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侯
云虽然不习惯,但还是被堂姐说服,买下了不少件低领或是V字领的针织衫,裙子亦挑了几件,是上班可以穿出去的端庄长窄裙,只
出小腿,可是因为太贴、太合身,令她
部的曲线毕
,尽管没有看到她的腿大,却引来更多遐想。
照以前的标准,她绝不会选这种衣服来为难自己或是“
待”
男人的视线,但…她实在拗不过堂姐的坚持,想到在买衣服时她们的对话,她的头就又痛了起来。
“侯
云,这些衣服、裙子已是优雅、保守级的了!”侯芷萍的耐心全失,就快要发飙了。
摇摇头,侯
云也有自己的坚持。“针织衫有些透明又太合身,”
“这是隐约美,而且你身材好。”
“会显现…”侯
云靠近堂姐身边、小声的说:“我穿的内衣样式。”
“那你就挑些
感、
人、挑逗的内衣穿在里面!”侯芷萍故意也小声的回答。
她立即抗议。“你疯了,我的内衣都很保守!”
“全烧掉!”
“侯芷萍…”侯
云被她的话吓到。
“叫堂姐!”侯芷萍继续说:“把那些二十世纪的老姑婆、老处女会穿的东西都烧掉!”
如果可以伸手拦辆计程车逃跑,侯
云一定会这么做,但是她的手臂始终被她堂姐牢牢的勾着…
“我想穿宽松一些的裙子。”她呻
。
“不行!裙子要贴身才能展现曲线!”
她已经快被
疯了“我不要曲线,我要…”
“你总希望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干练,且有效率而精明的秘书吧?”侯芷萍使出三寸不烂之舌。
“这和窄裙有关系?”
“合身的窄裙一穿,再加上你一百六十八公分的身高,
云,那是气势!”侯芷萍强硬的说。
杀了她吧!“我会不知道怎么走路!”她只感到肤浅,当个好秘书是要靠工作能力,而不是一件合身的窄裙。
“扭
摆
不会?!”
“我不会。”
“那就练习!”她一副好办的语气。
“堂姐!”侯
云想翻睑。
“说到扭
摆
…”侯芷萍低头看了下自己堂妹的鞋子,马上
出厌恶的表情。“不能再穿这种阿嬷级的平底鞋,我们去买些高跟鞋,细跟的,夹脚的、有设计感的,总之…”
“我会摔死!”侯
云冷冷打断她那三思孤行的言论。“我也可能会在过马路时,因为一双细跟高跟鞋而扭到脚跌一跤,还来不及爬起来或站稳时,就被快速驶过的车子辗死!”
乾笑一声,侯芷萍觉得堂妹的想像力实在很丰富。“堂妹,这么说涸其张。”
“却有可能发生。”
“小心一点过马路就可以,”她马上把这种可能
排除。
“而且没有哪个驾驶会那么狠心辗过一个穿细跟高跟鞋的大美女!”
“堂姐,我不想变成什么大美女,我只想…”
“
云,你是女人,有责任把自己
得漂漂亮亮、赏心悦目,想想那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多么贴切啊!”侯芷萍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的口才。
“你只是太恨男人!”
“我是恨男人,但是看到自己的堂妹漂漂亮亮的,我是打心里开心,这种喜悦…”侯芷萍晃了晃堂妹的手臂。“你不会懂的!”
“我输了!”侯
云哀叹一声。
侯芷萍信誓
旦地保证“你会
胎换骨变成另一个女人的!”
“
感妖姬?!”侯
云自嘲。
“摩登女郎!”
“我骨子里怎么也“摩登”不起来。”
“学习!”侯芷萍现在又变成心灵大师了。“堂妹,你要学习在心底告诉自己你是一个摩登女郎、
感尤物!你是一个可以倾倒众生的女人!”
侯
云不想笑出来,做人不能这么恶毒,所以除了忍受,她还是只有忍受。
************
必克汉和欧
奇刚参加完靳东杰和沈芊雅为儿子办的满月酒宴,这场宴会算是企业界的大事,靳东杰虽年轻,但是却能把他外公的事业发扬光大,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只是关克汉的车子才刚开到一零一购物中心附近,欧
奇却忽然叫了起来。
“那不是
云吗?买了不少东西哦!”必克汉朝外瞄了一眼。如果好友不出声,他实在认不出那个女人就是侯
云,只能从背影感受那女人的魅力,苹果绿的针织衫,上半身没有一小块赘
,下半身只是一件黑色又紧又窄的窄裙,一双夹脚的细跟高跟凉鞋,这个女人…真是阿奇的秘书吗?
“要不要载她们一程?看她们提东西提得很吃力!”因为车子是关克汉的,所以欧
奇总要尊重一下他的哥儿们。
“随便。”
“那就是OK了?”
必克汉没回答,只是在靠近她们俩时将车子停好,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欧
奇下车。
侯
云没有想到会在这时看到她的老板,但随即她想到他今晚有个满月酒的喜宴,所以…
“欧
先生。”她通常都这么叫她的老板。“真是巧啊!”“你在血拼啊?!”欧
奇笑问。
“只是买点东西。”侯
云不自然的回答。“逛逛街!”
“这位是…”欧
奇不知道自己是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或是做了什么不文雅的动作,否则自家秘书身旁的女人看他的目光怎么充
了敌意,好像他欠了她多少钱没有还似的。
“我堂姐。”侯
云马上介缙。“她叫侯芷萍。”
侯芷萍只是一睑冷淡。
“堂姐,我的老板,欧
奇先生。”
“你好。”欧
奇不能没有男人的风度,虽然这女人又冷傲又一副眼高于顶的表情,但看在她是他秘书的堂姐面上,总不能失礼。
“
云,寒喧完了吗?”侯芷萍不客气的问。
“堂姐!”
“要不要送你们一程?”欧
奇决定装作没听见。
“不用了!”侯
云反
的拒绝。“我们…我们还没有逛完。”
欧
奇瞄了一眼她们手上的东西,夸张的叫道:“但是你们已经两手都提了不少东西了!”
“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叫计程车。”
“既然是要叫计程车,那我们就送你们一程了!”欧
奇坚持。“
云,你和我客套什么?我知道你家住在士林,那你堂姐呢?”
“我堂姐住内湖,不顺路啦!”她连忙摇手。
“只是绕一下路而已,反正开车的人不是我。”欧
奇自以为幽默的说。
“不是你?!”
欧
奇指了指大家的身后。“是关克汉。”
像是被子弹打到一般的立即反应,侯
云迅速回过头,当她看到驾驶座上关克汉那威严、冷酷又有些凶狠的目光时,她倏地打了个冷颤。自己这么女
化的穿着,她觉得好像会被他看穿似的。
“欧
先生,真的不用麻烦了!”侯
云慌得连声音都变了,打算伸出手拦计程车。
“好!”侯芷萍却突然出声。
“堂姐?!”
欧
奇也把视线定在这个女人身上。她真的是反覆无常啊!“一下看起来冷若冰霜,一下似乎又平易近人,好在美丽的女人总是可以得到谅解与包容。
“
云,你堂姐都说好了。”
“堂姐,你不是还想再买吗?”侯
云急忙朝堂姐使眼色、打Pass。
侯芷萍却装作没看到似的,耍赖的说:“我手酸、脚酸、全身都酸了。”
“那上车吧!”欧
奇马上接口,并且朝这两个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办公室里他是侯
云的老板,但是在办公室外面,他是男人,她们是女人,男人对女人就要有该有的礼貌。
侯
云只能偷偷瞪了自己的堂姐一眼,但是现在她除了上车没有第二条路走了。
必克汉并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不耐烦。一向都是女人伺候他、讨好他、巴结他,什么时候他得沦为女人的司机了?所以当大家都坐定之后,他忍不住揶揄起他的好友。
“阿奇,原来当司机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欧
奇瞄了他一眼“她们不好意思麻烦你嘛!”
“结果还是麻烦了。”
“关先生,如果…”侯
云又不是三岁娃儿,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
“你想下车?”关克汉抢在她之前说。
“如果麻烦…”
“已经麻烦了!”他不悦。
“那么…”
“那么你就闭嘴,让我可以开车。”关克汉说完马上发动引擎,不再说话。
欧
奇投给后座两位女士一个歉意的眼神,但是他并没有出声,在这种时候,只要不要有人回嘴,那么就没有事了,所以他要两位女士不要回话。
侯芷萍由后照镜瞄了下这个充
权势及男人蛮横力量的男子,他真是有男人味,很带劲,而她亦嗅到他和堂妹之间那充
“张力”的气氛,这个男人注意到
云是枚“炸弹”了!
************
不知道是怎么送法、车子是怎么开法,总之到后来车上只剩下关克汉和侯
云。
她一路都没有出声,大都是她的老板和关克汉在交谈,他们聊了些生意上的事,而她堂姐也一反常态的沉默,好像是在观察什么似的,让侯
云这会想找理由下车却一点藉口都没有,她实在不想单独一人和关克汉在车上啊!
“话少的女人我没见过几个。”关克汉忽然开了口。“像是凤
麟角般的。”
“我该说什么?!”她低语,没有看他。
“你怕我?!”他又接着问。
“不是怕。”
“那是什么?”
她终于抬头看他。“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
“你常在阿奇办公室看到我。”他不以为然。
“现在不是在老板的办公室里。”
“所以你不知道怎么和我相处?”趁红灯时,关克汉转过身去看她,他不只是看她的睑,还像是探照灯似的查看着她的穿着、她的鞋子,目光看不出来是赞赏或是研究。
她恨透了这种情形!她不要他这种“品头论足”的眼神,好像她开始卖
自己身为女人的本钱似的。
“为什么想改变?”见她没有答话的迹象,关克汉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其实也没有多大改变。”她随口应付。
“错,你简直是换了个人!”
“我还是我。”
“侯
云,你应该去拍一张相片,然后拿现在这张相片去和你以前的样子做比较,”他懒懒又
感的说:“以前的你,男人不会产生…”
“
望?!”她突然接道,有些负气的打断他。“以前的我会令男人倒胃口?!”
“倒胃口是不会,但的确无法令人产生任何
望。”他笑得
人。
“绿灯。”侯
云冷淡提醒。
“现在的你像个女人了。”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他才转回身继续开车。
侯
云看着车窗外,搞不懂男人为什么都是视觉和感官动物,好像只要女人肯多
一些、穿得合身一些,男人就会被挑动,完全不想知道女人脑子里装了多少东西。
可悲啊!
“侯
云,你一定没有男朋友吧?”关克汉这次用的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为什么“一定没有”?!”她不解。
“那你有吗?”他微微皱眉·
“没有!”她诚实以告。
他一副得意的口气“我说对了吧!”
“你是说我一定没有男人要追?”
“你以前一定是如此!”
“那现在呢?”她冲口而出。
“现在…”他由后照镜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复杂。“现在应该会好一些吧!”
““好一些”?!”
“有进步了。”甩甩头,他不愿承认她已勾起他的兴趣。
她语带讽刺的问:“你是说比较像个女人了?”
“你不是男人,不了解身为男人的压力和所承担的一切,我们为事业拚命、为理想奋斗,在努力打拚、辛苦之余,会想找个秀
可餐、比较养眼的女人,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好不能承认的。”他很大男人的说。
“所以所有的丑女人都不用混了?!”她很不客气的回答,气愤他把男人的肤浅当成冠冕堂皇的理由。
“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她握紧拳头“那么真的长相比较“抱歉”的呢?”
“那就抱歉了!”关克汉不在乎的答。
很想顶他一句他只是刚好比较幸运,父母给了他一张帅脸和
拔的身型,像他这种天之骄子哪会了解那些其貌不扬又矮得要命的男人的心声,他不可能了解那种男人的痛苦。
“侯
云…”关克汉停顿了一下,好像有些犹豫。“你想不想和我出来?”
“什么?!”她一时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捺着
子解释“一起吃顿饭或什么的。”
“吃饭或什么?”
“难道你从来没有和男人单独出去过?”关克汉一副同情又施舍的口吻。“如果你早一点想通,早一点做改变,那么…”
“请你停车!”她突然大叫。
“你家到了?!”
“停车!”她很坚持。
必克汉不得不把车子靠路边停下,不解又有些不耐烦的回过头,想知道她又是怎么了?
侯
云只是很快的拿起她买的东西,又急又怒的想下车。
他表情有些冷的问:“又怎么了?!”他没有碰过这么麻烦、这么别扭的女人。
“谢谢你,送到这里就可以。”她拉开车门。
“你在使
子?!”他偏头问。
“再见,谢谢!”她只是下了车,头也不回的提着大包小包往前走。
看着她那倔强的背影,关克汉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微笑,这个女人居然还
有个性的,之前,他真是看走眼了。
第一次看走眼。
************
办公桌上摆了两个花瓶,上面各
了一束花,这还是关克汉第一次看到这情形,侯
云的办公桌上从来只有文件和一些事务用具,但是花?
他把—个袋子住侯
云的办公桌上—放。
“这是…”侯
云谨慎的盯着来人。
耸耸肩,他一派潇洒的说:“你留在我车上的。”
“难怪!”她的脸上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我本来还以为掉在哪了。”
“买这么不正式的凉鞋,能穿来办公室上班?”他当然看过袋子里的东西了。
“我不上班的时候穿啊!”她辩驳“而且这是我堂姐鼓励我买的。”
说不上来为什么,关克汉居然有点“怀念”起她以前的模样,因为女人一旦想打扮、想要改变自己,通常就是“学坏”、想要引起男人的注意,而他不喜欢她这样。
“欧
先生不在。”侯
云刻意的说。
“我知道啊!”他因为不懂自己的不悦从何而来而感到不耐烦。
“那你还来?”
“把你的东西送过来啊!”“你随便找个快递送来就可以了。”一想到几天前那不愉快的下车情景,她就超想和他保持距离。
必克汉不语,这才注意到她的浅蓝色衬衫竟然有两颗扣子没有扣,
出她颈部优美的肌肤和线条,使她有一种不言而喻的
感,细致的颈项把她那张柔美的小睑变得更加立体,叫人…
“你是忘了扣扣子,还是刻意不扣?”他故意问,像是一座山般耸立在她的办公桌前。
“关先生…”她的脸泛红。
“扣上吧!”他居然—反常态的说。
“我想这和我的工作能力没有关系吧!”她
低喉咙的声音,超怕引起注意。
“既然和你的工作能力无关,那为什么不扣上呢?”他和她针锋相对。
这人住海边吗?管这么宽!“我觉得这样
好的。”她勇敢的表示,事实上她
喜欢现在这样子,她发现到,男人真的会回头看她第二眼了。
“这些花是什么意思?”关克汉又
问。
“客户送的。”
他的声音低了几分,脸色也不自觉的变得吓人。“送你?!”
“是这么指名的。”
“看来你好像真的“翻身”了。”他的语气充
了调侃和嘲讽“接下来是不是有客户要打电话邀你去吃饭、看电影、给你Case,帮你做业绩啊?”
“我是秘书,不是业务,不需要什么业绩。”她不想和他“为敌”“关先生,你要留话吗?等欧
先生回来,我会转告他。”
必克汉没有缺过女人,更不曾为女人烦心,费心、
心,但是这一秒,他的感觉却变得复杂,好像…好像自己的东西被莫名抢走似的,可是侯
云从来就不属于他啊!
“这个星期六晚上我有空。”突然他霸气又凶悍的对她说出。
然后呢?“你不必告诉我。”侯
云一脸不想知道的表情。
“我们要一起吃饭!”他有如君王般对她下达命令,像是她非遵从不可。
“我们?!”她怀疑的看他。
“嗄?你和我。”
“我和你?!”
“难道你想再找其他人?”
“关先生,我并没有要和你吃饭。”侯
云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
错了?”
“
错什么?”
“对象。”
他发誓,如果现在不是在好友的地盘、不是她上班的场所,那他很可能会把她从办公椅上拉起来,然后带进自己怀里,用强壮的手臂和坚定的眼神令她屈服,开玩笑,约她出去是给她面子耶!
“反正你准备好!”他不容她拒绝。
她错愕不已。“关先生…”
“只是吃饭,你不要想太多。”
“但我并不想和你吃饭。”她急促道。
“再说一次!”他威胁的眼神。
她也火大了“我不想和你吃饭!”
必克汉一个倾身向前,双手就撑在她办公桌的桌沿,像是一只凶猛豹子般的瞪视她,好像她是他相中的猎物一般。
“你是哪里有问题?”他寒着脸问。
“我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成了。”他满意的站直身。
“我不会和你吃饭!”她一副不怕死,准备从容就义的表情。
“关先生,我星期六晚上没有空。”
“那你哪天晚上有空?”他只差没有委屈自己说出:“我配合你”这句话来了。
“我都很忙。”她很有胆子的回道。
闻言,关克汉那好似带着烈火的眼神像要把她燃烧似的,尽管有那么一时半刻没有任何表示,但是他确信自己的意志力绝对强过她的。
“星期六晚上!”他说完就准备转身,
“关先生…”她气急败坏。
“天崩地裂都不会取消!”话一讲完,他便潇洒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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