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了山寨大厅后,阎御飏跟着双双来到山头,一大群等着看热闹的手下们也跟了过来。
双双命人拿来两把弓,自己拿了其中一把,另一把则
给了阎御飏…
“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这样等等会你输了,我要嘲笑也有个对象!”双双深信自己绝对会赢。
“在下阎御飏,倘若等会儿我侥幸赢了姑娘,绝不会出言嘲笑的。”阎御飏的俊颜仍噙着一抹从容的微笑。
“咕,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双双哼了声,接着又说:“等会儿比输的人,你说该怎么办?”
“要是我输了,任凭姑娘处置。”
“任凭小泵
我处置?”
双双点了点头,对他道个回答很是满意。她偏着脑袋瓜子想了想,不一会儿就有了决定…
“要是我赢了,你就要留在‘黑翼寨’当我的手下,听从我的命令!”
他们这‘黑翼寨’自从老爹死后,很久没有加入‘新血’了,寨里的兄弟们有些人已有点年纪,体力和身手都不比当年了。
“要我加入你们当土匪?”阎御飏挑起眉梢。
“没错!任凭小泵
处置,这可是你刚才自己亲口说的,大夥儿都听见了,你休想反悔!”
“我没打算反悔,反正输的人不会是我。”
“哼!输赢可不是嘴上说说就算,得拿出真本事才行。”
“嗯,这点我同意。”
“废话少说,那万一我输了呢…虽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若是你输了的话…”
阎御鼹的话才说了一半,一旁的老熊忽然
嘴嚷道:“要是小泵
输了,就嫁给你当老婆!”
双双一听,
叱道:“老熊!你在胡说什么?谁要嫁给这家伙当老婆?我才不要!”
“放心吧!在下也无此打算。”阎御飏微笑地说,对老熊的话不以为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双双忍不住回头瞪他。“难不成小泵
配不上你?”
虽然她没有要嫁给他的意思,可他这样说也真气煞人!
阎御飏耸了耸肩,不打算争论这个话题。
“既然我输了的话任凭姑娘处置,那么若姑娘输了,往后我有要求的时候也必须照办,这样才算公平,你说是吗?”
“你到底有什么样的要求就先说出来呀!否则你若是到时候叫小泵
我
光了在林子里狂奔,那可怎么成?”
听了她的话,阎御飓有些啼笑皆非。
“放心吧!我不会要你做出违背世俗礼教的事情来,若届时姑娘觉得不合情理,不愿答应,那在下也无话可说。”
双双一听,觉得这条件听起来好像不吃亏,便同意了。
“好,那咱们就开始比吧!既然比
箭是我提出来的,那怎么个比法就由你来决定吧!”
阎御飏耸了耸肩,不是很在意地说:“就随你发挥吧!”
“好。”双双想了想,回头命道:“虎子,你去拿颗梨子,站到离这儿一百步远的地方去!”
“是。”
虎子马上找来一颗拳头大的梨子,一边往前走,一边认真数着自己的步伐…
“…九十九、一百。小泵
,我在一百步远的地方了!”虎子扯着喉咙喊道。
“好,现在把那梨子放到你头上,别
动,小泵
我要一箭
中那颗梨子!”双双豪气干云地说。
“嗄?小泵
,放在头上?这…”“我让你放就放!怎么,你是不信小泵
的本事吗?”
“当然不是。”
小泵
的本事高,这是寨里兄弟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放在脑袋上…万一一阵强风吹来让箭给
偏了,那他岂不是当场没命?
唉,不管啦!为了小泵
的面子,他虎子拿命拼了!
“小泵
,我放好了。”他乖乖地将梨子搁在脑袋上。
“很好。”双双回眸睨了阎御飏一眼,漂亮的小脸蛋上充
了自信。“你招子放亮,瞧仔细了!”
她站直了身子,认真专注地拉弓、瞄准、放箭,咻的一声,箭矢划破空气,笔直地朝那颗梨子
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支箭正中目标。
“太
了!太
了!小泵
的本事真是了得!”
众土匪们
声雷动,相信他们小泵
绝对赢定了。
双双也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那自信悦愉的神情,让她美丽的脸蛋散发着耀眼
人的光彩,让阎御飏有一瞬间的失神了。
在京城住了二十多年,他从未见过像她这般的女子,
朗、率真、浑身充
了精神与活力,只可惜就是言行举止太过于
鲁,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这十多年都活在土匪窝里,难免近墨者黑。
“现在看你的了。”双双一脸得意地说:“你若拿不出本事,干脆现在就直接认输,乖乖当我的手下吧!”
“当不当你的手下,先等比试完再说吧!”阎御飏说着,竟一次拿起三支箭,同时搭在弦上。
“哎哎,”双双见状忍不住取笑:“你真是外行,
箭比的是准头,你以为一次
三箭,就有机会你蒙到好成绩?”
他也不辩驳,只一派轻松地说:“姑娘,你招子放亮,瞧仔细了。”他拿她刚才的话回敬她。
双双瞥了他一眼,即见他神情认真、目光专注,看着那俊美无俦的侧脸,竟让她的心忽然掀起一阵异样的騒动,那种古怪的感觉还是她生来头一遭。
就在双双试图搞清楚自己的体身到底出了什么‘怪毛病’的时候,阎御飏已出手放箭,那力道之强劲,一点也不输她刚才
的那一箭。
三支箭凌厉地破空而去,快得让众人的眼睛来不及跟随,最后那三支箭,同时
中了虎子身旁的树干上。
“哈哈哈!你输了!痹乖当小泵
我的手下吧!”双双开心地大笑。
“我输了?”阎御飏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你当然是输了!虽然距离差不多,但树干这么大一个目标,怎么能跟一颗梨子相比呢?”
“姑娘的意思是,只要
中同样的距离,但比梨子还小的目标,便算赢了这场比试吗?”阎御飏反问道。
“没错!”
“好,那就请虎子上前仔细瞧瞧。”
“何必多此一举,大夥儿都瞧见你那三箭都
中了树干啊!”阎御飏也没多解释,只说:“只管请虎子走近瞧瞧便是。”
“好吧!虎子,你去看看。”双双倒想知道他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虎子点点头,上前仔细一看,整个人忽然呆掉。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双双问道。
虎子转过身,手指着树干上的箭,嘴巴动呀动的,却说不出半个宇来,像是受到了种大的震撼。
“搞什么呀,咱们上前瞧瞧去!”
双双和手下们一起上前,当他们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所有人都和虎于一样完全呆住了。
阎御飏的那三支箭,竟分别
穿了三片树叶,而且支支正中叶片的中心。
要知道,树叶原本就比梨子小上许多,而要同时
中从树上飘落下来的三片树叶,那得要多厉害的功夫才办得到!
难怪他敢一个人单
匹马地随老熊和虎子上‘黑翼寨’来,难怪刚才大夥儿联手围攻也无法伤他分毫,原来他武功竟是这等高深!
双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瞪着那三支箭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手下们担心她下不了台,都不
偷偷捏了把冷汗。
一会儿后,双双忽然哈哈大笑,美丽的脸上写
了赞赏…
“好!好俊的身手!小泵
我服了你!”她不是输不起的人,既然他的本事这么高,她输得心服口服。
见她是真心的服气,阎御飏扬起嘴角,心里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这妮子虽然举止
鲁,没半点姑娘家该有的温婉风情,可却有着令人喜欢的真
情,那是京城那些矜持过了头的姑娘们所没有的。
“愿赌服输,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痹篇出来,小泵
绝不赖帐,不过…”双双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他打转,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好主意似的。
“不过什么?”阎御飏好奇地问。
“不过,我要拜你当师父!”
“什么?拜我为师?”阎御飏有些讶异。
“没错!你的本事这么高,不能当小泵
的手下实在是太可惜了,但如果我有了你这等好本事,再教给山寨里的兄弟们,大夥儿变得更加厉害,就可以抢更多的东西了。”
听了这番话,阎御飏不
皱起眉头。“打家劫舍,实在不是好勾当。”
“哎哎,你要搞清楚,我们是土匪耶!土匪当然就是要行抢,难不成要去造桥铺路做善事吗?更何况这‘黑翼寨’可是老爹传下来的事业,身为女儿当然要继续将‘黑翼寨’发扬光大啦!”
见她说得理直气壮,一副继续行抢乃天经地义之事似的,阎御飏的眉心顿时皱得更紧了。
他沉
了半晌,最后说道:“要我当你师父教你武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当徒弟的必须听从师父的教导与吩咐,不得违逆,你若能答应,我才收你这个徒弟。”
“答应、当然答应!只要能够学得你这身好本事,我什么都答应!”双双毫不考虑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
“那当然!君子一句话,四匹马都追不到,你尽管放心吧!”
阎御飏摇了摇头,啼笑皆非地说:“你想说的应该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吧?”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哈哈哈!”
看着她粲然
朗的笑容,阎御飏的眉心不自觉地舒展开来,嘴角甚至也微微扬起,不知不觉中,他的情绪竟被她给牵动了。
*********
既然要当师父,阎御飏自然就得暂时在‘黑翼寨’住下。
老熊替他整理了一个房间,虽然远比不上郡王府的华丽气派,倒也还算得上整齐舒适,他并没有什么好苛求的。
隔天一早,阎御飏便找人将双双叫了过来。
不一会儿,双双精神抖擞地跑来,俏丽的脸蛋上
是奋兴雀跃的神情。
“你现在就要开始教小泵
功夫了吗?真是太好了!来吧!”
阎御飏望着她,一脸正
地说:“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自称‘小泵
’,听见了吗?”
“啊?为什么?”
“因为这称呼不好听。”
双双愣了愣,一头雾水地问:“称呼好不好听和学功夫没什么关系吧?更何况‘小泵
’有什么不好听的?我和大夥儿都喊习惯了。”
阎御飏的眸光一沉,语气多了分严厉。“是谁答应过,要乖乖听师父的教导与吩咐?”
“欸,是我…”
“对,就是你。”阎御飏打断了她的话,不容她抗议地说:“既然你答应了就要做到,否则我也大可以不当你师父了。”
双双撇了撇
,说道:“好嘛!我答应就是。”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若能学得他的一身好功夫,这点妥协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不自称‘小泵
’也不会少一块
,她没什么好损失的。
“很好,那咱们可以开始了!你过来这儿。”阎御飏朝她招了招手。
\"咦?不出去怎么练功夫?”
“你只管过来就是,难道你不听师父的话了吗?”
哇!连个一招半式都还没开始教她呢!师父的架子就端得这么大!双双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走了过去,狐疑地瞪着摊在桌上的笔墨纸砚…
“这是干什么?”
“这是让你练习写字用的。”
“不会吧?”双双的眉心几乎快打结了。
许多年前,她才约莫七、八岁,当时老爹不知道哪
筋不对劲,竟要老熊教她识字、习字。
在老爹的坚持下,她只得乖乖地学,可老熊的字丑,她依样画葫芦的结果自然是一样的丑,幸好老爹也不苛求。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老爹的字更丑!写出来的字简直跟符咒一样,没人看得懂!
“写字和练功有什么关系?”她没好气地问。
“当然有,拿剑使剑就跟握笔写字一样,必须要训练手腕的灵活与反应,字写得好,剑才有可能练得好。”
“嗄?”双双的小脸都快扭成一团了。“那我不学剑,练斧头成不成?”
“不行,姑娘家拿斧头能看吗?再说,不论什么兵器都一样,你非得先把字写好了才行。”
双双的心里半信半疑的,也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诓她的?
“…写就写,”她有些不情愿地妥协。“但写好了之后,你可要教我功夫啊?”
“先等你把字写好了再说。”
看她乖乖地拿起了笔,阎御飏的嘴角悄悄地扬起。
其实他根本就没打算教她功夫,凭她现在的身手,要自保已是绰绰有余,他总不可能真教她更多的武功让她去抢更多的财宝吧!
本来依照他的计划,在找到失散多年的殷无双之后,就要立即带她返回郡王府,了却爹娘这十多年来的心事,可现在,他却另外有了打算…
早已习惯生活在土匪窝的她,若是突然置身于郡王府,只怕根本无法适应,说不定会不顾一切又溜回‘黑翼寨’来。
若他能先让她稍微习惯一下‘文明人’的生活,让她稍微像个姑娘家,届时也免得她
鲁的言行举止吓坏了家里的人。
“喏,我写好了,拿去!”双双将写好的字递给他看。
阎御飏扬起眉梢,瞪着那连墨都还没干透的字,半晌后,他不
摇头叹道:“你的字可真丑。”
他的评语让双双的脸蛋忽然有点热,微恼地嚷道:“看得懂就好,要求这么多做什么?”
“偏我就是看不太懂。”
“怎么会不懂呢?这是个‘双’字。”
真是的!亏她还故意写这么复杂麻烦的字来显示她的‘厉害’,想不到他竟说看不懂,真是气人!
“你再多练习写几次吧!瞧仔细了,至少也要写到这样的程度。”阎御飏大笔挥毫,很快就写出了个工整漂亮的‘双’字。
双双盯着那个字发愣,这还是她头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字。
“快啊!快写。”阎御飏催促着。
“写就写嘛…”双双嘀咕了声,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乖乖地照做。
“不行,你握笔的方式不对,应该要这样。”阎御飏靠了过去,认真地帮她矫正握笔的方式。
双双的身子微微一僵,这会儿她不仅双颊发
,连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
她强烈地意识到阎御飏就站在自己身后,靠她靠得好近好近,她娇小的身子简直像是被他环抱在怀抱中。
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蓦然袭来,就连心跳的速度好像也变得不太对劲…
“我这么认真在教你,你竟然在发呆?”
“不是…我…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阎御飏退开两步,低头观察她的脸色。“怎么了?”
“我…咦?现在又好多了。”
“是吗?那再继续。”
阎御飏又靠了过去,而同样的症状,又再度‘发作’在双双身上…
“我…我又不舒服了…”
“你到底怎么了?”
双双正想形容,却发现他一走开,那些‘症状’又再度消失。
“呃…好像又没事…”
“你是故意的?”阎御飏皱起眉头,开始怀疑这妮子该不是为了逃避写字而谎称体身不适吧?
“才没有呢!”双双跺了跺脚,不许他冤枉自己。
\"那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双双噘起了嘴,一脸无辜。“你靠近教我写字的时候,我就觉得好热好热,心跳的速度
七八糟,还有点
不过气来,可是你一离开我就好多了…啊!懊不是你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害我中
了吧?”
双双狐疑地盯着他,想起两年前老熊曾在深夜不小心闯进一座
葬岗,结果连续半个月中了
似的上吐下泻、精神涣散,后来还是从山下抓了个道士上来作法,情况才有好转。
听了她仔细描述自己体身不适的情况,阎御飏不
愣了愣。敢情她的‘症状’,是因为他的靠近?
看着她那认真思索的可爱表情,一种微妙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他嘴角微扬,摇头轻斥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别胡说,是你不够专心才会这样的。”
“可我就是…唉,算了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症状,死不了人的,你继续教我吧!等我写好了字,你就没藉口不教我功夫了!快点快点!快来继续教我吧!”
在她的催促下,阎御飏再度靠过去,替她矫正握笔的方式和下笔写字的姿势,可这一回反倒变成他有些心猿意马了。
她不似京城那些千金小姐们,身上总是散发着花粉香气。穿着一身男子衣衫的她,完全没有女人的娇媚风情,可不知为何,一种想要好好保护她的念头自心底涌
上,甚至还莫名地升起一股想要收拢手臂拥抱她的冲动…
“咦?老熊,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么?”
虎子的大嗓门打破了这一刻的微妙气氛,也让阎御飏瞬间拉回心思。
“唉呀!你这个坏事的蠢蛋!”老熊气急败坏地槌了虎子一拳,恼极了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
他本来是想要问问他们练功夫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想不到却看见他们根本没在练功,两个人还靠得好近,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在老熊的眼里,阎御飏和小泵
十分登对,男的俊、女的美,如果可以凑成一对,那该有多好?
“走开、走开啦!这里没你的事!”老熊动手将虎子推走。
“呿呿呿!你这老家伙今天吃错葯了?”虎子讪讪地离开。
见虎子走了,老熊却还在门口望着他们,双双不
疑惑地问:“老熊,你在那边做什么?”
“嗄?我?哈哈!”老熊尴尬地干笑两声。“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老熊临去前那古怪暧昧的眼神和笑容,让双双顿时有些不自在。
啧!般什么呀?她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心虚?
双双睨了阎御飏一眼,就见他也正望着自己,那双黑眸深不可测,彷佛有着复杂难解的情绪。她看不透他的心思,自己心绪反而变得莫名的纷
。
气不定、神不闲的,这下子更别想把字给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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