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皇甫公子,这里的景致还可以吗?”白灵儿看了他一眼。
“当然可以,白姑娘真是带在下来到一处好地方了。”他笑道。
哼哼!看他一会儿后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
角不自主地向上扬起。
“皇甫公子,不如就暂时在这里停下吧!这里的景
可堪称青湖一绝呢!”白灵儿随口胡扯,她只不过想要皇甫无拙停下划船的动作,好让她有机可乘。
“好啊。”他止住所有的动作。
“皇甫公子,你看那边!”见时机成
,她迫不及待指著皇甫无拙后方远处,在水面停留的野鸟。
皇甫无拙转过头,顺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身后的白灵儿便马上
出狡猾的笑容。
她伸出手,打算狠心把皇甫无拙推进湖中,但眼看手快要触到他的背,皇甫无拙却蓦然往侧旁一闪,白灵儿始料末及,呆在当场。
本来没推到他,她顶多只是报不了仇而已,可是不知怎地她,身子忽然失去重心,整个人就这样往前跌进碧绿的湖水中。
皇甫无拙在听到重物落入湖中之声后,才转回头看向已然在湖中央的她。
“白姑娘,你在做什么?”他
验惊愕,像是不知晓她何以突然跌进湖里。
“你…”白灵儿狠狠地瞪著一脸无辜的他,他居然突然闪开?
“白姑娘,难道你觉得燥热,所以想藉著冰凉的湖水降温吗?”皇甫无拙说得疑惑,但他眸中快要溢出来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你推我下水,还敢说风凉话?”白灵儿恨不得立即把他碎尸万段。
她觉得很奇怪,没道理会失去重心啊…除非有人暗地推了她一把。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刚刚推他失败以后,她背后突然感到一阵带有劲道的风吹过,正是那道怪异之风令她失去重心,害她落得当下浑身
透的滑稽模样。
“我推白姑娘你下水?”皇甫无拙装出愕然万分的模样来“白姑娘,你对在下的误会实在大了,在下哪能把身后的你推下水呢?莫非在下有神功不成?”
“你…可恶!”白灵儿的确没证据证明是他推她下水,但直觉告诉她,现在她的惨况绝不是“意外”两字可以解释,罪魁祸首一定是他!
事实上她没猜错,的确是皇甫无拙把她
到水里去的,不过不是有神功,而是他懂得运气之技,能操控身旁风的方向。
“白姑娘,虽然你懂得水性,但在湖中泡得过久,小心风寒上身。”皇甫无拙笑得悦愉。
“那你还不把我拉上船来?”白灵儿吼叫。
“这个在下也想,不过…”他面
难
“在下不如白姑娘般懂水性,万一在扶助白姑娘时不小心坠进湖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白姑娘,请恕在下没能耐把你拉回小船。”皇甫无拙说得极为无奈。
白灵儿自是不相信他,声调益发高昂愤怒:“那你就任由我一直待在水中了?”
“这个当然不会,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在下无力救助白姑娘,但在下能差陆上的仆人来营救。”
“你如何叫?”美眸中尽是不解。
“当然是用嘴巴叫了,白姑娘,你还真有雅兴,在这种关头还如此风趣。”皇甫无拙尽量收起
腔的笑念,表面上继续维持无奈。
“你是说,你打算划回岸边,然后才叫你的仆人来救我?”她这才意会出他的语意。
“白姑娘说对了,但请放心,在下会尽快回到岸边。”话毕,皇甫无拙便把船划了开去。
“等…等一下!”与其要她呆呆在水中等候,她倒宁可尝试自己爬回小船,虽然此举实在有点难度。
皇甫无拙对白灵儿的叫唤置若罔闻,继续划他的船。
“喂!聋子,回来!”她扯破嗓门大叫。
*********
最后,白灵儿还是靠自己游回岸边。
她不相信爱捉弄人的皇甫无拙会真的叫仆人来救她,所以在他把小船划回去不久,她便努力游回岸边。
可恶!报仇不成,反倒被那家伙摆了一道!
“白姑娘,你竞脑瓶一己之力,由湖中央游回来,在下佩服万分!”
她上岸不一会儿,皇甫无拙便和他的仆人来到她身边。
“不用你佩服!”她落得这般狼狈,还不是拜他所赐!
“白姑娘,你浑身
透,容易得风寒,还是快点把
衣
下来,生个火,让衣服干透吧!”皇甫无拙如此建议。
“
…
衣服?”彷若听到什么惊人话语,她一双明眸睁得老大。他说什么?竟叫一个黄花大闺女,在两个男人跟前宽衣解带?
“白姑娘放心,在下的仆人会帮你生火,不用白姑娘亲自动手”皇甫无拙忍住笑说着。
“这不是问题重点!”天啊!她家到底是惹了什么疯子贵客来了?她不能再跟这种虚有外表的疯子一起,谁知下一刻他会对她做什么?
“我要回府了!”白灵儿高喊一声后,便飞也似地急步离去。
“少爷,需要小的暗中护送白小姐回府吗?”仆人在她跑远后,恭敬地问。
跟随皇甫无拙多年,主子的心意他很清楚,不用主子开口,他便主动询问。
皇甫无拙边笑边点头。
“小的立即去办!”仆人语毕,便施展傲人的轻功跟了上去。
两人皆远去后,皇甫无拙便不再按捺自己,大笑起来。
这白灵儿还真有趣,看来,他在苏州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
白灵儿没料到害她落了水,差点得风寒的皇甫无拙,还敢在第二天堂而皇之地来到白府。
“皇甫少爷,真抱歉,老夫不知您会大驾光临,有失远
,还望皇甫少爷恕罪。”
白父笑得一脸谄媚,而站在一旁的白灵儿则睁圆大眼,怒瞪著皇甫无拙。
“白老爷,切莫对晚辈如此客气礼待,事实上,晚辈这回是特意来跟白姑娘道歉的。”他
脸疚意。
“道歉?”白父有点不懂。“皇甫少爷这话怎说?”
“爹,昨天我和他这个…”
见皇甫无拙难得气势弱下,她便想出口骂人占点上风,但旋即想到不可骂得太毒,除非她又想惹爹生气,因此,她只好硬生生又
回一些话。
“灵儿,你说什么?”白父看着她。
“咳!女儿想说,昨天女儿和皇甫公子泛舟湖上,结果…”
“结果在晚辈照顾不力下,白姑娘不小心从小船上掉了下去。”皇甫无拙不让白灵儿说下去,抢去她后半部的话,气得她鼓起了脸颊。“幸好白姑娘现在看来无恙,真是万幸。”
“啊,原来是这事,”白父终于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皇甫少爷切莫在意,是小女顽皮不懂事,才会在船上活蹦
跳,害自己跌进湖中,这绝不是皇甫少爷的错,是小女的错才对!”
什么?是她的错?白灵儿指著自己的鼻子。如果硬说她有错,那她的错就是没能把这个坏蛋给推进冰死人的湖中!
“白老爷虽这么说,但晚辈的错失还是免不了,毕竟晚辈让白姑娘沾了一身的湖水。事实上,昨天晚辈就想登门造访,正式跟白姑娘致上最深的歉意,然而,晚辈还是没能厚颜到当夜就上门拜访,再说,若白姑娘得了风寒,晚辈的到来只会打搅贵府。前思后想,还是决定今天早上才来一趟,望白老爷见谅。”
皇甫无拙
脸的歉疚,让白父完全相信他的话,甚而连知悉内情的白灵儿,也差点上了他的当。
这男人还真会说谎!白灵儿更是凶狠狠地瞪着他。
感觉到她的不善目光,他垂下头以示疚意,接著将视线投向她,但带笑的眼眸一点悔歉的意味也没有。
白灵儿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差点克制不住就要上前杀了他。这
肚子坏水的家伙,演技堪称天下一绝,气死她了!
“皇甫少爷请别这么说,老夫哪受得起皇甫少爷这般对待,请快拾起头!”
“晚辈若听不到白姑娘的宽谅之词,绝不抬起头来。”
皇甫无拙低垂的脸非但没悔意,反之笑意
盈,但声音倒是诚恳万分,骗倒白父绝不是难事。
“皇甫少爷,老夫已说过,这事并非您的错…”
“白老爷,晚辈深明‘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这事无可置疑是我的错!”
白灵儿快要被皇南无拙给气至七窍生烟了。
“灵儿,还不快原谅皇甫少爷?”
“爹!”她不想如了皇甫无拙的意,更不想和他一道演戏。
“灵儿,你不听爹的话了吗?”
白父的坏脸色在在告诉她,若她不肯听话,定会招来一阵风雨。
好,她忍!
“皇甫公子,请抬头吧!小女子反正无恙,皇甫公子就别自责了。”白灵儿真的好气,到最后她还是敌不过他!
“白姑娘虽是女儿家,但过人的肚量实在让在下佩服。”皇甫无拙终于肯抬起头。
“皇甫公子既已道过歉,可打道回府了。”她一刻也不想见到他。
“白老爷,为表示对昨天之事的歉意,在下想邀白姑娘前赴茶馆,希冀白姑娘能赏光。”
登门“道歉”只是皇甫无拙今天消磨时辰的前菜,主菜可是和白灵儿一起到茶馆吃茶。
“什么?”她反应极大。“我才不要和…啊!好痛!”话没能说完,她的手臂就教亲爱的爹给狠狠捏了一把。
“老夫代小女谢过皇甫少爷的邀约,小女定会赴会!”白父悦愉地道。
哪有这种推女儿进火坑的亲生爹爹的啊!白灵儿
肚子不
,却没敢诉之于口,只能在一旁猛跺脚。
“那倒不如就选今天吧!今
天清气
,是出外的好时机。”皇甫无拙笑在心底,今天他又有趣味佳人相伴了。
和她在一起,他便
心喜悦。
“好好好!全依皇甫少爷之意。灵儿,还不进内略加打扮?你和皇甫少爷一起,失礼自家不打紧,但可不能折损皇甫少爷的名声!”
他这种伪君子有何名声可言了!
白灵儿紧抿著
,气呼呼地回到了闺房,但她可不是为打扮,和皇甫无拙上街,她宁可将自己打扮成青楼女子般,好吓跑他这个混蛋!
可恶!可…恶!
白灵儿拿起房间内无辜的花瓶,狠狠地往地下摔去。
但一个花瓶还是不能消去她心中的怨愤,于是她又将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一个接著一个地摔到地上去。
差不多整个房间没东西可摔时,她的恶劣心情才稍稍平复。
“小姐,老爷问你打扮好了没有?老爷说绝不能让皇甫少爷再久候了。”此时房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
“行了,我这就出去!”为免她爹罗嗦个没完,她随手在头上加
了几枝金钗后便出去了。
*********
“白姑娘,你想到哪里吃茶?”出了白府后,皇甫无拙问。
“你非得要如此捉弄我、玩
我才甘愿吗?”白灵儿伫下足,瞪著他。
“白姑娘,在下不懂你的意思。”他佯装不解。
“不懂?你当然懂!做为一个演技出色的伪君子,你有什么不懂?”
“白姑娘,看来你对在下的误会太大了。”
“没有误会!你骗得了我爹,可骗不倒我!”
“呵!”皇甫无拙笑了出来,那副
诈的模样从没让其他人看过,除了白灵儿。
“白姑娘若非生为女儿家,以你过人的
察力,想必能在官场挣得一席重要之位。不过,也幸好你是女儿家,人们对女儿家总是宽厚点,不会把话当真,不然以你直言的
子,肯定惹来不少仇家。”
“不用你管!”
“我还是首次遇到像你这般
子的姑娘家,真是有趣极了。”他打开折扇,悠然地
了起来。“有你相伴,苏州之行必定更为难忘、有趣。”
“你觉得有趣,所以就常拿我来捉弄?”白灵儿没想到,皇甫无拙是因为这么无聊的理由而屡次接近她。
“可以这么说。”这次他很老实地回答。
“你可恶!”她怒吼。“白姑娘,恕我提点一下,你我身处大街,你乃大家闺秀,最好别大呼小叫,此举虽还不致辱及你的名节,但名声的损伤可免不了。”
“少装模作样,我的事你少
心!”
“白姑娘,我有一个毛病,就是不能站立过久,若白姑娘再不决定上哪儿吃茶,我就要拿主意了,还是你想劳烦白老爷出主意?”
白灵儿自是听懂皇甫无拙语中的威胁,她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她爹在耳边罗嗦。
“天下第一楼。”
既然她一定要跟皇甫无拙去吃茶,那她就选文斗哥常去的那家茶馆。文斗哥带她去过数次,她爱上了那里的精致茶点。
现在去天下第一楼,说不定还能碰到文斗哥。
“好!就依白姑娘的意。”
*********
“白大小姐,
!”天下第—楼的老板一见白灵儿,便急忙
上前,猛
著手,一脸奉承。“来吃茶吗?”
白灵儿劈头便问:“今天江公子有来吗?”
“江公子?有有有!江公子就坐在乎
他的雅座上。”
“真的?”她双眼闪出喜悦之光。她今天运气也不算太差嘛!
浑然忘了身后的皇甫无拙和他的仆人,她神速地跑上茶馆二楼。
皇甫无拙把她的神情和举动全部收归眼底。
“文斗哥!”这边厢她已跑到二楼,完全不顾自家身分,扑到江文斗身上,双手紧紧圈上江文斗的脖子。
“灵儿?”江文斗明显吃了一惊。“你怎么…”
“好几天没见你了。”若不是这几天都教皇甫无拙绊住,她一定会跑来这里跟文斗哥见面的。
“灵儿,不可越礼。”推开她,他一脸正
。他是君子,自是不能容许这种不容于礼的动作。
“知道了。”她吐了吐舌头,数天的思念之情让她都忘了谨守男女之礼。
“你呀…”江文斗宠溺地笑了,每当她
出这副可爱的模样来时,他便不忍再厉言责骂。
“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惨,绝对可用‘生不如死’、‘百般磨折’来形容!”白灵儿滔滔不绝地诉苦。
“此话怎讲?”江文斗不明白,脸
不解。
“你的灵儿被来自地府的牛头马面
上了!”她夸张十倍地道。
“牛头马面?”江文斗的疑惑更深了。
“白姑娘,你口中的牛头马面,该不会就是在下吧!”
这时,被白灵儿“遗弃”在后头的皇甫无拙,已然来到二楼。
“这位公子是?”江文斗见皇甫无拙像是认识白灵儿,便把目光移到他身上。
“在下皇甫无拙,未知公子贵姓大名?”皇甫无拙朝江文斗微一拱手。
“在下江文斗。”他连忙站起来。“皇甫公子莫非便是当朝宰相…皇甫忠大人之子?”
江文斗虽鲜少远出苏州家门,然而,天下事他素有听闻,亦常阅览群书,因此他比一般只懂埋首科举经书的文人远胜许多。
“在下正是。”皇甫无拙一笑。
“江某听闻皇甫公子曾献妙策予皇上,让我国大军能轻易击退边
蛮夷的侵略。江某在听过皇甫公子此次的机智策谋后,便十分渴望能与皇甫公子见一次面。”江文斗十分敬仰皇甫无拙。
“文斗哥!”白灵儿直跺脚,她不明白为何江文斗要如此敬重以捉弄她为乐、本
恶劣的皇甫无拙。
文斗哥这般称赞他,他定会
出洋洋自得,不可一世的样子来。
“江公子言重了,在下只是上献拙计,经朝上群臣共同润饰后,才能把在下的拙计改头换面,一举击败敌军。”皇甫无拙并没白灵儿所猜想般嚣张,反倒
出自谦的神色。
他今早吃了什么?居然懂得“谦虚”两字?她美眸圆睁,眼中除了不置信外,还是不置信。
“今
得与皇甫公子一见,实乃江某之福。相请不如偶遇,若皇甫公子不介怀,不如坐下,与江某边吃茶边倾谈天下事。”
“在下求之不得。”皇甫无拙客气地坐下,微一扬手,示意身后的仆人暂且退下。
白灵儿觉得失望,没有选择了,只好与皇甫无拙同桌了。她完全忘了来天下第一楼,就是因为他要请她吃茶“道歉”
“对了,刚才在下好像听见白姑娘说什么‘牛头马面’。”皇甫无拙虽与江文斗说了很多话,但可没忘记她说过什么。“若可以的话,不知能否告知在下?”
话毕,他直视著她,一如以往,他眼睛
载著只有白灵儿才察觉得到的笑意。
“对啊,灵儿,刚才你说什么?”江文斗也问。
“这…”她顿时口拙了起来。在亲眼目睹江文斗有多尊重皇甫无拙后,她不敢在江文斗跟前说,她口中的“牛头马面”就是他。
“白姑娘怎么像是有难言之隐?有话不妨直说。”皇甫无拙眼中笑意更盛。
“灵儿,有什么事吗?”江文斗也觉得有点奇怪,她向来直言,这般
吐吐的模样不像她。
“没…没有。”她低下头,害怕说谎教江文斗识破。“我只是胡扯而已。”
“白姑娘真调皮。”皇甫无拙今天很愉快,尤其在见到白灵儿这副
言又止的有趣神情后。
“她从小就是这副德
,大家都拿她没办法。”江文斗苦笑。
“据闻江公子跟白姑娘乃青梅竹马,一起玩乐长大,对吗?”
“没错,江某的确是和灵儿一起长大。”
“我和文斗哥不单是青梅竹马,更有婚约联系。”她趁势强调。
“灵儿…”
“这是事实。这辈子白灵儿只愿嫁文斗哥为
。”
闻言,皇甫无拙突感心一窒,神色不复刚才的悠然。
“皇甫公子,灵儿常拿婚姻大事来说笑,还望您别见笑。”江文斗道。
“不…”皇甫无拙自觉他该多说点话,但顷刻问,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爱笑的家伙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白灵儿注意到皇甫无拙的异样,但刻意忽略它。
接下来皇甫无拙虽还跟江文斗谈天说地,但语谓已不像方才那般飞撂。
皇甫无拙感到心中那莫名的沉重戚,益发强烈。
最后,他站起来,拱了拱手。“江公子,在下蓦然想起有一事要办,恐怕不能相陪了。”
什么?他有事?白灵儿微瞠眼瞳。
“既然皇甫公子事忙,那江某也不便阻挠。若皇甫公子下回有空,咱们再一块吃茶吧!”江文斗也站起来,恭送皇甫无拙离去。
“好,一言为定。”他微扯嘴角,但那笑容却没多大笑意。“在下告辞了。”
凝视皇甫无拙的身影走出她的视线,她不晓得自己竟有半刻的失神,直至江文斗叫唤,她才回过神。
“怎么了?灵儿。你今天
古怪。”江文斗关切地问。
“没有。”她笑着摇头。
她干什么啊?
难得终于可以摆
掉皇甫无拙,跟几天不见的文斗哥单独相聚,这应是天大的喜事才对,但…为何她却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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