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坐在
上,凤笙两眼无神,圆润
的面颊,如今已经消瘦得不成模样。
裴彻坐在她身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清粥,希望她能多少吃些,别磨折自己。
“吃吧,再不吃些东西,你身子会受不了。”
“我吃不下…”凤笙虚弱地推开搁在嘴边的汤匙。“你回去吧!”
自从蓝友福过世后,她就像是一缕幽魂般,裴彻看在眼里心疼万分。
“你这样子,我放心不下。”
凤笙轻笑。
“再惨,也不过是这模样,大不了也是一死,何惧之有?”
他陪着她一块埋葬友福,陪着她在这简陋的宅子里度过几回昼夜,陪她待在这里枯坐到天明…她的身边,只剩下他了。
但是,凤笙知道自己开始感到疲累了。对于生命,她失去太多热情,现实的残酷,磨得她只剩灰心。
“难道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让你挂心的人吗?”裴彻低问,她当真见不到他的真心?
“情,有也不敢放,那倒不如…不放来得好。”
她已经彻头彻尾输给命运了!
老天造了这条命给她,却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夺去她所拥有的一切。
裴彻将碗重重地搁在
边的小几上。
“你当真见不到,我为你做的一切?”
他的愤怒,她都懂,就是因为太明了,更令她痛苦。
“你的恩情这辈子我报答不了,如果来生有机会,凤笙会还的。”
“我不要你承诺我看不见的来生!你若想还,今生就该想尽办法偿还!”裴彻炯亮的黑眸牢牢锁住她。“今生若能还我,何苦要我等你到来生?”
他的话声沉稳又坚定,有几分锐利,更有几分温柔。
凤笙的眼眶里有泪,这些天,她一次又一次地掏尽自己的感情,泪干了又
、
了又干。
“你何苦要我守候付出去、却收不回的感情直到天荒地老?”
凤笙掩面痛哭,说不出话来。裴彻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健臂紧紧环住她。
“不要让我等你等到来生,来生是真是假,没有人能知道。”
“天下之大,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凤笙泪
面,一次次无情的打击,让她失去许许多多的勇气。
“如果你真找不到,那就到我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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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福,今天你到哪里玩了?”
站在碑前,凤笙手里捧一束白花,这里离她现在的栖身之所很近,她可以每天都来这里探望弟弟,和弟弟说说体己话。
“姐姐一个人,变得好寂寞…”
秋风吹得她衣带翻飞,宝蓝色的衣裙让她在萧飒的寒风中显得更加弱不
风。
凤笙曲膝坐在墓碑前,看着上头刻着弟弟的名字,再也
不出泪来了。
江湖术士的一句话,从小就判了凤笙死罪!说她食家运、克长辈,只要是血亲,或是爱她的人,绝对会被她克死,并且下场凄惨…
她被丢弃在府邸最阴暗的房间生活着,除了仆人定时送上三餐外,她怕得连正屋都不敢进,就是怕亲人无端被克死。
她独自在那里过了好几年,从她懂事开始,她就独自一人生活着,自己相自己说话、玩耍,年纪尚小的她,根本不明白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惩罚?
就连那天,友福夜半里诞生,她也只能偷偷躲在屋外听着他洪亮的哭声,以及父母喜悦的对话。
她猜想,说不定有了友福,爹娘会对她好些;她猜想,说不定不久后的将来,她可以有个玩伴一块玩儿…
友福两岁那年,七岁的她将他偷带进自己房内玩耍,友福可爱得直黏着她。
那场梦很短暂,没多久,她就被母亲招呼在她身上的藤条惊醒。
母亲嘴里喊着她是恶鬼,并警告她永远不许靠近友福。
凤笙小小的心灵,一辈子都记得母亲见到她与友福在一起,却显
出惊恐的表情…
“友福,姐姐好想念你…这些年来,姐姐无时无刻不想你啊…”凤笙趴倒在墓碑前,泣不成声。
她的哭声散落在风中,被吹落至崖边,到处都有她最牵挂的惆怅。她好不容易,才见到想念的家人,最后他却是…凄惨地惨死在她眼前。
“啊!呜呜…呜…”
凤笙哭得肝肠寸断,隐约中,她总觉得依稀可以听见友福的声音。
“友福?是友福吗?”
凤笙眨眨眼,抹去眼中的泪,还想要将弟弟的身影看得再仔细些。
蓝友福冷冷地看着她,脸色青白,毫无血
。
“友福!你还记得姐姐,对不对?”
凤笙高兴地迈步,每向前朝他靠近一步,就见到他的身影退离自己一步。
见到他身影逐渐消失,凤笙惊恐的尖叫。
“友福!不要…呜…你不要抛下我…”
她还没和友福说说话,她没有问友福身上的伤,还痛不痛?
“凤笙…”
一个慌乱的呼喊声,夹杂着许多害怕失去的恐惧,散在风里,冷冷地回
在山谷之中。
当凤笙回过神时,
际上多了一双手,背后还隐约听见急促的
息声。
“你…你在做什么?”裴彻问她。
直到现在为止,他话声还在颤抖,掌心里甚至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我见到友福了,你知道吗?我见到他了。”
凤笙回过头去,望见裴彻眼中不曾在她面前展现出的恐惧,她从没见过他如此脆弱。
“你差一点就要消失在我面前,你知道吗?”紧紧抱住她,裴彻心跳还是不断的
着。
凤笙顺着他的话向脚下望去,见到底下深谷一片幽暗,只差一步,她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我见到友福,我真的见到他了!”山谷深不见底,就像是会噬人的黑暗,然而凤笙却毫无惧意。
“你晓不晓得,我现在有多恨友福?”裴彻咆哮着,怒火无端升起。“他差点带走你了!从我面前带走你了!”
凤笙合上眼,与他站在崖边,企图让崖底卷上的冷风吹醒自己。
“我求求你,不要再让我这样牵肠挂肚。”
“如果,我早几年遇见你,那时的你,也会像现在一样拉我一把吗?”
她的话,散在风中,显得虚无缥缈。
“我会!”他字字铿锵有力,毫不犹豫。
“为什么我那么晚才遇见你?”双手覆在他环抱自己
际的手背上,凤笙心头开始发暖。
“现在也不迟,相信我!真的,一点都不迟。”
“而我,也只剩你了…”
“和我一起走吧!离开这块令你伤心的地方。”他今
来到这里,就是想要说服她,和自己回京城去。
“友福呢?他一个人会很孤单。”
“每年我们回来一趟,回来看看他。”裴彻抱紧她,紧得快将她给
进体身里面,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请你留在我身边,陪我。”
“你忘了,我会克死我最爱的人。我爹娘是、连友福也是。”
“我们何不让时间来证明一切?自从认识你,我心中所愿逐一实现。”她心里的结,裴彻都明了。“我不信
的。”
“因为我将你放进心底,所以不愿拖累你。”纵然把话说得绝,凤笙却也觉得心好痛。
“和我走吧!傍我一个机会向你证明这世间没有如此荒唐的事。我们都是自己的主人,命运再苦,也不能左右我们的未来。”裴彻知道自己早已是放不开她。
“我不想要向命运低头…真的不想!”
她早失去所有,是一贫如洗了!再认输,就真的陷入死巷了。
“让我挑战你的命运一回,好吗?”
马车颠簸,令人难以忍受,凤笙换了好几个姿势,即使很困、很想小睡片刻,但迟迟无法如愿。
离开西陵城已有两
,为了赶上今年回裴府过中秋,他们选择连夜赶路,并未浪费太多时间在沿途的驿站。
或许在他心中,唯一让她解
痛苦,就是离西陵城能有多远就走多远。所以,他特别
代桂贵,尽可能多赶些路程。
裴彻比谁都清楚,要是不离西陵城远点,倘若她半途后悔,只怕两人又回到原地。他急着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急着抹去她心头的难受…一切的一切,只因他太过在乎她的缘故。
裴彻见她难受,找不到半个好人眠的姿势,遂伸出手来。“过来。”
凤笙看着他,没有动作。纵然两人这几
全窝在马车里,偶尔遇到客栈才停下来歇息,却也始终保持距离。
“你的眼睛底下都出现一圈乌青了。”平
她过惯安稳的生活,这样奔波辛苦,娇生惯养的她当然受不了。
“马车好颠。”前天她刚坐不久,还很没骨气的晕车,她恨不得跳下车,用走的也好。
“总会习惯的。”裴彻还是伸着手。“快过来。”
凤笙两颊飞上一抹殷红,老实说,和他处在同个狭窄的空间里,已经够让她别扭了。
“枕着我你会好睡些。”
虽然早为了娇柔的她在马车里铺上软榻、软垫,可是毕竟时走官道,时过小路,路况好坏难测,他是司空见惯,但她却并非如此。
“那你被我
着…怎么睡?”凤笙颇不好意思,浑身热烫烫的。
裴彻轻笑。
“我不累,若真的累,我闭上眼想睡就能睡。”这功夫可不是随便人都会。
“我一向随遇而安惯了。快过来!”他仍旧手未放下。
看着他厚实的
膛,凤笙觉得倦意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她
了口口水,觉得他的怀抱好
人,她真的好想睡喔!
瞧她一脸快要
出口水的模样,裴彻差点没失笑出声。
“不要再逞强了。”
大手一伸,他力道颇轻巧地将她给拉进怀中。
凤笙体身僵了僵,温热的暖度从面颊、自掌心传来,甚至,还能听见他强健沉稳的心音,一阵一阵,都是安定人心的音律。
“睡吧!”拍着她的背,他像在哄婴孩般,在她耳边低语。
她纤弱的身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裴彻能够感受到抱着她时,忽地从体内涌现一股莫名的情绪,而那种情感,或许就是对她所产生的…
望。
唉,他的好意怎会无端端变成这模样?这是裴彻始料未及的事。
鼻端充斥她的幽香,那扰人心神的香气,根本就像坛醉人的美酒。
“嗯。”凤笙环抱着他,一双手圈着他的
际,小脸在他
膛上蹭了几下,觉得鼻头有些
,竟呵呵地笑起来。“好
喔!”
“你…快睡。”不是想睡吗?怎么到他怀里,忽然又像个小孩一样闹起来。
“我没这样被人哄着睡过,觉得新鲜。”她抬起头来,朝他甜甜一笑。
“离京城还有一段路程,会有很多机会,不怕没有。”叹口气,裴彻万万也没想到,他的好心竟会演变成磨折自己的可怕地狱。
凤笙又蹭了他
膛好几下,有人疼惜的感觉真好。
“如果我睡死了,你要记得唤醒我。”
“我要是累,早跟你一同睡翻了。”少把他讲得有多过人,他早睡昏到可以打呼了。
“是你要做好人,别到时嫌我重。”扯扯他的衣襟,凤笙学着撒娇,或许因为对象是他的缘故。
“你重?没几两
,轻得跟羽
似的!”他冷哼一声。她太瞧得起自己了。“回府之后,我叫厨娘多替你补点
。”
凤笙攀上他的颈脖,小鸟依人,显得风情万千。
“你…你别嫌我累赘就好。”如果可以,让她这样依偎在他怀里,一辈子可好?
“你别耍赖,到时吵着要离开。”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裴彻希望她快点入睡。“快睡,你的眼窝好黑。”
哀着她眼底下淡淡的青色,他明白这段路途让她体身吃不消。
“没关系,我有你就好。”凤笙像是相当习惯的蹭了他肩窝好几下。
老天爷!他可不是柳下惠啊!
裴彻在心中无声呐喊,软香温玉在怀中,却要有临危不
的镇定,果然对男人而言,是最残酷的试炼!
“快睡!”他凶巴巴的念道。
她再睁着水汪大眼
惑他,到时发生多可怕的事,他自己也无法保证。
见他态度忽然急转直下,凤笙噘起
红粉
的
。“你好端端的干嘛生气?”
“我没有。”唉,他好想做坏人!裴彻觉得做坏人,好像也没那么难,反倒是美人在怀中,正人君子比较难当。“你变脸了。”戳戳他刚毅的下巴,这个线条好看得让她想要多看他几眼。他本就
人,如今彼此依偎得那般近,她好像能将他瞧得更仔细。
“胡说。”
快睡!快睡!裴彻开始后悔了,她在他怀里有够不安分的。
“你明明就…”
没等她说完后,裴彻低首,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她的
,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还要
人。
吻着她的
,他因为这意
情
的吻,而热血沸腾了起来。
他想要她!好想马上拥有她的美丽、她的柔美,他想要的;永远比想象中的来得多又热烈。
凤笙紧紧攀着他,好似一放手就会溺毙在他的温柔里,她没想过他的吻,竟是如此炙热,热到快将她融化。
一次次,他们
得比原先还要更深更浓烈,恨不得成为彼此体身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割。
他找到怀中缺少温暖的一角,而她在他
膛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两人嵌合得如此恰好,找不到空隙,仿佛彼此就是对方身上被遗落的缺角。
车外,颠簸依然;车内,情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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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幽暗的大地被镀上一层银白的
光,湖面波光粼粼,湖心深处还有淡淡的薄雾。
裴彻优雅地在水底穿梭,矫健的身手比鱼儿还要利落,他在微凉的湖水中漫游着,未
起半点水波,只有浅浅水纹因为他的轻轻掠过,或者是微风缓缓拂周,留下些微的讯息。
由于桂贵一时大意,他们错过在城镇投宿客栈的机会,直到傍晚,仍旧出不了这片茂密的树林,只能将就在此地落脚。
潜进水底,裴彻在冰凉湖水好好冷静冷静自己,平复始终无法稳定的心跳。
午后,拥着她入眠的他,是最幸福、却也是最感到不
足的人。他多渴望能得到她,比现在更多更多…多到再也无法让她离开自己。
或许,他才是那个最放不开手的人。一想到这里,裴彻烦躁地破水而出,湖面上震起好大水波,划破沉静的夜
。
一瞬间,他被眼前的景
给震慑住,再也无法呼吸。
天!好美…
月儿高挂、夜
寂静,凤笙沐浴在月华里,放下一头及
的长发,一步步走向湖里,那象牙白的肌肤,在夜里闪闪发光,如同上等的丝绸般光洁无瑕。
裴彻几乎是看傻眼,她的一举一动都教他神魂颠倒,目光再也无法自她身上
离。
“该死。”他怎会没留心她也到这座湖来?裴彻就算身在水中,也能感受到自己浑身因她而起的躁热。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先受不了。她的魅力之大,已让他一整个下午坐立难安,再见到这般刺
养眼的画面,根本就是
他做坏人。
自认为圣贤不好当,也从不立志当好人的裴彻,决定游远一点,至少绕过她再上岸。
再多逗留一会儿,搞不好真的会出
子。
正当他打定主意想要离开这里时,不远处她的尖叫声却让裴彻停下动作。
“啊啊啊…”转过身,他见到她直瞪着湖面,一脸惊恐。
“裴…”凤笙哑着嗓,被吓到话讲不完整。
她也真是太倒霉了吧!
凤笙在心底哀号,她不过想洗去旅途中的疲累,为什么她的运气会背成这副模样?旁边突然出现一条水蛇?
“裴彻!”凤笙想悄悄后退,却发现两条腿动弹不得。
完了!她真是腿软了。她想大概没有人比自己还要更倒霉了!
裴彻挑高眉,整个人潜进水底,打算这样游到她身边,真不晓得她到底看到什么,那滑稽的表情实在好笑。
“救…救命…”衰!这真是太衰了!
没想到她蓝凤笙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没想过有天会被蛇咬死。
她试图强迫自己再多后退一步,离水里那条蛇再远些也好,不然被咬上一口,不毒发身亡那才有鬼!
冷不防地,她才移动一寸而已,背后就撞上一堵温热的墙。
“怎么了?”沉着声,裴彻显得很冷静自恃。
“有…有…”她根本没想过他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合宜。
“有什么?”
扬高眉,他原本只是想要逗逗她,没想到她竟会贴到自己身上。
哎,这一步他又算错了!
总之,他想的跟她反应出来的,远远不及当初假想画面的千万分之一。这点裴彻已经很认命,下回他不要再自作聪明了。
“有…有蛇啊!”见那条蛇朝自己游来,凤笙尖叫出声,两条玉臂吓得直攀住他的颈项。
裴彻一手抱起她,一手眼捷手快地抓起朝两人游来的水蛇,转眼间那条蛇就被擒在手里,无力地挣扎。
“有蛇啊!”凤笙连看都不敢看,一想到蛇可怕的模样,叫得更大声,手里更是紧紧
着裴彻不放。
“我抓住了。”怀里的娇躯…让他百般压抑,却忍不住热血奔腾。
“你…你确定?”
捣着眼睛,凤笙埋在他肩窝,很没用的什么都不敢看。
“要不,你自己亲眼瞧瞧。”
“不要!不要!你快扔掉,别让我见到它…”捣着眼睛不安全,凤笙干脆抱住他的颈子,让自己离那条蛇再更远些。
听见她连声抗议,裴彻一把扔开那条蛇,将它狠狠甩上岸边。
“好了!没事了。”拍拍她的背,指尖上滑
的触感是她细腻的肌肤。
凤笙深呼吸,强迫自己要冷静,千万不可因为一条蛇在他面前失面子!但她却忘了自己正一丝挂不的靠在人家身上。
“谢…谢谢你。”
“嗯。”裴彻还在装镇定,健臂将她拥紧,却也丝毫不敢妄动。
这窘迫的情况,一个不小心、没处理好,就会像在稻草上燃起星火,一烧可就无法收拾。
忽地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凤笙别扭地在他身上想找个掩饰自己的姿势,寻了半天,却怎样也找不到理想的方式。
“你不要
动…”哑着声,裴彻虽身在水中,却
头大汗。
“你是不是刚刚被蛇咬了?”
“没有。”
忍!裴彻,是男人就一定要忍下去!
“还是你踩到碎石,刺伤脚了?”
“不是。”
千万不可以被打败,是男人就镇定点!
“那么你是…”
凤笙没见到裴彻企图在心底强迫说服自己的努力,陷在天人
战之中的他,还得应付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忍耐那么多做什么?他都要疯了!
裴彻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用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顺从自己的渴望,也同样让她停止对他再扔出一堆问题。
这个吻漫长得恍若隔世,一次比一次更加热烈,让凤笙几乎快要
不过气来。
“你总在挑战我忍耐的极限!”他呢喃着。
抵着她的额,裴彻急促的呼吸充
对她的渴望。
“你也总是在考验我的魅力。”她回应道。
哪个男人见她不是一副疯狂的模样,而他却永远潇洒自若,她不
希望,如果他也有那些男人千分之一的狂热就好。
“我怕伤害到你。”
吻着她的颈项,裴彻很想要一路就这么点火下去,燃烧一回也好。但是,他伯吓着她。
“没有关系,我相信你。”她的话,淡得快要被夜风吹走。
他收拢着双臂,让她更贴近自己一些,紧得丝毫没有空隙。
她的吻,留在他的眉边、眼角、鼻尖,还有
边。每一回的靠近,就让她甘愿沉
。
他挑逗着她,让她的美丽,在今夜为自己燃烧。
今夜,风很凉、湖心很平静,可
在一起的体温,却灼热得发烫,企图将彼此燃晓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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