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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晚餐在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中进行,屋外传来车声,正驶进院子里…

 齐珊珊隐约听见了熟悉的引擎声,先向冉在天暗示:“我爸回来了。”

 冉在天笑容挂在边,期盼着和齐爸见面。

 没一会儿,家门开了,齐爸换了室内拖鞋,啪嚏啪嚏的声音朝餐厅而来…

 大伙儿全问候他:“爸,你回来了。”

 冉在天有礼的起身致意。“伯父好。”

 齐珊珊也跟着站起来,喊了一声:“爸,小冉来家里玩。”

 坐在齐珊珊旁边的小妹看两人都起立,顽皮的闹他们:“新郎新娘敬酒喽!”

 “小冉…”齐云海脸色不太对,神情不自然,僵硬的说:“好…坐坐,用不着客套。”

 “你不是说八点才回来?”齐妈挥手,要他坐到她身边的位子来吃饭。

 “没车就提早到了。”齐云海把公事包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坐到自己的位子。

 大家坐定了,佣人替齐云海盛来一碗饭,送来餐具,齐云海挟了菜配饭,神情始终若有所思。

 “我现在说喽?”冉在天向齐珊珊暗示他要提婚事了。

 “全家都到齐了,你就说啊!”她细声说。

 小妹听见他们的耳语,很婆的帮忙,拿了小汤匙敲了敲桌上的杯子,发出叮叮叮的声音,要大家肃静,眼光照过来。“这里有人要说话哦!”大家把目光投向冉在天和齐珊珊,冉在天对小妹报以感恩的一笑,对着齐家爸妈说:“齐爸、齐妈,我请求你们把珊珊嫁给我。”

 大家都在笑,只有齐云海脸拉长了,表情僵硬严肃,平常朗的样子全不见…

 他放下碗筷,下口里的食物,还喝了口饮料,清了清嗓子,沉重的说:“小冉,很抱歉,我不能同意把女儿嫁给你。”

 全场哗然,大家急着要问的一句是…“为什么?”

 “爸,你又不是古板的槽老头,怎会不同意二姐嫁呢?”小妹抢在齐妈之前问。

 “爸,我觉得珊珊嫁给小冉很合适啊!”大姐自己对结婚没啥兴趣,但只要当事人有兴趣结婚,她都报以祝福,她真不懂爸为什么这么反常?

 “老公,你是怎么想的?你不也认定了小冉,珊珊和小冉结婚是迟早的事啊!”利若水也感觉老公怪怪的。

 齐云海大手一挥,要大家肃静,不得已的对冉在天说:“小冉,我本来是很欣赏你,但你今天提出这个要求,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爸…你是哪里失望了?”齐珊珊无法理解。

 “伯父,若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如您意,请您指正。”冉在天释出最大诚意。

 齐云海不语,餐厅里的笑语再不复见,阵阵凉意袭上冉在天和齐珊珊的心头

 “你应该知道台湾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制。”好一会儿后,齐云海严正的说。

 “没错。”冉在天理所当然地说,不认为这需要多加解释。

 “那你怎么能一方面让你父亲公布你要娶公司前任会计的消息,一方面又来向珊珊求婚?”齐云海愈说心愈不平,愤怒得差点拍桌子。

 齐珊珊马上明白爸说的是哪桩了,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冉太爷是向谁公布的?这几天我们都不在台北。”她问。

 “你们自己看看这个!这是今天发行的商业志。”齐云海起身从公事包里取出一本商业志,翻开他用回纹针别着的一页,展开来。

 齐珊珊接过来和冉在天一起看,映入他们眼中的是冉太爷跋扈的老脸,报导的内容是…“冉太爷向媒体宣布,冉在天将娶公司的前任会计洪明德。”

 齐珊珊一心护着冉在天,什么羞怯都没了,急着替他说公道话:“爸,这事不是这样的,我对这其中的原因很了解,冉太爷想要占有公司财产,才会小冉娶明德,小冉根本没同意,冉太爷一定是想趁这几天小冉下在台北,先发制人的公开消息,目的在强他就范!”齐珊珊亲身参与过冉家的纷争,对事情的原委很了解,她一定要分析给爸爸知道。“小冉是清白的,这绝对是冉太爷自己在作怪。”

 冉在天不语,她默默的仰望他,他久违的恶魔之角又从头上冒出来了,眼里发出险峻的光,黑色翅膀随着他的震怒急遽扬起,她心疼死了,她知道他一定很痛恨冉太爷这么做…

 “他太过分了,我现在就去找他!”冉在天马上就要找他那个不负责任又爱为所为的父亲算帐。

 “别那么冲动…”齐珊珊拉住他,他的力气之大,把椅子都撞翻了。

 “他没有权力这么做!”冉在天痛恨至极。

 利若水看出事情另有曲折,站起身来,用温和又坚定的老妈口吻说:“小冉别走,和珊珊一起平心静气的坐下来,有什么事都可以公开讨论。”

 齐云海听了女儿的话,又见眼前这形势,他不能不说句话了。“小冉,如果真的另有我不知道的原因,我很乐意听听你们的说法。”

 “别走,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解决之道。”齐珊珊紧握着冉在天的手。

 冉在天敛容,下心中的不平,决定留下…

 佣人赶紧过来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正,冉在天和所有人都坐了下来。

 “前几天我还没有离开台北前,带着珊珊回冉家,那时我那位『父亲』就想我娶明德,我很明白的告诉他,我已自己选定丁子…”冉在天把发生在冉家的事全盘托出。

 齐家人都听得愤慨极了,齐云海即刻起身走向冉在天,拍拍他的肩,很抱歉的说:“伯父错怪你了。”

 “不会的。”冉在天没放在心上,可恨的人是那个冉老头…

 大姐齐馨馨略微思考,想出了个主意。“既然那个冉太爷那么不可理喻,根本就不用管他,我建议,让小冉和珊珊来个闪电结婚,看冉太爷还有什么戏唱。”

 小妹惊的“哇”了一声,第一个附议:“我赞成,这是破解这篇不实报导的最好方法,反正二姐和二姐夫本来就要结婚,不如就今天晚上完成好了,我有同学是开婚纱店的,礼服、新娘化妆、场地装饰全包办,没问题。”

 “我有认识一个牧师朋友,正好人在台湾传教,我来联络教堂事宜。”鹰靳洛也提供义务协助。

 “老公,你看如何?”利若水问齐云海。

 “就闪电结婚,我们全家小冉到底,我现在就连络我的记者朋友,让结婚的消息明天一早见报,看谁厉害!”齐云海站在冉在天身旁力他,给他实质上的鼓励。

 “谢谢。”冉在天十分感谢他们,起身向齐爸和齐妈说:“我现在就去买婚戒。”

 齐家父母支持的说:“事不宜迟。”

 齐珊珊喜欢这种速战速决的结婚方式,不忘向“老公”指定:“我要心型的,快点回来…”

 “会的。”冉在天自信的笑,动身出发了。

 利若水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催促全家总动员。“我们得把握时间,快分头去办全部的人都把手机拿出来,各自连络人马,就为了今晚盛大的婚事。

 两个钟头后…

 教堂里,新郎新娘就定位了,牧师也到场,主婚人、证婚人全数到齐,记者赶着发稿,全都倾力拍照,把结婚过程记录下来。

 礼成后,新房选定在冉氏饭店的总统套房,一家人高高兴兴的闹房,还吃了宵夜,然后才打道回府,留小俩口独处。

 “我好像在作梦哦!我还以为会一个月或半年后才跟你结婚呢!”齐珊珊和冉在天洗好澡后,两人都换上家居服,舒的躺在上抱抱。

 “得感谢大姐,她思绪敏锐,反应很神速。”冉在天以鼻尖磨蹭她的额。

 “空姐嘛!成天和速度最快的飞机在一起,一定是最快的。”齐珊珊闲聊着说:“现在家里就剩大姐没出阁了,未来大姐夫不知长啥样子…大姐很挑剔的,从小对男生就很排斥。”

 “哦!”“她觉得男生很臭,没卫生…”

 两人笑着,身子在一块儿,四条腿也纠结在一起…

 “我们现在结婚了,我以后是要跟你住在总裁休息室吗?”齐珊珊有个问题。

 “我去差人买一块地,盖一幢属于我们自己的漂亮房子。”冉在天心中另有打算。

 “在台北市吗?”

 “金山,你喜欢看海的话,那里有海可以看。”

 “哇!太了。”

 “在房子还没盖好前,就委屈你跟我住饭店的套房了。”他这么想,但她可不这么认为。

 “不,我要跟你住休息室,我们饭店的套房时时客,预约的客人很多,怎能占用?顾客优先啊!这是我们挣钱的商品呢!”

 冉在天扬起,对这个“小慢慢”另眼相看。“嘴生意经,愈来愈有总经理的架子了。”

 “岂敢,人家现在还身兼总裁夫人呢!当然更要替你多想喽!”她往他怀里钻。

 “很称职…”他着她的身子,笑在心底。

 “人家不要口头上的称赞啦!”她仰起小脸撒娇。

 “那你要什么?”他抚抚她的发,多爱她这副感又可爱的“猫样”

 “加薪,我要加薪啦…”她吵着。

 “好,现在就加。”他“马上办”把她在身下吻,高她的睡衣,‮抚爱‬她的腿,直上细、似雪柔软的双峰…

 “啊!”她娇,身子在他怀里化成棉絮,任他使坏。

 这房花烛夜,绕着情人的,除了爱还是…爱。

 *********

 隔天。

 早起的冉太爷下后身子骨就不太舒服,到厨房坐下来喝粥时,一手翻开报纸,见到头版新闻“冉氏饭店集团总裁和齐氏保险公司二千金联烟”的消息,更加气炸了,嘴的粥全了—地…

 “这不肖子,竟敢公然向我挑战!”他枯黄的手重重的拍了餐桌一下,气得都痛了。“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也一定要把冉氏饭店抢回来!”

 “老爷,你没事吧!”管家看他脸色泛青,好意过来问。

 “滚开…”冉太爷不领情,挥开来人,怒目横张的捧着,心头已有计谋…既然这小子这么不听话,那他何妨跟他来个“大和解”?

 他准备筵席,好言劝那小子回来,假装要见新媳妇,一家人来个大团圆,然后把他从东南亚偷渡回来的致命剧毒加在水酒里,让冉在天那小子跟这个世界说拜拜,冉家的财产就会重回他的怀抱了。他已经用这种方法让前两任子暴毙,得到大笔保险金去补公司的差额,那剧毒造成的症状如同心脏病发,连医生都可以瞒过,保证万无一失…

 冉娇娇安静的坐在餐桌的另一头喝粥,导盲犬温驯的伏在她脚边,多年来她总是静静的听着外界的各种声音,对父亲这种近似歇斯底里的怪叫声,早就习以为常…通常她听听就算了,但是若是有关于小冉的事,她会特别记下,回房再打电话向他通风报信,好让他提高警觉。

 这是她报答小冉妈妈在天之灵的方式。她眼盲,心不盲,分辨得出是非善恶。

 案亲对她这个瞎眼的女儿唾弃到了极点,视她如粪土,小冉妈妈却在进家门后对她照顾有加,视同己出,如今小冉妈妈不在世上了,她一定要尽姐姐的义务保护唯一的弟弟。

 “你要用什么方法抢呢?”冉娇娇发声问。

 “你这个瞎子,懂个!”冉太爷又拍了桌子,愤而离席。

 冉娇娇清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对父亲鄙视的漫骂早已不以为意,然而心中却有强烈不安的预感,她怕这回,她失去的将是唯一的弟弟。

 她一直都怀疑,她妈妈和小冉妈妈一向都‮体身‬健朗,怎会突然离开人世?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表面上她按兵不动,可一直都默默的在搜证…

 也许她已经掌握有力的证据,可证明这个家的女主人死因不单纯…而这次父亲将用相同的方法,对付弟弟!

 她得赶在父亲行动前见弟弟一面,她起身,靠着导盲犬领路回房去抄“家伙”;开了衣柜,她手住最底层探去,摸出一台相机和一堆照片…

 她从小双眼失明,十分渴望知道世界的模样,大学毕业前夕,一位点字老师送她一台相机,说相机可以当她的眼睛;从此她常到处去拍照片,洗好照片后再请相馆老板告诉她,相片里的内容是拍了了什么。

 半年前,父亲和新情妇出国去,她伺机偷进他的房间,拍到了没有人可以解读的东西…相馆老板说:“像一包粉末…是不是太白粉?”

 太白粉应该放在厨房,不可能放在她父亲房里,她总觉得不太对劲,猜想那会不会是毒葯?

 总之她不能再沉默下去,她要把疑虑告诉弟弟;把家伙们全收进手提袋里,她走出房间。

 “去哪里?”冉太爷恢复镇静的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

 “散步,我天天都得出门散步,医生说我不能闷在家里。”冉娇娇出恬静的笑,出门了。

 冉太爷根本懒得理这个瞎女儿。

 *********

 “东部饭店的所有内部企划都敲定了,你们就照预定的计划回台东进行,散会。”冉氏总裁会议室里,冉在天合上文件,搞定了新饭店,令他很放松。

 主管们走后,他和齐珊珊也离开会议室。

 “今天下午东部供应食材的厂商要来签约,我会比较忙。”齐珊珊边走边说她的公务程。

 “那晚上休息室见喽!”冉在天趁四下无人,偷亲她一口。

 “嗯~~不正经。”她窃笑。

 两人踏进总裁室,男秘书进来报告:“总裁,有个视障的小姐来找你。”

 “是姐姐来了吗?”齐珊珊轻声问冉在天。

 冉在天心想是了,亲自出门接,正是娇娇姐和她的导盲犬,他搀扶她入内,坐到沙发上;齐珊珊遣退秘书,把门关上,一起留在办公室。

 “弟,前几天我打电话给你,要告诉你老头把衷漂记者请到家里去,自导自演说你要娶明德,你怎么都关机?”冉娇娇问。

 “我去垦丁了。”冉在天坐到姐姐身畔,握着她的手。

 “今天他一早就在家里发飙,说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抢回冉氏饭店。”

 “他发飙,一定是看到我结婚的消息了。”冉在天和齐珊珊换了欣喜的眼色。

 “你结婚了!这招真妙,是跟那天那位香香的小姐…她现在也在这里对吗?”冉娇娇又闻到淡雅香气。

 “对,她还是我公司里的得力助手。”冉在天褒扬爱

 齐珊珊走上前来,柔柔的、很仔细的对冉娇娇介绍自己:“是的,姐姐,我叫珊珊,不是姗姗来迟的姗哦!是蓝色珊瑚礁的那个『珊』。”

 冉在天听得是猛笑。

 “恭喜你们!今后就请你多照料小冉了。”冉娇娇抬起手要摸索她,齐珊珊握住她的手,让她感受她就在旁边。

 “我会的。”齐珊珊真心的说。

 “我今天来,是要提醒你们…要是老头再叫你们回去冉家,千万别答应他,也许会有危险。”冉娇娇掐紧他们的手,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冉娇娇放开他们,摸索自己手提袋,从中拿出—大堆相片。

 “姐,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冉在天一张张的看,照片里有保险单据、股票、支票、不明文件;还有各以远距、近距拍出来的一包白粉末。

 “是趁老头不在家,开了他房里的抽屉照的,他以为我看不见,从来不曾防着我。你看看那包白白的东西,有没有可能是毒葯?…这是我的猜测,我并不确定,可是我一直都怀疑,他曾让我们的妈妈吃过这个,所以…”冉娇娇哽咽,她很少流泪,把所有的情绪都进肚子里,但她其实是个情感丰沛的人。“我听过他打电话联络保险员,知道他替妈妈们投保了巨额的保险…他领了那些钱…我怕他为了要抢回冉氏饭店,会对你不利…”冉娇娇还是哭了。

 齐珊珊担忧的坐在她身旁,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冉在天咬着牙,面色冷硬。“我也一直都怀疑,妈明明好端端的,怎可能…一他说到激动处,选择隐忍痛楚。“姐,别担心,我把这个不明的东西送去化验,就可以知道是什么了。”

 “我回去偷一点给你…”冉娇娇也稳住情绪说。

 “太危险了,我去。”冉在天不要姐姐冒险,她眼睛不方便,万一失手,会打草惊蛇,被那老头知道,会对她更坏。

 “不,我去…你把冉太爷引出门,让我去。”齐珊珊自告奋勇。

 “你不行。”冉在天不可能放她去冒险,简直羊入虎口。

 “为什么不行?”齐珊珊不服。

 “你动作太慢了,不适合当偷儿。”他一语道破。

 “厚…”齐珊珊鼓着嘴,生气!

 “都别说了,就让我去。”冉在天决定一肩扛。

 冉娇娇突然想到了个合适的时间点。“对了,星期六下午,老头会固定出门去会他新的情妇,晚上很晚才会回来,那天管家也放假,家里只有我在…”

 “就星期六,我回去。”冉在天眼色凛冽。

 “记得戴上手套,别留下指纹,万一真是违品,那…”齐珊珊抛开个人情绪,毕竟跟老公同一阵线,为他着想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冉在天明了个中道理,那东西若是非法持有,他就得更谨慎。

 冉娇娇再透:“它放在五斗柜第三格抽屉。”

 “不会有任何失误,放心吧!”冉在天有自信。

 三人说定了,行动开始…

 周六,冉家静俏悄的,冉在天回去了,戴上手套开了抽屉,找到那包白粉末,

 打开捞了一小匙,装进小型束口袋里,再关上,仔细放回原位。

 马上找警方化验…七天后,化验结果出炉了,确定是罕见剧毒。

 警方出动,封锁冉家,搜出在冉太爷房里的证物,带走了冉太爷。

 “那不是我的…不是啊…你们怎么不抓那个瞎子…也许是她的…”冉太爷披头散发,顽强的辩称,根本不知是谁这么狠心的“害”他。

 三个月后,他认罪了,承认自己为了保险金谋财害命,毒杀前后任子;真相水落石出,他被判终生监…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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