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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公,我们休息一会儿好不好?你不累吗?”

 “相公,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你一定饿了吧?”

 “相公,我们到那里看看好不好?那里聚集了很多人,一定很好玩!去啦去啦!”

 “别叫我‘相公’!”李别恨一声怒吼,吼出了沉积在心底许久的怨怼。

 他一个不二十的男人背着娃娃走在街上已经够丢脸的了,她还口口声声管他叫“相公”街上所有的人都朝他侧目以对,再这样下去,他还拿什么脸回卧泉山庄啊!爹和二弟非把他贬出家门不可。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十七岁的模样?”嘴上吼着,他的双手依然托托背上的红衣娃娃,时不时地还帮她扶正了红油纸伞,以防顽皮的阳光窜进伞下染了她惨白兮兮的身子。

 “等我的鬼力稍稍恢复几成,再说这里人太多,要是看到你背上驮着一个透明人,也不太好吧!”被吼了一通的开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许久没敢出声。

 习惯了她叽叽喳喳的吵闹,她突然的噤声反倒让别恨以为自己做错了。即便她再三强调自己拥有十七岁的灵魂,可目睹她五岁的身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当成的女子看待。

 于是,对待孩子不能过于严厉的戒律充斥着他浑厚的良心,挥之不去。

 “别叫我‘相公’,唤我名字吧!”他主动开口缓解尴尬的气氛,下一刻他会后悔的。

 “恨恨…”

 “别这样叫我!”皮疙瘩掉了一地,遥远的记忆拍打着回忆的暗礁,撞成粉碎的花,悲壮的美让人难以驾驭。

 别恨烦躁地直想将她从背上丢下去,无奈她人小腿短,小胖腿走不了几步,反倒耽误行程,他还赶着去宣州娶未婚呢!

 世上没见过像他这么奇怪的人,带着鬼娶未过门的新娘。也许正如爹和二弟说的那样,他是有些呆。

 开不了解他徘徊难决的心理,还趴在他的背上动个不停“你这个人很麻烦嗳!不让我叫你相公,又不准我叫你‘恨恨’,你想我叫你什么?”

 “别恨…叫我‘别恨’。”他坚持,昏暗的眼中暗起伏。

 开反复咀嚼着他的名字,娇小的脸蛋涌起不属于稚的彷徨:“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是不希望别人恨你,还是你不想去恨谁?”

 别恨重重地托了托她软软的小股,成功阻截她过多的问题“名字就是名字,哪那么多问题。你叫见开,你哥叫见钱开,你们兄妹俩的名字还不是一样奇怪。”

 没工夫反驳他,他托她股的那一瞬间,红油纸伞差点掉了下去。她可不想被似火的骄烤成一缕轻烟,她还没有成为别恨的正式之呢!如果有一天她的牌位上脑铺上“李开”那该有多好!嘻嘻!

 她偷偷的贼笑声传入了他的耳中,不知道她究竟在笑些什么,就是这样才更觉得可怕。别恨干脆走进一家店铺,先吃点东西,才会有好体力跟小表斗争到底。

 “坐好。”将她放在椅子上,别恨这才叫小二点些东西来填肚子。

 伙计好奇开竟然撑着把伞坐在店堂中央,好心地念叨着:“女娃娃,这店里哪来的太阳,还是收起来吧!”

 “不要。”开冲伙计做了一个鬼脸,依然将伞枕在肩头挡住自己周身的红衣裳。别恨指使伙计去吃的,整个人默然地坐在桌边,喝着没了味儿的茶。

 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股力道,正轻描淡写地捶着他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别恨偏着头瞥向身侧“开,你在做什么?”

 “替你捶啊!”开昂着过大的头,失去平衡的娇小‮体身‬前后左右随意摇晃着“你背了我那么长时间,我帮你捶捶喽!”很正当的理由却在她的下句解释中将别恨的好心情吹得烟消云散“我是你的嘛!对相公好是应该的啊!”“停停停!”别恨匆忙地拦住她的手,决计不叫她再碰他的,他可不想沾上小表的晦气。

 开还不肯死心,爬上椅子,她一手握伞,另一只娇小却嘟嘟的婴儿手轻柔地替他抚去肩上的灰尘。

 没有别的奢望,她只想为人

 为他

 几乎有一瞬间,别恨就要接受她一般的伺候。在卧泉山庄做了那么多年的少庄主,他却从未被任何人伺候过。所有的下人都被二弟使唤着,像他这样无用的人是不需要别人伺候的,也没有下人将他当主子一般看待。

 正是那种陌生让他恐慌,让他觉得不像原本的李别恨。

 “舒服吗,相公?”

 她的称呼惹火了他,别恨想也没想,冲动地拂去她粘在他身上的手,倏地站起身“别碰我!”

 “啊!”开站在椅子上的‮体身‬失去了平衡,随着红油纸伞,她坠入冰冷的地面。

 别恨大口大口气,古老的记忆在他的心头徘徊,那可是前世的遭遇,为何他的心中竟有莫名的刺痛?

 “这爹是怎么当的?竟然对自己的闺女这么凶!”

 “我看啊!八成是继父,哪有为人亲爹下手这么狠的。”

 “可怜可怜!这么小的孩子生得这么可爱,竟遇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爹,实在是可怜得很哪!”

 周遭的人议论纷纷,别恨关上了眼和耳,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被一片血红蒙住了双眼。

 她躺在上,透明的身形已经恢复了十七岁的女孩该有的模样。一身的红装藏在红油纸伞下,也藏起了她透明的‮体身‬,若不是她的脸可以透出脑下的枕头,李别恨真要怀疑躺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大姑娘。

 好红啊!她一身红,连阴影都是红彤彤的甚为刺眼,惟有那冰冷的身躯映着苍白的脸颊叫人后背发寒。

 李别恨默默无语地坐在榻边,敷着茧的手轻抚上她毫无血的额头,想将她衣服上的红色染上她的头顶。

 为什么她会是鬼?为什么她会是死了十二年的小表?为什么她要挑上他娶鬼为

 痴神间,一双透明的小手缚上他的衣领,开一跃而起窜上了他的身。别恨刹那间没反映过来,大掌覆上她的手,他只想知道“你没事了?”

 “我有事。”开骑在他的间,手忙脚地撕扯着他的衣服“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她怎么了?不停地拉扯他的衣服做什么?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过分了一些,她也不至于要撕下他的衣服解气吧!很难看嗳!

 “开,别闹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就走吧!还要赶路呢!”他还要赶去宣州娶未过门的新媳妇,这是爹代的任务,他不可以耽误的。

 别恨这就想起身,身后有股力量紧紧拽着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开在犯别扭。本想甩开她的手,莫名陷入红色的世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剩下软软的口气哀求她:“你究竟想做什么?说话啊!”开昂着头,愣直地盯着他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强硬地说道:“我要成为你的,真真正正的,名副其实的。”

 别恨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圆圆的娃娃脸,差点没把舌头进去“你说什么?成为我名副其实的,你知道什么是‘名副其实的’?”

 她结结实实地答应着:“我当然知道,你不要拿看五岁孩子的眼光看着我,我今年十七岁了,这具透明的躯体飘在地府里,比人间的女子知道得多了。”

 哦!他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别恨的嘴巴都快掉下来了,在卧泉山庄的时候见多了女子向二弟献殷勤,甚至是投怀送抱,可是没有女子看得上他。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死烂打的女子,还竟然是个鬼,身形透明、死时只有五岁的小表。

 将身上的衣服从她的手中回来,别恨吓得往外躲,偏偏她倔强地拽着他的衣服,死也不肯松手。

 别恨慌得大叫起来:“松开!快点松开!我怎么可能对你那个什么,如果我那个什么,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卧泉山庄,面对我未过门的子,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那个什么。”

 什么那个什么?他究竟在说什么?开甩开所有的负担,揪着他的手,死也不肯松。

 “不要不要!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成为你名副其实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松手的,你就认命吧!”她像驯一匹劣马一般冲上去骑在他的身上,任他摔还是丢死也不放手。

 别恨顾不得身份、形象,一门心思想将自己救出小表的魔爪“你疯了,现在的鬼都疯了,快点放开!放开啊!”跟一个‮体身‬透明的女娃娃亲热,他才疯了呢!“松手!开你赶紧松手!”

 “不要,死也不要。”开憋着一口气硬是拽着他不放。

 别恨也急了,凭着一股蛮力死命地往外冲,他的力道拖着开跌下了,拖着她在地上挪了好几步。

 不痛吗?她真的一点也不痛吗?那咬紧的牙关是为了什么,肩上的红油纸伞又是为了什么?

 默默地叹了口气,别恨停了下来,紧绷的‮体身‬随即松开。从他站着的高度眼见趴在地上蹭了一鼻子灰、还染了伤痕的她,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高度,他无法与她对视。缓缓蹲‮身下‬子,别恨单腿跪在她的身边,坚实的手臂挽住她透明的身子,捧起她的脸,有好一会儿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唉!你这是何苦呢?”

 “我只是想成为你真正的。”惟有如此才不枉来世一遭,开眨巴眨巴眼睛,所有的渴望盛眼眶。

 别恨忍不住哀上她的眼睑,轻轻地,柔柔地,想要抚去她脸上的愁绪万千“开,睁开眼仔细看看你面前的现状吧!”

 她透明的身子穿过他的‮体身‬,两个人的身形的确汇在一起,却无法融合。

 她是透明的幻影,人世间根本没有属于她的实体。

 “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是鬼,我是人。你可以永远保持这个透明的‮体身‬,我却会慢慢变老,有一天死去。这样的两个人如何在一起?人间有句祝愿夫的话…白头偕老,我们…怎样白头,如何偕老?”

 开被到了绝境,他说的每句话都像一条条鸿沟横跨在他们俩的面前,人鬼殊途,难以同聚。

 做了十二年的鬼,等了十二年,期待了十二年,最终的结局竟被一句人鬼殊途抹杀。再保留着这副样子又有何用,反正他已忘了她。理智即便驱使她离开别恨,心也放不下啊!

 “人鬼会殊途,人与人就能结成夫妇了吧!”开急切地坐直身子,手中握着红油纸伞,眼珠子转得飞快“我有办法变成人,不过你要帮我。”

 由鬼变人?别恨只在传说中听过“你不会想借尸还魂吧?”她都死了十二年,那种尸体还能用吗?如果不用这法子,只剩下…“你要借他人之身还你之魂?”这不等于杀了活人吗?

 别恨不住地摇头“别别别!我可不会帮你杀人,这事别找上我,说什么也不行。”

 不是说夫都该同患难吗!为什么他一点做相公的担当都没有?还是,他从未想过要做她真正的相公?

 开失望地拽住了他的衣角“不用你杀人,我也不想欠下人命债,我会找将死之人的‮体身‬还魂,你只要陪着我就好…你只要陪着我就好。”

 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这样就好。

 可惜别恨不懂她的心情,更不敢拿卧泉山庄的名声来冒险。万一她到时候反悔,直接拿活人的‮体身‬还魂,他可不是犯了天大的罪过?

 犹豫间,别恨不断地向后退缩“还是不要了吧!我看你嫁给老鬼头好了,你们俩都是鬼,可以长相厮守,一辈子…不不不!永远不会分开。”他心只想将她向外推,刻意遗忘她眼底受伤的情绪。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开拎住他的衣领恨恨地吼道:“如果你不帮我找到还魂的那个人,我就借你的身子活下去。我要让你成为一缕幽灵,让老鬼头时时刻刻着你。你大概不知道吧?在鬼的世界里可是不分男女的,老鬼头孤单了一百二十年,他早已养成了男女通吃的本事。”

 她这是他就范?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着我不可?”别恨脑子混沌,他从来就不是什么优秀公子哥,顶多也就是卧泉山庄白吃白喝少庄主,成不了气候,也不为人所尊重的蠢蛋。“巴着我没好处的。”他成不了仙,也度不了她“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开巴掌大的小脸坚定地摇了又摇“不能…谁让你捡了我的画卷!”

 李别恨的背上覆着红衣娃娃,娃娃的背上覆着红油纸伞,他们走在街上醒目得叫人无法挪开目光。

 他也不想这样的,虽然目的地…宣州…依然被他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可是蜿蜒曲折的路线却已是开所控制。她要他走在街上,他不敢怠慢;她不许他停,他不敢歇脚。生怕她老人家一个不高兴,他就成了老鬼头碗里的肥

 斗天斗地不斗鬼,更不与小表斗。

 可是,他都背着她在烈下走了一天了,再这样走下去,不用她使坏,他直接就去跟老鬼头报到。

 “开,我们能不能停下来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他偏过头向她央求,大丈夫的尊严尽跌…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大丈夫,从有记忆的那一天开始就不是,没有记忆的时候…他忘了。只听娘反复念叨,他小时候如何威风,如何拿着少庄主的架子,似乎与今的李别恨全然相左。

 开趴在他的肩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突然她冲着他的耳朵大声叫嚷了起来:“去客栈,去那家福至客栈,咱们坐到毗的桌子边休息一会儿。”

 难得她这么愿意配合,从他被迫答应帮她找身子还魂开始,她的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状态,半点不理会他的意见。这倒是让他有点想念前两天那个乖巧温柔的小子…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他昏了头,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埃至客栈离这里要过两条街,等别恨背着开走进那家客栈,寻到毗处坐下来的时候,他已经累得像条老狗。曾经被倒下的树木砸伤的腿旧患复发,疼得厉害。真不知道他上辈子究竟欠了她什么,这辈子竟然要遭受这份罪。

 “店家,来壶热茶。”别恨累得没有力气吃东西,只想喝点茶,解解乏。

 接连喝了两大壶茶,别恨终于缓回点力气,抬眼目睹的是开苍白的脸。即使有红油纸伞,这样热的大太阳底下绕了半也累得够戗吧!包何况她还只是个小表,根本没有白里行走的功力。

 他心软地为她沏了杯茶“喝点茶。”有时候他会忘了她是鬼,像现在。

 开无力地拒绝了他的茶,冷漠的目光紧张地盯着店中央的那张桌子。别恨好奇地望了过去,有个很胖的姑娘正在不停地吃啊吃啊,似乎要将一桌子的菜连同桌子都吃进肚里。

 别恨想也没想,口而出“她这样吃不怕撑死吗?”撑死?一道惊雷在他的脑中炸开,他依稀想到了什么,呆呆地望着开,他需要证实自己的猜测。“你不会是想…跟她…”这太可怕了,这绝对是世上最恐怖、最不可能、也最不应该发生的事。

 在开清澈的眼中,别恨慌张地摇头“不要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这不是真的,你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太伤你的个人魅力了,我想你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我涸葡定,我的猜测是错的。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那么你错了,我就会那样做。”开调皮地眨眨眼睛,算计之味浓郁“我是顺着老鬼头的足迹追到这里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老鬼头就会带着她的魂魄回去差。这副身躯虽然不怎么样,勉强还可以用着,等找到好的…再说!”

 是老鬼头来收魂魄?别恨灵机一动,想出了他这辈子第一个伟大的计。张开双臂,他冲着半空中大吼:“老鬼头,你快点来取你的红油纸伞,它就在开的手中,我们就在这里,你快来取啊!”“别叫了!”开大喝一声,吼住他傻瓜行动“你以为没有了红油纸伞,老鬼头能够随便现身吗?”那他就不是鬼,成仙了!“再说,我要是能够借尸还魂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一桩。等我一找到合适的躯体就将红油纸伞还给他,也省得他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只有我的鬼眼能够看到他,你这样的凡人连边都摸不着。”她还得意得很了。

 眼见着她将利弊得失都算清楚了,难道别恨就只能坐在这里认命地等着被一个比大门都宽的肥妹上吗?

 别恨不住啊想联翩,在不久的将来,卧泉山庄出现了更多白吃白喝的主儿。却见他骨瘦如柴地从田地里耕作归来,尚未推开家门却见一帮胖小子、肥丫头吵着嚷着向他奔来,嘴里都是一个调调…

 “爹!我饿,我要吃东西!爹,我饿!”

 “孩子他爹,你回来了?打了野猪没有?”

 细看之下,那个管他叫“孩子他爹”的正是对面桌上的肥妹,可说话的口气却像极了开提出无理要求时的样子。

 别恨眨眨眼睛,想将脑中恐怖的画面尽数抹去,可眼前浮现的却是肥妹想要走出家门向他奔来。

 她真的朝他跑来了,可是肥大的‮体身‬过宽竟然没有穿过家中的大门,不前不后正好在门中央。

 她拼命地冲他嚷着:“孩子他爹,我饿!我要吃东西!”

 可是,他的手中没有野猪啊!恍惚间,他看到那些管他叫“爹”的胖人加上肥妹抓住他干瘦的‮体身‬,像啃排骨一般啃了他,连骨头都不剩…

 幻觉,一切都是幻觉,不存在的…可是,若不现在就开始行动,幻觉也会存在的。

 不!生命中有很多奇迹是自己创造出的,他李别恨活了十九点,第一次不愿再认命地听从别人的指挥。端着手中的茶壶,他勇猛地冲到了她的面前。

 “喝!喝茶!你请喝茶!快点喝茶,千万别客气,这就喝茶。”他将茶水亲自送到正吃得不亦乐乎的肥妹手中,并盯着她喝下去。一杯怕是不够吧!那就再多喝几杯,最好是捧着壶喝。

 将茶壶到肥妹的手中,别恨监督着她喝下去。这样,一来可以减慢她吃东西的速度,不至于撑死;二来也可以缓解她的咀嚼动作,不至于噎死。他从未发现原来他也可以如此聪明,果然是磨难中塑造出大智大勇。

 “来来来!再喝一壶!”他再送上一壶,肥妹一边顾着吃另一边还被他硬上茶壶喝水,她哪里还有嘴巴再说话。嘴巴里了食物,她呜咽着完成喝水和咽食的动作。

 嘴的水含在嗓子眼,堵在食物的中间下不去又反到了气管里。肥妹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被呛到了。

 难道说肥妹不是被噎死或撑死的,而是被…

 “嘿!相公,谢谢你的帮助,咱们很快就能像正常夫妇一样生活在一起了。”

 那从半空中冒出来的声音竟是如此熟悉,等别恨抬头望去的时候见只一片红红的色彩窜进了肥妹的‮体身‬中。

 不好!他中计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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