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已经走了。”薛正棠从屋外走入室内,便看到况蔼云表情冷凝,似乎正在思索些什么。
会是跟刚才那个男人有关吗?
“那男人是谁?”薛正棠开口问她。那男人问他最近有没有发现一辆车子或是救起一个女人,他不假思索地对男人说没有。
因为他总觉得那男人的态度太假,而且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他有说什么吗?”况蔼云不想把话说得太清楚,她不想让与此事无关的薛正棠也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他问我有没有救起一个女人。”
“你怎么回答?”
“我回答没有。”
况蔼云默不作声地看着薛正棠。
其实他的答案,刚才她已经在窗户旁听得一清二楚,也清楚看到他口中的男人就是陈木生。
她没想到那对狗男女在泯灭良心谋杀她之后,还不放过她,想要找出她的尸体,看来这个地方,她不宜久留。
她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也可以下
行动,是她应该现身反击的时候了。她会让王彩娟那对狗男女知道,伤害她所要付出的代价。
但是前提之下,是她要如何摆
眼前的薛正棠。
自从她能下
行动之后,他灼热的视线一刻也不离开她,把她盯得紧紧的,害她想走都走不了,只能手足无措地待在这间屋子里与他对望。
“他是谁?”薛正棠认为况蔼云会受伤,绝对与那男人有关系,只是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还需要她的证实。
“这是我的私事。”说到底,她还是不希望他介入她的事。
“他是伤害你的人,对不对?”她不说,他自有办法
她说。薛正棠扬起一抹
佞的笑容,要驯服这傲慢的女人,只有一个办法。
他缓慢地靠近况蔼云,把她的慌张看在眼里。
“我都已经说过这场车祸只是意外,因为下雨天的关系导致视线不良,我才会从山上连人带车坠落下来。”
这男人又想利用这一招让她屈服了!况蔼云太清楚他眼里表达的意思,每当她不顺从他的时候,他就会不顾她的意愿,霸道地入侵她的嘴
。
这男人的霸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若没与他相处过,真的会被他斯文的外貌所骗,可他实际上却是一个极具危险且诡谲的男人,通常在他无害的笑容下,敌人的下场只有凄惨两个字。
而她的困兽之斗,看在他眼里彷佛只是一个笑话,无论她怎么抗议,他就是有办法堵住她的嘴。
“你以为这别脚的谎言,我会相信吗?我相信呈飒的医术以及他的专业判断,这场车祸绝对是人为的。”
“随便你怎么说。”因为他的
近,使得她心生恐慌,但却倔强地不愿表现出来。
在他面前,她不想把自己软弱的一面呈现出来,那只会让他更得寸进尺。
“我是关心你,把车祸的真相告诉我。”他循循善
,希望能得到他要的答案。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她的事她自己会处理,不用任何人的
手。
“这阵子的相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感情?”薛正棠轻叹一声。
况蔼云别过脸,不去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她总觉得只要与他一对视,她的脑袋就会暂停运作。
她不喜欢这样无助的自己。
“我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男人。”她嗤笑。
她一再告诫自己千万别投入这男人的怀抱,男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现在他可以对她说尽甜言
语,但一旦哪天他不需要她了,便会把她一脚踢开。
她不想到时候再来侮不当初!
她承认薛正棠是一个很容易令女人心动的男人,但往往这种男人是最危险,她不想最后只落得心碎的下场。
“这只是借口,你对我明明也有感觉,为何一再把我推拒心房之外?”他不懂为何只要一谈到感情,她总是逃得比任何人都快。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令他如此患得患失,他不想失去生命中唯一的挚爱,所以在她的面前,他将感情毫不保留地表达、呈现出来,只求她能明白他是真心真意对她的!
她指著自己的
口。“这是一颗铁石的心,从来不曾为谁软弱心动过,所以别把自己高估了。在我眼里,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等我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就再也毫无瓜葛。”她冷然以对,把话说得清楚且无情。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这一生你只属于我,所以别想从我的手里逃开,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这一辈子你注定是我的。”他的眼里散发出炯亮且深情的光芒。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番’,听不懂我的拒绝吗?”她气急败坏地斥骂。
她越无情,他越坚持,仿佛她的拒绝,他都不看在眼里,执意要摘下她的心!
这种危险
魅的男人,若是再继续与他相处下去,恐怕会把她的心全部啃蚀掉。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甩开他。
但是他就像一道无形的网,她越挣扎,他越有办法将她困住。
“你越想逃开我,我越会让你知道我要你的决心。”
看出她想逃的举动,薛正棠将她纳入怀里,有力的臂膀更像一道严密的枷锁将她锁住,无形中带给况蔼云一股大巨的压力。
热烫的
感嘴
如入无人之地印上她的红
,像是要惩罚她的不诚实,他的吻充
了霸道与危险…
她几乎快
不过气来。
面对他的柔情攻势,她只能一再告诫自己千万别沉沦,但是当
与
接触时,所有的理智又再度被她抛之脑后。
她已经恋上这样的感觉,仿佛能将她黑暗丑陋的心洗涤一般,她的心已在不知不觉之中渐渐地拨云见
了…
况蔼云起了一个大早,走到屋外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
她会起这么早,不是没有原因的。昨晚半夜薛正棠接到一通电话后,没向她
代什么话,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至今都还没回来。
一夜未眠的她,在挂心他的安危直到初
破晓,才了无睡意地下
走到屋外,同时也为自己迟来的觉悟,产生莫大的愁绪。
之前,他黏著她,就像一只赶也赶不走的苍蝇,令她十分厌恶;但是现在他消失了,她的心却变得怅然若失…
她一直想不透自己在想些什么。
对于他的消失,她应该高兴才对,也可以趁这个机会逃走,但是随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挂心的不是自己是否可以离开,而是他匆匆忙忙离去的身影。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行
匆匆跑了出去!
她挂念他临走前那严肃担忧的表情。
那通电话到底传达了什么讯息,才会让他脸色丕变,匆忙地出门?
经过一夜等待,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加上脑海里出现的都是他的身影,她这才不得不承认她对薛正棠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否则一向讨厌男人的她,不会任他予取予求地抱著她入睡,更甚者让他霸道地入侵她的
,汲取她的一切。
一想到这儿,况蔼云美丽的
略微上扬,使她整个人就像美丽的花朵,绽放出花儿的芬芳与美丽。
薛正棠一向不懂得她的拒绝,总是把她带入他丰富的情感中,将她的世界掀起惊涛巨
,她原本讨厌这样的他,却在不知不觉中为他的霸气深深沉沦。
没想到开口闭口都是讨厌男人、厌恶男人的她,竟然也会有栽跟头的一天,这件事要是让丁可榆她们知道,一定会大声取笑她的。
但不管怎样,这段感情她是投入了,一旦爱上了,她也没有后悔的余地,现在她只求薛正棠是真心对待她,而不是想玩
她。
边走边陷入沉思的况蔼云,不期然地看到一个女人朝她走来,那女人的眼里进
出凌厉嫉妒的眸光,像一把利刃,笔直地砍向她。
那女人拥有一双狭长且
沈的眼眸,在她眼里,况蔼云彷佛是她的敌人,因此,她的眼里充
杀气腾腾。
她停在况蔼云的面前,冷不防地举起右手,在况蔼云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一个巴掌已落在况蔼云白皙的脸颊上。
“不要脸的狐狸
!”
这一巴掌打得又凶又猛,让况蔼云皱起眉头“你骂谁狐狸
?”她不甘示弱地瞪著她。
“这里除了你还会有谁?”女人的气焰跋扈嚣张,仿佛打况蔼云是理所当然似的。
况蔼云眼眸中怒火凝聚,想也没想便回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比起刚才那一个巴掌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打我?”女人难以置信地抚著被打的脸颊,杏目直瞪著她。
“是你先动手的。”况蔼云不想理会这个女人,冷冷地看着她。
她况蔼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女人,谁都别想占她的便宜。
“你这只狐狸
竟然敢打我?我一定要跟伯父、伯母告状!”
疯言疯语的疯女人!况蔼云不发一言地瞪著她。
“你这只丑陋的狐狸
,我一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从小到大,她不曾受过任何的委屈,这只狐狸
竟敢反抗打她一巴掌,这等屈辱她一定要讨回来!
“你开口闭口都是狐狸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况蔼云的耐心已用声,她冷声问道。
“我是正棠的未婚
,
儿。”
儿盛气凌人地说。
原本愤恨的嘴脸在看见况蔼云愕然而刷白的脸色时,不
扬起得意的笑容。
看来她的出现是奏效了。
为了查到薛正棠的行踪,她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季呈飒那张紧得像蚌壳似的嘴巴套出他的落脚处。
但是季呈飒却告诉她薛正棠已经有喜欢的女人,劝她趁早死了心,别再对薛正棠纠
不清。
听到这个坏消息,她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凭著两家世
的
情,她轻松打败所有女人,成为薛伯父、薛伯母的内定媳妇;从小她就很喜欢薛正棠,也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一定会成为他的新娘。
所以她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她跟薛正棠的关系,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就算他有喜欢的女人,她也不会退出。
她相信薛正棠只是一时昏了头,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看见她的好,重新回到她的怀抱,所以她目前首要之事就是斩草除
。
她将薛正棠的行踪告诉薛伯父,设计薛正棠回家,然后她再堂而皇之的上门找况蔼云并警告她,她就不信这只狐狸
不会知难而退!
“再过不久我跟正棠就要结婚了,你最好赶紧离开他,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很难看。”她恶声警告况蔼云。
“你真的是他的未婚
?”况蔼云像是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不死心地再次向她确认。
从况蔼云刷白的脸色,就可以知道
儿带来的这个消息给了她多大的震撼。
此刻她的心就像是千万只蚂蚁践踏过似的难受至极。
为爱情椎心泣血的难受,远比体身受伤还要痛苦千万倍。
初萌的爱情,在还没有开花结果之前,就已经先枯萎而死。
儿的出现,为况蔼云的感情投下一颗炸弹,同时也让她认清薛正棠是一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我没必要对你编造谎言。”她反驳得理直气壮。
“那么你今天来是要我离开他?”况蔼云冷冷一笑,心寒地反问她。
没想到聪明一世的她,竟然会败在薛正棠这男人手上,当她认清楚自己的感情时,谁知道这竟然只是一个笑话!
他早就有未婚
,那又何必来招惹她呢?
像这种虚情假意的男人,她应该早就知道不是吗?
为何还傻傻地陷入他撒下的情网中?
美丽的脸庞漾起一抹心酸的笑容,这世界上果真没有一个男人值得相信!
男人都是该死的东西,只会欺骗女人的感情!
况蔼云心寒的同时,也痛恨自己的痴傻。
“我是要你认清一项事实,正棠终究是我的,谁都无法从我的手中夺走他的!”
儿一副誓在必得的表情。
就算况蔼云是薛正棠喜欢的女人,她也不会将薛正棠拱手让给她的。
“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因为出车祸受伤的关系,才会在这里疗伤,正棠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仍是不放心。”
儿看得出来况蔼云已经受到她的话的影响,开始排斥薛正棠了。
况蔼云再度冷冷一笑“只有傻女人才会相信男人说的话!你放心好了,你的出现只是让我更早认清他的为人,我会离开这里的。”
“你比起别的女人,更容易打发。”
况蔼云皱眉“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很多女人?”
“正棠出色的外表与不凡的身世背景,常常为他带来许多桃花,而他一向来者不拒,但我相信最后他终究会回到我的身边。”
儿不得不说了谎,因为她想让况蔼云对薛正棠彻底死心。
况蔼云怔愣住。
原来他真的是一个花花公子!
他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他用来欺骗女人上当的甜言
语!
她好傻,真的好傻哪!
分不清楚该哭还是该笑的况蔼云,只能不断斥责著自己。
“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可恨的地方了。“载我离开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当她清楚薛正棠的为人之后,她只想远远地离开他,不想再去面对虚情假意的他。
“求之不得。”
儿见自己的计画已奏效,开心地漾著笑容“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能让这女人主动离开薛正棠,那么她想要拥有薛正棠的心与人,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了!
哀莫大于心死,况蔼云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此刻的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根本没看见
儿那
计得逞的诡异笑容。
“不要再跟正棠见面。”她必须斩断任何可能。
“我不会见他的,你可以放一万个心。”
那种心花的男人,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关联,只要她一离开这里“薛正棠”这三个字将永远被她抛之脑后,不再被想起与提起。
而她则是继续游戏人间,把感情当作一场游戏,继续做一个无心无情的女人,谁也休想再敞开她的心扉!
她会把这段日子,当作是做了一场梦,当梦醒过来之后,所有的理智都该回归脑海之中,她将继续当一只周旋于男人之间的美丽花蝴蝶。
而这只美丽的花蝴蝶,再也不为谁栖息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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