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呃…这样真是很尴尬的,好吗?
上天明鉴!他真的下是想要藉机偷香,而且老实说,对于一只小野猫的“香”他
就不可能会有兴趣的好吗?
他只不过是想着看能不能多拖延点时间,
让他想出如何
出“猫困”罢了。
却没想到这只小野猫不但泼蛮刁悍,且还真是…
真是好笨、好单“蠢”的,连这种骗人的话也信了?
甚至还像个蠢蛋一样的傻傻剥数著花办?也莫怪那只小狐狸要镇
以耍
她、看她闹笑话为乐了。
只是…
老实说,她那种剥数花办的矬样还
可爱的,至少比她咬人时要可爱。
还有…
是因为闭著眼睛,所以触感特别敏锐吧,他没想到外表凶悍泼辣的小野猫,竞有著蔷薇花办般的柔
,软得不像话,香得像
一样。
连他这开荤甚早,下论走到哪都会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情事阅历
的男人,竟也会骨子里一阵热
奔窜,就像是让天上的雷神,给用闪电劈著了一样。
他这头心思悸动,她那头却仿佛无事人一般,只是觉得聿好,并没像她想像中的那么难吃或是臭臭的就是了。
聂小鱼栘开
办眯眸瞧着他,他却仍浑然忘我、沉浸于其中,忘了该“醒”过来,于是在下一瞬间,他听见小姐她开骂了。
“XXX个XXX!怎么会没用呢?”
呃,这位猫小姐…宁为臣没好气地在心里劝道,能不能别在刚吻完人后就接著骂
口?那真是很煞风景的好吗?
你总得给人一点时间把身子反应冷下来,也才好镇定如常地面对你,并且假装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吧。
他还在想着该怎么样“慢慢”醒来,却又再度听见她的嘟囔自语。
“难道是那只笨蘑菇骗了我?还是我的方法不对…喔对了!那笨蘑菇好像是这么说的,要用舌尖去触及对方的舌尖才好输气,那么这家伙才会醒过来…”
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的宁为臣,正想赶紧张开眼,却
不及身上这只小莽猫动作快。
他张开眼的同时,刚好看见她闭上眼睛,将脸儿再度朝他俯冲落下,认真十足地对他
舌并用。
因为没有经验,也因为一心只急著要撬开他的牙关,好让她达成“以舌尖触及对方舌尖”的效果,她甚至伸手捧牢他的头颅,捏住他双颊,好让她的努力可以更容易些。
但在控制的过程中,她还没忘了不能够太用力,千万不能够太用力,否则她也会一块痛的。
但就算她已经尽量克制住力道,却还是给他一种刁官在仗势凌辱,或是用强于民女的感受。
宁为臣在心底暗暗叫苦,这只小莽猫
没经验,只懂得横冲猛撞,就在他叫糟的同时,果真很快就在彼此口中,先是口水泛褴成灾,再来是尝著了血腥味。
他试凄,她亦然,果真是一起倒楣遭殃。但虽是如此,这只小莽猫似乎没有想喊停的意思。
她果然有著认真且执意的躁
,只可惜智力太差。
“这样还不醒来?真是XX你个XXXX!##&&XXX”
又是脏话连篇!宁为臣下意识地皱眉,甚至想要出声纠正她,却因再度身陷她更加疯狂的攻势里,而被迫无声。
她吻、她咬、她
、她舐、她
,聂小鱼像只饿坏的小猫在
餐著她的猫食一样。
渐渐地,宁为臣心底的叫苦喊糟走了样,在他也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心底缓缓冒生出一股心动神驰的燥热感。不管怎么说,他毕竟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又哪
得起如此热辣的狂
煽、
咬呢?
这只小莽猫!他在心底深觉无力。
用这种泼蛮劲来达成目的,怕就连个死人也要被她给吻得醒过来了吧。
罢了!算他认栽,就算可能会因此而揽祸上身,他也无所谓,一心只想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出击。
在聂小鱼察量之前,事为臣已微微
起身、仰高脸,主动投身入被她燃放起来的野焰里。
他回吻著她,纵容自己反覆品尝著来自于她的甜香。
聂小鱼也是后知后觉,竟然在被吻了半晌后,才终于察觉出不对劲。
她赫然睁开眼睛,正好与他的眼神对上。
一见她张眼的动作,宁为臣立即让自己的眼神放空,看起来一副像是刚刚苏醒的恍神样。
“你醒啦?”终于!呼…好累!
聂小鱼毫不考虑地
回还捧著他头的手,让才刚“醒”过来的宁为臣因她
手过快,来不及反应,后脑勺重重撞到地上。
不过他疼她也没好过,他感受到的痛,她也同样领受到了。
她没有伸手去
后脑勺,只是低低抱怨“这‘同命镣’居然该死的是真的!”
宁为臣虽对于方才所发生的事情都很清楚,但可没忘了该要继续扮傻。
“聂姑娘,为什么咱们会在这里?”演技自然,神情与语气都很
惘,他毕竟是靠行骗走江湖的行家,这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困难的。
聂小鱼松了口气,幸好他没问为什么看见她在“吃”他?否则还真会有些难以回答。
“别多问,总之,现在咱们得一起去找出‘同命镙’的钥匙,以求尽快恢复自由。”
那么长的一段典故,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解释上,顶多待会儿在路上捉重点讲讲就是了。心急的聂小鱼站起身并顺道拉了他一把,动作里少了
鲁多了谨慎,因为不想害他被扯痛,连累她跟著遭殃。
宁为臣看见她难得的谨慎有些想笑,当然知道这得感谢姬婳的“同命镣”让他在她身旁时,可以少捱些皮
之苦,多点被尊重。
只是下回她若还想用同样的方法叫醒他时,拜托请少施点蛮力,他的舌尖被她咬破了个
,正隐隐生疼呢。
但想必…她也不会好受吧?
他想起“同命镣”的作用,忍不住暗自窃笑。
*********
他们互镣著手,走向
宫大门,将美丽的蓝天绿地抛在身后。
整座
宫就像是一座大巨的碉堡。
碉堡外环以奇形怪状的黑岩为墙,那黑岩层叠堆累直冲云霄,论宽看不见两端,论高则彷佛直上青天,形势巍峨且广阔无边。
人站在墙脚抬眼往上看,就像是一只蚂蚁站在泰山山脚下,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渺小。
他们同时伸手推门,门并没锁,只是在开启时发出一记响雷。
那大巨的响音像是在警告生人莫入,也像是个门钟,向内传达著有外人进来了的讯息。
“你别怕!一切有我在!”这是走进
宫后,聂小鱼对宁为臣所说的第一句话。
她知道那是个本事不够高的人类,且在她向来“人不及妖”的观念里,没有长
厚皮护身的人类,向来是被归属在二“等”生物之列的。
为了不想让宁为臣受到惊吓或受伤,进而连累到她,所以聂小鱼就像是个保护者一样走在前面,并出声安抚他。
“你跟在我后面,脚步要当心,不过别害怕,因为一切有我在,在这里我的法术或许用下上,但幸好我还有著尖牙跟利爪的。”
一再听见她这么说,宁为臣险些
笑出来。
好吧,他或许本事真的不高,但逃命的技巧却
不赖的,从不曾有过这种“躲在女人背后”的经验,但看在小莽猫是一番好意的份上,嗯,那就由著她,让她多享受一下能够护著人的滋味吧!他想这对于她,应该也是一种很新鲜的经验。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上掩…啊!呃…没事、没事…只是镜子而已。”
聂小鱼被吓出了一串话,因为她乍然见到眼前出现了个一模一样的聂小鱼。
在她举手时对方也举,扁嘴时对方也照做后,她终于能确定那并不是一个长得像她的妖
,只不过是面长镜罢了。
但不同于他们在外界坊问所见到的铜镜,那是一片以特殊材质,由硅砂、水银等原料,经过高温融铸成的长形明镜。
如金属般平滑光亮的表面,忠实地反
出光线的效果,更使得镜中人影看来与本人毫无差异,就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来。
“奇怪!为什么镜子里没有我?”
宁为臣越过她,好奇地伸掌摩挲著光滑的镜面,怪的是竟无法在镜中瞧见自己。
“我想那是因为它是‘照妖镜’只会照妖不会照人…嘿嘿!那边又来了一个…瞧!这边又多了一个。”
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两人身后景物起了不及眨眼的变化。
那些原有的黑石、青苔、青草、砖墙、石扳道,甚至是蓝天都几乎不见了,变成了一大片接连著一大片的镜子。
因为镜子有反
效果,致使镜中有镜,影中生影,重重叠叠、绵绵不绝,而站在四面八方,由各个角度环簇看着他们的成千上百的“聂小鱼”影像,让他们光是看着,就觉头都晕了。
突然,宁为臣手上一个
震,接著便听见聂小鱼的怒吼。“是谁在拉我?”
吼音一停,宁为臣转头讶然的看见身旁的她,像是遭点化成石,身子被定住,眼神无波动,所有的表情都在瞬间僵凝住了。
“是哪个混蛋把我拉进镜子里的?”
被拉到镜里?是指她的魂魄吗?
只见聂小鱼的身躯遭到定住,而那些镜里的镜影“聂小鱼”在此时仿佛有了生命,居然各自开骂,踹踢,甚至是大声怒吼起来。
宁为臣举目四顾,看见数也数下清的“聂小鱼”不约而同的生气骂人。
老天!在看到那么多个聂小鱼,活像是在比赛发飙,如果不是情况有些诡异,他真想笑出来。
“臭道士!你若敢给我笑出来,你就死定了!还不快点救我出去!”
宁为臣循声望去,想分辨究竟是哪条镜影在放狠话,却又马上让那群吵吵闹闹的镜影给
晕头。
他只好轻咳一声,强行抑下笑意,摆出一脸正经的神色。
“好,我不笑,你快教我怎么救你出来吧。”
话是这么说啦,但其实他也不知道究竟该向哪位“聂小鱼”请教才好。
“很简单!你只要找出哪一个才是真正被拘魂入镜的聂小鱼,而不是那些在模仿及假冒她的镜灵便行了。”
听见声音,宁为臣抬起头。
他看见了个表情看来优闲自在,跷著二郎腿的长颈妖怪就坐在他面前那方长镜上头,还吹著指甲、边无事人般地地回答。
“快点救我出去!懊死的长颈妖!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左边第三排有个聂小鱼表情凶狠,使出蛮力踢著镜子。
因为聂小鱼被摄入的是魂而非身子,所以宁为臣无法同样地感受到她的痛。
“救你做什么?你这蹩脚冒牌货!坏镜灵!不要脸只会学别人的丑八怪!我才是真正的聂小鱼!正牌的聂小鱼!货真价实的聂小鱼!臭道士!你到底是听见了没有?!”右边第七个聂小鱼,已经气到头顶冒白烟了。
“臭道士!别告诉我你连我都认不出来!需下需要我多踹你几脚,好让你复习复习记忆?”在他身后不知是排在第几百号的聂小鱼,不断跃高身子,高声骂人。
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里,成千上百个聂小鱼都争先恐后地出声叫他。
全都
了!
宁为臣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看,等他终于定下神再度张开眼睛后,他看向长颈妖。
“我可以要求不能有光吗?”没了光就没了影,真正的聂小鱼还能不现形吗?
“不能!”长颈妖毫不考虑就拒绝“那样就失去让你辨识寻找的意义了。”
“这是一个游戏吗?”他再问。
“不!”
长颈妖依然表情优闲地吹吹指甲,连目光都懒得往下多瞟他几眼。
“这是一个残酷的赌局,你只有一次机会去找出你的同伴,也只能破坏一面有她存在的镜子,但如果你猜错了,那么那条被拘入镜里的妖魂便会…”
说到这里,那妖怪陡然向下伸长蛇状的颈子,直直堵上了宁为臣眼前,一双倒三角形的诡异妖眸,闪烁著
恶得意的光芒“再也无法
困出镜,永远成为一抹镜灵,终身供我驱策差遗。”
听到这里,其中一个聂小鱼着急了。
“选我!选我!但我反对这个赌局,怎么说都该是我在外头找,而这个臭道士才该被关在镜里才是的,太不公平了。”
“我都说了我是聂小鱼,你聋了是吗?还不快点选我!”
躁音扰攘不断,宁为臣突然毫无预警地发出震天大吼。“是聂小鱼的都给我乖乖闭上嘴巴!有点耐
!”
吼完后,他快速游目四顾,看见了不少怕没被选上,而乖乖闭嘴的“聂小鱼”
很好,这会儿至少已删减了一半。呿!用脚底板想也知道,那些会乖乖听话闭嘴的,绝对不会是真正的聂小鱼。
“想找死啊?臭道士!居然敢吼本姑娘?”
“瞧我待会儿出去后不揍扁你才怪!”
“…”即便已经删减了过半的“候选人”他眼前望去仍是怒影霍霍,吵音杂杂,想了想后他再度定下神,然后默不作声地迈开脚步走动。
他以手镇拖带著被
去魂的聂小鱼,在一排排、一列列的镜子间来回穿梭,再凑近每一个可能的镜影,做出了
鼻轻嗅的动作。
就在嗅过了不知是第几千几百面镜子后,宁为臣突然停足,伫立在一方长镜前,接著毫无预警地伸拳击向镜面,再在镜面碎片落了
地后,一把扯出了那条并未随著镜片破裂而消失,却是仿佛遭到了惊吓的影子。
“是她!”
影子被拉出后咻地一声归回原位,没错,正是聂小鱼的魂魄!
乍然间重获自由的聂小鱼魂虽归了位,身子也能够动了,却是好半天无法开口说话。
因为她的神智还沉浸在看见他居然能够认出她来的震撼里。
说真的,当他伸手打破镜子拉她出来的时候,她头一回有了想抱著人,一边大笑一边大声唱歌的冲动。
这真的是太惊讶、太令人无法置信了!
很惭愧,她自知如果异地而处,她是绝对无法辨认出他来的。
明显与聂小鱼有著同样震惊不信的长颈妖,坏了优闲、毁了心情,甚至还险些由镜子上头跌下来,因为看见可算是到手的猎物居然跑掉了?!
“你你你…你究竟是怎么找出她来的?”
宁为臣对著长颈妖嘻嘻一笑。
“对不住!绑下和我的赌局,仅止于我能否猜出哪个是真正的聂小鱼,其他的问题并不包括在内,反正阁下时间多得是,乖乖坐好,慢慢去想吧。”
话说完后,他带著似乎还没回过神的聂小鱼,笑咪咪的与气急败坏的长颈妖挥手告别后,转身挑了左边的路走去。
面层层叠叠不断的镜子就像是一扇接著一扇的门,在他们完成了“辨影”的任务后,任由他们一扇接著一扇穿越而过,转眼间便将那只心情不好的长颈妖给远远抛在身后了。
始终乖乖地任由宁为臣拖著走的聂小鱼,因著掌背上的痛楚,终于回过神来了。
她低头看着手,想像著当他握拳击镜时,得用上多少的力道以及…肯定?
“你为什么猜得出哪个是我?”她开口问道,不光是长颈妖不解,连她自己都想不通。
宁为臣回过头对著她微笑“因为你曾经‘吃’过我,所以我嗅得出来。”
聂小鱼瞠大眸子下相信“骗人!
著镜面锁在里头,你怎么可能会嗅得著?”
对她的反应,他没当回事地魅笑着。
“镜灵是不会有气味的,但妖却会有妖味,再加上我们才刚互相‘吃’过,是以印象深刻。”
呃,说实话,别看他此时看来轻松潇洒,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在决定要出拳的那一刹那,他不知暗冒了几斤冷汗,因为他其实也是、也是、也是…半猜半蒙上的。
他只不过是在凑近镜面并故意做出嗅闻动作时,以眼角余光捕捉镜影的动作,而在见著了这位“真”的聂小鱼时,那种一见到他靠近,明知他是要救她,却还是忍不住暗握拳头,强自压抑住那股想要扁人鼻头的小动作。
就是这样的下意识小动作让他决定“猜”是她了!
但这种老实话,他当然知道下能讲出来,若是让她知道他其实是拿她的终身自由在“豪赌”的话,将来肯定要报仇。
唯女子与小人以及聂小鱼为难养也!右手背上还有著多年前咬痕的他比谁都清楚。
听完他的话,聂小鱼忍不住低头往自己身上嗅去“你说的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那么什么才是真的呢?”他干脆反问她。
而被倒打一耙的聂小鱼瞪瞪眼睛,马上决定放弃这种太伤脑筋的问题,却又在此时,她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也很重要的问题。
“那为什么刚刚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左边的路?连问都没问我?”
她曾经听过蘑菇
给的提示,但他并没有,所以“逢镜左拐”这四个字他根本就不知道的,不是吗?
“呃…直觉直觉,纯粹只是凭直觉罢了,幸好没带你走错…”宁为臣表现得像是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否则那可就麻烦了。”
好厉害的直觉!莫怪这家伙能仅用一招半式就去闯
江湖!
向来心思莽直的聂小鱼没再多想,点头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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