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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下午时分,黑色宾士停在蓝毓的工作室外头,跟著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女,她穿著深蓝色的礼服,打扮得宜人人,笑语盈盈的回首说著谢谢,很满意今独一无二的造型。

 司机拉开车门,朱太太坐了进去,门口站著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他也浅笑着,跟朱太太摇手道别。

 呼…车子才刚发动离去,蓝毓就松口气般的倚向墙边,虽然说朱太太是个好客户,但是她如果能再瘦一点,会让他做起造型来轻松很多。

 能把一个痴肥女人变得风华绝代,他愈来愈佩服自己的技术了。

 他伸伸懒,要不是前几天那个外星女人把他的店搞得一团糟,他这几天也不会这么紧迫的把case密集赶完。

 像这个朱太太,就是她打破玻璃那天的客人啊!

 “嗨!”忽地跳出一道人影,站在他面前。

 因伸懒而高举的手还没放下来,蓝毓全身僵硬的低头瞧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影。

 姜子涵!她怎么又出现了?

 “你来这里干嘛?”俊美的面容竟然马上扭曲。

 “我来找你啊!”姜子涵说得一本正经“只是没想到你还出来接我就是了。”

 她出笑靥,钻进蓝毓身边的小,大方的推开玻璃门,大剌剌的往店里去。

 “接…”蓝毓几度错愕,赶紧回身“什么接你啊?你干嘛进我店里?”

 “哇…好简单的风格喔!”姜子涵根本没在听后头的叽喳叫,很认真的欣赏著店里的摆设及风格。“丝的衣服!哦喔!还有大卫西莫斯的裙子!”

 她‮奋兴‬的拿起衣服,急急忙忙跑到穿衣镜前比画著。

 后头的蓝毓没了声音,他狐疑的打量著姜子涵,因为他不认为一个摆地摊的女孩会认得他架上的名牌衣服,是出自哪一个设计师之手。

 “ㄟ,这件好好看!”姜子涵一个人在穿衣镜前自得其乐,摆出各种如模特儿般的姿势。

 蓝毓很不想承认,她若穿上那些衣服,可能再适合不过了,今天的她依然出色,明明只是高扎起马尾,穿了件简单合身的T恤,加上低牛仔,还是让他觉得亮眼人。

 她那双既圆又上挑的杏眼,总能吸引住他的目光。

 “好看…”蓝毓走上前“试衣间在那边,要不要试试?”

 姜子涵闻言,在镜子映照下闪过一丝紧绷的神采,然后飞快的摇摇头。“不必啦~~我哪有钱买这个!”

 她转头看向蓝毓时,又是平那副厚脸皮的模样“我只是比一比嘛!这就帮你放回去。”

 看着她一蹦一跳的回到衣柜边,蓝毓对她的好奇更加深了。

 她刚刚的神情在镜子的反下一清二楚,以为他没注意到吗?一个摆地摊的女孩,却又看得出名家设计的衣服,甚至准确无误的叫出名字,然后那抹苍白又隐藏在笑颜之下的神情代表的是什么?

 姜子涵啊!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我来。”他走近手忙脚的姜子涵,只有一只手的她,根本折不了衣服。

 “歹势…”她出可爱的神情,朝蓝毓道歉“我忘记我不能折衣服了。”

 “没关系。”看在她是个谜样人物的份上,他愿意概括承受。“你今天来做什么?”

 “来找你啊!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姜子涵抬起头,双眼迸出一道让蓝毓感到胆战心惊的光芒。

 “…帮忙?”他小心翼翼的回答“我的店里一切安好,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不行啦!我要还你人情,还要还你钱!”姜子涵的左手还在蓝毓膛上拍了拍“人在江湖,这点道义是不能不顾的。”

 江湖?这女人是在演“飞龙在天”吗?“飞龙在天”里好像并没有独臂人吧?

 “我已经说过不必了。”蓝毓把她拉到圆桌子那儿,著她坐下“我看你都被骗了三万元,还是先想想怎么努力赚钱才是。”

 “对!说到那三万元,我就肚子火气!”姜子涵突然怒火中烧,使力往桌面一击“那个杀千刀的混帐就不要给我碰到,否则我一定大卸他八块。”

 “要卸几块请自便,但麻烦你不要再敲我的桌子。”蓝毓拉高她的左手,虽然这张桌子是铁制的,但凡事还是小心点好。

 姜子涵嘟起嘴,还敢一脸无辜样的把双手置于腿上,蓝毓干嘛把她说成破坏狂似的,好像随便敲就会出事咧!

 这张桌是雕花铁制的,怕什么啊!“我说小啊…”没静默两秒钟,姜子涵又开口了。

 “等一下!”蓝毓朝著她伸出五指,止住她的话语“你叫我什么?”

 “小啊!”姜子涵说得好像蓝毓有重听似的“叫小比较亲切嘛!就像你可以叫我子涵,或是小涵…”

 “我不想。”小?这是什么鬼匿称啊!就连老姐都没这样叫过他!“我叫蓝毓,你可以称我为蓝先生,或是直接叫我的…”

 “小、小、小!这样多亲切啊!吧嘛先生来、先生去的?”姜子涵一脸不耐烦的模样,还说起教来“我要帮你打理店里,你时薪怎么算?还有我欠你的钱总共是多少?先说好,你可不能敲我竹杠喔!”

 蓝毓开始觉得耳朵嗡嗡叫著,吵死了!他店里活像有一个中队的蜜蜂在飞行,吵得他耳鸣、吵得他心浮气躁。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蓝毓一字一字说著,却瞧见了姜子涵从进门就在遮掩的右手“你没去换葯?”

 姜子涵明显的颤了一‮身下‬子,好像做错事被抓到的孩子一样,还赶紧把右手的馒头藏到身后,一脸相安无事的样子。“没事、没事!最近比较忙!”

 她尴尬的笑着“刚刚我问的问题你…啊呀!”

 蓝毓直接抓起她的右手,看着上头那个发黄的大馒头。

 有三、四天了吧?这个女人都没有去换葯?葯渗出绷带,都呈现黄了!“你不是小伤,为什么不去换葯?”

 他紧皱起眉头,万一感染并发症怎么办?

 “那个我…”姜子涵咬咬,低下头,带著可怜的模样瞧着他。

 不行…他对她那个眼神很没抵抗力…或是说对她这个人毫无招架之力!

 “当我没问!”蓝毓倏地站起身,赶紧逃离现场“你要喝什么吗?我去给你喝。”

 不对!他应该赶她出门的,干嘛问她喝什么?逃到厨房绝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他们还是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啊!

 真奇怪!他每天面对自己的脸庞以及家里的兄弟姐妹,照理说对美貌应该是具有高度免疫力了,更别说常出入演艺圈及模特儿界,那些明星各个光四,再难有天仙可以让他出神。

 问题是这个姜子涵,她长得的确是很漂亮,但也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啊!怎么会让他每次看都了方寸,灵魂好像随时都会被她那双眼睛给进去似的!

 她具有个性美,有自己独特的味道…还是说他这个人习惯性使然,看到她那张巧夺天工的脸庞,就心难耐,想要抓过来做个造型?

 这问题太复杂了,他暂时不想想…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姜子涵冷不防的再度扯住他的衣袖,挂在他身边“小,我求求你,让我在这里工作吧!”

 没那么夸张吧?走投无路?那只手要不了十天半个月就可以痊愈,然后她就可以再继续重旧业,好好挣钱了。“玻璃窗我换好了,医葯费多少我忘了,这些我全部送你,当我做一件善事。”

 蓝毓使劲的要拔出自己的手,怎知姜子涵竟死抓著不放。

 “不行!我不占人家便宜的。”姜子涵死命的摇头。

 “我天生喜欢让人占便宜!OK?”蓝毓无力的宣告“我非常不介意,而且超爱人家占我的便宜。”

 “真的?”下一瞬间,姜子涵突然松了手,站直身子,还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看着他。

 蓝毓顿时有种山雨来风楼的不祥预感“真的…”

 “那就好了,”姜子涵打起精神,出‮奋兴‬的笑容,转身往店外走“我要喝果汁。”

 叮叮叮叮…姜子涵拉开玻璃门跑出去,徒留蓝毓一个人在那儿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

 她没必要笑得那么灿烂吧?

 灿烂到他全身不对劲,他刚刚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为什么她一听见“天生喜欢让人占便宜”就雀跃成那副德行?

 她接下来跑出去又是在干嘛?她绝对不是这样轻易作罢的人,要不然临走前不需要点杯果汁…果汁!见鬼了,他是要去哪里生果汁?

 麦茶一杯,要喝不喝随便她!

 蓝毓转身进厨房,每次遇上姜子涵,他就觉得脑筋打结,而且很难走得出来…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他平静的生活里会闯进这个女孩?

 端著麦茶出来的蓝毓刚好看见跑近他店门的姜子涵,她手上拎著一大袋东西,如果他没看错,那应该是行李袋吧…

 “哈啰!”姜子涵推开门,再弯拿起行李袋“帮我…帮我一下啦!”

 “你确定你是想来帮忙的?”蓝毓扯扯嘴角,上前为她提过行李袋“我觉得你从一出现,就一直要我帮东帮西的…”

 “那是因为我现在是残废阶段啊!等我的手好了之后…”姜子涵竟出一抹贼笑“你就知道我的厉害啦!”

 “我现在已经见识到你的厉害了。”他笑了起来,这家伙无论如何都是活力十足的样子“这一袋是什么?沉甸甸的。”

 姜子涵坐下来,先开心的喝了几口麦茶,然后杆,对著蓝毓一鞠躬…再鞠躬。

 “你…干嘛?”糟糕!一阵寒意从他的背脊窜了上来。

 “感谢大恩人啊!”姜子涵睁大双眸,左手紧扣住蓝毓的双手“感谢大恩人赐我吃、赐我穿,还赐我房子遮风蔽雨。”

 “谁赐你吃、赐你穿,还赐你房子遮风蔽雨?”蓝毓厌恶般的出双手,还甩了甩。

 “你啊!你不是说你最喜欢让别人占便宜了?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啦!”余音未落,姜子涵又站起身往厨房那边走去“你这边有位子让我睡觉吗?嗯…厨房好小…”

 “姜小姐!”蓝毓头都快炸开了,赶紧上前逮住她“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唔…”她出一脸难,说清楚就没戏唱啦!“我啊…已经走投无路啦!”

 “这句话我听过了。”

 “我没钱换葯。”

 “你开玩笑的吧?”

 “我昨天被房东赶出来,因为我没钱缴房租。”

 “你不是说真的吧?”

 “所以我想要来这边工作,看能不能包吃、包住…”

 “不可能!”蓝毓终于爆发,忍无可忍的吼了起来“你这女人的回路是怎么接的啊?我怎么可能让你住在这里?”

 “要不然我怎么办嘛?我没地方住了,难道你要我宿街头吗?”姜子涵也急了,跟著大声起来。

 “那关我什么事?姜子涵小姐,你有没有搞清楚,我可没有欠你什么!”蓝毓一把拉过她,先回到桌边把行李袋拎起,再往门口拖“你看看这扇落地窗,是你打破的;你被人骗钱设摊,那也不干我的事,你现在来烦我做什么?”

 下一秒钟,蓝毓把行李袋扔给姜子涵,她得双手曲起来才能抱住。

 果然是冷血动物!姜子涵紧抱著行李袋,低著头动也不动。

 他以为她愿意这样跟人低声下气吗?

 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她姜子涵才不会来求人呢!

 而且,她以为蓝毓是个好人,要不然那天怎么会对她那么好,又送她去医院,又载她回来,还帮她收拾摊子呢!

 “不要哭!”看她头愈垂愈低,蓝毓竟然会有一股罪恶感“你回去找爸妈啊!我就不信你无父无母!”

 能找她就找了,只是,时限还没到,她绝对不能回去!

 大家就来耗好了,她就不信有人能耗得过她。姜子涵打定主意,猛一抬头,就冲著蓝毓扮了个大鬼脸。

 啪啦拉开门,她大姐还真的走了出去。

 蓝毓有些吃惊,她没哭?

 继没有痛觉神经之后,这女人连泪腺都没有吗?

 他刚刚真的觉得自己话说得重了些,毕竟她是个走投无路的单身女孩,又受伤又即将餐风宿的,好歹他也应该送她去车站…

 结果这女人刚刚却朝著他扮鬼脸?

 她怎么没有一点惹人怜爱的模样啊?

 蓝毓双手叠,好整以暇的看着走出的身影,谁知道姜子涵才踏出店外,就仅朝右边移动两步,然后…她蹲了下来。

 她就把行李搁在一边,蹲在蓝毓的店前面,一动也不动。

 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经过她面前,还狐疑的瞧了几眼。

 “!”女人推开门“外面那是什么?”

 “茵茵…”蓝毓看着走进来的女人,不由得摇摇头“别管她!”

 茵茵是现在正红的偶像歌手,年方二十岁,身材火辣、舞艺超群、人…只不过这些都是化妆后的模样。

 蹲在前方的姜子涵还回头瞧了一眼,真辣的女人,不知道是客人还是女伴喔!

 “怎么突然有空过来?”蓝毓漫不经心的问著,一双眼不时的看着门外的身影。

 “谁教你都不接电话!”她挨近蓝毓“怎么最近都不理我?这么冷淡?”

 “我们之间又没什么,没必要这么常联络吧?”蓝毓优雅的挨著衣柜子,挑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还是你要请我帮你做个新造型?”

 “喂,你怎么这么无情啊?”茵茵噘起嘴,娇嗔的说:“那天在里面,我们可是打得火热…你该不会忘了吧?”

 “呵…”蓝毓轻轻的笑起来“我没忘,但是也没当真,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哼!茵茵挑高嘴角,早就知道蓝毓这家伙是不会认帐的,船过水无痕,之前在模特儿界都有传,俊美的他有著人的外貌与体格,为人优雅温柔,只要倒贴上去的,他很少拒绝。

 不过他只会当作是一场游戏,从来不当真!

 本以为上次那场火热绵可以勾住他的心,没想到她也一样拿他没辙。

 “算了,有空我们再玩吧!”茵茵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又哭又叫的得大家都难看“今天晚上我有个通告,帮我做造型吧!”

 “晚上几点?”蓝毓领著茵茵往厨房对面的房间走去,那是造型室。

 “八点,应该来得及吧?”

 “来得及。”蓝毓推开门走进造型室。

 他不经意的回头,越过落地玻璃窗,看着那个坚持的身影,等一下出来,应该就看不见她了吧?

 ************

 天空覆上了黑色的大衣,夕阳之后就是浓重的夜降临,姜子涵蹲到脚都麻了,已经没有多大的感觉。

 她只觉得又累又饿,她其实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从喝过蓝毓请的那杯绿茶后,她喝到的就只有刚刚那杯麦茶…早知道再多开口跟他要块饼干、蛋糕的,也不至于在这边饿到头昏眼花。

 想不到一个人生活还不容易的,更别说她的财产都被骗光了…

 “下星期我们办Party,你要记得来喔!”门开了,走出比刚刚更美丽的茵茵。

 “再说吧!”他不大喜欢Party,那是个很吵的地方。

 眼尾瞄向姜子涵,这女人还在?

 茵茵走下小阶梯,正要优雅的迈开步伐,却差点撞上姜子涵。“呀…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啊?”

 姜子涵不说话,只是双手抱著自己,低著头。

 “别管她。”蓝毓温声的说著,拍了拍茵茵。

 茵茵伸出手搭上蓝毓的颈子,亲匿般的吻了他的脸颊,然后妩媚的道再见。

 这镜头姜子涵没漏掉,她蹙起眉头往左斜上方看着,然后再目送著茵茵离去。“没想到你眼光真差!”

 她咕哝著说道:“你喜欢那种型的女人喔?”

 “她是客人,来做造型化妆的。”蓝毓睥睨著她“你管她那么多干嘛?你竟然还待在这里?”

 “不然我能去哪?”这摆明是在跟他赌气!但干嘛找他啊?

 “我要下班关店了。”蓝毓也懒得中她的计“你爱在这里蹲多久随便你!”

 “哼!我也没求你管我。”风刮过来,姜子涵有点凉意的自己的臂膀。

 蓝毓果真没再搭理她,进店里去收拾,他今天连著做了好几个人的造型,够累了,而且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纠,这更是烦上加烦、疲力尽!

 打理好一切,他走出店外,按上密码锁,他的店都有保全负责,不需要拉下丑陋的铁门。

 “你真的要继续蹲在这里?”一双长腿站到姜子涵身边。

 “没有!晚一点我就要睡了。”她的声音变小了,大概是因为太饿的关系吧!

 烦不烦哪!他上辈子一定是欠她的,蓝毓弯‮身下‬子,不客气的一把拉起她,他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她真的睡在这里…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怜香惜玉,而是有碍观瞻。

 “你干嘛…”一阵天旋地转,姜子涵倒了下去。

 “喂!你怎么了?!”蓝毓赶紧搀扶住她,让她整个人倒在他怀里。“喂!外星女,你没事吧?”

 “什么外星女…没礼貌!”姜子涵紧闭著双眼,嘴里还在说话“我饿好几天了,你这样突然拉我起来,当然会晕啊!”饿好几天了?

 这女人到底是过著什么样的生活啊?蓝毓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温柔的搀扶住她,大掌滑过她的颈项。“好点了吗?”这是他们见面以来,他第一次使用轻柔的音调跟她说话。

 “嗯…好多了…”姜子涵前额靠在他的膛,缓缓睁开双眼,不再是一片晕眩的黑了。“不过我脚麻,还不能站…”

 嗯?这视线真怪,怎么是小的衣服跟鞋子呢?温暖从前额传来,她倏地睁大双眼…她该不会在小的怀中吧?

 哇~~真是幸运,那她希望多晕一点!

 “你好了没?”已经够久了,蓝毓开始不耐烦“没有人脚麻这么久的吧?”

 “嘿!被发现了,”姜子涵昂起头,竟然冲著他调皮的笑了“难得偎在帅哥怀里,当然要让我捞点油水啰!”

 “你这女!”蓝毓戳戳她的眉心,惹得她鬼叫。“哪有女人说得这么直接,还吃我豆腐?”

 “嘿…”姜子涵在黑夜中还是笑出一抹灿烂“谁教你这么人嘛!”

 扑通,望着那如阳光般的神情,蓝毓觉得心跳刚刚好像加快了一点点。“站好,我去开车。”他有些难为情,别过了头。

 奇怪!他是在尴尬什么?为什么觉得被吃豆腐还有点喜孜孜的感觉?

 “开车?”

 “今天晚上我好心让你住一晚,”姜子涵顿时张大了嘴,蓝毓再度戳了她的头“我的兄弟姐妹全在家,你不必想太多。”

 扑通扑通,一阵心动的感觉藉由心跳传递著,小不但是个好人,还是个很关心她的人啊…“嘻…我才不担心呢!”她摆出放心的笑容,一脸相信他到底的样子。

 蓝毓不自觉的跟著出和煦的笑容,手略过她的耳际发丝,朝前方不远处去开车。

 真是个怪人!他嘴角的笑止不住,总觉得她那神气活现的模样实在可人的,嗯?他干嘛觉得她可爱?他的情绪好像被左右了!

 这样不行,他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才这么孤僻的,怎么能让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搅他的生活呢?

 不行,他不能脑子都在想她的事,要把她带回家寄住,还有烦人的事要面临…

 “喂!绿灯…绿灯…小?”姜子涵望着直视前方却失神的蓝毓,扯开嗓子“绿…灯…了…”

 蓝毓在驾驶座上跳了一下,皱起眉头瞪向姜子涵“你那么大声干嘛!”

 叭…叭…后头的车子不耐烦的猛按著喇叭!

 “绿灯了啦!先生!”她指了指前方。

 “哦…”蓝毓赶紧踩油门,他怎么会这么粗心。

 “你在发什么呆啊?这样出神,你车上还有乘客耶!要注意我的安危耶!”

 “谁管你的安危,我现在担心的是…”他顿了顿,深一口气“我警告你,我只是带你回去借住一晚,你最好什么话都不要说。”

 “嗯!”她乖巧的点头,他对她其实很好。

 “明天我就带你去找房子,所以我们只借住一晚。”

 “嗯!”她再点了头。

 “一句话都不能说,完全不要开口。”

 她没点头了,有点嗫嚅的开口“为、为什么?”

 “反正等一下进门,不管见到什么样的阵仗,你只管跟著我上楼,不要多做逗留,不要开口就是了。”

 “哦!”好吧!人家都好心收留她了,她自然要入境随俗。

 “这么乖?你不要给我捣蛋!”蓝毓狐疑的瞥了她一眼,这女人吵闹指数高达九十,他不怎么敢相信。

 “你都好心收留我了,我感激都来不及。”姜子涵感激涕零的望向蓝毓“你真是个体贴的大好人。”

 蓝毓感到微微羞赧,他佯装没听见的转动方向盘,不过心里难掩一抹没来由的喜悦。

 不远处,有座独栋的别墅正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到了。”他沉著声音“记得我代的吗?”

 “不要开口、不要逗留,跟著你上楼!”姜子涵听得清清楚楚,她要是再捣乱,说不定晚上真的没地方睡了。

 很好,他相信一切会很顺利的。一定会!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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