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眼瞪小眼,而且是近在咫尺的互瞪。
杜孟萱直到雷皓云手臂上的水珠滴进她的衣领里,才清醒过来,再次向后弹,这回雷皓云没再紧揽住她,就这么任由她跌坐在地。
“你你…我我…”杜孟萱震惊的猛结巴。
“啐!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亲到小侍童的嘴,幸好你还小,
尝起来跟女人的没两样。”他修长的指尖故意回来厮磨着
瓣,彷佛仍在回味刚刚的滋味般暧昧。
哪叫像了?她本来就是女人啊!
杜孟萱气得想砍人,羞得想就地掩埋,种种情绪纠结在心头,却卡在扮男生的因素上无法发作。她清纯无瑕的
豆腐就这么被他吃走了,他是故意的吗?
“你这什么表情?”他趴在盆沿睨着她,尽情欣赏她千变万化的有趣表情。
“这种事你别说得这么轻松。”她气呼呼的瞪他。
“就说是不小心了,而且还是你自己撞过来才会亲到,算来是你的错!”他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怎么能怪我?明明就是你拉住我的。”她委屈地瞪着他。
“你是娘儿们吗?有什么好计较的?”雷皓云再次
出微微的讥笑表情。
“就算是男人,对这种事也会计较好不好?”她火了,这家伙怎么一脸毫无节
的笑容啊?
“是吗?我就不会啊,对我来说,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啊!”他再次吓她。
“啊?!”杜孟萱又呆掉了,他怎么老是说出一些吓死人的浑话啊?
“虽然刚刚是不小心,但若让我喜欢上了,我才不管她是男是女呢!”没给她思考的时间,他无预警地直接起身。
“啊?!你怎么…”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她惊呼一声,马上转身背对着他,还胆小地用双手捂住眼。
“干嘛?我有的你没有吗?”雷皓云恶劣地
笑她。
“就算同是男人,也有脸皮厚薄之分啊!”她恼火地退到屏风外,真让她看,她宁可被哥哥们逮回去啦!
雷皓云轻笑出声,还以为她可以委屈到底呢!原来也有她无法硬撑的底线嘛!
他踏出木盆,擦干身子,穿好衣衫才走了出来,见她仍背对着他,由她发红的耳
子看来,她恨不得夺门而出吧!
他不
哈哈大笑“哈哈哈…”“笑什么啦!”杜孟萱气得直跺脚。
“小表就是小表。”他走到她的身旁,低头在她的耳畔呢喃。
“啊?!你别突然靠近啦!”她吓得直接贴上门。
“你娘是少给你生了颗胆吗?整天大呼小叫的,很吵耶!”雷皓云伸手将她拎回来训话。
“我…没被人这样吓过啊!”她瞄了瞄他
鲁的抓人法,他居然像在拎小瘪三般捉着她的衣襟,幸好她有束
,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别没被发现了。
“我吓你?”
“本来就是。”和他太过接近,刚刚发生的事一直浮现脑海,令她窘得不敢直视他。
“小表,话是要说清楚的,你既然当了我的侍童,就给我安分点,别老是顶撞我,懂吗?”他放掉她的衣襟,指尖轻移到她的颈项上,有意无意地轻抚。
她微微颤了颤,抿紧
瓣,难道要她老是莫名其妙被吃豆腐?
“嗯?”他偏头更贴近她些。
“噢唔!”她下意识地瑟缩了脖子,心中有些
惘,怎么现在的二少和当初遇到的感觉不太一样?
当时的他冷淡不多话,没想到今晚不到半个时辰的相处,竟让她有种误上贼船的惊惧,难道他是故意隐藏了他恶劣的性格?
她猛然想起那天雷德他们同情的目光,再次瞪大圆眸,不会吧?
“你的表情真的好有趣。”雷皓云
朗地大笑,大掌恶劣地拍拍她火烫的绯颊。
“叩叩!”
“客倌,可以换水了吗?”店小二在门外问道。
“进来。”雷皓云放开她。
杜孟萱呆呆地看着一盆新的热水摆进屏风后,就连他们离开了都没发现,他不是洗好了?怎么又搬水进来?
“你要嘛大呼小叫,要嘛就发呆,习惯很差喔!”雷皓云敲了她的脑门一下。
“噢唔!”她吃痛地捂着头,他的习惯才差咧,老爱动手动脚的。
“你的动作最好快一点,我们在楼下用餐,你若洗太慢,我可不会帮你留菜。”雷皓云走向房门。
“这要给我的?”她呆呆地问。
“不洗想夜里臭得我没法睡吗?”他回头半取笑着。
“我才不臭呢!”她恼得朝他扮鬼脸。
“或者你希望我礼尚往来,留下来替你擦背?”
“少爷请慢走,不送了。”她连忙奔过去将门关上,顺便闩上。
“哈哈哈…你最好快点。”雷皓云大笑不已。
“哼!”杜孟萱回头望向那热呼呼的澡盆,幸好他还没坏到底,她扬起嘴角,开心地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
雷皓云起
时,再次踩到一团软软的物体,他瞄了眼仍在睡的杜孟萱,这家伙
厉害的嘛,硬邦邦的地板都能睡得这么沉。
没错,自从她当了他的侍童后,只要住进客栈,他们虽然同房,但他大爷有
睡,她小小侍童则只能窝在他
前打地铺。
而他天天睡得心安理得,反正她只是个侍童,打地铺再自然不过了。
“小表,该起
了。”他恶劣地直接用脚摇着她。
她睡眼惺忪地翻个身想继续睡,偏他的大脚踩在她
上不停地摇晃,她只好万分不情愿地推开他的脚坐了起来,很没气质地打个大呵欠。
“醒了?”雷皓云很喜欢看她刚睡醒时的模样,
迷糊糊又带点慵懒,比平时活泼可爱的模样多些
人的姿态,她真的只有十三岁吗?真让他猜,少说十六以上了吧?
“二少,天还没亮,有必要这么早起吗?”她瞧向窗子,外头黑漆漆的,很不
地睨着他。
“我睡
了。”他的大脚仍踩在她的腿上,软绵绵的触感让他一点都不想收回来。只是他的视线停留在她有些凌乱的衣襟上,这小表因为和他同住一房,向来和衣入睡,现在微开的衣襟现出更多的颈部,雪白细致的肌肤有些
人。
“真搞不懂你是哪种人,哪有人天天睡两个时辰就
的?”
没察觉他虎视眈眈的注目,杜孟萱发着牢騒,拨开他的脚,很不甘愿地将被子折好堆回
上,并且快速地将自己
成一团的长发再次扎成束,全拢进帽子里。
见他穿着中衣倚在
头,很显然正等着她伺候,她无声地叹口气,拿过他的外衣,来到
前为他着衣。
“怎么我老嗅到火葯味?你心中到底有什么不
?”雷皓云闲闲地享受着她没什么技巧的服务。
老实说多个她,一切变得更麻烦了,他这回并不是出来玩的,为了早
查明海盗的真相,他赶着路查线索,所以之前的行程几乎都夜宿荒郊。
他却在发现她无法适应野外生活后,放慢了脚步,让她可以住客栈、洗热水澡,结果当然是行程明显地延误。算来他也待她
好了,就这小表不懂感恩,以为他
待她。
“二少,你武功高强,睡两个时辰足够,我这平凡人天天睡眠不足,会死人的。”她踮高脚尖替他将衣领拉好,确定穿着妥当才退开。
“你当我瞎了吗?平
我在忙时,你哪回不是睡得直打呼还
口水?”他在桌边坐下,等着她替他梳头。
“那是因为我没睡
,自然要补眠了。”她嘟着嘴,拿着梳子小心地替他梳顺长发。
“歪理。”雷皓云微瞇着眼,享受着她的服侍。
“叩叩!”
“二少?”门外传来雷德的呼唤声。
“进来。”雷皓云淡淡应道。
“要让客栈备早饭吗?”雷德问道。
“你想吃什么?”他却问着身后的人。
“小笼包。”杜孟萱直觉地应道。
“客栈好像没有,二少确定要吃小笼包吗?”雷德望向主子,二少从没替“玩具”想过;没想到他居然会问下人的意见,真不可思议呢!
“就小笼包吧!”
“那小孟你去买。”雷德转身
代着,等会儿他和二少还要商议一些事情。
杜孟萱好不容易才束好他的头发,突然察觉“小孟”是在叫她,连忙应声“喔!要买几笼啊?”
雷德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半晌才斟酌道:“买个十笼吧!”
杜孟萱伸长手等着银两。
雷德好笑地拿一小块碎银给她,她调皮地扮个鬼脸,匆匆跑了出去。
“你在看什么?”雷皓云见他仍望着房门口,有些不悦地问。
“唔…二少,你看孟萱真的姓孟吗?”雷德连忙将他的疑问问出口。
刚刚二少的反应是怎么回事?他似乎嗅到离奇的占有
了,这种事二十五年来不曾发生过啊!
二少的
子和大少爷大大不同,大少爷身负堡主之责,对人对事多些责任感;二少则完全相反,正因为没当负责人的压力,他向来玩世不恭,爱玩兼爱使诈,整人是他最大的乐趣。
却也因此凡事未曾用过心,总是玩过就忘,更别提人了,被他看上玩到腻就扔一旁再找新的,但他明显察觉二少对孟萱多了些用心,这孟萱对二少来说很特别吧!
“她没必要连姓都骗人吧?”雷皓云撇撇嘴角,她骗的东西可多了,他只是懒得揭穿她的把戏而已。
“可是每回我或雷明叫他『小孟』,他都要好久才反应过来,反而是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反应倒是
快的。”雷德之前就觉得怪怪的。
雷皓云终于有点兴趣了,姓氏不能提?难道是会引起他注意力的姓氏?
“二少?”
“有机会查查她的底细吧!”对她的兴趣比一般“玩具”多那么一丁点,那么多了解她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
“是!”雷德点点头,若二少对孟萱真有兴趣,那么确定她无害则是首要之务了。
“咦?这么快?”雷皓云突然扬眉,微微勾起嘴角,他听见楼梯上传来她三步当两步的声响了。
“我回来了。”杜孟萱气
吁吁地抱着小笼包跑回房里,将包子往桌上一摆,累得趴在桌上
息。
“你有这么饿吗?”雷皓云不悦地数落着。
“不是饿,是很烫。”她抱得手又热又痛的。
“你们拿些过去吃吧!”雷皓云吩咐道。
“是,二少请慢用。”雷德连忙留下他们两人的分量,将其他的带走,出去前又瞧了趴着
的小表头一眼,他居然在二少眼里瞧见担心?
雷皓云直到他离开才拉起她的手,
开她的衣袖,查看她的臂膀,幸好只是有些发红,并没有烫伤。
“我没事啦,只是小笼包刚出炉真的很烫,我才用跑的。”她有些不自在想缩回小手,偏他握上瘾似的,仍专注地看着,甚至还仔细摸了摸,令她又窘又害羞的,她的
豆腐全被他吃光了。
“真的很烫吗?”雷皓云伸手拿了一个丢进嘴里,
脸讥笑地睨着她“你是千金之躯吗?这样叫烫?”
“我本来就比较怕烫,不行啊!”她伸手也抓了一个,小手却被他握住。“干什么?”
“你是不是该先喂
我再吃?”雷皓云将她拉到身旁,目光热切地望着她。
杜孟萱讶异地微张了嘴,他要她喂他吃?
“发什么呆啊?”他干脆拎着她的手,将她手上那颗小笼包喂进嘴里,还故意伸舌
过她的指尖。
“啊?!”她不自觉浑身燥热,尴尬地缩回小手。
“快点!”雷皓云微扬了
瓣,逗这清纯小表头真的很有趣呢!
她嘟高嘴,以两指拎起一颗小笼包,很不情愿地送到他的嘴边,才想匆匆丢进他的嘴,偏他的动作就是比她快,居然咬住她的指头,再次
了
才松开。
杜孟萱瞪大眼,只能自己骗自己,二少节省成
,就连一丁点油渍都舍不得浪费,唉!难怪雷堡这么有钱。
“真是好吃。”他
下小笼包还
瓣,得意地等着她继续服务。
“哼!当然好吃了,好多人排队等着买呢!”
“是吗?那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她犹疑着,他再次催促道“动作快点。”
“我是第一个啊,之后人就愈来愈多了。”她赧颜睨他一眼,才又不情愿地拎了一个送过去。
“所以我叫你早点起
果然是正确的。”这回他握住她的手,只咬了一半,将她的手送到她的嘴边。
她再次瞪大眼,他想干嘛?
“吃呀!你肚子叫的声音很吵耶!”雷皓云
笑地瞄瞄她的腹部。
“我为什么要吃你咬过的?”她脸上又冒出彩霞般的美丽
泽,她才不要吃他的口水哩!
“那是你的荣幸。”雷皓云直接将半颗小笼包
进她嘴里。
她眼红脸又不能吐出来,只能羞恼地咬碎
下。她干嘛要跟他
得不清不楚啊?她只是个小小侍童啊!
接下来,就这么她喂他一颗,他又好心地赏她半个,在她含着哀怨、
心羞赧的心情下,进行着这顿充
他的口水的早餐。
“瞧,你不也吃得
乐的?”不知从何时,换成他拎着小笼包喂她了。
“是啊!能让二少伺候,孟萱我真是太幸运了。”她懊恼地睐他一眼,恨恨地大口嚼着。
瞧着她忍气
声却也不
待自己的肚子,边吃边瞪他的可爱模样,雷皓云难得地升起怜宠的心情,以指腹抹去她嘴角的油渍。
又
摸?杜孟萱正想更用力的瞪他,却在瞧见他的微笑时,心悸了下,他干嘛笑得这么
人啊?
“怎么了?”明知他的种种行为和表情都足以牵动她的心念,他依然无辜地问。
“没…没什么。”她羞红着脸庞,想偏开脸,却被他轻捏住下巴,她诧异地望向他。
雷皓云虽然起了怜惜之心,但该玩的还是要玩,他俯近她,伸出舌头,将她嘴角的残渣勾进嘴里,还一不做二不休,
了她的嘴
两圈,让她的嘴更油腻了。
她再次僵成化石!
这男人一天不整她是会怎样?
雷皓云早习惯她瞪凸的大眼睛了,扬声大笑还拍拍她的脸蛋,又丢了半颗他咬过的小笼包进她嘴里。
有她相伴,果然有趣多了。
杜孟萱恨恨地瞪着他,总有一天,她一定要狠狠的整回来!
*******
“多少人受伤?”雷皓云蹙着眉。
他们才刚到信州,就听闻河船搬运工被人袭击受伤的事,而且受伤的都是雷堡的雇工,很明显的,对方是针对雷堡而来。
“到目前为止共六人,其中一名伤势比较严重,恐怕得躺上两个月。”雷明刚刚去一一探视过了,忿忿不平地报告着。
雷皓云坐在雷堡位于信州的别府里,冷着眸子思索,他虽没有大哥的责任感,但伤了雷堡的人,等于是伤了他,肇事者别想他会轻易干休。
“太过分了,他们全是认真工作的人,为什么要伤害他们?”杜孟萱却止不住怒火,气跳跳的啐骂。
众人全讶然地望向她,怎么她比他们还生气啊?
“实在太可怜了,二少,你可要好好安置那些受伤的人,让他们好好养伤,并且照顾安顿他们的家人。”她回头挤到他身旁殷殷
代着。
雷皓云微微一笑,可心头却泛起无限的热
,她的正气凛然、她的天真善良意外的令他好窝心,措手不及中,她闯进他的心田深处了。
“你放心吧!雷堡绝不会亏待自己人。”雷德代主子回答。
而他和雷明对望一眼,对这小子感同身受的反应满意极了,也更加把她当成自己人了。
“那就好。”听见保证,她才安心地退坐一旁。
“查到对方的身分了吗?”雷皓云又瞧了她一眼才问道。
“还没,对方显然也知道我们雷堡想对付他们的决心,下手时异常小心,完全没留下线索。”雷德叹口气。
“再查,我不信他们可以永远做得干净俐落,再者,加派巡逻次数,并且要工人们别落单,减少伤害是首要之务。”雷皓云吩咐道。
“是,二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几个据点观察下来,我确信他们下手的目标该是这回的贡品,进而抢下我们的经营权。”雷皓云早心生怀疑了,这次的事件几乎让他确定了猜测。
雷德连忙摊开地图,果然几次出事的地点都在运送贡品的路线上。
“所以我们沿着路线查。”雷皓云决定道。
“是!”雷德点点头。
一旁的杜孟萱却在听见他的决定后没了声响,沿着贡品的路线查?那岂不意味着她可以一路跟到京城去?太好了,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京城呢!
“小表就知道玩。”雷皓云一回头瞧见她灿烂的笑容,不必想也知道她在开心些什么了。
“嘻嘻…”她调皮地伸伸舌头。
他的话里充
了宠溺,让雷德等人讶异不已,纷纷望向杜孟萱,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引出二少难得的珍宠?
“二少。”此地的总管在门口唤道。
“什么事?”雷皓云召他进来。
“杜家工坊的杜大爷正在他们的铺子呢!”杜家和雷堡情谊深厚,当家大爷来了,可是大事。
“杜…杜…”杜孟萱错愕地张大嘴,大哥在这里?怎么这么巧?她下意识地找着逃生路线。
“肚什么肚?你肚子饿也别
话呀!”雷明就站在她身旁,直接拍她的头一下。
“哼!”她捂着头没兴致和他抬杠,反而退得更后些,肩膀还微微颤抖着,大哥来了?他是有眼线特地跟踪而来的吗?还是碰巧?
“杜大哥?来视察吗?”雷皓云瞥见她怪异的神情,不动声
地问。
“不,听说是私事,他知道二少也在此,特地差人请二少过府用膳相叙呢!”总管连忙应道。
“转告杜大哥,我会准时过去。”雷皓云不时瞧着脸色愈来愈苍白的杜孟萱,搞了半天是杜家吗?
正因为两家
情好,所以她才连姓都不敢提吗?她真是杜家人吗?或者有过节?
总管退下后,他一并将雷德等人都遣退,她却依然苍白着一张脸。
他
心问号地捏住她的下巴,终于引起她的注意力。
“你干嘛?”杜孟萱蹙眉想推开他的手。
“我才要问你呢,干嘛一副见鬼了的样子?”他反而捏得更紧了。
杜孟萱瞪大了眼,他怎么会知道?对她而言,大哥比鬼还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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