎地,愈和大少爷相处,烙邬便发现他其实是刀子子诠腐心,也不像当初这么怕他了。
甚至她还忘了刘婶曾叮咛过她要小心一事。
只见她继续拿煎饺引
,他却不为所动。
“没用的,我就是不吃。”他用力格开她的手,却不小心挥掉煎饺,掉在地上。
“啊!”她小脸一垮,赶紧蹲下将煎饺拾起,然后抬头望着他“是奴婢不好,不该勉强大少爷。”而后默默将剩下的煎饺都装好“我想送去乌巷,那些爷爷
一定很喜欢。”
“你成天挂心着乌巷,那做点心的事呢?”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我知道,我去去就来,不会耗费多少时间的。”她朝他一鞠躬“大少爷,求求你。”
“算了,我跟你一块儿去吧!”他若不跟着,她这一去又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
“大少爷,你真要跟?”她好讶异,以为他会嫌弃那个地方。
“不行吗?”
“也不是,因为那儿不适合大少爷。”
“那你呢?你是有亲人在那儿吗?为什么经常跑去送东西?”他对她的想法与做法愈来愈感到好奇。
“没有,我的亲人只剩下舅舅和舅娘,但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卖到秦府,所以我只当秦府是我的家,至于乌巷的老人家,是我无意间发现的,觉得他们很需要关心。”她将竹篮挂在手上“大少爷真要去?”
“对。”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么大少爷,我们出发吧!”她请他先行。
秦司傲睨了她一眼,便率先举步往外走,在前往乌巷的途中有间茶肆,他回头说:“进去喝杯茶吧!”
“可是乌巷就在前面了。”
“我口渴了。”他坚持。
“那…好吧!”烙邬也只好依他了。
坐在茶肆内,叫了壶茶过来“唉!肚子好饿。”秦司傲
肚子。
“那我去买包子吃。”烙邬看见门口斜对面的小贩在卖热腾腾的包子。
“不必了,你不是做了煎饺吗?吃煎饺就行了。”他朝她手里的竹篮瞟了眼.
“什么?这…不好吧!”他不是不爱吃吗?
“不好?刚刚硬要我吃,现在却舍不得了?”他严峻的脸上
出不快。
“不是舍不得,而是现在凉了。”
“凉了配热茶正好,快拿出来。”他催促道。
“我拿就是。”烙邬将竹篮打开,拿出一盘煎饺“大少爷请吃,如果真不爱吃就别勉强。”
秦司傲拿起筷子,夹了一颗入嘴,顿时眸子微瞠。
因为他完全没想到,这种隔夜食居然可以
得这般美味,这丫头看来又傻又笨,但是手艺还是不错的。
“好吃吗?大少爷!”她很想知道他的感觉。
“嗯…还好。”就算好吃,但在这个小婢女面前,还是得有所保留。
“谢谢。”烙邬开心地笑了。
“我只说还好,你就开心成这样?”
“你没说难吃,我已经很满意了。”她也夹了一块入口“嗯…其实刚刚热热的更好吃。”
“对了,你昨天和我堂弟见过面了?”一早他就听振沙提起昨晚的事。
“堂弟?!”她想了想“对,是见过,怎么了吗?”
“你…”他想问她是否对秦伟翰做出什么事,为何在振沙眼中,秦伟翰像是完全被她
惑了?
“奴婢怎么了?”她不解地眨着大眼。
“没,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我一直待在厨房,离谁远一点?”她的脑袋还真是没转过来。
“反正你只要记住这句话。”或许真是
错了,秦伟翰就算眼光再差,也不会看中一个小婢女吧?
“我会托住。”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仍点点头。
“既然记住,那就走吧!”他起身,付了茶费之后,便往乌巷而去。
烙邬迟疑的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不得不提着竹篮跟上.
************
经过刘婶的教导后,烙邬终于学会如何开肠破肚处理鳝鱼了。
只是每每做这件事时,她就不
想着,为何老爷要吃荤,如果是素食点心,她会的倒是不少。
将东菲苑灶房内的厨余打包好、拿去倒掉时,却见秦伟翰跑向她“烙邬。”
她震了下“少爷,你好。”
“你忙吗?”他眸光直盯着她纤丽的容颜。
“呃…”她想起大少爷曾
代的话,于是说:“对,有点忙。”
“别忙了。”他扯
一笑“当婢女太辛苦了,我可以替你赎身,你就不用再做婢女了。”
“嗄?”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离开这里,吓得她立即说:“不需要,我已经很习惯这里的生活。”
“可是你长得这么美,当一辈子的奴婢岂不可惜?你可以跟着我呀!”他真不敢相信这小婢居然会拒绝他?!
“谢谢,我心领了,我还得赶回东菲苑,先走了。”她朝他点点头,便急着离开。
“等一下。”他追过去“听说你和我堂哥为了做点心的事得经常在一块儿,你不怕被堂哥给吃了?”
“吃了?吃什么?”她赫然一惊。
“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个花花大少?”秦伟翰不惜说着秦司傲的坏话“听说和他接近的女人,没有一个可以全身而退。”
烙邬的手微微发抖“我…我不知道。”
“难怪了!”他冷冷轻笑“所以我劝你,赶紧跟我走,就可以逃开他的魔爪。”
“少爷,真的谢谢你,可是我…我还是不愿离开,对不起,我还有事。”烙邬一说完,便迅速朝前直奔,直到一段距离后,当发现他没再跟上,才停下脚步用力
息着。
抬头看着天空的白云,烙邬不
自问道:“大少爷真的很风
吗?花花大少…就算是,也不会看上我吧?”
可为何这件事,她总想忘又忘不掉?
不敢再多想,她赶紧回到东菲苑为自己该做的事努力着。
据她所知,这道点心属重口味,在佐料的搭配上也下得比较重,但要如何才能做出老爷子想要呛而不辣的口感,还真难。
“今天还是没有进展吗?”这时候秦司傲正好进来。
“大、大少爷…”烙邬整颗心还盘旋在那件事上,突然见他到来,她一时觉得不知所措。
“怎么了?”他发现她的表情有些怪。
“没,还没有进展,大少爷,真对不住。”她抬起脸偷觑他一眼,随即又赶紧移开视线。
“干嘛跟我道歉?”他眯眼看见她脸颊上沾了一粒葱,伸手想要拂掉它,却吓得她低喊出声。
“你怎么了?”他眉一扬。
“我…不,奴婢该死,请大少爷原谅。”她咬着下
,真想骂自己。
“又把我当成风
鬼了?”他嗤笑。
“我只是…只是…”天,她怕愈说愈
。
秦司傲眯起眸,想她这几天已经不再逃避他,突然又出现这样的反应,必有原因“你见到了我堂弟?”
“大少爷,我有想办法走开,可是他…他…”
“他不放你走,还对你胡言
语说了我的坏话?”他撇撇嘴,心想那家伙还真的对这小婢动心了。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烙邬小巧的眉一皱。
“只要把他说的话老实告诉我就行。”他眸光精锐地直
视她的眼,一步步靠近她。
烙邬身子紧绷“大少爷,你可不可以后退一点?”她已经靠在灶边了。
“就因为他的几句话,变得更怕我了?”本来他还不生气,可是这丫头的反应
怒了他。
“不…是因为这么靠近,说话不方便。”连呼吸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要她如何镇静呢?
“好,现在你可以好好说了。”真受不了!秦司傲往后退了两步,瞅着她不自在的表情。
烙邬这才说:“那位少爷说,他想帮我赎身。”
“赎身?”秦司傲脸色骤变。“他居然对你说这种话?”他冷冷蜷起嘴角。
“可我没答应,大少爷,我发誓。”她举起手。
“为什么不答应?答应了岂不是可以离开秦府,换得自由之身?”他的语气渐转沉重,眼神也阗黯了。
“我从没想过要离开秦府。”烙邬很认真的说:“在这里成长,我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真心话?”他不是不信她,而是很难相信。
如果她只是府里雇用的杂工便罢,但她可是签了卖身契,一辈子都得在府里卖命,居然不会想离开?
“真心话。”烙邬猛点头。
“也就是说,你完全没有要离开秦府的意思,就算再大的
惑也一样?”他沉敛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是啊!哪有人因为
惑就不要家?”她噘着小子邬说。
“老天,我终于懂了!”他仰首轻叹。
“懂什么?”
“懂你为什么对做点心之事一点兴趣都没,非但不把握时间,遗净扯我后腿。”他的目光愈来愈炽烈。
“呃…大少爷,你冤枉我了,至今我都有好好做。”她眨着眼“不管怎么样,你不能赶我出去,你已经答应我了。”
“我答应你什么?”
“答应绝不会将我赶出府,难道你忘了?这不过是两天前的事。”她很冷静的望着他“除非大少爷打算食言。”
“我…”秦司傲瞪大眼“你说什么?我食言!”
“对!”尽管这是她自己的解读,她也只好强辩了。
“你还真是!”他重吐了口气“我只是说当时所提的两件事毫不相干,我不会因为任何一件事而迁怒你。”
“大少爷…”她咬着下
,泪水悬在眼睫上。
“你哭什么?”见她流泪,他还真吓了一跳。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上次那些话我已经告诉刘婶和管家,你如果赶我走,他们一定会以为大少爷的话不可信。”她
鼻子,壮起胆对他说道。
“呵呵…”秦司傲笑着直摇头“没想到你一副娇柔样,论及这件事倒像是变了个人,那么一千两的银子呢?”
“大少爷!”她握紧小拳头“我不走,就算给我一万两我也不走。”
“你还真倔。”他笑望着她“好,就不让你离开,自粕以了吧?”
“真的?”烙邬这才重重吐了口气“谢谢大少爷。”
“那你会好好做吗?”
“我…我会试试。”大少爷怎么又提这件事,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样子你似乎不太希望做好点心,”秦司傲扯开笑痕,眸影轻扬“为的就是怕到时候失去奴婢的身分被送出秦府?”
她垂着脑袋,点点头。
“这件事你先别挂心上,好好做就是,我可以向爷爷提提你的心愿。”他甩开纸扇摇了两下。
“没用的,我已经向老爷提过。”她无力地说:“老爷说他一定要遵守承诺,所以到时我非离开不可。”
“真是这样?”他睨着她的小脸“你什么都别想,专心做点心,我爷爷那里由我去说。”
“大少爷,你愿意帮我,我真是太感激了。”烙邬闻言破涕而笑。
“别感激我,你只要听话就行。”秦司傲对她摇摇头,走出灶房。
烙邬连忙追出去,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神
不住着
地追随他的背影而去…
大少爷,请原谅我不能帮你争取三个月的长假,希望你能体谅,体谅她对秦府的依赖。
************
近来为了制作老爷子的点心,烙邬已好一阵子没回刘婶的灶房。
今天她趁秦司傲不在府中,先搁下自己的事回到灶房,可是一进里头却不见半个人影,又看见水桶里堆
未洗的碗盘,她便卷起袖子,帮忙清洗起来。
“烙邬,你怎么又跑回来了,有小月帮我,我一点也不忙,你别担心。”刘婶一步进灶房就见烙邬忙碌的身影。
“我只是顺手帮忙嘛!”她将最后一个碗洗好,随口又问:“小月不在?”
“她帮我去油坊买油了。”刘婶笑望着她“你怎么会有空?大少爷不是盯你盯得
紧的?”
“他今儿个正好不在,而我刚才做点心时不太顺利,味道怎么尝都不对。”烙邬皱起一张小脸“而且那鱼愈看愈可怕,杀得我手软。”
“过去还没见你动刀处理过
鸭鱼
,你一定试凄了。”刘婶坐下后拿出一只盆,里头是拌好的绞
。
“坦白说我也习惯了。”她望着刘婶“你正在灌香肠呀?”
“是呀!等天气暖和些、阳光强些,可以晒得好一点,也可以多保存个几天。”刘婶边笑边说。
“那我帮你。”烙邬先搬来一张椅子,然后洗了手回来坐下“哇…光闻这味道就让人等不及想尝尝了。”
“当然了,我可是加了许多香料去拌,香肠特殊的味道就跑出来了。”刘婶对于自己做的香肠可是信心十足。
“对了刘婶,你能不能帮我多做点?”烙邬知道刘婶忙,这时还增加她的负担,总觉得不好。
刘婶看着她,马上猜出她的念头“又打算送去乌巷?”
“对,如果太麻烦就算了。”
“是不麻烦,可你一个月才拿多少薪俸,却都花在那些老人家身上,你以后怎么办呢?”刘婶不得不提醒她。
“我孤家寡人一个,没关系的。”烙邬耸肩一笑。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对乌巷的人这么尽心?一定有某种原因吧?”还是刘婶懂她,一开口就说中她的心情。
“因为看到他们我就会想起爷爷
,我爹娘去世后,就是由他们照顾我,虽然才不过四年的时间我爷爷
便相继过世,但那段日子我真的过得很开心。”
就因为烙邬的爷爷
离世后,她的舅舅、舅妈才会将她卖到秦府做小婢。
“原来如此,我懂了。”刘婶将其中几串香肠拿给她“这个先给你,你拿去晒个几天,等干得差不多就可以送过去了。”
“这么多?”烙邬开心地笑问:“多少银子?”
“不用了,刘婶我也可以为乌巷的老人家做点事。”她慈蔼一笑“所以别再跟我计较这点钱了。”
“谢谢刘婶。”她将香肠用纸包起来“那我先拿回去晒。”
“好,你就快去吧!可别让大少爷回来找不到人,又来我这里问东问西了。”刘婶这话倒是让烙邬的心跳蓦然失序。
“你的意思是他常来这里问你?”
“是呀!大少爷每次都是又气又急的,实在有点怪。”刘婶抬起脸想了想。
“怪?”烙邬眨着眼,很想知道。
“是啊!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是不能没有你一样。”
烙邬闻言,马上掩嘴笑了出来“刘婶,你怎么这么说呢?如果让大少爷听见,你肯定会被骂。”
“说实话也会被骂?”
“因为不是实话。”烙邬抿
一笑后,便拿着包好的香肠红着脸离开了。
这一路上,她的心直狂跳个不停,明知道自己不该胡思
想,但她就是忍不住想歪了。
大少爷他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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