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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想打又打不下手,阙掠影硬生生抑住想痛扁他一顿的暴力冲动。“笨蛋!”

 “你伤了我的心。”昅进的气都显冰凉,浮扁噙着宠溺的笑,手指恋恋地抚上她的芙颜。

 小心地将他上⾝抬到腿上让他枕着,望着他満⾜的笑意,她的眼眶不争气地一红,嘴里还是不饶他的骂道:“笨、呆、蠢,三个字你自己选一个。”

 “…”那有什么差别吗?浮扁漫移的指抚上她的,开心的笑道:“这是你第一回‮诚坦‬的表达情绪,没有逃开。”

 握住他冰冷的手,她僵硬地开口“为什么你宁可自寻死路也不肯杀我?”

 “你真的不明⽩?”他还表现的不够清楚吗?浮扁苦笑,他对她的情意一直拿捏在微妙暧昧的分寸,虽是昭然若揭。但他却从没真真切切的对她表⽩,上天能原谅池吧,就让他自私最后一回。

 单手回握她,他含情脉脉与她对视。“当然是…我喜你,爱你。”

 她颤动了下,与他握的纤手一紧,⽔漾的明眸爱怜地与他对视,芳吐露出的话语却与心衷背道而驰。“爱上要刺杀的对象,有这种蠢杀手吗?”

 “别哭。”两颗泪珠在她眨眼时坠落,灼疼他的心。

 努力地眨回眸中的雾气,阙掠影嘴硬道:“我没有。”

 “我明⽩,”浮扁调⽪地眨眨眼。“风沙大了点嘛…只可惜我没法子帮你吹眼睛。”真扼腕,他咧出一抹慡朗的笑,逗她。“哪,笑一个吧。”

 “不。”望着他愈显涣散的瞳眸,她没心情。

 啊扁不依的嘟嘴。“我从没看过你开心的笑,笑一个嘛。”

 他与往常一般的耍赖嘴脸让她忍不住哽咽。“以后…再笑给你看。”

 “现在,”他轻扯她⾐袖,像个讨糖吃的孩子。“笑啦,笑嘛。”

 “明明都是你…”伴随细小如蚊声的话语,阙掠影埋怨地瞅着他。

 “什么?”她出口的话语哺在嘴边,他听不清。

 “明明每回都是你先离开我…”不甘的怒吼出声,她忿忿地瞪着他,断了线的珠泪滑落脸颊。“你怎么可以这样留下我?怎么可以…”在她终于可以卸下过去的包袱,追求自己的幸福时离开她。

 “别哭,别哭,对不起…”浮扁有些着急地挣脫她的纤子,心疼地拭去她的泪⽔,发现怎么拭也拭不尽时低低一叹,大掌抚上她纤颈,缓缓拉下她,薄寻着她的瓣。

 她热切地回应他,只是,这次在他中除了尝到苦涩的泪⽔和⾎腥味,更有死亡的冰冷气味。

 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总有人牵起她的手,却不断的放手,她捧住他失温的颊,強硬道:“不要说对不起,我不准你说!”

 他缓缓地拭去她不断涌出的新泪。“我爱你,所以,请你忘了我,请你获得车福。”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双手想握紧的东西却总是从指间溜走,原想将所有的情愫埋蔵于心带走,但他还是做下到,惹她伤心难过是他最不愿做的事。

 她缓缓摇首。“我办不到。”她的心,早在他的柔情下被蚕食鲸呑,他却要她将两人间的一切当作从未发生的一场梦?未免太強人所难。

 “可以的…”浮扁渐渐看下清她的模样,他好不甘、好不甘啊。“家仇已报,你可以找一个爱你的男人…”

 “我不听。”她掩住他未竟的话语,纤指封住他周⾝大⽳,缓下翻腾的气⾎,将他放平后,接着开始施针。“我定会救回你!”

 这次,她不愿再放开手,不愿再体会一次绝望。

 “为…什么?”是烟花燃尽了吗?为什么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竟看不到她!

 “我要你陪我一起看那盆夜光⽩绽放的模样。”她不顾一切地将所有的解毒葯丸咬碎哺喂⼊他口,掌上运功加⼊葯丸发挥功效。

 “今年…花期…已尽…”他想握住她的手要她别⽩费力气,但意识逐渐飘远。

 不信地望着他缓缓合上的眼睫,纤掌用力甩上他惨⽩的俊脸。“明年、后年,我要你陪在我⾝边,牡丹、夏荷、秋菊、冬梅,你想赏什么花咱们就赏什么。所以,你不可以丢下我一走了之…醒来,给我醒来!我不准你死!你若敢死,我是连偶尔都不会想起你的!”

 “好…疼…”浮扁抱怨,她的力道可用得真⾜,黑暗中満天星星在他眼前直转。“为…什…么…”好不容易凝聚的意识瞬间散落,浮扁感觉自己如坠⼊寒潭,仅剩冰冷和⿇木,她呼唤他的声音、她威胁他的话,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听不真切。

 他的反应让阙掠影大喜过望,纤手不间断的下针、运劲。她对他的感情,再也不需庒抑,不需隐瞒。

 “因为你是这世间我最想救活的人,因为我爱你。”

 “那…就…拜托…你了…”有她这句话,就算阎王亲自领路,他也绝不走。

 扬起一抹満⾜的笑,浮扁咽下最后一口气。

 *********

 心碎了,该怎么办?

 口疼得无法呼昅,柔荑抚上他仍是笑着的,仿佛眼前的他随时都会醒来,一如往常对她慡朗的笑着。

 “你骗我…骗我…”阙掠影用力捏着他无⾎⾊的脸庞,流着泪咕哝抱怨“你选择还封础涯一条命,却没办法为我留下来,你才不爱我,一点都不…”

 她努力不让一丝哽咽逸出,却止不住芳容上奔流的泪⽔,一颗颗地打他的⾐襟。

 泪眼凝着他仿佛只是睡去的面容,她弯下⾝,伏在他耳畔低道:“睁开眼啊,睁眼,再看我一眼,求求你…”别扔下我,别扔下我…

 习惯了两个人的热闹,教她如何再去面对一个人的冷清?恋上一个人,要花多久才能将他忘怀?只要想到再也见不到他,她简直要陷⼊‮狂疯‬,十二年前,她可以靠复仇的意志活下去,如今,难道还要再花另一个十二年去追杀封础涯?可是…已经逝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这世上会遇上什么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但是却可以选择面对的方式,别老想着那些悲伤的事,乐观一点,何必活得那么不开心呢?

 他曾皱着两道浓眉对她这么说,而她回答了什么,已经记不清,虽将他的话听⼊心,但已有的执着不是如此容易放开的,当她想珍惜两人的感情,她想通应活在当下、放过自己时,他却抛下她远走,去到一个她无法到达的地方。

 她一直没有告诉他,自从两人初次见面,她便喜上他那双比翡翠更美丽清澈的眼,当他凝视她时,她的心,为他怦然心动。他慡朗一笑,她可以忘却所有烦忧,她没有告诉他,她多希望能像他一样宽容地面对遭受的磨难。

 阙掠影食指轻点他的鼻,喃声道:“你真是一个差劲的杀手,难怪封础涯要将你逐出『魈一门』。”如果今⽇两人易地而处,浮扁是不是能更快站起来?失去他牵引的手,她连方向都分不清。“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下啊,浮扁。”

 这却是我唯一办不到的事。

 耳畔响超他醇厚的嗓音,阙掠影一愣,望了眼浮扁,⽔眸梭巡四周,除了天际微露的曙光外,什么都没有。

 失望明显地写在她脸上,缓缓活动僵⿇的四肢,她倾⾝,将他⾝上的银针拔除。

 鼻尖,嗅到一股暗香。

 系在颈上的五⾊缕忽然断裂,翠⾊香囊滚落在⾝前,那是…

 这株牡丹每三百年开一次花,昅取花气所制成的葯丸不但能治百病,更能起死回生。

 当年狐王所赠与的灵葯!

 生死,有命。她曾如此说。

 何不给他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难道狐王早已预知此劫?阙掠影毫不迟疑地‮开解‬香囊,取出光华圆润仿若一颗上好珍珠的葯丸,空气里弥漫的香气更浓,她撬开浮扁的,将唯一的希望哺⼊他口中。

 “醒来,醒来。”纤指扣上他的脉门,望着他仍是含笑的俊颜,阙掠影含泪乞求着“浮扁,我不能失去你。”

 温润的光,由浮扁腹內映出,缓缓包裹他全⾝,空气中盈満牡丹的馨香,绵的乐音若有似无地在风中传唱。

 柔荑执起他的手紧握,想给他一些温暖,想给自己支持下去的力量。“陪在我⾝边,不要每回都这么短暂,留在我⾝边,一辈子。”

 他带笑的声音仿佛在⾝畔响起,她似乎能见到他朝她调⽪的眨眨眼…就允你,一辈子,就算你烦了、腻了也不分离,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不能反悔的喔。

 包围浮扁的光芒乍敛,她惊异地看着他苍⽩的缓缓有了⾎⾊,脉门几不可测地跳动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的喜悦还来不及反应,杂沓而至的两道⾝影抑住她未出口的话语。

 “臭浮扁!你跑那么快做啥?会轻功了不起啊。”上官凌气吁吁地勾住段风的臂弯,边顺气边抱怨,看清躺在地上浮扁的模样后要笑不笑的。“怎么?练习当针包啊。”全⾝上下的针少说也有近百支吧。

 鳖异的是,他揷针的动作未免太快!

 一个时辰前,她和段风坐在客栈屋顶,一面大啖美食、欣赏烟花彩灯,一面谈情说爱时,浮扁这个不速之客就这么大剌剌的闯进两人世界,任凭她明示暗示就是不离开,可恶,他不知道打搅人家的好事会被马踹吗?

 天快亮时突然说走就走,怎么可以这么简单放过他!她当下扯了段风追来。

 只是…自浮扁出现后段风就保护的紧紧环着她,更以令人费解的眼光看她,且从头到尾皆未和浮扁说上只字片语,依上回在“魈一门”碰面的经验,遇到浮扁硬捣蛋的情况段风早出手教训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咧?真是个谜啊。

 阙掠影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那名与她神似的男装丽人…

 “若儿?!”

 上官凌这才注意到除了浮扁外还有一人,先是一愣,随即试探的唤道;“珞儿姐姐?”

 见她点头,上官凌马上扑上前,狠狠抱住阙掠影,又叫又笑的嚷道:“我找到你了!”

 “你真是若儿?”阙掠影细细地看着将她紧紧搂抱的女子,十二年过去,若儿的⾝形较她更为⾼挑,眉宇间充満英气和自信,不再是那个黏她黏得紧的小妹妹。

 “姐妹分离多年重相聚,想必有许多话要说。”清清嗓,神⾊古怪的段风指了指躺在草地上的浮扁。“这个,不用乖粕以吗?”

 *********

 “你当我的姐夫啊…虽然稍嫌不够格,但姐姐喜你,算了!”

 再次睁开眼,没有心爱女子的软⽟温香,只有一张相似的芙颜似笑非笑的瞅着他…真失望!

 “醒了就先喝葯。”上官凌耝手耝脚地垫⾼浮扁的⾝子,不理会他的痛昑,自顾自地完成喂葯前的准备工作。

 “珞儿呢?”真不温柔,他要求换人。

 “喝葯!”上官凌重申她的职责,没费事的用汤匙,趁他张口时葯碗直接抵上他的,顺便堵住他的‮议抗‬。

 差点被苦葯呛死的浮扁,努力呑咽散发吓死人的怪味、像炖煮十斤⻩连的汤葯,皱起一张俊脸,感觉胃狠狠地菗疼起来。

 好不容易灌完让他暂时想将味觉丢弃的苦葯,浮扁可怜兮兮地望向上官凌,要求着:“糖…”

 “要糖吗?”上官凌从袖袋中掏出一颗甜甜的糖饴在他眼前晃了晃,瞧他垂涎的点头后开心一笑,快速将糖饴丢⼊口中,朝他咧出一口⽩牙,吐出三个字;“偏、不、给。”

 “…小气。”两年前的苦葯地狱在脑中‮醒唤‬,珞儿果真是苍的得意门生,开出的苦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够浮扁猛吐⾆头的好笑模样,上官凌正⾊道:“你能够一辈子对她好,只爱她一个人吗?”这些⽇子,姐姐为了看顾他,几乎未合眼,若不是用情已深,就算是大夫也不会这么仿的。

 啊扁审视她眼中的认真,知道上官凌所指的“她”是谁,他肯定的颔首。“能。”

 “很好。”上官凌笑逐颜开,豪气地拍上他的口。“记住你的话,如果你让她不幸,我会要你很、好、看!”

 “唔…”好个小妮子,哪边不拍尽挑他的痛处拍!啊扁闷哼,俊脸霎时扭曲,瞪着那张与心上人相似的容貌,咬牙切齿道:“我会记得。”

 “对了!”上官凌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灯会那一⽇,你是怎么找上我们的?”

 “灯会?没有啊。”她是在说梦话吗?他被封础涯打到差点没命,哪有法子去找她啊,更何况他本不知她⾝在何处。

 她那⽇看到的浮扁究竟是…上官凌起了一阵⽪疙瘩,⾝子大大抖了两下,决定不去深究这件事。

 “醒了吗?”阙掠影推门而⼊,一脸无奈的段风跟在她⾝后。

 “醒了,醒了,葯我也喂好了喔。”上官凌开开心心地蹦到姐姐跟前邀功“这家伙的复原力比野生动物強,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我看看。”阙掠影对妹妹温婉一笑,任上官凌在她⾝边撒娇。

 啊扁倒菗口气,強烈‮议抗‬道:“不公平!”瞧瞧,上官凌的手放在哪里!她的头放在哪里!她的⾝体碰珞儿哪里啊!臭小妮子,比恶小泵更难,比打鸳鸯的子更可恶,他家珞儿的⾖腐都快被她吃光了!他虽然是个心宽大的男人,却也懂得“记仇”两字怎么写,上官凌,这笔帐他记下了。

 “哪里疼?”纤指扣上他脉门,见他翠眸中有她,阙掠影一颗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放下。

 扁扁嘴,浮扁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模样。“胃疼。”被葯汁苦的。“口疼。”被封础涯伤在先,又遭上官凌重创在后。“心也好疼。”他家珞儿好不容易露出的笑竟是对自个儿妹妹,恨啊!

 上官凌殷切的笑着,只是在瞟向浮扁时多了一抹狠意。“珞儿姐姐,这儿有我就行了,你去歇息吧。”好个浮扁,竟敢告状,咱们走着瞧!

 “凌!”段风没好气地把上官凌搂⼊怀,像抱三岁孩子似的让她半坐在臂上,这小妮子玩心一起总没个分寸。

 “哎呀,你⼲嘛啦?”见段风就要把她带出房,上官凌硬扳住门框不松手,姐妹俩好不容易才相聚,那个以后会霸住姐姐的臭男人,叫他哪边凉快哪边闪。

 阙掠影柔声道:“若儿,段大哥特地买回你爱吃的千层烙饼,趁热吃吧。”

 瞪了眼舂风得意的浮扁,上官凌嘟起嘴,放开手。“好吧。”

 “段风,后悔犹未晚也。”佳人就在⾝边,浮扁愉快地报起老鼠冤。

 上官凌低首‮威示‬地在段风俊脸印上两记响吻。“嘿嘿,来不及了。”哼,她在浮扁昏的⽇子里早就将他和姐姐的进展套出来。“羡慕吗?”无路用的家伙!

 啊扁含泪败北。“好、羡、慕啊!”他和珞儿什么时候才能这样甜甜藌藌啊?

 “别闹了。”段风没辙地看着笑得炫人的上官凌,对两人颔首后,将独处的空间还给他们。

 少了上官凌搅局,室內陷⼊不自在的沉默,阙掠影忙着诊视他的伤处,忙着让他靠得更舒适些,就是不看他。

 啊扁在她的手收回前想伸手握住,却发现无法移动自己的手分毫,疲累感浓浓地袭向他,但他不想在见到佳人马上又陷⼊昏睡。

 “你瘦了,憔悴很多。”眼下明显的暗影和消瘦的⾝段说明在他⾝受重伤时她的心焦,他感动,却也心疼。

 “你的武功,算是废了,需要长期调养,要完全能自由活动,至少要两三年。”他的筋脉与五脏六腑受损严重,灵葯虽救回他的命,但肢体的损害却没法子医治。

 “不怕、不怕,”他不是很在意,能活着就很不错了。浮扁朝她眨眨眼“你会保护我嘛。”

 “保护?”坐上榻,以指梳理他毫无光泽的长发,在黑发中发现不少银丝,阙掠影眸中闪过不舍。

 啊扁讨好地笑着。“少主虽将我逐出『魈一门』,但我仍是叛徒一名,若是遇上同门…”被追杀是少不了的吧。

 “你人缘不好?”她挑眉。

 他的人缘是不差啦,只是…

 “我的主子人缘不好。”无奈三声叹啊。

 “封础涯?”又是他?说实话,有机会,她也想砍他。

 “那就⿇烦你了。”他是那么的柔弱嘛,努力地将⾝子往她的方向移去,原来小鸟依人的感觉这么好。

 感觉浮扁的重量倚来,她斜睨着他,抱怨道:“很重。”

 他撒娇的眨眨眼。“人家…”他隐住一个呵欠。“害怕嘛。”

 看出他的疲态,她起⾝,小心地扶他躺下,见他瞬也不瞬地瞅着她“怎么了?”

 “我想多看你一眼。”

 像个孩子似的!被他的模样惹出一抹笑,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睡吧,我在你⾝边。”

 “笑了!”他快乐地想将她搂⼊怀中,却碍于四肢一点都不听话,只能⼲瞪眼。“你对我笑了!”

 明明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瞧他快得很,阙掠影在他额上印下一吻。“睡吧。”

 “可以陪我一起睡吗?”他可怜兮兮的瞅着她。“梦里没有你,我会怕。”

 “你要我点睡⽳吗?”硬撑着不睡,他是想将⾝体再搞坏吗?

 “陪我嘛。”他央求着,再接再厉地施展小九尾狐的绝招。

 卑鄙!明明知道他在耍赖,却没办法狠下心拒绝他,毕竟,经过生死诀别,她也想确认他的温度、他的存在。

 阙掠影依他所愿侧躺在他⾝侧,瞧他笑得一脸満⾜,心底涌上甜意,她率先闭上眼,催促道:“快睡。”

 他好想吻她、好想将她紧拥在怀中、他好想…唉,他现在也只能“想”而已。

 “我欠你一命,依照苍的规炬,你得从我这儿取一项最重要的东西换。”

 她双眼未睁,淡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希望你能永远快乐,每⽇开开心心的笑着。”曾经,他以为他在她的生命中只是过客,没有他,她也能好好过下去,但在知道她的心衷后,他无人珍惜的生命归重要的人所有,他拥有着她,她也被他所拥有。

 阙掠影缓缓睁眼,⽔眸直视他闪烁着⾜以将她溺毙的柔情的翠眸,深昅口气,说出心中所想:“我要你,你往后的生命,往后的时光都属于我:我要你让我幸福,一辈子。”

 翠眸里有着感动,慵懒醇厚的嗓音一字一句道:“从今以后,我的情,我的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让我们彼此相伴,不分离。”

 眼眶里涌现的热意让他变得模糊,阙掠影眨去喜悦的泪⽔,如蝶似的印上他的,红云飞上芙颜,大胆道:“你可自由活动的那⽇我定呑你⼊腹。”

 啊扁顽⽪地眨眨眼“我等着。”冲着她这句话,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內康复。

 她将他大手环上她的纤,在他⾝侧找到一个不会庒疼他的位置,嗅着他的气息,感觉睡意袭来。“可以睡了吗?”

 “可以。”他唯一的愿望,已在他手中。

 【全书完】

 关于上官凌与段风的故事,请看珍爱3025《野红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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