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伊崇恩又开始了翻来覆去、无法成眠的夜晚,昨
已经一夜未眠了,怎么她今天又是了无睡意?
她把我给忘了…
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眼底的凝沉哀戚,她直到现在都还忘不了。
究竟是怎么样的感情,会让他出现那样的表情?
对于他,她心里的好奇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再加上对他有种强烈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更是让她的思绪总萦绕着他不放。
言尚风洗过澡后,赤
着健壮的上半身,自浴室中走出来,他一边用大浴巾擦着
发,一边走向
边。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
这么晚了会是谁?
“喂?”
“言先生,是我,真是冒昧,不知道你睡了没?我想,如果你还没睡,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聊聊天?”她知道一个女人三更半夜邀请一个男人,说聊天是有些奇怪也不具说服力,但她就只是纯粹想了解他。
闻言,言尚风的思绪顿了顿。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在三更半夜里找他聊天,但,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好,在楼下大厅那边等吧!”
伊崇恩换上宽松的衣物下楼,他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不好意思,因为睡不太着,还硬是拖你下水。”她吐了吐舌道,那模样教他回想起从前。
“没关系,我也还不想睡。”一整天,他的心萦绕着她的身影,哪有那么容易就入眠?
“我有一个问题,虽然已经问过你,而你也回答过了,但我还是想再问你一次,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没有解开这疑问,她怕她心头永远都会带着这个结。
“别客气,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他淡淡一笑,笑容像月光一样柔和。
“在这之前,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她想了一个晚上了,他说从不认识她,这实在不太可能。
“那么,你认识我吗?”他不答反问。
望着他的脸,她很认真地回想,半晌后,还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也许是,但我真的不记得了。”她的眼中盈
了抱歉,他马上就感受到她在说出事实的同时,心里其实是充
不舍的。
“我们不认识。”他突然笑道,不想让两人的气氛过于凝窒。
“是吗?”她有些失望,本来以为可以从他身上找回她遗失的那部分,但…
“这里的夜很宁静,不说话甚至可以听见远方海
扑打的声音,你喜欢海吗?”他倏转话题。
“呃…嗯。”他的话题转得太快,她的情绪还有些跟不上。
“明天的广告,我们要在海边拍摄,应该会很累,你不早点休息吗?”他问,却希望她留下。
“没关系,我想去走走,你可以陪我吗?”她有种强烈的希望,想留在他身边。
“走吧!”他率先踏出饭店大门,见状,她马上跟了上去。
夜晚的海边漆黑得有些诡谲。
“怕吗?”他问。
“不怕。”她答。
待在他身边让她感觉安心,而这种安心是有别于在郑伟辰身边的那种感觉。
想起郑伟辰,她突然一阵心虚,可她的脚步仍是跟随着言尚风前进。
暂时,她决定先把郑伟辰放在一旁,这举动有点坏、有点不像她,但和言尚风在一起时,她感觉很开心,而且,她想要这开心。
“那天在唱片行见到的那人,是你的男朋友吗?”他问,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嗯。”她莫名的不是很想让他知道,这样的心情很矛盾,对郑伟辰也有些说不过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想问你是不是认识我吗?”她突然问道。
他仰头看了眼月明星稀的天空“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很不可思议,她竟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一切。
闻言,他的心虽早有忖度,还是不免震撼。小说
原来,他们分开后发生那么多的事,现在即使他回来了,回到她身边,他们也回不到从前的时光了。
她的失忆不仅仅是带走了她的回忆,也将他们的爱一并带走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她讷讷地道。
“你问过我,我向你提起的那个女孩现在怎么了,还记得吧?”他突然问道。
“嗯,我记得。”听见他提起那人,她的注意力突然集中了起来。
“我和她相识的那时才十七、八岁,很多事都没法自己决定,随着父母到了美国之后,和她就失去了联络,我试过写信给她,但却没有消息,我之所以再回到这里,是因为我希望再见到她一面。”
他道出了往日情怀,
怀着对她的思念,但她就在眼前,却不懂他的心,这真是莫大的讽刺,不是吗?
每当他提起那女孩时,她的心就一阵
痛,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那份心疼,就像她潜在的病一样,无法自行
治。
“她也和我一样,忘了从前吗?”她问,但答案几乎是可以确定的。
“嗯,但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我原谅她,因为我也同样对不起她。”那时,他应该拚了命的留下来,留在她身边,那么现在的他们一定很幸福。
“你没有错,有很多时候,人都是没法自己选择的,不是吗?”她能感觉得到他内心的煎熬与自责,她却是万分不舍。
“我很想…”他突然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
回。
“你想什么?”她很想读取他的心,知道他所有的想法。
他淡淡莞尔“没什么,回去吧!”他率先转过身去,迈开步伐。
看着他微暗的背影,一股落寞油然而生。
其实他很想告诉她,他一直很想念她,只是那句话,在十年后的今天,再也不具任何意义了,也许,只会成为她的负担。
便告开拍的工作今天就要进行,所有相关人员全都起了一个大早,就连几乎是凌晨才入睡的伊崇恩也不例外。
柔和朝阳,湛蓝海域,南台湾的天气好得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早。”看见言尚风,伊崇恩自然地打声招呼。过了昨晚话,两人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许多。
“早。”能在这样美好的早晨见到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刚听工作的同事说,这次广告拍完后,要招待大家去吃黑鲔鱼吃到
,是真的吗?”她开心地坐到他身边和他交谈起来。
“是啊!大家工作都很辛苦,我请一次客也无所谓。”他算得上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主管。
“哇!太好了!难得来南台湾,不吃一下黑鲔鱼就等于没来过了。”她双手
握置于下巴道,一脸口水都快
出来的样子,让他忍俊不住。
“你还是…”他止住习惯性的言语,他不能老是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
“你怎么又来了,话到一半就不说下去了?”她嘟起嘴道,他愈是这样,她就愈是想知道他的下文。
“大家都到了,我们过去吧!”他起身,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分派完所有工作人员的工作后,广告就开拍了。
“动作快一点,要赶在六点之前捕捉到海平面的镜头。”这时导演开始催促道,广告要求的效果是清晨的朝阳,那是一种柔和的美,太过灿烂的阳光衬托不出他们要的感觉。
“让模特儿躺在沙滩上,翻几个圈,笑容要再柔和一些…”导演一面掌镜一面指导着。
“感觉很专业。”言尚风道,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广告工作,感觉很新鲜。
“你没来过拍摄现场吗?”她问。
“没有,我的专长不是这方面,因为刚从国回来,就顺便假公济私一下,来度度假。”
“哇,自己当老板果然很好喔!”
“还不错。”他笑道。
拍摄的进度比想像中来得顺利,很快就拍完了第一部分,提早收工。
当有工作人员都走得差不多时,金黄
的海岸边就只剩他们两人。
“一起吃饭好吗?”她问。
“当然可以。”他笑答。
正值用餐时间,两人也相谈甚
,但就在这时,郑伟辰突然来电。
瞥了眼来电显示,伊崇恩原本的笑容小幅度地僵了下,眼神闪过一抹心虚,
低了嗓音接听。
“崇恩,明天是周末,我想开车下去找你,可以吗?”郑伟辰期盼地问道。
闻言,伊崇恩的眉心略微地收紧。
“可我要工作,你过来的话,我也没办法照应你。”下意识地,她就是不想让他发现她和言尚风一起工作的事。
“这样啊…”他有些失望,以往天天都见面,现在一天没见着,就觉得怪不习惯的。
“放心,我会带好吃的名产回去的。”从他说话的口吻,她可以清楚察觉他的失落,于是安抚道。
“好吧!那就先这样了。”
币掉电话后,她面带歉意地觑了言尚风一眼。她知道这样的情绪来得很莫名其妙,她该把所有歉疚的心留给郑伟辰,而不是他。
“男朋友在想念你了?”他佯装轻松地扯
笑道。
闻言,她的心突然感觉沉重了起来。
“嗯。”她淡应了一声。
接下来,两人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少有交谈,这样的气氛,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还来得教人难受。
她只是偷觑着他一脸泰然的表情,告诉自己,他本来就该是这样,她不能期待他有其他的反应,也不该多想。
*******
所有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广告拍摄的时问比原先预期的还要短,伊崇恩此时正在整理行李,准备返回台北。
其实她的心是有些不情愿的,她还不想回去,因为他。
将行李一一拿上车后,她陪着秦真希一起向其他工作人员话别,当然也包括他。
“回去之后,大家也同样住在台北,有空可以一起出来喝杯下午茶。”她对他道,不想就这么和他失去联络。
“嗯,有空的话。”他淡道,心里没有明确的答案。愈是见她,他想重新来过的
望就愈是强烈。
依依不舍地坐上车,看着他旋过身去的背影似乎带着一抹孤寂,她的心都拧疼了。
为什么对他,她就是会这样?
突然,一阵鼻酸眼热,她竟然绷出眼泪。
见状,秦真希可吓坏了。
“唉呀!崇恩,你怎么哭了呢?”她急忙安抚着。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他的背影会让她那么难过?一抹撕裂的痛楚来自心问,才刚转身,她便开始想念。
回到台北,郑伟辰早就等在她家楼下,他已经等不及要见到她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你想得紧,刚才真希还打电话给我,说你好像舍不得一起共事的朋友,回来的一路上都在哭,真是的!”他
了
她的发,温柔且宠昵。
她提不起劲来面对他,脑海里只想着言尚风一个人,这样的她,要用什么心情去面对郑伟辰?
“对不起,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明天再约你吃饭吧!”她有些急着想上楼。
“崇恩,你没事吧?”今天的她态度有些反常,平时看见他,就算再累,她也会和他聊上几句的。
“我没事,只是想睡了,你回去吧!”她旋身上楼,留下一脸莫名的他。
*******
踩着自信的步伐,仰着坚毅的下巴,言尚风英气凛然地走进办公室里。透过副理的介绍,他这个平时只闻声不见人的总裁,总算和办公室里的同事有了初步认识。
“这位是言尚风,我想不必赘言,大家也都知道他就是我们公司的大家长,往后希望各位同事们可以多多配合…”副理对着同事们道。
“对了,总裁,有个人你一定要见见。”介绍完毕,副理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他道。
氨理拉长了脖子,却遍寻不着郑伟辰的人。
“郑主任跑哪儿去了?”他问着一旁的同事。
“他刚还在的啊!可能去厕所吧!”
同事才刚回答完,郑伟辰便从外头走了进来,在他的双眼对上言尚风时,脚步明显一顿,脸色生变。
“啊!郑主任,你回来得正好,我跟你介绍一下总裁…”总经理不明白两人间的纠葛,迳自替他们相互介绍。
郑伟辰沉着脸,眉眼传递着不悦的神色。
想不到他竟然就是总裁,思及此,他就一阵心烦。
“郑主任,以后你就负责帮总裁处理企画案的开发和执行,好好努力啊!”副理说完后就迳自离去了。
言尚风同样也看着郑伟辰,比起他的一脸阴沉,他倒是和朗许多。对他,他没有恨,以前没有,以后也不打算有。
但郑伟辰却不同,言尚风的出现代表的是一种危险的警讯,尤其两人又在同间公司里上班,以后碰头的机会更多了。
“不用那么讶异,有些事是必然也是注定的。”留下这么一句话,言尚风迳自转身,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他是什么意思?这是一种警告吗?就算是,那又如何?他不会让步的,即使他现在出现,那也不具任何意义,他和伊崇恩早就已经是从前的事了,现在,她是属于他郑伟辰一个人的。
一整个下午,郑伟辰都坐在座位上,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告诉自己要有坚定的信心,但他的内心却惴惴不安,突然,他收到了伊崇恩发送的简讯。
今天晚上要加班,不好意思,不能和你吃饭了,改天吧…
他烦躁地将手机甩在桌上,想起这几天来,伊崇恩对他不似往常的热络,他们在一起时,她也略显心事重重、
言又止,为此,他的心已经够烦了,怎么偏偏言尚风又在这时出现?
突然,他的脑海闪过一个令他恐慌的臆测,他的心倏地紧
,拼凑起一些破碎的字句。
从美国回来…
总裁突然要南下…
我现在要南下…
他们…见过了!?
他心头一惊,顾不得还有十分才到下班时间,马上自座位起身,捞起外套便冲出办公室。
一路上,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拨着她的手机,却一直转入语音信箱。他的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迫切地需要马上看到她。
罢过五点的下班时间,为了加班,伊崇恩特意出来替秦真希和自己带个便当回去。
突然,天空开始下起了倾盆雷雨,教她闪避不及,很快便全身
透。
“唉呀!怎么搞的?”
她快步跑进街边的骑楼下,却一时打滑,身子一倾就要跌跤,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捞进怀里。
就在那一刹那,她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幕片段,那双支撑她的臂弯好像带电似的,刺
着她的脑做深层的苏醒,让她的头一阵疼痛。
她抬眼想离开那人的怀抱,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
是他!想不到他们又见面了!
两人此刻的距离近得有些过火,他的
差几公分就要碰上她的,这样的感觉她竟意外的不排斥,更不该的是,她竟然渴望他吻她。
“你没事吧?”他松开她。
她回过神来,站直了身,离开他的怀抱。
“不好意思,
了你的西装。”
“没关系,倒是你,全身都
透了,要不要先回去换件衣服?我有开车来,载你一程。”他道,与她相同,他的心也在雀跃着第二次的偶遇。
“谢谢你,但我得先打个电话告诉真希姐。”她说着,开始在手提袋里翻找着手机,却遍寻不着。
“我好像忘了带出来了。”她道。
“用我的吧!”他拿出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嗯,谢谢。”
郑伟辰找她找得一颗心都慌了,他直接把车开到她公司去,上楼逮人。
见到郑伟辰,秦真希一脸诧异“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载崇恩回去换衣服吗?”
闻言,他什么也没有回答,便又像一阵风似的卷下楼,跳上车后,直驶她家。
伊崇恩正从言尚风的车上下来,这一幕却教急忙赶来的郑伟辰给撞个正着,只见他神情幡然变
,带着漫天的怒火下车,快步走向两人。
他一把擒住伊崇恩的手,伊崇恩吓得惊慌回头,在对上他骤冷的眸光时,她的心脏倏然一紧,瞠大双目。
“你为什么要骗我?”他带着愤怒质问。
“…”她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她骗他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吗!?”他没想过要用这样的口气问她的,但话一出口,就是有着难掩的气焰。
这时,言尚风突然扯开他对她的钳制,眼神凌厉地与他对视。
“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你太
暴了。”
“言尚风,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他把怒火对着言尚风开炮。
见他喊出言尚风的名,伊崇恩当下有些愕然。
他们原来认识?
“放心吧,我没有你想的那种意思。”他道,带着深意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兜旋在她身上。
“王八蛋!”郑伟辰又急又气,一把拎起他的领口。
“伟辰,不要这样,快放开他!”伊崇恩吓得连忙喝止,她怎么也想不到郑伟辰会是这么火爆的个性。
闻言,郑伟辰突然又擒住伊崇恩的手,将她拉上楼去。
言尚风没再动手阻止他,他认为郑伟辰就算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到她,况且,他能体会他心里的难受,就像从前一样,当她跟郑伟辰太过亲近时,他的心也同样不好受。
伊崇恩仓皇的眼眸盈
惊惧地看着郑伟辰,他的眼神寒冷得几乎透不进一丝丝暖意,对他,她有着
腔的疑惑,但看他现在的模样,她只得把一个个问题往肚子
去。
“我真的是疯了…”他失心地冷笑道。
“伟辰…”
“为什么你还要找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和他一起工作的事?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但也不完全是这样的理由,她心里明白。
“若你真的不想让我担心,回来后就不该再和他见面!”他怒吼道。
“对不起…”她无法了解他为何会如此生气,就算以往工作的同事里,也有不少异
对她示好,她也搭过别人的便车,但他的反应也从未像现在那么
烈。
郑伟辰烦躁地耙过杂乱的发丝,缓缓朝她走近,一反刚才的
暴,温柔地执起她的手。
“崇恩,我们结婚好吗?”他无法再忍受这样的担忧了。
闻言,她瞠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他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怎么,你不愿意吗?”
见他的英眉微拧,她的心跟着一揪。
她从来没想过,当她听到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犹豫和…不情愿?
不情愿!原来那样的心理挣扎就叫作不情愿!她不愿意嫁给他!
“伟辰,我们谈谈好不好?”即使害怕惹怒他,但关乎一辈子的事,她还是得鼓起勇气来。
“我不要谈,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我受够了!”他握住她的手的力道开始变得强劲,教她想逃。
“不要…我不要…”她挣扎了起来。为什么他会变得令她感到陌生?
郑伟辰使着蛮力抓着她的手,身子奋力一扑,即将她压制在身下,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手…”她害怕得直
眼泪,看着眼前的他一脸狰狞,她的恐惧潜进血
,蔓延她的四肢百骸。
他突然俯身下去,惊猛剽悍地狂吻住她,那力道就像要把她的灵魂
进自己的体内,好填补那份不安和空虚。
“呜…”她奋力想推开他,但他却将她锁死在
前,教她无力反抗。
他的大掌开始带着侵略
地探进她的衣服里,她倏地瞠大双眼,感觉自己好像就要死去那般的痛苦,而当她的双眼因挣扎无用而绝望地闭上时,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身影…
言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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