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辽王府。
正是仲
时节,王府后花园里的各
花辉篇得正
。突然一个行
匆匆的人影踏碎了带苞的花枝,向着一条阴暗的后廊奔去。
才跑了一盏茶的光景,脚步就生生地停住了。
“王爷,有消息了!”
“喔,是么?说说看这次给了甚么没用的消息?”说话的正是身材微胖的辽王慕容肃,他阴沉着脸幽幽地开口问道。
“是莫老大派人来,说是得了件稀罕的东西,还说…还说王爷见了一定高兴!”
前来通报的人暗暗
了下口水,辽王冷冷的目光停在某处。
辽王平
里总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可现在却变了个模样,
得自己感觉芒刺在背,生怕说错了话!
难到是因为身处在这阴暗后廊的关系?
“呈上来!”
“这…东西不在小的这里,来人说要亲自交给王爷!”刚说完话他便觉得冷汗顺着脑门往下滑。
“好吧,把那人带去偏厅问话!”
“是!”那人迅速退了下去…
烛光下的绢看上去与一般丝绸无异,手感柔若无骨,举起来看也无任何不同的妙处。
“这就是他要你带给本王的?是绢?是鲛人所织的绢?你们想欺瞒本王到甚么时候!”一连串的问题震得那送东西的人只得跪着发抖。
“是…莫老大是这样吩咐小的,其余小人一概不知呀,还望王爷饶命!”
“哼!他就未曾再
代你别的甚么?”
“喔,有…小人差点忘了,说是要看甚么光线!对了是阳光!”
“哈哈哈哈!”慕容肃忽然大笑起来,又拿起那绢看了看。
“可惜,手法像是像,但是终究不是她!不过…”他怱地收了笑容。
“传信回去,务必将这东西的主人带回,若是带不回的话,便给我杀了!”
“是!”“那你可以下去了!”慕容肃将绢纳入怀中,转身进了内室。
“是!”*********
“这么久才来知会人家,我还以为我的绢不值钱呢!唉!”珍珠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紧了紧衣裳,正了正帽子,准备上路的行李。
罢才总算是有人来她这里,说是午时过后就上路,惹得她东摸西碰,心里突突跳个不停。
“
气,呼气!回家我紧张甚么?爹娘一定会等着我回家的!对了,必须多带些水,我差点忘了!”
珍珠找了只在队伍中看似顺眼的骆驼,坐到它背上后喝了口水,正准备好好地欣赏下大漠的风光。
那个她一心想回的家,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去过。
她抹了下嘴,这次幸亏有娘传授她织绢的本事,才能这么轻松的回去。正想着后脑上忽然挨了重重一击,在她意识模糊前听到几句话。
“这下我真的发财了!快把这个小子绑起来,等我们到了目的地要卖个好价钱!”
“这小子好在哪里?如何能买个好价钱?”
“你懂甚么,快干活!平白无故领头的会带着这小子,就一定不一般,笨!”
“甚么不一般呢,我们又不是真去做生意,卖给谁呢?”
“…听我的怎么能有错,别说了!”
后脑一阵疼痛,不一会儿珍珠就醒来了。
这时候她又身陷囫囵了,躺在一个筐里,比上次更惨,连双脚也给捆了起来,简直当她是个
粽子。
珍珠
哭无泪,她好恨自己太大意,怎么就不懂得人心险恶。
“喂,你去看看那小子醒了没有?”突然听见有人说话。
“你自己不会去看,偏要我看?”
“他要是一命呜呼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有人将盖在珍珠身上的毯子掀开看了一下。“怎么还没醒?要不我们给他点水?”
“不要浪费水了,等下我们自己也不够!”
“大家原地停下,有风沙来了!大家原地停下,有风沙来了!”几个声音同时在叫着。
“怎么这阵子风沙特别多?”
珍珠感到骆驼和商队都停了下来,接着便听到了呼呼的风声,沙尘的味道也扑了过来,时间仿佛静止了。
她不甘心地动了动,手脚被捆得很结实,暗想:糟了!还想趁着混乱离开的,这样子怎么动呢?
她卷曲着体身,又立即弹开,感觉脚碰到了筐的边缘。又用力的动了一下,可能绑住筐的绳子没有系牢,连带着筐摇了几摇。
珍珠又连续的动了动,终于翻出了那个筐!
『噗』的一声摔在沙里,她悄悄地呼了口气,刚才一直盖着毯子,外面的情况听不真切,现在可让她长了见识。
沙子没头没脸地朝她盖过来,
得眼睛根本无法看清东西,商队全静谧在风沙中似乎变成了雕像,自然也没有人看到她。
珍珠很努力地爬着,但是徒劳无功,试想全给捆着的人又怎么爬呢?反正也全是沙了,她不妨顺着风『滚』吧!
也不管甚么方向了,借着风势就开始了滚动:心里想着远一些再远一些,千万不要给发现了。
也不知道『滚』了多久,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动了,便面朝下躺着,任由沙掩盖住她的身子…
风沙来得快去得快,才一会儿工夫就忽然停了。天空又恢复了明亮,太阳也钻了出来,剩下的只是改变了的风景。
封夜抖了抖头拍了拍肩膀上的沙,一下子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运了运气,重新整理好行李,拍拍乌龙准备继续上路。
连着两
都遇见了大风沙,直觉告诉他,极有可能
失了方向,或在原地绕了几个圈子。
是自己要单人独骑来大汉的,怎么也要走出去才行。
他和乌龙一人一马又开始了旅行,才走了一会儿乌龙又打着响鼻不肯走了。他还要趁
落前找个地方过夜!可是马使劲地刨着地,还向封夜点着头。
怎么了,难道下面有甚么东西?他知道马的嗅觉比人来得灵敏,所以仔细查看起这片沙地来。
这片沙好像是刚才的风沙所造成的,颜色和远处的比起来淡了一些,而且不是很平整,有块地方鼓了一些。
难道真有甚么?封夜走向那片沙地,运功防卫,手也放在刀把上,生怕里面有甚么古怪的东西。
他先用脚踢了踢上面的浮沙,见没有甚么动静才又蹲下,将沙又扫开许多,才一会儿就
出片衣角来。
有人!
看这衣服的质地和颜色,似乎是那些经常行商大漠的商人所穿,又怎么会埋在此处呢?
那人忽然微微动了一下,封夜见到便快速地将其余的沙扒开,这下他才看清,原来是个给绑着脸朝下的男子。
他赶紧将这人翻了过来,知道他还有一丝气息,马上给他松开了所有的绳子,轻轻地摇着他的肩膀。
珍珠快给憋昏过去了!
只觉得沙在身上愈来愈重,最后也麻木得感觉不出来了。鼻子根本不能呼吸,老天,她不要死!
封夜见着此人虽有一丝气息,但可能是沙进了口鼻,呼吸极为不畅。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双手掌马上按上那人
膛。
得把他腹中的浊气压出来!这人看起来瘦小可
膛怎么如此有
?
封夜心里疑惑,但仍然继续按了几下,一心救人也就管不了那么多。
可是珍珠却只是咳了几下依然没有清醒。
怎么还没有醒?
封夜伏耳倾听他的呼吸,只听得他喉咙里『吭吭』两声,似乎有甚么给卡住一样。
他伸出两指按着此人的气门,运功要将他嘴里的沙
出来,然后捏紧了他的牙关将嘴凑上去,他只是想知道沙是不是出来了。
从珍珠的嘴里吐出几口沙来,但是封夜也闻了种异香。这香气可能是这人天生的,要不然一名男子怎么能香成这样?
阳光忽然照得眼前一片红色,新鲜的空气也毫无阻碍的
入了肺部,珍珠才知道自己没死。
“水!我要喝水!”强烈想要喝水的念头闪入脑中,就喊了出来。
封夜听他说要喝水,就连忙拿过水囊,朝着他的嘴里倒了少许。
珍珠闻到了水的味道,张着嘴巴享受着,还没喝够水就停止了,气得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她朝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大声质问着,又咳了几口沙出来。
“…”“你不要过来喔!”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珍珠着实有点慌了。“我可甚么也没有!”
“…”见那人还是沉默不语,珍珠也不客气,一把抓过那个装水的皮囊,她瞧着封夜盯着自己的脸,心虚地将头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
“我渴得很,再让我喝些水!”
封夜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只看到他的心绪很
,竟然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全是不成段的字,表示此人可能是受惊过度,所以也没有理会,任由珍珠抱着水喝个痛快。
“刚才多谢恩公搭救!小女子…”
话刚出口珍珠就知道错了,生生地打住,又换了语气说话。“多谢这位少侠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如何称呼?”她抱了抱拳。
封夜笑了笑还了下礼,收拾了水囊就要走。
珍珠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就又说道:“在下姓邬,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此人是不是还在神智不清?怎么说的话和他想的不同?会不会有所企图?
封夜早就知道了珍珠的想法,明明不姓邬偏要说姓邬,不过想他也耍不出甚么花招!
他拉了下乌龙的缰绳,催马前行。
“你怎么不理会我?我诚心道谢,你怎么这样?”
珍珠摇摇晃晃想追上封夜,无奈手脚才放开,气血不顺,脚下虚浮,才走了两步便重重地跌倒了。
“哎!”珍珠哀声叫着。
封夜听到他的叫声转头过来,漆黑的眼睛看着珍珠。
此人一副男子打扮,但娇叫的声音却分明是女子的!他回身一把拉起了『他』。
虽然此人未真正表明身分,但若是将他一人丢在这里,也不是君子所为,就带上他好了!
珍珠将眼泪含在眼眶里刚要落下,忽然发现这个男子正用神采奕奕的眼睛看着自己,似乎很了解自己的想法,而且在他的身上,一定有某种物品和自己有关系。
她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眼泪。
“这位少侠,烦请你带上小弟我吧!这大漠荒凉,路上有人做伴也可少些寂寞!”珍珠为了让封夜带上自己,胡乱编着各种理由。
她原本想直接询问这人身上到底有甚么,转念一想不能这样。
前两次就是因为轻信了他人,才总是身陷囹圃,好不容易才逃脱了虎口,这次再也不能轻信他人了,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行!
主意打定后便看着封夜的双眼,等着他的答复。
“救人救到底,小弟定把恩公奉若神明!”珍珠说完后也奇怪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得全身汗
都竖了起来,但是脸上还是笑瞇瞇的。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他本就准备将『他』带上,倒要看看这是甚么人。
封夜轻点了下头算是同意,留了个背影给珍珠。
见他已然同意,珍珠也不管甚么姑娘家的矜持,跟着这男子就走,不过在他的背后仔细打量着。
“路上两人无话,其实也就是珍珠没有开口,她盘算着怎样才能知道封夜身上到底有甚么。
看这人一身劲装身携兵器,又孤身一人独闯大汉一定身手了得,看来想趁他清醒时偷看他的包裹是不可能的事,那就只能等他不清醒的时候了!
封夜抬头看天,走了几个时辰
头已经西斜,看来得速速找个地方歇脚,要不然夜幕降临,这茫茫大漠还不知道藏了多少危险,也极可能又
失方向,他牵着乌龙稍稍加快了脚步。
“喂!你走慢些呀,我跟不上!”珍珠见他加快了脚步急忙喊道,她以为封夜想甩掉她。
封夜转过来看着珍珠,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又指了下前方意为要到前面找个地方。
也不知道这人懂不懂他的意思?要是能懂就最好了,这里也没有纸笔可以书写。
那让人安心的眼神珍珠看明白了,她长呼了口气。
这样的眼神好像爹的眼神,好像爹为了让娘安心时的眼神喔!有这样眼神的人一定会像爹那样深情。
呀!她怎么胡思
想起来了,笨珍珠想甚么呀!
她俏悄吐了下香舌掩嘴笑着,跟上封夜的脚步。
两人下了沙丘,找了个平坦些的低地,等封夜找了些枯枝干草刚生起篝火,夜就降临了。
今
天气还算不错,一弯明月挂上半空。大汉里空气干燥所以火也燃烧得特别旺,『劈啪』之声不绝于耳。
火光也映红了珍珠的脸。
“好热!”
她将帽子往上推了推,她对温度特别
感,干燥的空气已经让她浑身难受,肌肤有几处地方已有些微微发红,再加上这火的热力,她只觉得受不了了!
珍珠无意地翘起兰花指,抹了下额头,放下手才发现自己又做了个女子的动作,皱着眉头偷着看向封夜。
封夜一转眼就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过他也装着没看见,自顾自地拿着枯枝在沙地上写字。
这人怎么如此娘娘腔?白
里『他』的那声痛呼,和『他』的
前,看样子一定是女子!
瞬间封夜也觉得脸发烫,转了头去。
珍珠还在暗想他刚才没有发现甚么吧?水神保佑没给他瞧见,她一定得多加小心才是!
“喂,今天都走了一天了,兄台你怎么一句话也没有说?是不是一人行路很累啊!”老闷着气氛就愈来愈尴尬,珍珠干脆先开了口。
封夜看了她一下摇了摇头,朝珍珠扔了点干粮和水。
这人也奇怪,平常人求的是上天各路神仙,而她却是求水神!
“小弟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兄台?为甚么兄台老是不回答小弟的话呢?”珍珠啃着干粮又抱了抱拳。
怎么回事?他该不是不会说话吧?还是真的深藏不
?看上去又有武功,而且他的双眼好像知晓她的心事似的!
封夜知道了她的心绪,肯定了她是个女子,微微一笑后站起身,给乌龙喂些粮草。
这女子倒也可爱,可能是在外行走才假扮成男的,要不是他有读心术还真的看不出来呢!
不过她怎么会被全身捆绑着埋在沙下?难道遇见了抢匪?还是有人将她做饵设下的圈套?
珍珠见他还是不说话,赌气地又喝了几大口水,坐在一边玩起沙子来。
待封夜喂好乌龙走回来时,见她早就闭着眼睛,蜷缩着靠着小丘似乎睡着了。
他走近,看了看她胡乱画的东西,竟然是各种各样的鱼类,有些他从来没有见过,也就当她是信手
画的。
最后给火又加了些许干柴,他便也枕着包裹睡下。
************
珍珠并没有睡着,原因有几个:一是在这茫茫大漠,她只身一人,只有个陌生人陪伴,又不知道是善是恶,不免心中害怕。
二是她想趁封夜
睡之后,偷偷看下他的包裹,想知道自己的感觉正不正确。因为预感告诉她这男子身上带的可能是她家的宝物。
珍珠轻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等着夜深。
封夜看着她侧卧的背影,小小的身子好像挡不住大风的样子。
这个女子看上去才刚及笄,怎么会到大漠来呢?这表里不一,也许是为了保护自己。一个弱女子在外行走也是胆量过人了。
不过她的心绪自己却有些看不清楚,难道她会闭心术?
封夜行了这两
也是有些疲倦,没有多想也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甚么声音都没有,夜是那么的寂静。
珍珠倏地睁开了双眼,一转身盯着那堆只剩下点点火星的火堆,看了半天,又侧耳倾听,那男子正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她坐起来动了一下,微微伸伸手站了起来,摇晃着脚步一步、两步走向封夜。
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做过这样的事,微凉的夜风吹来,手心却渗着汗水。
悄悄地站在他的面前,扭转头她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拍了下
口。
镇定,她就只是看一下!自己点了下头,水神保佑她呀!
憋着气她蹲了下来,紧张得要命。第一次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脸,而且还有不良的企图。
重要的东西一定是藏得好好的,他身上绝对是不能碰的,就看看那包裹!
封夜醒了,闭着眼睛也知道她想做甚么,他有些气愤。不过他要等她有所行动才点明,于是装着
睡一动不动,而且还加大了呼吸声。
珍珠后移了一点,歪着头观察着封夜,好看明白那包裹是不是能拿出来。
这人长得还真好看,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里有种能让人安定的眼神,薄
紧抿着老是不说话。珍珠吐了下舌头。
这时候乌龙却不安地开始
着气,用力的抬了下头好像要躲避甚么。
珍珠惊慌地看了乌龙一眼,不知道它怎么了。马上又转过来看封夜,他还是在睡着。
看来她得动作快一些,要不然他就要惊醒了!
封夜也听见乌龙发出的声音,料想可能有甚么惊到了马。便开始暗暗运气,以便有突发状况自己来得及应变。
珍珠伸手轻碰了下那被封夜枕着的黑袋子,又紧张地看着他的脸,还好他只是皱了下眉。
不过那袋子纹丝不动,想要看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珍珠的手指却明显地感觉到丝丝寒意,使得她冷得手指有些僵硬。
“好冷呀!”
乌龙动得比之前更厉害了,摇晃着脑袋想要挣脱缰绳的束缚,步伐凑
,好几次抬起了前蹄。
珍珠却还是不想放弃,想从另一边再努力一下。再一会儿就好,好马儿小声点嘛!
封夜趁珍珠走神的时候微睁了下眼睛,看着乌龙的方向。马匹如此惊慌,可能有甚么毒物靠近!
珍珠这时又行动了,她憋着气越过封夜的脸。
她太大意了,想出这样的办法,完全当封夜是个平常人,有几丝头发还从帽子里落了出来,轻拂着封夜的脸。
一股少女的发香钻入封夜的口鼻,使得他的鼻子
的。
他强忍着,故意大幅度转动了身下体,这可把珍珠吓着了,她僵着手脚,体身成了桥的样子。
好辛苦,还是不要看了!正要收回手,不想手脚一软,正好跌入了封夜的怀抱。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跃而起,就地打了个滚,一手抱着珍珠将她摔出一边,全神凝视着他的正前方。
耳边『嘶嘶』之声大响,有东西隐蔽在夜
中。
珍珠有些呆愣,刚才封夜的动作太快,她怎么会想到他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大气也不敢
就那样坐在地上。
练武之人目力比一般人好,他看清了眼前这个让乌龙惊慌的『东西』,原来是条正发着『嘶嘶』之声半仰着头张着大嘴的大蛇。
那是大汉常见的毒物,长约三尺,淡褐体身上黑色菱形六角的大小斑点,深浅不一地遍布全身,奇特的尾巴正发出『嘶嘶』声,三角形的脑袋正张大着嘴一动不动的看着封夜。
忽然那大蛇以无比快的速度向着封夜冲来,刚才盘着的体身一下子伸长了。
封夜也随之往一边躲闪,见已躲不过,他一手
出了『寒冰刀』,运功转身就朝着地上一挥,『噗』的一声便没有了动静。
过了好久,封夜才点亮了火折瞧着地上,只见刚才刀风过处,那条有小孩手臂
的大蛇冻僵了直
地一动不动。
罢才他就听见自己耳边除了她的呼吸声,还有其它细微的嫌诏,加上乌龙的不安,便断定有这样的东西爬来。
此蛇巨毒无比,被它咬上一口定是性命不保,所以在紧要关头只能先保性命,也顾不得甚么礼节。
他的『寒冰刀』取自百年寒潭之底的玄铁所制,刀身自然散发着寒气,所以只稍稍地运功借着寒气便把那大蛇冻僵,取了其性命。
“啊!”珍珠瞧见地上那一只长虫大声叫着。
“那…那是甚么?”
虽然见着珍珠吓得花容失
,封夜却不由心生厌恶。
她刚才竞做了宵小鼠辈所为之事,虽未得手,现在却还要装着害怕的样子!看她也非善类,真是错看了她!
收起了『寒冰刀』,冷冷地扫了珍珠一眼,他铁青着脸走向那硬邦邦的大蛇,一脚将它踢得老远。
那是甚么神情?看得珍珠心里直发
。
他的眼神冰冷得吓人,把自己看了个透,好像那冰冷传进了自己的心里,原本就给大蛇吓得发抖,现在整个人又呆住了。
“我…我…”她张了张口想说些甚么,但是见着封夜的脸又甚么也说不出来了。
尴尬的气氛一直维持到天明,珍珠不时的偷瞧封夜,紧咬着双
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想解释只觉会愈描愈黑,自己毕竟是想要『偷』看来着,那可是爹和娘最痛恨的事情。
封夜生平最讨厌不正大光明的人,不管她到底要看甚么,这样的所作所为他十分不屑。
于是他依然冷着脸,神色漠然地踢散了烧剩下的柴火,狠狠地拽着乌龙的缰绳。
他甚至有点吃惊自己竟这样生气,完全不像平时。
也许是在大汉难得见到一位同路人,却是…
有些失落吧!
“你…等等我!”
珍珠轻声地呼唤,紧跑了两步跟着,她不想被丢下,又不敢跟得太近,扶着刚才摔地时异常疼痛的手臂,只好离封夜一定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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