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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她被方心湄给害了!迸朵朵可以肯定。

 要不然,她的眼皮怎么会越跳越厉害?心神不宁啊,心神不宁。

 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会发生什么事呢?

 在这A市最大的商业区里,最漂亮的一栋写字楼前,会发生什么事?

 深深呼吸…朵朵对着写字楼前明镜一般的玻璃墙,第N次地审视着自己的仪容。

 微卷的假发,只有齐耳的长度,配上一副宽边平光眼镜,遮住那双微微上翘的笑眼,再加上最稳妥的一身藏蓝色职业套装,这样,够成,够令人信服了吧?

 朵朵对着玻璃墙中的自己笑一笑,很好,刚刚出一排整齐的白牙,这尺度,也是经过长久的刻意训练,才能做到如今这样的收放自如。

 想起那些为了有朝一能成为一个最杰出的中介人所付出的种种努力,辛苦训练过的千百个夜夜,朵朵忐忑不安的那一颗心又重新点燃了火一样的斗志!

 有什么关系呢?这道门槛,即使再难逾越;那个人,即便再傲慢无礼,她也绝不退缩。

 就是这样!

 朵朵霍然转身,绕过玻璃墙,推开那扇旋转的玻璃门。

 一楼大厅里,还是那样热闹而又安静。

 热闹的,是那些进进出出的人群。安静的,也同样是那些忙碌而又从容的身影。

 仿佛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目的地。

 谁也不曾犹豫,谁也不曾彷徨。

 朵朵混在那些忙而不、井然有序的身影当中,那份迟疑与茫然便显得格外刺眼。

 终于还是引起了总机小姐的注意。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总机小姐的声音总是那么甜美,态度总是那么亲切。

 而古朵朵的笑容却开始变得僵硬。

 这是…第几次了?她已经数不清。为什么每一次才进入这里,总会被那一道甜美的声音给挡住去路?

 是她的装扮太出格?还是她这个人的特征太过明显?明显到,无论她怎样改变形象,还是能令人刻骨难忘?

 朵朵万分不情愿地转了个身,面对总台后面那张殷勤的笑脸。想一想,咬住嘴,迟疑地问:“请问,秦…”

 “对不起,请问你有预约吗?”还是那样简单的一句话。

 接下来,朵朵会说没有。

 而总机小姐便会万分遗憾地告诉她,秦总现在很忙,在开会,或者不在公司,请她明天再来。

 她已经被这样温柔地拒绝过很多次了。

 她甚至连走进电梯的机会都没有。多不甘心哪!

 朵朵眼珠一转,接下来的话语便成了“不,我只是想问秦逍宇的办公室在几楼。”

 总机小姐犹豫了一下,看她的目光多了些怀疑,或许也是敬意。谁知道呢?反正,在秦氏地产,敢直呼秦逍宇这个名字的人肯定不多。

 “十二楼。”果然,总机小姐礼貌地回答。

 “谢谢。”微微一笑,抬脚朝里走。

 但,还不行,尽职尽责的总机小姐再度喊住她:“小姐,我先帮你打个电话通报一声好吗?”她一边拿起内线电话,一边微笑着问:“请问您贵姓?”

 Shit!迸朵朵低咒一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不情不愿地咕哝道:“古!”

 “古小姐,请您稍等。”总机小姐开始专注地讲起电话。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迸朵朵瞅准时机,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三步并作两步,撞开挡在身前的几道身影,直奔一垒。

 “丁冬!”电梯门关闭。

 呼…安全抵达。

 朵朵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谢谢,十二楼!”她冲着电梯里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看着她,没有动。

 她皱皱眉,强调一声:“十二楼。”

 这一次,头顶上传来压抑的笑声,她当然听得出来,这是那人忍俊不所发出来的声音。

 Shit!她再次忍住骂人的冲动,抬脚朝左…转。

 左转…

 咦?不动。再抬,还是不动。

 她猛一回头。

 “嗄?”有没有搞错?没喝凉水都到牙!

 这破电梯居然在她的脚还没有完全进来的时候坏掉了?

 Shit!Shit!

 她额角黑闪闪,上半身转过来,用手去掰电梯门。

 一下,不动!两下,还是不动!

 般什么鬼?这什么鬼电梯?

 迸朵朵几乎要抱头哀嚎了。

 怎么全天下所有的倒霉事情全都一古脑儿集中到她一个人身上?

 常听人说,只有运气特别好的人,才有可能会跟一个帅哥被困同一座电梯。她了解自己,她没那么好运,所以,上天安排她跟一个男人待在一起,肯定不是有什么桃花运,而绝对是为了安一个目击证明,让她无所遁形。

 迸朵朵的一张俏脸由红转绿,由青转白。

 她揪起细眉,目凶光。

 好!你们合起来欺负我是不是?姑娘我一个一个来解决!

 她握起拳头,猛捶两下电梯,钢铁机器纹丝不动。但,她的手好痛!

 她无力、她沮丧、她懊恼、她生气、她…

 弯身,去拔另一只脚上的高跟皮鞋。

 但…

 上帝保佑!

 电梯里的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玩特技!

 只见她一手按地,一只脚还被夹在电梯里,另一只脚却稳稳地抬了起来,用剩下来的一只手拔起皮鞋,回身,开始‮力暴‬相向。

 “砰砰砰…”电梯被她打得震天价响。

 男人面色陡变,开始尴尬得要死。他微微侧过身,痹篇门前的那道隙,不让门外那群整齐划一张大嘴的人们看清自己的脸。

 啊!真丢脸!

 他在这边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那边厢,见鬼的电梯突然变得正常!大门倏地敞开,张开温柔的怀抱…

 “嗷!”

 不不不,这怀抱一点也不温柔,硬得像块铁,不对,本来就是块铁!只是,奇怪了,已经是初了耶,怎么脊背上还能感觉到飕飕凉意?

 仿佛撞到一块摄氏零下八度的冰!

 迸朵朵脸哀怨地爬起来,站直身子。

 “真是,非要人扁才听话!”她弯身找鞋。

 一只,在电梯门外。而且,绝不止一只。

 是两只、三只、四只…不,是一群。

 一群鞋子,规规矩矩地待在主人脚上,鞋尖的方向正正对准了自己。

 迸朵朵慢慢抬起眼来,发现整个大厅都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看着她,每个人都睁大了眼,一眨不眨。

 轰!她的脸热辣辣地烧了起来,全身血直往脑门上冲。

 不管了!迸朵朵又羞又窘。

 一只手飞快地伸出界外,把歪倒在一边的鞋子捞回来,再扑到控制面板上,用力按按按…

 电梯门听话地关闭。

 “呼…”好累!终于可以靠在墙上一口气了。

 能够把搭一次电梯都搞得像士兵冲锋陷蟮娜耍怂哦涠洌褂兴慷涠涞沽嘧牌ば谏サ靡馈?br>但,事情显然还没完。

 她忘了电梯里还有一位全程目击者。

 正专心地自怨自艾的朵朵,感觉到两道冻得死人的目光从头顶上方来,她不安地抬头,猛然触到一双着怒火的眸子。

 是他?

 是他!

 嗷!她怎么这么倒霉?

 迸朵朵又是一声惨嚎,卓不凡吓了一跳。被无辜连累的受害者是他好不好?她哀叫个什么劲?

 “把你的鞋子拿走。”忍了又忍,他终于开口。

 对着一个没什么大脑的小女子,他自认,自己已经很有风度了。

 但,他的声音还是如那冬天的寒风般,刮痛了朵朵的耳膜。

 啊!他是不是认出她来了?不然,他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但,即便他认出她就是在便利商店抢了他避孕套的人,也用不着气得眼青脸绿呀,她又不是破坏了他的好事,有那么罪大恶极吗?

 她心里才这样想着,马上,又悚然一惊,两只眼睛飞快地四面梭巡。

 炳!找到了!鞋子!

 另外一只鞋也被她找到了。但,很不幸的是,那一只鞋,居然就在那个男人的脚底下。

 在他脚底下本来也没什么关系,鞋子嘛,本来就是踩在地上的。但它千不该万不该跑到那个人的脸上去。

 迸朵朵缩着肩膀,看着那个男人脸上小巧的一只鞋印,以及一张愤怒到扭曲的脸。她心中惶恐,面色泛青。

 天哪!谁来救救她!

 她不要、她不要跟这样一只愤怒的困兽关在一起呀!

 她的脚步转、转、转,转到电梯门口,一副随时准备夺路而逃的样子。

 卓不凡的眉毛挑了一下,再挑一下。

 他的样子,有那么可怕吗?

 那小女人一副鬼见愁的模样,真真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往前,向她靠近一步。

 俊朗的眉毛深深揪起,说实话,他并不是要吓她,也没有气到丧失理智的地步,但,说不清为什么,当他看到她那副羞愧得要死,恐怖得要死的表情时,居然觉得心不是滋味。

 大概是,自从踏进这栋大楼以来,他就不曾遭遇过女人爱慕以外的目光吧?即使,他曾深以那些目光为扰。

 卓不凡向她靠过来。

 他近了,又近了。他想要做什么?

 看他那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他不是想杀她愤吧?喔,虽然她知道,当着下面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人的高跟鞋打到脸,的确是一件非常非常倒霉,也非常非常丢脸的事情。

 但,她愿意道歉好不好?让她搭高台拿话筒登报道歉都没有问题。

 只是、只是不要‮态变‬到杀死她好不好?

 呜…就算只是揍她一顿,她也会受不了啊。

 她那么小小巧巧、柔柔弱弱,怎堪一个男人愤怒的重击?

 迸朵朵越想越惊惶,股贴着电梯门拼命往后挤。

 突然“丁冬”一声响。

 在他们两个人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前,十二楼到!

 电梯门又突然大开。古朵朵毫无防备地倒跌出去。

 卓不凡则一脸莫名其妙、忍俊不、外加与我无关、是你自找的表情,凉凉地觑着十二楼被声响惊动的男男女女。

 而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只清晰的鞋印!

 最容易传播办公室八卦的地方,大概就是属于这里。

 迸朵朵无聊地坐在马桶盖上,不知道如何是好地啮咬着脆弱的指甲,心里毫无主意。

 怎么办呢?

 卫生间的隔音设备太差,外面那群女人又太吵,而且越说越‮奋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要如何才能突破这群好事者的噪音荼毒,安全进入计划男主角的视线范围?

 “你说,那个女人真的是被大冰块从电梯里踹出来的么?”秘书甲显然是错过了那场好戏,懊恼地追问着身边的同事。

 “那还有假!我可是头一次看见冰块脸生气的样子嗳。”

 “对耶,那个女人真不简单,竟然能把万年寒冰给气到跳脚。”秘书乙格格地笑起来。那声音,居然听不出来是佩服还是鄙夷。

 迸朵朵苦笑着牵了牵嘴角。

 虽然,她一点也不想引人注意,但也不至于要被忽略至此吧?外面那群女人以为她是聋子不是?话说得那么大声,而且一点余地不留,是以为她不会生气?还是笃定她不敢发脾气?

 “唉,要是我早知道丢个鞋子砸他就能让冰山酷男破功,我早就那么做了。”仍然是秘书甲无限惋惜的声音。

 “咦?你不是有被狂吧?”

 “就算被,也好过被人当作是空气呀。”

 “哦!原来你暗恋的不是我们总经理,而是座(卓)冰山哪。”秘书丙恍然大悟。

 秘书甲做苦恼状“我有什么办法呢?总经理那么帅,卓不凡又那么酷,他们两个,都是我的最爱呀。”那幽怨的声音,实在有悖于办公室淑女形象。

 一群女人被她逗得狂笑起来。

 “呀,说真的,我也是这样觉得呢。眼看着这个也不错,那个也很养眼,多年来困扰着我的难题就是…究竟该爱他们哪一个?”秘书乙也发出了花痴般的叹息。

 门外陡然安静下来,似乎每个人都在思考着这道难题。

 而门内的古朵朵这刹却亢奋得一塌糊涂。

 来对了!来对了!这一次她终于找对了方向。

 一直以为,像江夏那样的慕男狂应该算是万中挑一的怪胎一名,谁知,到此刻她才发现到处都是“江夏”

 每个女人心底深处都藏着一个童话,不是白雪公主,就是灰姑娘。其中不变的,始终是那个王子。

 而秦逍宇便是童话里面的白马王子。

 如果她,古朵朵能够帮天下第一怪胎俘获王子草心,那么,这些女人岂不会个个崇拜她到五体投地?

 哇咔咔!心湄真是太聪明,太有先见之明了。她这个提议简直可以当选年度最佳策划之一。

 迸朵朵深深地陶醉了一秒钟,脑子里却并未意识到,记忆库已自动当机,剔除了刚才听来的,所有关于另一“卓”冰山的信息。

 “咦,那个女人已经进去很久了吧?”终于有人记起了她这个被遗忘N久的女主角。

 “是耶,看她刚才那么急着找厕所的样子,不会是便秘吧?”

 一干人等笑得东倒西歪气质全无。

 迸朵朵则一下子从云端跌倒,糗得只想当成去死。

 躲进卫生间,瞅个没人的时候再偷偷溜进总经理办公室的计划彻底破灭。古朵朵被一群女人簇拥着推进挂了烫金名牌的秦大帅哥办公室。

 人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活像她是准备登台唱戏的大花脸。

 线!

 这群女人都是吃错什么葯了,居然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早知如此,她何必躲得那么辛苦?

 迸朵朵心中嘀咕,但脸上仍然漾着无懈可击的完美职业化笑容。

 “秦先生?”清清喉咙,端整仪容,从现在开始,将所有疑问抛至脑后,眼前,她要全力应付的,是那个埋首文件堆里的单身男人。

 俊帅又多金的男人,如果恰巧还是单身,那么,他绝对绝对是影响社会安定团结的不良因子。瞧,这不,总经理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正贴着无数只穿了的耳朵。

 迸朵朵骄傲地抬了抬下颌。听吧,看吧,看她如何将这个人人羡的黄金单身汉纳入我“香轻麻将馆”的黑名单。

 嘿嘿!到时候…嘴角不由自主地挂起自得意的笑容。

 不巧的是,桧木办公桌后的男人恰好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兹啦啦!火星

 别误会,这绝不是爱情的电,而是…而是…

 “怎么又是你?”古朵朵的面容瞬如川剧变脸。

 卓不凡一手搁在办公桌上,一手持着正在披阅的文件,颀长的身子倾出优雅的弧度,一双锐利、冷漠的眼睛盯着她,嘴角微抿,出些微的不快。这种酷帅淡漠的模样若是被其他女撞见了,九成九会为之倾倒,惟独目前受意外打击的古朵朵例外。

 “你、你就是…”她硬生生下即将出口的三个字。

 秦逍宇?他就是秦逍宇?

 创造秦氏地产三年创七大商业奇迹的商业精英,最为八卦杂志津津乐道的企业家二世子,引无数女人竞折的风大少,她们红娘计划中的男主角“张君瑞”?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老天爷怎么可以跟她开这样大的玩笑?

 这一下,古朵朵可吓得不轻。

 她咬住嘴,一脸惊惶,该说的话,全忘掉了。

 怎么办?经过精心打扮的,能让人赖以信任的气质风度在这个人面前已全盘毁掉,她还能够拿什么来说服他?吸引他?取悦他?

 她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像一只了气的皮球。

 卓不凡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看她的表情那么精彩。明明还是喜气洋洋的一张脸,仿佛中了六喝彩,但,只一瞬,而且,他不得不承认,是看到自己的那一瞬,她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戏剧的改变,弯成弧度的角垮了下来,又惊又怒,像是受到重大打击一般,说到一半的话语,因遽然染上的愁绪而戛然中止,伤感取代了作怪,现在的她,像刚刚跟劲霸电池跑过马拉松比赛,只差没有瘫软在地了。

 是什么让她在瞬间做出了这样大的改变?

 是他吗?

 她就那么不愿看见自己?

 一丝不悦爬上卓不凡冷峭的眉梢。

 “你进来这里就是为了发呆?”很好,现在的他,根本不想去追究她是怎么进来的了,就当门外秘书科的那些花瓶们全都是空气吧。

 不然,他该惩罚谁呢?

 那个跟她同乘一部电梯的倒霉鬼?

 “呃?不、不是。”话一出口,她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干吗呢?干吗怕得要死?干吗口吃?

 她可是正大光明被他的秘书们请进来的哦。

 “秦先生,你好!”端起职业化的标准笑容,面对他说话,像面对着空气。忽略,她要彻底忽略眼前这个男人目睹过她几度失态的事实。

 “什么?”她刚才叫他什么?秦先生?卓不凡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桌面上的名牌。

 “我是香轻麻将馆的职业中介人,我姓古。”要忍耐,继续笑。

 “等一下,”卓不凡挥手打断她“古小姐,我记得秦氏地产与你们香轻麻将馆从未有过业务上的往来。”

 这女人,神经也太了吧?连对象都没有清楚,就在那里自说自话。他懒懒地朝椅背上一靠,古朵朵已可清晰感觉到他那傲慢轻视的态度。

 她的脊背了一,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犟又适时冒出头来,受到刺的大脑也因此变得活络、畅“秦先生,是这样的。最近,我们麻将馆策划了一个活动,为解决大龄男女沟通上的心里障碍问题,打算举办一次情侣麻将交流联谊会。当然,这个活动还需要商界热心人士的大力支持。我们听说秦先生热心公益,又是本市青年企业家的杰出代表,而且,还是…”

 “够了吧。”卓不凡再一次毫无礼貌地打断她“这与我有什么相干?”

 “呃?”不相干?这拒绝也太干脆了吧?似乎,传说中的秦逍宇没他这么难搞嗳。

 难道,莫非,还是因为她曾经得罪过他?

 迸朵朵深呼吸,压抑住内心的恼怒,保持笑容“除去私人恩怨不谈,这次活动的利益是有目共睹的,大龄青年本来就需要社会的关注与帮助,像秦先生这么善良热心的人,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她本不想把话语说得这么尖刻,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男人那双讥诮的置身事外的眼,她很有一股想扁他一顿的冲动。

 奇怪。

 外面那群女人是瞎了眼吗?这样一个傲慢无礼又小心眼的沙文猪,居然还能博得一室芳心的青睐!

 真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就是这样?”突然,他微微笑了起来。

 可即便是笑,仍然让她觉得那么刺眼。

 “是。”回答的语气带着一些赌气的味道,她已经可以预见失败的命运。

 谁叫她是一个“霉”人呢?还未出马,就已霉运罩顶。

 江夏姐,我对不起你!她在心中默念。

 “需要多少钱?”卓不凡将叠的双手搁到办公桌上。

 “嗄?”又是吓一跳。

 迸朵朵按住蹦点强劲的口,不可置信地瞪着他“Why?”

 “两万够不够?”手已经开始掏支票了。

 他答应了?他真的答应了?古朵朵意兴阑珊的脸马上充激动雀跃的神情。

 “我就知道杂志上写的不会错,秦先生是大善人,大好人,我代表全市所有的大龄单身男女感激你,向你表示谢意。”她扑过来,握住他的手,迭声称谢。

 卓不凡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若此刻,是逍宇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他会觉得用两万块钱赞助一项公益事业,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吧。可为何,他竟然觉得,用两万块买她一个真诚的笑脸,才是他此刻最有成就感的一项决定呢?

 所以,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居然会介意一个又笨拙又愚蠢的女人看待他时那么不屑的眼神。

 他有些自厌似的回手来,飞快地签好支票。

 就算是帮逍宇做一件好事吧,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是他惟一聊以自的借口。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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