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约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台中正式进入台风的警戒区,屋子外头的风势、雨势渐渐加大…
窗户在强大的风势吹动下,不断地发出喀、喀、喀的杂音,着实扰人清眠。
陆咏心躺在
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
从下午她和徐毅琛通完电话后,眼皮就跳个不停,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让她一直心神不宁。
觉得喉咙好干,她起身,打算到楼下喝点水,才走到楼梯口,便听到了楼下的谈话声。
“你是谁?找我女儿做什么?”客厅里传来父亲戒备的声音。
“我是她的…男朋友,可以请她出来吗?”相较于长辈的中气十足,男子的嗓门就显得无力许多,甚至可以说是虚弱。
这声音不是…
“男朋友?”陆爸爸惊疑地重复了一次男子的用语,突然想起宝贝女儿哭哭啼啼的样子“喔…该不会你就是那个害咏心哭着回来的负心汉吧?”
想像力十足的陆爸爸,自行编织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接着火气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把人赶出去。
气急败坏的他,完全不管外头正刮著十机的阵风。
“老头子,这样不好吧!”陆妈妈拉着自个儿的老公,阻止他将年轻男子往门外推的举动。
“哪不好了?女儿那天回家的时候,哭得多可怜,你又不是没看见,她一定是被这混小子欺负得很惨才会这样,你不要拉我…”说着,陆爸爸就要甩开老伴的手。
陆爸爸的硬脾气一来,别说是陆妈妈,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住。
“伯父,你听我说…”
徐毅琛已经累得快昏过去,现在他是凭着意志力,勉强维持着他的意识,偏偏又碰上咏心蛮不讲理的老爸,他只能无语问苍天。
正常三个人拉拉扯扯的时候,陆咏心从楼上跑下来。
“爸爸,等一下!”
三人同时回首,陆咏心这才瞧清楚徐毅琛一身的狼狈,她心疼的朝他奔了过去。
“你不想活了吗?外面是十级阵风耶!”
听新闻报导,所有的飞机、火车、客运都宣布停机、停驶,他铁定是自己开车,直接从台北赶下来的。
扁想像他在台风中开着车,在高速公路狂飚的情景,她就觉得背脊发凉。
他一定是疯了!
徐毅琛握着她的肩头,气若游丝地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然后,他再也支持不住地闭上眼,昏了过去。
************
徐毅琛发了高烧,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醒,还好陆爸爸有个开诊所的老朋友,他们立即请他来看诊。
带着老花眼镜的医生,替他打了两剂退烧针后,他的体温渐渐地降回了正常的温度。
陆咏心不顾父母异样的眼光,坚持把徐毅琛留在自个儿房里亲自照料。
好不容易赶走了一群好事的闲杂人等,偌大的空间,总算恢愎了原来的宁静。
一个晚上,她不时地注意着他的状况,一会儿换
巾,一会儿拉被子的…
“咏心、咏心…”他病得
迷糊糊,不时发着呓语,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他每叫一回她的名字,她的心就被扎一次。
“我在、我在这里。”她握紧了他胡乱挥舞的大手,牢牢的扣住,再也舍不得放开。
或许是感受到掌心中的温度,昏睡中的他安稳了许多。
点点的玉泪无声的落在麦色的手背上,低低切切的女音,
含着浓浓的不舍,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
怀的歉意。
“对不起…”
************
隔天早晨,晴空万里,早不复见昨儿夜里的狂风暴雨。
陆咏心起了个大早,到厨房里熬了一锅香
的鸡蛋粥,无视于餐桌前二老的引领企盼,她直接往楼上走。
陆爸爸羡慕的眼光
向了欣欣,她是餐桌前唯一分得美食的幸运儿。
“欣欣,鸡蛋粥好不好吃?”陆爸爸看着孙女碗里黄澄澄的粥品,口水直
。
“很好吃哟!”欣欣吹凉了小汤匙上的热粥,喂向陆爸爸“来,欣欣分爷爷吃。”
陆爸爸含着眼泪,摸摸欣欣的头,感动万分地道:
“欣欣,好乖。”
然后,他强大嘴巴,让小孙女喂食那一口香甜滑
的鸡蛋粥。
真是…太好吃了!
接着,他站起,捧着个大碗公,便要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欣欣的爷爷,你要干嘛?”陆妈妈连忙问道。
“我要吃鸡蛋粥!”年过五十的老顽童,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任
的道。
女儿他养了二十几年,跟她要碗粥不过分吧?
“人家小俩口温存,你凑什么热闹?还不诶我下来!”陆妈妈气急败坏的阻止他。
“可是那么一大锅,他们又不一定吃得完!”他咕哝着。
“吃不完也不关你的事!总之,我不准你去吵他们,快滚回来继续吃你的烧饼油条!”陆妈妈专断地说着。
“爷爷,我的粥分你吃,你不要去吵姑姑他们啦,姑姑说叔叔病了,现在进去会被传染喔!”欣欣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好啦、好啦,不去就不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陆爸爸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嗑着烧饼油条,然后又分食着欣欣的鸡蛋粥。
这一幕,让陆妈妈看得直摇头,她当初是哪
筋不对了,怎么会嫁给一个这么贪吃的人?
相较于对自个儿老公的埋怨,陆妈妈对徐毅琛这个未来女婿,可是满意极了。
别的不说,光凭他昨儿个夜里,顶着大风大雨,一路从台北飙来台中的英勇事迹,就足以让她津津乐道个大半年了。
好浪漫呀!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白了自己的老公一眼。
一样是男人,怎么就差那么多?
************
陆咏心端着粥走进房里,将粥搁在书桌上,她走近了
边。
上的男人,双眸紧闭,毫无防备的睡相,单纯可爱的像个孩子。
她将右手贴上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嗯…好像感觉不出来。
懒得去跟爸爸要温度计,她干脆俯下头,打算用自己的额头再帮他试试,却不期然的看见一双黝黑的深潭,她吓了一跳。
她想后退,但为时已晚,他的大掌早按住她的后脑勺,阻止她的
逃,他好看的薄
准确地印上她的,放肆地躏蹂着。
惩罚
的
吻,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浓情
意,他像是在惩罚她一样,故意要
疼她。
她抗拒地推着他的肩膀,挣扎着要起来,他一个反身,将她带上
,压制在身下,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他盈
怒气的黑眸,直直地
视着她,看得她一阵心虚,她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四周充斥着一股危险的氛围,不安的心在
口狂跳,她紧张地润了润
,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误入狼口。
粉
的舌尖,轻划过红
的娇
,她无意间
出的
感,神奇地缓和了他眼底的怒意。
他低首,轻
着粉舌划过的区域,体验那如水般柔滑无瑕的肤触,接着彻底地对住了她的檀口,不留一点空隙。
他缓缓
过她整齐的贝齿,极尽
惑地使她主动松开紧闭的牙关。
记忆中的温柔,再度呈现在眼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
口
漾,她从不知道她竟如此眷恋他怀里的温度…
她含羞带怯地
向他,几乎在她微启樱
的同一刻,他灵动的舌尖
上她的,
着她
里的甜蜜津
。
她的气息充
着淡淡的
桃香,令他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一吻方休,她面色
红地推开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你挣开我的手的时候。”刚尝到甜头的男人,心情大好,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为什么装睡?”
“不装睡怎么看得到你想偷吻我?”
“我?”她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我想偷吻你?”
什么叫“做贼的喊抓贼”她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大家心里知道就好,用不着喊得那么大声。”不要看他这个样子,其实他也是会害羞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偷吻你来着?”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引起她想掐死他的
望。
“你刚刚是不是趁着我
睡的时候,意图不轨地靠近我?”他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才晓得她离他那么近。
虽然不清楚她到底想干嘛,不过先亲了再说,反正不吻白不吻。
“我是想帮你量体温,不是要吻你!”她又不是花痴,干嘛趁着他不省人事的时候偷亲他呀?
“原来是我误会了呀!”他恍然大悟。
不过没差啦,白白赚到一个吻,没什么不好。
“废话!”她给他一记大白眼。
狼!脑子里光会想一些不正经的事。
“你的肚子饿不饿?”突地,她想起了一旁的粥,
“饿!”他忙不迭的道。
接着,她盛了一碗给他,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狼
虎咽的样子,简直和衣索比亚的难民有得拚。
突然,他噎着了,猛咳了起来。
“你吃慢点儿,没人跟你抢。”她莫可奈何地拍着他的背“你到底几天没吃了?”
仔细一瞧,她才法现他好像瘦了点,双颊都凹进去了。
“不记得了,好像从前天开始,我就没进食了。”
“干嘛?你学人家减肥呀?”
算算,他居然两天没吃东西了!?
“不是,因为我一心三思只想赶紧找到你。”他认真地道。
这几天除了找她,还是找她,他什么事都做不了,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地在台北的街头游
,吃不下也睡不着。
不经这一番离别,他还真不晓得她对他居然这么重要。
相较之下,她看起来好多了,既没黑眼圈,也没瘦成皮包骨,还精神奕奕,好得不能再好。
她,真的好无情!
他眉心一紧,顿觉食
大减,转而搅
着碗里的食物。
“找我?找到不吃不喝?”是真的还假的?
“对!”他幽怨地望着她,企图引起她的罪恶感“我找了你好几天,电话不晓得打了几百通,好不容易才联络上你,结果你居然要跟我谈分手!?”
接着,他恶狠狠地欺近她“说!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
“你就为了这件事,冒着大风大雨,专程从台北南下?”她轻问。
虽然她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冒命必定是为她而来,但听到他亲口说出,她还是感到震撼。
靶动一点一滴地在心头凝聚,与他分道扬镳的意志似乎不再坚定。
“不然你以为在台风夜里飚车很好玩吗?”他没好气的说道。
昨晚的风大到他几乎以为自己会连车带人被卷走。
“若你出了事怎么办?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她斥责道。
如果他有个万一,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这样更好,至少你会一辈子记得我。”他轻拂着她的发,认真地道。
“你这个大白痴,为了让我记得你,这样玩命值得吗?”她生气的捶打他,美眸中隐含的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
他,真是傻得让她心疼。
“为了你,值得。”他一把抱住她,空出右手抹去她脸上晶莹的泪水。“宝贝,
不要哭,我不喜欢你红着眼眶的样子。”
“对不起…”他温柔的话语,让她更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可饶恕,她难以自持地呜咽着“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听到一些闲言闲语,就质疑你对我的感情,我…差一点就害死你了!”
她真的不敢想像,他要是在来的路上出了事,她该怎么活下去?
“宝贝,你冷静一点,你看清楚,我一点事都没有。”他张开双臂,站起来转了一圈。
接着,他坐回
上,半拥着她,见她的情绪平复了许多,才问道:“你说你听见了一些闲言闲语,到底听见了些什么?”
于是,陆咏心将那天在洗手间里偶然听见的话,重复一次给徐毅琛知道。
“我本就担心,你会像她们说的一样,不是真心喜欢我,只是因为我得罪过你,才会特意接近我,后来又在婚纱店撞到了那一幕,所以…”她
言又止,不敢再说下去。
“所以你就以为,我像别人说的那样,只是想玩
你,存心让你难堪!苞着,就决定和我分手,是不是?”他替她把话接下去。
她头垂得低低的,葱白的玉手纠结成数个白玉小结。
“就算我撒谎骗你,进而使你对我的人格产生了怀疑,但是…”他提起了两人从前的约定“你答应过我,如果有一天,我做出和刘君豪相同的事,你会放把火烧了我的礼堂,你忘了吗?”
他轻抬起她的下巴,续道:“就这样一走了之,你想食言而肥呀?小心胖死你!”他半开玩笑的诅咒着。
“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恶化到那种程度,我宁可你想起这段回忆的时候,还能够感到一丝甜蜜,而不是觉得那是一场恶梦。”她心有所感的道。
“如果你真觉得我那么可恶的话,何必在意我怎么想?像刘君豪那家伙,你都可以当众给他一巴掌,让他下不了台了,为什么对我就不行呢?”他坏坏的笑着“这是不是表示你对我的爱多一点呢?”
捧着他的俊脸,她送上自己的香
,轻点了他一下,然后郑重的道:“不是多一点,是多很多很多…”
所以,她才会怕两人的关系走到决裂的地步。
他
足的拥着她,假意的埋怨道:“哇,看你这么合作,害我憋了一肚子的火,都不好意思发作了。”
她打蛇随
上,眨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无辜的道:
“是呀,英俊、善良、聪明、大量的你,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对一个如此深爱你的小女人发火呢?”
“你以为猛拍马
就没事了吗?”他当场戳破她的用心。
“人家知道错了嘛!”她低声下气。
“你喔!”他宠爱的捏了一下她的俏鼻,然后想起此行的目的“对了,我有东西给你看。”
他放开她,接着在
上东找西找。
“你找什么?”她问道。
“我的外套呢?”他头也不抬的答道。
“在这。”她从一旁的挂勾取来他的西装外套。
他接过外套,从内里找出一眼半
的大红喜帖返给她。
“什么东西?”她打开红色的信封,里头有一颗爱心,框着新郎、新娘的婚纱照。
新郎她不认识,照帖子上写的名字看来,他就是徐毅琛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学弟…李仲文·
至于新娘…当然就是丁晓云了。
“有喜帖为证,这下你总该相信我是清白的吧?”他讪讪的道。
“相信。”她识相的颔首。“打从你昨晚冒着大风大雨,出现在我家楼下的那一刻,我就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苦
计这么有效!”他调侃道。
“我警告你,类似的把戏只准你用这么一次,下次你还敢这么玩命的话,我就揍死你!”她恶狠狠的给他一拳。
“噢!”他吃疼的抱着痛处“不用等下次了,你已经揍了。”
她不理会他,径自低头看着喜帖里头的内容,意外地看到了丁胜远的名字。
“丁董事长的名字也在上头,他会出席吗?”她好奇的问道。
徐毅琛颔首“对,他会出席。”
“为什么?他不是反对他们结婚吗?”她问出心中的疑问。
“晓云怀孕了,丁伯父看在外孙的份上,只好勉勉强强接受仲仁这个不称头的女婿罗!”
早知道“奉子成婚”这么好用,当初他们一伙人何必忙得焦头烂额?
“她怀孕了?”手脚真快“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要不是晓云怀孕了,我非得拖着他们夫妇俩,亲自来跟你解释清楚不可!”他俊脸上带着狠劲。
“拖着他们在台风夜里陪你飚车呀?”她想像着那情景。
“有何不可?”他反问道。
要不是为了那对宝夫
,他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我已经自知罪孽深重了,请不要再帮我造孽好吗?”她双手合十地朝他拜了拜。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他将她扯进怀里,贪婪的嗅着她的发香。
“你说呢?”她顺从地靠在他的肩上,一副随君处置的样子。
“这我得好好想想…”他从背后拥着她,假意的思索着,约莫半分钟后,他道:“嫁给我,好不好?”
陆咏心闻言,整个人像触电般地弹起,然后转身面向他“你说什么!?”
是她听错了吧?他刚刚…在向她求婚吗?
“你需要这么惊讶吗?”他不高兴的蹙紧眉心。
“可是董事长会不会不答应?”她好担心“我一没家世、二没背景…”
“Stop!”他比出一个暂停的手势,阻止她继续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宝贝,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老爸他答不答应根本不是重点,不高兴的话,他可以不要来参加婚礼。”他才不怕!
“我不想你为了我,和你的家人闹翻。”她面
忧愁。
“难道我老爸一天不点头,我们就一天不结婚吗?”他反问。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去感动他。”她拢紧秀眉,陷入思考。
看来,她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
他不
忍着笑,接着说道:“宝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当初留守在台湾的人是你,而不是王秘书?”
“嗯?”她
出了不解的神情。
这事他不提起,她倒还不觉得奇怪,被他这么一说,这似乎真的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本身并不排斥到大陆去工作,可为什么董事长要带王秘书过去,等到王秘书的媳妇生了孩子再让她调回来,然后她帮媳妇做完月子,又被急急的调回对岸?
这样调来调去的,不是很麻烦吗?如果打从一开始,就让她陪董事长到对岸去,由王秘书留守台湾不就得了?
“你真的想不通吗?”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话已经抵在舌尖,只等着他公布答案,印证她心中所想。
“我本来也只是猜测,直到前阵子,王秘书想请调回台湾时,老爸要我暂时让你过去帮他一阵子,我不肯,他当时的笑声,有多么令人…
骨悚然!”他现在想起来都还会起
皮疙瘩。“他要我好好加油,说他想喝你这杯媳妇茶,已经想很久了。”
所以说,她打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难怪他老是在我面前提起他有一个儿子,人长得帅,做事又能干。”她以前还以为那只是老人家爱现而已,原来…
“你该放心了吧?老爸可欣赏你了,根本就不在乎你是否有傲人的家世背景,套句老爸常说的话…”他清清嗓,举起大拇指,学着自家老爸说话的口吻:“这个人呀…”
“有料最重要!”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你没有理由不嫁我了吧?”他催促道。
事情发展至此,她好像是该爽快的答应他的求婚,可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她终于发现问题在哪里了!
“你两手空空的来,我如果就这样答应嫁给你,不是显得我很没身价吗?”她就事论事的道。
“说得也是。”他摸摸下巴“而且没凭没据的,改天你若反悔,我岂不白忙一场!”
“就是说嘛,那我们改天再说好了。”她顺着他的话说,这么一来她还可以多考虑几天。
“我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他可是有备而来的“你等我一下!”话声一落,他忙不迭地起身,然后火速地奔出房门。
她焦急地轻唤了几声,可他早已不见踪影。
************
三十分钟后,他提着一个大行李箱,再度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跑哪去了?怎么去那么久?”害她像个呆子似的,呆坐在
上半步也不敢离开。
“因为伯父伯母拉着我,问了一些问题。”他说得极为含蓄。
事实上,他们几乎连他祖宗八代姓什么、叫什么、以何为生,都给问了一遍。
望着那个大行李箱,她问:“你打算搬来跟我住?”
他们会不会发展得太快了点?
“这是个好主意,但是我怕公司会倒。”
他是无所谓啦,不过等老爸回国的时候,八成会上演“手刃败家子”的戏码,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拉开行李袋上的拉链,他从中取出了一件白色的婚纱,好像就是她在婚纱店门口,见到的那件贵得吓死人的婚纱。
“你怎么会有这件婚纱?”她惊讶地抚着婚纱,感受这它的质感,真的好柔、好轻,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
“当然是用钱换来的呀!”枉费她生得一副聪明相,他真是万万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蠢问题。
“废话!”难不成他还是去抢的咩?“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想到要买这件婚纱?”
“我听晓云说,那天你盯这它看了很久,所以我就买下来了。”他邀功的道“我可是跟婚纱店的老板卢了好久,他才肯割爱。”
“就因为我看它看了很久,你就砸钱买下它?”该死,鼻子酸酸的,她又想哭了啦!
“对。”他愿意给她全世界,只要她笑颜常在。
“早知道,我该多看点别的东西。”她故意装出扼腕的样子,来止住想哭的
望。
“以后有的是机会,凭我的身家,够让你
榨一辈子。”他捏着她的俏鼻。
“那没了身家怎么办?”她找碴。
“那只好用我的体身来补偿你罗!”他
心大发的欺近她“来,先亲一个再说。”
她拉着他的头发,阻止他继续靠近“我还没答应嫁给你,所以你还不能亲我!”
“我送了这么贵重的求婚礼物,你还不嫁!?你还有没有职业道德?”他哇哇叫道。
“这跟职业道德有什么关系?”她没听过嫁人还得要有职业道德的“而且哪有人拿婚纱求婚的?”
“也没人规定不可以呀!我这叫创新,你懂不懂?”别的他不敢说,硬拗的本事他可是一
。
“算你有理。”她勉强同意,接着换上了妩媚的神情,一双玉手风情万种地
上他的颈头。“给我三个理由,你为什么想娶我?”
只要给她三个理由,就能把她带回家,这笔买卖多划算呀!
“这可不好想,”他佯装为难“说不定因为我昨天发烧,烧得历害,今天一早醒来,脑子变得不正常,所以才会胡言
语…”
她的
边噙着一抹冷笑“我看你八成是不想活了,干脆让我送你一程好了。”
环在他颈上的玉手,突地收紧,媚态尽褪的她,化身成正义女神,决定替天行道。
“谋杀亲夫呀…”他的双手在空中
舞着。
一阵打闹之后,两人双双扑倒在
上,呈现她上他下的景象。
“我告诉你,我想娶你的三个理由。”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娇靥,低沉的男音中漾
柔情。
陆咏心像被催眠了般四肢僵硬,只能顺从地听着他魅惑的嗓音。
“第一,因为我爱你;第二,因为我很爱你;第三,因为我非常爱你,这三个理由,你满意吗?”
“爱”是他娶她的唯一理由,不需要解释。
“你赖皮!”她不依的嗔道。
他根本只是把同一个理由,说了三遍。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本来就很赖皮。”
他笑着吻住了她,不再压抑自己对她的渴望,他以
、手迅速点燃她身上最原始的热情。
屋外的天色大亮,但屋内的
正浓…
虽然陆咏心不可能找到作古已久的格林兄弟,但她还是
懂了一件事,原来灰姑娘就算失去了高贵的背景,依然能得到了王子送她的婚纱。
因为真爱无价。
【全书完】
编注:
知严钦与江雪舞的
采情事,请翻阅草莓系列247《绩优股老公系列》三之一“爱情一路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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