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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溪中有个载浮载沉的挣扎身影,是个失足落水、看似将要灭顶之人。

 原来,这就是那姑娘扯开喉咙大声呼救的原因了。

 紫云烟走到小姑娘身边,本伸出援手,却在看见了那神色焦急的小姑娘后,脸上出了莫测高深的微笑。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见人落水,不思援救,却反而幸灾乐祸?”这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解铃,她忿忿不平的吼道,双手很戏剧的、夸张而鲁的揪住紫云烟的衣襟。

 就是现在!解铃暗自得意,看我的妙手空空…

 “哎呀!”解铃的纤纤玉手被人野蛮而无情的箝握住,她失声痛呼。“妹妹!”解风见解铃失手,忙从水中一跃而起。

 “想偷我紫云烟身上的东西,没这么容易。就连妙手双行解钤、解风也不例外。”紫云烟冷傲的说,手上的力道未曾稍减。好个大胆的丫头,敢动他的脑筋,先让她吃点苦头!

 “你…”解铃见不仅失手,连身分都被对方识破,气得龇牙咧嘴。奇怪,他们兄妹俩在江湖上名声有这么大吗?怎么过路人知道,风入画知道,连这该死的紫云烟也知迫?

 “放开我妹妹,有话好说嘛!”解风一身漉漉的陪笑道。没办法,解铃是他的弱点,宝贝妹妹落在别人手中,他就没辙了。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东西?”紫云烟冷冷的问。

 “哼!”解铃倔强的冷哼一声。

 解风却识时务的老实回答:“羊皮。”

 “羊皮?”紫云烟的脸色更深沉了“是谁指使你们?”他含愠问道。

 “鬼才告诉你!”倔强又怒火攻心的解钤,表明了不肯合作。

 霎时,她的柔荑又教人更野蛮的握紧了,她再度痛呼出声,眼角滚下了一滴泪珠。

 解风急忙要乖乖招供,不料解铃却先他一步开口。

 “是风入画!”

 风入画?!解风听闻,当场傻了眼。

 “风入画?”紫云烟冷冷的吐出这个名字。我不犯人,人却犯我,夜未央的风入清溪畔,水声淙淙。紫云烟一如往昔,沿著溪走着。“救命啊!救命啊…”前方传来了阵阵女子的呼救声。紫云烟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但他仍维持原速度往前走,并没有特意加快脚步。“救命啊!”他看到那名呼救的女子了,是个年约二十上下,清秀讨喜的小姑娘。画!“哼!”紫云烟神色不善的冷哼一声,一跃而去。

 解铃著疼痛的手腕,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实在背到了极点。

 “喂,你会害死人吔!你为什么要栽赃给风入画?”解风十分着急。

 “我这是报仇!谁教当时在夜未央她要欺负我,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来糟蹋我。”

 “什么啊?人家不过说几句话,你就打算致人于死地?”解风夸张的怪叫。

 “你胡说什么!哪里有这么严重?”

 “紫云烟是什么样的人啊?看到刚才那样子你也明白,他…”

 “你急什么?”解铃不以为意的瞪了他一眼“过路人常说风入画何等厉害、何等聪明,她这么行,一定对付得了紫云烟的啦!”

 “你…”解风现在可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妹妹,玩死人不偿命的!

 若风入画真能应付紫云烟,那就是万幸,最好不过了;但万一风入画有什么损伤,师父一定会杀人的!

 不光是紫云烟,连他和解铃都会有事。

 惨了!

 解风不由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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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未央

 紫云烟浑身散发著怒气和冷冷的杀气,来到绮楼。

 他迈开步伐,准备进入绮楼,不料数道气功却由绮楼内齐发而出。

 糟糕!

 紫云烟暗叫不妙,连番巧闪,不慎仍是中了—记重击。

 他吐出了一口鲜血,半倒在地。

 好诡异、好凌厉的掌法,让他紫云烟闪避不及。

 好深沉、好威猛的内力,让他紫云烟受到重创。

 究竟是谁?

 这数道气功会是风入画所发的吗?那样—个纤细柔弱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呵呵!呵呵呵呵…”突然,由绮楼内发出了令人骨悚然的怪笑声。

 这笑声…

 紫云烟霎时血脉愤张,怒急攻心,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就在笑声传出之后,又有一道强大气功由绮楼而出,直向受重创的他而来。

 唉,劫数!

 紫云烟眼看无力闪避,顿时含冤百丈,万念俱灰。

 可恨,他的家仇未报!

 就在千鈎一发之际,一道紫人影由旁窜出,救走了紫云烟。

 紫云烟命不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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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香篱

 “咳…”昏转醒的紫云烟,因受创过重,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好凶猛的功夫。”过路人的面色十分凝重。

 他不曾见过这种功夫,似乎是历来优秀拳法的综合体,但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人怎么能学到各门各派的拿手绝学呢?更不可能将这些源不同的绝学融合,再自创拳法的呀!如果世上真有这种人,很不幸又是道中人的话,那实在令人骨悚然。

 “是你救了我?!”紫云烟看向过路人,依然面无表情,口气十分冷淡。“紫云烟欠你一份情。”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过路人潇洒笑道“你为何到夜未央?”

 “找风入画。”

 “你找入画有何要事?”过路人感到惊讶。

 “了却一桩私事。”

 “入画和你有何牵扯?”过路人着急了,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不劳多问。”紫云烟不想节外生枝,他早已风闻江湖中盛传过路人和风入画这才子佳人的恋情,过路人若知晓太多,肯定阻止他行事,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和过路人起冲突了,而这不是他所乐见的。

 “既是私事,过路人也不便多问了。”过路人叹了一口气“你受创甚重,就先在此养伤吧。”

 “我没时间,尚有要事待办。”紫云烟咬牙忍痛“我必须上夜未央…”他急著要清楚绮楼内那令人骨悚然的声音是由何人所发。

 “你不必急著上夜未央。”过路人笑道,他以为紫云烟着急著要和风入画了却私事。“人画目前并不在夜未央。”

 “不是为了风入画。”

 “喔?”过路人有些讶异“那是为何呢?”

 紫云烟沉了一会儿后,才冷冽的开口:“因为拳魔风岳。”

 “风岳?!”过路人闻言,倒了口气,二十年前,令人闻风丧胆,危害武林甚大的魔头,他不是早已销声匿迹了吗?“你是说…拳魔风岳藏身于夜未央?”过路人希望这不是事实。

 “那笑声,”紫云烟目凶光“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冷酷的笑声!”

 “风岳和你有深仇大恨?”过路人试探的问。

 “灭门的血海深仇。”紫云烟的口气,直让人冷到骨子里。“紫家一十二条人命,外加出生仅八个月的亲妹妹下落不明。”

 饼路人这下子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紫云烟会有如此浓厚的冷气、傲气和杀气,原来是背负著血海深仇之故。

 “风岳,风入画…”紫云烟冷笑道:“我早该想到他们是一路人、是父女,当时不该轻易放过风入画的!”

 “你不脑葡定入画和拳魔风岳之间一定有关联。”过路人着急的说,然而他自己也明白这样说未免太傻。

 “哼!没有关联,那何以风岳会藏身在夜未央?”紫云烟斜睨了过路人一眼,冷哼道:“情痴!”

 这情痴骂的自然是过路人了!他紫云烟笑他教情蒙蔽了双眼,善恶都分不清了。

 饼路人无言以对。

 他实在不愿相信,入画竟是那大魔头的女儿,她是否和那魔头一般,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呢?

 不!不会的!入画心思澄明,不似为恶之人啊!入画不可能是那魔头的女儿的!

 想来奇怪!

 风岳在二十年前退出江湖,入画今年是二十一岁,这是否意味著在风岳退出江湖之前,便生了入画?

 不对!当时武林中传,风岳因少年时情爱受创,从此视天下美女如粪土,他不可能会有一名稚女,而武林人却不知的道理啊!

 入画怎么会是风岳的女儿呢?

 “你家的灭门血案是发生于何时?”

 “二十年前。”紫云烟回答。

 “这么说来,你妹妹如今该有二十一岁了?”

 “如果她尚存于人世的话。”紫云烟悲凉的说“紫素缘,我永远记得这个名字。”

 “紫素缘…令妹可有什么特徵?”

 紫云烟回想了一下,他和妹妹只有数个月的相处,尔后他便随师学艺,不料这一别竟再也不得见了。

 他记忆里并没有妹妹的容颜,但有一点他却记得,妹妹的右手掌心处有一个心形的胎记!

 “有,她的右手掌心处有一个小小的心形胎记!”

 “手掌心处…”过路人沉著,他真该死,以往这样多的机会,他竟没去留意入画的手掌心是否有个心形胎记!

 不过,这其实也不能怪他。

 女孩子的玉手都隐藏在蝶袖白缎里,看到手背已属不易,更遑论手掌心了。

 紫云烟见过路人沉思不语,仍旧挣扎著要离开。“夜未央我非去不可。”

 饼路人叹口气,阻止了他“你身受重伤,目前去夜未央只有白白送死。”

 “你看不起我。”紫云烟此刻的心境便如同一头负伤的猛狮,十分危险。“武林中尚无人如此轻视我紫云烟。”

 “我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过路人没有被他冷冽的语气威吓。“你纵然报仇心切,也不可以鲁莽行事。人的生命只有一条,你若不顾自身安危,只怕你家的血海深仇就再也没办法报了。”

 “这…”紫云烟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想到仇人近在咫尺,才一时气愤失去平素的冷静。

 “拳魔风岳并不是个寻常容易对付的敌人。二十年前正派人士几番围剿也不能取他性命,而二十年后,他的功力显然更进了,由那几道气功来看,想必你也十分明白。像这样强大的敌人,在自己‮体身‬状况最好的时候都未必能取胜,又何况是负伤在身呢?”

 “唉!”紫云烟无言以对,只能垂首轻叹。

 “对付顽强的敌人,就必须有万全准备,等待最适当的时机再将他一举歼灭,千万不可之过急,反而自取灭亡。”过路人轻摇手中白玉骨扇,不疾不徐的说。

 “我听你的。”过路人的冷静沉著,令紫云烟心下有了几分钦慕。

 无怪乎过路人能迅速在武林扬名,他除了足智多谋和不凡的武功之外,还有冷静的思路与正确的判断,而这是寻常人所欠缺的。

 “很好。你是聪明人,我相信这些道理你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你眼下报仇心切,一时忘却,我才略微提醒。”过路人走至大门,笑道:“此处十分隐密,你就留下安心养伤,伤愈后再离去吧!我尚有要事待办,就不多陪了。请。”

 “请。”

 饼路人离开了隐香篱,他必须早调查出蒙面紫衣人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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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入画毫无惧的来到碧樟林的面具神宫,甚至漫笑盈盈的面对著宫殿之上、那戴著金色面具的神宫之主南宫傲。

 “风入画。”南宫傲透过金色面具打量她。“夜末央的主人,江南第一美人、第一才女,聪明绝顶,无所不知。”

 “宫主过讲了。”风入画淡淡的笑了笑“只是传言,未必属实。”

 “你这样手无缚之力的柔弱女子,敢只身前来面具神宫,胆子倒不小,难道不怕来得回不得吗?”

 “柔弱女子?”风入画轻笑道:“我能通过碧樟林,来到你面具神宫,这是一般柔弱女子所能做到的吗?”

 “说得有理。”南宫傲表示认同,碧樟林中有他精心布置的五行阵法,多少武林豪杰都葬身其中,风入画是第一个通过阵法,来到面具神宫的女子。“如此看来,你确实有些来历。不过,有来历并不表示功夫就好,你的命仍是操纵在我南宫傲的手中,我有权决定你的去留和生死。”

 “你如此说原也没有错。”风入画对南宫傲充威胁的语气冷静以对“不过,你若真要强留入画,不论是人或生命,你将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你威胁我?”南宫傲含著愠怒,冷然道:“一个女之辈竟敢威胁我?”

 “南宫宫主何必生气呢?”风入画巧笑道:“威胁你的人可不是入画啊。”

 “喔?不然会是谁?”

 “是过路人。他说若我有任何损伤,他将不惜代价将碧樟林夷为平地,南宫宫主是聪明人,相信不会做傻事才是。”

 “哼!我南宫傲不会为难你,不过不是碍于那个轻狂的后生小辈,而是我南宫傲的刀下,不屑沾染女人的血。”

 “入画也是这么想。一个鼎鼎大名的南宫前辈,又怎么会为难一名女子呢?过路人原就是多虑了。”风入画漾出了一个十分人的笑容,轻声说道。

 这种盈浅而媚的笑容,让不近女、视天下美女如无物的南宫傲也不由得痴了一下。“果然名不虚传,风姑娘倾国倾城的容貌,难怪那个轻狂傲慢的过路人为你竟成了情痴。”

 “面具神宫自翔傲立江湖之外,怎么仍不免谈论江湖中的耳语传呢?”

 “哼!说出你的来意。”

 “入画专为心谱而来。”

 “心谱,难道过路人没有告诉你我所开的条件吗?”

 “有。”风入画淡淡回答“不过凡事总有商量,要取得羊皮有些困难,可否请前辈改换条件?”

 “哼!我非要羊皮不可,没有羊皮,一切免谈!”南宫傲的口气强硬,私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喔?当真如此?”风入画轻笑出声“对面具神宫而言,羊皮真的是最重要的吗?”

 “你话中有话,是何用意?”

 “让入画明说吧!你面具神宫正进行一项实验,却缺临门一脚,少了某样必备的东西,是也不是?”

 “不错,你知道的倒不少!”南宫傲忽然沉笑道:“我缺少的便是一个聪明人的脑髓。先莫说这天下聪明人不多,就算真有聪明人,也不会笨得乖乖让我破头取脑,这实在很难。”

 “据我所知,这个实验关系著后面具神宫在江湖的发展,比那张空白羊皮有价值多了,不是吗?”

 “是又如何?相传那过路人足智多谋,莫非你要拿他的脑髓和我换心谱?”

 “过路人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当为武林铲除恶,岂能轻易牺牲?”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你方才称赞过风入画绝顶聪明,那就由风入画来完成南宫宫主的实验,你意下如伺?”风入画的语气平平淡淡的,仿佛是说别人的事一般,教南宫傲吓了好大一跳。

 “你说什么?!”南宫傲十分吃惊“为了心谱,你愿意牺牲性命?”

 “非仅是为了心谱,更为了过路人。”风入画幽幽道。义父的武功如此了得,若无御和追月双剑合一,单凭过路人是决计胜不了的。

 “情痴!”南宫傲嘲讽的斥道“俗人就是俗人,冲不破一个情字。”

 “前辈是有修为的高人,能看破情关,确实令人羡慕。”风入画顿了顿,续道:“话说回来,入画方才的提议,前辈以为如何?”

 “条件可以接受,你留在面具神宫,心谱我自会派人送给过路人。”

 风入画闻言,轻轻摇头“心谱必须由我自己交给他,兼旬之后,入画再返回面具神宫。”

 “哼!先取了东西而不付酬劳,便是赊帐!”

 “喔?那面具神宫先留下了入画,再差人送去心谱,这难道就不是赊帐吗?”风入画笑道“况且,谁能保证神宫不会再出一个叛徒,果真如此,人画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这…”南宫傲一时语“你信不过我南宫傲?”

 “前辈不也信不过风入画?”

 “既然彼此信不过,那易不妨取消。”南宫傲冷然道。

 “可以,不过你要了解,一旦协议取消,你首当其冲将蒙受两重损失。”

 “是吗?”南宫傲十分存疑。

 “第一个损失,是你的实验将无法完成,不过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南宫傲的名声将在江湖蒙羞。”风入画嫣然笑道:“江湖中人会说你南宫傲堂堂武林中的成名前辈,和一个女之辈谈条件,竟要处处占便宜,有失身分;占便宜不成,又老羞成怒收回协议,实在可笑!”

 “胡说八道!”南宫傲怒喝一声“我南宫傲岂会占一个女人的便宜!心谱拿去!兼旬之后,你若不遵守诺言回到面具神宫,休怪我手下无情!届时我就算杀了你,相信也没有人会说半句!”

 “这个自然。”风入画笑道,接过神宫一名手下递上来的心谱,盈盈告辞。

 兼旬之后,风入画若还有命,自然会回面具神宫,不过,只怕风入画活不到兼旬之后了。

 她等于是平白由面具神宫骗走了心谱,说来竟有些对不起南宫傲呢!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唉!风入画轻声一叹,走出了面具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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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巧合了!

 饼路人不敢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

 为了得到蒙面紫衣人的线索,他特地察看了死在紫衣人手中香山四杰之一的秋白水和独眼狂鹰杨峻之弟玉面飞狐杨浩的尸体,发现他们俩身上皆中一式共同的掌法。

 这式掌法不是别的,正巧和当紫云烟在夜未央所中的那掌一模一样!

 是融合了修罗手、乾坤掌及罗汉印的综合拳法。

 此人研习各家掌法而融合自创新招。

 可怕的不仅是此人对武学领悟力的灵敏,更值得探究的是这三套掌法分属三个门派,是他们各自最为自豪的独门绝招,究竟此人是如何得以统而学之的?

 谤据紫云烟的说法,在夜未央击出这式掌法的是拳魔风岳。若真是如此,早已隐居二十年的拳魔风岳又是如何学到这修罗手、乾坤掌及罗汉印等三套掌法的呢?

 夜未央的拳魔风岳,夜未央的风入画。

 风入画?

 饼路人猛然记起,入画曾要求他演练一回他得意的掌法“长河落”当时她虽说是为了一开眼界,但他却在她唯美的眼眸中读到一丝异样的神采。

 是吗?真的是为“一开眼界”如此简单的理由吗?

 他曾听师父说过,武林中有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任何招式武功只消让他看过一遍,便可源源本本、整套学了起来,令人匪夷所思。

 绝顶聪明的风入画,会是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吗?

 修罗手、乾坤掌及罗汉印分属修罗门掌门修百忍、三清观观主形上玄和无极山庄庄主颜世坤三人,莫非这三人皆曾到访过夜未央,请求释疑于风入画,而入画便依规矩,要三人将绝学演练一回让她开开眼界,再将学成的武功转教于风岳,风岳融合研习之,自成一套综合掌法!

 饼路人愈想愈觉得合理,愈想也愈惊愈疑、愈愤怒。

 为什么?入画当真和拳魔风岳有密不可分的关联?入画为什么要助纣为

 入画既和风岳有密切关系,那风岳应该会利用入画来阻挠他将御剑和追月剑合而为—的计画,以为自己减少一份阻碍才是,为什么入画反而要助他取得心谱,希求能让双剑的威力达到十成呢?

 这是入画良心末泯,基于情爱而帮助他,抑或是一切净是风岳授意,别有阴谋在其中?

 蒙面杀人的紫衣人是风岳吗?

 饼路人再详细检视一番,发现秋白水与杨浩两人身上的掌力、内劲,和紫云烟所中之掌劲相差有—段距离。

 不!蒙面的紫衣人不是风岳,因为此人的武功根基不如拳魔风岳来得深厚,但是他却使用风岳自创的综合掌法,可见蒙面的紫衣人和拳魔风岳有著不寻常的关系,想必也是夜未央的人!

 是谁呢?长琴?侍剑?抑或是入画本人?

 夜未央之人,蒙面的紫衣人,他们的目的便是嫁祸过路人吗?还是要嫁祸紫云烟?

 既是存心嫁祸,入画为何又要以生命相赌,过路人非查出蒙面紫衣人是谁不可呢?她该极力隐瞒才是啊!

 这究竟是为什么?风入画打的是什么主意?

 是暗示的求救,抑或是设下陷阱,要等著过路人往里跳?

 他不明白。

 他自诩聪明,竟也看不透入画缜密深沉的心思!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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