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妈呀!怎么办?怎么办?脸皮都掉下来了,要怎么样才能粘回去啊?
染红拿着那张“脸皮”万分不知所措地杵在当场!
耳边却听见“江婆婆”“嘤”的一声,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师父…”
耶?奇怪?师父不见了!
倒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年届十七、如花似玉的美丽大姑娘!
那*-按呢?
“你…”“江婆婆”一眼也望见了那张“脸皮”马上便晓得自己的“身份”已经曝光了;一下子情绪翻搅在心,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不一会儿又昏了过去。
“姑娘…师父…”
到底应该叫哪一个才好咧?
避不了那么多了,先救人比较重要,只要把这“姑娘师父”给救醒了,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他托起“姑娘师父”的身子,运起“现学现卖”、还不太灵光的内力,朝着她身上源源不绝地传送过去…
人在紧急的时候,脑袋往往都会有点给他“秀逗”聪明机灵一如他雪染红,竟然也会有分不清“脸皮”跟“人皮面具”的时候,唉!
***
天色愈来愈暗,也愈来愈冷了。
这位“姑娘师父”却仍然没有醒过来。
雪染红依照这位“姑娘师父”曾经教过的医葯知识,试过了各式各样的方法,用在她的身上,看看能不能获得一点点“临时抱佛脚”的效果。
可是,他失望了。
除了她的呼吸声愈来愈急促,清秀可人的脸蛋时而发红、时而转白之外,这位“姑娘师父”的病情依然是没有任何起
,好像对他的努力都视而不见似的。
染红这才深“*'”“书到用时方恨少”的真切涵义。
他既然救了她,就没有理由扔下她不管;这是他雪染红为人处事的一大原则。
即便在这浓密的森林里,潜伏着各种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危机;即便,他是如此渴望好好地泡个热水澡、好好地享用一顿丰盛至极的晚餐、好好地躺在宫里舒适的软
上,睡他个三天三夜、不知死活的觉…
但,他,依然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咕噜!咕噜!”
染红惊跳起来。
“谁?什么声音?”
“咕噜!本噜!”
这下他终于听清楚了,不
哑然失笑。还以为是什么毒蛇猛兽发出的声音咧,原来,只是他饿翻的肚子在“自力救济”了!
染红
下自己身上的皮袄,盖在这“姑娘师父”的身上,随后便顶着凛冽的北风,四处寻觅食物及柴火去也。
等他好不容易“搜刮”到一些微薄的柴火,和一点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树果回来,他们栖息的山
内,已经暗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染红
出火折子“啪”的一下点燃了柴火,
双手取取暖,正打算把火堆移到她身边,才一回头…
“喝!”
她竟坐了起来,靠在
壁旁冷冷地瞅着他。
“哎!你怎么都不吭声哪?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他并不夸张“姑娘师父”的一张惨白脸色,在荧荧的火光中看来,的确很具有“恐怖片”的骇人效果。
“你干么救我?”
她的声音,一如外头呼啸而过的冷风,温度低得有够离谱。
“呃,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底是谁?我师父呢?”
他脑袋还是没转过来。
“我就是你师父!”
“嗄?”染红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她顶多、顶多也只有十七、八岁,跟他曾经见过、拜过、磕过响头的老婆婆实在差太多了!
他一直不愿去接受这个事实的原因也是如此。
开玩笑!男儿膝下有黄金耶!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对一个比他还要小的女孩子下跪磕头?要是传了出去,他雪染红还要不要做人哪?
“你别开玩笑!我师父年高德劭、身手矫健、英明睿智、厉害得很呢!你…你怎么跟她比?”
再“幺”嘛再“幺”嘛!我看你还要“死鸭子嘴硬”到什么时候?
那女孩听他把“自己”形容得如此夸张,也不
觉得好笑。她
低嗓门,声音一变就道:“阿红!你敢不听师父的话?”
“喝!”染红又被她这招“我变我变我变变变”的变声技巧给吓了一大跳!支支吾吾地道:“你…你…你…真的…是我师父?”
“没错!”“江婆婆”点点头。“为了掩饰我的真实身份,我从小就学习易容变声的技巧;所有的努力只为了要一偿血债,没想到都被你给破坏了…”
“血债?”他追问。“你是说我义父?”
她点点头。“秦公公杀我父母,迫使我跟我妹妹手足离散,这份血债我难道不该讨么?”
“不可能的!”染红失声大叫。义父对他虽然谈不上什么情义深厚,但总是把他养大的人啊!这份恩情他总不能忘吧?
“血债血还、天经地义,你用不着替他说话!”女孩冷冷地道。“我还没问你,你跟他既是义父子的关系,是不是他派你来卧底的?”
“卧底?”染红益发糊涂了。“什么跟什么啊?我要真是他派来的间谍,那我又何必救你?”
“谁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诡计…”
“喂!”他咆哮道。“我最恨别人不相信我!要不是看在你曾是我师父的份上…”
她冷笑。“怎么样?你就杀了我?”
“我…”染红举起手来,却死也挥不下去。他颓然地垂下手,抹了抹脸。
“算了!我不杀女人的。”
“哼!假道学!”女孩轻斥了一声。“我劝你最好就趁现在把我给杀了,要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中…”
染红昂起头来,正气凛然、义无反顾地。
“死就死吧!反正我雪染红第一不杀师父、第二不杀女子、第三不杀与我无冤无仇的人!你看着办好了。”
她又冷笑。“哼!看不出来你倒还
有良心的…”
“废话!这是基本常识好不好?喂…”染红
口而出唤她,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哎,你…你…既然是我师父,好像不应该这样叫你喔,可是…”
她笑了笑。“我叫做依依,你不记得了吗?”
“依依?”染红把这名字在脑袋里转了一下,他好像不认识什么叫做“依依”的女孩啊!
“真的不记得了?”
“你曾告诉过我么?”
依依笑了,缓缓地回答道:“十三年前,一个下大雪的黄昏…”
“唉!你怎么跟我义父一样,老追问我以前的事情?”染红叹了口气,脸颊蒙上一片
霾。“坦白告诉你吧,我七岁以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你不用费心考我了。”
依依仔细地盯着他,看来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她心念一动,缓缓地说道:“我想…这跟你头疼的毛病也有关系…哎…”见她忽然哀叫出声,娇俏的脸蛋因痛苦而
搐着,染红赶紧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血魄银针’…”
他曾听得西门莫敌提起过,义父有一门独门暗器“血魄银针”威力十足。被
中的人若不及时抢救,不出十二个时辰、等到银针顺着血脉
至心脏,那就没得救了!
“你怎么不早说?”他急得真的有点手足无措、语无伦次了。依依昏
了那么久,你要她怎么说?
“快!你快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既是大夫,就一定会有方法的…”
没想到依依却苦笑着摇摇头。“我又不是华佗再世,像你义父这种
毒手段的暗器,我不会救。”
染红一听大惊失
。“啊!那…那怎么办?”
“除非…”
“除非什么?”
她摇摇头。“算了!告诉你也没用,来不及的…”
“你别这样!”他抓住依依的手臂,忽然感到不能失去她。“只要有办法,我们就得一试,对不对?你…你不是还要报仇雪恨的吗?”
她望了染红一眼,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你干么这么好心?”
“我…”染红被问得有点“歹势”心虚地回道:“我只是觉得…要是你不能完成你的心愿,那…好像有点可惜…”
“可惜?”依依巧眉一挑,笑着问道:“喂!大哥,我要杀的人可是你义父也!你居然还会觉得不杀他有点可惜?”
“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他大手一挥,想要挥掉心中太多的矛盾。“当务之急,还是救你自己比较重要,行么?”
依依盯了他好一会儿,久久才垂下眼睫道:“好吧!我虽不能保证这法子有效,但咱们就试试看好了。”
咱们?染红心想:太好了!至少她对自己不再有成见,而且还把他当作是同一阵线的人了。
这一点让他稍感宽慰。
“哪!这里有三块磁石,”依依从怀里掏出三个乌漆抹黑的石头来递给他。“你以内力把这三块磁石锁在我的
道上,这样就能封住‘银针’的
势了…”
“就这么简单?”他高兴万分地问。“这样你就没事了吗?”
“不!这只是暂时封住它的
向,唯一能将它化解的方法,还是得拿到你义父手中的解葯才行。要不然,七天之后,磁石失去效力,我一样得死!”
“…”染红沉默不语。
依依接着又道:“所以我说,要救我并不容易。”
“不管了!先做了再说!”染红接过磁石来,心底已经有了决定。“你教我要怎么做?”
“这…”依依垂下头来,
吐吐地。
“又怎么啦?”
“银针的
向无人能测,我…我也不知道它现在会到哪里…”
“那怎么办?”
“所以…”她别过头去,不敢承接染红投来的急切目光。“所以…你必须手拿磁石,来探测我…探测我的全身…”
啊呜…“ㄇㄠ死”了!真是“ㄇㄠ死”了!
说他不高兴么,好像真的高估了他的“定力”拜托…从天而降白白送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会不动心那才有问题咧!
可是,这样的机会,好像有点给他“乘人之危”唷!
包何况,依依还曾经是他的“师父”也…
“这…”染红苦恼地抓头搔耳,又急又不知所措。
红通通的火光映在依依侧过去的脸颊上,把她的脸蛋儿也照耀得红通通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羞怯的关系?
她望着那一堆火发呆,长长的睫
微微轻颤,高高的鼻梁坚毅地
立着,小巧秀丽的朱
在火光的照耀下,益发显得鲜红
滴。
染红痴痴地望着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这…这样好不好?我们把火给
熄,这样我们就看不到彼此了,也许…比较…比较不会那么尴尬…”
他有点难以启齿地讲出自己的意见,同时也想征询依依的同意。
“可是…在这荒郊野外,豺狼虎豹那么多,如果我们
熄了火光,它们不就正好可以来袭吗?”
“说的也是喔。”染红点点头,马上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个蠢念头。“那…依你看呢?”
“我…”依依垂下头来,万分娇羞难堪地。“我觉得…是不是…是不是你用布蒙住眼睛,这样…也许会好些…”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竟细微得就好像蚊子叫一样。
“好!”染红顺手就把自己的衣襟扯下一块来,蒙在自己的眼睛上。“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来吧!”
背对着他,依依将衣服拂身下来。一片光滑雪白柔
的肌肤,就此展现在荧荧的火光前。
唉!只可惜,这么“
采绝伦”的画面,我们的雪公子却没有这个眼福可以消受。
“那…依依姑娘,我要开始了?”
“嗯。”他手里握着的磁石,几乎已经快被他一手紧张的汗水给浸
了!
把磁石贴在她的背脊上,从她肩头的伤口开始,顺着一路光洁皎白的肌肤往下滑…
染红又情不自
地
了口口水。
“呃,如果…如果磁石找着了银针的话,那会有什么反应?”
“照道理讲,你应该可以感觉得到才对…”
依依的话才刚说完,染红就感到手中的磁石略一震动,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
住了一样。
“找到了!”他奋兴地大叫。
依依吩咐道:“快!快用内力将它锁住!”
“是!”他点头应和道。掌中运足了八成的功力,打在那颗磁石上。“肩井
!”
“啪”的一声,那杠磁石竟稳稳当当地贴在依依的肩头上。
依依强忍住剧烈的疼痛,勉为其难地道:“你…你做得很好,还有…还有两
…”
染红听她话意中带着痛楚,不免关心问道:“怎么,很痛是吗?”
“没…没关系,你必须快点,时候不多了…”
染红连忙拿起第二颗磁石,再继续往下找。
天啊!依依身上的温度自他指尖传了过来,淡淡的香味一股脑儿全钻进了他的鼻中;要不是染红“极力”克制,大概连鼻血都要飙出来了!
一直到触摸到她纤纤细
,染红才发现了第二
银针。
“章门
!”
他大喝一声,将磁石定在依依的
际上。
还剩最后一
了!他额上的汗水已经爬了
脸…
可这第三
银针就好像跟他捉
藏似的,就是怎么给他找也找不到!
他开始有点急了!
因为承受不住那种疼痛,依依已经“不支”地给她昏
了过去。
怎么办?快要来不及了…
染红一时心绪大
,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连忙将依依撂倒在自己的腿大上,朝她
前试探过去…
磁石“嘟”的一下,停下了脚步。
终于…
“中庭
!”
大功告成,依依的命暂且保住了!
他连忙将依依
下的衣服披盖在她的身上,这才扯开了蒙在眼前的布条来。
依依的呼吸由急促转为平和,脸上也渐渐有了光彩。
染红这才火速地站起来,往
口外冲了出去。
喔,不行!不行!他一定得克制住…
冷冷的北风“刷”的一下扑上了他的面颊,这才让他有了一点清醒的感觉。
“呼吸呼吸深呼吸!”他不断地将北风
进肺里,又打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刮子。“雪染红!你醒醒!你醒醒!”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的
望才稍稍地平息了下来。
好理家在!幸好没有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来…
远远的东方掀起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当阳光撒进她的眼眸时,染红才刚刚进入梦乡。
绿依赶忙坐起身来整理衣服,突然发现了那第三颗磁石的位置,竟然…竟然在…
她的脸颊倏地飞上了一朵红霞。略带娇羞的神态,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
人。
找了十三年,终于让她给找到了…
当年,她咬了那名叫点儿的小男孩一口,心中就一直耿耿于怀,觉得对他不住;这个小小的遗憾、以及想要跟他道歉的念头,埋藏在她心里长达十几年,终于,在见到阿红手臂上的齿痕印记时,一股脑儿全爆发了出来!
要不然,她也不会答应要收他做“徒弟”了。
本来,她是抱着一种“偿还”的心情;但是,跟他相处得愈久,绿依就愈觉得不对…
阿红的善良与体贴,已经逐渐地打动了她的芳心…
他毫无怨言地完成她所
代的每一件事;不管目的出自于何,都让人有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而这样的感觉,便在她的心里缓缓地酝酿、发酵…
绿依这才恍然大悟:这一颗小小的、充
爱意的种子,是从十三年前就种下的呵…直到昨天…
当她发现挡在秦公公轿子前的人竟是阿红时,在绿依的心中,若要说诧异惊愕的话,还不如说失望的成分要更多一点。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与自己的仇家关系如此密切呢?
真是造化
人啊…“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阿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语意温柔关切地问道。
“呃,怎么…怎么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儿?”
她低着头忙着准备生火
饭,故作忙碌状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体身还没好,我来
好了!”
他急急地蹲下来抢着她手上的工作。
“不…我已经好多了。昨晚…谢谢你…”绿依连忙带着感激地说道。
“不要跟我客气。我来就好了…”
“不!我来…”
就在这一拉一扯之间“叩”的一下,两人的头竟然撞在一起!
“哎唷!”
哀着自己的额头,阿红赶紧迭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
没想到她也异口同声地说道。因为这样,两个人又不免一起笑出声来。
“是我太不小心了…”
“不要这么说,”阿红还是很坚持。“我看还是我来
吧!当‘师父’的怎么能做饭给‘弟子’吃呢?”
她“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如果你不甘心被我欺负过的话,我在这里跟你赔不是就是了。”
“呃,不、不!我可没有‘要债’的意思,”染红连忙摆手摇头,急急解释道:“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地要做你徒弟的。”
“哦?‘心甘情愿’是吗?”
她挑起黛眉一双,有点使坏地问道:“为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瞒你说,从小到大,就从没人对我像师父…呃,像你一样对我那么好过…”
她的心头微微一动。一种温暖缓缓地涌了上来。
“我不对你好…又要对谁好呢?况且…”
他
言又止,绿依追问道:“况且什么?”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老觉得我们…呃…似曾相识…”
她笑了。
当然喽!被人咬了那么深的一口,留下了那么明显清晰的疤痕,又怎么可能不“记恨”呢?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他笑嘻嘻地下了个结论。
绿依先是深深的感动,紧接着,一股莫名的担忧又浮了上来。她的表情变得有点黯淡,喃喃自语地道:“可是…你的义父…却是我的大仇人…”
“那不重要!”
阿红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一
为师,终身为父;而且比较起来,你比我义父对我要好得太多了!”
“阿红…”
“你别胡思
想了!”他笑了笑。又恢复了往日的机灵古怪,贼贼坏坏地笑道:“而且我跪也跪了、拜也拜了、被
待也被
待得够本了,这笔帐以后不要回来那怎么成?”
“还说你不是来讨债的!骗人!”
依依的脸颊忽地飞来一抹红霞,假装什么也听不懂。
“可是…我还会有以后吗?”
了一会儿,绿依才又叹了一口气道:“七天之内,要是拿不到秦公公的解葯…”
“你放心吧!依依。”染红将她揽到怀里,百般疼惜地道:“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拿到解葯的…”
***
“哐啷”一声,整副茶杯全都翻倒在地上!
“公公…公子,你…你…你回来啦?”
阿标奋兴讶异得连舌头都打结了。
“你疯啦?阿标!见鬼了是不是?什么公公公?公你个头啦!我又不是你。”染红没好气地破口骂道。
“不是啊!你失踪了两天,府里上上下下都急坏了!又听说你是给刺客挟持去了,怎么叫人不为你担心嘛!”
“好啦!我现在不是回来了?穷担心什么?”他笑着槌了阿标一记。“义父人呢?他在么?”
“公公应该在啊!你还没去见他么?”
染红倏地沉下了脸,点点头。“我现在就去!”
“孩儿叩见义父。”
秦公公缓缓地睁开双眼,不疾不徐地道:“底下跪着的可是我那乖河邬么?”
“正是孩儿。”染红垂着头,不愿让义父见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孩儿不孝,让义父您受惊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呵呵呵…”秦公公笑了数声后又道:“那刺客没为难你吧?”
“托义父的鸿福,那
贼挟持孩儿逃至森林中,突然当场毙命了,孩儿这才得以
身回来。”
“嗯,”秦公公点点头。“好!很好,呵呵呵…”他瞄了义父一眼,随即不动声
地道:“义父的‘血魄银针’果然厉害…”
秦公公的体身微微一颤,手中的猫儿
不住他心绪上的变化“喵”的一声跳离了他的掌握。
“义父,经过这一次的掳人事件,让孩儿又开始产生了习武防身的念头来;为免让义父时时刻刻为孩儿挂念担心,孩儿斗胆想请义父能否教导孩儿几招生平绝学?”
秦公公半眯着双眼,没有答话。
西门莫敌站在一旁,眼见主子没有答腔,遂主动地向前一步说道:“公子若担心切身安危,西门莫敌愿意随时听候公子差遣便是。”
“西门大哥言重了!”染红抬起头来,望了西门莫敌一眼。“西门大哥乃义父身边贴身护卫,染红又怎敢随意差遣?这岂不有点大材小用?”
这一句话似褒实贬,意思其实是:你西门莫敌是什么东西?充其量也不过是我义父身边的爪牙罢了!
“你们倒也不必争论了。”秦公公突然说道。“莫敌,河邬说得没错,孤家身边的确不能少了你…”“是!属下知错。”
“河邬,既然你这么说,孤家便把这‘血魄银针’的独门绝学传了你,你好生地学习去吧!”
染红心中暗暗窃喜,忙道:“多谢义父!”
他从怀里掏出了个
巧的银匣子出来,递给了染红,慢慢地
代道:“这便是那‘血魄银针’的活动机刮,你随身带着,若遇着紧急情事时,倒也可以救你一命。”
染红伸手接了过来,又问:“义父,那解葯呢?”
“都在那银匣子里,你仔细看了便可得知。”
“多谢义父。”他现在最想做的,便是离开这里,飞奔到“江婆婆”的住处去找依依,用机刮内的解葯救得她一命;因此,东西一到手,染红就忙不迭地想起身告退。
“孩儿下去休息了,义父万安!”
“嗯,你下去吧!”
西门莫敌等他转身离开了大殿,这才按捺不住地问道:“公公,这…”“呵呵…他怎么会知道那刺客是死于‘血魄银针’之下?”秦公公似笑非笑地摇摇头,冷冷地斥道:“哼!拿这种三岁娃儿都会编的故事来诓孤家,未免也太瞧不起孤家了!”
“公公的意思是…”
秦公公瞄了西门莫敌一眼,冷冷地道:“他跟那刺客定有关系,你给我好好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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