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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要你。”

 他说,以深沈的眼光定定地锁住她,教她无处可逃。

 “不要…”她脆弱地抵着他的,却无法阻止自己的‮体身‬一再弓向他。

 “你和我一样无法痹篇,这像中了毒,逃不掉的。”

 他扬轻笑,饥渴地吻住了她,探进她口中着她甜蜜的津汁。

 这是蛊毒,这是飞蛾扑火,她感受到那种教人窒息绝望的力量,她应该拒绝的,但为何情还是在她‮体身‬里不断滋生、不断涨大?直到她根本无法控制的地步…

 他吻着她,双手一件件褪去她身上的衣物,看着她美好的体一寸寸地展现在眼前,他贪婪地欣赏着她,以眼神‮抚爱‬她柔腻的身子。

 “我的。”

 他环抱起她柔弱无力的身子,走回大,再轻轻放下。

 严仲允狂地扯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修长强壮的‮体身‬占有地覆盖她娇小的身躯。

 “想要吗?”他沙哑低语,彷佛沙漠中的魔鬼,惑着饥渴的旅人。

 “我要。”她咬着

 严仲允满意微笑,俯身封吻住她的。两个人紧密地结合,没有留下任何的空间。

 宋恬梨噙着情的泪,无助地抱住他,承受他一次次由缓慢变得热烈的律动。渐渐地,无助的感觉变得渺小,‮悦愉‬的快逐渐取代一切。

 “要我…”激动的泪水滚落她的双颊,一双纤臂紧紧地抱住他宽阔的肩膀,觉得自己在他的怀里变得越来越脆弱无助、恍惚失神,一声声娇忍不住夺喉而出。

 “我的爱…”

 他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不脑扑制自己对她的强烈索求。一阵阵灼热的快不断地朝她袭来,他猛然吻住她的,近乎蛮横地她柔瓣。

 她娇喊。“啊…”指尖失控在他壮的背部留下深刻的痕迹。

 严仲允感觉到她失控的痉挛与收缩,一阵颤窜过他的际,他低声闷吼,大掌扣住她,释放自己…

 ***--***--***--***

 天亮。

 宋恬梨睁眼起,机械般地盥洗换衣,然后下楼用早饭。

 “少夫人早。”管家有礼招呼。“早。”

 她面向首位,然后有礼地和公婆问安。“爸、妈早安。”

 婆婆亲切回应。“早。坐,吃早点喽。”

 她机械地用餐,稀饭、配菜,稀饭、配菜,不断重复,直到一杯苦涩的咖啡入肚后,终于结束早晨的例行事项。

 “吃了吗?”严仲允淡淡地问,没忽略子白皙颈项上清晰的吻痕。

 “嗯。”“那出门了。”

 “好。”

 “上班了?”婆婆笑问。

 “是。”

 她起身,取饼佣人递给她的皮包和外套。

 一旁的严仲允此时举起手,拉高子白色的立领。“会痛吗?”

 宋恬梨无法控制脸上一阵燥热。她知道自己脖子有什么异状,所以今天才会选择立领的衣服,只是“烙印”的位置似乎高了一点,立领的衣服怎么遮都还是有空隙。

 她摇头,不会痛却很难堪。

 “我不该这么鲁…你总是让我失去控制。”

 严仲允在她耳旁懊恼低语,暧昧的语气让宋恬梨红了小脸。

 貌合神离的夫,每个夜晚却尝尽彼此的滋味,分享所有的亲密情,她无法抵抗他的索求,更无法忽视自己的情。他们彷佛是油和火,一旦融合,便分不清彼此…

 “上班。”

 “嗯。”宋恬梨走在丈夫右边,保持着以丈夫为优先的合宜距离,和公婆道别后,坐上严家的车子,离开严家大宅。

 一如过去这一个月来的每一天。

 一个月…他们结婚一个月了。她凝视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这一个月来,两人一同上班,一同参加大小宴会;一同早餐,一同晚餐,甚至一同沐浴,总是相拥而眠,生活就像一般的夫,但横亘在两人之间那道看不见的隔阂依然存在…

 她闭上眼,暗暗叹了口气,没注意到丈夫凝视的目光始终锁在自己身上,不曾离开。

 安静无声的轿车停在“宋氏建设”前,宋恬梨准备下车。

 “等等。”严仲允唤住了她。“我跟你一起上去。”

 “哦?”宋恬梨有些惊讶,但没多问。没什么好稀奇的,他一向随心所

 “宋氏建设”十五楼是主管级办公室,两人走出电梯,面而来的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紧绷气氛,外头的秘书室几乎成一团。

 她皱起眉头,拉住低头而过的投资部经理秘书。

 “发生什么事?”

 秘书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小姐?哎呀,事情严重了,大家都在会议室开会商讨对策…”

 “什么事呢?”

 秘书急着将文件拿去复印。“大小姐,您去会议室就知道了,我赶着去复印文件,不和您多说了。”

 秘书语毕,着急离开。

 严仲允此时开口:“联勤土地标售案的标单被邮局的邮务士窜改,昨天深夜邮务士已经遭到收押,检调人员查扣所有投标厂商的底价,一亿的保证金等于暂时封存。”

 宋恬梨摀住口,震惊不已。“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总裁有打电话到家里,你睡了,所以没叫你。”

 联勤土地标售案是总裁最在意的大案子。它是台北市大安区最后一块大面积的华地段,有意抢标者已从每坪160万元喊价至180万元,甚至加码至200万元的天价,这块土地不仅是新兴豪宅群聚地区,也将成为台湾房地产市场景气的重要观察指标。

 这块土地位于台北市中心的大安区,交通四通八达,连结总统府与台北市‮府政‬这两处‮府政‬机关,更意味权力的象征,是台湾传统产业富豪最钟情的地方。

 “宋氏建设”倾全力搏上这一回,将手头上所有案子全往后移,希望一举拿下联勤俱乐部那块空地后,立即投入建设。

 一亿的保证金、‮行银‬贷款、人力成本、管销费用…种种问题纠结在一起,这是“宋氏建设”头一遭却也最重大的危机。

 宋恬梨冲进会议室。会议室宛如战场一般,除了“宋氏建设”各部门主管,连律师都参与这场会议。

 而桌首的“宋氏建设”总裁宋远达,一夜白了头发,疲惫地坐在首位。

 “总裁…”宋恬梨轻呼,颤抖的身子不自觉地后退,严仲允将她纳入怀中,紧密地保护。

 宋远达发现了站在会议室门边的他们,立即跳起来冲向他们。

 “仲允,我的贤婿啊,这一回你一定要帮爸爸的忙,要不然我会死、我会死啊!”他握住严仲允的手,彷佛把希望全投注在他身上。

 只不过,依靠在严仲允怀里的宋恬梨,他的独生女,就像是变成了空气,得不到父亲的一丁点关注。

 宋恬梨的泪噙在眼眶中。没错,她早应该习惯父亲的冷淡,一切以工作为第一优先…但真正面对时,她依然伤心。

 严仲允紧搂着急控制情绪的子,他尊称丈人的称呼和子一样。“总裁,一切以‮体身‬健康为优先,请保重。”

 宋远达笑得有些歇斯底里。“太好了、太好了!只要有『联信金控』当宋氏的靠山,一亿的保证金算什么,扣我十亿我都不怕!”

 宋远达大笑,但在座的其他高级主管还是面隐忧。

 宋恬梨皱起眉头。是不是有什么内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皮包内的手机响起,她退离丈夫的怀抱,走出会议室接听电话。

 “喂?”

 “宋小姐,我是樋口,听到宋氏建设的事,有什么需要震天帮忙?”

 靶动的泪来得太突然,或者她也并非因他的关心而感动,只是他刚好遇到她情绪失控的时刻,泪水潸潸而下。

 “宋小姐?”樋口只听到不断啜泣的声音。“你还好吗?”

 她抚去脸颊上的。“我没事,谢谢…”

 “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

 “我现在过去宋氏找你,如果需要帮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我知道『联信金控』同意核贷是有你的帮助,我欠你一份人情。”

 “樋口先生…”

 她要拒绝,但没有机会说完,严仲允一把抢下她的折迭手机…

 通话中断。

 宋恬梨轻喊:“你干什么?那是我的电话!”

 严仲允看着她脸颊上的泪水,他按着手机,看到最新一则来电显示中那个刺在他心里的名字,他失控了,愤怒像突然爆发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

 “心上人的关心,让你感动到痛哭涕?”他问,冰冷沙哑的嗓音彷佛来自地底。

 宋恬梨气愤地直绝泪。“手机还我!”

 严仲允近,低吼:“你还想打电话给他?!我就在你身旁,我守护着你,我把你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我的安慰无法让你感动吗?还是你的心、你的泪水只给樋口一个人?”

 “我没有!这不关你的事。”

 严仲允木然看着她,彷佛遭受到打击,痴了、傻了。

 “不关我的事?”他笑了,嘲讽而凄凉。“我的子心里的人不是我,这都不关我的事?”

 宋恬梨慌了,因为他语气中的绝望。她听过他愤怒的怒吼,听过他嘲讽的冷言冷语,但他不曾这样,彷佛对一切不再拥有希望…

 她抓住他的手臂,颤抖地想安抚他。“我说没有!我对樋口先生没有任何想法!严,那只是基于朋友的关心,他说他欠我一份人情,所以才…”

 “够了!”严仲允愤然甩开她的手,打断她的话。

 他伸出手,指腹轻蔑地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你哭了,不是吗?眼泪是最真诚的东西,任何话语都不能改变的事实。事实是…”

 他深口气。“你的心里还是只有他。”他的声调很冷酷,神情却很痛苦。

 “严,我没有,”她脸色苍白地摇头。“我真的没有…”

 他严厉瞪视。“这不是一向敢做敢当的宋恬梨。你违背自己的心去否认事实,不难过吗?”

 严仲允突然用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冰冷的手心贴在自己的口上。“感受到了吗?我现在的心有多痛,你感受到了吗?!”一字一句,他沈痛嘶吼。剎那间,宋恬梨几近崩溃,停歇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她声嗓破碎地澄清。“严,你听我说,我只说这么一次,我的心里没有樋口,他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他无法相信。他看过她谈论到他时,眼中闪烁的光芒;他记得,为了震天的借贷案,她到处鞠躬哈的身影。她晶莹剔透的泪珠为他失控落下,他无法相信,她心里的人不是樋口…

 严仲允讥诮地笑了,神情却和她一样苍白。

 “我会帮助你爸度过难关,你实在不用为了世俗的金钱向我委屈求情,这不像你。”

 语毕,他将手机用力放回她的手中,然后转身离去,没有任何眷恋。

 宋恬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种绝望的悲恸啃蚀着她的心。除了大二时母亲离家的那次,她一辈子都未曾经历过这样的痛苦。

 那种痛到心窝里的感觉,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

 一般人如果心情不好会怎么做?

 山景看了,海景也看了,连最美的明山花季都不能消抹心中的苦,她该怎么办?

 找朋友聊天解闷?向亲人抒发心中的痛苦?或者大吃一顿?还是买醉浇愁?

 她没有朋友,所以没有人可以聊天解闷。她没有亲人,所以痛苦依然存在;大吃一顿没意思,唯一能寄托的只有买醉…

 夜已深。

 她失神地晃到天母一家小小的PUB。PUB的店名叫“秘密”店里没有播放音乐,所以吸引了她。在吵杂的音乐和人声鼎沸之中买醉,那只是愁上加愁。

 “小姐,想喝什么?”酒保有礼询问,看着吧台前美丽的新客人。

 宋恬梨眨眨落寞的眼。“有没有可以忘记忧愁的酒?”

 酒保一愣,但随即了解一笑。“酒只能醉人,不能消愁。”

 她疲累地闭上眼。“可惜。”如果连酒都不能帮助她,还有什么可以呢?

 酒保调了一杯粉红色的酒轻放在她面前。“『消忧子』,本店名产,小姐试试。”

 宋恬梨看着粉红色的体在灯光的照下显得更加晶莹透亮。“颜色好漂亮。”

 她举起高脚杯轻啜。伏特加的甘酵,搭配红莓的甜,加上大量的苏打气泡,沁凉的感觉由喉咙直通胃部,浑身的身躯因而通体舒畅…这是杯让人快乐的调酒。

 酒保明白她脸上的讶异,得意地笑。“『消忧子』有快乐的魔法,『秘密』独家提供。”

 宋恬梨轻轻地漾开了笑。“谢谢你。”

 “不客气,小姐有需要点心或饮料,再告诉我。”

 “嗯,谢谢你。”

 酒保离开,宋恬梨望着高脚杯中美丽的粉红体,淡淡的、清透的,彷佛可以渗入人心,安抚所有的忧愁。

 前方的嬉笑声,打断了她的神游。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张圆桌旁坐着四个漂亮的女人,当中还有一位是孕妇。四人的感觉像是知己好友,她们开心笑着,四人的笑容好阳光。

 酒保发现了她的视线。“不好意思吵到你,她们是我的朋友,有时候嬉闹起来不懂节制。”

 宋恬梨摇头。“不会,她们的感情好好。”

 四人也发现了她的视线,其中那位孕妇和酒保发了几个“强势”的暗号,酒保只好乖乖拿出他珍藏的美酒。唉,误匪类,只能任人使唤,哇!

 酒保将一只威士忌杯放在宋恬梨面前。“这是本店招待,但不是名产喔,是我们的私藏货,只有有缘人可以喝得到!”

 宋恬梨知道老板是碍于他朋友的“压力”她举起酒杯向着圆桌那端,并轻轻地说:“谢谢。”

 她啜了口,然后摀住口,惊喜轻叫:“这是梅、梅酒?!”

 酒保很是得意。“而且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前两天才开封的私人收藏,全世界最好喝的『秘密梅酒』!”

 宋恬梨展了开心的微笑。“谢谢,真的很好喝,『秘密』真的到处都是秘密与惊喜,可以让人开心。”

 “你再赞美他下去,他会太骄傲!”

 那位相貌既性格又美丽的孕妇,端着黄澄澄的柳丁汁走向她,脸上的朗笑容,让人感觉很阳光、很舒服。

 “你好,我姓余,余颂贤,你可以喊我『贤』。落入凡间的仙子买醉浇愁吗?”

 宋恬梨轻笑。“不愁了,『消忧子』真的让我消除不少忧愁。”

 酒保闻言,得意得近乎猖狂。“阿贤妹妹,你看吧,我就说很有效吧,双倍的苏打水耶,还加了少许的薄荷和酸酸的小红莓,怎会不让人感到通体舒畅?”

 余颂贤翻了个白眼。“是啊、是啊,你厉害、你厉害,比神仙还厉害,可以消愁解闷!”

 老板哈哈大笑。

 美丽的孕妇再度把视线投向宋恬梨。

 “落入凡间的仙子要不要和我们一同饮酒作乐?保证让你忘却所有的烦恼忧愁,我很会说笑话喔!”

 酒保在一旁嘀咕:“仙子最好别去,阿贤是个女同志,跟酒保聊天比较安全。”

 余颂贤气到搥桌。“妈的!你看过女同志没事会怀孕的吗?!你当我家老爷是女人不成?!”

 酒保欠扁地耸肩。“至少你喜欢的的确是女人,难道不会『重旧业』吗?我这边的香烟推广女郎、美酒推广女郎,所有showgirl都被你七八糟,连工作都不认真,唉。”

 余颂贤冷笑。“就知道你怀恨在心,生意已经很好了,不要赚太多喔!”

 酒保扬扬眉。“开店做生意,谁会嫌钱赚得太多?阿贤『妹妹』?”

 余颂贤一记漂亮的铁沙掌击向酒保的手臂,差点让酒保手上的高脚杯飞了出去。“哇!”

 “别理他,要去我们那桌坐坐吗?你的心情看起来真的很糟。”余颂贤很诚恳地邀约。

 宋恬梨轻轻摇头。“不了,我还是得回去面对那些纷扰,不是吗?时间晚了,我该走了。”

 就算现实再怎么难以面对,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她得回去看看宋氏的状况,她得回去面对严仲允的怒火,她得回去,这是她的责任。

 她举起好喝的梅酒,敬圆桌另外三名美丽有型的朋友及身旁的余小姐。“谢谢。”

 她放下酒杯,结了帐,怅然离开“秘密”

 余颂贤望着她形单影孤的背影,不皱起眉头。

 她很寂寞。

 宋恬梨如果能预知未来,将会发现留在“秘密”和新朋友痛快畅饮才是最好的选择,绝对比她即将面对的风暴来得好…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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