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近一个月的休养,乔棉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前半个月简直要把她给闷死,没出过帐篷半步,除了桑儿偶尔会来看她、陪她说说笑笑,大部分时间就是她和策野两个人独处了。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两人之间多少有点暖昧,虽然都很有默契他当它没发生过,可是乔棉就是没办法像以前一样自在地注视他,怕看到他的温柔,也怕
漏自己的感情,更怕自己愈陷愈深。
要踏出帐篷的那一步是非常困难的,存在她心中的那股恐惧并不容易克服,她花了好久的时间重建自己的信心和勇气。经过这一劫后的乔棉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她踏出了帐篷,也像踏出了
霾,昂首
,有如死后重生般焕然一新。
“桑儿。”她远远地看到桑儿走过来,举起手向她打招呼。自从她重新走出帐篷后,桑儿便自愿充当她的导游陪她到处逛,而策野那“神医”则被霍玲拉着到处看病。
“天意,你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喽。”桑儿看了很是高兴地说。
“大哥替我治的病,我可不敢不好。”乔棉笑道。“我们今天去骑马好不好?”
“好啊!”桑儿高兴地道“姐姐每天都陪着你大哥去行医,还好有你陪我,否则我都快闷死了。”
乔棉很清楚霍玲的心事,她心中也感到很矛盾,一方面对她有种情敌似的感觉,另一方面又有些同情她,因为太清楚她的爱恋不会有结果,就像她自己一样。她十分清楚事情的状况,所以不抱希望,尽力不让自己愈陷愈深,可是霍玲却一个劲儿地投入,只怕受的伤将会更重。
“安则告呢?他怎么不陪你?”乔棉决定抛开那些想法,转开话题笑问。
桑儿的脸一沉“我才不理他呢。他差点把你打死,我怎么可能原谅他。天意,你…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说着使用那柔情似水的眼睛盯着她。
乔棉差点摔跤。老天,这小女孩爱上她了!以前天天在生死关头打转,根本没注意那么多,这下子该怎么办?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对了,你爹相信我们兄弟俩不是什么使者了吗?”乔棉顾左石而言他。桑儿心中一阵失望,天意就是这么害羞,不肯说几句情话哄她。“多亏了姐姐,还有策野大哥的医术救了许多族人,再加上吕利广的事迹败
,爹自然相信了。天意,你不会怪爹爹吧。”
乔棉这口气才咽不下去呢,可是看在桑儿的面子上,也不好使她难堪,于是她无所谓地笑了笑“不会的,我怪他做什么?一个头昏昏、脑钝钝、眼不清、目不明的老头被一个白痴手下所欺,是多么今人同情的一件惨剧啊!我怎么忍心再怪他、
笑地呢?你尽管放心。”
这番话听得柔儿头晕脑
,乃蛮可汗若当场听到,只怕要气得七窍生烟。桑儿听她说不怪她爹,可是却又把他骂得一无是处,说不忍
笑他却明明
笑得厉害。她从没听过这种转弯抹角的说话方式,想得她头都大了,却又不知该为父亲辩解什么,心想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今晚我们部落有个营火会,你可得来参加喔!”
乔棉看着忽现娇羞神态的桑儿,不由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虽不知是何缘由,不过有得玩她自然不会错过。“那当然,桑儿公主下令,在下不敢不从。”说着还装模作样的行礼,逗得桑儿娇笑不止。
这是一个热闹而充
活力的晚会,许多男女围着营火嬉笑、跳舞,策野和乔棉虽然参加过一次克烈部落的祭神大典,也曾见过类似的场面,但乃蛮这次的活动似乎并不为祭神,纯为玩乐。
一阵欢乐过后,鼓声变了,变得有些庄严,有些甜蜜的味道,在场的人围坐成一圈,霍家两姐妹分坐父亲两侧,策野和乔棉则离她俩有些距离的坐在一起。一整晚下来,乔棉无时无刻不感到有双怨恨的眼睛直瞪着她,那是安则告,他一定很恨她得到美人芳心,但她可不是故意的,不过变成这样也不错,这是一种不用动刀动
就能伤人极深的报复方式。乔棉假装对他的怒视毫无所觉,他愈瞪她,她就愈和桑儿玩得更开心,存心气死他。
“大哥,我口好渴哦。”
“你玩了一整晚不渴才奇怪,可是这里只有酒,没有水,你要喝吗?”
“酒啊…”乔棉登时有些为难“酒能止渴吗?再说万一我喝醉了怎么办?”
策野忍不住哈哈大笑“那我也只好再被你折腾一整夜罗!”
乔棉脸不
红了,捶了他一下,道:“别取笑我了。我喝一点点止渴就好,不会再喝醉了。”
由于两人聊得太专注,直到四周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才今他们察觉有些不对劲,只见桑儿正端着一杯酒走到她面前呈给她。
乔棉心想这桑儿好体贴,知道她口渴端酒给她。
见她一脸的娇羞与期待,又想起她对自己的情意,虽然觉得好笑,却也相当感动。瞥见安则告正瞪视着她,眼眼睛仿佛要
出火似的,她心中冷哼,故意十分有礼地笑着接过那杯酒,道了声谢,便一仰而尽。
“天意!”策野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见她喝了那杯酒,脸色也不
变了。
乔棉惊讶地转头瞧他,见他脸色既古怪又严肃,忍不住
口问道:“怎么啦?”
这时桑儿正要拉她起身,鼓声也变得更轻快活泼,有人在欢呼、鼓掌。
策野拉住她的袖子,正经地道:“你娶了她。”
“什么?”她的声音虽不小,但总比不上鼓声及众人的欢呼声大。她像木偶般任桑儿拖着跳舞,只能用眼神向他求救,却见他一脸无所谓的微笑着,今她恨不得揍他一顿。完了,这下怎么办?她怎么跟桑儿
房啊!她无奈地跟着桑儿离开,其他的人仍继续欢乐。
为什么?她只不过是喝了杯酒,怎么就变成“已婚”身分?她一脸求救讯号传向策野,策野则指了指他俩帐篷的方向,乔棉登时会意,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奇怪,她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地依赖他,好像只要他办事就一定没问题似的,真是没道理,可是她就是这么觉得。
“天意,我们是夫
了,你可知道我有多么高兴。”桑儿开心的说,一面向她怀中贴过来,吓得乔棉赶紧后退。桑儿不解地问:“怎么了?”
“等…等等,我…呃,我
急。桑儿,我等会儿就回来。”
说完,马上头也不敢回地飞奔而去,桑儿叫她也不敢理,直朝她和策野共用的帐篷奔去。
“大哥,怎么办?怎么办嘛!”她一进去,气还没来得及
就直嚷着问。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这么聪明,怎会反过来问我?”策野好整以暇地逗她。
“你…”她一时为之气结,她已经急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有心情耍着她玩。若依她以前的脾气一定揪着他的衣服吼了,可是现在她眼珠子一转,反而赖着他撒娇道:“人家就是想不出来嘛。好大哥,你一定有办法的,你这么英明睿智,帮帮我啦!”
“算你马
拍得成功。这样吧,干脆告诉她实话,就说你是个女的。”策野笑道。
“说实话?”
“不然怎么办?说你
萎,
无能,只能和她做有名无实的夫
吗?”
听他说这种话,乔棉脸都红了。瞪了他一眼,装作没听到,她径自接下去道:“这样好吗?告诉她我是女的会不会太伤人?桑儿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骗了她那么久,这么一揭穿,她岂不是要受人
笑?而我则成了恩将仇报。不,我不能这么做!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照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了。”他无可奈何地两手一摊。
乔棉急得起身踱步,脑中一个念头闪过,
口道:“你替我去
房吧!”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虽然这是避免说出真相的一个好方法,可是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将来对桑儿的伤害岂非更大?更何况她才不要策野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可是见策野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后悔的话意说不出口。老天,她为什么那么白痴!
懊死的女人!有哪个女人会把自己心爱的人往别人怀里送?不会!所以她根本不在乎他!可恶!懊死的是他偏偏为什么又会觉得受伤?
“果然是好主意。好,我会帮你的,你先回去,等听到一声拍手的声音就将烛火熄灭,然后溜出来。”
“大哥,我…”她为什么觉得难过得要死?尤其是在他那种阴沉的脸色下,但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要道谢?不用了。还不走?”
乔棉被他一阵强白,委屈得几乎要掉下泪来,抿着
扭头走了。
他这辈子没这么气,这么失望过,要不是心中另有打算,他一定吼得她头晕脑
。不,是吻得她…唉!这根本是落花有意、
水无情,还有什么好想的?
“你来做什么?”安则告对着策野吼。策野来到他的帐篷不请自入,只见安则告正在借酒浇愁。他心中早已有所打算,所以便吩咐小聿追踪安则告的去向,现在才能迅速找到他。
“你很喜欢桑儿公主是吗?”
“废话!你是特地来看我笑话的吗?滚出去!”
“我是来帮你的。我问你,你想不想得到桑儿,和她白头偕老?”
安则告闻言,仰头狂笑。“哈哈哈,你怎么帮我?她已嫁给你弟弟了!”
“但他们还没圆房,只要你让桑儿变成你的人,她想不你都不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你弟弟,我却是你最讨厌的人,你为什么要帮我?”安则告怀疑道。他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态度也没那么恶劣了。
“问得好。事实上,我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我们兄弟迟早要回转中原,桑儿跟着我们并不合适,我不希望她们结婚,桑儿跟着你才会有幸福,天意也该找个中原姑娘。”
“好。”安则告沉默了片刻,坚决地道“我们走吧!”
策野泛出一抹淡笑,他知道他会成功的,事情一旦掌握在他手中无不顺利圆
。虽然便宜了安则告,但事情合该是这样的,就便宜他一次吧!
乔棉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在拖时间了,大哥怎么还没来!不过她真的希望他来吗?不,还是不要来吧,但…但难题怎么解呢?
“天意,我们别再聊天了,快过来休息吧。”桑儿眼底眉梢尽是含羞带笑,令乔棉不
感叹自己不是男儿身,若她是个男的,爸爸就会多爱她一点,又有女人倾心,柔情似水的情意直让人不饮也醉,多好啊!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的窘境了。
“桑儿,我…呃…这个…”一向反应敏捷的乔棉,此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支支吾吾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我知道你很紧张,我…也是第一次。”桑儿离开
沿朝她走来“天意,我们熄灯吧。”
恐慌间,乔棉似乎听到—声掌声,是大哥!不假思索地,她应道:“好,熄灯。”吹熄了烛火,帐篷内顿时一黑,她转身循原先已看准的方位潜了出去,趴在附近的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怕万一被发现就糟了。
“天意,你在哪儿啊?天意…”乔棉知道人的眼睛要在黑暗中视物需要一点时间适应,她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只听桑儿一声惊呼,然后是一声娇
,她心里顿时感到一阵羞惭,觉得很不是滋味,看来大哥已经佳人在抱了。该死,是她自己要求的,又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听到里面不时传来急促的
息声、呻
声,乔棉不由得面河邡赤,脑海中出现一幅幅的画面,挥也挥不去,而且愈想就愈难受,有一股想冲进去阻止的冲动。她拚命压抑着,甚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它,可是没用,它好像会蚀人心骨似的,直到桑儿发出一声低喊…迅即烧尽了她的理智。不行,她不要,她不要大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冲动地爬起身便要冲进去,但还没撑起来便被一股力量拉倒在地上,然后有一个人
在她身上。她本能地张口惊呼,但嘴巴连声音都还没发出就被捂住,怎么也挣脱不开对方的钳制。在转头看清这名抓住她的人的脸孔时,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怎么!想进去破坏人家的
房花烛夜?”策野虽然
低了音量,但那冷冽的口气却依然寒冷刺骨。她的意图阻止令他高兴多了,可是这女人不好好教训一下不行,他这辈子没这么生气过,把他的男
尊严践踏得面目全非,再加上这些日子来她有意无意地逃避他,他的耐
已快被她磨光了。
“大哥!”他捂着她嘴的手一拿开,她马上
口道,又惊又喜,高兴得忘了掩饰,也忘了这样的接近有多亲密。她一下子脑筋还转不过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是在…里面?”
“你很希望我在里面?”他凶巴巴地问。
乔棉从没见过他发怒,不由得一怔,竟不敢顶嘴。
“不…不是。”她讪讪地道“我…对不起…”她的妙语如珠这时不知跑哪儿去了。
策野脸色已经缓和许多,可是表情仍有些阴沉。
“为什么要道歉?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看来他是要她认错,那么她照做就是了。“我不该把你当男
。”男
?他差点忍俊不住,但脸色仍未变。“还有呢?”还有?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呃…我不该…说话不经大脑。”她已经够低姿态了。
策野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她究竟知不知道他希望她说什么?“所以呢?”
“所以?什么所以?”不是还有就是所以,他靠得那么近已经令她脑袋里的神经、思路全打结了,哪还可能力回答他那么困难的问题?
“弥补错误啊!”他看起来似乎很无奈,可是她竟然只能像白痴似的睁大眼睛重复他的话。“弥补错误?”
策野算服了她了,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迟钝、不懂撒娇的女人。“你怎么会这么白痴!我又怎么会…”
他话还没说完,嘴就堵住了她的,害她想问他未说完的话也没办法。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又怎么会爱上这么迟钝的你,可是他毕竟说不出口,只想吻得她天昏地暗,燃烧沉淀了一辈子的感情。
“我们走。”策野低声道,在这里说话太不方便了。
乔棉任由他拉起她,连问他去哪儿也没问,只觉天涯海角只要有他同行,哪儿都能去。她的理智和感情仍然挣扎着,令她矛盾又痛苦,可是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强烈的
望主宰她:她想和他在一起。
两人共乘一骑,骑出老远后才下马,并肩坐在草地上,策野极其自然地搂着她,她也丝毫不觉不妥。
“你去找安则告来解决我的难题?”乔棉到此时才有脑子去想进入帐篷的人。她略一思考,答案也不难求出,只是她当局者
,一时之间没想到安则告的存在。
“只有这么做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更何况假如我和你未曾出现过,桑儿和安则告两人理应在一起的。”
“哼!便宜了他。”乔
打定主意非回敬他对她所做的事不可,让他知道待人处事的道理,欺负弱小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的。她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忍不住竟笑了出来。
“一下生气、一下高兴的,又在使什么诡计了?”策野不由得好笑又好奇地看着地。
他倒是很了解她!“天机不可
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只要你想整的对象不是我就好了。”他无所谓地笑笑。
“你当然知道是谁要倒楣了,我怎么舍得整你呢?”
听了她的话,他的眼神变得好温柔,害得她心跳加速,双颊酡红,脸上直发烫。他又开始吻她,让她有种他很疼惜她的感觉。两人双双倒在草地上,热度愈升愈高,最后策野才依依不舍地轻啄了下她的朱
后翻身仰卧,一手将她拉进怀中,仰望着
天星斗和皎洁的明月,他竟不自觉地选出一声轻叹。
“为什么叹气?”乔棉轻柔地问。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此情此景美得仿佛不像真的。有时我会想,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但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现在…那又似乎显得并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
策野一阵沉默,内心突然涌上许多感受,可是真要叫他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或许是我觉得
足了吧。”
两人的友谊是很深厚的,以前在一起时总是天南海北的聊,彼此间简单的一句话,对方都能心领神会。对乔棉而言,他这句话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赞美。
星空下,他们无所不谈地聊着,那种亲密的感觉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愈是这样,乔棉就愈舍不得离开他,而愈舍不得,就愈是担心害怕那一天的来临。
黑夜已尽,天际渐渐泛白了。
“大哥,我们回去吧,免得有人看见我们一起回去,那就不好玩了。”
来到昨夜羞人的帐篷外,乔棉对策野道:“我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整夜没睡你也累了,等会地记得到可汗那里看戏喔。”
策野环着她的
将她圈在怀中笑道:“看戏?你编、导、演一手包办的吗?”
“没错,保证
采,错过可是你的损失。”
“别做得太过火,搞到连自己也下不了台。”策野叮咛她。
“我有分寸的,别小看我!”她捶了他一下。
他低下头吻她,虽然等会儿就见面了,可是两人感觉还是依依不舍的。
策野走后,乔棉很有耐
地趴在地上小憩片刻,等着天亮进去帐篷内“抓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自己都还没嫁人就先演练抓
了,只是这么做对桑儿似乎有些过意不去,还好她对安则告也还是有情,不至于太委屈她…
“咦?天意,你怎么睡在这儿?”霍玲正想去找策野,她一向起得早,偶尔会到处巡视,此时正巧经过,看见乔棉睡在外面,不由得大吃一惊。
乔棉还真的差点睡着了。她本来就是在等待任何状况的发生好让她顺势进行抓
工作,此时她装出有些痛苦又尚未清醒的模样,一边爬起身一边道。“干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我和桑儿正要就寝时,突然有人偷袭我,我一醒来人就在这里了。”她说着还伸手
着头,好像就是那个部位被打一样。
“奇怪…哎呀!那桑儿…”
两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冲进帐篷,看到
上
睡的两人,当场愣住了。而乔棉自然是装的,实际上她几乎笑出来。
“你…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乔棉颤抖的手指着他们,又惊又怒地大吼,目的是要把两人吵醒。
“啊!”悠悠转醒的桑儿看到这个情景忍不住尖叫起来,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只能将脸理进被中啜泣。
“桑儿…”安则告顿时手足无措。昨夜全凭着一股冲动做事,没想到隔
的后果,现在怎么办?恐怕要落个
人
子的罪名,然而最重要的是桑儿怎么办?她以后有何面目见人?
“你…你这个
贼!”乔棉佯装气得失去理智,就要冲过去打人。
“天意!冷静点!”霍玲这时才稍稍恢复理智,赶紧拦住她。虽然她处理族中纠纷已久,但遇着眼前的事她也
了方寸。“有话等会儿再说,我们找爹去,爹会主持公道的。你们也快着好衣装,马上到爹那里去见我们,听到没有?”
霍玲说话自有一股力量不容人忽视。
“我…知道了。”安则告脸色十分复杂,但还是答应道。
乔棉半推半就地让霍玲拖着走,其实就算霍玲不说,她也一定要吵到乃蛮可汗那里去。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状况都在她的掌握中,好戏才正要开锣呢!
所有人都到齐了,包括策野也来了,乔棉乘机偷偷地对他眨眨眼,他双臂抱
,当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此外,还有两、三个勇士模样的人在里面,大概是侍卫一类的角色吧。
“岳父大人,您看这事该怎么解决?”乔棉口气不善地问,只是桑儿不断的啜泣声多少令她有些于心不忍。
“这…”可汗犹豫着,照道理该将安则告处死才是,但那少年是他的爱将,加上他原本就有意让他和桑儿结成夫
…这中原来的小子固然聪明,但毕竟不是自己人,他很想顺水推舟将错就错算了,可是身为一国之君又怎可徇私呢?
“这什么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什么好犹豫的?难不成您是欺我年幼,又是从外地来的,想要徇私枉法吗?”她怎么会不知道这老头心里在想什么,趁这机会把该讨的公道一并讨回。
平常人哪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但现在是自己理亏在先,就算是身为一国之君也奈何不了他。“你想如何?”
“是不是我想怎么做都可以?”
这下安则告真的怕了,若是可汗当真把自己交给那小子处置,他岂不是要生不如死?!
“是你大哥要我这么做的,要怪也该怪你大哥。”
“大哥,是你指使他的吗?”她带着危险的眼神看向策野“是你将我击昏,拖到帐篷外,然后让别人调戏你的弟媳吗?”
“他含血
人,故意栽赃给我。”策野觉得好笑,故意淡淡地耸耸肩道。
乔棉十分满意地看着安则告,冷笑道:“你敢作不敢当,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你…你们…”安则告又惊又怒。卓策野竟然睁眼说瞎话,但是没凭没据的,他也拿他没奈何。
“够了,安则告,别再胡说八道了!”霍玲怒斥道,她可不许这事牵扯到她的心上人。
乔棉这时走到桑儿身边,抬起她泪痕斑斑的脸蛋,柔声道:“桑儿,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是安则告对不起你和我,我不会怪你的。”
“真的?”桑儿脸上
出一丝光彩“可是…可是我…”
“你对我那么好,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作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的。如果你要嫁给他,我也会祝福你的,千万别觉得对不起我。”她说得好像自己十分伟大的样子。
乃蛮可汗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了解这小子知道自己这么说,桑儿只会更感激、更爱他。他心想,这小子太可怕了,以前的忍气
声全为以后抓到机会一举报复,他绝不能让他做他女婿,否则以后他的日子就难过了。
“天意…”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舍得离开他?可是她已配不上他了。
“桑儿,我们要继续当夫
而心中没有任何阴影只有一个方法,否则我绝不甘心。”
“什么方法?”
“我要阉割了安则告,然后将他贬为奴隶!”
这句话一说出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安则告,一个男人变成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干脆杀了我!”安则告大吼。他终于知道这又瘦又小,浑身没几两
的懦夫发起狠来脑浦怖成什么样子。
他不
看向桑儿,桑儿也正凝视着他,美目中泛着泪光,抿看
,不说话,那眸中没有恨意、只是复杂得令他心疼。
乔棉冷冷一笑“杀你!我怎么舍得呢?”她走到其中一名侍卫身旁
出一把刀,顺手指了两个人,道:“你,还有你,去
了他的
子。”
两名侍卫互看一眼,面有难
,安则告在乃蛮勇士中的地位是很高的,然而在场的人竟没一个敢有异议。
“快去呀!”
被她这么瞪眼一吼,他们不由得乖乖照做。安则告挣扎片刻还是被制伏了,
子被
下,还好衣服下摆盖到腿大,否则乔棉自己也不好意思看。
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只有乔棉显得十分严肃,安则告瞪着她,她也冷冷地瞪回去,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策野看到这里不
微微皱着眉,看她等会儿怎么收场!
“安则告,你放心,我会好好地善待桑儿。”但她这种保证在他听起来却像是反话,那意思彷佛是:我一定会磨折桑儿的。他又惊又怒却无力阻止。乔棉冷冷地接着道:“至于你,更可以放心了,每天一定会有做不完的工作和一顿毒打,工作做不好就没饭吃,白天热时不准
衣,夜晚冷时不准盖被子,我一定会让你尝尝那种滋味的。”
回想以前种种,乔棉不
咬牙切齿。
每个人郡听得心惊胆跳,其中策野更是心疼不已。他终于知道乔棉在那段时间所受的待遇了,他现在若不得能痛扁安则告一顿,对于乔棉所做的任何反击他都举双手赞成。
安则告闻言就像
了气的皮球,他现在终于知道这小子有多恨他了。他转头望着桑儿,她也正看着他,两人四目相接。
桑儿的泪水不断滑下,她一直问着自己:这真的是她要的吗?昨夜…她真的不知道新郎不是天意吗?她真的不再喜欢则告了吗?这些问题她回答不出来。现在的,情形就像要她在天意和则告之间选择,选择则告,从此就得斯了对天意的爱恋;选择天意,则告一生就完了。她该怎么办。
“卓无意,你…这太过分了!”可汗忍不住怒道。
“您说什么?您不是说随我处置吗?难不成您要出尔反尔?”乔棉目光如电,看得可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有权说话的,只有桑儿一个,她都不阻止我了,你们最好也别管。”她转头对那两名侍卫道:“把他的
具拉出来。”
这种话在任何一种情况下说出来都会非常怪异且好笑,偏偏乔棉一脸的正经,配合跟前令人窒息的气氛,全场设一个人笑得出来,只觉
骨悚然。
那两个侍卫一脸犹豫,迟迟不动手。
乔棉一挥手中的刀子,搁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喝道:“还不动手?”
那侍卫无奈,只得慢
地动手去掀安则告的衣服。乔棉心里直喊:桑儿,快阻止我呀!
“住手!”
桑儿这一叫,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乔棉自己。她差点笑出来,不过仍然正经道:“桑儿,这是你的选择?”语气显得十分震惊且伤心。
桑儿连看也不敢看她,垂着头流泪道:“天意,我…我对不起你,但我就是不能眼睁睁看他被…对不起…”
乔棉走过去拍起她的脸,温柔地道:“傻瓜,我说过你别觉得对不起我,我欠你的恩情才大呢。既然你已做了选择,此后祸福自负,我永远都祝福你。”
“天意…”桑儿感动得要命,乔棉肚子里却几乎笑翻了,看来她还真有做男人的天分。
“安则告,你最好别对不起桑儿,否则…哼!”乔棉手一挥,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刀子一掷,扭头便走,不管在场的其他人有何反应。
“卓天意!”临出门前竟被安则告叫住,她没回头,只是停下脚步。“你…不恨我了?”
在他看来,乔棉既已恨他人骨,而他又抢了“他”的老婆,怎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可是听她的语气又像是真心祝福他和桑儿,他都被她搞迷糊了。
“恨你?你够格吗?”她摇摇头,淡淡道:“我懒得恨你。”说完,她大踏步走了出去,出了这一口气,
中
霾仿佛一扫而空。
策野追了出来,两人走了一大段路,直到见附近没有人,他二话不说地将她拥人怀中,吓了乔棉一跳。她知道为了什么,所以轻叹了一口气,软软地靠在他
前,有人疼的感觉倒也不坏。
“为什么放过他?你这么做反倒是成全了安则告。”策野替她忿忿不平。
“是你自己叫我别太过分,到时反而下不了台的,你忘了?”乔棉不
感到好笑“反正我已经达到目的,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而已,恨他既不能使我快乐,我又何必自讨苦吃?我还得靠他来解决我的麻烦呢。我只在乎自己是不是能轻松自在,不在乎是不是成全了他。”
策野听了十分叹服,钦佩之情油然而生,对她的爱意也更浓了。“如果桑儿没阻止你,你怎么办?”
“不会的,我编导的戏码怎么可以不照我的剧本来演。”
“你这么有把握?理由说来听听如何?”
“人
嘛,不论是什么时代都一样,有些女人就是傻得彻底。安则告是桑儿青梅竹马的情人,这份情她是没办法完全抛去的,更何况安则告是夺去她童贞的人,所谓一夜夫
百
恩,再怎么样她都会当他是自己的丈夫,不管她是不是一时冲动,她都绝不可能坐视我在她面前阉割安则告而不理会:换言之,我在她面前演这出戏等于是
她选择安则告,结果她还感激得要命。说起来我还
恶劣的,不过最起码我相信她的婚姻应该会幸福,我也尽了力,不算对不起她。”
“这下我看全族人都要对你又敬又怕了,这仇报得倒也漂亮。”
乔棉听到他的称赞,心里不免有些甜滋滋的,却又不
红了脸。眼见气氛又开始变得暧昧,她退缩了,轻轻挣开他的怀抱。“我只是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多做点利人利己的事而已。”
“策野大哥!”策野还未及接话,远远地就传来霍玲的呼唤声。
乔棉脸一沉,见到霍玲,她的感觉就会变得很矛盾、很复杂,好像在看情敌,又好像是在看自己。
“玲儿,有事吗?”策野语气平淡的间,但心里却不免抱怨她来得真不是时候,老破坏气氛。
“策野大哥,我们该去看病人了,好多族人都在等着你去给他们看病呢。”
策野正感到为难,乔棉开口说话了。“那你们快去吧,办正事要紧。”
什么正事?她才是他的正事!
“天意,你…我…”策野急道。有霍玲在,说什么都不方便。
“我不打搅你们了。”乔棉截断他的话。“我很累,先回去休息了。”
看着她转身离去,他只能在背后唤她却无力阻止,他不喜欢她看着他的感觉,非常不喜欢。
乔棉无法自制地闹别扭,就是忍不住要跟策野呕气,或许是怕自己的感情愈陷愈深,可是事实上她知道自己已愈来愈离不开他了。这就是她的矛盾,徘徊在放与不放,爱与不爱之间,或许她该考虑提出回家、各奔东西的建议了,反正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她舍不得,拖愈久就愈舍不得…
直到夜幕低垂,策野才回来。
乔棉侧着身子背向他装睡。策野轻声叫她,她也不理,她需要冷静地想一想。
策野暗叹一口气,正准备躺下休息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人低声叹道。“策野大哥。”
“玲儿,什么事?”策野出来见到是她,不
感到有些奇怪。两人才刚分手而已,怎么她现在又来了?难道又有人得了急病?“策野大哥,我…你睡了吗?有没有吵到你?”她
低了声音。
“正要睡,不过天意已经睡着了。有什么事?是不是有人得了什么急病?”
乔棉原本就是装睡,此则更是凝神静听。
“不是的,策野大哥,我是忘了告诉你,明儿个晚上有个营火会,你一定要来参加。”
“不是昨晚才办过吗?”策野有些惊讶的问。
“营火会只要有人想办就可以办。”霍玲脸红了。小妹都嫁了,自己再不把握机会倒了意中人决定要离开时就来不及了。
“那好吧,我和天意都会去参加的。”
“策野大哥…”
霍玲
言又止,最后垂着头轻声道:“你觉得我人怎么样?”
“你?”
策野昨夜整晚没睡,今天又忙了一天,已累得恨不得倒头就睡,也没有多想便顺口答道:“很好啊,聪明又漂亮,最难得的是热心助人,关心百姓疾苦,是位好公主。”
“真的?”
霍玲
脸
快“策野大哥,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你明晚一定要来喔!”
“好。”
听完这些话,乔棉已猜到霍玲的意图了,因为前天桑儿也是千叮万嘱要她务必去参加营火会。
哼!
瞧大哥把霍玲捧得跟什么似的,难道真对她动了情?
趁策野进来前,她赶紧调整好睡姿,继续装睡。
策野这一觉睡得好沉,醒来时已不见乔棉踪影,后来才在河边到她。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不能来这里吗?”
她没好气的回应一句,虽然心里明明很高兴他来找她。
“不是,只是我发觉我好像总是在找你。”策野陪笑道。
“是不是我要到哪里都得经过你批准才能去啊!”“怎么?吃了炸葯啦?”
“你别理我,我觉得好闷,你用不着在这里受我的气。”
“那我更得陪你了,不然你岂不是更闷。”
“对了,你今天怎么没去替人看病啊?”
“霍玲没来找我去,我也乐得偷懒。”
“你倒是
福不浅嘛,有美人整
相伴左右。”
“你在吃醋吗?”策野
脸的笑容。
“你少臭美了,我也有很多美女陪我,犯不着跟你抢霍玲。”
什么跟什么啊!这丫头又开始胡扯了。
“天意!天意!”
远远地,有两、三个女孩边喊边前她跑来。
“我跟你说了吧?我去找我的美女们,你去找你的霍玲,看来我要是男人,坐拥三
四妾绝不成问题。”说完,她撇下策野朝她们
了上去。
她是怎么回事啊?吃错葯了吗?
策野纳闷着。
说她生气又不像生气,高兴又不像高兴,真是莫名其妙。
在营火会上,乔棉故意坐得离他远远的,身旁有几个女人在为她争风吃醋,她也无心欣赏,一双明眸只随着策野转,但只要他一看她,她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跟身旁的女孩们嬉笑,心里直暗骂:臭大哥,就只知道和霍玲玩!
万一他等会儿接受霍玲的“求婚”那该怎么办了。
两人分坐圆圈的两端,策野无奈地瞪着刻意痹篇他的乔棉,他得罪她了吗?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所以然。
突然间,霍玲端了杯酒朝他走来,将现场的气氛带至最高
,毕竟大漠第一美女要出嫁是件令人震撼的事。
除了鼓声仍然震天之外,每个人都停止了动作,看着霍玲一步步地走向策野,其中自然包括乔棉。这一刻,她体内仿佛充斥着一股冲动,可是她仍只是坐着注视这一幕。
“策野大哥。”
霍玲在策野面前站定,奉上酒杯。
策野在心里苦笑,他当然不能娶她,却也不忍伤她。依照乃蛮的习俗话他接受就喝了她的酒,拒绝就拿起自己的酒杯与她干杯。
可是这两个动作…不自觉地,他着向乔棉,她也正在看他,他读不出她的表情所代表的讯息,他转回头看了着脸带娇羞的霍玲,心里已决定拒绝了。
乔棉看得出在那一刻策野的表情由犹豫不决到下定决心,立即冲动地拿起自己的酒杯,站起身坚决地走向策野。她不能让他娶别人!不能!
乔棉的举动惊吓了所有的人,连打鼓的人都忘了动作。策野看着她带着坚决的表情走向他,内心充
了
快与骄傲,此刻其他人的反应都不重要了,他的眼里只有她。
霍玲本想斥责已站到她身旁的乔棉,可是看跟前这两兄弟
的眼神,她的话竟说不出。
策野看着站在跟前的两个女孩,他一笑,伸出手,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下,接过了乔棉的酒杯,碰了碰霍玲的酒杯后,旋即一仰而尽。他站起身,二话不说拉了乔棉入怀,并覆上她的
,深深地吻着她,引起现场臂众一片哗然。然而对策野和乔棉而言,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没有了时间,也没有了空间。
一吻结束后,乔棉晕头转向地瘫在策野怀中任他抱着,只听他朗声道:“谢谢各位今天参与并完成了我卓策野以及我的新婚
子乔棉的成亲典礼,我们夫
俩先行告辞了,各位请继续尽兴地玩。”
说着抱着乔棉便要离开。
乔棉任由他去,她之前只是凭着一股冲动做事,直到此刻脑子还未恢复运转能力。
“卓策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兄弟啊!”霍玲震惊得杯子都掉到地上,见他们要走,连忙出声喝道。
“她是我
子,叫乔棉,我们现在是夫
了。玲儿,很抱歉,我无意如此,就算是我辜负了你。”策野简单几句就算解释,然后再不看她一眼,更不管身后的一场混乱,抱着乔棉走进“
房”
他将乔棉轻轻放在
上,俯身便要吻她。
乔棉双手拖着他的
膛,急喊道:“等等!”
“有什么好等的?
宵一刻值千金哪!”策野好整以暇地笑道。
乔棉挣脱地起身,有些股红心跳,又有些手足无措。
老天!她究竟在做什么?
“我们…我刚才只是…呃…要帮你解围而已。”
“解围?”
他大概明白她要说什么了,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肚子里一把怒火迅速燃起。
“是啊,我看你很为难的样子,你帮过我,我报答你也是应该的。”她愈说愈小声,根本不敢看他的脸,她居然跟他“求婚”!传出去会被人笑死的。
“谁要你
婆!”他吼着,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沉声道:“我们才刚结婚,你尽然就要毁婚,你是存心耍我吗?”
“不是…”
她被他的样子吓住了,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很认真。
“我们又不是这时代的人,这怎么做得了准?他们的仪式对我们而言根本不具意义。”
“我才不管,你要嫁给我,而我也娶了你,我们就是夫
了!”
“夫
?可是…”
“没有可是!”策野截断她的话,不容她抗拒地吻住她,双双倒卧在
上。
乔棉不断地挣扎着,内心亦是如此。
但渐渐地她放弃了,就照他的意思吧,反正她喜欢他,不是吗?
如果夫
关系是依社会的眼光或法律的效力来维持的,那么要离婚也只是办个手续而已。夫
间应是以感情做维系,用心去经营,如今策野是她的丈夫了,这点是无庸置疑的,是她的丈夫…
M.SsVV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