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夜,崇震天到别墅过夜,三年前他搬回家住后,只留孟飘儿独自住在偌大的别墅里。
走进房间,看着
上沉睡的娇小身影,他先进浴室洗澡,再出来时,全身只在
际覆了条浴巾,俯首静静地看着孟飘儿。
想起她今天下午去见的男人,他眉宇深锁,薄
紧抿,坐在
沿,伸手轻抚她的
瓣,如狂风般的烈吻即落下,在她怔然转醒地挣动时,沉重的身躯紧紧地覆上她,那狂蛮惊吓了她。
睁开
蒙双眼,孟飘儿不懂他的
暴“震天?”
“为什么淋雨?”
尽管房里的小灯昏暗不明,但炽热的吐气教她明白,他在发火,而且对象是她。
不擅说谎的她沉默不语,任他解下自己的睡衣扣子。
“说!”对着她的沉默,崇震天心头的怒火更甚。
当衣服离身,凉意袭来,孟飘儿的手还不及挡去他的视线,即被拉至头顶,随后他蛮横的吻即开始他夜晚才有的独霸热情。
但今天的冲击太多,她说不出口,怕自己会哭出来,更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能睁着无辜的双眼。
“飘儿!”
见他眼里闪耀的怒火,成为他女人后,多多少少知道什么方法可以教他快些平去怒火,所以她的
,带着试探地吻上他的薄
,小手探索地抚上他纠结平滑的身躯。
“你在玩火?”
问不出结果,怒火难耐的崇震天将所有的怒气
暴地发
在她身上,要她为自己的沉默负责。
当他
蛮地抱她跨坐在自己
际,细
吁吁的孟飘儿咬
,想要反抗地挣动了下。
“想去那里?”他
吼,钢强般的铁臂定住她的身子,不让她离开,眼眸闪着炽人的
火,
上的纠
,她总是习惯为被动的一方,只要顺从他的挑逗,
足他的
望,他从不强求太多,可今晚的他,像是狂野猛兽,强悍得教她难以招架。
夜半的窗外,冷风狂扫,而房里的热火却是狂燃不休,
罢不能。
五年的第四年过半,崇震天感觉,他怀里的孟飘儿似乎离自己更远了。
…
一个礼拜后,崇震天提早下班了,为了陪李霜霜参加慈善晚会,本是打算回家换套西装的他,不知不觉车子就往这里开,当他发觉时,人已经下车了。
见到孟飘儿站在院子的小鱼池边,微风轻吹她的衣摆,瞧她喃喃自语对着池子说话,崇震天一步一步走近。
四年多的岁月将她少女的青涩褪去,而今的她多了抹女人的娇羞,大学毕业后,她除了偶尔外出,大部份时间都待在屋里。
除了他,她连个亲近的朋友都没有,他给的时间总是少之又少,而她不贪不求,对他从未有过他求,不同于其他女人,她教他难以捉摸。
一抹好奇,想一探究竟,她在喃喃自语什么。
还是一身轻薄,明明就要她多穿衣服,上回淋雨回家后感冒至今还未完全痊愈。
一阵轻风吹过,他没出声,可惜熟悉的烟味已经飘进孟飘儿鼻间。
蓦然回头,崇震天发现笑意由她脸上淡去,而后只剩怅然。
讶异他的出现,她沉默没有多问,四年来,在他面前,她的沉默已经是种习惯。
手里的鱼饲料刚好喂完,刚下过雨的天气更
更冷,天空还不时飘过片片乌云,沉重地像是要掉落。
崇震天走近,将她拥进怀里:“你刚在想什么?”
“没有。”回避他的询问,飘忽的目光移开。
“为什么不多穿件外套?”
“我不冷。”
“手都冷得发冻还说不冷,跟我进屋里。”他才迈步,孟飘儿扯住他的手臂。
“震天,你陪我去散步好吗?”
“散步?”他从没有那份闲情逸致。
“只要一下下就好。”不知那来的胆量,在他低头检视她的表情时,孟飘儿倾身轻啄了他的
。
她吻他!
虽只是蜻蜒点水般,却重重牵动了他。
他不语,表情复杂:“再吻一次。”
她听话,再次倾身烙下轻吻,没想到她的
才要移开,崇震天霸道地将她紧搂在怀,大掌定住她的后脑,在自家院子里,享受她的投怀送抱。
这吻,甜腻得要他不舍得放手。
直过好久,孟飘儿虚软地瘫在他怀里“只能散步十分钟。”
她知道,他很忙碌,给她的时间总是少之又少,连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他陪着散步,是为了要增强信心及勇气吗?
她已经决定今晚去见母亲,江奇帮她打点好一切,只是,心里没来由的恐惧数她不安。
如果可以,她需要有人陪她,可是,在这片上地上,她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分担心里的不安,更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这么做是对是错。
…
午后的社区,平时除了车辆进出,一般时间根本就没人走动。
她低头静静地走着。
崇震天
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上头还残留他的余温。
“时间过得好快,一晃眼已经四年半了。”
崇震天拉过她的手往回走“再几个月你就自由了。”他的话很洒
,感觉不出一丝情感在里面。
“如果走之前我爱上了你,那怎么办?”
俊容眉头皱起“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只是临时想到。”
“你不该爱我,因为我只买你五年的时间。”
孟飘儿一听,停下了脚步。
买?
她怎么会忘了,她是他买下的女孩,她忘了。
“是啊,五年快到了,到时我就可以离开了。”心里发酸,但脸上却
出笑容,笑得动人甜美。
见此状,崇震天冷声道:“回去了。”
往回走的路上,他拉住她的手紧得教她发疼,想挣开又无力挣动:“回去那里?”还未回神的她怔然地问着。
“回家。”
家?
那里是家?
她的家在大海的另一端。
在得知母亲有了另一个家庭,本就空虚的心,很是渴望有人能填补那份缺憾,这几天,他都没来,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屋子,心里的孤单寂寞直升,她渴望有人陪她说说话,就算不说话,只要在漆黑夜里陪她就好。
可是她等了好多天,他就是没来,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她早就明白,对崇震天而言,花钱买来的她可有可无,况且他的工作那么忙碌,根本拨不出时间陪她,是她太妄想了,以为他可以察觉出她的异样,而这点翼望还是落空。
因为他根本不在意。
除了父亲,他是待在她身边最久的人,明知道不可以对他产生感情,可是四年毕竟不是短暂,她又孤伶伶的一个人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连曾经偶尔来找她的崇未雨都因为崇震天的阻止后,第二年起就不再来了。
除了她,就只有钟点打扫的陈姨会定时过来,这栋别墅很冷清。
“你没有爱过人吗?”
“除了我的家人朋友,我没有爱给女人。”
望进他深邃的眼里,将心里还不及将酸意
下,另一波难堪再涌上。
她早就知道,天之骄子的他绝不可能爱上她,永远都不可能,而她更不准自己去爱上他,那为什么她会问那种傻问题?
一定是太久没人陪她说话了,才会说这种傻话。
“飘儿?”见她笑,崇震天侧脸唤她。
挣开他的手,孟飘儿故作冷淡地说:“原来我很聪明,没有笨到去爱一个买下我的男人。”
“你爱我?”他不需要知道这个答案的,尽管知道,他的想法都不会改变,但他却忍不住问了。
“不爱,我不爱你。”她故意地再加上一句:“我只爱钱,你给我钱,所以我被你买来了。”
崇震天一听,没来由的不是滋味教他板脸,倏地转身,将她抱进怀里,没给她多说,不看她地霸上她的
,尝着她的甜美,这吻,吻痛了她,不让她有一丝回避地烙着,
暴地抬起她的下颚,盯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他竟然觉得自己伤了她。
可是,她为什么还能笑?那挂在
边的微笑,他看得好不刺眼。
而后他才发现,除了占有她初夜的那个深夜她哭了,这四年中,她不曾在自己面前哭过,一次都没有…
她不曾反抗他,除了冷淡教他不悦,她偶尔还有笑容,有时他以为自己的刻意冷落她该会哭诉的,就像其他女人,可她从没有无理取闹过,她很安静,不争不讨,就连哭都没有过…
为什么?
…
傍晚五点,崇震天驱车离开后不到十分钟,孟飘儿打电话给征信社的江奇。
她已经换上慈善晚会服务生的衣服,白衣黑长
加上一件红色背心,长发教她束在脑后。
“谢谢你来接我。”坐进车后,她谢道。
“你确定要见你母亲?”
“嗯。”车子往市区的方法前去,孟飘儿突地转头看江奇“江先生,去晚会之前,可以请你先载我去一个地方吗?”
“那里?”
“美发院。”
江奇愣了下“你要剪头发?”看着她那头长发,江奇问。
孟飘儿漾起浅浅微笑“我觉得我的头发好像太长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常常失眠,也才会常常头痛,所以她想,剪了它后,应该会轻松些。
…
慈善晚会里,宾客云集,孟飘儿端着餐盘在会场里忙得来回走动。
因为太忙了,人手又不足,她根本没有机会好好去看看母亲,总是只能在远处偷偷地看她一眼。
身为贵宾的江奇见她好不容易可以在角落休息片刻,见她累得猛擦汗,有些不忍地询问:“你还好吗?”
江奇递饮料给她,被她摇头婉拒了“还好。”她只是太久没有劳动,才会不适应。
“如果太累了,我可以安排你先走。”
“没关系,我想多留一会儿。”
“想多看你母亲?”
她点头,在一群贵妇之中,雍容华贵的母亲更是出色,而陪她一同出席的人应该是她的丈夫。
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美貌遗传了母亲,如照片所见,母亲与她的丈夫两人看来十分恩爱。
江奇见她偷偷地往她母亲的方向看去“想不想过去跟她说说话吗?”
“不,不要!”
她不想破坏母亲难得的幸福,能这么近距离见到面她就感觉足够了,在这块土地上,她不再是一个人,因为她的母亲也在这里。
“李霜霜今晚也来了,她是这次慈善晚会的召集人,她身边那位男士就是这次慈善晚会最大的赞助者。”江奇朝另一侧看去,顺着江奇的目光,孟飘儿看到李霜霜。
就在她见到李霜霜时,目光也急忙回避,心慌意
地往另一方向走去。
江奇为她突来的举动感到不解,尾随她而去“孟小姐,你怎么了?”
“我人不舒服。”
“不舒服?那我陪你去走廊休息一下。”
被江奇扶着,孟飘儿低头走出人群,心里却不断问着,崇震天怎么会在这里?
一时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个发现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躲开。
…
“你去倒一杯水给我。”
为了躲开崇震天,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江奇则是被老朋友给拉走,因为没注意,当她回神时,只见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她母亲正对着自己说话。
因为震惊,她愣愣地看着说话的妇人。
母亲的表情看来不耐烦,眼神冰冷,与照片中的温柔样相差甚距“你还在看什么,快去拿杯水来,我口很渴。”
或许是这声低嚣,孟飘儿连忙回过神“对不起,我马上去。”
转身快步走进会场,心里的悸动还是难以平息,怎么没都没到,她竟然跟母亲说话了,虽然只有冷淡的几句话,而且母亲的口气并不好,但她还是激动不已。
当她拿了水杯回来时,母亲抱怨道:“怎么这么慢?”拿过水杯就口轻饮一口。
“妈妈…”
她的轻唤教她母亲僵了身子,缓缓转头看她“你叫我什么?”
“妈妈。”
“你不要
叫人,我根本不认识你。”
孟飘儿忍不住,红着眼眶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母亲,她的一投足一举手间尽是优雅“我是飘儿,你忘了吗?”
她母亲因为她的话双眼瞪大,不置信地瞅着她“你是…飘儿?”
飘儿,那个三岁就被她丢在美国的女儿?
她怎么会来台湾?
而且还来这里见她?
“嗯,我是飘儿。”
母亲没有忘记她!
孟飘儿心喜地伸出手,想要碰碰母亲的手,却被她低喝地僵住。
“你别碰我!”
“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
她焦急地想拉住母亲站起的身子,却被她给甩开。
“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为什还来纠
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懂母亲眼里为什么会有厌烦?她是她的女儿不是吗?
“我很好,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
“为什么?”
“我已经有自己的家庭了,你不要来破坏我现在的生活!”
孟飘儿先是怔了下,而后她才听明白母亲话里的含意“我不会,我不会那么做。”
“那就赶紧走,不要让我见到你了!”
“我…”
她还不及开口,另一道细细声音倏地响起,惊了两人“妈咪,你怎么了?”
而另一道低沉的男声更是教孟飘儿寒
直竖地不敢抬头“伯母,发生什么事了?”
崇震天双眼盯着低头的服务生,眼眸细眯地瞧着她一头短发。
“这个女服务生刚才笨手笨脚地差点打翻水。”她母亲编谎,而她更是哑口无言地由着她说。
“她可能不是故意的,”李霜霜温柔地朝已经不知所措的孟飘儿看去。
“嗯…”心情复杂,泪水在眼里滚烫,沉重得几乎要滴落。
“妈,我们快进去吧,爸爸在找你。”
“好,我们进去。”
“震天?”李霜霜发现崇震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名女服务生身上。
“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认出她来了吗?
她的头
得更低,紧张地几乎要停掉呼吸。
“我在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震天,你认识她?”
崇震天没理会李霜霜的询问,在孟飘儿抬眸看他时,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燃烧,她的长发呢?
今天下午见她时,长发不是还束在脑后,怎么几个钟头不见,已经成了这付德
?!
孟飘儿先是看了看挽着李霜霜的母亲,还有清雅可人的李霜霜,接着她鼓足勇气将视线落在崇震天俊雅的脸庞,那上头的怒火在闪耀,她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他咆哮。
“我、我…”
“震天,你这样会吓坏她的。”
李霜霜见她惊吓地不敢出声,连忙安抚怒不可遏的崇震天。
孟飘儿退后一步,想要拉开与他们的距离“我是来这里打工。”
“打工?”见她穿着服务生的制服,再见她手里的餐盘“为什么?”
“震天,她是谁?”李霜霜有些纳闷,不懂两人的关系。
她该解释吗?可是她又该怎么解释?
不擅长说慌的她,只能再退一步,手足无措。
在她几乎退到长椅边,差点被绊倒时,崇震天眼明手快地上前拉住她,瞪着她低吼“马上回去!”
“我…”
“我不要听任何解释,马上离开这里!”
惊慌的小脸被他的怒容给吓住,在他放开她转身去时,她依稀听见李霜霜询问的声音,而崇震天则是以沉默为回应。
他应该不会说才是,她只是他花钱买来的女人,再不久,她就会消失了。
哀着被他捏疼的手腕,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滚下,不管她怎么擦,眼泪就是擦不完…
好不容易才见面,母亲却不认她,而且还怕她的出现会破坏她现有的生活,这该怎么办呢?
本来就没奢望母亲能接纳她,但母亲冷漠的态度却教她受伤,孟飘儿落寞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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