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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青荷,你真让我失望,亏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予信任不曾有过一丝亏待,你居然欺瞒我这么久,把我当傻瓜一样耍…”

 再完美的谎言终也成不了真,裂的珍珠再也回复不了原来的光泽圆润,玩人心的人终究会遭到反噬,一败涂地地失去所有。

 桑青荷的诡计终于被揭穿了,商夫人在一次茶会中偶听见两女的交谈,其中提到了商左逸,她不免竖起耳朵用心听,想知道她们和儿子的交往情形。

 殊知传入耳中的消息令她大为震惊,追问之下才知她们被收买了,从未正式和她引以尢傲的儿子见过面,一切都是出自桑青荷的计划。

 她气极了,也觉得伤心,不敢相信她百般宠爱的女孩子竟背著她玩两面游戏,一方面说她儿子仍有同恋倾向,需要加强纠正,希望她不要常去见他增加他的压力;一方面赶走他身边的女人,妄想独占他。

 其实她只要说出喜欢商左逸的意愿,商夫人绝对会举双手赞成,并倾全力撮合他们小俩口,就算佯病硬也要达到目的。

 可惜桑青荷太自负了,不肯敞心底事,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地操纵一切,聪明反被聪明误地失去最有力的一座靠山。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虚伪的睑,我们的母女关系到此为止,以后你别再叫我干妈了,我不认你,不认不认…”她太让人痛心。

 望着商夫人眼眶润的摇著头,自绝后路的桑青荷蹒跚地走出商家大门,她怕落下泪而不敢回,她想跪求商夫人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可是她太骄傲了,拉不下脸求人,一步一步局躅地远离曾带给她温暖的地方,而今她已亲手摧毁它。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再怎么说相处多年也是有感情,母女相称自是不比寻常,少了一个母亲的庇护,她的路将会走得更艰辛。

 其实她与养父母间并未如外人所见的融洽,从她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后,隔阂便产生了,以致相对如陌生人,毫无一丝亲情。

 刹那间,她很茫然,不知何去何从,远处的一盏灯忽地亮起,像是指引她一个方向,她顺著光线走进播放蓝调歌曲的“嫉妒”酒吧。

 “什么酒?”柔媚的女声问道。

 “随便。”她头未抬,低视著在吧台上爬行的一只苍蝇…跟她很像,在生死间挣扎。

 “我们这里不卖随便,你再挑一样。”就算有,酒保也调不出来。

 “那就给我喝了会醉的酒,越烈越好,最好一杯就倒。”让她忘却所有的不如意。

 “没问题。陈年威士忌,不加冰块。”她最后两句是对著酒保吩咐。

 一杯不醉也难以清醒。

 “不,给我一瓶,我要喝到让自己不痛为止。”豁出去似地,桑青荷抢过整瓶酒,十分豪气地就口一灌。

 “哪里痛?”啧!不会遇到女酒鬼吧!

 “这里痛。”她用力拍打著口,眼泪如倒的银河往下

 又是失恋的女人。

 靶同身受的“嫉妒”老板娘凤姐儿撇撇嘴,将烟放在嘴边猛了一口,陪著喝了口龙舌兰,让辛辣的味儿滑过喉间,进入她一直没停过发疼的‮体身‬。

 不管是分手或被抛弃,不想结束的一方总会到此来买醉,狠狠地大醉一场,以为从此就不会再痛苦,一杯接一杯地将愁恨喝下肚。

 哼!不会痛苦,等酒醒了就知道真正的痛苦,宿醉的头痛绝对让人痛不生。

 咽下一口烈酒,桑青荷喃喃自语“为什么他不爱我?我为他洗手做羹汤,为他改变自己的模样想让他高兴,为他不惜扮演另一个不是我的我,为什么他还是说不爱我、他无法爱我…”为什么,为什么呢?

 “不爱就是不爱,哪有为什么,就算你变成全世界最感的女人,他仍然不会多看你一眼。”她是活生生的佐证,还在凭吊那段无缘的爱。

 很痴吧!像个白痴,不肯死心。

 “为什么他会爱上别的女人,我不好、不够完美吗?为什么他的温柔只给她,眼中只有她一人,看不见为他付出一切的我…”桑青荷开始傻笑,泪水不停地溢出眼眶。

 她爱他呀!为何他不能也爱她?

 是呀!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存在,而没有爱他若狂的人。“喜新厌旧是男人的天,你不是第一个认清他们真面目的人,像我那口子才是世间少见的痴情种,专情得很。”

 凤姐儿说罢猛著烟,像要止住口不断泛起的痛。

 “我很羡慕你,你遇到一个好男人。”而她为了爱一个男人却赔进全部,两手一空什么也没有。

 凤姐儿放声大笑拍拍她的背,眼角出历经风霜的寂寥。“他的专情给的不是我,痴心到死的对象也不是我,我这人在他的故事里连配角也不是。”

 “不是你?”桑青荷因她的自嘲而猛抬头,讶异她居然跟自己有相似的遭遇。

 她没醉,清楚地看清眼前的女人,那是一位美娇媚的成女子,虽然风尘味相当重,却是男人会恋的类型,手指一勾便会有成打的追求者,拜倒在她酒红色的三寸高跟鞋底下。

 可是连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都留不住男人的心,那她又算什么呢?岂不是要关起门遮丑。

 “呵呵…他爱的是他‘妹妹’,没有血缘关系的那一种。”凤姐儿笑得沧凉,眼神中没有半丝对生命的热情。

 “妹妹…”而她则爱上名义上的哥哥。

 “所以呀,别太埋怨了,这世界上有种东西最难控制,那就是人的心。”而且会把人‮磨折‬个半死,却无怨无悔。

 “如果我变得像她一样,他是不是就会爱我…”眼神蒙上身酒气的桑青荷喃喃自语地说道。

 “不,他不会爱你,因为郎心如铁。”她是过来人,深知个中心酸。

 捻熄手中的烟,吐出口的那道白雾,凤姐儿摇摇摆摆地离开吧台,招呼著其他酒客,如她自嘲生张魏地周旋男人间,谈笑风生的看不出一丝异样。

 伤心人安慰不了伤心人,该的泪早就干了,空的心已经没有感觉,她只能一天接著一天地活著,嫉妒别人还能为爱伤心,痛哭失声地咒骂薄情的爱人。

 人生若是一座修行的道场,她的苦难大概还未结果,如云云众生一般一再试萍验,直到开悟为止。

 凤姐儿挂上魅惑男人的媚笑,和一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打情骂俏,酥人骨头的笑声传遍整间“嫉妒”酒吧,也进找不到方向的桑青荷心中。

 一道黑影挡住她头顶的光线,她并未抬头地盯著瓶中透明的体,不懂她喝了一大半,为什么还没醉,反而神智更清明的知道身边多了个男人,不怀好意地等著她醉。

 呵…原来她还有吸引男人的魅力,并非一无可取…她笑着,泪一直

 “小姐,一个人吗?”

 “走开。”

 “看到美丽的淑女独自流泪,谁都会于心不忍地上前安慰。”男子伸出手接住她落下的泪,挑逗的放在手心

 “美丽的淑女…”她又哭又笑的抬起头,摇散一丝不苟的发,眯视吧台内忙碌的酒保“不,我是堕落的夜之女神,准备以冶的姿态征服大地。”

 “嗯,好气魄,我请你喝一杯血腥玛丽。”手指一弹,他点了一杯以伏特加为基酒的尾酒。

 “一杯?”她低低笑着,神情张狂“你一向都这么小家子气吗?”

 男子怔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好,相逢即是有缘,先来十杯最烈的酒,不够再叫。”

 女人一旦醉了就随他摆布,尽管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又何妨,他不过想找个人试刀,挖出她的心肝肺留作纪念。

 男子笑得阴沉,沉郁的眼底充斥著嗜血的腥红。

 “缘…”桑青荷忽然又哭起来,上半身趴在吧台上,像是失水的河豚嘤嘤哭泣“他说我不是他的有缘人,我们的认识是一个错误,你说有那么差吗?”

 “呃!那是他没眼光,看不出你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执著负心的男人。”男子的脸上出现迟疑,担心她万一吐了怎么办。

 他可不想处理她的秽物,他想要的是快乐而非麻烦。

 阴影下,看来过分白净的男子有有张美的睑,一尘不染的衣著干净得整齐有如新衣,由他喝口酒便擦一下杯沿的动作,可见他有相当严重的洁癖。

 “你不可以说他没眼光,他是我心目中的神、我最爱的男人,他做什么事都是对的,他没有负心,没有、没有…”桑青荷激动地大喊,两手揪著男子的前襟大发酒疯。

 “好好好,我说错了,你快放开我,这样很难看。”这个疯女人,居然皱他刚烫好的衬衫。

 她紧捉不放,两眼发赤地低喃“是她的错,那个姓乔的女人,是她惑他,在他身上下毒蛊,他才会不小心地…嗝!著了她的道。”

 对,没错,是那女人太坏了,勾引她的男人,把他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不辨好坏地倾向罪恶的一方。

 桑青荷打著酒嗝,有些的神智仍在怪罪别人,认为自己的完美无缺不该会输,她没有失败,只是一时受挫罢了,她还有机会扳回一城。

 既然当个好女人会遭到冷落,那她就要变坏,坏得无法无天、坏得丧尽天良、坏得人神共愤,她相信她办得到的,因为她已经成功地改造过自己一次。

 “乔?”拨开她的手忽地一顿,狼似的灰眸微眯厉视。

 “哼!她居然恐吓我不得接近她的男人,还说她有一票黑道兄弟撑,要是我敢轻举妄动,她就要叫人砍掉我的手脚。”思及此,她手一松,神情显得落寞。

 眼中浮现一丝狠厉,男子凑上前假装关怀。“姓乔,乔什么呢?是不是乔品真?”

 “隔!好像…是乔…乔什么真…”连打著几个酒一隔,她又笑了,神情涣散。

 炳!逮到机会了,果然是她。“你想不想报复?”

 姓乔的,身边常有一群凶神恶煞的兄弟出没,还能有谁呢?除了老头子的宝贝外孙女外,他不做第二人想。

 就算错了对象也没关系,反正不会有什么损失,顶多减少一些乐趣而已,在他还没夺回原来的一切前,找点有趣的事打发时间也好。

 “报复?”耳朵嗡呜呜,她怔仲地看了一眼男子的脸孔。

 “为什么要让他们过得太顺心呢?他们怎么可以让你伤心难过却毫无愧疚,恩恩爱爱地把你当笑话看,你不怨、不恨、不恼吗?”他蛊惑著。

 抬起离的眼,脚步有些不稳的桑青扑向不想扶助她的男子。“我怨、我恨、我恼,可是伤害他们,我的心就会因此得到平静吗?”

 理智与情感战著,浓烈的酒并未麻痹她残存的理性,犹自挣扎著要战胜张狂的怨怼心。

 “当然可以,看到他们和你一样不好过,并受你曾受过的苦,你被他们撕裂的心才会有收口的一天,我想你一定不愿被人讥笑为失败者,连抢回爱情的勇气也没有。”

 男子像伊甸园里那条蛇,不断引她走向充荆棘的道路。

 “我不是失败者,我不是…失败者…”拳头倏地握紧,她高声呐喊著。

 “那就乖乖地听我的指示,我保证你会对自己所得到的东西感到满意。”而他也多了一股助力。

 桑青荷并未醉得分不清是非,但是心中的魔鬼不停地对她喊话,拉著她的理智偏向恶,一步步朝罪恶的深渊走去。

 要变坏,就从今晚起吧!她要坏得让所有人都记住她的名字,不再轻易地将她遗忘。

 月是圆的,照在繁华的夜都市,她义无反顾地投入黑夜,将“嫉妒”酒吧抛在身后。

 见桑青荷随男子走出酒吧,九穹低声询问老板娘“凤姐儿,你不阻止她吗?”她这一去,怕是无回头之路。

 “为什么要阻止,她欠了酒钱没付吗?还是你的情人?我看起来像是慈眉善目的菩萨呀?”他人的死活轮不到她管,让失恋的人受点教训才不会重蹈覆辙。

 “可是那人是全国森。”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管他全什么,只要没在我地盘上闹事,也没听见有人喊救命,他们就算在我面前上演宫秀,我也一定大声拍掌叫好。”帮他们助兴。

 “全国森是全老头的儿子。”九穹无可奈何的提醒。

 “什么全老头…啊等等,你说他就是老爷子要找的那个人?!”天呀!她竟让他在她眼皮底下走掉。

 “是。”

 凤姐儿火大地给他一拳,像遇到滚水的虾子直跳脚。“你死人呀!这种事怎么不早点说,要是老爷子的乖孙女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送你去陪葬。”

 无辜遭殃的九穹只是冷著脸,转身走向他能看遍整间店的角落,双手环继续他的职务。

 ******--***

 她被绑架了。

 唉!这也算绑架吗?

 正确说法是乌龙绑架事件,虽然她的手脚被缚绑,整个人动弹不得,而且还被关在暗无天的小房子里面,只留下一盏小灯告诉她目前的境况,可是…

 为什么绑匪也被绑了,而且状况比她更惨,被用胶布黏住嘴巴,额头还肿个鸟蛋大小的包,十分狼狈地被绑在倒地的木椅上,头下脚上‮体身‬呈九十度弯曲。

 这未免太过悬疑离奇了吧!媲美侦探小说里的故事情节,叫人绞尽脑汁也猜不出凶手是谁,人人都有嫌疑,笼罩是谁杀人的疑云之中。

 坐困愁城的乔品真发挥乌随遇而安的精神,她不急著挣脱身上的束缚,由发疼的四肢得知绳子一定绑得很牢,她不做无谓的努力让自己更疼,这种结绳法是动得越厉害束缚得越紧,会把表皮肌肤给磨破的。

 全叔的儿子她并不陌生,小时候他们一起玩过,在草地比赛谁得风筝飞得高,算起来还有青梅竹马情谊,更要认不出他来就逊掉了,即使他变得和以前大不同,留长头发像个雅痞。

 “菜花森、菜花森,你有没有脑充血的感觉?”瞧他那样还真辛苦,令人心生不忍。

 硬被叫醒的“绑匪”全国森不悦地一吼,睁开眼想痛骂胆敢叫他小时绰号的混帐,从他父亲死后就没人喊他菜花森了。

 “谁在叫我菜花…咦!咦?这是怎么回事,谁绑住我…哎呀!我的头…”痛、痛死了,这地板好硬…不对,他为什么会是倒著的。

 殊不知他才想抬起手,人就整个往侧翻,视线与地面平行,双脚屈曲绑在两只前椅脚上,正对一扇阖上的红漆杉木门板。

 他看不到后面的人,只知道有个女的在身后左侧,眼角余光只能瞄到一只女人的脚,往上是一片黑暗。

 “保重呀!菜花园园主,人的脑袋撞破了可就活不成了,我和你一样被绑住,没法子救你。”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搐,然后断气。

 “是你,乌真?!”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他们会处在一室。

 明明是他绑了她,还把她往后车厢一扔载往偏僻的小屋,怎么他也被绑了?

 嘴角了一下,乔品真对自已的外号并不欣赏。“真高兴你还没变成白痴,近在哪发展,过得可好?一餐照样三碗饭,吃鱼要挑刺、啃不啃骨…”

 “你闭嘴,少用你的乌嘴讽刺我的落魄,我为何也在这里,还被绑得像个…人质?”全国森不耐烦地一啐。

 “这要问你喽!好好的日子不过却想自找麻烦,我也纳闷你哪神经接错了,竟然会请我来作客。”他还好意思问她,自己做过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全国森恼怒地晃动身下的椅子,企图挣开捆绑他的绳索。“少说风凉话,你一向比我聪明,快想办法解开我的绳子。”

 “我为什么要?”她慢地说著,似乎不太想理他。

 “你说什么鬼话,有被绑架的人不想离开的吗?你被绑傻了呀!脑子不清楚,真是蠢女人,甘为阶下囚。”

 全国森忘记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一切绑架行动由他一手策划,恼怒不已地放声大骂,怪她分不清急缓轻重,还像乌一样慢慢爬。

 “我是合作的票,等人来救。”乔品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很认命地蜷缩著。

 “你疯了,谁会来救你?我的恐吓电话还没打出去,根本没人知道你被绑架了。”他想起来了,他才拨了三个号码,忽然头上一痛就不省人事了。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谁会救你?在没人得知你行踪的情况,谁会神通广大地赶来。”桑青荷拿著食物推门而入,表情冷诮的讥笑他们别太乐观,人不是神,无法掐指一算,算出他们身处何地。

 “原来是你这个臭婆娘,还不过来替我松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居然连我也暗算。”该死的,他竟然著了她的道。

 她像头夜行的母狼,危险地眯起眼。“记得收敛你的舌头,这条船翻了,你最好懂得拘爬式,否则倒楣的不会是我。”

 “你…你威胁我?”好呀!她反过来制住他,真是最毒女人心。

 “不,是劝告你要看清自己目前的境况,顺便奉送你一句话,不要小看女人的智慧,我们不是泥塑的陶壶。”任人圆捏扁。

 全国森暴躁地‮动扭‬‮体身‬,低咒一声“你最好赶紧放开我,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他要先割下她的舌,再挖出她的眼,削鼻刓让她当个无睑人、五官不齐。

 桑青荷讥笑着在他身旁蹲下。“这么天真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我会放你来为难自己吗?”他绝对是笨蛋,才会忽视女人的能力。

 “你…”他狠狠地一瞪,挣不开绳索又难以坐直,很难堪地侧躺著,两手两脚像坐著的埃及法老王雕像,整个黏在椅子上。

 乔品真很好心地提醒他“口才没人家好就要学会闭嘴,人在刀俎上由不得你不低头呀!要是你一句不中听的话惹得人家肝火上升,到时连累我就是你的不应该了。”人质守则第一条,绝对不要怒手握生杀大权的人。

 而且她饿了,她垂涎的看着冒热气的食物,一点也不像被绑的票。

 或者该说是没神经的票,一杯咖啡就摆平了。当她在街上巧遇神情憔悴的桑青荷时,竟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厮杀场面,反而因同情她不得所爱,同意她邀约的请求。

 然后事情很洒狗血地发展下去,一个笨手笨脚的服务生不小心将蓝莓汁洒在她身上,在她去洗手间清洗污渍的时候,两杯香浓的咖啡已经送来,所以她仰头就喝了…

 “幸灾乐祸的乌真,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吗?我才是受你牵连的倒楣鬼。”要是让他刚收的手下看到他这副蠢相,他别想再带领他们了。

 她改装无知地喔了一声。“不是这样吗?若非你不知天高地厚想藉由我来要胁外公,并报八百年前就沉底的大仇,我们怎么会一起倒楣呢。”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好日子不过偏出来搅和,自视杜月笙第二,想把夜台北变成上海滩。

 全国森大声反驳“我们拿回属于我们的那份有什么不对?!要不是你外公偏心,得我父亲走投无路,他也不会离开我们。”让家人连最后一面也见不著。

 “那我父母的死要怪谁,别告诉我你不晓得你父亲也是当年爆炸案的主谋之一。”所以外公才会大发雷霆,绝了他的后路。

 其实每件事她都清清楚楚,只是不说而已,大家瞒著她是不希望她介入江湖仇杀,单纯地做个平凡人,以免她涉入太深而回不了头。

 “这…”“蔗可以做糖。”乔品真话题一转,出好笑的神情。“桑小姐,那盘炒饭是给我的吧!我想光用看的是填不肚子的。”

 桑青荷手上有一份海鲜炒饭和一份咖哩烩饭,不吃咖哩的她先点餐。

 “你不怕我对你不利吗?”她自若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做一件傻事。

 唉!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还要解释,不能先给饭吃吗?

 乔品更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真要下手,我怕也没用。”生死一条命,由她处置。

 “可是你低声下气求饶的话,也许我会放你一马。”她不喜欢被当成傻瓜看待。

 “是喔!顺便把男朋友让出去,并且发誓永不见他,你好顺理成章地接收。”真是了无新意的剧情,亏她一脸聪明相。

 被人猜中心事,桑青荷恼羞成怒地一喊“你配不上他!”

 “配不配是我们的事,问题是爱不爱,两人若是相爱,再大的距离也会缩成零,若他不爱你,咫尺也是天涯,即使口紧贴也感受不到彼此的心跳。”

 因为她犀利的话,桑青荷的‮体身‬微晃了一下,似乎全身的力气被掏光,只剩下一个空壳,摇摇坠无法支撑‮体身‬的重量。

 但她心中还有怨,不甘心多年的等待毁于一旦,她放下手中餐盘拿起全国森防身用的,对著乔品真的额头一指,不让她称心如意。

 “要是你不在人世,距离就成了我唯一的问题,我会想尽办法克服它。”没有她,商大哥就会回心转意选自己。心底的恶魔这么告诉她。

 “唉!你不聪明。”乔品真深深叹了一口气,并哀悼自己无法吃口香的米饭。

 “什么?”桑青荷警觉地眯起眼,觉得她话中有话。

 乔品真对空喊话“那个暗中保护我的人,你可以现身了。”

 话语一落,一道快如疾风的黑影飞掠而过,以极凌厉的掌风击向桑青荷,一个回身夺取她手上的,再闪身已是三尺以外,动作一气呵成。

 “你知道我跟在你身后?”保护者意外地问。

 “我只明白有个人一直在我背后守护,每当我有事,外公总会派人跟著我,但我不晓得那个人是你。”让人…鼻酸。

 “你一向都很聪慧,不惜当饵我出面,你赢了。”他出温暖的笑意,轻轻地解开她的绳子。

 “我很想你,大哥,我以为你死了。”她哭著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著他。

 “我也以为自己死了。”

 本该死去八年的高天隐反手一抱,却不敢太眷恋的轻环著她,因为她不属于他,那颗柔软的芳心已有人守护。

 爱她的最大的回报是…

 看她幸福。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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