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鱼机将军,你怎么回来了!鲍主他们人呢?是不是计划成功了?”
纪斐是奉了公主的命令,带着剩下的七名弟兄负责留在寨里看守囚犯,等了数天,没有得到消息的他们一看到鱼机回来,嘴上没停歇就直问着他情况。
鱼机态度冷淡,什么话也没说的
出剑抵住纪斐的脖子。
“鱼机将军?”
“走!”他架着纪斐,来到地牢。“打开牢锁。”
“打开它!鱼机将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公主不是
代要看好他们?”
“少说废话,我叫你打开。”
“鱼…”
“打开,否则我就杀了你。”
“纪统领!”三、四名侍卫站在一边,不晓得该怎么办。
纪斐从
上拿出钥匙打开牢门。“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被关在牢里的元兵看着门被打开,而外头的土匪好像临阵倒戈一样架着自己人。
“外头有马,我要你们到大都去。”
“大都?”元兵
惑着,那本来就是他们要前往的地方,若不是这帮土匪,他们早就到了。
“快滚!否则我就杀光你们。”
“是。”
元兵一个个跳上寨外的马,飞驰而逃;怕这些人会后悔又逮回他们。
鱼机放开剑,转身离开。
“等等!”纪斐叫住了他,他这是在做什么?放走了囚犯,又不说一句话的离开?
他停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应声。
“为什么要这么做?公主不是说要利用这些人的身分来刺杀那鞑子王。”
“我会替你们杀掉他的。”他不会放过那个从他手中夺走公主的家伙,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他都会杀掉他。
鱼机这一生都献给了公主,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
听到后头的脚步声,执宁心知肚明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谢谢你没有在他面前揭穿我。”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方铃急
知道是怎么了,她…个亡国公主居然会变成仇家的未婚
。
“我来这儿是为了杀铁烈的…”
从回到宋国,然后遇见士兵,再到冒充诺娃凯族的公主,执宁把所有点点滴滴都告诉了他。
“可是,你爱上他了?”
“对,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你打算告诉他所有的实情吗?”
“我想,可是我怕他会恨我欺骗了他。”
“鱼机呢?为什么我没见到他?”那个跟
鱼总是形影不离地跟着执宁,怎么来到这儿一天了,却没见到他。
“他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去哪儿。”
“因为你要嫁给铁烈?”
“你怎么…”
他怎么猜得出来?她并没有说呀!
“我猜得很准吧,那小子果然是因为嫉妒而离开的。”再傻的人都看得出鱼机对她的感情,这不吃醋才怪。“他喜欢你。”他没说的是:他也一样爱恋着她。
“我知道。”
“那你?”
“我拒绝了他,羲是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的,我爱铁烈。”
“我帮你去告诉铁烈实情,我们俩像兄弟一样,他会听我话的。”
“不,如果要说,那也是由我亲自告诉他。”执宁不想让他以为她是怕事,或者是期望方铃船保护她。
“你有投有想到结果?”
“一是,他原谅了我,二是,他杀了我。”
“他不会杀你的,我看得出来他非常爱你。
“你不懂,爱得越深,也就恨得越深,他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男人,成亲的日子近了,我却提不起勇气说出一切,我怕—说出来,我就会失去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最怕的就是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依靠又没丁。”
“那么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已经离不开他…”
当年,她可以轻易地舍去公主的地位与财富,可是现在她却为这份爱紧紧纠结不开。
“迟着说,总比瞒着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旁边帮你,除非他不要我这个兄弟,否则我绝不让他伤害你。”
“谢谢你。”执宁感激地握着他的手,深信他一定会帮她。
“不客气。”
帮助心上人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对方铃来讲,那是一件看起来很难、做起来很痛的事,而执宁对爱的执
不悔,他只能一个人暗暗心碎。
着花园的另一边,铁烈在高楼上将他们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亲密的模样叫他好生嫉妒,若是只见过一次,那为什么会在花园里单独见面?
他不喜欢这个想法,也不希望他的兄弟会背着他做出破坏手足之情的事。
******--***
执宁一踏人帐篷,马上就察觉到有人在她帐内,难道会是…
“鱼机,是你吗?”她闭目凝神地问道。
蜡烛被点上,铁烈坐在
褥上莫讳高深地看着她,心里思索着那个叫鱼机的人是不是常这样进入帐内。
“铁烈!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向来都是在外头见面的。
“过来。”
她投进他展开的双臂内,倚偎在里头。“怎么了?”
“我看见你和方铃在花园里。”
执宁愣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我在那儿赏花,他也刚好去那儿。”
“是真的?”为什么他不是顶相信的。
“吃醋了?”她
直身子和他平视,手指轻轻地
绕他发尾,
臆间
了喜悦。
“不许跟他太接近。”
“可是他是你兄弟呀!”
“就算是兄弟,我也不允许他对你有非分之想。”爱人是无法与人共享的。
“他才没有呢!你少瞎说。何况,我的人全系在你身上,任谁也解不开。”执宁深情款款地轻吻着他鼻间,含着少许挑逗。“我是爱你的。”
认识她之后,个性上原有的霸气变得更鸭霸,铁烈要拥有的是完完整整的她,一点都不放过。“不许背叛我。”
她的吻起先只是轻柔的,一听到他的话,忽然变得猛烈起来,她抱紧铁烈,疯狂地和他亲吻,可是铁烈却推开她,将她锁住。
“说,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执宁心头整个在淌血,她可以感觉到血正慢慢从她体身上
空。
她背叛了他,自始至终都是。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呢?”
“我会杀了你。”
唉说完,铁烈又将她搂住,像饥渴的饿狼,像是为了确定她不会背叛他。
******--***
“执宁啊,你看看这大红衣裳多漂亮。”
皇太后拿着成亲用的红嫁衣在她身上比划着,相当满意。
“嗯。”她一点新娘子该有的喜悦都没有,越是接近成亲的日子,她就越担心,害怕那些兄弟们会耐不住而行刺铁烈、害怕鱼机会做出什么事来。
“怎么看你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是烈儿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现在这会儿,媳妇比儿子来得重要多了。
“不是的,他对我很好。”
“是害怕嫁他了?放心,每个女人成亲前都会有这种反应,当年我嫁给他爹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你别担心,烈儿也许脾气坏了点,可是他会是个好丈夫,我相信你爱他有多多,他就爱你有多多。”让烈儿娶她前,皇太后也想确认这个女人是爱烈儿的。
“我爱他,到老、到死都不会改变。”
“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她心有不舍地握住她的手。
伴随着她多年的儿子,终于要成家了,一旦成了亲,儿子就是属于媳妇的,她不能再随时唠叨他了。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来,去把这嫁裳穿上,让我瞧瞧有没有哪儿不合的。”
执宁拿着嫁裳到帏幕后,再出来,一身沾
喜气的大红袍合适贴身地穿戴在身上。“好了。”
“嗯,烈儿真是没看错人,瞧瞧你就像仙女下凡似,美得很。”
“谢皇太后赞赏。”
“要是烈儿能看见就好了…唉?才说人,人就到。”
执宁回过身,他正跨过门槛,朝着她而来,身后带着两名侍卫,看起来非常的严肃…说是严肃,倒有点像是愤怒。
“铁烈。”
铁烈在离她三步远的距离停下来,看着执宁身上穿的红嫁衣,额上那两道浓眉紧紧的蹙在一块。“抓住她。”“嗯!”侍卫听见命令,迅速地架住她。
“烈儿,你是在干么?”他整个人怎么突然变了,执宁再不久就是他的
子,他为什么要抓她?
“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铁烈看着执宁问。
“我…”
“你怎么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她是执宁呀,是要成为你
子的人,你怎么忘了?”皇太后急着替她回答。
“你说不出来了?让我来替你说吧!”他的心好像被冰水淋过,整个寒到极点。“你叫执宁,是被我灭掉的那个宋国的公主,你来大都是为了杀我,我说的对不对?”
不要承认、不要承认!如果她说不,铁烈会相信她。
他都知道了,执宁看着他紧握拳头,似乎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对,我是宋国的公主,可是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杀你。”
“什么!执宁你…”皇太后震惊得听着她的坦白。
“就是她,她抓走我和士兵们,不要脸!”
尖锐的斥责声响起,出现在执宁面前的是当初被她掳走的那名公主,她大力地打了执宁一巴掌,她没有喊疼,因为她心中存着疑问,这些人应该被关在落虎岗上的,可是现在他们却在这里,会是鱼机放了他们?对,一定是这样,所以他才会消失了好几天。
诺娃凯族公主愤怒的又想打她,但手却被可汗用力抓住。“可汗…”
“带她到地牢,把她跟其他人区隔开来。尸
“是。”
侍卫
野地扯动她,发现自己正被带走,她急慌地叫道;“铁烈!铁烈,你听我说。”
“带她下去。”她欺骗了他,这是他最痛恨、最无法忍受的事,她却做了。
“这是真的吗?刚才你说的一切…”她惊愣,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是真的。”这不是一场梦,也不是一个玩笑,她设计让他爱上她,再伺机准备杀他,而他陷入了这场鳖计,连心都丢了下去,这一跌,摔得他尸骨全无。
“连妲叩见皇太后。”
幸亏她及时阻止了这场婚礼,现在除去了大敌,皇后的位子应该是属于她的。
“嗯,起来。她是用什么法子代替你来大都的?”
“皇太后你不知道,她和那些人在落虎岗上做土匪,我们那天行经山下,被她和那些喽绑到山上,所以她才能冒充我来到大都。”
“原来是这样。”她以为那个女孩是爱烈儿的,她的神态和言行看起来并不像是假装的。“经过一番折腾你一定累了,我派婢女带你下去休息。”
“谢皇太后。”
她临走前,眼神依恋地在可汗身上
连了一会儿,见他完全没注意到她,才丧气地离开。
皇太后眼中的铁烈是一脸麻木愣然,见到爱子在短短时间里变成这副德
,她试图想安慰他。“烈儿,你还好吧?”
“我很好。”他不想让人瞧出他的脆弱,即使是亲娘。
“你相信执宁说她不是来杀你这件事吗?”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铁烈!”方铃此时从外头赶了进来,他听说了事情。
“你找我?”
“你把执宁关起来了是不是?”
“是。”
“放了她,她是无辜的。”
“不要替她求饶,背叛我的人,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你为什么替她这么着急?难道你早知道她是谁?”
“我…算了,老实说,我们是同门师兄妹,第一天回到这里,她就告诉了我所有的事情。”
“你连着她来骗我?”他当初的预感果然没错,他们早就
识。
“不是这样的,执宁她虽然跟着兄弟冒充别人来到大都,可是她完全没有想杀你的意思,她只希望你能够归还大宋,让那些
亡在外的宋国子臣重返家园。”方铃把他所知道的全说出来,他一定要救出她。
“我不会再相信她的话。”
“你非倌不可,因为她爱你,发现自己爱上你,她非常的痛苦,怕背叛了那些弟兄,怕你知道实情会恨她,这一切,她身不由己。”
“你不用再说,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的。”
“铁烈…”
“是兄弟就别再说。”铁烈就算相信她无意杀他,但是他也不能原谅她欺骗了他,他的人、他的心、他的感情,一爱人就落得如此凄惨的结果,受伤惨重的他,只想找个地方,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好好大醉一场,好好遗忘她造成的痛楚。
留下方铃和母后二人,他怆然地离开。
“母后,请你救救执宁。”方铃改变了策略,希冀皇太后帮忙。
“我不能,她想杀烈儿。”
“她爱他呀,她怎么可能会想杀他,这么多无了,她若是想杀他,早就出手了,请你去地牢里见她,听她的解释。”“这…”“求求你,为了她也为了铁烈,你不会希望见到铁烈痛苦一辈子的。”
“好吧,我会去见她的。”
如果这真的能救烈儿,她会去试试。
******--***
她蜷缩在地牢的角落,心那儿不断传来阵阵的刺痛,轻一点还好,重一点的时候,好像心要被撕裂成两半那么痛。
是铁烈,他一定非常痛苦,所以她才会有这种感觉。
铁烈、铁烈、铁烈…
你听得见我在叫你吗?她不断默喊着这个名字,祈求他来。
牢里放着一碗冷掉发酸的饭莱,两天来,她没有任何的食
,任狱卒送来的食物这么放在那儿,看也不看。
执宁听见牢锁被打开的声音,她期望地看去,可是,见到的却是…札萨!
“没想到是我吧?”札萨戏谑地说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是铁烈要你来的吗?”绝望中,她寻找着一线生机,相信铁烈气过之后,会听她解释。
“是啊,他叫我来找你,你快点跟我走吧!”
“好。”她踉跄地站了起来,身子却又跌坐下去,空丁两天的肚子和体身,
不起她的移动。
如果她不是奋兴得昏了头,她会瞧见札萨手上拿着把刀,而刀上还带着未干的血渍。
“我帮你。”
札萨扶起她,走出牢门,执宁这时才发现大牢外还有好几名的侍卫,全拿着大刀,而那些看守大的狱牢们一个个全躺在地上,体身不断
出大量的血。
“他们…是你!”
“没错。”札萨拿起刀架住她脖子。“现在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为什么要?”
“你这个婊子,你没忘记你是怎么侮辱我的吧?”
从他派在宫里的
细那儿得知这个臭婊子是冒充的,札萨就决定要劫狱,然后再好好的磨折她,让她知道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
“你想报仇?难道你不怕被铁烈知道?”
“哈、哈、哈!就算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他都把你关进大牢了,还会管你死活,你欺骗了他,也许他比我还想杀掉你。”
“不会的。”
“哼!少说废话,快走。”
执宁被押着,他们已经到了门口,却遇上进门来的皇太后。
“执宁?札萨?”
皇太后看见牢里一地的凌乱,执宁又被人用刀架着。
“太后!”好吧,一不做二不休,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抓住皇太后,要挟铁烈把可汗的位置让给他。“来人呀,把太后抓起来。”
“札萨,你想干什么?”
“劳请皇太后跟我们走一趟了。”
她们被蒙上眼睛,胁持着坐上马车,颠簸了很长的一段路才停下来。一等脸上的黑巾被解开,她们已经被关入一间柴房。
“札萨,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绑架我。”皇太后气煞地骂道。
“太后你请放心,只要你乖乖的,等铁烈把可汗的位置让给我,我就会派人送你回去。”
事实上,他打的如意算盘是杀了可汗之后再杀了这个老太婆。
“篡位?哼!就凭你也想当上可汗?”
“你…我现在没空跟你争,你们最好安分点。”札萨气冲冲地离开,嘱咐手下将她们看牢。
她们手脚并没有被捆绑住,所以能在柴房里自由活动。
“皇太后,你没事吧?”
“我这把老骨头还好得很,真没想到札萨会做出这种事来,烈儿对他并不坏,他却这么回报他,唉!人心真是险恶。”皇太后心有感触地念道。
执宁听到,难过地低下头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
“我不是在指桑骂槐,不过,我想问你,方铃说的可是真的?你并没有要杀害烈儿…你爱上他也是真的?”
“我爱他,我宁愿他杀了我,我也不会去伤害他。”
“一等烈儿救我们出去,我会劝他…”
“没用的,如果他能,他会亲手杀了我,而且已经来不及了,札萨不会放过我的。”
“我不会让那禽兽动你一
寒
。”她会保护她的。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柴房的门再度被打开,札萨拿了两碗饭莱进来。
“喂,吃东西了。”
碗一放到执宁面前,曾部马上涌起—阵恶心,她捂住嘴,跑到一边不断地干呕着。“恶…”
皇太后看着她的反应,那样子就像当初怀了烈儿
“执宁,你是不是有了烈儿的孩子?”
执宁僵在那儿。
孩子?仔细一想,她的月信从来到这儿就不曾再有过,她真的是怀孕了?天哪!她轻轻地摸摸肚子,不敢相信那儿有个生命。
一个她和铁烈的孩子。
她感动得嚷泣着,激动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你怀了烈儿的孩子…”札萨看着她,没想到铁烈的手脚这么快,他原本是想好好的躏蹂她,让她生不如死,不过现在,跟孕妇做
这念头更引起他的兴趣。
“你想怎么样?”执宁很害怕他脸上那种充
兽
的神情。
“我在想,若是让铁烈知道你这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被我暴强了会是什么情形?”
“札萨,你这个畜生!”皇太后愤怒地打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该死的老女人!”札萨举起手想狠狠地教训她。
“住手!”执宁来到他们中间,拦下他。
“哼!我就先饶了你。但是你,龙子我可要好好跟你聊聊。”他抓住执宁的手就要拖向外头。“放开她,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皇太后绝对不允许他伤害她,她抓起旁边地上的
子朝他猛打。
“唉哟,可恶!”
札萨的头被敲破了,
出鲜红的血。“王爷!”外头的士兵听到哀嚎跑了进来,发现他受了创伤。“你,把他们关好。还有你,愣在这儿干么,还不快去找大夫。”他大声的疾呼。“是。”
三个人手忙脚
地出了柴房,皇太后和执宁才庆幸逃过一劫。
“皇太后,你没被他伤着吧?”
“没有,现在事情可糟了,他这次失败,下次一定会再来,看你这瘦弱的体身,哪
得起他的伤害。该死的!烈儿怎么还不快来?”
******--***
一坛又一坛的空酒瓮被丢到溪里,铁烈酩酊大醉,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成了酒鬼,无心于国事,
醉在酒海里。
好几次,他都想去大牢,然后一刀结束那个女人的生命,可是他却鼓不了勇气,杀了她,就等于是杀了自己。
“哈…”他躺在石头上,像疯子一样的
吼、
笑。
“可汗,事情不好了!”术赤一路
着大气跑到他身边。
“术赤,是你呀,来,陪我喝一杯。”铁烈找了一坛酒递给他。
“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可汗,你清醒点,皇太后和执宁公主让札萨给抓走了。”
“我叫你坐下来陪我喝酒,听到没有!”
术赤见再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于是,他拿了个空酒瓮跑到溪边,里头装
了水,再跑回可汗身边,当头一倒,希望能泼醒他。
“这是在于什么,术赤,你是不是不想活…”
“皇太后被人抓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皇太后和执宁公主让八王爷给抓了。”
“札萨”
“他派人送来消息,他要你两个时辰内单
匹马到宋国的东郊皇陵,不然,他就要杀了皇太后和执宁公主。”
母后跟执宁出事了…他目光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术赤,备马!”他要马上赶到那去。
“马已经备好,二十六侍卫亲军也在等候。”
“不,我自己去。”
“可是这很危险。”
“他说了要我去的。”他宁可自己危险,也不要她们俩受到任何伤害。
从大都到东郊皇陵,约莫有二十里路,铁烈骑着马,火速飞奔,马蹄落在地上的声音像闷雷,轰隆隆的。
当他赶到东郊皇陵,那儿空无一人,他站在广大的空地上,大声地喊道。
“札萨,我来了!”
“我在这儿。”札萨站在皇陵的通道口,看他依约一人前来。
“她们人呢?如果你敢伤害她们…”
“她们在很安全的地方,你放心。”
“现在我来了,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放弃可汗的位子。”
“不!”
“不?太后的生命可是掌握在我手中,你不会希望她老人家有什么不测吧?哦,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背叛你的女人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种。”什么?执宁怀了他的孩子,他冷静的脸上首次出现焦急。“如果你不肯乖乖的让出王位,那你大概永远也见不到她们了。”
“你居然敢威胁我。”
“答不答应就全看你,只要我一个命令,她们就马上魂归西天。”
母后、执宁、孩子,他不能失去她们。“好,我答应你让出王位,她们呢?”
“她们就在这皇陵里头,跟我来。”
铁烈迟疑地走向皇陵,皇陵里点上了火炬,他跟着札萨进到里头,在最里面,两个背对背被绑着的人,昏
地倒在地上。
“母后、执宁!”
铁烈不疑有他,冲了过去;却发现那是两个陌生的女人,身亡已久,可是在他发现之时,后脑勺受到一个重大的敲击,整个人不支地趴向地上。
“哼!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了你?”札萨踢了他一脚,转向埋伏在里头的士兵。“放些稻草,把这皇陵烧了。”哈…除掉铁烈,这元朝的山河都将成为他的,再没有人能轻视;瞧不起他。
******--***
“执宁,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呛的烟味?”
“烟味?”执宁闻丁闻,走到柴房的小窗口,她看见东边的天空正霄出大量浓密的黑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烧着了。”
“那火势一定很大,才会传到这儿来。“
咚!柴房的木门被蹋开来,
脸笑容的札萨站在门口。
“喱,原来你们也正在欣赏火烧的情形。”
“那是你放的火?”
“没错,猜猜看那是哪儿?”
执宁看着起火的地方,那儿是一片空地,再望远一点,有座城池,那城池的样子,很像是…临安城。
她们会是在宋国的境内?要是的话,那么起火的那个地方就是…—“东郊皇陵。”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宋朝的历代先皇全葬在那儿,包括她父皇也是。“你难道不怕会遭天打雷劈?”
“我替你处置了灭掉你们宋国的凶手,你应该感激我才对,怎么反倒骂起我了。”
“造成宋国那么多死伤的凶手是你,你扭曲了铁烈下达的命令,让士兵大开杀戒,你居然还敢在这儿不要脸的大声邀功。”皇太后唾骂着他,一直说到最后,她呆愣了,灭掉宋国的凶手!“烈儿来了是不是?你把他怎么了?”
“他待会儿就会成为一堆白骨灰,你们准备等着替他收尸吧!”
“铁烈在皇陵里。”
执宁颤寒地看着那大量的黑烟,不!她要去救他,她想冲出柴房,却被札萨拦住。
“你想去哪儿?”
“放开我,我要去救他。”她都还没告诉他孩子的事,他不能就这样丢下她。
“别妄想我会让你去救他。”
“求求你让我去。”她连站都站不稳,却执意要去。
“要救他,除非你跪下来向我叩三个响头。”“我跪、我跪。”只要能救他,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执宁刚要跪下,札萨的体身却比她早一步躺下,背上
着把剑,鱼机就站在他身后。“鱼机。”
“我是来带你走的。”现在那个鞑子王活不了了,公主也应该要死心了。
“我不走,我要去救他。”
“他死了。”鱼机拉住她,不让她走。
“你说谎!他不会死的。”如果他死了,她一定会知道,她也会跟着他去。
“跟我走,我会给你他所给你的幸福。”
“你不让我去救他,那么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公主!”他输了吗?还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赢的机率?
“请你保护皇太后,谢谢你。”
大火不断地燃烧着,执宁来到皇陵前,不顾一切地往里头冲,通道上的支柱渐渐被火
噬,整座皇陵显得摇摇
坠。
她小心地跑到最里头,铁烈昏
地躺在石地上,后脑勺上还
着血。
“铁烈、铁烈,你醒醒。”
昏
的他仍旧未醒。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儿。”
皇陵里头像个大熔炉,热气越来越
人,再不走,他们俩都会葬身在这火窟,迫不得已,她搀起铁烈,一步一步沉重地向外头走。
走着走着,却投留意到通道顶上一支摇晃的木桩正往下掉落,注意时,她只能用体身护住铁烈列,木桩重重的打在她脊椎上头。
“啊!”推开了木桩,她又继续走着,没几步,她就受不了他的重量和
上的疼痛而跌倒,一再跌倒,她的力量也消耗光,意识到他们会死在这里,执宁并不害怕,她最重要的东西全在她身边,死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唔…”他昏
地嘤了一声。“怎么回事?”
“你醒了?””执宁?”
“我在这儿。”
“札萨他呢?”“他死了。”
“你是来救我的?”
“你受伤了,我现在要带你出去。”看到他醒了,斗志似乎又燃起,重新想扶起他,却惹来肚子一阵疼痛。“啊…”“怎么了?”
“没、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出去,她忍着痛楚强颜说道。
“我看看。”她一定是受伤了。
“我没事的,我们快走。”她倚着墙站了起来,一股暖
从她腿大内侧
下,血
到了地上。“哦,天呀!”
“你在
血!”
“孩子…我要失去他了。”执宁抱着肚子,却不能阻止出血。
“不会的。”
“你快走,别管我,这一定是老天爷再惩罚我背叛了宋国,又欺骗了你,对不起。”
“不要说话,我会带你出去的。”铁烈抱住了她,拼命往外头跑。
“我爱你,我想为你生下这个宝宝。”
她好累;可是还是想告诉他这些话,这是他们俩爱的结晶,执宁不想失去他
“等我们出去,你想要生多少个就生多少个。”
“不要恨我,你的一点点恨都会杀死我。”她缩在他怀里,
迷糊糊的说。
“你一定要撑下去,我还没娶你,我还要等着你为我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执宁,你听到了没有,我们会一起活下去。”
铁烈见到了光亮,他带着她冲出火窟,轰!皇陵在下一秒中垮下去,化为一堆灰烬。
“铁烈、执宁!”
皇太盾站在皇宫外心焦如焚,直到见到他们安然的出来才放下心,
“大夫、大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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