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晕茫茫!
双眼还未睁开,那晕眩的感觉就让她忍不住呻
了一声。
“醒了?”
听到她这厢的动静,皇甫银龙大方移驾,居高临下地望着正努力扇着眼睫
,想要睁开眼的鱼球儿。
眼儿甫睁,就见一张男人的脸在她眼前不断地放大着。
她才刚刚回魂的神智顿时又被吓得七零八落。
他…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人她认得,是慕家大少
的兄长,更是当今的皇太子,他为什么在这?
当“皇太子”这三个字闪过脑海时,她马上像是被重重拍下的皮球,整个人在转瞬间弹跳了起来。
七手八脚、连滚带爬的,她努力撑起虚软的身子,准备下
行大礼。
她虽然常常笨手笨脚,可是该有的礼数她还是懂的,她可不想因为对皇太子不敬而扔了小命。
“皇…”可是她的努力没有奏效,轻易地被一
指头给推回了
上,这一摔当然又摔得她七荤八素的。
“躺着!”
皇甫银龙居高临下地望着慌得六神无主的鱼球儿,然后对上了她那双写
惊恐的水灵双眸。
多么清澈无瑕的一双水眸呵。
吧干净净的,让人一眼就瞧清了她的心思。
他多少已经明白向来眼高于顶的慕临城对她另眼相看的原因了。
他与慕临城虽然一个出身皇室,一个出身商贾,可不论是哪一个环境,同样都充
着污秽和狗
倒灶的事儿。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双纯净而单纯的眸于是多么难脑粕贵呵!
笔直地锁着那双圆圆亮亮的水眸,他甚至清楚的认知到,有那么一刹那,他完全不想移开自己的眸光分毫。
“太子…殿下…”被盯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鱼球儿努力挤出了这个尊贵的称谓,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她甚至搞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努力地想想想…突然间,一声依然含着惊恐的低呼声从她的口中窜出。
“鬼…”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圆润的身子也开始抖了起来。
她想起了她刚刚见到鬼的事,一堆树叶和石子在她的眼前胡乱地飞舞着,虽然那些东西不曾伤她分毫,可是依然让她吓破了胆。
她记得自己当场昏了过去,醒来时却躺在自个儿的小屋子里,依这种种情况看来,只怕是眼前这位尊贵的太子救了她吧!
“这世间无鬼!”浅浅的噙起了一抹笑,皇甫银龙破天荒地善心大发,安慰着陷入惊恐状态中的她。
“可是有莫名其妙
飞的石子和树叶…”鱼球儿的语气难得的带着指控,显然一丁点也不相信他的安抚。
“那是你的三少爷在替你出气儿。”好心的告诉她真相,没想到却换来她更加疑惑和不信的眼神。
被那双澄净的水眸盯着,会让人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皇甫银龙向来稳重的心绪忽地
了一拍。
“太子殿下,你别
说啦,三少爷哪会做这种事啊?”想也没想的,她下意识地这样说道。
三少爷又不是神仙,哪有可能
那些漫天飞舞的石子和树叶呢?而且她哪有啥气需要主子帮她出的?
他要是不吓她,她就该大喊阿弥陀佛喽!
“我可没
说,我将来是皇上,正所谓君无戏言,小球儿你可别质疑我的话,懂吗?”
其实她一点也不懂,但还是从善如
地随着皇甫银龙的话点了点头,她那纯憨乖巧的模样,让他忍不住伸手
了
她的发,那举动带着一点宠溺。
“呃…太子…”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生
耿直的鱼球儿可没忘了自幼习过的圣贤书,她想也没想的伸手一挥,拍去了他的手。
在“啪”的一声响起后,她这才想到自己面对的是何许人也。
血
倏地自她的脸庞褪去,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崩地裂的惨事似的,她紧闭着双眸,全身吓得直哆嗦。
毁了、毁了…这下真的毁了!
她在冲动之余,竟然拍开了太子殿下的手,想来她的脑袋这下九成九是不保了。
连滚带爬地,甚至顾不得身上的被褥还没掀开,鱼球儿竟然像是一颗球般滚下了榻,整个人趴伏在地上,慌乱地迭声喊道;“皇太子饶命,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这种姿势说是五体投地也不为过呵!
皇甫银龙对于她那种夸张的表现简直是看傻了眼,呆愣了好半晌以后,这才忍不住朗朗大笑起来。
原来…这么有趣啊!
他弯
伸手将趴伏在地、直打哆嗦的她一把拉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襦裙之上的脏污,瞧她抖得宛若秋天的落叶一般,那模样…真是碍眼。忍不住对她命令道:“别再抖了!”
他并不想要她怕他。
“太子…”手足无措显然已经不足以形容鱼球儿现下的境况,她一头雾水的愣在原地,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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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的你,真的是
惹人怜爱的。”他喃喃自语着,突然间,原本抱着好玩心态的他,心中浮现了另一抹想法。
如果能将她带进宫中去,或许宫中的生活也不至于太过乏善可陈吧!
她的清纯,只怕会是那不停勾心斗角的嫔妃间的一抹清
。
这样的想法让皇甫银龙正
地思索了好一会,然后严肃的脸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和的笑容。
“想离开慕府吗?”他问道。
想都没想的,鱼球儿摇了摇头,拒绝他的提议。“不想!”
“为啥不想?在慕府,你不过是一个让人呼来喝去的下人,可若是随我离开,或许会有不同的未来。”
衣摆一扬,皇甫银龙随意地落座在这窄小房子里唯一的椅子上,她的拒绝来得太直接,让他不服气地软言
惑着。
“可球儿觉得待在这儿很好。”虽然只是仆佣的身份,但至少吃得
、穿得暖,而且不用担心一个不小心就招来后娘的一顿毒打。
这样平静的生活已是她梦寐以求的了,所以她从来就不后悔卖身入了慕府。
“即使备受你家那
怪气、
情恶劣的三少爷玩
,你也觉得很好吗?”皇甫银龙挑眉,一针见血地说道。
丙不其然,他的话题才堪堪触碰到慕临城,她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可也只是那么一下下,她随即又打起精神,甚至还不自觉地出声替自家的主子“伸冤”了起来。
“三少爷又没你说的那么坏,他虽然常常捉弄奴婢,可是从来不曾伤害过奴婢,他…”
“啧,如果他真的没你说的那么坏,那你刚刚干么慌得六神无主呢?”
瞧她那捍卫主子的模样,好像刚刚她所烦恼的事全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三少爷他…他只不过是…”其实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听到人家说他的坏话,她就忍不住想要反驳。
“他对你的恶形恶状,我都看在眼里,不用绞尽脑汁为他说话了。”
“我没有上一一少爷对我真的不错的。”鱼球儿很努力地想要说服他。
在她那单纯的认知里,皇甫银龙是个尊贵的男人,对于三少爷的前途应该有很大的帮助吧,所以她不希望他对三少爷留下任何坏印象。
她傻气而单纯的想法,看在皇甫银龙的眼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丫头是在乎而不自知吧?
当这抹想法窜进他的脑海中,忽地一股酸气直打他的心头冒出。
但他选择了不动声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憨颜好一会儿,这才又扯起一抹温文浅笑。
拉起她的手,将方才自
间取下的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
进了她的小手中,然后又仔细地将她的手指阖拢。
“如果有一天,你改变心意,就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我,知道吗?”
“呃…”鱼球儿就算再白痴,也知道看起来这般温润的玉佩一定价值连城。
活像被烫着似的,她下意识地就将玉佩
回皇甫银龙手中,双手还忙不迭地摇着。
“太子殿下,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着吧!君无戏言,以后不论什么事,只要你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我,我都会完成你的心愿。”
“可是…”她不敢拿啊!
她只不过是一个丫环,哪配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你要是再不收…我就要罪责慕府,给他们一个治下不严的重罪喽!”见她这般拂逆自己,皇甫银龙忍不住板起了脸。
他是将来的皇上,他赐的玉是天下多少人求之而不可得的东西,偏偏这丫头说不拿就不拿,岂不是气煞人了吗?
“好好好,我拿。”一听他生了气,心思单纯的鱼球儿便连半丝的犹豫也不敢再有,一把抄起了摊在那大掌中的玉佩,将它藏在身后。
她…真是忠心呵!
或许没有傲人的才学,也没有绝美的容貌,但她那干净的心思却总是经由她的一举一动,不经意地
出来。
这下,他倒真不希望自己的打赌赢了!
*********
“那是什么?”
瞪着那块被鱼球儿系在
上的玉佩,慕临城冷不防地质问道。
只消一眼,他就看出那块玉佩的来处。皇宫内的东西,价值当然不菲,可是真正让他震惊的是,那块玉佩可是当今皇上赐给皇太子的信物。
这般珍贵的东西,此刻却大剌剌地挂在她
间,这…是什么意思?
“这…”见慕临城脸色愀然大变,鱼球儿在战战兢兢之余,也不敢说出实话。
说了谁会相信呢?
她不过是慕府里头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环,却被高高在上的皇太子赠予价值连城的玉佩,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她不被当成是贼,也会被当成笑话一则吧!
“怎么,说不出来处吗?”
“这…这是捡的。”在他的利眼瞪视之下,她胡乱编了一个谎言。
“说谎!”慕临城再度脸色大变,他是何等人物,只消一眼,就能瞧出她是不是说了真话。
她的谎言让他的怒气飞快地堆积。一向干净单纯的她竟然也开始对他编织谎言了?
难道这就是女人吗?
永远不值得信赖!
因为她与皇甫银龙有了
集,所以也跟着学会那套虚情假意、攀龙附凤的把戏,不再干净清纯了?
瞧着三少爷那晦黯不明的神色,她的心又慌了,也不知怎地,每当他拉下脸,她就会完全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三少爷,天这么冷,不如我去厨房端些热汤给您暖暖身子好吗?”或许喝点热汤,他的神色就不会这么冷然骇人了吧!鱼球儿天真地想。
“不用!”简单的两个字,却字字如冰。
他的眼神也不如以往地含着笑意,瞪着她的模样,仿佛像在看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般。
“那…”努力地绞尽脑汁,她试图打破这样的僵局,可是她的努力却敌不过他的冷眼一扫。
低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她试着想出他之所以如此
然大怒的原因。
那清灵的目光来到了挂在
际的温润翠玉,她毫不犹豫地伸手解下它。
尽管皇甫银龙曾经三令五申地要她不准让玉佩离身,但是为了平息慕临城的怒火,她几乎没有太多的思考就这么做了。
她摊开手掌,让那块碧玉完整呈现在他的眼前,丝毫不留恋。
“主子,你别再生气了,这块玉佩本来就不是我的,给你吧!”
那本就是皇甫银龙硬
给她的东西,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就这般轻易的舍弃?你该知道它的主人将会是未来的天子。”她的举动多少平复了慕临城那熊熊的怒火,但他依然没打算就此罢手。
“或许对旁人而言,它真的有着很大的意义,但对球儿没有。”
破天荒的,这次她没再任由自己的怯懦主宰她,而是坚定地伸出手,将玉佩
入他的大掌之中。
“靠着它,你或许可以不用再寄人篱下、为仆为佣,它的价值足以为你换来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那又怎样?”鱼球儿扬首反问。
她那漂亮的菱
儿勾起了一记灿灿的笑花,让她那略显圆润的脸庞整个都亮了起来。
“攀龙附凤不是你想要的吗?”慕临城再问,难得的有了与她好好说些话的兴致。
“拥有荣华富贵未必是好事。”很简单的一个答案,却是她用过去的生命换来的觉醒。
旁人或许会奢望可以坐拥金山、银山,名利、富贵,可对她来说,那种东西不过是一种累赘。
打小,她不就是在绫罗绸缎中长大的吗?可那又如何?没有什么东西是会跟着自己一辈子的,在经历了生命中许多的磨难之后,此刻的她要的只是一个平静的生活。
这也是她为什么愿意任由二娘和妹妹将她卖入慕府为奴为婢的原因。
人愈卑微,便可以活得愈平静、愈自在。
“怎么会不好?至少有了银子,你便不用辛苦的待在慕家做奴婢,还得看我的脸色,忍受我的捉弄。”
多诚实的话啊,如果换做是旁人听到慕临城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法,只怕早就气得吐血。
偏生鱼球儿向来就不是寻常人,只见她泰然自若的说道:“能让三少捉弄,不也是一种存在的价值吗?”
这句话有着很深的蕴意,怎么也不像是会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你…”慕临城凝视着她的目光在那一刹那间转变了,深邃的眸光中更多了几丝探索。
真笨?假笨?
或许那种憨然的模样不过是她的一种保护
?
“这世上能甘心愚笨的人不多。”说着说着,他蓦然伸手定住了她不自觉想要躲开审视的脸庞,意有所指的说道。
至少在他的周围,没有一个人不是汲汲营营的想一步登天,而她最大的心愿竟然是待在慕府供他捉弄?
这道理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傻人有傻福啊!”既然他不容许她转开,那么她也就不浪费力气逃离,只是任由他那犀利的眼光笔直地定在自己脸上。
又是一抹憨然的笑容,虽然她的眸中有着浓浓的不自在,却不曾让人感到任何的虚假。她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慕临城几乎可以这样肯定。
但…为什么呢?
“你…”他正待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向来辩才无碍的他竟然在此时语
,不知道该怎么接续这个话题。
瞪着她,良久。
这世上能让他哑口无言的女人,除了他疼之若命的小妹之外,她真要算是第一个了。
不能讳言的,这样的她更加吸引了他的注意。
*********
引起了注意,所以惹来好奇。
好奇,便是一切的开端…
慕临城拆开了刚刚送达他手中的书信,认真地看着,眸中开始聚集着许许多多的疑问。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啊?
就算她投胎转世,他也不会相信“聪颖灵巧”这四个字可以用在她的身上,但它们却明明白白地写在他眼前的纸上。
如果说这东西是出自旁人之手,他或许可以说这是胡讲的,可偏偏这份东西是“闻千里”给他的。
闻千里给的东西,绝对不容怀疑,否则拜托他打听一个消息,也用不着几百两银子了。
所以,以前的球儿的确是聪颖灵巧的,既然如此,现在这个慕府里头那个呆呆憨憨的球儿是怎么来的呢?
头一次,慕临城对于书本以外的东西产生了偌大的兴趣,他支手撑着自己那有棱有角的下颔,脑海中的思绪转得飞快。
又或者是,她的呆笨出自于一种隐藏,那么…她这么做的原因呢?
认真说起来,慕府家大业大,在商场上的你争我夺中,不可能不树立敌人,所以想要混进来危害慕家的人当然也比比皆是。
但…她不像,真的不像!
她那清澈的双眸,让人揪不出一丝丝的歹意,如果她真的隐藏了本
的话,就算他看不出来,他那
如狡狐的大哥应该也不会漏看。
那…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想什么呢?”
瞧着向来只懂得沉浸书中的弟弟竟然在发呆,甚至连他进了书房都没有发现,慕青城的好奇心被挑起了。
“咦,大哥?”思绪被扰
的慕临城原本有些不悦,但怒气还来不及发作,就发现来人是兄长。
精明的目光随意溜过了他依然若有所思的神色,并未开口询问,只是迳自说道:“听说,你和皇甫打了个赌?”
“呵,不愧是大哥,消息总是这么灵通!难怪这城里大大小小的商贾,做生意总是不如你。”
着兄长那审视的目光,他倒也没有否认,只是扬起了笑,打趣的说道。
“是啊,若是消息不灵通的话,能让慕家壮大到今天的地步吗?”
慕青城一丁点儿也不懂得“谦虚”二字怎生书写,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弟弟的称赞。
“是啊!”关于这点,他倒还真是没啥意见,要不是仗着兄长卓越的能力,他们慕家怎会有今天的成就?也因为他的纵容,他们这些弟妹才得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扯起了一抹笑,对于慕临城的“从善如
”慕青城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利光一扫,他好巧不巧的瞧见摊在案上的书信中,写了鱼球儿三个大字。
“怎么,真的对小丫环起了兴趣?”他打趣的问道。
这慕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三少爷一向心高气傲,对于人生伴侣的要求根本已经到了苛刻的地步,一个上不了枱面的小丫环又怎么入得了他们慕家三少的眼呢?
“是啊!”出乎意料之外的,慕临城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甚至还补充说明“是个
有趣的丫环,看似傻不隆咚的,但没想到…”
他的沉
马上引来了慕青城关切的眼神,对于慕家的一切,他一向不轻忽。
“怎么,那小丫环有问题吗?”
“一个曾经被誉为聪慧灵巧的千金小姐,如今却成了个呆呆笨笨的小丫环,你说这算不算有问题?”
慕临城不答反问。虽然他还没有头绪,但把问题扔给大哥,倒也可以省心不少。
“若是家道中落,也不无可能啊!”这种事他见得多了,生来是千金小姐,但死去时穷途潦倒的可是大有人在。
“身份可以变,但聪慧却是怎么也变不了的,不是吗?”
“这…”慕临城此话一出,让慕青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鱼球儿这个丫环他是瞧过几次的,外表长得憨憨甜甜,倒也感觉不出任何的
气。
若一切真如临城所说的那样,这其中必有隐情。
可就算真有隐情,那又关他慕家什么事呢?
他慕青城向来是独善其身的人,只要不危及慕家这大大小小一家子的事,他都可以一概当成没看到。
但是…如果那个小丫环对于他这弟弟有很重要的意义,那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
“啧!”瞧见兄长眼底那抹探索的眼神,慕临城忍不住轻啧了声,摇摇头。
他家这大哥是做媒作上瘾了吗?好不容易将自家妹子送出去还不够,难不成现在还要将主意打到他头上?
“大哥不必胡思
想,我只是好奇而已,对那颗圆滚滚的球,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是吗?”这种话其实很难让人相信。
要是真的没兴趣,又何必花上大把的银子找人去调查她的一切呢?
“当然是!”慕临城的话说得斩钉截铁。
不管那球儿是真笨还是假笨,他对她的人就是没兴趣,有兴趣的是她身后所隐藏的秘密。
自古以来,但凡牵扯到“秘密”三字的,皆是最
人的。
“好吧!”既然自家小弟都这么说了,他再怀疑下去,那就真的太不给面子了。“你说没兴趣那就没兴趣吧!而且最好说话算话,否则要是你和皇甫的赌局输了,你赔的可就大了。”
慕青城俊逸的脸上尽是促狭的笑容,说起话来打趣的意味更足十足。
受不了那种暧昧的眼光,慕临城干脆拾起了手环在自己
前,语气严肃地问:“大哥今
移驾,应该不是为了探听这种入不了眼的小事吧?”
“呵,那倒是。”终于决定好心的放过弟弟一马,他言归正传地说:“我今儿来是要知会你一声,你未过门的
子即将打临江起程来京城了。”
“什么?”惊呼几乎是立即从慕临城紧抿的
瓣窜出,他锐利的眼神狠狠瞪着正笑得很悦愉的兄长。
他啥时有了未过门的
子,自个怎么都不知道?
谤本不必猜,慕青城也知道弟弟此刻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很好心地为他解答道;“咱爹娘生怕眼高于顶的你会不小心变成孤单老人,所以在云游的路上特地为你选的,听说还是个相貌绝佳、聪明绝顶的姑娘。”
“我不…”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任由旁人摆布的男人,就算是自己的亲爹娘亦然,可是他的话都还没来得及出口,眼前却只剩下了大哥的背影。
很显然的,慕青城来此只是知会,并不是来征询他的意见的。
愤愤地闭了口,怒气再次开始在他的心中堆积着…他走出书房,走进慕家那偌大的园子之中,准确无误地找着了那个正勤劳地扫着落叶的小球儿。
想也没想的,他朝着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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