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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淡淡晨曦,破窗而入,照在那个赫然坐起身,一旁还摊放著凌乱锦被的少女身上。

 在聂小鱼颓然地将小脸埋进掌心后不久,她身旁起了微微騒动。

 一个温暖结实的膛坐起,紧贴着她的背,再伸出一双健臂,耍赖似地硬将她扣进怀中,让她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他们都是同样地未著寸缕,一丝‮挂不‬,以及他对她又再度高昂起的“”趣。

 见她没理会,他改用俊的鼻尖拨开她的发丝,将鼻搁枕在她光颈背上,然后用著热热的呼吸,一下接一下地干扰著她的思绪,让她寒竖直、背脊拱起,像只备战中的小野猫。

 “别闹了!”

 聂小鱼想推开身后的男人,却惊觉自己原是强悍的力气竞在触及他后,全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一点也不像昔日凶恶泼蛮的小野猫。

 没法子,他用了一夜的绵来驯服她,还在她身上刻下属于他的印记,让她的身子对他彻底俯首称臣,让他只要一触及她,她便会发热、发烫、发软,甚至是…发騒?

 她突然有种伤心的感怀,好像她的身子再也不属于她自己了。

 她势必得同过往的自己,挥手告别了。

 “谁闹了?我只是在找我的小猫咪。”

 他磁微哑的嗓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

 其实神智仍陷于寤寐中的宁为臣,眼睛还是闭著的。

 神智未醒体已醒,他的‮体身‬启动了自动搜寻本能,想要寻找能让它贪了一整夜,下舍须臾分离的温香暖玉,于是他才会爱困地爬起来并偎近她,并开口说要找他的猫。

 “我才不是‘你的’小猫咪!”

 她不喜欢这种说法,她才不想属于任何人,她是她自己的,只会是自己的,永远永远都不会改变。

 宁为臣在她背后甩甩头,终于清醒过来,而一等清醒后,他便能立即接收到她凌乱颓丧不知所措的心思,毕竟两人在一起处久了,加上她心思透明,他想读取她的心思太容易了。

 于是他微笑着小心翼翼地将她搂护进怀里,像在哄个孩子般地轻轻摇晃著她。

 “乖乖!你会没事的,把自己交给我,信任我好吗?乖小鱼,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事情既然发生就发生了,后悔无济于事,我不会辜负你的。”

 眼里生起了水雾,但下一刻她突然觉得下对,因为她想起这一番话,在当时两人跳下瀑布里时他好像也曾经这么说过。

 没错!

 他确实是有著能够安抚人心的本事,尤其是女人,所以这是不是代表他常做这种收拾善后的事呢?

 “这种话…”她控制不住地微酸了语气“你一定常常跟女人说。”

 莽猫变酸猫,心眼儿变得跟针尖一样,这也算是由女孩蜕变为女人的附带条件吧。

 宁为臣笑出声来“好吧,我承认之前的我确实是有些荒唐,但这真是我第一次同个女妖这么说的。”

 “那么你以后还会再跟别的女人说吗?”她冷冷的补上一句:“或者是女妖?”

 他再度笑了。

 “不会了,小鱼,不会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大受影响的下只是你,对我来说那种震撼也很下寻常,我从未像昨夜一样的全然失控,完全管下住自己,其实事情会发生,并下全是因为喝醉酒,而是存在于我们之间的相互吸引早已酝酿太久,所以一旦找到宣出口就爆发了,懂吗?不要太过苛责自己了,至于我,我也不认为这件事情有错。”

 聂小鱼没作声,因为知道他说得没错。是的!若非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吸引力早已暗汹涌,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一点就著?且一经燃起就如野火燎原般无法收拾?

 “别再想了,小鱼。”他浅浅地打了个呵欠“想多了会长白头发的,除非…”他的嗓音里隐含著促狭“你打算由黑猫变成白猫。”

 她半转过身瞪他并槌了他一下,力道下大,与昔日那种置他于死地的蛮力无法同而语,纯粹只是情人间的嬉笑打闹,看得出来终究是愿意接受事实了。

 “不想那还能做什么?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当然不可以!我们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呢!”

 他的语音里带著蛮,那双微懵著的眼睛在她转过身,看见让他态爱了整夜的身躯时,登即变亮发光,全身的感官也都跟著苏醒了过来。

 而聂小鱼在看见他那熟悉的、昨晚已烧了一整夜的火眸光时,马上就明白他所谓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是指什么。

 她酡红著脸将小手叉在前,强持镇定“你想都别想!”

 “我不想!我不想!我绝对不会用想的…”

 宁为臣气的笑着,猝不及防地将她往后倒在上,同昨晚一样先将她的小手架高至她头顶上,然后吻住她的嘴,去她的抗议后,在细细品尝她全身之前,表情认真地把话说完。

 “亲亲小鱼,你放心,这种事情我只会用做的而绝不会用想的,还有,这也算是一种报应吧,谁让你当年恩将仇报地咬了我一口,所以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你可都得乖乖地任由我,一口一口地紧咬著你不放了。”

 *********

 鹿鸣馆

 大红灯笼高高挂,他家小姐要出嫁。

 从几前就开始忙得不可开总管,陆陆续续地派遣家奴去派帖子了。

 远房的七表叔全家、隔著几座山头的姨舅爷、远在福泽天妖境的七姑婆、八姨、舅家祖…林林总总,烦得总管数夜未曾好眠,就怕漏了知会哪一个,事后遭人碎嘴,说他失了礼。

 相较起总管,蛙嫂的情形也好不到哪。

 她和总管说好,小姐的婚礼要办水席,且是三三夜不断的水席。

 毕竟他们“鹿鸣馆”向来自认为“妖界第一栈”不少妖族人家都爱选在他们这里办喜事摆喜宴,如今终于轮到自家人的喜事登场,自然是要办得更加风光百倍了。

 扁是决定菜单、增聘临时雇工,挑拣时鲜上材、揣摩宾客口味等,就得蛙嫂快要去跳楼了。

 她甚至还会作恶梦,梦见婚礼当天,上百桌宾客全都入席了,她匆匆忙忙地跑进灶房,这才发现帮工没来、食材没买,甚至连灶火都还没生。

 但虽是忙呼成这个样,两人脸上可见著的,除了笑之外还是只有笑。

 “真是要到了该嫁人时,就会变懂事了。”总管忍不住欷吁“小姐现在变得好懂事,那见我在她窗外贴喜纸,她还趴在牕台上问我需不需要帮忙?甚至还说了不好意思,以前她不懂事,三不五时踢坏了门聪,害我辛苦了。”

 “没错没错!小姐真是长大了!”蛙嫂欣慰的接口。“昨儿个她这位双手从未沾过水的大小姐居然来到灶房,这边瞧瞧、那边转转,还认真地说想要学做中镇,想必是要静下心来当个贤良母。”

 标总管足的叹息“罗刹女想当贤良母?这爱情的力量还真是可怕!”

 “不叫可怕,那叫伟大!”蛙嫂槌了他一记“年纪一大把了连句话都讲不好!说来说去,这都得感谢婳儿小姐的古道热肠及推波助澜呢!”

 “所以说呢…”总管呵呵笑着“婚礼上的媒人大位由她来坐,还真是当之无愧!”

 于是在众所殷盼下“鹿鸣馆”大小姐的大婚之,终于到来。

 一个是爱上妖的前任道士,一个是转了子的前任罗刹女,各自身著大红喜服,由奴婢分别搀扶著来到大厅,面对面地站在台上。

 宁为臣以温柔的目光注视著遮覆著红盖头,俏生生地伫立在他眼前的聂小鱼,他心中溢著感慨。

 谁会知晓在这场原是想骗宝的骗局里,却让他这无无家漂泊了多年的子,决定要定下心来落户停脚了。

 她让他愿意放弃以往最重视的逍遥生活,让他愿意在身边多绑了个伴,就同当的“同命镣”一样,甚至遗愿意在未来的岁月里研习妖术,以期能与身为妖族,注定会岁长于他的她,多厮守点人间岁月。

 真爱无敌!

 无论他将为她做些什么,绝对都是心甘情愿且无悔的。

 姬商始终没和他联络,但就算后他真的找上门来了,宁为臣也不怕。

 任凭姬商开口索取,无论是那块“狼牙”或是其他宝物,他都会帮他想办法拿到,就算是谢媒大礼吧,当然除了小鱼之外,她可是他绝对不会让出的宝。

 他曾假装不经意地板过总管,确定了“狼牙”确实存在,是以也不用担心届时会不出东西来了。

 拉回思绪,他恰好听到身兼媒人及司仪的姬婳,嘻嘻哈哈的娇音。

 “送入…房!”

 “不是这样子的啦!婳儿小姐。”总管急得脸发黑、五官搐。“都还没夫拜呢!”

 “还没拜就不能送入房吗?谁规定的?”

 谤据她得到的有力情报,这两位早已把该做的、能做的事都已经做完,要不那只小莽猫此时又怎么可能会乖乖的站在喜堂上任人摆布?

 “那当然!”

 不只是总管,所有在场臂礼的宾客都点头大声回话。若是没有拜天地,就不算名媒正娶,那么他们大老远跑来暍这喜酒,究竟所为何来?

 “好好好!拜拜拜!为了顺应众议,咱们就来个夫…”

 最爱吊人胃口的姬婳,眼看着那一声“拜”宇就要出口,却然砰地一声巨响,馆外大门遭人用力踢开,且还夹带著霸音一响。

 “不…许…拜…堂!”

 这“不许拜堂”的震撼,真可直追在法场上开锄前所喊的“刀下留人”

 瞬间,堂热烘烘的嘈杂声及喜乐声全都安静下来,没人再出声音了,气氛静得很诡谲。

 在场众人连同还没来得及闭上嘴的司仪、身挂红彩球的新郎倌、微掀起红盖头皱眉往外瞧的新娘,全都将眼神投往那声势浩大、正越门而入的人群身上,尤其是高喊著“不许拜堂”走在人前表情趾高气昂,一身华服的女子。

 华服女子身后跟著一长串的护卫,以及走在最后的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是手摇白扇、长相俊美、笑容可亲,看来年纪不大,却生了一头银发的少壮男子。

 而另一个身高较矮,背著行囊的瘦削少年看来像是银发男子的书僮,是个有著雕细琢、清妍五官的美少年。

 这么一大串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踏进厅里,下一刻只见银发男子微微一笑,手一扯,此时众人才看见他手上还捉著条麻绳,而在他这么一扯后,又从外头扯进了个男人来。

 那是个被捆得像颗长粽,一张脸鼻青脸肿,三分像人七分像猪头的男人。

 “表哥!”

 姬婳打量了老半天才能将眼前“猪头男”与她那向来自认为“妖界第—风男子”的表哥姬商给兜在一块。

 见他难得如此狼狈,即便两人平情普通,她也忍不住要奔上前去关怀兼瞧热闹一番了。

 “啧!瞧瞧你…”上下打量强忍著笑意,姬婳开口问道:“是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的?”

 “他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样…”带头进屋的华服女子冷傲的出声,虽是回答姬婳的问题,眼神却投在面无表情的新郎倌身上“全都是拜那位站在台上,正准备和人拜天地的爱情骗徒所赐。”

 喔喔喔!爱情骗徒?!好重的四个字啊!

 一听就知道这位大小姐,今儿个肯定是来踢馆闹场的了。

 换言之…姬婳眼神二兄,就是说她又有场的热闹可瞧罗?

 但…唉,站在好朋友的立场,这种热闹还是能免则免,否则她不得不担心,担心那只好不容易才被驯乖了的小恶猫会当众发飙,甚至不惜血溅喜堂。

 算了,不管小鱼了,这种事旁人本来就不该手,就让她未来夫君自个儿去伤脑筋吧。

 姬婳将感兴趣的眼神从那位大小姐栘开,转至她身后的银发男子身上,并忍不住眼神再次发亮,同时在心里暗暗暍采,好俊!

 但说俊也不全对,那男人的皮相绝非他能够吸引住人目光不放的主要原因,而是他脸上那种混合著肆冷淡、神秘诡幽却又状似朗可亲的矛盾神采吧。

 长这么大,她还从不曾见过如此令人眼睛一亮、过目难忘的男人…呃,该是男人吧,虽然她隐隐觉得他身上带著种似魔的气息。

 就在姬烬好奇地打量著银发男子的时候,神情慌张的总管已经跑了过来。

 “这…这位姑娘该怎么称呼?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您要不要先来点水酒或是小菜…”

 “还什么酒下酒、菜不菜的!”华服女子嗤鼻冷哼,深觉可笑的说:“我方婇凤乃当今都督俞事方范统之女,怎么可能会为了讨杯烂酒而找上门来?”

 “谁都知道你是‘饭桶’之女,不需要如此到处嚷嚷…”站在台上的新郎倌终于冷冷开口了“如果不是为了来暍喜酒,还请方大小姐速速带开这大队人马,不要误了他人佳期。”

 “佳期?哼!是死期吧!”

 方婇凤冷笑,眸光里带著佩服。

 “有你的,宁为臣,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冷静,不怕阴谋被拆穿?不怕新娘子与你当众反目?不怕她的亲朋好友杀你愤?”

 “够了!方婇凤,我不怕你找我麻烦,因为我知道你恼我对你的‘好意’总是避之唯恐不及,但凡事总有个轻重缓急,不论你想要做什么,都请先在一旁等著,等我拜完堂再说。”

 其实宁为臣说下慌不惧是骗人的,但他的慌惧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而是为了聂小鱼,怕她真信了方婇凤的挑拨离间而下再相信他了。

 “拜堂?!你还在想着要拜堂?不如这样吧,别说我是因为得不到才喊酸,看不得人家好…”方睬凤微眯起一双怀有恶意的眼“在我告诉新娘子,说你之所以会到这里来,是因为和姬商那只烂狐狸有著暗盘易,如果她在知道了所有经过原委后,仍然决定要嫁给你,那么就算我输,我二话不说马上带人滚开!”

 “什么暗盘易?”这次出声的是自行掀起红盖头,冷眸瞧着方婇凤的新娘子。

 “小鱼,你先听我说…”宁为臣头一回出现焦虑不安的神情。

 “我不听你的,我要听她的。”聂小鱼嗓音冰冷的打断他的话。

 方婇凤点点头,眼底有著赞赏。

 “不错!看来新娘子倒还没让爱情给冲昏了脑袋,还懂得要分辨是非。真相就是这专爱骗人感情的不学无术道士,之所以会上你家来求亲,是因为与姬商在事前做了易,由姬商变成他的模样来拖延住我,好让他去哄得你的心,为的就是要骗取你家宝物,他俩原是约好了要在婚礼前偷龙转凤换身分,却没想到笨狐狸东窗事发,没戏可唱了。”

 耳里听著下容他反驳的事实,眼里盯著聂小鱼强作镇定,却仍不自觉地身子微颤、小脸转白的反应时,宁为臣心疼的情绪远超过了愤怒,他旋过头去,忿忿的瞪著她。

 “方婇凤!你够了吧!”他大吼。“光这样怎么能算够呢?”方婇凤快乐的一手掩,娇滴滴地笑着“事情当然是不能光听片面之词的,曲公子,麻烦您先解开那烂狐狸的哑咒,好让他自个儿来说个明白,看我刚刚所说的,是不是骗人的。”

 银发男子接到了命令,笑笑的颔首,长指往被缚绑住的姬商颈后隔空一弹,拨著姬商便一阵大咳,好半晌后才有气无力地发出声音、显然他之前还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宁兄哪,你就别再挣扎了,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快点招供了吧。唉!只怪小弟本事不足,虽能用你的模样蒙骗这位方大小姐些许时,却在…”

 姬商瞟了姓曲的银发男子一眼后,又仓皇的栘开,显见对于此人极为忌惮。

 “却在有‘高人’出现后,马上被揪出了原形,高…高人他还说了,只要咱们幡然悔悟,认错道歉,他就饶过了我的百年道行,不将我收入化妖袋里,所以宁兄哪,麻烦你快快认错道歉,也省得拖累了我,也拜托你快点对‘七魂之魄’的‘狼牙’死了心吧,不属于咱们的东西,毕竟是不该贪的!”

 七魂之魄?!

 原来真是它!聂小鱼闻言又是一震:心头顿时生凉。

 前两天她才听叔提起,说未来姑爷在采问这块宝玉呢,想必是喜欢。她还暗中让叔把那块“狼牙”从地下宝库里取出来,想在今晚房花烛夜时,送给他当作订情信物,此刻它就系在她的际上,却没想到…

 身冷心更冷,体内那把久违的莽恶心火再度在聂小鱼腔内沛然涌生,让她又兴起了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但…杀了人就能够解决事情吗?就能改变她的身子已给了他的事实吗?就能改变她的心,早就不再属于自己的事实吗?

 原来…聂小鱼心生黯然,当事情用蛮力就能够改变,或者是达成目的的时候,那些事情,其实微不足道。

 真正要紧的东西,却是蛮力再大也无法改变的。

 她无法以蛮力来摸清楚对方的心思,无法强迫对方用心“真正”的爱上她。

 如果蛮力能够办得到,那么第一个成功的合该是方婇凤了。

 原来“狼牙”才是他会找上“鹿鸣馆”的原因。

 那么他对她所表现出来的疼宠爱怜呢?她突然再也无法肯定了,既然他在一开始时就撒了谎,那么谁又能保证在那之后的一场场亲近戏昵、一幕幕缱绻动情,他不是在作戏呢?

 他那么聪明,她那么鲁愚,她怎么可能玩得过他?怎么可能?!

 聂小鱼心情难过,小拳握紧,挂在手腕上的珍珠贝串…那是宁为臣在成亲夕送给她,来自于海外异圆的订情信物…因她这一狠握而断了线,一颗颗价值不菲珍珠叮叮咚海滩落在地上,也滚落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及心口上。

 新娘子…呃…就快要发作了吗?

 只见厅中诸妖以眼神互相传递著警告讯息,有些胆子小的已躲进桌底,还有些则是手牵手地赶紧遁去也,决定要弃大餐而潜逃保命了。

 见新娘发火,自然没人会比方睬凤更觉开心的了,只见她得意地笑着开口。

 “现在终于明白了吗?新娘子!明白了你之所以能够赢过我的原因,可不是因为你漂亮、你贤淑,或是拥有其他优点,只不过是因为你家里有个宝而已,呵呵呵,真是好笑,原来家里有宝可下一定是好事呀!”

 “够了!方睬凤!”宁为臣咬牙恨语“你可以闭嘴了吗?”

 “干嘛要闭嘴?我说得正起劲呢!宁为臣,你也算是够本事了,为了得到宝物,连跟个罗刹妖女假拜天地都行?枉费我曾经不顾一切地爱惨了你,最后却换来你与只狐妖联手布局骗我的回报!所以今你所得的这一切,全都叫做报应!”

 方婇凤冷笑。

 “不过你大可放心,如果你的新娘子不要你了,你也甭担心我会收垃圾,我已经因你的绝情而死了心了,今来,纯粹是想看场好戏,哼!可别以为天底下就只有你一个男人!”

 莲足款栘,方婇凤换上含情脉脉的眼神瞟向始终没出声的银发男子,娇柔可人地依偎在对方身畔,以行动及眼神向众人宣示,目前她的新,正是这位曲姓高人。

 对于方睬凤的王动亲近,银发男子只是懒懒笑着,没避没闪也没反应,反倒是他的书僮见状,暗暗蹙起眉头,用著明摆著下认同的杏眸,恼瞪著方婇凤。

 方婇凤的宣示或动作,宁为臣丝毫没有兴趣,全场他唯一在乎的只有一个,他今即将拜堂成亲的新娘子。

 他的眼神始终未曾离远过聂小鱼,自是没有错过她先是恼,继之压抑转黯然,最后变成了此时的冰霜布、封闭心门的所有反应。

 从头到尾她都下曾正眼看他,她不想听他的解释,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无论是她的眼神或是肢体动作所表达出的,都是同样的讯息。

 宁为臣见状,又是难过又是生气、又是著慌又是心疼,他向她伸出手,却只得到她的憎嫌闪避,不遇她终于肯抬头看他了,但情况却比不看更糟、,因为她用的是种盯著陌生人的眼神。

 “拜托你别这个样子,小鱼!”

 向来对于凡事均能无所谓看待的宁为臣,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其实在这之前,他还不能够完完全全地确认他对于小鱼的感情,是否掺入了些许责任感?但在感觉到他可能真要失去她的时候,他打心底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害怕。

 他恼火地开口“两人相爱与否?感觉怎么样?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个中滋味,你怎么能凭著别人的几句话,就全盘否定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聂小鱼冷冷睇视他“我下想听这些,我只问你,她和姬商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宁为臣咬气,好半晌才能挤出声音。

 “我承认!在一开始时我的出现确实是存念不正、居心不良,可是后来当我一比一更加深入了解你后,我看见你隐藏在凶莽外表下的率真可爱,也看见你太多太多会吸引我的优点,然后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小鱼,你要相信我!”

 他再度伸手想握她的手,却是再度落空。

 聂小鱼微侧身躯,不但闪过他的手,也顺势扯掉自己顶上的盖头。

 接著她看也不看地将盖头撕裂成两半,以这个动作宣告众人,关于今这场婚事的结局。

 然后她面无表情地从际拿出一块莹耀生辉的宝玉,看也不看地进脸上表情写痛苦的宁为臣手里。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拿去吧,算是你为了哄我开心而演了一出好戏的酬劳。”

 不待他做出反应,她再度启口,一字一字声冷如冰。

 “辛苦你了!只是请你牢记,戏既终了人也该散,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聂小鱼发誓,今生今世永远都不要再看见你宁为臣这个人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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