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月光如水,秋风徐徐。
埃王府的后花园里,云福晋邀老夫人赏月,一张圆石桌上备有糕饼小点及一壶清香茗茶,两人喝着、聊着,但每每要碰触一个话题时,云福晋总是
言又止。
老夫人微微一笑,替她开了头,说:“上弦卖身葬夫一事,的确是我要求她去做的。”
“真的?!”稍早,她从媳妇儿那里问到了答案,但她一直不相信,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万一触霉头该怎么办?”
“你那个宝贝儿子不用这个方法刺
一下;永远只会把上弦晾着。”
“怎么会?她现在可是苏州第一美女。”
“那又如何?”老夫人摇摇头“律儿这孩子生来反骨,拱着他的美女偏偏又太多,上弦若跟那些姑娘同个样,她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娘的意思是?”
“我要她成为律儿的惟一。”这也是她对至
好友的承诺。
云福晋怔愕的看着面色慈善的婆婆“可…不是我对律儿没信心,而是律儿天生风
,生得一张女子脸,桃花又多,怎可能只对一名女子忠诚?”
“我有信心,你就拭目以待吧,”她站起身“我该去佛堂念经了。”
“呃,是。”
看着婆婆在老嬷嬷的陪同下离开凉亭,云福晋眸中仍是困惑。她不懂老人家对媳妇儿上弦怎么这么有信心?
她轻叹一声,步出凉亭,却见儿子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此时,夜风拂至,一阵浓烈的酒意扑鼻而来,她柳眉一皱“怎么喝那么多?又在气什么?”她注意到他的神情铁青。
“
呢?”他气愤的叫嚣着“我要找她理论!”
“胡闹!”云福晋拧眉,回头喊人“来人,扶贝勒爷回房。”
两名小厮马上过来,但马上被他踢开“回猪舍?那臭女人不让我进屋去!”
她柳眉拧得更紧,费力拉着微醺又火冒三丈的儿子往回走“什么猪舍?快回房去,你喝醉了!”她使眼色要小厮们再过来,但儿子一瞪,没有人敢动。
“我没醉!我要找
问清楚,她何必改造岳上弦,好让她来忤逆我?!”
“是你脾气太坏,目中无人。”她一点也没偏袒。
“那她就可以咒我死,来个什么卖身?!她是我
子!”
“那也不是她的错,是老
要她做的…”云福晋
口而出,但一出口便后悔了。
果然!
“该死的老太婆!”胤律怒气冲天,跌跌撞撞的直冲老夫人的真礜楼。
云福晋急忙叫小厮们上前拦阻,可没人拉得住愤怒的
缰野马,她急得要众人再追上前去,自己也提起裙摆赶上。
“老太婆,你干么咒我死?”
胤律挟着熊熊怒火直奔真礜楼,一听佛堂传来敲木鱼的声音,他立即拐进那一间入门就写着大大“佛”字的佛堂,哪管祖母还在敲木鱼念经,他大手一拍,掌下木鱼立即成碎屑。
但老人家还是没啥表情,口中继续念着佛经。
他气得咬牙怒吼“老太婆,我听额娘说了,是你要岳上弦搞那卖身葬夫的缺德事的,是不是?!”
老人家还是面无表情“你死了吗?”
“当然没有!”
“那你想以眼还眼?”
“当然不是…”
“是想对上弦颐指气使,消消怒火?
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胤律愣了愣。他醉了吗?是谁迷糊了。
“你不就是不甘愿、面子受损,
就帮你把面子讨回来如何?”
老夫人可不管他那瞠目结舌的表情,将她的计划二说给他听“要做不做随便你,我可要念经了。”
说完话,她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另一只木鱼,叩叩叩的敲起来。
他瞪着她。这死老太婆葫芦里卖什么葯?!她不是站在岳上弦那一边?
避他的,如果她的方法真的行得通,岳上弦就不会再对他视而不见!
“好,就这么办!”
云福晋气
吁吁的追到佛堂前,却只看到一群奴仆杵在外头不敢进去,她
口气,走进佛堂,却见祖孙俩笑颜以对,又见儿子嘴角含笑的越过她。
她不解的看着婆婆。
“没事,你也去休息吧。”语毕,老夫人继续叩叩叩的敲木鱼念经。
云福晋虽感困惑,但也不好打搅,只能欠身离开。
*********
山,在虚无缥缈间,浓浓的雾气掩盖了山径,山风拂来,褪去一些雾气后,峰峦树影乍现,下一秒,云雾漫至,四周再次陷入一片茫茫白雾。
小梅紧张害怕的紧抓着岳上弦的手“小姐,我说不能来,你偏要来,这下怎么办?我们连方向都找不着了。”
她拍拍她的手安抚“没关系,待太阳升起,云雾散去就看得清了。”
“可是…”
“我看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往前找去。”
“不要嘛,小姐!”
但小梅再叫也没用,岳上弦已放开她的手,随即没入一片白雾中,她伸手不见五指,急得都哭出来了。
臭贝勒爷,万一小姐有什么不测,她小梅一定会替小姐报仇的!
老夫人这几
体身欠安,也请过大夫把脉开葯单,胤贝勒却跟小姐说人老了,来
不多,真要延年益寿,得在晨曦乍现时到这座福山才有机会觅得万年灵芝,还鬼扯说什么灵芝已成仙,食之得增天年…
她
就不信,但善良的小姐竟然瞒着众人,大半夜就开始上山。
“小姐,你在哪里啊?”
小梅忧心忡忡的对着白雾大喊,但回应她的除了山林鸟鸣,啥也没有。
另一边,岳上弦
着气儿,小心翼翼的走着、摸着,利用风来时,视野的瞬间明朗,看清路径后,继续往上爬。
虽然她只有三脚猫功夫,但多少让她的胆子壮大不少,何况愈往上爬,愈能感觉到阳光的热度,视野也愈来愈清澈,忽地,天朗气清,就在不远处一个高高的岩层细
里,一株黑得发亮的灵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肯定就是它了!
她笑开了嘴,加快脚步,但同时间,几个窸窸你的声响从另一头传来,她一拾眼,竟见三名陌生男子快步的也往岩层上冲。
要抢吗?她急急的拉起裙摆快跑,眼见三人已早她一步就要碰到灵芝了,不管她的三脚猫轻功有没有危险,她身形一闪,直直飞掠到岩层上,身子却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眼见就要摔落山谷时,一个身影突地飞掠而来,一手抱住她,另一手摘下灵芝,再一个纵身,停在三名男子身前。
岳上弦一阵头晕目眩,在看清楚拥着她的人是谁时,不由得错愕的瞪大眼。
“是你?!”
“不然还有谁?!”胤律很没好气的瞪着她,再想到刚刚那个惊险场面,他的心又是漏跳好几拍“不会轻功就别想飞天,你差点跌断自己的脖子了,白痴!”
由于两人靠得好近,他这火爆怒吼近在咫尺,她耳朵差点没给震聋了。
正想开口,却见三名男子目
凶光,她急忙指向二人“先搞定他们吧!”
三名男子一见灵芝被半路拦劫,眼睛冒火,拔刀就向胤贝勒砍去。
胤律为了护住她,一个转身,左手竟硬生生的被削了一刀,顿时血
如注。
“该死的!”他咬牙怒吼。居然来真的!
他火冒三丈的出掌回击,原以为三人演完戏应该会假装抱头遁逃,没想到他们竟不怕死的欺身前来,刀光剑影,凌厉
人。
有没有搞错,
干么安排这么凶猛的人过来?像真的要砍杀他们似的…思绪起伏间,他一手紧抱着岳上弦,一边闪避攻击,但少了一臂又要护花,惊心动魄的危险场面一再出现。
“我也会功夫,你快放开我。”岳上弦也是心惊胆战。
“你那叫功夫?”
“可是你的手…”
“闭嘴,别让我分心!”
她只好闭上嘴巴,看着他专心应付那三名
斗不休的男子,而那黑眸中的愤怒眸光其实很有魄力、很吸引人。
“噢!”此时,一名男子中了胤律一掌,口吐鲜血的跌坐地上,另外两名男子本想再欺身向前,但一见他那双狂怒的黑眸,不由得心头一惊,一人一手的抓起受伤同伴,展开轻功离去。
胤律这才松开她,浓眉纠紧的看着皮开
绽的右手臂。死奴才,下手这么重,待他回头见到三人,不将他们踹飞去见阎王才怪!
好在…他关切的目光回到岳上弦身上。那三个笨蛋没对她下手,不然,他肯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岳上弦没看到他的眼神,她急着拿起丝帕将见骨的伤口先行包扎“我们得快点回…”她抬头看他,心脏却猛地一震,因为那双黑眸正直勾勾的凝睇着她,眸中有种她形容不出的思绪,令她心慌意
。
“你很担心?”他的
口泛起一丝得意的甜意。
“我?当然。”要不是因为她,他不会受这一刀。
“你要怎么谢我?”他的眼神仍然专注。
这个人…她脸颊泛红,呐呐的问;“我…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他勾起嘴角一笑,灼热的黑眸突地定视在她那
人的樱
,她心一惊,吓得想退后,但
部猛地一紧,下一秒,她随即发现自己已被他拥入怀里,脸红心跳的看着他一吋吋接近她的
瓣…
“小姐!”小梅开心的叫声陡起。
胤律低低的
咒一声,看着岳上弦惊慌失措的推开他,而她那双该死的小手还好巧不巧的就碰在他受伤的手臂上,他痛呼一声,她吓得脸色苍白,急急低头看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笨手笨脚的小白痴!”他咬咬牙,忍不住又吼了她.
“贝勒受伤了!”小梅一看见那骇人的鲜红,差点没口吐白沫的昏过去.
“敢给我昏过去,我就直接将你踢下山!”
吼声再起,小梅吓得不敢昏倒,只能紧紧拉着小姐的手。
“我们回去了。”他抿抿
,冷眸瞪向岳上弦,她呆呆的指着自己。
这么笨!胤律气得以下巴努努他那受伤的手臂。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挨到他身边搀扶,小梅也想绕到另一边帮忙,但胤律直接将那株故意买来摆放在山崖间的鬼灵芝扔给她,再心满意足的让
子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山。
*********
武功高强的火爆贝勒一大清早就遇袭受伤,福王府上不是一阵騒动,福王爷与
子连忙请来大夫察看儿子伤口,偏偏胤律脾气大,不给大夫看诊,一双冒火的眼睛还直瞪着外头,随后又命令府里的奴仆家丁们到门口排排站,让他一个一个瞧,每个都被他看得忐忐忑忑,然后,他又要他们全滚蛋,吓得奴仆们还真的是一个个“滚”着离开。
他们都被他搞糊涂了,岳上弦更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火?但她好说歹说,总算让他答允让脸色苍白的大夫看伤口、开葯单。
随后,她赶忙拉着小梅出去抓葯,暂离暴风眼,而福王爷终于了解儿子是为了帮
找补身的珍贵葯材出事,很欣慰也很不舍,要他好好休息后,才跟着
子离开。
胤律瞪着裹着白布的手臂,再看着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房间,心里的火气愈来愈旺“岳上弦呢?!“他救了她,她不是该守着他?
一名奴仆一听到吼声,急忙进来拱手道:“少福晋在煎葯呢!”
“其它人都死光了?去把她给我叫来!”
“是!”奴仆连滚带爬的又跑出去。
胤律望眼
穿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岳上弦,倒是建宇听到他受伤,前来关切,只是看到那点“小伤”又得知真正内情后,他笑得前俯后仰的离去。
不久,老夫人也在老嬷嬷的陪同下,来到东轩圆。
“那三个该死的家伙呢?”一见到她,胤律劈头就吼。“我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逃命去了!”她不疾不徐的在椅子上坐下。
“
你…他们是来真的,你看看我的手!”他气得从
上坐起身,指着受伤的手臂。
老夫人淡淡一笑“那当然,是我要他们狠一点的,只要你受伤,他们的奖赏就更多。”
胤律眼内冒火“
,你似乎忘了我是这个家惟一的独子。”
“是啊,所以对你也特别有信心,相信那三人绝没有伤你的能耐,当然,除非你为了护住某人任胳臂让他们砍,那我也没辙了。”
老狐狸!他俊脸微红,羞愤的瞪着她。
此时,岳上弦端了葯汤走进来,一见他脸色难得的泛红,又见
眼睛、嘴角尽是笑意,她好奇的笑问:“怎么了?”
“没什么,律儿正在发脾气,说要出去玩呢!”老人家边喝茶边开玩笑的说。
“那怎么行?你受伤了呀!”她想也没想的就轻斥。
反了吗?!怎么每个人都可以骑到他头上来了?!他没好气的瞪她“岳上弦,你凭什么管我?”
“她是你的
子。”这句话,老夫人答得快。
他怒目看向笑
的老
,再瞪着有些手足无措的
子“我没有要出去,但我若真要出去,你敢怎么样?”
“我不敢怎么样!但你的伤口还
着血,还是先忍着吧!”
她还真敢管呢!胤律觉得面子挂不住。怎么他被两个女人治得死死的?!
“啰唆,本贝勒说要出去就出去!”
他还真的拉开被子要下
,老夫人也在同时从椅子上起身,看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的岳上弦笑道:“管管他,为了他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顿了一下,又欣然道谢“谢谢你的灵芝,我会让嬷嬷好好处理。”
“不客气,其实是胤贝勒取得的。”她有些羞赧。
老夫人看了孙子一眼,笑了笑,跟老嬷嬷缓步出去了。
“伺候我穿衣!”胤律没好气的瞪着还杵着不动的“
子”下令。
“可以,但你要先把葯给喝了!”
岳上弦决定以退为进。与老
相处半年多来,这个火爆贝勒的个性她是了解更多了,简单的说,只要以哄小孩的方式跟他相处就对了。
胤律撇撇嘴角,以眼神示意的瞟了那碗黑黝黝的葯汤一眼后,坐在椅子上。
她温柔一笑,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再轻轻吹了吹凉,送到他口中。
他豪迈的张嘴就喝,但还来不及咽下,就被苦到不行的味道给呛到,全
了出来,若不是她闪得快,此刻绝对是
脸葯渍!
“呸呸!这什么鬼葯?!苦死了!”他两道浓眉都打结了。
“良葯苦口,没关系啦…”她边说边拉袖帕为他擦拭身上的葯渍。
“没关系?你自己喝看看。”
“我刚刚喝过了。”
他一愣,错愕的看着眼前令人心动的恬静笑容。
“这葯一看就很苦,所以我就先尝过了,没想到真的好苦,所以还请小梅放了些冰糖,这味道已比之前好太多了。”
“是吗?”他的俊脸浮现幼稚的傻笑“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
岳上弦粉脸微红“快喝吧,不然,葯凉了更难喝。”她把葯端给他,他却轻推回来“喂我。”
“是,胤贝勒!”她微笑的又舀了一汤匙。
他眉头一拧,脸色一变,把她的汤匙
回碗里“为什么叫我胤贝勒?!”
她一愣“有什么不对?”
“我是你的谁?!胤贝勒是那些不相干的人喊的,你该喊我什么还搞不清楚?!”
意思是他跟她是有相干的人了?她脸上的酡红更红“那该叫什么?”
“笨蛋,
房花烛夜会叫我相公,现在不会叫了?!”
还真的蠢,不过,他凝睇着这张如玫瑰花般的美丽容颜,觉得她蠢得好可爱,让他好想咬她一口。
他炯炯有神的黑眸移到那嫣红的
瓣,一个念头一起,他笑开了嘴“快喂我喝,不然,葯要凉了。”
“好。”她连忙拿起汤匙舀葯汤,却见他摇头,饶富兴味的笑看着她的
,她的心脏猛地一撞,脸红心跳的忙摇头。
他脸上笑意一收“那我不喝了。”
这男人怎么耍赖了!她脸红红的不知所措。
“不喝伤口就好不了,还会溃烂。”他很好心的提醒她。
她咬着下
,瞪着愈说愈严重的漂亮男人。
“溃烂后,也许一条手臂就废了。”
她倒
了口气,看着那张坏坏的脸孔“那你可以…”
怎么这么啰唆!“我救了你,你是我的
,子谠嘴又怎样?”
也是,毕竟她没休夫,他没休
,他们仍是夫
。深
一口气,她微微颤抖着将那口微凉的葯汤含进嘴里,却见他
魅一笑的俯身接近她的
,就在两人即将要贴在一起时…
“胤贝勒,我听说你受伤了!”
一听到靖忆格格的声音,岳上弦吓了一跳,一个不小心就将口中的葯汤
进喉里,还呛到“咳咳咳…”胤律咬咬牙,瞪着这个咳个不停的笨女人,也气那个推门而入,破坏他好事的讨厌格格“你来做什么?!”
靖忆格格特别打扮得美丽动人来探病,一听这吼声,她吓得一愣,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仔细的瞧岳上弦,见她
脸通红,带着
人的娇羞,她再看看凶狠的瞪着自己的胤贝勒。怎么,她打断了什么好事吗?!
“没事可以走了!”他可是迫不及待的下逐客令。
她一脸委屈,明知他不会理她,也明知这儿有个抢了她头衔的苏州第一美女,可是因为知道一件重要的事,她一定得过来不可“我是来探望你的。”
“你已看到了。”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再瞪向静默的岳上弦,
口的怒火再起“我在你的眼里真的比她还不如?你别忘了,她以前是一头…”两道冷光
来,这一次,她识相的闭嘴。
“你可以走了!”
靖亿格格真的很不甘愿“她是不祥之人,你还是早早休了她吧!”
他眼内冒火“你在胡说什么引”
“我一个远房亲戚这两天自济南来到苏州,谈到了有关她的事。”她愤怒的美眸瞥向他
子。
岳上弦的心一惊。来自济南?
胤律先是关切的看她一眼,这才问靖忆格格“什么事?”
“她跟她的孪生妹妹从小就被当猪养…”
她带着一丝冷笑,娓娓道来两姐妹的娘亲是济南著名的大美人,美人嘛,总会招蜂引蝶,即使她娘亲已有意中人,但众男抢一女,最后干脆以比武方式来决定花落谁家,只是,为求抱得美人归,大家不择手段,有人莫名毒发身亡,有人陈尸山林,有人得怪病,幸运的是,她的意中人岳将军毫发无伤,在比武时拔得头筹,总算成就佳偶。
可惜幸福日子太短,在她生下一对双胞姐妹后,岳将军
情大变,动辄得咎,质疑她红杏出墙,不悦即挥拳相向,市井传言他的
情大变,皆来自于那些死于非命的魂魄纠
,不愿见两人幸福所致。
此后,她以泪洗面,他却夜夜风
,一
突然暴毙而亡,许多才子贵族又涌向她,想纳她为妾,于是又是一场你争我夺,更多人丧命,她因无法平静度
,忧郁寡
,最终扔下一对稚女,服毒自尽…
岳上弦静静的听着这一切,两行无声泪水已溃决而下。这些事她早已从苏婆婆口中得知,也明白了何谓逃谑红颜,因而娘亲的遗言就是要苏婆婆帮她们掩藏这一张绝
的容颜,让她们得以有一份平凡的幸福…
靖忆格格说了这么长的故事后,不忘加油添醋,说有冤鬼索命,以致岳府家道中落、邻里百姓得怪病,而两姐妹更是奔波南北,妹妹嫁给蒙古一个残暴冷酷的亲王世子,近几个月,那里已传出不明瘟疫,死伤无数,而姐姐更是嫁给…
“南方的火爆贝勒?!”
这话自是胤律帮她接的,吓得她连忙改口“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但她的确不祥啊,何曾听你受过伤?我担心不久以后,苏州城也会被她带来灾害…”
“够了!”
他怒声斥责却关心的瞥向泪
面的岳上弦。刚刚听到瘟疫那段话时,她的泪眼中又多添了一抹忧心。
“送客!”他不客气的唤来老总管,硬是将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靖忆格格给请出去。
“我想去北方。”岳上弦拭去脸上的泪水后,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他一点也不惊讶,蠢女人的心思全写在脸上“那里有瘟疫。”
“所以我才更要去,我妹妹她…”
“你想去送死?”
“我…可是我一定要看到她好好的,我是姐姐呀。”
这个笨女人一旦下定决心,一定会傻呼呼的勇往直前,这点他可领教过了,可是,他舍不得她去送死!“好,你完成一个条件,我就带你去蒙古找她。”
“真的?!”她眼睛瞬间一亮。
“是。所以,就从现在开始,我的食衣住行,你好生伺候着,只要我高兴了就带你去。”他微笑的看着呆若木
的她。这其实才是他愿意被划上一刀的主因,但此时看来,这一刀是白挨了!
岳上弦瞪大了眼“你要我伺候你?”
“怀疑啊?我是因谁受伤的!”他用力的将受伤的手臂伸到她面前,却不小心扯动伤口,他咬牙忍下,但表情中还是
出痛楚,这也立即引起她的愧疚感。
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伺候你。”
只是,一见到那张漂亮的脸庞瞬间由痛楚转为不怀好意的笑意时,她不
心生忐忑。她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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