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虽然孙呋拂的厨艺还是没什么进步,但饭菜还是照送不误。
“孙呋拂,明天不用给我们送饭了。”崔煦风头也没抬,翻着手中的贪材。
“为什么?”孙呋拂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委屈。“我知道我煮的东西不好吃,但是我一直在努力。”
“不是这样的。”崔煦风暗叹一口气,这就是他们每天忍受孙呋拂的饭菜轰炸的原因,因为他们两个都害怕惹来她的眼泪。“我们明天要出外景拍V,你跑来跑去太麻烦,所以…”
“出外景?”孙呋拂的眼睛瞇成一条
“我也要去。”
“不行,车子坐不下那么多人。”崔煦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真的吗?”孙呋拂怀疑地看着他。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崔煦风不敢继续停留,匆匆跑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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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外景是神清气
的事,反正是安子行在拍,崔煦风可以好好享受一下大自然的清新空气和花香鸟语;只是,令他们头疼的是,他们又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孙呋拂!
孙呋拂似乎和陈导演混得很
,一路上也不理两人,只和陈导演聊着天。
场景布置好,孙呋拂便乖乖地坐到一边,从她随身携带的大包包里拿出一颗苹果,一边看拍摄,一边啃苹果。
V的男主角自然是安子行,而女主角却是一个叫Lilian的广告明星,Lilian长相非常十分出色,颇有吉普赛女郎的滋味。
在拍到她和安子行初识的剧情时,忽然传出一道“ut”的声音。
陈导演不由得一愣,他明明没有出声啊!
只见孙呋拂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对陈导演说:“陈导,我有一个很好的建议。你看这边这么多蒲公英,如果把它们吹到两位主角的身边,岂不是很漂亮、很浪漫?你觉得怎么样?”
“呃…不错、不错。”陈导演愣了片刻,然后点点头,指挥几个工作人员去完成孙呋拂的突发奇想。
孙呋拂开心地坐回原位,继续从包包里拿出洋芋片,往嘴里抛着。
崔煦风走上前去,在她身边坐下。“想不到你还
有想象力的。”
孙呋拂一边说还一边吃着各种零食,从爆米花到果冻、从酸梅到饼干…看得崔煦风眼花
;这会儿,她又拿出一块
油蛋糕,吃得
手都是
油。
崔煦风正想拿纸巾给她擦,忽然又听到孙呋拂发出“ut”的叫声。
又发生了什事?崔煦风看向场景,现在正拍到安子行和Lilian分离的一幕。
孙呋拂匆匆跑上前去“这一幕要这样拍才美。”她拉起Lilian长长的衣袖,放在安子行的手上。“你们一个往左走,一个往右走,然后Lilian的衣袖就从Lilian的手中滑落。哇,真是帅呆了!陈导你说好不好?”
“呃…这个…”陈导低头沉思着。
“啊!Lilian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指着衣袖上沾到的
油,对孙呋拂大喊:“你看你做的好事!”
“哎呀,不好意思啊!”孙呋拂吐了吐舌头,慌忙去擦Lilian衣袖上的那些
油,可是她手中残余的
油反而令她的衣袖沾上更多的
油。
Lilian的脸色大变,用力地拉回自己的衣袖,愤怒地看着孙呋拂。
“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不停地打搅我们的拍摄,又
脏我的衣服,你究竟想做什么?”
“只不过白了一点嘛,拍出来就看不到了…”孙呋拂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鼻子,结果在鼻尖又留下一抹
油。
陈导演连忙出面劝道:“算了、算了,我们继续拍吧!”
“不拍了,衣服变成这样怎么拍呀?”Lilian气愤地坐到一边。
陈导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向孙呋拂,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看你干的好事!”崔煦风走到孙呋拂面前,皱眉看着她。
“怕什么?我来搞定她。”
孙呋拂对他做了一个鬼脸,随即跳到Lilian的面前。
“Lilian,别生气了,生气是会变丑的;要是变丑了,我哥就不喜欢你了。”
“你哥?你哥是谁呀?”Lilian的口气依然不悦。
“我哥你都不知道呀?我哥不是别人,就是老和你传出绋闻的孙啧呀!”孙呋拂悠悠地道。
“Sam?”Lilian两眼一亮“Sam是你哥?”
“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如假包换。”孙呋拂儿她脸色马上好转,知道自己这一招是奏效了。
Lilian一把拉过她的手“我就说嘛,是谁家的小妹妹长得这么可爱?还给导演提出那么多的好意见。”
孙呋拂心中暗自好笑“你现在不嫌我的手脏啦?”
Lilian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就是一点
油而已,反正我的衣服本来就
白的,拍出来也看不到。好吧,我继续去拍片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有空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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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煦风疑惑地走到孙呋拂面前“你用了什么法术呀?连她那种爱耍大牌的人都被你哄得服服帖帖?”
“心
狭窄的女人…”孙瞄喵瞥Lilian的方向一眼“她已经被我从大嫂的候选名单中划掉了。”
闻言,崔煦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难道Sam选老婆的时候,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吗?”
孙喵瞒睨他一眼。“当然,我可是我哥最宝贝的小妹,我不同意的,他怎么敢娶回来?”
“娶回来也会被你气死了!”崔煦风暗自庆幸门己没有这样-个妹妹。
“不过像Lilian这种女人,我哥才不会看上她呢!”孙呋拂白了Lilian一眼。
崔煦风摇了摇头“我认识Sam这么多年,还真没看过他对哪个女人有特别的好感。”
“他的老婆就是他的工作,他的情人就是他的钢琴…你不也是做音乐的,你会不会也这样啊?”孙呋拂用怪异的目光看向崔煦风。
崔煦风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正常人,我的确很喜欢音乐,但我不会被音乐所左右,不会成为它的奴隶。”
“那Anthony呢?”孙呋拂很快就将话题转到安子行身上。
崔煦风看着她,正
道:“你不要做无谓的幻想了,他就算不是音乐的奴隶,也是V的奴隶,他不能够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孙呋拂疑惑地看着他,偏着头想着他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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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行刚拍完一组照片回到公司,孙呋拂就挤到他面前。“Anthony,我给你熬了汤,快趁热喝吧!”
她递上刚刚熬好的汤,脸上灿若桃花,
怀期待地看着安子行。
安子行心中微喜,正
接过;这时,几个记者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问题。
“Anthony,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
“Anthony,你女朋友看起来
小的,是不是高中生呀?”
安子行慌了,看了孙呋拂一眼,也不去接汤,反而淡淡地说:“不是,她只是-个普通的歌
罢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分,如果让媒体误会孙呋拂是他的女友,恐怕日子就不会安宁了,还会把孙呋拂也拉下水,他不希望看到她每天被记者跟踪。
孙呋拂听到他的话,如同当头
喝。她不敢相信安子行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不奢望自己能做安子行的女朋友,却也没想到她在安子行的心目中,竟和其他歌
没有分别,不过是个普通的歌
罢了。她紧紧攥着汤壶,手竟有些微微的发颤。
记者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安子行,将视线栘向孙呋拂“小姐,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歌
吗?那你是怎么进来的?V公司的出入管制向来都很严格…”
孙呋拂嘴
翕动,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在她尴尬不已时,崔煦风走了过来。
他一手搂着孙呋拂,一面对记者说:“她是我的女朋友,这汤她自然是熬来给我喝的,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他犀利的眼光一一扫过记者。
记者讪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大风你真的好幸福呀。”
“谢谢。”
崔煦风不动声
地拉着孙呋拂走到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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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呋拂委屈地看着他“谢谢你。”
崔煦风摇了摇头“我有什么绯闻不要紧,但是Anthony的身分不一样,希望你不要对他抱有什么幻想,我记得前两天拍外景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不是吗?”
“我只是希望他能把我当好朋友…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啊!”孙呋拂嘟起了嘴。
崔煦风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夺过她手中的汤壶。“今天煲了什么好汤?”
孙呋拂气极“我这是熬给Anthony的,没有你的份。”
崔煦风回头看了看那班记者,又转头对孙呋拂说道:“现在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孙呋拂一愣,噘起嘴道:“想喝就喝吧!不过进了医院可别再怪我。”说完,她的脸上浮现一抹狡猾的笑容,施施然的离开。
看着孙呋拂的背影,崔煦风愣在当场,手中的汤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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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导演叹了口气“Anthony,集中精神呀!”
安子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从刚才对记者说了那番话以后,他的心里就好像梗着一
刺,卡得他
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情绪,也知道孙呋拂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占据了一个位置,甚至超过了Eda。
“Anthony。”孙啧的口气听起来令人发
“你过来一下。”
除了崔煦风之外,安子行不善于和其他的人打交道,更何况是孙啧脾气如此奇怪的人。
但此时,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孙啧远远地看着崔煦风和孙呋拂谈话的身影“你们似乎和呋拂很谈得来。”
安子行这才想到孙呋拂是孙啧的妹妹,他想了一下才回答:“还可以,孙呋拂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
“呋拂的性格我当然很清楚,她很容易陷入感情之中,特别是别人对她好的时候。”孙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过,我很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吗?”
对于孙啧的问题,安子行愣住了,他不明白孙啧话中的意思。
“你是个明星,一言一行受到千千万万歌
的关注,你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安子行顿时明白孙啧话中的意思,一张俊脸倏地变红,火辣辣地烧起来。
“你现在还年轻,应该把事业摆在第一位。我知道你是呋拂的偶像,可是当一个偶像和歌
近距离接触时,歌
就会发现,其实她的偶像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她的想法会发生转变,甚至可能无法容忍偶像的一点小缺点,因而变得讨厌他。”孙啧话锋一转“你希望和呋拂保持哪一种关系呢?”
安子行讷讷地答不出来。
孙啧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安子行的肩膀。“好好考虑一下。”
他转身离开,却留下一堆负担给安子行。
安子行
边的苦笑还未消失,手机突然响起。
手机另一端响起孙呋拂活泼的声音:(Anthony,你下班以后马上来我家好吗?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安子行心中百味陈杂,不知该不该答应她?
(你来了就知道了。记得,一定要来喔!)孙呋拂也不待安子行同意,飞快地挂了电话。
安子行看着电话,眼神极为复杂,陷入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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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呋拂看着眼前点点的烛光,嘴里轻轻哼着歌,耳朵却拉得长长的,听着对面的动静。为什么这么晚了,安子行还没回来呢?
门铃声忽然响起。
孙呋拂奋兴地街上前打开门“Anthony…”话到一半,她便惊觉地捂住嘴。
站在门外的并不是她盼望已久的安子行,而是那个老和她作对的崔煦风。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崔煦风看向屋内,里面一片漆黑,只在桌上点着几
蜡烛,轻轻
泻的音乐让人精神放松。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烛光晚餐?你和谁呀?”
“不要你管,没事的话就快点走吧!”孙呋拂用力地瞪着这个不识相的男人。
崔煦风不但不走,反而走进屋内。“哇,好丰富的晚餐呀,一定是叫外卖的吧!不过Anthony不喜欢吃龙虾,他对海鲜过敏,你连这个都搞不清楚,居然还请他吃饭?”
孙呋拂气恼极了“不用你管…你、你怎么知道我请Anthony吃饭?”
崔煦风转头看着她“是Anthony叫我来的,他有事不能来了。”
“有什么事比我的生日还重要?”孙呋拂气得大叫。
“哦?你的生日?”崔煦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孙呋拂噘起了嘴“他不来最好,我可以一个人独享美食了。”
崔煦风炯炯的目光直
她的眼睛“那好吧,反正以你的食量,我相信不成问题。我还有事,先走了。”
“要走就坑讪,又没人留你!”孙呋拂气恼地把他推到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此刻,眼泪从她眼角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其实她不是第一次独自过生日了,但是这一次她最为伤心。安子行不知道她的生日也就罢了,崔煦风知道她过生日竟也不理她。
不一会儿,门铃声又忽然响起。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靠在门后的孙呋拂吓了一大跳。
孙呋拂打开门,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你找谁?”
“请问是孙呋拂小姐吗?”那个人看着卡片上的字。
“对啊!”孙呋拂更加疑惑了。
那陌生人笑着递上一大束鲜花“有位先生祝你生日快乐。”
“好漂亮啊!”孙呋拂的心一下子飞上天,只是…
“这花是谁叫你送来的?”孙呋拂慌忙问道。
那人看了看卡片“对方署名是帅哥。”
孙呋拂不
翻了翻白眼“通常丑八怪都自称是帅哥。”
“不过那个人长得的确
帅。”
那人笑着拿回签名簿,快步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孙呋拂傻傻地看着那束花。
“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花吧?”
“是啊!”孙呋拂刚回答完,便感觉到不对劲;她拾起头,看到一脸笑意的崔煦风,才恍然明白过来。“是你送的?”
“我不是经常发善心的,好好照顾这束花,不要像上次那两盆植物一样,死得不明不白的。”崔煦风再度进入屋里。
孙呋拂破天荒的不与他计较,也许是收到礼物太开心了。
“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吗?”孙呋拂奇怪地看着他。
“对啊!我的事就是去买礼物呀。”崔煦风帮她把花
到花瓶里,然后看看
桌的菜。“今天的生日打算怎么过?就是吃饭而已吗?这么没创意呀!”
“还有唱卡拉OK,坐在窗台看星星,万一看到流星还可以许愿…”孙呋拂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可惜Anthony没来。”
崔煦风同情地看着她,忽然笑道:“我陪你也一样。来!我们先吃饭,今天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真的吗?”孙呋拂精神一振。
“寿星最大了。”崔煦风才不管她,大口大口地吃起菜来,他今晚还没吃饭,现在对他来说,吃饭最大。
“别把我说老了。”孙呋拂也坐下来,和他抢菜吃。
“我要吃螃蟹!”孙呋拂眼巴巴地看着崔煦风手上那只肥大的螃蟹。
“我先拿到的。”崔煦风丝毫不肯放松。
“你说今天寿星最大的。”
“你不是叫我不要把你叫老吗?”
“有得吃,被你叫老一点也无妨。”孙呋拂发挥她厚脸皮的本事。
“好啊!老太婆,你都没牙了,还吃什么螃蟹呀?”
孙呋拂气得牙
的,偏又拿他没办法,最后还是斗不过力气大的崔煦风,只抢到一只蟹脚。
崔煦风得意地把螃蟹掰开“不要难过了,我们有福同享。来,分你一半!”说是一半,其实他把大部分蟹膏放在她的碗里,自己只留着一小块蟹壳。
孙呋拂愣愣地看着他,有感而发。“大风,要是你是Anthony该有多好?”
“我永远都不会是Anthony。”崔煦风收起笑容“不过,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孙呋拂想了好久,最后才嗫嚅地回答:“我也不知道。他唱歌很好听呀,人又长得帅,以前一直以为他涸漆,现在才发现其实他是假酷,实际上和蔼可亲。唉,可惜就是对我不冷不热。”
“你呀!完全是追星族的心态。”崔煦风失笑。
“本来就是追星嘛,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心态?”孙呋拂反问道。
崔煦风但笑不语。是啊,人的心态真的是难以捉摸。
孙呋拂看着他脸上捉摸不定的神色“不过你也是一个
好的人。”
崔煦风愣愣地看着她,原来孙呋拂的嘴里也能说出好话,真是难得!
他忽然涌起一个偌大的笑容“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孙呋拂奇怪地看着他。
崔煦风不答话,拉起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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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孙呋拂才发现,崔煦风将她带到“青河园”青河园是近郊一处极为有名的旅游胜地。
孙呋拂张大着眼“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崔煦风微微一笑“你不是想看星星吗?青河园里有一个地方看星星是最
的。”
孙呋拂又惊又喜,她想不到崔煦风竟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开了-个小时的车带她来这里。“但是这么晚了,没人卖门票了。”
崔煦风抛给她一个“白痴”的眼神,拉着她沿着高高的围墙走到一个比较矮的石墙前。
他十分轻巧地跃上矮墙,然后把手伸向孙呋拂。
孙呋拂傻傻地看着他“你这样…是在做坏事吧?”
崔煦风差点气得从墙头上跌下来,他再次把手伸向她,有些愠怒地问:“你到底上不上来?”
他发火了?孙呋拂吐了吐舌头,看向四周,黑漆漆的长草在微风的吹拂下看起来有些恐怖,她心中有些发慌。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崔煦风了,她只好心一横,将手伸出去。
崔煦风用力拉她上来,不由得皱起眉头。“你真的好重,应该去减肥了。”
“不用你管。”孙呋拂气得想一掌打过去,但是看看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宜动手动脚,于是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下来吧!”崔煦风忽然觉得带她到这里的主意很不错,可以乘机吃她小手的豆腐。
崔煦风拉着她在一处地势颇高的大石上坐下。“就是这里了。”
远处乌黑的山峦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一个圣洁的女神,戴着黑色的面纱,静静地屹立在他们面前。
天上点点繁星,如同女神头纱上晶莹的宝石,闪着灿亮的光芒。
“果然好美。”孙呋拂轻叹一声。
“也不看看是谁挑的地方?”崔煦风一脸得意洋洋。
孙呋拂抿嘴一笑“谢谢你,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即使没有Anthony陪你,也一样开心吗?”崔煦风终于问出他最想问的问题。
孙呋拂愣了一会儿,忽然绽放一个明媚的笑靥。“开心就是开心,这是一种感觉,而不是因为有谁在身边;我现在才发现,其实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你现在才发现未免太迟钝了吧?”崔煦风白了她一眼。
“谁教你以前对我那么凶,老是
在我和Anthony中间,像个超级大灯泡,我真恨不得天上打个雷把你烧短路了。”一提起以前的那些不开心,孙呋拂不
怒气冲冲。
崔煦风也不解释,只是淡然一笑。
孙呋拂偏着头“相处了这么久,我才发现其实你们两个是完全相反的人。Anthony表面上涸漆,其实是个温和腼腆的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个生活白痴,没人照顾的话就活不下去;而你…”她犹豫着不肯说下去。
“我怎么样?”崔煦风急忙追问。
孙呋拂沉
了片刻,才缓缓道来:“你就复杂了。表面上对歌
很好,可是如果歌
有特殊要求,你就会毫不留情,宁可把人家打入十八层地狱;在生活中,你比Anthony能干多了,既会作词作曲,又会做菜,还懂得关心人、照顾人,简直是八面玲珑。”
崔煦风微微一笑“其实你也不赖呀,看起来傻呼呼的,可是研究起别人的性格来,就像个心理学家一样透彻。”
孙呋拂看着遥远的星空,若有所思地道:“Anthony就像天边的星星,看的时候觉得虚幻不真切,抓又抓不到;坐近一点看的时候,才发现星星也不过只是颗石头罢了。”
崔煦风好笑地看着她“那我呢?”
孙呋拂看了他一眼“你就像身边的苍蝇,嗡嗡地叫着,赶又赶不走,烦死人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惹来崔煦风的一阵追打。
“你们买票了吗?”
一个声音突然冷冷地响起,也许是他们的声音太吵了,引来了这个人。
崔煦风愣了一下,马上回答:“买了。”
“你呢?”那个人看向孙呋拂。
孙呋拂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老实地回答:“没有。”
她这一答,差点把崔煦风气得晕倒,他一把拉过孙呋拂的手。
“快跑啊!”两人死命地跑,沿着山脚一路往下跑去,身后还不停传来那个人的叫喊声。
“喂…你们不要跑啊!”两人跑得更快了,但是孙呋拂是女孩子,跑得本来就慢,一紧张更是跑不快。
“我不行了,好累呀!”孙呋拂
着气停下来,蹲在路边呻
起来。
“快跑啊!被抓到要罚三倍罚款呢!”他不是付不起这个钱,只是
不下这口气,半夜三更的什么景
都看不到,只有看星星,却要花平时门票三倍的钱。这种冤枉钱谁愿意花呀?
“不会吧?”一听要罚三倍的钱,孙呋拂眼睛都红了,她爬起来想继续跑,可是已经迟了,她已经被那男子牢牢地揪住衣袖。
“大哥,我们不是故意不买票的。”孙呋拂哭丧着脸哀求道。“我们只是
了路,不小心走到里面来的。”
崔煦风苦笑不得,这是什么烂理由呀?有谁会迷路到走进一个到处都是高墙铁门的地方?
那个男人搔了搔头,奇怪地道:“你们到底在跑什么呀?我问你们买票了没有,是因为我没有买票,想问你们在哪里买票而已。”
孙呋拂和崔煦风下巴同时掉下来,他们互相对视,无声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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