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随着两个人关系的公开,丘静书和尹昊征开始了“新同居时代”一到下班时间就腻在一起。
不过虽说是同居,但他们仍然各自保有住处,只是尹昊征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丘静书的屋子里头度过,自己的住处反而很少回去。
由于丘静书一家是天母一带的老住户,别墅形态的外表看起来有点老旧,屋龄也稍嫌大了一点,但占地却涸祈广。
尹昊征几乎把整个办公室都搬进她家,成堆的文件和印不完的资料占得整个桌子都是,丘静书干脆把书房让给他,自己窝在另一个小房间办公。
表面上看起来是她吃亏,其实大部分的家事都是尹昊征在做,她经常只需要张开嘴,食物就自动
进她嘴里,日子过得非常惬意。
她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心爱的人在身边,工作又非常顺利,人生夫复何求?若硬要说她还有什么不
,该是她还不够了解他,不明白他那双
人眼睛下,都隐藏了些什么心事?他超难懂的。
距离项衍出道八周年的正式大型演唱会,只剩短短不到三个星期。她和尹昊征两人为此忙得人仰马翻,要不是他们现在就住在一起,想要碰面都困难,更别提是约会。
她翻开行事历,上面用红字写着:八月三十号是项衍的八周年纪念演唱会,想要Party的人,敬请提早入场,免得挤不进去。
“神经!”她笑着合上行事历,可恶的学长,竟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偷偷在她的行事历里涂鸦,她下次也要报复回来!
她又将行事历翻回同一页,在红字的下一行用蓝笔写着:我爱你。丘静书顿时觉得好幸福。
她亲了一下行事历,将它放回到皮包。被宠爱的感觉真好,不过宠爱她的人如果不是学长就没有意义。
敲了敲脑袋,丘静书强迫自己专心在工作上,别老是想到尹昊征。
“咳咳!”
就当她终于下定决心,专心工作,秘书突然前来敲门。
“静书姐,有人找你。”
“谁找我?”她放下笔,瞪大眼睛,一副不解的样子。
“我也不认识。”一般来说,会直接指名找丘静书的都是
人,陌生拜访早在第一关就被底下的总务或是秘书挡掉,很难见得到她。
“连你也不认识,这就稀奇了。”秘书追随丘静书已久,事实上这是她大学毕业以后的第一份工作。秘书年龄只比丘静书小一、两岁,和丘静书就像姐妹一样,和丘静书经常往来的一些朋友也都
。
“他自称是你的大学同学,叫许皓白。”秘书把对方的大名重述一次,只见丘静书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许皓白,你确定吗?”这家伙不是已经到纽约去了,何时回来的?
“确定。”秘书点头。“他还一身白衣,连鞋子都是白的!”她没看过那么奇怪的穿著品味,活
就是七。年代的穿著。
“是他没错,请他进来。”名叫许皓白又坚持穿白衣,除了他以外,不会有其它怪卡。
“是。”秘书奇怪地看了丘静书一眼,她看起来非常奋兴。
她当然奋兴啦!
丘静书止不住笑意。
这家伙跟她既是搭档,又是竞争对手,在某段时间里面,他还是她的追求者,只不过后来主动打退堂鼓,没再继续纠
她就是。
“静书!”许皓白一踏进丘静书的办公室,就想来个爱的拥抱,被她严厉拒绝。
“在距离我一公尺的地方停下来,不然我用过肩摔把你摔出办公室,还不准员工帮你叫救护车!”她眼
凶光。
“你还是这么无情啊!”许皓白微笑,洁白的牙齿在
光灯下闪闪发光,看起来额外刺眼。
“而你还是坚持要白到底。”白帅帅。“你的穿著品味差点把我的秘书吓跑,她发誓一辈子没见过这么白的人。”名字白,皮肤也白,衣服更白。
“她太大惊小敝了。”许皓白仍是
出他的招牌笑容。“你真该到纽约的地下铁看看,再怎么奇怪的装扮都有。”他已经算客气了。
“这我相信。”她格格笑。“不过我同时也相信,你的装扮无论到世界各地的哪个地方,都是最奇怪的,没有人会永远一身白。”
“好吧,你赢了。”许皓白认输。“我承认,就连纽约客都没有我奇怪,经常不解的看着我。”白帽白衣白
白袜子外加白色领带,简直就是无声电影里面的人物。
“恭喜你击败那些纽约客,你一定觉得很光荣。”丘静书爱极了跟许皓白聊天,很轻松。
“还可以啦!”他拨拨前额掉落的头发,那是他身上唯一比较不白的地方,不过也染成银色。
“你怎么会突然回国?”她很好奇。“我听说你一毕业就马上飞到纽约进修,我都来不及为你送行,你就走了。”太不够意思。
“因为那个时候赶时间,所以就没通知你啦,歹势。”许皓白潇洒地笑一笑,又
出洁白牙齿。
“现在就有时间了?”丘静书按不对讲机,请秘书送茶进来,她有预感两人会聊很久。
“Iamalwaysbusy。”他跟她开玩笑。“其实是我调回台湾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随时都有空和你聊天。”或找碴。
“你调回台湾了?”丘静书看起来有些惊讶,她是曾听人说过他任职于纽约一家著名的公关公司,职位还不低,但不知道那家公司在台湾也有分公司。
“别这么惊讶。”他笑笑。“我任职的公司早在半年前就在台湾设立分公司,他们认为我既然是台湾人,工作能力也不错,很自然就派我来主管这边的业务。”
换句话说,他们现在是竞争对手。
“可惜我们公司现在大部分的业务,都转到承揽演唱会等大型活动,不然又可以比赛了。”他们在大学时期,就经常是分组的头头,彼此
脑力,创造出不少有趣的议题,好怀念那时候的日子。
“我知道,是因为尹昊征的关系,你才踏进演艺圈。”他充分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你还真了解我的情况。”该不会还对她依依不舍,仍然暗恋着她吧!
“当然要了解了。”许皓白笑开。“对于自己的竞争对手,不事先做一番调查怎么行,你说是不是?”
竞争对手?他的意思是…
“你们公司也承揽演唱会?”不会吧,这么巧。
“Bingo!”许皓白笑着点头。“这是小生的名片,请笑纳。”
他将白帅帅、唯有字体是黑色的名片递给丘静书。
“还有。这两张演唱会的门票也一并笑纳。”接着又拿给她两张门票。“如果你有空的话,不妨找个人陪你一起欣赏,顺便检视一下我的能力。”
他的能力很强,外表虽然搞笑,但内在才华不言可喻,从他顺手给她的名片设计就可瞧出端倪。
“好,我会去的。”她有点惊讶他的动作这么快,分公司设立不到半年,就已经开始承办演唱会,这得要有相当经验才行。
“我等你。”他吹了一声口哨,想当一名好的CEO,态度当然得再积极一点才行。
“知道啦,我一定会去。”对手都来公司下战帖了,再不去就太孬种了,她可不想当孬种。
“那就演唱会见喽,掰掰。”许皓白叫完阵后便要离去。
“不送。”真难得茶还没送进来,他就要离开,通常他一聊天就没完没了,当朋友很好,当情人则是饶了她,她不喜欢这么长舌的男人。
“对了,静书。”他好不容易才跨出一步,又折回来。
“什么事?”干嘛这样看她?
“你和尹昊征,现在还在一起吧?”
“这当然。”他不是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干嘛故意发问。“我们一直都没有分开呀!”最近更是分不开,几乎到了黏在一起的地步。
“结果你还是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一点都没变。”他喃喃自语,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啊?”他说什么,干嘛突然变得这么客气?
“没什么。”许皓白摇头。“还是等你听完了演唱会以后再说吧!”
他打哑谜的说法,就和尹昊征同一个调调,让她很不喜欢。
“我一定会去的,我们到时候见。”她不是很高兴地送客。
“嗯。”许皓白笑笑,打赌让她更不喜欢的事还在后头,这只是开端。
许皓白走后,丘静书一直瞪着许皓白的名片和演唱会门票发呆,猜想他最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客人走了吗?我才泡好茶。”秘书一脸歉意地端茶进来,却没有看见许皓白,老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丘静书若有所思地用指背敲敲许皓白留下来的演唱会门票,沉
了一会儿,
代秘书说。
“叫深深进来,我有事情跟她商量。”
接着就看见冯深深走进丘静书的办公室,拿起桌上的演唱会门票,翻来翻去。
*********
如果说项衍是华人乐坛的小天王,那么小天后非叶莎莎莫属。
英文名字Sarah的叶莎莎,和项衍一样走动感路线,身材不但一级
,舞又跳得非常好,最重要的是人又长得漂亮。
如此完美的外在条件,若再加上优美的嗓音和出色的经纪公司,想要不红也难。叶莎莎就是在这些条件的支撑下快速窜起,遗憾的是她不属于尹昊征的公司,也不属于樊楚敬的公司,而是属于另外一家唱片经纪公司。这家唱片经纪公司同样以叶莎莎在业界发了一笔大财,今年上半年,叶莎莎就已经为所属的唱片经纪公司赚进了六千万,下半年预计更多,不会更少,俨然就是该公司的摇钱树,随便一摇,就可以掉下钱来。
“莎莎!”
“Sarah!”
演唱会人山人海,到处都有疯狂的歌
,拿着写着“叶莎莎”三个字的大字报,在台下拼命地摇晃。
台上的叶莎莎努力扭
摆
,极尽挑逗之能事蛊惑台下歌
,舞台魅力不下于项衍。
冯深深和丘静书也混在这一大片人群之中,分别搜集演唱会的情报。丘静书负责靠近舞台的部分,冯深深则是负责后半段,两人说好了两个钟头后在最靠近逃生门的地方集合。
演唱会进行得如火如荼,冯深深拿出小册子,一边记下演唱会的细节,一边还下忘在一旁做注解,记录得非常详细。
“以musical的方式呈现…”她边走边记,不期然撞到一堵厚厚的
膛,痛得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对不起…”她原本想跟对方道歉,谁知道甫抬头就看见樊楚敬那张可恨的脸,他也来听叶莎莎的演唱会。
“你…”“你…”两个人一起指着对方,谁也没有资格说谁。
“你怎么会来听叶莎莎的演唱会,该不会又看上人家了吧?”冯深深首先发难,表情充
不屑。
“我对那个小表没兴趣,你放心好了。”他喜欢的是外型成
妖
的女明星,对叶莎莎那种硬撑出女人外表的小女孩不感兴趣,他甚至怀疑她的
部是不是真的。
“真难得。”冯深深冷哼,这大概是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最稀奇的事。
“倒是你,怎么会来听叶莎莎的演唱会,我记得这场演唱会应该不是你们公司承办的吧?”不需要她到场监督。
“有人给我门票,所以我就过来了。”她下巴抬得高高的,显然还在为上次的事记仇。
“这么巧,也有人给我门票。”他吹了一声口哨,不过演唱会现场太吵,听不清。
“谁给你门票?”该不会是叶莎莎本人?听说她超“哈”他的,说他花花的、
的很有魅力。
“一个叫许皓白的家伙,听说他还是静书的同学。”他耸肩。
“我以为你对静书姐忠心耿耿,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有的票就来!”丘静书和樊楚敬双方从父执辈开始,两家就有业务往来。不过当时大多是帮忙筹办一些别的活动,演唱会则是从丘静书接手公司以后才开始承接,两家的
情可说是又久又深厚。
“每个人都知道我很心花,对女人和对钱都是,谁能给我最大的回缉,我的生意就给谁做,人生在世,没必要和钱过下去。”樊楚敬被冯深深讥笑得有些火大,卯起来地反击。
“早就知道你是这种没
守的人,哼!”冯深深将头甩向另外一边,此举终于引起樊楚敬的不悦。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表。”到底是谁比较过分,居然敢这么说他。“你不懂得感激也就算了,竟还恩将仇报,动不动就说话讽刺我,当初我根本不该救你!”平白制造了一个妖孽。
“你不要动不动就提起这件事,听了就烦!”她果真不懂感激。
“是啊!”樊楚敬不甘示弱地回嘴。“要是让人家知道‘凯得利公关公司’的冯深深小姐曾经落水,在游泳池里大喊救命,不知道有多丢脸。”她当然不希望他再提。
“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你一定要记得这么清楚才行吗?”倘若他经营事业也这么认真,就不会被尹大哥超越了。
“我本来是不想提的。”他也很无奈好吗?“要不是你老是找我麻烦,我早就忘掉了。”谁还会想要记得她这个小表的事。
“谁找你麻烦了?”胡言
语。“你本来就没风度。”还硬要怪她。
“只针对你。”他承认,她特别令他抓狂。“我对其它女人温柔得很,她们可不会嫌我风度不好!”“是,你了不起。”冯深深朝他做鬼脸。“既然我这么惹人嫌,你不会换个地方站,干嘛还要站在这里跟我抬杠?”
“换就换,有什么了不起?”樊楚敬当下走人,两人不
而散。
真是个
鬼!
冯深深气冲冲地朝和丘静书约定的地方走去,边走边骂。
忘恩负义的小表!
樊楚敬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也是边走边骂。
对方都是讨厌鬼,这大概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共识。
“你干嘛气呼呼?”丘静书看冯深深一脸“赛面”朝她走来,莫名其妙的问冯深深。
“没什么。”冯深深还在生气。“刚刚遇见了樊楚敬那颗心花大萝卜,两个人吵了一架,心情还没有平复。”气死她了!
“楚敬也来听演唱会?”丘静书挑眉。
“听说是你同学主动送票给他的。”冯深深说。
抢生意抢得真凶,看来这次Howard是玩真的,他已经开始攻城略地。
“你觉得叶莎莎这次的演唱会办得怎么样?”丘静书问冯深深的意见。
“
吸引人的。”冯深深实话实说。“这场演唱会掺杂了许多百老汇的元素,看起来就像一场秀,比她之前办过的任何一场演唱会都好。”
因为之前的那些演唱会都是别家公关公司办的,这次则是由Howard自己亲自
刀,他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静书姐,你的想法呢?”冯深深一脸担心。
“跟你的差不多。”她也认为许皓白办得好,而且比她还要好。
两人对看了一眼,各自沉思。
出现对手了,而且这个对手非常难应付。
*********
隔天,许皓白随即出现在丘静书的办公室门口,仍然是一身白。
经过了昨
的特训,秘书见怪不怪,一见到许皓白大驾光临,马上把他请进丘静书的办公室,并且很快便将茶端进来。
“谢谢。”许皓白悠闲地拿起热茶就口,透过杯缘观察丘静书的表情,她正在等他开口。
“昨天的演唱会我办得怎么样,很有创意吧?”
他一开口就是夸奖自己,丘静书早已习惯,他在大学时代就有这个坏毛病,改都改不掉。
“是
有创意的。”她承认道。“噱头多,变化足,舞台设计也够炫,给你打九十分。”
“不是一百分?”许皓白还不满意。“我以为凭我昨天的表现,可以得到
分,至少也有九十八分。”
“是,你行,可以拿到九十九分。”她干脆多给他一分。
许皓白笑笑。
“剩下的一分就当你小器不肯给。”他的自信全写在眼底,丘静书完全拿他没辙。
“我办演唱会的功力,比你好吧?”许皓白并且不客气地刺
丘静书,气得她牙
的。
“是比我好一些。”多了一些流行元素和特殊手法,那又如何?
“这就是有没有经过训练的不同。”许皓白可不认为他们双方的差异仅仅如此,他还没有完全发挥实力哩!
“什么意思?”他要是敢说她上法炼钢,她一定串了他。
“你先别生气,冷静下来听我说,这也是我一直想告诉你的。”许皓白明白她的骄傲,但那也要有实力才行。
“说吧,我在听。”她抱
打量昔日对手,许皓白的表情充
自信。
“我问你,从你开始承揽演唱会的业务以来,有再进修过吗?”他一出手就
中红心,几乎当场把她
死。
“我当然也有到其它国家,实地考察过别人的演唱会!”
“我说的是上课,你有再接触过这类课程吗?”也就是他刚才所说的训练。
“我…”丘静书很想反驳说“有”但事实上她未再进修过类似课程,国内也没有开办。
“你所懂的一切,都是尹昊征教你的吧?”许皓白知道原因,问题不在她,在尹昊征。
丘静书僵硬地点头,间接承认。
许皓白见状摇摇头,叹气。
“情况怎么和以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改进?”他还以为经过这么多年,至少会进步一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失去尹昊征这个后盾,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还会是原来的你吗?”会不会一下子变得彷徨无肋,不知所措?
“Howard…”
“你知道我以前很喜欢你,还追过你,这些事你都还记得吧?”可别告诉他忘记了,他会沮丧到自杀。
“当然记得。”她笑开。“我爸当时简直快被吓坏了,他还问我你的脑子有没有问题,不然干嘛老是一身白衣?有一次晚上你送我回家,他还以为见到鬼,差点没有拿盐出来撒呢!”驱
。
“老伯真幽默。”许皓白非常欣赏她父亲。
“谢谢,他退休了,搬回嘉义乡下去住。”那不是幽默,根本是惊吓,就只有他喜欢半夜穿白衣晃来晃去吓人。
“真怀念大学时代。”大家都很纯朴。“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最羡慕的人就是尹昊征。”人长得高大英
,又才华洋溢,任何一个男生站在他的旁边,都只是陪衬他的甘草人物,连拍照底片都会曝光…自动抹去。
“我从来不知道,你如此崇拜学长。”他看起来总是一副自大的模样,没想到还会自卑。
“我掩饰得很好。”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正是因为他太耀眼了,所以我才决定不跟他争夺你,黯然退出。”
话说得好听,从头到尾,她就没正眼瞧过他,他却能说得一脸悲壮。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不过,他就是这么有趣,有点silly,有点自大,但绝对充
才华。
“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就好。”他微笑。“但是,说真的。”许皓白口气突然转为严肃。“我看过上次你帮项衍举办的演唱会,说实话,办得不怎么样,简直浪费你的才华。”他记得她以前是很有创意的,现在却变得很制式化,一点都不像她的作品。
“Howard!”丘静书闻言脸色大变,认为他说得太过分了。
“这是事实。”生气也没有用。“你在尹昊征的羽翼下生活了太久,他的羽翼固然可以保护你,也可以毁灭你,让你停滞不前。”
他停下来
口气,继续说。
“说实在的,我很后悔当初放弃和他争夺你,至少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比较有生气,也比较有创意,不会像现在一样死气沉沉。”
他们在校的时候经常搭档办活动,彼此
发创意。许皓白和尹昊征是完全相反的类型,不会告诉丘静书该怎么做,更别妄想他会下指导棋。许皓白只会直接把成果做出来,或是提出令人难以抗拒的企划案。每当那个时候,丘静书就会想超越许皓白,间接
发出她的潜能,说他是她的创意提款机也不为过。
“你应该
离尹昊征,真正学习独立。”他并且大胆提出建言,丘静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只是不希望你的才华,埋没在尹昊征对你的独占
之中,没有拆散你们的意思。”他过去就没这个打算,将来也不会。“你应该站上世界的舞台,而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太浪费人才。
“学长并不是独占我,他只是想帮我。”她感谢许皓白的好意,但认为他的说法有欠公允。
“帮你的结果就是害你停滞不前。”这种忙不帮也罢。“他根本就是想藉机控制你,不让你自由。”
“我很自由!”她越听越火大,怎么可以这样说学长?
“你是被囚
而不自知。”许皓白反驳。“尹昊征肯让你知道他的心事吗?”
这句话严重打击丘静书的自信,让她到嘴的话又
回肚子里去。
“没有,对吧!”许皓白一点都不意外。“依我看,他是一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他可以挖空你的心事,但绝不让你接近他的心半步。”所以还是趁早放弃理解他的想法,免得伤害自己。
许皓白并非故意挑拨离间,只是陈述事实。尹昊征的心里确实埋藏着许多秘密,而且将这些秘密守得紧紧的,即使亲密如丘静书,也无法得知。
“我知道你爱他,静书。”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但如果你是那种甘于在男人背后守候,默默奉献的女人也就算了,偏偏你又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单凭这点,你就该谨慎考虑,你是否真的愿意继续这样过日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一辈子躲在他的羽翼下受他的保护。
这原本是最无聊的问题,如果尹昊征不是那么神秘,她根本无须理会。问题是,他就是那么神秘。这点让丘静书的境况变得非常困难,甚至无法开口反驳。
“想清楚再call我吧!”许皓白叹气。“到时候我会给你适当的建议,帮助你成长。”毕竟是他喜欢过也佩服过的女人,他不希望她因为爱情变得憔悴。
话毕,许皓白先行离开,留下丘静书一个人思考。
一整天,她都打不开这个心结,不停地问自己,未来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她当然可以在尹昊征的保护下度过这一生,她会很快乐,会很幸福,但永远不会
足。
“你回来了。”
当她下班回到家,尹昊征早已煮好饭等她。
她看着他的眼睛,怀疑自己会
失在他忧郁的眼神之中,永远不知道真相,他到底想隐瞒什么?
“怎么了?”脸色怪怪的。“你是不是感冒了?”
尹昊征摸丘静书的额头,一脸忧心。
她知道他有心事,但他选择不告诉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追问。
“我没事。”丘静书笑笑,也开始想拥有自己的秘密。
吃完晚餐以后,他们循例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新闻,里面刚好提到一则飙车少年手持开山刀四处
砍人的新闻,尹昊征的脸当场刷白,紧张地四处找遥控器。
丘静书看着他,希望他能说明,何以他每次看到这类新闻,便会马上拿起遥控器转台,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就像许皓白说的:他浑身上下都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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