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先将她安置在主卧房的
上,再轻柔的替她
掉外衣和鞋子,最后再帮她盖上一层薄被之后,屈竞才有机会走出房问打量她的住处。
这是一间两房一厅的小鲍寓,室内坪数大概不足二十坪,但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有家电用器一应俱全,看得出来她已在这里住上好一段时间了。
屋里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赘饰,只有实用的家具和家电而已,不过却能构筑出一种舒适宜人的温暖感受,让人很有家的感觉。
看完她的屋子,屈竞回到她的卧房打开她的皮包,在里面找到她的身分证件。
言海蓝,他终于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民国六十八年十月八
生。
今天不就是十月八
吗?他讶然的挑起眉头,心想难道这就是她之所以
身酒气的原因?
思绪突然一顿,屈竞想到一件事,如果她有男朋友的话,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有可能会不陪她过生日,还让她单独一个人坐计程车回家吗?
不可能。
所以他是否可以预设她现在根本就没有男朋友?
压抑不住迫切想知道这个答案的心情,他开始在屋里寻找男人的踪迹。
她的皮夹里也没有男人的照片,卧房和屋里其它地方也没有。
她的浴室里看不见任何男人的用品,例如刮胡刀或刮胡膏之类的东西。
她的衣橱…虽然这么做有点儿态变也有点卑鄙,但是原谅他,他就是无法管东自己的双手,以及迫不及待想确认她没有男朋友的一颗心,所以他打开她的衣厨,仔细的看了一遍。
没有。
他不
松了一口大气,然后咧开嘴,差点没放声大笑,她的衣橱里没有半件男用的衣物,她果真没有男朋友。
他无声的大笑,一颗心雀跃得差点没飞起来。
她没有男朋友,真是太好了!
*********
窗外的朝阳穿过薄纱窗帘照进屋里,照
在
上人儿的脸上,吵醒睡眠中的言海蓝。
她先是轻蹙了下眉头,然后伸手放在额头上遮去朝阳后,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她习惯性的先转头看向
边的闹钟,查看现在的时间,接着才想到今天是周末假
的第一天,不必上班。
她重新闭上眼睛,决定享受难得可以赖
的假
继续睡,只是朝阳太刺眼,让她不得不转身背对窗户。
但拘束感让她在突然之间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她坐起身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衬衫和铁灰色中庸裙,然后想起了昨晚的庆生会,以及离开LoungeBar时所发生的事,但是她却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家、躺上
的。
是谁送她回来的?是计程车司机老伯吗?
蹙着眉头
了
自己的太阳
,言海蓝还是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家的,倒是记得自己把计程车司机老伯看成了屈竞,对他发了一顿酒疯。
也许正因为如此,司机老伯被她吓坏了,才直接一拳打昏她然后再将她送回家,所以她才起会想不来自己究竟是怎么躺上
的。试问有哪个人在被打昏之后,还会记得自己昏倒后所发生的事?
苦笑着躺回
上,她闭上眼睛,却再也寻不回睡意,
脑子充
的都是她不愿想起,如今却又历历在目的一切。
必于他与她的一切。
*********
那年她刚从大学毕业,在渡过了几个月无聊的上班族生活后,便仗着父母的疼爱以及自认独立的个性,任
的硬是辞去了人人称羡的工作,一个人自助旅行的跑到美国去游学,然后便遇见了他。
当时在台湾英文成绩好得吓吓叫的她,自以为到英语系国家可以完全没问题,没想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口音加上当地居民各式各样奇异的生活用语,搞得她这个超会考试的才女信心全失,紧张得连平
一半的英文能力都发挥不出来。
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英雄从天而降,她遇见了他。
屈竞,一个七岁就随父母移居美国,英俊帅气到阳光都为之失
的ABC。
他的中文听力很好,说起来却有点不轮转,读写更只能用烂到爆来形容,但却不失东方人热情好客的本
,硬是自我推荐兼强迫的当起她的导游来,带她四处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他们从陌生到
识,从朋友到恋人,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当时年仅二十三岁的她正是爱玩的年纪,拥有一个比明星还帅的男朋友,而且男朋友对她又好又有钱,每天带着她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两个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过着亲亲我我的日子,无忧又无虑,这样的生活谁不喜欢、谁不着
?
年轻的她只在乎眼前的快乐,根本不懂什么叫思前顾后,而他虽然长了她七岁之多,却也不知为何原因,每天陪她无所事事的花钱玩乐。
他们从东海岸玩到西海岸,从美国玩到加拿大,除了睡觉的时间之外,其它时间全花在谈恋爱和玩乐上头。
虽然如此,她仍确定他们是相爱的,不是因寂寞才在一起的伴侣。因为她
过许多男朋友,只有他让她甘愿付出一切…身,心、情感、眼泪,而他则向她许诺了他们的未来。
他说他们的孩子一定会很漂亮,男的像他,女的像她,男的帅,女的美。
他说她的父母一定会很自傲能生出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儿,然后拐了一个像他这么帅的女婿给他们。
他说等她玩够玩累了,他就陪她回家,请她父母将他们漂亮的女儿嫁给他。
他说得深情款款,她听得感动落泪,两人深情相拥时,谁也没想过感情这种东西是会变的,而空口白话更是保障不了未来。
靶情生变的原因她至今仍不是很明了,但是对于起因她却记得一清二楚。
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她已在美国优游了半年多,从西海岸又玩回了纽约。
第五大道不分季节始终忙碌着。
SaksFifthAvenue八楼的咖啡店有着不错的甜点,边吃边喝还可以俯瞰风华绝伦的第五大道街景。
BerdgorfGoodman里的服装饰品仍走着高级无弹窗的路线,要了解欣赏纽约上
社会的品味,到那里准没错。
Tiffany&Co继续他们不二价的属态,卖着贵死人却让所有女人着
,并幻想拥有的奢侈品。她是个女人,自然逃不了它的魅惑。
屈竞牵着她定进这问在第五大道上的不朽名店Tiffany&Co,然后豪气十足的要她随便选,只要她喜欢的他都可以买给她。
“戒指也可以吗?”她柔声问,马上换来他一记深情的热吻。
“当然可以。”
他的模样看起来高兴得不得了,于是两人手牵着手,开始挑选他们的订婚戒指。
他们一边谈情说爱一边挑选,花了许多时间才选定他们两人都满意的戒指。
“待会儿我们去哪儿?”将无上限的信用卡交给
脸微笑的店员后,屈竞问她。
“都行。”她笑着回答,好心情一览无遗。
“你很开心?”
“嗯。”她用力的点头,毫不避讳。
“原来你这么想要嫁给我呀。”他揶揄她,得意全写在脸上。
“是呀,像你这样的金
婿,谁不想嫁呢?”她开玩笑的故意说道。
“原来你看上的是我的钱呀。”
“错了,还有你英俊的长相。”
“你好狠的心,竟然说出这么忍残的话。”他做出心碎的表情,捧着受伤的心,伤心的指控。
她瞬间笑出声,被他逗得笑不可抑。
“我好伤心,我的心好痛,谁来救救我,谁来呀?”他还在演。
“好了啦,大家都在看我们了。”言海蓝好笑又害羞的扯着他低声笑着。
“不要,除非你说爱我。”他藉机勒索她。
她先是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心甘情愿的接受他的勒索。“我爱你。”
他咧嘴笑,英俊的相貌加上幸福
溢的笑脸,几乎让店里所有的珠光宝气为之失
,至少在她当时的眼中是如此。
“对不起,先生,请问你还有别的信用卡吗?”负责接待他们的店员突然回走来问。
“怎么了?”他反问。
“这张卡不能用。”
他蹙起眉头,脸上写着“怎么可能”四个字,不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里拿出皮夹,
了另外一张白金卡递给对方。
对方点头转身离去,他拿着不能用的那张信用卡,正面背面转动着看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回事?”她问道。
“大概是磁轨出了问题吧。”他耸耸肩。
可是不一会儿,同一位店员再度走回他们面前说着和之前一样的话。
“对不起,先生,请问你还有别的信用卡吗?”
一张信用卡不能用可以说是意外,但两张信用卡不能用还可以说是意外、是凑巧吗?
他们俩同时都起了戒心,言海蓝率先开口“也许是我昨天下小心把你的皮夹丢进洗衣机里的关系,才会让你的卡片都不能用,对不起。”
她这么说的目的是想为他们解套,怎知他不知是不明白她的用意,还是为了面子问题,竟然一鼓作气的把皮夹里剩下的三张信用卡全部
出来交给店员,要她拿去试试看。
结果在未试之前便可预见了,那三张信用卡果然与前两张一样都不能用。
歉然离开那间店后,他黑着脸,表情严肃,沉默不语,而她也只能努力表示不在意,企图以玩笑的话语炒热气氛,可惜成效并不大,他的脸从走出那间Tiffany&Co之后,便拒绝再展现笑容。
回到饭店,他拨了通电话回家,这是他们在一起半年来,她第一次看见他打电话回家,但把她吓得双目圆睁,惊恐得说不出话的,却是他拿着电话大声咆哮的模样。
相
半年,她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甚至于连大声说话都不曾,她原以为他没有脾气或是脾气超好,结果根本就不是这样,他发起脾气的凶狠模样,任是
氓也会忍不住想要退避三舍。
第一次,她发觉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
他重重的摔上电话,看见一旁的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的模样,便扯
向她道歉。
“对不起。”他说。
“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得不问。
“我爸把我的户头全冻结了。”他咬着牙,怒不可遏的对她表示。
她眨了眨眼,不懂的
口问:“为什么?”他都已经三十岁了,不是吗?
他眉头深锁“我也不知道,如果是我爸动用了关系和行银一起搞鬼,那就别怪我翻脸,总之,现在我得回家一趟。”
她轻怔了一下,突然有股莫名不祥的预感。“其实要用钱的话我这边有,过去半年来都在花你的钱,我户头里的钱连一块都没用到。”她希望这样能让他取消回家一趟的决定。
“我不能用你的钱。”他马上否决。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如果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用?我现在就去领钱。”她说着起身就往门外走,却被他猛然拉住手。
“我现在心情很糟,你不要跟我闹了好不好?”他以隐忍的语气说道。
“我没有在闹,我是跟你说真的,我不在乎你用我的钱。”她认真的看着他。
“你不在乎,我在乎!”他突然提高音量叫道,吓了她一跳。
“我只是不想你为钱心烦而已。”她眼眶迅速泛红,委屈的低下头。
“对不起。”他将她拉进怀中,抱着她低声道歉。
“我不是因为你有钱支付我们的费用才和你在一起的,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是真的爱你,真的想和你结婚过一辈子。”她忍不住低泣。
“我知道。”他安抚的轻拍着她。
“我也想要付出,虽然我的钱没有你多,但是至少也能支撑一段时间,支撑到我们一起想出办法解决困境为止,不要拒绝我好不好?”她抬起头,泪眼汪汪的凝视着他“你的钱、我的钱有什么分别呢?只要我们在一起,那些就是我们的钱,不是吗?”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没有说话便突然低头吻她。
泪水是咸的,他
干她的泪水和她分享泪水的味道。
他的吻温柔而怜爱,每次亲吻她时,总是能让她失魂,当温柔变成了热情,怜爱变成了
惑,她的身躯总会失守,不由自主的呻
出声,然后和他一起攀上喜悦的高峰,小死上一回。
情太盛的结果是累得昏睡过去,再度醒来,房里一片黑暗,窗外的天色已黑,偌大的
上就只剩下她一人。
扭开
头灯,率先落入她视线的是他留在几案上的纸条,上头简单的写着…
我回家一趟,等我,爱你的竞。
但是他却从此一去不回。
*********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心痛。
她醉过也爱过,所以现在的她除非必要绝不碰酒,至于爱…
言海蓝不
伸手轻覆在自己的心脏上方,感觉它的跳动,确定她的心还是存在的,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经历过与他的那段情之后,她便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曾经沧海难为水吗?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以她不想再爱是为了不想再心痛吗?
老实说她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这些年来她心如止水、波澜不兴,追求者再多再热情也牵动不了她的心,如果不是感觉到心脏仍在她体内跳动着,她会以为自己没有心。
往事已矣,她不想再追忆。
摇摇头,她起身下
走进浴室里补洗昨晚没洗的澡。
今天天气不错,既然无法睡回笼觉,待会儿就来洗被单,顺便擦擦地板整理一下屋子吧。
她边洗澡边作打算,等她洗好澡走出浴室时,已计划好周末两天要做些什么事,包括打扫家里、逛卖场买东西、去剪头发,然后明晚再回爸妈家去吃晚饭。
走到一半,她的脚步戛然而止,连擦头发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停了下来,言海蓝浑身僵直,血
尽失的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此时正坐在她
铺上对她微笑的男人…
屈竞!
“嗨。”他笑着向她打招呼。她瞪了他半晌,突然垂下脸来恍恍惚惚地对自己说:“你在做梦言海蓝,他不可能会出现在你房里的,醒一醒。”
“你没在做梦。”他出声说。
她蓦然再度抬起脸来瞪着他,然后慢慢地,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会报警说你私闯民宅。”
“我们谈一谈好吗?海蓝。”他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轻声要求。
“我不认识你。”她别开头。
“昨晚你才揪着我的领子说我们曾经交往过,曾经深爱过,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海蓝,不要说谎。”屈竞叹息的看着她。
“如果我们真的曾经交往过,曾经深爱过,昨晚在酒吧里,你又怎会开口问我我们认识吗?”她嘲讽的扬起
角,冷漠的回过头看着他“我没说谎,昨晚是我认错人了,我们不认识。”
“那你叫得出我的名字屈竞,这该如何解释?”他紧盯着她。
“纯属巧合。”她耸耸肩,漠然回答。
“意思就是我不仅长得和你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很像,连名字都一样?”
“世上巧合的事有很多。”
“就像我和他一样逃不出你的魅力、一样受你吸引、一样情不自
对你动了情,这也是巧合?”他深深地瞅着她轻声说道。
心跳在一瞬间似乎跳快了一拍,但言海蓝仍旧不动声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请你离开。”
这回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缓慢地站了起来,缓慢地走到房门边,接着突然停下回头看她。
“离开只是暂时的,我会再回来,回到你身边、回到你心里。”他宣誓的对她表示,之后才离开。
客厅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言海蓝整个人忽然虚
的瘫软到地板上,浑身无力得连呼吸都觉得吃力。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离开只是暂时的,我会再回来,回到你身边、回到你心里。他是认真的吗?
回到你身边、回到你心里?
如果他真有这个心,当年为什么要离弃她呢?昨晚又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她呢?她一点也不相信他是认真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为此狂跳不已?
她好生气,为什么只有他能触动她的心?为什么在经过了椎心刺骨的心痛之后,她对他竟然还有期待?
那年她一直在等他,她在饭店里足足等了他一个月,结果不仅没等到人,连一通电话都没等到。
然而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死心,在考虑到金钱的用度后,她离开饭店改在饭店附近租了间小套房,继续她的等待。
她整整等了他一年,等到饭店员工上至经理,不至门房都成了她的好朋友,她依然等不到他的任何一点音讯。
然后有一天,她在街上忽然看见他的身影,他西装革履,一样英俊潇洒、气宇非凡,身边簇拥的全是城市里的精英分子,男的女的都有,就是没有她…没有她的位置。
一年的等待磨损了她的自信,她看着他竟然鼓不起勇气走向他,直到他坐车离去,她才默默地潸然泪下。
但自卑抵不住思念,她终于还是打探出可以去哪里找到他,随即鼓起勇气前拦,她想过千百种他们见面时可能会有的画面或对话,但就是没想过这一种…
他不愿意见她。
冰冷的水泥墙面冷不过她当时的心,他竟然连再见她一面都不愿意?泪水早已在心里冻结成冰,
不出来。
“我们家少爷就是这样,因为长得帅又有钱的关系,总是四处留情,一年内总会有四、五个像你一样长得漂亮又年轻的小姐上门来找他。”负责传话的阿桑这么对她说道。
“你别这么痴心,还是忘了我们家少爷吧,他既然不想见你,就代表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你应该知道。
“别再来了,以前有个女人不肯放弃的每天来,连续来了一个月最后还是没能见到我们家少爷。
“你还年轻,长得又漂亮,应该有很多人喜欢你才对,忘了我们家少爷这个负心汉吧。”
阿桑的语重心长虽是出自子关心,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一刀又一刀的刺进她心里。
她没有哭,但心里所受的伤、淌的血却早已血
成河。
痛是一定的,但是能怪他吗?
不,她只怪自己愚蠢,竟然把心交给一个负心汉。
结束了长达一年的等待,她终于离开美国,回到台湾的怀抱、父母的怀抱。
如果说那一年半的时间让她学到了什么,除了知酒浓、知心痛之外,还有就是父母的怀抱是天底下最温暖,而且绝对不会背弃她的怀抱,即使做女儿的她再不孝也不会。
抹去不知何时从眼眶库落下来的泪水,言海蓝从地板上爬起。
往事已矣,当年那个单纯愚蠢的自己已经随往事而去,如今的她应该有能力也有本事抵御他才对,她如此告诉自己。
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上掩,其实她根本就没什么好忧虑或不安的,只要她的秘密不被揭穿就行了。
是呀,她的秘密。
她有一个秘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个秘密甜美可爱、聪明乖巧。
那是她最甜蜜也最喜爱的负担。
如果他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那么就请他拿出真心来感动她、追求她吧,在她重新接受他之前,她绝对不会告诉他,也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秘密…
她有一个女儿,一个和他生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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