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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坐起身,凌兰馨哀怨的瞪着褚鸿耀带着笑意的睡容,她根本没办法入睡,这个男人却睡得那么享受,真是太过份了!

 悄悄的滑下,她走到阳台,海风拂面,她可以闻得到混杂在空气中的咸味,这里的感觉真的很,宽广、慵懒,不过,这终究会变成短暂的回忆,现实是不会离开太久…摇了摇头,今天晚上她不想担心现实的事。

 “你想不想去海边散步?”褚鸿耀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边。

 吓了一跳,她侧过身子瞪着他“你怎么醒了?”

 “我这个人对周遭的风吹草动一向很灵敏,你一下我就醒过来了。”

 “对不起,我看你睡得很沉,我还以为发生地震也不会把你吵醒。”

 “无所谓,这么美丽的夜晚实在不应该浪费在睡觉上面,想去散步吗?”

 “不用了,夜晚的海边比较适合远观。”

 “你真的不需要听众?”

 顿了一下,她语带埋怨的说:“你为什么要跑来騒扰我?你觉得这样子很好玩吗?一会儿想抓住我,一会儿想放开我,你以为我是玩具吗?”

 抿了抿嘴,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隐瞒了“你相信诅咒吗?”

 “诅咒?”

 “我是一个受诅咒的人。”

 “我不懂。”

 “这必须从我爷爷说起…”他娓娓道来爷爷和玛莲娜之间的故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认为自己活不过三十二岁?”

 “如果不是那一次差一点成了车下亡魂,我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生活在这种科学时代,我实在很难相信那种无稽之谈。”

 这会儿所有的事情都连在一起,她终于明白他为何反反复覆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恐惧,原来死亡并不意谓结束而已,死亡可以让幸福变成了幻影,死亡是残酷的。”

 “难道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这个诅咒应验吗?”

 “玛莲娜在死前留下了一段破除诅咒的讯息…当真爱超越死亡,生命就得以延续。不过,我们没有人可以真正解读这句话。”

 沉半晌,她提出自己的看法“我想玛莲娜只是想要你们明白爱的真谛。”

 “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对玛莲娜来说,她最痛苦的并不是你爷爷的背叛,而是你爷爷不明白爱是不畏任何艰难和挑战,如果你爷爷曾经为了他们的爱情做了一点点努力,就算她还是会失去你爷爷,她的心至少会得到安慰。”

 “我管不了玛莲娜的心态,问题是…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破解诅咒?”

 歪着头想了想,她得到一个结论“找一个愿意陪你一起面对死亡威胁和挑战的女人来爱,说不定就可以破解诅咒。”

 过了一会儿,他抓住她的肩膀霸道的问:“你要当那个女人吗?”

 怔了一下,她娇羞的垂下螓首“哪有这样子问人家?”

 抬起她的下巴她直视他,他的目光变得深沉火热“除了你,我的心容不下任何女人,我只要你。”

 不再迟疑了,她踮起脚尖轻柔的吻上他的,这是她给他的答复。

 他早就想一亲芳泽了,可是他承诺自己会当个绅士,所以一直努力的压抑自己,现在既然是她开了头,他也不用再挣扎了。

 饥渴的舌一旦上了就再也分不开了,早就蠢蠢动的火山终于爆发,他们如何回房,又如是如何跌落在上,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对方的存在,在望中一起沉沦。

 *********

 侧着身子凝视那张连睡着了都教人心神弛的娇颜,褚鸿耀忍不住在她上亲了一下,不过她显然累坏了,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身旁的騒动。

 虽然他很想让她一直睡到心满意足了再起,不过,她肯定不想一个早上都待在这里睡觉,如果不唤醒她,他难逃挨骂的下场,所以…嘻!他有个好主意!

 调皮的搔着她的耳朵,他挑逗的靠在她耳边呢喃“我的美人儿该起了。”

 过了一会儿,她喃喃的低没有人听得懂的话语张开眼睛,一时之间,她似乎没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带着惑的眼睛眨了眨。

 挥了挥手,他深情的送上问候“我的美人儿早安。”

 半晌,她总算想起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娇羞的红了脸,她匆匆道了一声早安之后便把头埋进他的前,虽然两个人昨晚上演了一场火辣的情戏,她还是不习这么赤的把自己展现在一个人面前。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香?”真搞不懂,为什么以前他会觉得这个味道很呛人?

 “有吗?我今天又没有香水。”缓缓的抬起头来,她举起手凑近鼻前闻了一下,她身上只有自己最爱的沐浴的味道。

 “有,我就是被你身上的香味得神智不清。”

 眉一挑,她不以为然“我怎么看不出来你神智不清?”

 “我可以证明。”他马上翻身把她在身下,两只手开始不安份的在她娇躯上游移,她尖叫的连忙抓住他的手。

 “你别闹了,我相信你就是了。”这会儿可是大白天,万一不小心被人家听见了多难为情啊。

 “我不是在闹,我是真心诚意想向你证明。”

 “我都已经说了,我相信你。”

 “好吧。”翻身躺平,他伸手将她勾进自己的怀里,享受片刻的宁静之后,他忍不住问她“你真的不怕诅咒吗?”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想陪你一起面对,就这么简单。”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竟然如此之深。

 “万一,我过不了三十二岁的关卡呢?”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吗?”

 “我对自己有一百分的信心。”他相信自己对她的爱得起任何考验,不过想起来真的很不可思议,他不曾想过自己会有深陷情网无法自拔的一天。

 “那你就用不着担心啊。”

 “那你呢?”

 “我怎样?”她不明白的仰起头看着他。

 抿着嘴,他像个小媳妇的瞅着她“我到现在都还不确定你真的属于我吗?”

 瞧他的模样,她忍俊不住的笑了,这个大男人有时候很会耍宝。

 狠狠一瞪,她的态度令他郁闷“我很严肃,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好笑。”

 “我看不出来你很严肃啊。”她无辜的眨着眼睛。

 “你是不是存心逃避问题?”

 她很无力的叹了声气,他实在很难!“这还用得着问吗?你以为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吗?你都已经把我吃了,你对我还有什么不能确定?”

 “我就是要亲口听你说清楚嘛。”

 “说什么?”她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当然是说你爱我地久天长至死不渝啊。”

 略微一顿,她抿嘴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他殷切的眼神,她忍不住想逗他“你都说了,我干么还多此一举?”

 “我…哪有这种道理?”

 不理他,她抱着被子坐起身“我肚子好饿,我们应该起吃早餐了吧。”

 他也跟着坐起身,不过,他显然不达目的不善罢甘休“你没有代清楚,我们谁也别想吃早餐。”

 厚!她斜睨了他一眼“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闹情绪的小孩。”

 “你别想转移注意力,我可是很固执哦!”“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已经是你的人,你还会让我跑掉吗?”

 “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

 “我想也是,所以我不会浪费力气离开你。”

 呃…张着嘴巴,他却找不到任何的言词应对,他们是不是偏离主题了?其实他只是要她一句“我爱你”就这么简单啊。

 眼神变得很温柔,她小女人的偎进他的怀里,语带撒娇的说:“你知道吗?除了妈妈和外婆,你是唯一触摸到我,我不但不会产生排斥,而且觉得很安心的人。”

 闻言,他紧蹙的眉终于舒展开来“真的吗?”

 “我的心很小,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其他的男人。”双手合十,她娇滴滴的接着道:“我肚子真的很饿了,而且既然来到这里,我们当然要到附近的观光景点看一看,我们就别再浪费时间了。”

 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他决定放她一马“好吧,我们起了。”

 *********

 沿着海岸线,两个人开着车子走到哪里玩到哪里,肚子饿了就找东西吃,当夜幕笼罩大地,他们才懒洋洋的回到投宿的民宿。

 冲了一个澡,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站在阳台上欣赏深夜的宁静,这也是一种享受。

 闭上眼睛了一口带着咸味的海风,凌兰馨依依不舍的说:“我喜欢这种轻松的生活步调,真不想这么快就回台北,如果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那该有多好。”

 “好啊,我们就一直待到礼拜天再回台北好了。”褚鸿耀回答得很爽快。

 倏然睁开眼睛,她半信半疑的说:“你在开玩笑吧。”

 “这是什么反应?”他抗议的对她皱了皱眉“我这么讨好你,你应该高兴的投进我的怀抱,然后狠狠的吻我,说你有多爱我。”

 “无聊。”

 “我很认真。”

 “是,你很认真,可是我可不敢当真,如果因此害总经理耽误工作,我会变成人人口中的狐狸,这个罪名我可承担不起。”她调皮的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这有什么关系?你本来就是狐狸啊。”

 脸色一沉,她森森的瞪着他“你说什么?”

 “如果你不是狐狸,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你勾上了?”

 冷哼了一声,她不服气的说:“你自己意志力薄弱,这怎么可以怪我?”

 “如果你不要这么惑人,我怎么会变得意志力薄弱呢?”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要遇到惑人的狐狸,你就会招架不住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冷。

 “当然不是,如果她没有本事赢得我的敬重,还有,如果她没有本事扰我的心,还有,如果她没有本事让我每天都想为她当个偷窥狂,还有,如果她没有本事让我恨不得把她当点心吃了,我的意志力是不可能为了她变得这么薄弱。”

 羞答答的笑了,她娇嗔的提出申诉“我才不想扰你的心,我也不想害你变成偷窥狂。”

 “不管如何,你已经害我的心没办法平静下来,你要对我负责哦!”这是在求婚吗?虽然不是,不过,他的脑子里面确实有这个念头。

 “你自己意志力不够,你不要妄想把责任推给我。”她当然不会认定他是在向她求婚,可是,她很害怕他有这个念头,她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

 “我发现你真的很小气哦!”“我就是小气,你能怎么样?”她挑衅的抬起下巴。

 “我不能怎么样,不过我警告你,我纠人的功力可是一的哦!”“Who怕Who。”

 “女人,你就不能偶尔温驯一点吗?”

 “我本来就不是这样的女人啊。”

 瞪着她一会儿,他猛然想到什么好主意的贼贼一笑“我知道有个好方法可以让你变得温驯。”

 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他先勾住她的,然后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惊吓的尖声一叫,他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回到房内,他把她扔到大上,紧跟着扑向她。

 “你不能温柔一点吗?”她的口气没有责备的意思,反倒像是在撒娇。

 “我一看到你就恨不得把你一口进肚子里,我哪会记得温柔小心?”

 “借口。”她娇媚羞涩的勾一笑。

 咽了一口口水,他发出呻的道:“我惨了。”

 “嗄?”

 “我已经栽在你这只狐狸的手上了。”

 眉一挑,她皮笑不笑的道:“我严重警告你,女人最会记恨了,你最好别再叫我狐狸,否则,我会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可是你明明是狐狸啊。”他看起来很期待她如何教他吃不完兜着走。

 抱着他翻了一个身,他们两个的位置马上对调,她转而在上,他转而在下,她像在挑逗又像在‮磨折‬似的一颗一颗不疾不徐的解开他丝质睡衣的扣子“既然是狐狸,我当然不能辜负这个恶名,你说是不是?”

 这次换他问她了“你想干什么?”

 “其实,当狐狸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又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这样的本钱可以当狐狸,你同意吗?”

 他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因为这是事实啊。

 “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你见识到狐狸可以有多么恶劣。”她已经下他的上衣,接着她以上衣充当绳索绑住他的双手,这下子他完全任由她宰割了。

 接下来,房里充斥着苦苦哀求的讨饶声、无助的呻,还有饥渴的呢喃声,这个热闹火辣的夜晚最后在筋疲力尽之下宣告结束,他们拥抱着对方沉沉入睡。

 *********

 从垦丁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这个时间是外婆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时候,进了家门就可以闻到从厨房飘来的菜香,还有外婆在厨房忙着洗菜切菜炒菜发出来的各种声音,可是,今天家里却出现了不寻常的冷清,凌兰馨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放好了行李,她不安的回到客厅,她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外婆现在在哪里?

 算了,人总是要回家,再说,她也还没有决定是否同意“他”搬来这里,晚一分钟面对这个问题,她就多一分钟安静的时间,这样也好。

 念头刚刚转过去,她就听见外面铁门开启的声音,接着里面的木门打开了,她看到外婆疲倦的走了进来,老人家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外婆。”她起身走上前帮忙接下外婆手中的东西。

 “太好了,你总算回来了。”胡洪玉在沙发坐下。

 “外婆,你怎么自己去市场买菜?”她把手中的东西放到饭桌上,每次都是妈妈下班后经过黄昏市场顺道买点蔬果回来。

 “你可以先帮外婆倒杯开水吗?”

 “是。”她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外婆。

 喝了开水,气息缓和了下来,胡洪玉一脸沉重的看着她“你爸爸昏倒了送进医院,你妈现在在医院陪你爸爸。”

 怔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回来要面对这样的情况。

 “兰馨,他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你就可怜他,去看看他吧。”

 她没有说话,她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可以冷静面对他。

 “你就当作做好事,让一个快要死的人可以安安心心的走。”

 半晌,她轻轻的出声道:“外婆,我不是那么慈悲的人。”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难道因为我善良,我就必须勉强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吗?”

 胡洪玉一时哑口无言。

 “我很平凡,宽恕我恨了十几年的人,这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明白,可是放下不是比一直放在心上好过吗?”

 “也许吧,可是人就是那么死脑筋,总是学不会放下,至少对我来说,我现在真的办不到。”

 “难道要等到你爸爸咽下最后一口气,你才愿意放下吗?”

 “我不知道。”抱住自己的头,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爆炸了。

 见状,胡洪玉难过的说:“对不起,外婆太心急了,医生说你爸爸必须马上接受手术,可是动了手术也不能保证可以活下去,他说不想浪费钱,不过我们知道他是想惩罚自己,现在恐怕只有你可以让他改变心意。”

 双手掩面,过了大约有一分钟那么久,她放下双手问:“宇杰知道了吗?”

 “宇杰去环岛旅行明天才会回来,我们会告诉他。”

 “这件事等我跟宇杰谈过之后再说。”

 “兰馨…”

 “外婆,我真的很混乱,不要再我了好不好?”

 “好好好,外婆什么都不说了,外婆只是有一句送给你…无论如何将来都不要后悔自己做的决定。”胡洪玉从皮包取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这是你爸爸住的医院和病房号码,你自己拿主意吧。”

 动也不动的看着那张纸条,她没有伸手拿,可是她已经记住上面的资料。

 “外婆去煮晚餐,你想吃什么?”

 “我吃不下,我出去走走。”她起身回房间拿了背包便出了门。

 *********

 不知不觉当中,凌兰馨竟然走到褚鸿耀住处对面的小鲍园,所以她自然的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他们刚刚从垦丁回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

 通完电话五分钟之后,褚鸿耀匆匆的来到小鲍园,他显然刚刚洗完澡,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珠。

 “对不起,我突然跑来这里,你是不是吓了一跳?”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傻瓜,你高兴什么时候找我都没关系,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忘了吗?上次你带我去看病的时候,我们刚好经过这附近,你当时顺手比了一下自己住的大楼。”

 “我都忘了,那时候只是很自然的口说了出来,没想到你还记得。”

 “因为你住的地方看起来就是高档货,我想忘也忘不了。”

 “既然来了,你不去我那里喝杯咖啡吗?”

 摇了摇头,她的神情黯了下来“你陪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好了。”

 “我的公寓比这里舒服好几十倍,你真的不去吗?”

 “我现在不想要太舒服的环境。”

 “那你现在需要什么?”顿了一下,他试探的说:“听众吗?”

 像是在考虑他的提议似的,她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会儿,问:“你对我的故事这么有兴趣吗?”

 “这是当然,你是我心爱的女人啊。”

 “我的故事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停了三秒钟,她还是说了,可是她的口气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生活在父亲的‮力暴‬之下,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拿我和妈妈出气,拳打脚踢外加言语伤害,弟弟出生几年之后也加入我们的行列,我常常会想,这个恶魔真的是我们的父亲吗?为什么他跟别人的父亲不一样呢?”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无法容忍人家的碰触是因为父亲‮力暴‬产生的后遗症。

 举起左手,她的右手轻轻抚着关节内侧的针痕迹“我记得有一次他生气喝酒,还摔酒瓶,我正好站在旁边,他又甩了我一巴掌,因为力道太猛了,我跌倒了,手正好到了玻璃碎片,当时我吓傻了,连都哭都不会哭,妈妈赶紧抱着我上医院,最后了十几针。”

 “你是傻瓜吗?痛就应该哭出来啊!”他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心好痛。

 “是啊,我真是个傻子,不过还好,这种地狱般的生活我只有忍受到十二岁那年,因为妈妈终于鼓起勇气带着我和弟弟逃回娘家,我们的验伤证明得恶魔只能放手让我们离开,那是我第一次放声大笑,很可悲吧。”

 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他温柔的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会保护你,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他再也不能伤害我了,现在他已经躺在医院了,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虽然她表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对她的父亲完全毫不关心。“你的家人希望你去看他是吗?”

 “我知道不应该对一个快死的人那么计较,可是我一看到他就很激动。”

 “那就别勉强自己。”

 “我是不是心太狭隘了?”

 “人的心本来就很狭隘,否则,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冲突呢?”

 “是啊,不过,这听起来好像在自我安慰。”

 噗哧一笑,他又敲了一次她的脑袋瓜“傻瓜,你不自我安慰,难道要泼自己冷水吗?”

 闻言,她也笑了,可是沉静了一会儿,她还是想问:“不去看他真的没有关系吗?”

 “凡事顺从自己的心,不要有任何勉强。”

 “老实说,我对自己的决定一点把握也没有,也许,我真的会后悔。”

 “人的一生中很难跟后悔完全绝缘,以后的事没有人可以算计得清清楚楚,毕竟我们是活在当下这一刻,总而言之,不要违背自己的心。”

 她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可是,她的心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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