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月
蒙胧。
骆婳躺在
铺上,背对着房门,心情复杂。
这时,房门被人由外打开,不必回头,她也知道是易天耀,于是连忙闭上眼,假装
睡。
易天耀并未开灯,透过窗外斜照入房内的月光,看着那背对着他的窃窕身躯,好一会儿后才迈开步伐,往
铺走去。
骆婳的心逐渐加快跳动,感觉得出他正看着她,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不让他发觉她其实还醒着。
易天耀缓缓的躺卧在她身后,一双深邃黑眸直瞅着她的背。
他心里隐瞒了许多事,但却是怎么也无法开口告诉她,只能选择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
当初骆正丰曾对他说过,如果他有太多事瞒着她,永远不让她知晓,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如今她就在他面前,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十分遥远,让他怎么也靠近不了。
闭上了眼,转过身背对着她,他再次选择沉默,任由无奈与悲痛不断啃嚿着他的心。
骆婳缓缓睁开眼,不敢转过身,但她就是知道他正背对着她。没来由的,
口感到一阵闷痛,令她快要
不过气来。
两人明明躺在同一张
上,两人之间就在触手可及之处,但她却觉得彼此的距离十分遥远。
失去了他的拥抱的身躯感到好冷…
紧咬着
,她不许自己开口出声,因为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非要离开他,永远离开他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人肯转过身,面对另一个人。
终于,晨曦取代了月光。
易天耀缓缓坐起身,转过头,看着躺在身旁的骆婳,轻启双
,本想开口对她说些什么,但原本已经到喉头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就这么硬生生的又咽了下去。
站起身,换了套衬衫、长
与西装外套,随即伸手打开房门离开,没有吃杨妈所准备的早餐,便前去公司。
听着轿车驶离的声音,骆婳缓缓睁开眼,坐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耀眼的阳光。
好一会儿后,她才下
梳洗,换了套衣
。
当她准备关上衣橱时,瞧见了那只专门放置珠宝首饰的抽屉,犹豫了会儿,最后她还是将抽屉打开,拿出一个绒布盒,打了开来。
母亲的钻表正置于其中,她伸出手来回轻抚着钻表,神情复杂。
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这只钻表,没想到竟会在那晚再次与它相会,并由易天耀为她出价买下。
原本对母亲的回忆,如今已被他所取代。她将绒布盒合上,放回抽屉内,决定不带走它。
这时,她又瞧见了一只红色的绒布盒,她凝视着它许久,最后才伸手拿起,打了开来,置于里头的是两人在教堂举行婚礼时易天耀为她套上的结婚戒指。
这只价值不菲的钻戒,依然璀璨耀眼。
他在天父面前所说的话言犹在耳,那场婚礼仿佛昨
才刚发生,记忆犹新,而当初他望着她的深情眼神,她更是怎么也忘不掉。
她凝视着钻戒出神,转眼问已到了约定的时刻,她连忙将钻戒放回绒布盒内,不带任何东西,直接步下楼。
当骆婳下楼时,杨妈神情讶异,但随即被欣喜取代。“太太,你终于肯离开房间了。”
“嗯。”骆婳朝她微微一笑。
“太太,我替你准备了早餐,你要不要吃一点呢?”
骆婳看着
脸期盼的杨妈,最后轻轻点头“好,我吃一点。”
她来到餐桌前,只见
桌都是她所喜欢的餐点。
“先生之前就吩咐了,每天要准备太太喜欢的东西,如果太太想吃,随时都可以吃。”
她看着桌上的餐点,听着杨妈所说的话,心头百感
集,神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最后,她拿起一块夹着火腿的吐司,慢慢吃着,又喝了点苹果原汁,脑海里再次浮现易天耀的身影。
不,她不能再想他了。骆婳立即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太太,您不吃了吗?您要去哪里?”杨妈在她身后问道。
“嗯,我吃
了,我去花园整理一下。”骆婳停下脚步,转过身,朝她微微一笑。
“喔。”杨妈点点头,目送她的背影离开。不管怎样,太太能恢复原本的模样,实在太好了。
骆婳往花园的方向走去,没有停下脚步,直接走进工具室内拿出铁梯,然后架于围墙上。
她攀上铁梯,往左右看去。
“在这里。”一道沉稳的男声自右方传来。
骆婳立即翻跃围墙,在外头守候多时的耿云涛立即抱住她。
之后,她便坐上车,让他载着她离开。
车子往前驶去,渐渐的,后方那幢偌大的奢华豪宅,最后再也看不见。
雹云涛将一袋行李递给坐于后座的骆婳“这是骆缨为你准备的一些衣物,护照、机票以及一些现金、信用卡也全放在里头。”
骆婳伸手接过,低垂俏颜,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袋行李。
为什么…她好不容易逃离了那里,要永远离开他,但她的心情却毫不悦愉:反而是沉重的?
雹云涛透过后照镜看着她“你怎么了?”
她连忙回过神,抬起头,勉强自己绽出一抹笑“我没事。”
雹云涛怎会看不出她此刻的笑容有多勉强?
“你舍不得离开易天耀?”
“不,怎么会呢!”她连忙开口。
但她的心却传来阵阵刺痛,易天耀
拔的身躯、深邃的黑眸、
人的微笑怎么也无法自她脑海中
离,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雹云涛不再追问,立即将车驶上高速公路。
好一会儿后,两人便抵达机场。
他将车停在停车场内,带领她来到航空公司柜台前,办理登机手续,之后便与她一同通过海关,搭上前往美国的班机。
骆婳坐于窗户旁,望着窗外。
照理来说,此刻她应该开心、雀跃才对,但为什么心情却是如此沉闷、难受?
难道…是因为她对易天耀还有所眷恋吗?
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时太阳已被乌云遮住。
耳边传来了空服员的轻柔的嗓音“各位旅客您好,本班飞机准备起飞,敬请系好安全带,收起餐桌,竖直椅背,关闭所有电子产品…”
骆婳连忙闭上眼,不许自己再想下去。
感觉到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最后缓缓升空,这时,她才睁开眼看着窗外。
天空全被灰蒙蒙乌云所遮蔽,什么也看不见,一股说不上来的倜怅填
了心。
她知道,以后再也不会见到易天耀的身影,永远不会了。
************
一部深
轿车急速驶回豪宅。
易天耀剑眉紧蹙,步下车,直往屋内走去。
杨妈一张脸显得惨白,站在管家的身后,一瞧见易天耀回来,立即红了眼眶。
“先生,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晓得太太会这么做…”
易天耀看了眼杨妈,随即转头看着管家“你确定她真的离开了?”
“是的。太太吃了一点早餐后,就对杨妈说要整理花园,结果到了午餐时间她都没有回来,杨妈这才去花园找她,但怎么也不见她身影,只见梯子斜靠在围墙上,她立即通知我此事,我随即跟守卫一同寻找太太,但只见梯子旁有太太留下的鞋印,而围墙外的地上则有太太与另一个人的鞋印以及车轮的痕迹,目测是那属于男人的鞋印。”
易天耀面色凝重,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沉声低问:“监视器都没有拍到是谁带走她的吗?”
“那里正好是监视器无法拍到的死角。”
“该死!”易天耀低吼“快去找,无论她去了哪里,都得马上找到她的下落。”
“是。”管家立即转身离开,希望能早点找到骆婳的下落。
易天耀呼吸不稳,看了眼通往二楼的阶梯,随即迈出步伐走上楼,来到房里。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却少了道窈窕的身影。
之前放在
头柜上的骆氏集团股权转让文件依然置于原位,上头只有他的签名。
他走向衣橱,打了开来,所有东西全置于原位,她并未拿走。
打开了那只专门放置各式名贵首饰的抽屉,绒布盒一个未少。他拿起那只放着她母亲钻表的深
绒布盒,钻表仍旧置于其中。
再拿起另一只红色绒布盒,打了开来,当初他送给她的结婚钻戒同样置于其中,并未取走。
“啊…”易天耀将钻表与钻戒紧握在掌中,弯身下跪于地上,痛苦的哀号,这悲痛的吼声不断在房内回响。
这瞬间,他的心有如被硬生生撕裂开来,彻底尝到了痛心疾首的滋味,让他几乎发狂。
她就这么离开,离开他身边,什么也不带…而她就这么恨他…他就算付出了一切,还是无法获得她的心!
易天耀心痛如绞,不
落下男儿泪。
他爱她,深深爱着她,打从在那场慈善拍卖晚会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对她一见钟情,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
他到处打探有关于她的消息,她的喜好,他全部了若指掌,给予她最好的一切,只要是她可能喜欢的东西,他全部为她准备妥当,更亲自为她种下那些花,只希望能讨她
心…但这一切,依然无法让他获得她的心。
他的心一直在她身上,但她的心却从来不愿给他。
他错了吗?是他爱错了方式,还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
美国,纽约。
一对男女来到一幢房屋前。
雹云涛掏出钥匙,打开门,各式典雅复古的家具立即映入眼帘。
“快进来吧。”
“嗯。”骆婳拿着行李,慢慢走进屋内,环显四周“这里…以后真的要让我住?”
“是啊,反正这间屋子空着也是浪费,不如让你住在这里,这样我也不必担心你一个人在美国没地方可住。”
“真的很谢谢你的帮忙。”骆婳诚心向他道谢,但眼底浓郁的哀伤,任谁也看得出来。
雹云涛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道:“不必跟我这么客气,我只是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他知道,虽然她人已经到了美国,但她的心并未跟来,还遗留在台湾,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骆婳将行李先放在沙发椅上,看着这个宽敞、舒适的环境“你改天会带她一起过来吗?”
雹云涛明白,她口中的“她”指的正是骆缨。
“嗯,改天我会带她过来找你。”想起了骆缨,他的神情变得柔和,黑眸里蕴藏着深情。
骆婳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或许我不该多嘴,但有些事我还是得告诉你。”
“什么事?”耿云涛坐了下来,望着她。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只是我之所以拒绝你的感情,不愿与你在一起,除了我只把你当成朋友外,也是因为骆缨在很早以前就深爱着你。”
雹云涛瞪大黑眸,难以置信。
“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她深爱着你,从以前到现在,她对你的这份感情始终不变,所以我怎么也无法跟妹妹爱着的男人在一起。”
雹云涛心跳不稳,神情讶异“我…真的不知道,她从来没说,一句都没说…”
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更用心对待她、疼惜她。
而他之前竟那样伤害她,她却默默承受这一切…该死,他真是个混帐!
“所以请你务必赶紧回到她身边,她真的很需要你,不能没有你。”骆婳柔声说着。
她看得出来,耿云涛对她已经不再
恋,他看着她的眼神跟以前不同,对她的情感只剩下友情。
究竟是谁改变了他,不必说,一定是骆缨。而这么多年以来的等待,妹妹的爱情终于获得回应,她真心为妹妹感到开心。
“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真的没问题?”耿云涛站起身,虽然口中这么问,但早已迫不及待想奔离这里。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骆婳笑着轻说。
雹云涛点点头,准备离开,但想起了一事,又立即折返,将手中的钥匙交给她,随即转身奔离。
骆婳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待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偌大的房子里便只剩下她一人。
没来由的,她忽然觉得空虚、寂寞。
先将门上锁,再将行李拿起,她缓缓走上二楼,来到一间房内。
她放下行李,走向前,轻轻坐于
铺上。
窗外的阳光洒落屋内,整间房显得十分明亮。
终于来到美国了,但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怎么也无法开怀。她的心难道还有一部分遗留在台湾吗?
易天耀
拔的身影和俊逸的脸庞再次浮现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反而显得更加清晰。
口传来阵阵闷痛,让她难受得快
不过气来。
她没错…绝对没有做错事,离开他身边绝对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但为什么在她内心的某个角落却指责着她?
眼眶泛红,鼻子感到酸涩,之后,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易天耀的身影再一次浮现脑海。
骆婳连忙用力摇头,试图将他的身影甩开“不,别再想他,别再想了…”
但她越是教自己别去想,他的身影、他为她做过的事仍下断浮现脑海。
最后她趴在
上,开始嚎啕大哭,声音变得沙哑,心仿佛快裂开一般,痛得令她快要晕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是憎恨着他的,但为什么她只要一想起他,心就会这么痛?
早知道…那个下雨的夜晚,她就别去找他,别答应他所提出的结婚要求,如今她的心也不会这么疼。
有些事,是到死也忘不掉的,而他的身影、他的面容、他的拥抱、他的亲吻,他的一切…早已深深烙印在心里,让她怎么也忘不了。
神啊,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他,又为什么要让她爱上这个不该爱的男人?
************
连
来,易天耀皆未到公司处理公事,所有重要的会议与工作计画全部暂停,一些例行事宜则
由何秘书暂时处理。
入夜后,豪宅二楼的卧房内依然一片漆黑。
杨妈轻敲门扉“先生,晚餐准备好了,你要不要吃一点?”
门板另一端仍是一片寂静,未传来任何回应。杨妈轻叹了口气,只好转身步离。
这几天,易天耀不吃不喝,一直待在房里,她真的很担心他的体身状况,但她又不能强迫他用餐。
唉,她到现在还是不懂,为什么太太要离开先生身边?
这时,只见管家神情紧张,快步奔上楼,差点撞上正要下楼的杨妈。
“哎呀,你究竟在急什么?”
“我有太太的下落了。”
“什么?真的吗?快,快跟先生说,先生听了一定很高兴。”杨妈一脸欣喜,连忙催促。
避家立即奔至卧房外,不停敲着门“先生,有太太的下落了!”
好一会儿后,房门才由内被人打开。
避家立即被眼前下颚长
胡碴,眼底
是血丝,一脸憔悴的易天耀吓着。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真的是他服侍多年的主人吗?太太的离开对主人影响真大。
“快说。”易天耀沉声低语。
“是的。太太在离开的前几天打了通电话,而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耿云涛,太太的友人,而太太似乎…”
“似乎怎样,怎么不继续说下去?”易天耀瞪向他。
在他的注视下,管家不得不将所知道的事全部告知“太太似乎与耿先生一同前往美国了。”
易天耀锐利的黑眸半眯,神情愤怒“喔…原来她跟那个男人到了美国啊!”难怪,无论他派人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她之前居然还口口声声对他说,她只把耿云涛当成朋友,就是为了要成全妹妹与耿云涛的感情…全是谎言!
她除了冷血无情外,还是个天生的演员,他被她耍得团团转,跟个傻子一样把心全给了她,结果却换来她与情人远走高飞。
虽然易天耀的怒气让人感到害怕,但管家还是继续说下去“但是在他们在搭机前往美国的隔天,耿先生就返国了。”
“什么?”易天耀剑眉紧蹙。隔天就返国?难不成耿云涛并没有跟她在一起?
“我刚才已经请人去耿家一趟,确定他这几
一直都待在屋里,并没有离开。”
“是吗?”易天耀沉
了会儿,随即回到房里。
他梳洗了一番,并将下颚的胡碴刮净,换了套衣
,之后随即步出房间,往楼下走去。
避家见状,立即问道:“先生,你要去哪里?”
“去找耿云涛。”易天耀头也不回的步出大门。
司机王福一见到易天耀的身影,立即开车向前
接。
当易天耀坐入车里,管家连忙将一张写着耿家地址的纸条递给王福,王福随即将车往目的地驶去。
一路上,易天耀的双手紧握成拳,望着窗外的黑眸里
是怒火,让人见了不寒而傈。
王福不敢与他交谈,于是尽快将他送至耿云涛的住处。
到了目的地,易天耀立即打开车门步下车,按下门铃。
大门旁的对讲机传来一名中年妇人的嗓音“您好,请问找哪位?”
“我找耿云涛。”
“抱歉,先生目前不方便见客…”
不待对方把话说完,易天耀便冷冷地道:“我马上就要见到他,问他究竟把我的
子带去哪里了。”
对讲机好一会儿后才传来回应“好的,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告知先生此事。”
易天耀双臂环
,神情冷冽的站于铁门外。今
若是没有获得令他满意的答案,他绝不会离开。
片刻后,铁门打了开来,易天耀迳自走进庭院里,随即瞧见一名看似管家的中年妇女前来
接。
“请往这里走。”
易天耀立即跟在她身后,进入屋里。
“请您先坐,稍候片刻。”
他并未在沙发上坐下,只是站于原地等待。
好半晌后,耿云涛才出现,而他下颚生
了胡碴,头发凌乱,双眼布
血丝,神情憔悴。
“你…”易天耀皱眉,怎么也没料到竟会看到这个模样的耿云涛。
雹云涛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绕过他,在沙发上坐下“你是为了骆婳才来找我的?”他以低哑的嗓音问。
“你知道就好。”易天耀沉声回答。
雹云涛又看了他一眼“你真这么在乎她?”
易天耀半眯起黑眸瞪向他“别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快告诉我,她现在人在哪里?”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停寻找骆婳的下落,不吃不喝,难以成眠。如果不是在乎她,又怎会亲自前来这里质问他?
雹云涛转过头,朝窗外看去“看来我们都是傻子,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易天耀先是一愣,随即会意过来“骆缨…她离开了?”
雹云涛
边泛起一抹苦笑“没错,她离开了,在我送骆婳到美国后,她就马上消失无踪,不知到哪里去了…”
无论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她的下落,而这种心痛的感觉,比起当初听到骆婳嫁人时更令他痛不
生。
易天耀看着眼前憔悴的耿云涛,立即明白他对骆婳的爱已不存在,他的爱与心全给了骆缨。
“告诉我,骆婳在哪里,我会派人协助你找回骆缨。”
雹云涛缓缓转过头,讶异的看着他“你…愿意帮我?”
易天耀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对他的厌恶与憎恨已然消散。他沉声低语“一个人只要能记取教训就够了,不必永远是傻子。”
雹云涛望着他,眼眶有些泛红,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地址,站起身,将纸条递给他。
“我看得出来,骆婳需要你。”
易天耀看了他一眼,随即伸手接过,并未多说,立即转身离开。
一坐入车内,他便打电话吩咐何秘书马上为他订一张飞往美国纽约的机票,并
代他协助耿云涛寻找骆缨的下落。
收起手机后,易天耀抿起了
。他绝不会让骆婳这么轻易自他身边逃开,不计一切代价,定要将她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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