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觉醒来,外头又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但身边…“鲁荻!”
“我在这儿。”原本站在窗前的鲁荻听见她叫,马上折回
旁。
看不到他担心,看见他后却又害羞起来,本能的低下头去。
但他及时执起她的下巴。“今
就要上华山了,你还想躲我?”
子夜抿嘴一笑,干脆大方偎上他的
膛。“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毕竟昨晚我…”她捂住他的嘴,一张俏脸红似榴火。“别说了,好不好,每晚都这样,可怎么得了。”
鲁荻笑着拉住她的手来吻,并追下去问:“每晚都怎样?”
“鲁荻!”
见她娇羞不已,他更加得意,对她的宠溺之心也更甚。”谁教你起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现在我当然要索赔,把之前虚度的夜晚部补回来,天晓得明明知道你就在左右,却不能‘染指’,因而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的滋味有多么难受!”
“鲁荻!”她推了他一下,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别再说了嘛。”
“不说,”他凝视着她,像是片刻都舍不得挪开视线。“那直接行动可不可以?”
“直接”她真是爱极了,也怕透了他善于挑逗她的热情。“鲁荻,别闹了啦。我还没梳洗呢。”
拗不过她的抗拒,鲁荻终于同意暂时放开她,不过仍恋恋不舍的吻了她的额头一下。“我等你用早膳,动作快一点。”
“要多快?”她娇嗔着间。
“如果你不想我硬闯进来与你来个鸳鸯浴的话,那慢慢洗也无妨呀。”
“鲁荻!”
他已经哈哈笑着离开了房间。
换好鹅黄缎面衣服,子夜正想出门,突然听到急促的叩门声。
这一定是她那没有耐心的丈夫,子夜怀抱着甜蜜
的心情。挂着甜蜜
的笑容,一拉开门,见到的却是…“红姐!”再见她一脸焦的,直觉事情不妙。“鲁荻呢?发生了什么事?”
“都收拾好了?”她却只是问。
“红姐,我问你鲁荻呢?他…”
“带我上华山,快!”
他们今天原本就是要上华山去的呀!但是…“你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虽然一只脚也已跨出门外。
映红干脆
给了她一张纸。“我去备马,你自己看吧,马上跟来。”
既然如此,子夜也不拉住她问了,马上摊开纸来看,啊!是浮烟…不,是跟当初她误以为“大将军”写给她做示威用一模一样的笔迹,换句话说。就是鲁荻留的信啦。但是…他为什么要留书给她?
子夜:
闻华山有难,我与柳青大哥先行一步,等你沐浴后,记得用午膳,不必急惠赶来,相信凭我们之力,定能为华山解围,尽速回来接你,再一起归宁上山。
可别自己回来噢,那不合礼仪的,我心爱的小
子,事毕即归。
荻
什么?
这个鲁荻,到底把她看成是多娇弱的女子?况且华山是她的娘家呀,娘家有难,应该一马当先的是自己,不是吗?
原以为这个震撼已经够强、够大的了,想不到底下还有更强、更大的,就在她冲至马厩时…“大哥!”
苞映红站在那里的,可不正是几乎已半年不见的大哥寒照雨。
“子夜,快过来给大哥瞧瞧,”一身银灰衣裳,总是玉树临风的照雨拉过她来说:“唉呀呀,成了亲,果然不一样,愈发娇美可人了。”
“大哥!”她跺脚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份闲情逸致开我玩笑,快走啦!”
“唉,”跟着翻身上马,照雨却一派轻松,慢条斯里的说:“嫁出去的妹妹,果然是泼出去的水,心里头全是丈夫的影子,连哥哥千里迢迢来接,都不晓得领情。”
“说到哪里去了啦,哥,”子夜一边策马狂奔,一边侧头说:“换做是你有难,我也会一般着急呀!”
照雨都还没说什么,映红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红姐,怎么连你也取笑我?”子夜气鼓鼓的抗议。
“因为你的比喻太荒谬,教人想不笑都难。”照雨代映红解释道:“我说的对不对?柳夫人。”
“对,但请寒少侠直接叫我映红就好。”
“不敢,映红姐客气了。”
“你们…算了!我自己先走,你们慢慢聊。”她一夹马腹,就要往前冲。
却被照雨给拉住缰绳。“等一下。”
马儿虽惊,马蹄却不
,由不得映红不赞一声“好俊的功夫!”
“你过奖了。”照雨谦逊的说。
“大哥,你快放手!”子夜已近怒不可支。
“样貌变得更美更俏,怎么脾气还是一样坏啊?”
“是你莫名其妙,不让我去救鲁荻。”
“你救得了他?不是听说把功力全给了他了?”照雨佯装诧异。“对了,关于这一点,婆婆不太满意噢,说哪有这般臣服法的,所以待会儿上下山,你耳
子可能会先不得一阵的清净,最好有心理准备。”
“不听你胡扯了,马你就继续扯住吧,我用飞的回去便是。”说着就要施展轻功。
幸得映红用一句话拦下。“子夜,帮主没有危险。”
“你说什么?”终于肯坐回马上。
“我说原本我也很慌张,若非鲁荻一定要我等你,我早跟他们先走了;可是等我到马厩去,正好碰见打算来接你归宁的寒少侠时,一颗心便全放了下来,因为如果华山有难,他就不会来了。”
子夜听了,只是摇头。“红姐,你好胡涂。”
“什么意思?”
照雨正
道:“我妹子的意思是既然我没事,那就表示鲁荻和柳大哥有事。”
这下映红也懂了。“你是说他们被骗了?”这一顿悟可非同小可。“那我们还不赶紧…”
照雨角度说:“可以快,但不必赶,山上还有婆婆他们呢,你们真以为他人能够撒野?”
至此子夜才真正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催照雨快点。
“急什么?”照雨问妹妹。
这回她学聪明了,慧黠的说:“因为想念夫家,急着上山呀!”
她一马当先,照雨和映红也只得策马跟上,不过仍在奔驰中
空问:“红姐,我这妹子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帮主夫人惠质兰心,不但长得好看,心地也好,相信这趟省亲,一定能令诸位刮目相看。”
什么?这跟他印象中的妹妹相去实在甚远,照雨惊诧之余,也只能叹一声:“还是鲁荻有办法。”
子夜闻言娇嗔:“什么他有办法,把我说成个悍妇似的,娘跟大哥也真是,就这么怕我嫁不出去吗?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夜明珠是真掉了,但是既没经过演练,司徒他们来时,我们会东说一言,西拼一语,凑出个皇上需要它们做葯引的故事来,也属正常。”
“还有那唯有处子能碰之说,”前因后果、
错
差、节外生枝、中途有变、误打误撞、误会曲折、因缘巧合的种种,在济南的雨夜里,鲁荻当然都跟子夜说了,而他们夫
当下也已说定,有些事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他们夫
俩知道即可。“全属无稽之谈。”
“结果皆大
快,过程就不必深究了,”照雨存心赖皮的说“你说是不是?映红姐。”
映红笑道:“我说呢,只要他们小俩口甜蜜就行。”
“你们…”子夜的脸微微泛红,干脆把速度再加快。“不理你们了!”
真是恨不得能马上投入丈夫的怀中,把外在的一切全交给他去应付啊!
当天晚上,子夜坐在自己房内的梳妆台前,就着铜镜梳她及
的长发。
一切果如大哥照雨所料,确实有人计
鲁荻和柳青上山,不过也确如他所言,华山诸人倾巢而出,朱海天根本不是对手。
所以他们赶抵华山时,鲁荻早已引颈而望,一看到子夜,甚至连连飞旋,奔下来
接她。
虽然看到他无恙,令子夜大松一口气,但思及他的独自冒险,仍让她大为不
,颇发了顿脾气,鲁荻面对华山诸人没有恶意的嘲谑眼神及笑声,也只有摸摸头,尴尬兼讪然的接受。
“我的好娘子,你究竟气消了没有?”原本斜卧在
上欣赏她的鲁荻,终于忍不住凑上前来问道。
“哼,”她略侧了侧身子,不肯让他碰。
“娘子。”鲁荻继续低声下气。
“谁是你的娘子?”
“子夜,娘家虽温暖,也不该因而得了失忆症,想把我这个相公给忘掉吧?”
她干脆起身离开,让他的双臂环了个空。
“子夜。”她的脾气他还会不了解吗?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不停的哄她。
“你根本不当我是自己人,为什么还要骗我?”说着、说着,眼眶还真的红起来。
鲁荻这下也有点慌了。“子夜,不可以这样冤枉我,天晓得我把你看得有多重。”
“所以每次都抛下我,自己去冒险?南海那次是,济南那次也是,华山这次又是!”她
人的红
令他难以拒绝,鲁荻终于不顾她其实也不算全心全意的抵抗,硬是将她拉进了怀中。
“放开我。”
“不。”
“放开我啦。”
“除非你动手打伤我,不,就算你动手,我也绝对不放手。”
“就会欺负我!”她聊备一格推了推他的
膛。”“知道要恢复功力,我至少还得修练半年,哪有余力打你。”
“这件事,我好像还没有好好的谢过你。”鲁荻突然想到。
“真想谢我?”她抬头斜睨着他。
“当然,你给了我那么多。”鲁荻由衷表示。
“不多,至少没帮你一举歼灭所有的歹人。”当初为了救他,实在也顾不了之后自己会没有能力夺回夜明珠了。
回想当
的情景,鲁荻又有话说:“你真爱浮烟。”
子夜听出他话中的妒意,不
又好气又好笑说“不,我是真爱你,也真的被你给骗惨了,之后又三番两次的下我葯。”
“我有吗?”
“还装傻!”她不依的说“你若没有下葯,我在南海时会昏睡两天两夜?”
“如果不那样做,我怕你会执意跟来,到时若有危险,教我怎么办?”
“就算那次你有理,后来在济南时呢?为什么又在洗脸的热水中渗葯,让我睡了一天?”
“不然我如何专心和柳大哥他们去灭贼?怕不马上…”他打住没往下说。
子夜可不准他混过去。“怕不马上如何?”
鲁荻故意凑到她耳边去说:“怕不马上在大白天里占有了你。”
“鲁荻!”这股浓情
意,再有多大的气,到这时也消得差不多了。
“还生气吗?”鲁荻赶紧把握住机会问。
子夜以投入他怀中的动作代替多余的言语。
哀着她的发丝,鲁荻却说:“但我气自己呢!”
“为什么?”
“你瞧,南海一役,明着走掉的有两条龙和一只妖,外带一个楚纤,暗的还溜掉一个,我难辞其咎。”
“以一敌十,已经很不容易了。”子夜急急忙忙抬起头来安慰。
“你太偏坦我了。”他宠溺的俯视她道。
“才不是,”她双臂环勾着他的肩颈,撒娇着说:“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对了,那个朱海天呢?”
“理应
国法制裁。”
“一刀砍了他,不省事得多?”她嫌恶的表示。
鲁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嘛!”子夜嗅怨。
“因为你刚刚略现往日
气,
可爱的。”
听了他那若被外人听去,必定觉得不伦不类的赞美,子夜不
跟着笑开。“
气也能被你说成可爱,真服了你。”
“如果说的是我的娇
,当然是再多的好话也嫌不够,”他捧起她的脸,看得目不转睛,深深望入她的眼眸深处“以前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几度大难不死,又因缘际会的成为蜻帮帮主,再莫名其妙的受封为大将军,不过我最最幸运的还是遇到你、认识你、娶了你,子夜,因为有你,我才得以成为最幸福的男人。”
幸福、幸运的人是她呀!因为身世背景特殊的关系,从前她最常有的处世态度是愤世嫉俗,仿佛全天下的人都亏欠了她什么似的。
但比起自小无依无靠的鲁荻,自己还有母亲,长大后又多了兄长,外加华山诸人的疼爱,岂不比他幸运得多?可是他的开朗却是自己远远不能及的,或许老天正是为了扶她最后这一把,才将鲁荻赐给了她。
“朱海天想要什么?还有,他是如何逃脱成功的?”
“他长年驻守南海边境,水性还会差?自然是探海遁法哕,至于他要什么嘛?”鲁荻突然停顿下来,光盯住她看。
“鲁荻,你怎么了?直勾勾盯住人家看,又什么都不说,想吓人呀!”
“是被朱海天的胆大胡为、痴心妄想吓了一跳,”他答道:“因为当我赶到时,他明白告诉我说他要十二颗夜明珠,外加得了它们的你,还说原本你就该是他的。”
“作梦!”子夜怒斥“我从来就是自己的,最不屑于依附男人了。”
“包括我?”鲁荻突然给她出了个难题。
“鲁荻!”她娇嗅他一眼,知道接下来两人之间再不会论及其他事,只余调情而已,毕竟值此甜蜜时刻,谁还会想去谈被铁掌龙打死的楚纤,死在柳青剑下的铁掌龙,和被他们押解上山,为二十几年前罪行偿命的
山大妖,噢,对了,当然还有那个自不量力的朱海天。
“说呀!”鲁荻与她心意相通,自然也就只追着一个问题。“包括我吗?”
“明知故问。”
“我想听嘛。”
“以便更加得意?”
“算是为我
惊,天晓得可不是每个新郎倌在
房花烛夜时,都得面对意图暗杀他的新娘子。”
“鲁荻!”她涨红了脸。
而他已经解开她
间的
带,轻轻拂开白缎寝衣,吻上她滑腻的肩头。子夜的渴盼显然不遑多让,纤纤五指随即在他
膛上忙碌起来。
“我们能在华山待多久?”子夜问他。
他抱她上
,坚持不吹熄烛火,只答应放下帐幕。“你想待多久?”灵巧的手指在她身上各处舞动,从下巴、脖子、肩膀,一路往下滑。
子夜吻着他的喉头和宽阔的肩,感觉自己的柔软
脯在他的抚爱下迅速硬
。“其实…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鲁荻…嗯…”她猛然
气,无法再往下说,因为他的手指已探入她的双腿间。
耳边听到她的呢哺,鲁荻的心中充
狂喜,对呀!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哪里不是天堂呢?“子夜,我答应你,”他的呼吸转为
,双手更恣意在属于他的珍贵“大地”上穿梭,高山、平原、丘陵、丛林…无一放过。“以后…再也不分不离…”
不用再问他真的、假的,因为她相信他们彼此都巳找到归宿。再也分不开了。
“求求你…鲁荻…”她对他的渴求已高涨到难以扼抑的地步。
“什么?”他几乎就要进入她了,却还想要再多听一些。
“爱我,爱人,我最心爱的鲁荻,求你赶紧停止这份甜蜜的磨折,爱…”
不必再多说,鲁荻已经全力冲刺,是征服,也是臣服,外在的一切都终止了,只有爱的火花在无垠的
情狂乐中不断飞升与闪烁,以及鲁荻由衷的倾诉:“啊!我的子夜,你才是举世无双,我最珍贵无比的夜明珠!”
这适时爆出并蒂火花,而华山的良宵正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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