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泉舞蝶幽幽醒来,一苏醒,
烈的疼痛感马上席卷而来,她头痛
裂。
从
上爬起来,抱着自己的头,忍不住呻
了声。
“怎么回事?头怎么突然那么痛?”甩甩头,打起精神下
去梳洗。
才刚踏出一步,她马上惊觉事情不对劲。
她迅速地抬起头环顾四周一眼,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奔到窗户往外一探,外头竟是一片湛蓝的海,天空中海鸥振翅而飞。
“搞什么…这是哪里!?”
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打开衣橱,她的衣服全被移至里头,她认真的觉得这果然是场阴谋。
换上外出服,她离开房间,走出大门回头观望,原来她刚才住的是一间拥有蓝色大门,很有希腊风的白色小屋,她放眼望去,视力所及之处,只有她这一间屋子。
重点是,她竟然看不见她以外的人。
“我被放逐到无人岛了?”她自嘲地暗忖。
沿着小路,她到处逛着,看的见的地方全是一片又一片的防风林,她绕了一圈,发现她真的到一座无人岛了,这座岛很小,大约只有五个
球场大而已,沿岸她看不见半艘船。
着发疼的太阳
,她不晓得自己是何时被送到这,且她怎会浑然不知?
难道她被下葯了?
不无可能,否则无缘无故,她怎会头痛得像要从里头往外炸开似的?
就在她懊恼之际,前进的脚步不小心踢到东西,一个没注意,害她整个人往前扑倒,吃了
口沙。
“呸呸呸!”她狼狈的爬起,拚命地将口中的沙吐掉。
她踢到什么东西?
回头一瞧,当她看见躺在地上的竟然是拓跋靳之后,一双瞳眸差点凸出来。
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下,确定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影,她才皱着眉,蹲身下摇他。
“拓跋靳,起来,起来了!”
拓跋靳不为所动,双眼仍紧闭。
“拓跋靳,你不要给我装死,快起来!”她拚了老命的摇他,摇到她失去耐
,站起身,纠着眉,撂下狠话“拓跋靳,有种你就一辈子不要醒来!”
语毕,她马上举起脚,正想往拓跋靳的肚子用力踹下去时,他终于有了动静。
首先,他呛咳了数声,然后开始呻
,接着才掀开眼皮,看见她,黑眸里有些茫然。
他缓缓坐起身,拍拍自己的
脯几下,顺好气,才抬起头纳闷地盯着泉舞蝶。
“舞蝶?你怎么在这?”
“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他纠眉,一阵海风拂面而来,鼻息间的海
味引起他的注意“我们在…海边!?”
“无人岛。”她讪讪地回答。
“无人岛!?我们怎么会在无人岛?我记得我在我家、我的
上睡觉,怎么会…”
“你不是自己来的?”她疑惑地问。
“不是。”他霍地站起身,拍拍身上所沾到的尘土,好奇地四处张望“这是哪座岛?位于哪?”
“天才晓得。”她耸肩,再问:“这一切不是你设计的?”
“我发誓,不是我设计的,我也是被害者。”
她冷嗤一声“你最好是被害者。”
“那你怎么来的?”
“你怎么来我就怎么来。”她没好气地哼了声。
“你也是在睡梦中被带来的?”
她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腔。
见她不太想理他,拓跋靳马上转移话题,试图让她有反应。
“这整座岛你都巡视过了吗?”
他的策略奏效,泉舞蝶果然有点反应,她胡乱点个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那你有看见船或救生艇之类的东西吗?”
“如果我有看见,我早就自己跳上船走了,还会在这遇见你?”她投给他一记“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的眼神。
被骂没关系,至少她开口了,目的已达到。
“任何能帮助我们离开这座岛的东西都没有?”
“没错。”
“那…岛上有没有粮食?”
“…”“你没注意?”她肯定一心一意只想着要离开这,所以眼里只有船,其他都没入她的眼。
她撇着
,有些尴尬又有些逞强地回应:“怎样,没注意不行吗?”
“没说不行,只是万一我们真要在这生存下去,一定要找到食物才行。”
“岛的另一头有栋房子,我是从那出来的。”她手指向远远的一个方向。
“好,那我们过去看看。”
“嗯。”***--***--***--***
“很好,有冰箱却没食物?真是太
了!”泉舞蝶瞪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嘲
出声。
拓跋靳从屋后走进“后面有两个大水塔,里头
的淡水,你在厨房有找到吃的东西吗?”
她双手一摊“连只蚂蚁的影子都没见着。”
“看来我们只能自食其力了,今晚来个海鲜大餐吧!”拓跋靳挽起衣袖及
管,一副准备下水的模样。
她挑了挑秀眉,对于他如此乐观的样子感到一丝讶异。
拓跋靳在屋前屋后绕了一遍,找到一个桶子及一张鱼网,他自娱地哼起一首儿歌:“白
淘淘我不怕,掌起舵儿往前划,撒网下水把鱼捉啊!捕条大鱼笑哈哈。”
他边唱还边表演,动作逗趣,泉舞蝶忍不住笑出声。
“几百年前的歌,你还记得怎么唱?”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我的记忆力超好,从我有记忆以来的事,都能清清楚楚的记在自己脑海里,一个也不漏。”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泉舞蝶不屑地撇
,转身另找事做“你要捕鱼就快去,我早餐没吃,现在已经过中午,我肚子都饿扁了。”
“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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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岛没有任何人烟,也没有任何爬虫类,有的仅是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飞禽在岛的四周盘旋,以及一堆不同品种的果树。
她利用拓跋靳去捕鱼的时间,从屋内拿着一个桶子四处去摘水果。
香蕉、椰子等热带水果应有尽有,且颗颗
、串串结实,彷佛有人精心栽植过。
而屋里的设备应有尽有,电视、冰箱、洗衣机、热水器、冷气、电脑、潜水器具,甚至连大耳朵都有,要看什么节目,打开电视随时看的见。
唯独没有电话、没有网路,能对外通信的器具一概缺乏。
“至少饿不死也渴不死,还有屋子可以遮风蔽雨,待遇颇佳。”
不过,这一切一定是阴谋,有人故意将她及拓跋靳带到这无人岛上,他们有什么目的她不晓得,但有一点她可以很确定,就是他们在这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因为两个月后他们就要举行婚礼,消息已对外散播,龙帮丢不起婚礼开天窗的脸。
因此,就算不是龙帮长老干的,龙帮人也会想尽办法找到他们,所以,她不用担心,她真的不用担心…
但,这两个月里,她都必须和拓跋靳朝夕相处。
而她现在最不愿的,就是看见他,更甭提两人要住在一块!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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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料理,很难想象他们身在无人岛。
“这岛的四周有很多丰富的海产,我网子随便一撒一拉,就一拖拉库的鱼啊虾的,还有很多看都没看过的鱼类,我把牠们都放回海里,挑些平时有在吃的鱼回来煮。”
泉舞蝶点点头“我也摘了很多水果,切了一大盘放在冰箱里,等下吃
后,就能拿出来吃。”
两人互相报告自己的收获,听完,彼此都
出满意的笑容。
“就当来度假吧!”拓跋靳动筷前,如此说道。
泉舞蝶觑了他一眼“度假?”
“不然呢?”夹了一口鱼
送进口中,
足的神情立即浮现。
果然现捉现煮的海鲜,吃起来味道就是不一样,出乎意料的新鲜甜美。
“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紧张?而且,我也不见你有致力搜寻任何能让自己离开这的方法,反倒是一副好像就要在这长待下去的模样,拓跋靳,你好奇怪,怪到我不得不怀疑今天你我会在这的原因为何了。”
他体贴的将鱼骨剔除,将鱼
夹到泉舞蝶的碗中“吃吧!很好吃的。”
她低头看了那些鱼
一眼,神色复杂。
“我不需要你对我体贴。”
“帮淑女服务是绅士应有的礼貌。”他
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微笑以对。
“请不要转移话题,在这只有我们两人,你躲不掉。”
“首先,我真的不晓得我们会被带到这。”他慢条斯理的剥着虾壳,语调轻松的回答。
“然后?”
“没然后。”
“怎么会没然后?你话明明只说一半。”她抗议地低嚷。
“哦!如果你想要有然后,我给你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处变不惊是一个领导人必须要具备的。”
“…”有回答等于没回答,哼!
他动作迅速,一眨眼又剥了一座像小山的虾壳,他将剥好壳的虾仁放在一个碗内,递到她面前“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动手处理这些东西。”
“我已经习惯自己来了。”她将装虾仁的碗推回去,自己动手剥虾,摆明拒绝拓跋靳的好意。
他们两个要恢复成以前那般,可以好好相处的模样,拓跋靳得费很大的劲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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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故意要对他凶,她只是一看见他,火气就不试曝制的在
腔里翻搅,然后出口的音调及对他的态度,就像吃了炸葯一般,火葯味十足。
他若要怪,只能怪他当年伤她太深,对他,她不再有任何爱恋,所剩的只有怎么都发
不完的怒气。
夜晚睡不着觉的泉舞蝶,披着一件白色薄外套,离开屋子,独自走到沙滩上,望着天空皎洁的明月,耳里听着一波又一波拍打上岸的
声,神情些许落寞。
海风拂面,吹扬了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全身笼罩在光晕下的她,彷佛像落入凡间的精灵,深深撼动着尾随她步出的拓跋靳的心。
他双手
在
袋中,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将她的容貌一点一滴的刻划在自己心头。
他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会再得到她的喜爱,她会像以前那般,一看见他,脸上立即扬起连花王牡丹都会为之逊
的笑靥,开心的投入他的怀抱,扯着他衣服上的扣子,撒娇的要他带她去游山玩水…
她最喜欢赖在他怀里,像无尾熊一样巴着他不放,她也喜欢学小猫,他在颈窝处磨蹭着。
她的外表明明很
丽,但,她和他在一起时,他却觉得她好可爱,对她的爱一天比一天还深,泛滥到他自己都快无法控制,好想一直对她说爱她,一辈子都拥着她不放…
泉舞蝶轻轻地吐了口长气,夜晚的海边气温稍低,再加上海风吹袭,她拉紧了外套,祛除了不少寒意。
沿着沙滩,她慢慢地前往漫步,试图让烦躁的心平静下来,更思索着未来的日子,她将用什么态度去面对拓跋靳。
拓跋靳不着痕迹地跟在她后头,虽然岛上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会危及人性命的动物,但,他仍不由自主地担忧她的安危。
看着她心事重重的背影,他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她一定会猜测这件事与他有无关系,老实说,他真的不晓得会被带来这,可是,他马上就能理解,他们之所以被带来这的用意。
龙帮长老们一定是希望他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训练她,在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让她依靠时,她得学会独立、冷静,以及如何排解自己心中的不悦或压力。
一个无法控制自我脾气及压力的人,不适合当个领导者,要成人上人,必吃苦中苦,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你干嘛一直跟着我?”泉舞蝶回头,目光冷冽地瞪他。
“我只是睡不着出来散步,恰巧遇到你。”
“遇到我,你可以叫我,没人叫你一直跟在我后头,却不吭一声。”要不是她心血来
突然回头,也不会发现他竟跟在她身后。
他跟着她多久了?她居然一点也没察觉。
“我看你好像在想事情,想说最好不要吵你。”
“…”她白了他一眼。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为避免两人落入尴尬的沉默,拓跋靳率先开口。
“什么感觉?”
“住在海边,每天无所事事,这种享受的感觉,是我梦寐以求的。”不用汲汲营营任何事,身心达到完全的放松,这真的很
。
“是吗?身边不用莺燕成群吗?我以为这样会更享受。”她冷冷地讽刺。
她忘不了他对她态度之恶劣,却对其他女人温柔至极的模样。
“我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三个女人就能变菜市场,那多吵你知道吗?女人一个就够了,如果你能陪在我身边,那的确是最幸福的事。”
“拜托!你够了没?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需要这么虚伪,你想表现给谁看?得了吧!”她受不了地撇着
,转身快步往前迈去。
拓跋靳追了上去,与她并肩同行“你觉得我都是在闹你玩、寻你开心,才故意说那些话?”
“不,我觉得是你个人劣
作祟,才会想一些点子想来欺负我,我不会上当的。”
“亲爱的,听你这么说,真伤我的心。”他捧着
,做出心痛至极的表情,涸其张,也很白目。
“这至少代表你心是活着,所以才有受伤的感觉,而我的心早就死了。”
闻言,他倏地止住前进的步伐,看着她独自走远的背影出神。
她的话像把利刃,用力的刺进他心头,然后不留情的划开,鲜血从伤口迸出,溢
他的
膛,疼到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真的不想伤害她,真的不想…
为什么龙帮长老偏要挑上他?又为何他要答应接下这个让他里外不是人的任务?
他深爱着泉舞蝶,可是,因为爱她,所以他必须狠狠的伤害她,多滑稽的一个逻辑。
天晓得他执行起来有多么的困难,他必须花费更大的心力,才能强迫自己对泉舞蝶忍残,要对她的伤痛视若无睹,他要表现出他冷血无情、轻佻的一面,让她对他彻底绝望…
低着头,他自嘲地笑了笑,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做到伤害她的那些事?
他更不知,如今他是否还有勇气再给她狠狠的一击?
目光落在远方的海上,他不晓得他及泉舞蝶的未来会是如何,他希望将来他们能成为一对相亲相爱的夫
,生几个小萝卜头,恩爱的共度一生。
不过,就眼前看来,这个愿望比登天还难。
但…他会克服一切困难的。
他会让他的愿望达成,他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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