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声飒飒,马蹄飞踏。
转眼间,他们已抵达位于北方的成戟国边境关隘。
守卫一见他们,立即放行。
驾马急驶,再行数个时辰,便来到国都臻城。
成戟国,背山带河,四
为固,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其中居于中央的臻城,最为富饶。
四面八方共有八道城门,每道门可容十辆马车同时出入。城内辟有八条大街,一百二十个闾里,市集内货物堆积如山、五彩缤纷,各式各样的物品应有尽有,国都居民约莫数十万人。
最醒目的是位于北面的庞大宫殿群,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城门上的城楼,耸入蓝天,云蒸霞蔚,气势非凡。
然而驾马车的侍卫,却将马车停靠在宫殿高耸围墙旁,并未直接驶入内。
“王,已到达目的地。”
拓跋狩不发一语,掀开布帘,抱着景绛雪步下马车。他们三人随即头也不回,驾马离去。
景绛雪待在他怀中,不解为何他们会停留于此。
拓跋狩在她耳畔沉声低语“抱紧我。”
景绛雪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照着他的吩咐,小手紧搂着他的臂膀,不敢放开。
拓跋狩脚尖一踮,施展上乘轻功,登上高耸围墙,痹篇重重守卫,进入宫殿密布、台阁成群的金麟宫。
最后他抱着她进入寝宫…龙延殿。
推开漆上金漆、嵌入玉石的门扉,殿堂金碧辉煌,阶、梁皆以上等玉石制成,雕刻着各种精美图腾。
他动作轻柔的将她置于绣上龙纹的丝绸炕
上,随即扯下头上所戴毡帽、黑罗面巾,并当着她的面换上另一套长袍。
剪裁合身的云纹绫裁制黑袍,领口、袖口、下摆处皆以金线绣上龙纹图腾,头戴金冠,
系利剑。
他整个人看来更为器宇轩昂、英姿飒
,与生俱来的霸气更令他全身自然散发出一股王者气势,傲睨一切。
景绛雪隔着面纱,直瞅着拓跋狩。
他…真的是成戟国的王!
拓跋狩伸手解开她脸上所覆的面纱,双眸直勾勾瞅向她那眼角微勾的绝美杏眸,眼神无比炽热,生着厚茧的
糙指腹来回轻抚着她白皙透着瑰丽粉
的柔
脸庞。
“朝思暮想,期盼多年,如今这一
,总算到来…你是我的了!”他望着她,呢喃低语。
景绛雪没有痹篇,直瞅向他深邃的黑眸,好半晌,这才轻启红
“我不会是属于你的。”
拓跋狩剑眉紧蹙,十分不
。
“因为我要嫁的人,正是舜天国的王。”事到如今,她只得告知原因。
此话一出,拓跋狩眼底有抹诧异,随即大笑出声。
“那又如何?”他霸气依然。
景绛雪被他的狂妄、霸气所震住。他…可是没听清楚她所说的话?她要嫁的人,是舜天王啊!
拓跋狩眯起利眼“你尚未入宫,就被我掳来,如何嫁与舜天王?更何况,王宫内后宫佳丽三千,他不一定会临幸你,何必在乎?”
景绛雪轻轻摇头“他是个守信的人,多年前见过我之后,就决定要立我为后…”话尚未说完,她的下巴被他紧捏,再也开不了口。
“他见过你?”拓跋狩恶狠狠瞪向她。
一想到有其他男人也见过她的容貌、与她交谈过,他的心仿彿被人以鞭猛
,疼痛万分,更有一股强烈的妒意涌上心头,愤恨不已。
由于下巴被紧捏,景绛雪无法有任何动作,亦开不了口,只得眨着眼,做为回答,表示他所言无误。
“该死。”拓跋狩放开她,愤恨低吼:“明明是你与我有约在先!不是吗?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景绛雪无言以对。
“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就算两国为此引发战事,也不在乎!”他抛下这几句话,随即旋身步离。
他要她,就是要她。这世上,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男人能获得她。她的一切,只属于他一人!
偌大寝宫,只剩她一人。
她侧卧于
上,思绪纷
,想哭却又哭不出来,苦涩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控制不住,晶莹剔透的一颗泪珠顺着眼角,缓缓落下。
谁来告诉她,究竟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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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狩独自一人坐于龙延殿外不远处的凉亭内,眉峰紧蹙。
此时身后来了三人,恭敬禀报“王,请您入龙泉殿,处理连
来的朝政。”
拓跋狩单手一挥,表示此刻无心问政。
究竟该怎么做才好?他好不容易才将她掳回国,怎么也不能让她离开,非要她成为他的。
但他身为一国之君,所要考量的事务繁多,更得以国内百姓为主,无法就这么引发两国战事。
他要她,但不要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怎么也不能接受,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见过她,可能也爱上她,还打算立她为后的事实。
有生以来头一回,他为了一件事如此苦恼,再也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其他事,更别提处理国事。
“王,可是为了她而烦心?”其中一人向前,小声低语“请王千万注意,若她的事一旦被人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们也知道,王有多在乎那名女子,若被一些贼人得知此事,必定会想尽办法将她掳去,做为威胁王的筹码。
拓跋狩看着眼前的护卫葛朗“此事我自然明白。”
虽然他已登基成为成戟王,但暗中还是有不少人随时等着他疏于防备之际,前来暗杀。
尤其以太尉昆仲,最富野心。
“王,探子回禀,昆仲在暗中收集大量兵器,并与一些将军往来密切,似乎打算谋反。”丹斐向前禀报。
“王,可要先发制人?”沈克低问。
“不,暂且按兵不动。”拓跋狩敛眉,若他们趁早行动,怕是会打草惊蛇。此事,急不得。
他得等到昆仲其他
羽也浮出台面,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们三人知道拓跋狩自有主张,便也不再多说,一切
由王定夺。
拓跋狩沉思一会儿,随即站起身,迈步前往龙泉殿,三人立即尾随在后。
他坐于椅上,提起狼毫云笔,沾了墨,挥毫写下数行字,按下玉玺。“传令下去,近期内,准备册后大典。”
无人可以将她带离,因为她即将成为成戟国的王后。
******--***
新月如勾,朦胧的月光照着金麟宫。
龙延殿内,
睡中的景绛雪,被人轻拥入怀。她被惊醒,缓缓睁开眼,只见拓跋狩温和且深情的黑眸。
“你…”她轻咬着下
,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拓跋狩伸出手指,轻抚着她的
“别咬伤自个儿。”
景绛雪看得出来,他已不似之前那般愤怒,甚至还有些悦愉,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拓跋狩将她整个人拥入怀,紧紧抱着,
的额抵着她的,灼热气息轻吐在她鼻端。
景绛雪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不
双颊绯红,心跳加快。他怎能这般搂着她?
拓跋狩巨掌搂着她的纤
,不让她退开,只需往前微微倾身,就能吻上她鲜
的红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我打算与你白头偕老,所以别拒绝我。”他深情且专注的诉说着心里始终不变的承诺。
瞬间,泪水模糊了景绛雪的视线。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她说出这些话?整颗心顿时填
了一股强烈且温暖的感觉,令她忘了天与地,愿意与他白头偕老。
“为何要哭?”他抬起手,轻柔的为她拭去泪水,眼底有着无限怜惜。
景绛雪轻摇着头,无言以对,泪落得更急了。
总不能说自个儿对他所说的承诺心动不已,因而落泪。
“别哭…”拓跋狩轻叹口气。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见她落泪,令他心如刀割。
“求求你…别对我这么好…”她好怕,这样下去,将会再也离不开他,无心再返回舜天国。
拓跋狩自然明白她心里所想之事,只是搂着她的娇躯。好半晌,这才缓缓开口“还记得我们当初见面的情景?”
“嗯…”景绛雪止住了泪,轻点着头。那情景一直盘踞在心头,怎么也忘不了。
那年她仅十岁,在婢女的陪同下,到舜天国的街市购买一些物品,想为爹祝寿,却在街道上瞧见被众人殴辱的他。
他衣衫褴褛,全身脏污,又生着一头火红
发,所到之处皆被人鄙视,视为灾星,更别提会有人肯收留他或是给与他一顿餐果腹。
就算被人辱骂、殴打,在他眼底的傲气依然不变,就算会饿死,也不愿看人脸色,向人乞食。
她不知是怎么了,奋不顾身向前,护住他的身子,不让人再伤害他。无论婢女怎么拉,也拉不走她,就是执意要保护他。
他当时愣住了,怎么也没料到竟会有名身着华服的小姑娘
身而出,只为了保护他。
众人也愣住,没料到竟会有名小姑娘冲出来,护着那该死的灾星。
他们虽是天与地的差别,但为了避免她有可能会受伤,他二话不说,立即抱着她离开现场。婢女见状,只得跟随在后。
景绛雪伸出小手抚去他额间的鲜血,褪下手上所戴的玉环,掏出怀中的绣花荷包,
入他怀中,强行要他收下…
“当时我不太想收下你所给的物品,你却说那些东西是身外之物,若是能救我一命,才有价值,所以我只得收下,看着你被赶来的婢女带离。”拓跋狩缓缓诉说当时的情况。
景绛雪微讶,没料到他竟也牢记当时情况。
“还记得我在你离去前所说的话吗?”
“记得。”她轻轻点头。
“我
后若是成为王,定会前来娶你为后。”他诉说着当年的承诺,这一切仿彿昨
才发生。
“当时我说…我等你。”景绛雪缓缓闭上眼。
是了,是她与他的承诺在先。他们之间的姻缘,在她十岁那年就注定了。
拓跋狩俯身亲吻她的眉、她的眼…最后落至她的
。
景绛雪没有任何反抗,就这么任由他的
熨贴着她的。原本还以为他会更进一步,万万没想到他却只是吻了她一下,随即
身退离。
她睁开双眸直瞅着他,浓密的睫
轻眨着,眼底尽是困惑。
他…不要她吗?
“现在还不急,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放开心
接纳我。我会等,等着你的心只属于我一人后,再与你燕好。”拓跋狩抿
一笑。
而他有十足的信心,这一
即将到来。
景绛雪双颊绯红,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他的话让她放心不少,至少她知道他绝不会强迫她。
“谢谢。”她柔声低语。
拓跋狩
瓣微勾“我要的不是你的道谢,而是你的心。”他会让她彻彻底底爱上他。
两人相拥,景绛雪枕靠着他的
膛,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缓缓闭上双眸,深沉入眠。
而她的小手,在无意识间搂上他结实的
身,再也没
回。
******--***
此刻在舜天国虽是榴火初燃时节,但位于北方的成戟国阵阵寒风吹袭而来,冷得人直颤抖。
龙延殿各处点燃篝火,增添暖意。
但对于生长在气候宜人,温暖南方的景绛雪而言,还是直觉得冷。
身上虽覆着黑狐裘衣,但她还是得轻
着手掌,好暖和自己那快要冻僵的双手。独自一人待于这偌大寝宫内,难免感到有些寂寞。
打从那
来到他的宫殿后,她就一直待在他的寝宫内,不曾外出。
她也是人,难免有好奇心,缓缓往门扉走去,只要…看一下外头的景观就好。
伸出手,推开了门扉,冷冽寒风立即吹袭而来,她下意识地拉紧身上的黑狐裘衣,然而眼前的景致令她不由得瞪大双眸。
这是…雪?
细雪自灰蒙蒙的天际缓缓降下,落于地面。
这是她在温暖的南方绝对见不到的景致。难以自拔,步下阶梯,伸出小手,碰触那白皑皑的冰雪。
她
瓣微勾,眼底带笑,伸手捧起雪花,任由冰冷的雪在掌间逐渐融化。
“你在做什么?”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后传来。
景绛雪一听见拓跋狩的嗓音,笑着旋身,高捧着手上已经融化的雪花“你快看,是雪啊!”拓跋狩双眸蕴含着笑意,直瞅着她,没有答腔。
景绛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十分可笑的话,俏脸绯红“我都忘了,你是这里的王,又怎么可能没见过雪…”
拓跋狩拂去她掌间的雪,将她的双手置于掌间,一碰触到她冰冷的小手,剑眉敛起“你不该这么做。”
他怕她会着凉。
景绛雪以为他是因为她私自外出而发怒,低垂俏脸,小声低语“抱歉,我以后不会再外出了…”
拓跋狩将她一把搂入怀“我的宫殿,也是你的,你想上哪儿都行,只是近期内我希望你能尽量待在我的寝宫内,避免外出。”
除了最近气候不稳定,极有可能还会降雪外,他在朝中还有许多隐藏在幕后的敌人,若是知道她的事,怕是会对她不利,所以他不得不小心防范。
景绛雪向来聪颖,再加上爹和大哥以前曾在朝中担任官职,所以一下子便领悟他话中的隐喻。
“我明白,定不会让你忧心。”
朝廷内的明争暗斗,无比黑暗,难以想像。无论在哪个朝代或是哪个国家,屡见不鲜。
“你明白就好。”拓跋狩搂着她的纤
,进入龙延殿内。
殿堂内,早已备妥各式佳肴,热气腾腾、奇珍异果,鲜
夺目。
景绛雪与他一同席地而坐,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的菜肴,不知该从何下手。
拓跋狩看穿她的心事,取下随身佩带的利剑,割下一块
泽光亮的
块,以手拿着那块
,置于她面前。
“张口。”
景绛雪只得听从他的命令,张口咬下,顿时,香甜
汁涌出,鲜
块在口中化开。
拓跋狩继续喂她吃下其他菜肴,眼底尽是对她的爱意。
好一会儿后,景绛雪朝他轻轻摇头“我已经
了。”再也吃不下任何食物。
拓跋狩凝视她许久,才缓缓开口“若你想看雪,
后我再带你到城外,好好看个够。”
无论她对他提出什么要求,他一定会为她办妥。
“我名字里虽然有个雪字,却从来没见过雪,所以才会对雪感到新奇,你不必特地带我去赏雪。”
景绛雪取出绣帕,小手轻握着他的手,仔细为他拭净方才喂她就食的大手。那只手掌布
厚茧,以及无数伤疤。
天晓得过去那些年他又受到多少苦?!
“疼吗?”她抬起眼,望着他的。
拓跋狩轻笑出声“你在为我担心?”大手反握,稍微一施力,便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
她再度被他抱个
怀,不由得俏颜绯红“我…想知道你之前过得如何,又是如何成王?”打算将他的一切全都
个明白,牢记心头,不许自个儿忘记。
拓跋狩让她的背倚靠着他的
膛,坚毅下巴抵着她的肩窝,柔声在她耳畔低语“自从那
与你分离后,我便独自一人往北行,因为我知道,那时国内战事不断的成戟国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谁能杀了现任的王,就算是乞丐,也能称王。
“我勤练武艺,从军为国效力,立下不少功劳,被一名老将军看上,特地提拔,凭借一己之力,最后也成为将军。最后我们终于平定国内所有战事,将所有谋反者斩首,上任成戟王前来庆功宴,特别下令,只要谁敢上前与他较量,并赢过他,便可成王。”
景绛雪讶异。上任君王可是对自己的武艺信心十足?
“数十人前去与他较量,却无人能令他
一滴汗、
一口气,最后没人敢再上场,于是我便主动上前讨教。”
“结果呢?”她急着想知道。
“对战数个时辰,最后我以长剑直指向他的咽喉,他甘拜下风,封我为王,随即当着众人的面自刎身亡。”
景绛雪倒
一口气。“怎会如此?”
“后来我才知道,他虽尊贵为王,却因为国内多年来的战事忧心不已,早已患了不治之症,宫廷御医也束手无策。”
“这么说来,他是在找寻下一任君王,才会特地在庆功宴上如此下令?”景绛雪不得不这般猜测。
“是或不是,这答案已随着他的逝去埋入土里,无人能知。”拓跋狩执起她的小手,在掌心磨蹭,好为她略微冰冷的手带来暖意。“我只知道,既然为王,就要确保国土、人民安全,之前那些纷争与战事,绝对不许在我的统治下再度发生。”
景绛雪转过身,看着他专注、严肃的神情“成戟国在你的统治下,一定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他的雄心壮志定会成真。
拓跋狩凝视着她,好半晌才豪迈大笑。
景绛雪眨眼,不明白他为何要笑。她方才所说的话一点都不好笑,是发自内心的。
“看来过不了多久,你的身与心皆会属于我。”
景绛雪俏颜绯红,低头不语。
“好了,我也该离开。”拓跋狩站起身,往门扉方向步去。
“你要去哪里?”景绛雪跟着站起身,往他奔去,小手紧捉着他的衣袍,怎么也不愿放开。
拓跋狩挑眉“这么不愿我离开?”
景绛雪咬咬
,不知该如何启口。
她独自一人待在这偌大的殿堂内,没有任何人陪伴,也无人可交谈,老实说,真的有些寂寞。
好不容易见他前来,可是他才待没多久就要离去,心里总有些不舍。但这些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拓跋狩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以指尖轻抚着她轻咬着的
瓣,
得她放开,就怕她咬伤自个儿。
“有什么要求,尽痹篇口,我定会为你办妥。”
“我可否要求一名婢女作伴?”
拓跋狩拧眉,这是他的疏忽,竟忘了为她安排。也对,应该有名宫女前来服侍她的生活起居。
“立即为你安排。还有什么要求?”他挑眉再问,直觉得她好像还有些话要对他说。
“今晚…你可会陪我就寝?”她小声地问。
他已经好几
不曾回来就寝,夜里失去了他温暖的拥抱,独自一人躺于炕
上,怎么也难以入眠。
拓跋狩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
景绛雪听见他豪迈的笑声,羞得就要转身离开。
拓跋狩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柔声低语“放心,今晚我便可处理完连
来堆积的奏章,与你一同就寝。”
她的大胆要求,他怎能不为她达成?就算无法将奏章处理完毕,也一定会飞奔前来,拥着她入眠。
景绛雪俏颜绯红,轻点着头。无论多晚,她都会等他回来。
拓跋狩这才转身推门离去,
畔勾勒的笑,一直没有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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