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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元德熙静静看着她离去,而不做任何的挽留,这样的举动惊慑了罗雅。她多么不愿意相信他对她的好只是谎言一场,尤其是元裴祈最后所说的话更令罗雅脑袋一团混乱,为什么这家子的亲属关系这么复杂?元德熙到底算是她的谁?!

 镑种思绪挤爆了罗雅的脑袋,等她回过神来,他们早就远离台南,到了一座华美的豪宅前。

 罗雅张着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别致美丽的大房子。

 因为长途旅程的关系,他们到达这里时已然入夜,但庭院里四处可见点点灯火,仍将庭院内的人工造景点亮如白昼。

 元裴祈领着她穿过美丽的庭院,走向正中央的大宅。

 “雅,你好好看着,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漂亮吧?”元裴祈得意地说道。“晚一点我会吩咐佣人为你准备一间漂亮的房间,你就忘了台南那间破房子,以后你的人生将会完全不同,可以永远摆那贫穷的过往。”

 元裴祈愉快地为罗雅描绘未来的美丽蓝图,他以为即将麻雀变凤凰的事实会把小女生乐得晕头转向,但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是金钱至上的。

 当元裴祈不断以“破房子”、“贫穷”等字眼,侮辱罗雅最珍视的童年记忆时,罗雅忍不住皱起眉头,开始有些讨厌这个新舅舅了。

 “裴祈舅舅,请你不要这样批评我家,虽然房子很小,也没有这么漂亮,可是那是我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过的重要回忆。或许我们并不是特别有钱,但我们三个人一直都过得很快乐。”

 罗雅虽然不高兴元裴祈毫不留情的批评,但一想到这可能是因为两家人的生活水平相差太多的关系,所以便忍着怒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

 “裴祈舅舅,我并没有答应要住在这里啊!”她应该只是来见见母亲这边的亲戚吧?

 “雅,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既然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当然是让我指定你居住的地点啊!”元裴祈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难不成你还想回去那个破屋子?”

 “裴祈舅舅!”元裴祈又一句“破屋子”这下真的让罗雅有些火了。

 但元裴祈儿不在意小女生的怒气,又径自道:“我真是不了解,那种乡下地方有什么好的?你妈妈也是,放着她好端端的大小姐不做,硬是要去跟你爸爸吃苦受罪,所以才会这么早死,如果她没这么傻就好了。”

 元裴祈一再的侮辱惹恼了罗雅,她正想好好抗议一番,但另一个高亢的女声却率先了进来。“裴祈,你怎么带个小女生跑来这里?”

 罗雅被那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顿时抖落一身皮疙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团金光闪闪的身影已经闪到她眼前。

 来人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罗雅一番,最后不地说道:“我们家可不是宾馆,要召到别的地方去。”

 显然,她是把还穿着高中制服的罗雅当成援助际的女学生了。

 “我不是…”

 罗雅激动得想要解释,但元裴祈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三姑姑,你错了,雅不是那种女生。她、她是心婷堂姐的女儿啊!”心婷的女儿?听到好久不见的名字,让她愣了一下,可旋即又道:“就算她是心婷的女儿又怎样?当年心婷和人私奔时就应该已经知道,她再也沾不到元家任何一分钱,现在才想要叫女儿来哭穷,我才不会理她。”

 “很抱歉…我妈妈已经过世很久了…我也不是来哭穷的…”罗雅气得浑身发抖,为什么她美丽温柔的母亲要遭受这种侮辱?!

 见罗雅真的火了,担心自己的计画会被三姑姑破坏,元裴祈马上解释道:“三姑姑,请你不要再开玩笑了。这次雅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这种小女生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三姑姑儿不给他面子。

 “雅,把那个戒指拿出来,让三姑婆看看你这件事有多重要。”

 元裴祈哄骗似的说道。另一方面,罗雅被接连不断的辱骂惹得心浮气躁,直想做点什么来杀杀这个女人的威风。才听到元裴祈叫她把戒指拿出来,罗雅马上想起这戒指似乎很重要,便想也不想地从制服领口拉出项链。

 金色的坠饰在罗雅手中闪啊闪地,三姑婆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相信她在这屋里足足挖了三年的东西,竟然会在一个小女生手上。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东西?!”虽然形体被破坏了,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是代表公司经营权的戒指啊!

 “一个老爷爷送给我的。”罗雅慢条斯理地收回项链,满意地看到那个一身贵气的女人脸上顿失血

 “其实德熙早就找到雅了,可是那小子没安好心,居然对雅隐瞒我们的存在,我看他绝对是想在期限的最后一天才拿出戒指,狠狠的打击我们一番。那小子最可恶了,所以我一知道雅的事,就马上把雅带回来。”

 元裴祈恬不知地把自己塑造成英雄的形象。

 “元哥没有这么坏吧…”罗雅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她不希望她心目中的元德熙被说得这么不堪。“我爸爸的遗产他都帮我处理妥当,就连存折也都放在我这里,让我可以自由使用、知道每一分钱的动向…”

 其实自从元德熙担任她的监护人以来,他根本没花过她半钱,家中的一切开支都是他自掏包,如果他真的是眼只为钱的人,又怎会这么做?

 但对于罗雅的说法,元裴祈只是嗤笑一声。

 “你那个穷教师爸爸能有多少遗产?如果跟公司的经营权比起来,简直就像是把一块钱扔进海里,咚的一声就没了。他一定是看不上那点小钱,故意跟你示好,好博取你的信赖。”

 “可是…”罗雅还想讲话,但元裴祈却制止了她。

 “他怎么想的不重要,我看你也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从明天开始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继承的手续也要赶紧办一办,所以大家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说完,元裴祈马上让一个仆人带罗雅去客房休息。虽然罗雅还想再说点什么气气那个贵妇,可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亲戚,而且又是长辈,就算罗雅有再大的不,也只能暂时忍着了。

 希望这只是因为不熟悉彼此才产生的磨擦,等过阵子就好了。虽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她也只能这么想了。罗雅叹气地跟在女仆的身后走着。

 说来这个家还真大耶,居然还有仆人。罗雅看着走在前方领路的女仆,不由得感慨起来,难怪裴祈舅舅老说她家是破房子,因为跟这栋豪宅比起来,她家还真是寒伧得紧吶…不过,就算她家再寒伧,也不容人侮辱!

 女仆将罗雅领进一间布置高雅的房间,在大略介绍过各项使用设施之后,女仆就准备告退。可是,女仆明明已经走到门边了,却踌躇没有离开。

 “那个…我、我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罗雅不觉得新来乍到的自己能回答什么。

 “我刚刚听到德熙少爷的名字,我想请问,你是不是认识德熙少爷?”她就是专门服侍元德熙的小梅。

 突然听到元德熙的名字,让罗雅的心刺痛了一下,却还是僵硬地点点头。

 “我可以请问德熙少爷现在过得好吗?那时候德熙少爷离开得匆忙,我一直很担心他在外头过得不好。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离开这里,我也不希望他又回来,虽然我很担心德熙少爷的状况,却也不敢联络他…”

 突然有机会得到元德熙的消息,小梅‮奋兴‬地兀自说道。自从知道德熙少爷离开后,裴祈少爷就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耀武扬威就算了,居然还巧立各种名目苛扣仆人的薪水,让仆人们更加想念好主人元德熙。

 如果继续让元裴祈威风下去,许多仆人都想辞职了。

 “…你们很喜欢他吗?”听到小梅不断说着元德熙的种种好处,罗雅激动不已,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才好。裴祈舅舅说他是坏人,但仆人却认为他是个和善的主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元德熙?

 “德熙少爷对我们一向很好,也很照顾我们。我相信,那个客人带来的消息一定很重要,所以德熙少爷才会决定离开。”

 “客人?”他是被某人叫走的吗?罗雅突然想起父亲的遗嘱。

 “是啊,大概半年多前吧!有一个程律师来拜访德熙少爷,后来少爷就决定跟着他离开,当时是我帮少爷收拾行李,所以我很清楚他不打算再回来了。”小梅叹息似的说道。

 他的行李只带重要的东西,其他的都被留下,就像是要抛弃过往似的。

 “程律师?”罗雅摀着口,好像不这么做,她就会尖叫出声。

 罗雅用力了几口气,颤抖着声音问道:“如果要让你选择的话,你认为元裴祈和元德熙哪个才是好人?”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她还是想问。

 “没什么好选择的啊!”小梅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位娇客。“当然是德熙少爷啰!”元裴祈这辈子都跟“好人”二字无缘,这娇客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啊?

 即使心中已有定论,但听到小梅干脆的回答,仍是让罗雅下泪来。

 “果然啊…我怎么会错得这么离谱呢?”罗雅忍不住泪面。“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久,我应该要相信他才对啊…为什么我要怀疑他呢?”

 罗雅好后悔、好后悔,懊悔自己居然听信初次见面的元裴祈,怀疑元德熙的人格,在还没有查明事情的真相之前,就先定了他死罪。

 或许他那时不追来,就是因为她的不信任伤害了他。

 虽然才踏入元家不久,但罗雅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喜欢上这里。这里虽然是美仑美奂,却冰冷得像地狱,即使仆人成群,仍让人觉得孤单。

 所谓的“亲人”竟是口尖言酸语、以侮辱人为乐的可恶家伙,难怪以前她问元哥关于元家的事时,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没什么好说的”

 当然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换做是她要与这些人生活,她一定也会觉得这样的家庭生活没什么好说的。可她却只会气他隐瞒、认为他不够坦诚…

 “小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小梅担心地看着这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娇客,如果让裴祈少爷知道,她一定又会被刁难。

 “不用了…什么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虽然有小梅的温言安慰,但罗雅已经觉得此生无望。前一分钟她才对元哥热情告白,后一分钟她就把他狠狠推开。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脸再见他呢?

 ******--***

 凌晨两点钟,万籁俱寂…本该万籁俱寂啦!不过一声声强力引擎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最后由一声长长的刺耳煞车声做为结束。

 元德熙把爱车的高级能发挥到极限,从他接到小梅的来电,就马不停蹄地从台南赶了过来。副手座上则是古晴漾,她坚持要亲自把罗雅带回家。

 “我真是不敢相信,你只不过比我们大十岁,为什么会像个顽固的老头子,做错事情却不敢当面向雅道歉,硬是要让自己后悔呢?”古晴漾气疯了,她一路上就是这样骂着元德熙过来的。

 下午送机回来之后,古晴漾本想找雅出去玩,顺便庆祝她们高中毕业,结果她一到罗家,却只看到元德熙像座石雕似的站在原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得到的竟是雅被带走,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的消息。

 扁是这样的解释,古晴漾当然听不懂啦!所以在她死磨活磨之下,终于把事情的经过从元德熙紧闭的嘴巴中撬了出来。

 当然也包括了一切混乱的起因…那据说很有价值的公司经营权。

 迸晴漾才不在乎那间公司到底值不值钱,她现在只在乎好友的心情,隐瞒是不对的行为,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雅离去就更不对。

 “我只是觉得解释太多会把情况更复杂化,哪知道这竟成了我的遗憾。”元德熙苦笑,元家的一切太过复杂,不管是他的血统、雅的血统,其实都覆上层层的雾,如果真要一一解释,恐怕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一场疯狂闹剧。

 所以他当下选择隐而不言,反正不管是谁跟谁在一起,都不会有问题。

 “你只想到不要让事情太过复杂,可是雅呢?谁来考虑雅的心情呢?我说你们这些大人实在太自私了,根本只顾着自己方便就好,从没想过我们的心情。就算我们是小孩又怎样?小孩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啊,更何况我们都已经十八岁了耶!难不成真要等到雅二十岁,你才会认为她是个能够独立思考的大人吗?!”

 迸晴漾真是气极了,看到元德熙仍是凝着一张脸时更是火大,她对这种思考僵化的人真的很没辙,她都已经表现得这么生气了,为什么他还是没一句道歉?

 另一方面,虽然元德熙表面上看似平静,但他心底却是暗汹涌,只不过长年的习惯让他无法坦率的把情绪表现在外。他虽然晓得古晴漾的愤怒,却无法多说什么。再者,他真正需要道歉的对象是雅,不是她。

 现在元德熙很感谢小梅的通风报信。

 因为被哭得很凄惨的罗雅吓了一大跳之后,小梅怀疑她正在为某件事后悔,而且这件事似乎与德熙少爷有关,所以小梅就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打电话给他,就当是碰碰运气也好,没想到这通电话正是元德熙最需要的。

 所以从那一刻起,他们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元家。

 元德熙首先下车,喧嚷的车声吵醒了浅眠的仆佣,当他们看到元德熙时,又惊又喜地认为他终于返回元家重掌这间屋子的大权。

 一想到以后不必再继续被元裴祈刁难,仆人们都高兴得不得了。小梅也在第一批前来接他的仆人之间,其实她根本没睡,一直在等待元德熙的到来。

 “德熙少爷,那位小姐就睡在客房,我按照你的吩咐,没说出你要来的事。”

 小梅开心地在前方领路,他们很快就来到罗雅暂居的客房,小梅才对门板敲下第一声,红肿着一双眼的罗雅就开了门。

 她根本睡不着,虽然这儿的又大又软,还有高级的蚕丝被,不管什么东西都是最高级的,但她甚至连身上的制服都未曾换下。

 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无法放松。

 今天一连串的意外及打击让她至今还未恢复过来,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发生什么事…”罗雅未竟的话消失在口中,她的视线越过小梅,看到了一脸阴郁的元德熙,那个总是表情淡漠的男人,正对着她大皱其眉。

 “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古晴漾率先挤进房间拥着好友,要让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孤单。

 “小漾?!”罗雅更讶异了。

 “我不准你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我是你的好朋友耶,不管你对未来做出什么决定、也不管你是不是打算以后都待在台北,好歹也该告诉我你的联络方式吧?”古晴漾有种莫名其妙被抛下的感觉。

 “我、我不是故意的…而是今天发生太多事情…”

 “我知道,现在有一堆钱摆在你眼前,把你搞得晕头转向是吧?”古晴漾拍拍好友,了然地说道:“不过你也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跟陌生人跑掉啊!如果出了什么事,大家会担心的。”

 “她才不是跟陌生人跑掉。”

 带着薄怒的声音由门口传来,一身睡衣装扮的元裴祈像个门神站在那儿。

 “裴祈舅舅。”罗雅的表情有些退怯。经过一夜思考,罗雅开始觉得这个舅舅不可信赖,她讨厌这个人,讨厌的人又怎么信赖得起来呢?

 “德熙,你还真是不死心吶!明明你的谎言已经戳破了,怎么还有脸来见雅呢?你这个说谎的家伙,还不快点滚!这间屋子不你。”元裴祈嗤笑道:“三姑姑,你说是不是啊?”

 不知何时,三姑姑也站在门口,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着一屋子象,既然知道戒指的下落,在知道夺取经营权无望后,她就一直这么兴致缺缺的模样。

 “谁在说谎还不知道呢。”元德熙上前一步,对罗雅说道:“雅,关于监护人的事情我绝无说谎,我这里还留着姐夫的亲笔书信,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大可请人鉴定笔迹,绝对能证明这封信并无造假。

 没有告诉你继承权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擅自揣测姐姐和姐夫的意愿,而忘了你才是真正拥有继承权的人,不管你要不要继承,我都应该要告诉你,让你自己决定,而不是自作主张。关于这一点,我很抱歉。”

 “现在说抱歉又有什么用?雅已经不再相信你了,你以为你现在来说几句好听话,就可以再把雅哄回你身边,让你可以使计骗得财产吗?居然还带着雅的朋友来找碴,你这个人的心机还真是重吶!”

 元裴祈走到罗雅身边,先是一把推开来不及反应的古晴漾,然后对罗雅说道:“雅,赶紧告诉这些人,你要跟我生活,以后裴祈舅舅会好好照顾你的。”

 元裴祈的碰触只让罗雅感到全身发寒,一股讨厌的感觉爬遍她的全身,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那时被龙昌抓住时一模一样的厌恶感。

 “我不要让你照顾,我讨厌你。”罗雅侧身,拒绝再让元裴祈碰触她。

 或许她还没有办法理智地判断该相信谁,但她的‮体身‬已经先做出定论。

 “雅?!”元裴析吓了一跳,他本以为小女生会很好操控,为什么她突然变了样?

 “我没有办法跟一个会辱骂我爸妈的人生活,我过去的人生并不像你所说的毫无价值,或许我家不是很有钱,但我们真的很快乐,我的爸爸妈妈很相爱,他们才不是笨蛋!你一直说我的爸妈是笨蛋,其实你才是真正的笨蛋!”

 见罗雅往元德熙的方向躲去,元裴祈先是气红了眼,然后他想到一件事,旋即冷静下来,他绝不轻易认输,尤其是不甘心输给元德熙。

 “这么说来…你果然还是选择那个男人啰?你这个笨女孩,就像你妈妈一样被爱情蒙蔽了双眼,除了爱情之外,难道你就没想过其他的事情吗?我下午不是才说过,你和德熙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在血缘关系上,你们想结合的话可是伦吶!在这种情况之下,你还有勇气继续对他说爱、留在他身边吗?”

 如果他不能够得到罗雅的信任,那么元德熙也别想得到她的爱。

 第一次听见这件事的古晴漾倒一口气,她狠狠地瞪向元德熙,下午他在解释的时候可没提到血缘的问题啊!而且,雅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元哥的?

 “没关系、没关系的…”罗雅咬着牙,即使晓得元德熙的辈分,让她应该喊他一声叔公,即使晓得两人的血缘近到不能再近,她还是喜欢他。

 “我只是喜欢他而已,我又没有要做什么,而且他又不喜欢我…我的告白并没有得到回应,我知道自己已经失恋了、所以早就无所谓了…”

 她强忍着泪水,不肯在元裴祈面前示弱,她才不要在讨厌鬼面前哭呢!

 版白时元德熙迟迟不肯开口回应,其实就是有这层顾虑吧?罗雅不由得这么猜想,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儿不喜欢她。

 元裴祈终于意识到自己兵败如山倒。看来,不管他再怎么威胁利,这个小女生都不可能再信任他的。难道,他真的要一辈子输给元德熙吗?!

 “雅…”罗雅隐忍不发的泪水刺痛了元德熙,他忍不住伸手碰触她。

 你只想到不要让事情太过复杂,可是雅呢?谁来考虑雅的心情呢?我说你们这些大人实在太自私了,根本只顾着自己方便就好,从没想过我们的心情。

 迸晴漾的话像道闪电劈进元德熙脑中,雅的心情…

 “拜托,不要碰我…我好不容易才死心的…”罗雅双手紧握成拳,她缩着肩膀,像是要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球。“我现在才刚失恋,请你不要太过刺我好吗?请给我一段时间斩断这些不该存在的妄念。”

 炳,今天下午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认为,只要她不死心,持续对他的喜爱,总有一天他会接受她的,但事实证明一切,有些东西是爱情超越不了的。

 “你不用这么痛苦的!”看到她的极力忍耐,元德熙的理智断了线,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抱得结结实实的。

 元德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众人,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的吶!

 “其实我还隐藏了一个秘密,因为故事太过复杂,所以我一直没有说。”

 “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你有一百个秘密,也不可能改变你们两人的血缘关系。你还在挣扎什么?败坏家风很好玩吗?我可不允许我们元家出了伦的事。”元裴祈气急败坏,不敢相信元德熙一副准备接受罗雅的样子。

 “没问题的,不会有伦的事情。”元德熙一副信心的模样。“裴祈、三姑姑…啊,其实我应该喊你三姐才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元德熙,老头子的私生子,也是你的小弟。”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被称为三姑姑的女人险些晕倒,老头子居然有这么年轻的私生子?!他到底是老头子几岁生的啊!

 “我知道很多人都以为我没有元家的血统,但你们都错了一件事,其实没有元家血统的人是大哥。大哥是老头子第一任老婆的私生子,在他们结婚时,老头子就已经知道大哥的存在,但老头子实在太爱这个第一任老婆,所以即便知道不是自己的小孩,还是硬把大哥给留下,甚至比任何人都更加疼爱。”

 元德熙说得云淡风轻,可所有知晓元家各项八卦的人全都变了脸。元德熙所说的,正是各式八卦当中最为人信服的一条,只是没想到当事人竟是另有其人。

 尤其是三姑姑,她完全不能接受备受宠爱的大哥,居然是跟元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而他们这些亲生子女却没有得到老头子的一丝疼爱。

 如果元德熙说的是真的,老头子等于是把财产送给一个完全没有血缘的外人!她不能够接受!被亲戚独占是一回事,全部送给外人则又是另一回事!

 “这个问题可能要去间问问老头子了。”对于“三姐”的叫嚷,元德熙只能这么回应,谁都不知道老头子到底在想什么。

 “你骗人!”元裴祈才不相信。“你只是为了自己的方便而说谎吧!”

 “我们可以进行DNA鉴定,看看我有没有说谎。”然后元德熙转头看向罗雅。“你妈妈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所以她在私奔之前曾经拜托过我,希望我能为她尽孝,对她来说,老头子是真心疼爱她的爷爷,但也因为她没有元家的血统关系,所以她不愿意拿元家的钱,她认为自己已经得到太多。我也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才会一直隐瞒着。”

 罗雅定定看着元德熙,太多的消息令她一下子心头大,然后她说:“元哥,我头晕。”说完,罗雅晕倒了,留下一团混乱。

 ******--***

 等到罗雅幽幽转醒之后,天已然大亮。

 她睁开眼,不熟悉的铺柔软得惊人,她眨了几次眼,却还是无法确认自己的所在位置,然后,她感觉到有人握着她的手。

 她转过头去,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掌紧紧握住…那是元德熙。

 就像是那回被龙昌袭击的夜晚,元德熙拉了张椅子坐在她的边,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即使睡着了,他的手也不曾放开。

 罗雅再次眨了眨眼,将眼底的水气回去。

 她可以相信他吧!相信他为她做的这些,并不是为了金钱,而是真的有这么一点点在乎她的。

 “唔…”或许是感受到罗雅的目光,元德熙也慢慢转醒。

 罗雅看着他逐渐转醒的脸孔,心底的声音越来越清楚。或许未来的事情还很复杂、或许他还有一大堆的秘密等待挖掘,可是她愿意选择相信他。

 “早。”男人用初睡醒的低嗄嗓音对她道早安。

 “早安。”她则噙着泪水对他含笑回应。

 即使只有小小的一步,至少他们已经迈出去了。

 【全书完】

 编注:

 1。知《拒婚俱乐部之一》的采故事,请看花裙子308“枕边的天敌”!

 2。知《拒婚俱乐部之二》的采故事,请看花裙子328“挡路的淑女”!

 3。知《拒婚俱乐部之三》的采故事,请看花裙子336“闯祸的千金”!

 4。知《拒婚俱乐部之四》的采故事,请看花裙子363“逃婚的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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