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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杨氏综合医院的院长办公室内,院长夫人邵以晴正在替窗台上的那几盆野姜花浇水,同时询问副院长有关和东方医疗集团合作的事宜。

 “副院长,东方医疗集团愿意和我们合作了吗?”她放下浇花的桶子,转身等著副院长的回答。

 氨院长摇摇头“有人和我们竞争。”

 “有人和我们竞争?是哪一家?”

 “大众综合医院。”

 邵以晴一听,脸色沉了下来,失望的说:“大众综合医院各方面的条件好像都比我们好?”

 “非但比我们好,我听说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夫人和东方医疗集团总裁的母亲是同学。”

 “那…我们岂不是没机会了?”邵以晴的头又痛起来了。

 自从丈夫死后她就没好好休息过,加上又得马上处理医院的问题,搞得她精神不济,以致情绪稍受影响头就痛。

 她连忙转身面向窗台,一口野姜花的香气,缓和自己的头痛。

 “杨夫人,有没有机会要试过才知道,不能连试都还没试就打退堂鼓,把条件放宽,搞不好有机会也不一定。”

 听副院长这么一说,邵以晴又觉得有希望了,她转身问道:“副院长,我能不能请你出面和东方医疗集团接洽?”

 “一定要由你或者是那个不肖子出面谈。”副院长管杨伟杰叫不肖子,杨伟杰掏空医院财务,他是知道的。

 他是看着杨伟杰长大的,知道杨伟杰好高骛远,总喜欢四处投资,他父亲不支持就挪用公款。

 他更怕他父亲把什么都给了邵以晴和那个五岁的孩子,处心积虑就是要把他父亲的死怪到邵以晴头上,还要求验DNA,不惜赌上他父亲一世声名,只为了让邵以晴知难而退,不要和他分财产。

 “那…由伟杰出面谈好了。”邵以晴语气有丝紧张。

 “我建议由你出面谈。”副院长回道。

 “为什么?”邵以晴急急的问,明显的表出紧张。“伟杰他是长子,他总得撑起他父亲的事业。”

 氨院长却是没发现邵以晴的紧张,他的心思全在合并案上。

 “杨夫人,你明知道伟杰那个不肖子根本不想撑起他父亲的事业,他只想要他父亲全部的家产。”

 “我可以放弃继承,我从来没有要贪图杨家的一分一毫,院长帮我的够多了,这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可伟杰不这么想。”他和杨院长是几十年的老同学了,杨院长和邵以晴之间是什么情况他全知道。

 他接著说!“杨夫人,你真的放心由伟杰出面吗?他可能会故意把合作条件提高让合作破裂,那他才好把土地卖给建设集团,然后拿钱走人,让他父亲的心血付诸水,教所有的医护人员丢工作。”

 是啊,她怎么没考虑到这点?

 邵以晴连忙说:“副院长,并购这方面的事我不如你懂,那我全权委托你代为处理…”

 氨院长马上打断邵以晴的话“杨夫人,你是怎么了?这不像你平常的作风。以你的能力,绝对可以处理得来的。”

 “我是…”

 见邵以晴还是支支吾吾的,副院长直接问:“你的想法不会是和那个不肖子一样,想放弃医院吧?”

 “当然不是,我会尽量保住院长的心血。”邵以晴连忙表明自己的心迹。因为杨院长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她,她当然要保住他的心血。

 “那好!我告诉你,我得到了消息,东方总裁和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约这个星期三下午二点,我们的条件不如大众综合医院,我建议得先他们一步见到东方总裁,表示我们的诚意,那才有合作机会。”

 “那…好吧,请你替我约在星期三之前。”看来,不和东方彻碰面是不行了。

 她刚刚之所以推托,其实就是不想要见到东方彻。她和东方彻有过一段纠,她还有个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秘密,可事情的发展已到了她无法退缩的地步,她只好出面了。

 “副院长,请你陪我一起去。”

 “这没问题。”副院长诚恳的说。

 “谢谢。”

 “不过,杨夫人,要约在星期三之前和东方总裁见面可能来不及了,我建议直接北上到东方医疗集团总部去找东方总裁。”

 “直接北上到东方医疗集团总部?贸然拜访好吗?”

 “贸然拜访的确不见得好,也不见得就能见到东方总裁,可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邵以晴无奈的说:“说的也是。如果这是唯一可行之计,副院长,那就由你来安排时间,我会完全配合。”

 氨院长点点头“好,我来安排时间。”

 “安排好通知我。”

 “对了,杨夫人,东方总裁好像跟你同一所医学院,算来他应该是你学长,我可以利用这点套套关系。”

 “副院长,你先不要套这层关系,我对东方总裁好像…有印象,到了台北之后当面谈再套关系也不迟。”邵以晴连忙制止副院长,她怕东方彻一听到她的名字,连谈都不跟她谈。

 “也好。”

 “那我先走了,我得去幼稚园接孩子下课了,我等你电话。”语毕,她举步走出院长办公室。

 ***--***--***--***

 离开医院到幼稚园接走孩子之后,邵以晴便直接回家,连孩子吵著肚子饿,她都没停车替他买吃的。

 “妈咪,我肚子饿。”杨奕嚷著。

 “小奕乖,你去拿麦片,妈咪先泡杯牛给你喝,妈咪要去找个东西,找到之后妈咪马上煮饭。”

 “喔。”杨奕点点头。

 邵以晴马上帮儿子泡了杯牛,接著便回到房间翻箱倒柜,大肆找著她需要的东西。

 找到了!终于让她在一堆书的其中一本的内页,找到一张略显黄皱的纸!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她把切结书捧在口,心中充感激,并庆幸自己当初没把它给丢了。

 她从没想过这张曾经让她痛苦难堪的切结书,今会成为她的护身符!

 如今,有了这张护身符,她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去见东方彻了。

 ***--***--***--***

 下午二点半,东方彻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惯性的伸手按下接听键,问道:“阿辉,什么事?”

 林佑辉的声音马上透过电话机上扩音器传了出来:(阿彻,艾莎找你。)

 “阿辉,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她。”简艾莎因为不甘愿他的离婚,三天两头便跑来騒扰他。

 (可她说她是来跟你谈邵以晴的事。)

 林佑辉当然知道该怎么处理简艾莎的騒扰,可当简艾莎说到邵以晴三个字,他就无法明快的处理了。

 东方彻始终无法忘记对邵以晴的伤害,甚至曾经尝试著要去找邵以晴,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可又总会临时退缩,想见她又怕见她,最后只能拿野姜花来充数,多少抚平心中的愧疚。

 因此,当林佑辉听到简艾莎说她是来跟东方彻谈邵以晴的事时,他只好请教过东方彻再决定怎么处理简艾莎。

 东方彻顿了下才道:“谈邵以晴的事?她对邵以晴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她还要谈什么?”

 (说的也是,那我打发她走好了。)

 “阿辉。”东方彻连忙喊道。

 (怎么了?)

 “让她进来好了,听听看无妨。”

 (我这就让她进去。)

 ***--***--***--***

 五分钟后,简艾莎自行推门进入东方彻的办公室。

 “你要谈邵以晴的什么事?”东方彻直截了当的问。

 得用邵以晴的名义东方彻才肯见她,这让简艾莎觉得不堪到了极点,她对东方彻的气也因此有增无减。

 她冷冷的道:“也可以说是谈你的事。”

 “艾莎,如果你是来騒扰我的,请出去。”

 “我没空騒扰你,我爸三点半要轧一张票子,先调给我五百万周转,下个月初调还给你。”

 “你当我这里是‮行银‬,说调就调,现在可是二点四十分,如果我也有票子要轧呢?”东方彻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一需要周转就上他这儿来,他若有预备金一定会调给她,毕竟他曾受过她父亲的帮助。

 可当这样的情况成为一种习惯、变得理所当然后,东方彻也不想再伸出援手;毕竟他们从他这里拿到的好处也够多了,绝对多过他们帮助他的,他谅简艾莎的父亲也不好再向他开口,才让简艾莎出面。

 简艾莎早料到临时要调头寸有困难,可是只要东方彻愿意帮绝对有办法,不过得要有因让他愿意帮。

 “不管你有没有票子要轧,这个忙你一定得帮。”

 “我没有义务要帮。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建议你不如赶紧去调钱吧,免得跳票了就不好。”

 “我调过很多地方了,就差五百万。我告诉你一件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调给我五百万,不计利息。”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不计利息?我有什么事值五百万所产生的利息?艾莎,我活这么大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就算了,绝对不值得五百万所产生的利息和风险。”

 “如果关系到邵以晴呢?”

 闻言,东方彻抬眸瞅住简艾莎。

 简艾莎回视著东方彻“有兴趣了吧?”

 “说吧。不过,最好是有关邵以晴,否则…”东方彻顿了下,再开口时声音低了几度,威胁的意图明显:“下次你再也调不到钱了。”

 没想到东方彻一听到有关邵以晴,连考虑都不用考虑就答应了她的要求,简艾莎是又气又不甘愿又不是滋味,她希望待会儿自己说出来的事会让东方彻呕死,好消她心头之恨!

 “我发现你吃感冒葯后会昏昏沉沉。”简艾莎缓缓说道。

 “艾莎,这个我自己知道。你居然用这个来跟我抵五百万所产生的利息和风险?”

 “当然不只这个!你只知道自己会昏昏沉沉,你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很有趣的反应?”

 “不管什么反应,我要听的是和邵以晴有关的事,如果没有,请!”他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当然和邵以晴有关。”顿了下,她白了他一眼,自然是气他如此在乎邵以晴,接著才说:“五年前,你们两个发生不该发生关系的那一夜,你不是也吃了感冒葯吗?”

 这句话总算和邵以晴有关了,也引起东方彻的联想。他反问:“你说我有什么很有趣的反应?”

 “。”简艾莎回道。

 “我会?”真的还是假的?东方彻疑惑的瞅著简艾莎。

 “不要怀疑,你的确会。在我们分居前,你感冒过一次,还记得吧?”

 “记得。”

 “你平常可是懒得碰我的…”讲到这里,简艾莎火气又上来“可那晚你让我觉得很幸福,美中不足的是…”

 她的话突地顿住,东方彻紧接著追问:“是什么?”

 “没什么,是你没常常感冒。不瞒你说,我曾经想过要偷偷喂你吃感冒葯。”简艾莎的话语会突然顿住,是因为她想保留些东西,那她才有机会再要求东方彻替她做些什么事。

 “艾莎,你没有捏造事实?说的都是真的?”东方彻谨慎的再做一次确定,如果简艾莎说的都是真的,那表示是他误会了邵以晴,那他对她的愧疚岂不是要更深了?

 “我以我美丽的容貌保证,我说的句句实言。”

 东方彻一听,脸色马上沉了下来。简艾莎很爱美,她敢用自己的容貌作保证,那肯定不假。

 见东方彻变了脸色,简艾莎心中可乐了!最好呕死他,不过在他呕死之前,她得先跟他拿到钱。

 “阿彻,快让会计把钱汇进我爸的户头。”她催促著。

 东方彻按下内线,代道:“阿辉,让会计汇五百万进简董的户头,顺便跟会计说,利息公司收。”

 (利息公司收?)

 “没错。这件事处理好之后,你进来一下。”语毕,他切断电话。

 “阿彻,你应该很快会再婚吧?找到让你怦然心动的女人了吗?”简艾莎这么问是有用意的。

 东方彻看了她一眼!“没有。”

 简艾莎朝他绽开一抹意味深远的笑“就算你找到能让你一眼就怦然心动的女人,也不见得就是真爱。”

 “都怦然心动了,不是真爱是什么?”东方彻没好气的道。

 “只怕是眼花。”简艾莎不以为然。

 “眼花?简艾沙,你不懂就不要诬蔑我的坚持!”他严正捍卫自己对真爱的坚持和想法。

 “我不懂?那我倒要问问你,第一眼能代表什么?我告诉你,长久下来的感觉才重要!”简艾莎马上反驳。

 接著,她对他的坚持提出质疑“就算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又能怦然心动多久?不怕心脏负荷不了吗?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坚持?”

 而她也算是好意点他一下,改天她有求于他时再说出证据告诉他,他早就爱上邵以晴了,却还在那里盲目的找什么真爱。

 东方彻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种坚持,反正他就是一直在期待著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出现。

 “你可以走了。”他下逐客令。

 “再见!”简艾莎也不想多留,十分气恼他的无情。

 就只因为她对邵以晴‮忍残‬一点,他就对她这样无情;好笑的是,他竟没发现自己对她无情,是因为他爱上了邵以晴。

 不过,他愈晚发现愈好,最好都不要发现;而她也最好不要再有求于他,等到他们都老了,她才会告诉他这个事实,让他当场悔恨至死。

 拉开东方彻办公室的门,简艾莎正要走出办公室的门,正好和要进来的林佑辉擦身而过。

 林佑辉关上门,接著便问:“阿彻,你调钱给简艾莎够意思了,居然还自行收利息!她到底用了邵以晴的什么事和你作易?”

 东方彻开口把他和简艾莎之间易的情况说了一遍,接著问:“阿辉,我该找邵以晴问清楚吗?”

 这也是东方彻要林佑辉进来的原因。林佑辉知道他和邵以晴之间的种种,他需要他提供意见。

 林佑辉回道:“阿彻,问清楚之后又能怎么样?事情都经过这么久了,伤害也已经造成;况且,也不晓得邵以晴人在哪里?当然,如果你真想找她,花钱请徵信社查也可以。”

 “替我找徵信社。”

 “没问题,我这就去找。”

 就在林佑辉要离去时,东方彻喊住了他:“阿辉,我看…算了。你说的没错,伤害已经造成,问清楚之后又能怎么样?”

 话落,他心烦气躁的抱起桌上的野姜花走到窗边,接著推开窗户,本想让野姜花晒晒太阳,他则就近闻闻野姜花的香气以安抚慌乱的心灵,没想到一阵大雨突地淋下。

 这场雨来势汹汹,很像五年前那一夜的大雨,他不有感而发。

 “阿辉,我和以晴算不算是让雨给害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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