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大清早,天才微亮,向理风就穿著轻便的衣服出门去散步,打算让清晨的新鲜空气驱除他画了一晚上建筑图稿的疲倦。
算算日子,他来台湾也已经一个礼拜了,对于他的妹夫极力推荐的住处他还算满意,他从没想到喧嚣的台北市郊也能如此安静、清新,刚好能让他安安静静的将设计图完成。
这回他来到台湾完全是为了兴建“向氏集团大楼”而来,也顺便装潢一下他大哥刚在
明山上新买的房子,这可是他未来的家及公司,他可得卖力一点。
“嗯…没想到台北的早晨,空气也能如此新鲜。”向理风不由得又深深多
了几口这难得的新鲜空气。
没有多久,向理风就经过了一家小小的超市,在这儿方圆一百公尺之内就只有这么一家超市了,它虽然小可是却样样皆有,只要你说得出口、念得出名字的,这超市全都有,这间超市里商品的多样可也曾经让初到此地的他微微惊讶过呢!
向理风望了望超市,想起家中的冰箱早已因为他三天的足不出户而给挖得空空如也了,是该囤积一些食物的时候了,于是他便不加思索的就走进了小超市中,准备大肆采购一番。
他在熟悉的个个商品区穿梭著,一会儿拿土司,一会儿拿蔬菜,一会儿又拿牛
的…才一下子的时间,就拿齐了所要采买的食品,正当他要去结帐时,一阵争论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以他一百九十公分的修长身高,向理风马上就能瞧见争论声音的主人是谁…一男一女,男的是已步入老年,和蔼可亲的店老板,女的则是一位娇小的女人,至于长相如何?因为她正好背对著他,所以就无法得知了。
对于这女人的相貌,向理风并不感兴趣、他所感兴趣的是他们的争论内容。女人的高亢声音及店老板苍老却仍浑厚的声音,在距离三十公尺的位置,他仍然能尽收耳里。
“老板,你这样太坑人了!哪有人买可乐一罐十五块,买二十四罐却只要三百五,这样有失公平,你从中赚取利润,我们这些客人却要多花钱。”
“这才差那么一点点钱…”老板怪她斤斤计较,打从他开门做生意以来从没碰上像她这样的客人,竟然手持著计算机在他店内计算各类商品大小原包装的价钱差额。
“差一点点就不是钱呀!你想想,我买单罐可乐一罐要十五块,而我买一箱,平均一罐也不过十四点五八三块钱,这之间相差了零点四一七块钱,假如我买单罐的买一千罐,我就赔了四百一十七块钱吆!这四百一十七块钱可够我多买很多很多罐可乐呢!”她一边说一边按著计算机计算著,愈算她就愈觉得自己亏很多钱,声音也愈来愈加提高。
“小姐,假如真像你这样卖.我到哪儿生那么多零点四一七块钱找人家?光是十个人进来买可乐我就忙死了,我还开什么店、做什么生意?”老板被她说得快要吐血,这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去计较这几
钱?
“为了你的方便就把它直接调价成十五块,那你为什么不把它调降成十四块,这不也很方便?”她冷哼。
“哪有人这样,没人卖可乐只卖十四块的!”老板气得哇哇大叫。
“哈!所以我说你坑人啦!你宁愿嫌我们一块钱也不愿自己赔一块钱,哎!真是世纪大
商呀!”
“既然你硬认为我赚钱,那你何不干脆买一箱.省得你亏钱。”老板大吼著。
“我正有此意。”朱曼妮蹲身下抱了一箱可乐,掏出钱递给老板“这样你不了我不赔,刚好扯平。老板,我还有事,改天再来向你买东西,拜拜。”不等他回话,她就挥挥手,抱著一箱可乐离开超市。
老板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自决定下次只要她出现在街头,他就马上关上大门,不和她打交道,否则他真的会被气死,提早向西方极乐世界去报到。
在一旁观看的向理风微微一笑,世上竟然还有这种
打细算的女人存在,对他们向家的女人来说可堪称是“稀有动物”了。
他步向收银拾,将手中的一篮食物放置在收银拾上,礼貌的对刚走到收银台前的老板说:“老板,麻烦你帮我算一下多少钱。”
“小伙子,你又来啦!”老板对面前的英俊小伙子可是印象深刻,在台湾,如此高大的身高算是稀少了。
“家里冰箱空空的,所以就来采购。”向理风的语气仍然是非常礼貌。
“两百八十块钱。小伙子,现在像你这样有礼貌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老板将食品全放进大袋子里一连说著。
“不敢当。”向理风将钱递给他,一手接过袋子转身就离开超市。
其实不了解他的人看来,他的态度是礼貌;但在了解他的人看来,他的态度即是看不起人的表现,不过在他自己本人的感觉,前者与后者是没有多大的差别的。
自负的家伙!这是认识向理风的人给予他的评价。
他一手抱著袋子,一手掏出刚买的土司边走边吃著,忽然一个红色娇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她!向理风挑挑眉,一件红色的大恤及黑色牛仔
将她娇小的身材包住,她正甩著一头短发卖力的搬著刚刚买来的那一箱可乐,看来那箱可乐对她来说无疑是项沉重的负担。
他微微一笑,不觉加快了脚步,迅速的走近她的身边“需不需要我帮忙?”
正与手中的那箱可乐拚命搏斗的朱曼妮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险些让二十四罐可乐与地面做亲密的接触,好在她反应够快,稳稳抱住可乐,使它们免于灾难。
赫!哪里来的巨人!她抬高脖子,对于面前的巨人发出赞叹。
“不用了,你的手并没有空闲著。”朱曼妮给“巨人”一个笑容,毕竟在这个毕竟在这个时代里乐于助人的人不多了,值得嘉奖!以资鼓励。
向理风看着她的笑容为之一呆,真美!但他随即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说:“小妹妹,没关系,我能胜任愉快的。”
向理风看着朱曼妮的相貌及身材,猜想她最多不超过十五岁,以他的年龄来看,称呼她为“小妹妹”实在是不为过。
“即然如此,那『老伯』,谢谢啦!”朱曼妮不客气的将整箱可乐送进他怀中,还给他一个极度炫人的美丽笑容,就像一个纯洁的天使般。
哼!般清楚,她已经二十二岁了咆!还叫她“小妹妹”不要命了是不是!朱曼妮心中极度的不快,于是加重对他的称呼。“小妹妹,你看我的模样会像是个…老伯吗?”向理风微笑的说,心中暗暗怀疑她是不是个大近视。
“老伯,你看我的模样会像是个小妹妹吗?”她反问、顺便送给他一记大白眼。
向理风看到她翻白眼的模样,不
失声笑了出来“我们扯平了行不行?”
朱曼妮对他咧了咧嘴,拉长声音道:“不…行!除非…你请我吃早餐。”她已经瞪著他手中的土司很久了,大清早起来,她的五脏庙还没祭呢!
“简单!你要吃什么,牛排、义大利面还是汉堡?”他打算亲自下厨,为面前这位古灵
怪的小女孩做早餐。
“神经病!大清早吃那种高消费品会对不起我的胃肠,假如中午到了你想请我,或许我还会考虑答应,但是现在我只想吃土司。”她非常自动的在他左手边的袋子里掏出三、四片土司,又非常自动的将土司
进嘴中。
“别吃得那么快,小心噎到!”向理风关心的说,看到她吃东西的模样,实在令他也食指大动,但碍于两手都有东西,于是只好作罢。
朱曼妮似乎
悉他心中的想法似的,一把抢过了他左手的袋子“你不会是一大清早特地出门来帮我搬东西的吧!你帮我搬可乐,我帮你提东西,你也好空出手来吃土司。”
“谢谢。”向理风笑道,接过她递来的土司,也跟著吃了起来“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他好奇的问,不可能是特地到超市去和老板争论可乐的价钱吧!
“你呢?”她不先回答,反问他。
“散步。”
“我画画,这儿的风景不错、我又刚好睡不著,于是便跑出来画画,因为口渴,所以就去买了一箱可乐来止渴。”朱曼妮说得煞是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止渴?需要用一箱可乐来止渴?!又不是水桶!向理风笑而不语,不想拆穿她的谎言,对于面前的女孩,他是愈相处愈觉得有趣。
“你是画家?”
“等你看过我的画你就知道了。”朱曼妮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太过开心,但仍不免笑得有点开心,画家?如果他知道她的美术曾被当过的话,或许他就不会把这两个字套在她的身上了。
“你肯让我看你的画吗?”
“我们都已经来到画架的附近了,不让你看也不行了。”她笑着说,他们已经一路聊天来到了一个山崖旁,这里离他们的住所已经有一段距离,住户、房子都远远的在他们身后。
向理风向前望了一下,在离他们大约一百公分之处确实有个画架,他兴趣浓厚的大步向前,走到画架前,以评论艺术品的眼光看着书架上的画,久久不能出声。
朱曼妮也跟在他的身后走到画架前,她站在他的身旁,用眼角偷偷望着他脸上的表情…他英俊的脸庞、宽厚
感的嘴
阵阵
搐著。
她将眼神调回自己的画上,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你要笑就笑啦!也没人封住你的口不准你笑。”
向理风差一点就笑出来了,但他还是硬忍住了,面前的画简直就不是画书嘛!黑漆漆的一团,什么景象也没有,连“画”这个字也称不上。
“这是你的大作?”
“没错。”
“对不起,你给我十秒钟的时间。”向理风微微欠身,然后转过身大笑起来。
“喂!你很没水准吔!谁准你笑的,不准笑!”朱曼妮
脸通红,见他真的大笑起来,恨不得现在有一个地
可以让她钻进去躲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这画…”他强忍著笑,转过身来说著,但是当眼角瞄到那幅画时,他又失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啦!你要知道…不要笑!听我说完要笑再笑!”她扯著他的衣服叫道“我画这张画的时候是凌晨五点的时候,那时候天都还没亮,从这儿看下去什么都是黑的,我当然在这画纸上涂了一片黑啰!所以我的画技并没有很菜,你说对不对?”
向理风在听完了她的理由之后笑得更加大声了,既然天都还没亮,那她画什么画,简直是浪费纸张、画笔,亏她说得出这种理由!
“你不要笑了啦!笑那么开心,我就不信你会画得比我好,你也画一张,让我评论评论。”朱曼妮脑筋一转,硬要他也画一张,哼!她就不相信她的画技会输给一个大男人,即使她美术曾被当过,也不可能会输给一个男人。
向理风瞄了她一眼,聪明如他,当然知道她的心里在卖什么葫芦,不过或许别的男人的画技会输给她,但是…他不可能会输!
“喂!怎么啦?你怕了呀!哼!我就知道,就光会笑别人,其实自己根本也没什么能耐。”她故作宽宏大量状“算了,我不勉强你。”
向理风淡淡的笑着,原本还打算
一手给她开开眼界,但既然人家放过他了,他就省下吧!
“似乎我应该感激你的宽宏大量。”他淡淡的说。
“不用,你别高兴得太早,虽然我饶了你,但是还有一个附带条件。”
“喔?”向理风找了个适当的位子坐了下来,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要你做我的…”朱曼妮思索了一会说出“书僮。”既然陪人家读书的唤书僮,那陪人家画画的当然就是画僮啰!
“画…僮?!”
“没错,当然我会付你薪水啦!堡作也不会太累,很简单。”
“听说我也要工作赚钱的吔!”向理风提醒她。
“哎呀!凭你的姿
看来,你的工作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还不如趁早辞去工作,乖乖做我的画僮。”
“何以我的姿
让你觉得我的工作不好?”向理风哭笑不得的问。
“传统呀!像你长得这样『火辣辣』的铁定是不学无术,只有国中毕业证书,在修车厂或是电动玩具店上班,哎吁!我识人无数,十个帅哥十个不长进的,错不了啦!”
向理风皱了皱眉,长得火辣辣?!那是什么长相?她的思想真是怪异得可以,宪法也没明文规定帅哥就等于败类,她怎么能因此以偏概全。
“你有什么优厚的条件吸引我跳槽?”
“多得很呢!”朱曼妮说道“譬如你可以天天望着一张美丽的脸孔,既可以陶冶身心又可以强身报国;还有,你做的工作是当我的画僮,这可以算是一件极度具有艺术气息的工作,我画出来的作品刚好可以让你养颜美容,保证只会让你更帅,不会让你变丑。你瞧!生理、心理、健康都顾到了,好处算不算多呀?”
向理风勉强的笑着,好处很多?他很怀疑“薪水呢?”
“
薪五块钱,不供三餐、不供睡觉,只供你工作,而且随传可得要随到。”她简单俐落的说完。
赫!这比菲律宾女佣还不如吔!她未免太苛刻了吧!不过,陪她玩玩好了,这游戏他还没玩过,姑且试试!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向理风问道。
“朱曼妮。我老爸希望我一生都有很多很多的钱,所以就叫我曼妮,刚好是英文『钱』的发音,假如你不爱曼妮曼妮这样叫我,那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她自我介绍。
向理风挑了挑眉,暗道:难怪她那么爱钱,钱就是她的名字,怎能不惜金如命?
“我叫向理风。”
“喔!”朱曼妮不经心的轻应一声,向理风?这名字真耳
!在哪儿听过“你到底要不要当我的书僮?”
“要,当然要!”他笑嘻嘻的说。
“既然这样,那把书架收一收,我先带你上我家。”她倒是能够顺势指挥。
“上你家做什么?”
“不上我家你怎么当我的书僮?”
“你不会是要我当你的…模特儿吧!”向理风语出惊人的说。
“作你的
秋大梦!我只为有钱人画画。”朱曼妮啐了他一口。
噗!向理风笑了起来,有钱人也不会请她替他们画,好好的一个人说不定绘她画起来就像个鬼!
“只要不是请我当你的模特儿,做什么都行,走吧!上你家去。”向理风搂著她的肩,提著书架边走边说。
朱曼妮白了他一眼,当她的模特儿有什么不好?说得好像当了她的模特儿,她就会把他啃了似的,哼!她才不屑画他呢!
“喂!你的手。”她瞄了一眼向理风放在她肩上的手。
“怎么了?”向理风纳闷的拾起手,手心手背翻转著“没
血呀!也没破皮呀!”
“我哪一张嘴巴说你的手
血了?又哪一张嘴巴说你的手破皮了?”
“我看看喔!”向理风强忍著笑意,认真的靠近她的脸庞仔细的观察起来。
朱曼妮看着他一张帅得令人窒息的脸孔距离她只有零点一公分,他吹出来的气息热呼呼的抚过她的脸颊,黑得深不可测的两颗眼珠直直的盯著她,盯得她全身像是著了火般开始燥热起来。
她硬生生的推开他,结巴的说:“你…你看够…够了没?”
“看够了。”向理风嘴角一扬“照我的观察结果看来,你的嘴巴只有一张,所以我的手『怎么了』就是从你这仅有的一张嘴说出来的。”
朱曼妮听了他的话险些昏倒,她在和他说正经话,而他却在挑她的语病。
“你的脑袋是不是被水泥给凝固了?这是我的说话习惯,不要净是挑我的语病。”
“那我的手到底是怎么了?”他真正关心的是自己的手,而不是她的说话习惯。
“你的手没有怎么了…咦?不对,是有怎么了!不对,是没有怎么了…哎呀!都是你啦!
得我说话部说得
七八槽了。”
“又是我的错?”向理风苦笑着,这小女孩还真是懂得推卸责任。
“对呀!无缘演故靠我那么近,害我全身像著了火似的,再清楚的神智也会被这股无名火给烧成灰,所以我说你长得火辣辣嘛!”朱曼妮边走边说著。
“又关我的长相什么事了!小姐,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下,何谓长得『火辣辣』?”他头一次虚心领教,可以说是破天荒。
“笨!你长得这么帅,只要你一靠近女孩子,铁定那些女孩会为你疯狂、热情无比,其著火的盛况可是一百辆消防车都消灭不了,这不叫『火辣辣』那叫什么?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试试看。”
向理风听了她的解释又笑了起来“不用试,这种状况我碰过很多次了。哈!火辣辣?真是贴切的形容词,小姐,你真是聪明。”
“是吗?嘻嘻,真是不好意恩。不过我也有同感,我老觉得自己的智商比别人高,实在有点对不起大家,没办法嘛!天生丽质难自弃,我也控制不了。”朱曼妮非常“不好意思”的笑着。
向理风听了她的话,笑得更大声了,这女孩儿到底知不知道“厚脸皮”这三个字怎么写?
“咦?我们怎么突然讲到这儿?理风,我们刚刚是在讲什么,怎么会聊到我很聪明这件事上?”朱曼妮突然止住笑,感到莫名其妙。
“我们讲到我的手。”他淡淡的说,竟然有人把刚刚才说过的话马上忘记,真是太健忘了吧!
“对啦!讲到你的手。”她这才记起“理风,你现在既然是我的书僮,那我有些习惯你要遵守。”
“什么习惯?”
“第一,不能随便碰到我,包括我的手、头、体身,只要是属于我体身的一部分都不能碰…”
“如果碰到了怎么办?”向理风好奇的截断朱曼妮的话。
“罚钱呀!碰一次手一百、碰一次肩膀两百、碰一次头五百,看你碰哪里来罚钱。”
哇!这跟电影“胭脂扣”里的女主角有哈不同?向理风好笑的说:“小姐,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像一种行业里的人?”
“什么行业?”朱曼妮天真的反问。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真的。”
“那你当我没说过这话好了,我对这行业并不是很清楚。”向理风敷衍的说,假如让她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过今天中午。
“喂!到底是什么行业?”朱曼妮扯著他的衣服叫道,她最厌恶人家说话说一半了。
“不知道,我忘了。”向理风看着她娇小的身材拉扯著他的袖口,便说道:“小姐,你这样拉著我,我要不要给你钱?”
“不用。”她松开手“你真的不说?好!不说就算了,我不希罕。”她自顾自的继续向前走。
“嘿!你生气啦!”他伸长脚,轻而易举就追上她,手自然的就搭上她的肩。
“两百块,加上刚刚的,你现在欠我四百块。”朱曼妮面无表情的说著“数到三,你再不把手挪开,我就继续算钱,一、二、三,你又欠我两百块。”
向理风其实并不在意这几百块钱,但是如果依照她的方式继续算下去,他绝对不出三个小时就会倾家
产,于是便识时务的收回手。
“你生气啦!曼妮?”他又再问一次。
“谁生气了,我才没有!”她嘴硬的说,其实心里是气得快要爆炸了。
“真的?”向理风才不信,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明显的在告诉他…她很生气。
“煮的。你很烦吔!我有没有生气你那么关心做什么,走你的路啦!”朱曼妮低著头不愿看他的面孔。
“那你笑一个给我看。”他自问为什么那么关心她有没有生气,但是却找不到答案.只知道他喜欢看她笑。
“不…要。无缘无故傻笑,实在很像白痴。”朱曼妮仍然是面无表情。
“你不笑那就表示你在生气。”
“我没有。”她气得牙
的,仍然嘴硬著。
“那就笑呀!”
朱曼妮盯著向理风,强忍著怒气,面对比她还要“番”的人,最明智的作法就是照著他的要求…笑!
朱曼妮缓和著怒气,直认为自己将要做一件全世界最白痴的事情,但她又不得不去做,这真是一项奇
大辱。
她抬高头,豁出去了!傍了向理风一个极度炫目的笑容,笑得四周的空气顿时凝结,时间为之暂停。
“这样你满意了吧!”如果他敢在她笑得像个花痴一般之后还说“不满意”她一定会送他几拳,打得他
地找牙。
“满意,当然满意。”向理风见到她的笑容,整个人顿时舒服愉快起来,嘴角也跟著上扬。
朱曼妮抬高下巴,斜眼看着他,心里一股
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哎哟喂!我不会大清早就撞上神经病了吧!自己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傻笑着,怪恐怖的!
“喂!你发神经呀!无缘无故笑什么笑?”朱曼妮使出吃
的力气才稍稍微推动他一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向理风低头看了她一眼,投以笑容,然后用手在她的头顶上轻
著“没事,我们走吧!”
“喂!你又欠我一千块钱…”
“算在帐上吧!”他
不在乎,继续
著。
“当然。喂!你又欠我一千啰!”朱曼妮瞄了他一眼。
“算在帐上吧!”向理风仍然是这句话。
“喂!我不是在和你说著玩的吔!我是真的会记在帐上的,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进耳朵里?”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朱曼妮叫道。
“有呀!小姐,我刚刚不是回答你说算在帐上了吗?”
“那你干么还拚命
我的头发?你现在又欠我一千了吔!”她边说边不忘还算帐。
“我说过没关系了,这一点钱我付得起。”
“四千六。”朱曼妮用力推开他大叫,这个人还真的有点神经失常,竟然无缘无故损失四千六百元还不在乎,他当自己是印钞机呀!朱曼妮天真的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她一样爱钱。
“你不要
我的头发,都被你
得
七八糟了。”
“曼妮,你的头发好柔喔!不知道味道如何…”向理风说著。
废话两字差那么一点点就自朱曼妮的嘴巴
口而出,但是她的话被向理风突如其来的举动给硬
了回去。
向理风情不自
的弯下
,将她拥入怀中,将鼻子轻靠在她的发上,
取她发上的味道.清清淡淡的。
一股燥热自朱曼妮心中窜出,直窜耳
,她
脸通红,心脏急促的跳著,太可恶了!竟然没经过我的许可就抱我…有也不可以!这算…五千块,他现在欠我九干六百块钱!
朱曼妮心中暗暗盘算著他欠她的钱,其余该做的事她全部没有做,只是呆站著,任他拥著、心里狂喜著…
九干六,天!我的行银户头又多了九干六百块钱,噢!空气是多么新鲜、世界是多么美好、人生是多么幸福、未来是多么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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