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午两堂无趣的体育课,幼想溜进四下无人的厕所,望着镜中自己含笑的眼眉,整张脸漾着幸福的光芒。
昨晚她倚在诗尧身旁睡着,而今天早上醒来,她却睡在客户的
上,她向来没有梦游的习惯,所以想必是诗尧将她抱进房间的吧?
一定是的,不会有别人,因为屋内就只有她和诗尧两人啊。
一想到诗尧终于对她说出那属于爱人间的三个字。尽管是在醉梦中,她还是忍不住笑弯了一双眼,一种自心底源源涌出的雀跃令她无法遏制脸上的笑意。
但她可不以此为
足,为了要让诗尧亲口对她承认爱意,她决定要主动出击。反正既然知道诗尧对她亦是有情,她便无所顾忌。
她要尽快打破这种单相思的局面,她要像全天下所有沉醉爱河的男女一样,谈个
绵徘热度一百的恋爱!
幼梅对着镜子苦心思忖着,突然上回诗尧提起的他喜欢女人的必要条件闪进脑海…
“我喜欢成
、妩媚、高挑、身材好、有女人味女人。
好!既然诗尧喜欢那样的女人,她就给他一个全不一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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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酒红色的紧身小洋装,两寸半的细跟高跟鞋,再加上化妆品专柜小姐好心地替她画上淡妆,幼梅心里紧张地在服装秀排练会场外踌躇许久,迟迟没能鼓起勇气踏进门去。
诗尧见了她这一身打扮,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以男人看女人的目光重新审视她?还是会嘲讽她像偷穿妈妈衣服的蠢女孩?
自从打定主意要以全新的面貌面对诗尧之后,幼梅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东区的百货公司里。她早料到这些衣服配件的价格小低,但是为了要达到令诗尧眼睛一亮的效果,她咬紧牙
,即使快将她那张仅有两万额度的学生信用卡给刷爆了也在所不惜!
现在一切打点完毕,就只差诗尧面试验收了。
深
口气,再
口气,幼梅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宛若壮士赴沙场似的踏进了服装秀排练会场。
伸展台上,几名模特儿正练习着台步,诗尧和杨凯威刚坐在台下指导。
只见诗尧敛着眉、抿着
,一张俊脸绷得老紧,对模特儿们的表演怎么也不满意。
“我要的一种优游自在的感觉。”
“不对,冉重来一次!”
“我说的是优游自在,不是痞子逛大街!”
诗尧重重地叹口气,对于模特儿无法在伸展台上精准地表现出他想要的精神而感到相当挫败。
“嘿.你今天是怎么搞的?这么烦躁!真像个
求不
的老男人。”杨凯威笑着调侃他。
诗尧一愣,意识到自己异常的情绪,他耸耸耶,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我只是…宿醉头痛。”他昨晚晚的确是饮酒过量。
“宿醉?嘿。我可不知道宿醉会让人心神不宁、心烦意
。”
诗尧瞪了杨凯威一眼。“你非要找碴吗?”杨凯威那自以为
悉一切的笑容真有一点刺眼!
其实,对于情绪不定的原因,诗尧自己清楚的很,还不都是因为惦念着家里那个小女人!
当诗尧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而幼梅蜷在他身侧时,他心里的激动真是无法言喻,无法再忽视或掩饰
臆间那股
足、安定,甚至是…幸福喜悦的感觉。
想来是幼梅照顾了他一晚,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可人儿,他怎能不为她心动?他甚至无法克制住在抱她回客房
上时,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这一吻,注定了他和她是牵扯不完了。
“我哪有要故意找碴了?”杨凯威笑着喊冤,那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了。“我只是在想…那小美人怎么还没来?”
杨凯威的话才一说完,诗尧突然意识到身后有人,他转过身来,一看见幼梅的模样,不
傻眼了,他的目光再无法自眼前的佳人身上移开了。
他早就知道幼梅生得娇俏动人,但是他总把她归为小女孩的那种可爱,没想到…一袭剪裁合身的小套装,竟将她丰
匀称的曲线完全勾勒出来,虽然她的个子不高,但却拥有双匀称好看的美腿。
原来,她看似娇小的身子,竟有着姣好丰腴的身材。
诗尧并不是只注重女人曲线的好
之徒,更何况以他服装设计师的身分,再怎么丰
惹火的女模特儿他都见过了。真正吸引诗尧目光的,不是幼梅因服装穿着而显
出来的姣好身材,而是她不经意
出来的娇美气质,既纯真又
感、既清丽妩媚,不是娇柔造作的模特儿可以刻意表现出来的。
看见诗尧眸中的赞赏,幼梅顿时觉得信心大增,她轻声问道:“我这身打扮…好看吗?”
“很美。”诗尧坦白地回答,连一旁的杨凯威也频频点头称是。
“真的?”幼梅的眸子亮了起来。“那我这个样子看起来…是不是比较成
、妩媚、高挑…”
诗尧愣了半晌,才意会到她至今仍念念不忘他上次刻意编造他喜欢的女人类型。想来他的话并没有成功地让她打退堂鼓,反而令这小女人愈挫愈勇哩!
这么一个执着热情的女孩,教他怎能不爱她!
诗尧放柔了神色,深黑的眸子浮现温柔。“无论可爱或妩媚,都很适合你。”
幼梅睁大了眼,长长的睫
眨呀眨的,仿佛不敢相信这句赞美的话是出自诗尧口中,她作梦也没想到,诗尧会用这么温柔的表情对她说了这么温柔的一句话!
呀呀呀—她真想大声欢呼!幼梅开心地对诗尧嫣然一笑,那如阳光般灿烂温暖的笑靥,令诗尧深深
失其中。
“嗯哼…”扫兴的干咳声打破了两人目光
的魔咒。“我说…幼梅是不是要赶紧练习啊?”杨凯威坏心眼一笑,摆明了故意搞破坏!
两朵红云倏然飞上幼梅的粉颊,她心慌意
地低卜头,怯声忙道:“是…我这就上台去练习…”
望着幼梅无限娇羞的模样,诗尧的黑瞳也随之染上一层温暖柔和的眸光。
伸展台上,幼梅像只绚丽夺目的蝶翩翩地飞舞,诗尧的目光始终紧紧追逐跟随,在这在刻,时间已不重要,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再没有其他,什么顾忌、疑虑,全抛到外太空去吧!
只可惜这样美好的气氛没能维持多久,便被半途而出的程咬金生生地打断。
“哟…”只见乔安娜像个高傲的皇后般,昂着下巴趾高气昂地走进会场,她尖酸刻薄的话像把利剑狠狠地刺向幼梅“这不是咱们亲爱的国中生妹妹吗?想到偷穿起妈妈的衣服,还
像一回事的嘛!”
乔安娜今天原本是刻意要来大肆嘲笑他们一番,顺便
笑他们大胆录用方幼梅这个憋脚模特儿所引起的混乱窘境,没想到一进门却看到超乎她想像的,伸展台上那个耀眼自信的女人真是那个又矮又小的幼龄女孩吗?
乔安娜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但却怎么也不甘示弱,哼,就算那小丫头上得了台面那又怎么样?比起伶才俐齿的她乔安娜可是不输人,说什么她也要狠狠地打击那个死丫头才甘心!包何况,她的模特儿好友米雪儿也在一旁看热闹呢,她怎能输人又输阵?
幼梅一见到乔安娜,便有些惊慌心虚地低下头,心情霎时跌落谷底。
谤据诗禹透
,这位美女和诗尧交往已有一段日子,他们两个人亲密的程度已到了双方家人都认识的地步了!一想及此,幼梅便感局促难安,在乔安娜的盼视下,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多余的电灯泡,应该要迅速消失。
看见幼梅突然垮下来的脸,诗尧对乔安娜的出现大感不悦,他口气不善地质问:“有什么事吗?”
“哎呀,别摆这种扑克脸给我看嘛!我只是关心你们的服装秀会不会开天窗或出糗而已呀!
“那么你看也看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就请回吧!”诗尧毫无和她
舌战的心情。
“怎么?赶人哪?”哼,她都还没骂够呢,怎能就这么轻易撤退。“唉,虽然这小丫头的表现是
不堪入目的,但人总是要面对现实嘛!没有实力的人想站上伸展台,就要有不怕被人嘲笑的厚脸皮才是啊!”幼梅的脸阵青一阵自,乔安娜恶毒的嘲讽着实伤人。
诗尧的好耐
完全用尽,他冷硬地放话。“如果你再不离开这里,休怪我决定和你法院相见。”那一纸合约是专克乔安娜的催命符。
瞥见一旁的模特儿似似在窃笑,乔安娜真是恨透了,她今天可不是自己送上门要让人看笑话的,她不甘心地嚷道:“为什么你一直护着她?难不成她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吗?”
幼梅闻言心一惊,屏息等待诗尧的回答。
“没错,她是我的女朋友。”诗尧没半点迟疑地答道。
“好,好样的!算我乔安娜一时瞎了眼,才会不慎看上你这个专挑幼齿的男人。”乔安娜极力维护着自己的自尊,撂下话后忿忿地转身离去,就怕再看见别人嘲笑的嘴脸。
乔安娜再说了些什么,幼梅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只觉得自己狂跳的心脏就快跳出喉咙了,天哪!诗尧真的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吗?她是不是又在作梦呀?
当幼梅还怔怔地愣在伸展台上时,台下的诗尧对于自已毫不迟疑的回答也有些吃惊,但他却没有半点后悔或懊恼的感觉,反面觉得心里积
已久的阴郁烦躁一扫而空,心里有股新生泉源的活力,源源不绝。
那是爱吧!那是一股想要永远呵护她、宠爱她的信念与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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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已沉沉,在周家的客房中,有个奋兴得睡不着觉的女孩。
呵呵呵、嘻嘻嘻、呼呼呼、嘿嘿嘿、哈哈哈…哎哟,不行啦,脸部肌
都快
筋了,怎么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克制不了呢?
幼梅窝在房里望着镜中的自己,她无力克制也不想克制那快要咧到耳朵边的嘴角。
“她是我的女朋友。”诗尧真的是这么对乔安娜说的吗?
幼梅真的、真的高兴得快要昏过去了!她已记不得接下来的排练情形,她整个脑袋里
的都是诗尧那句令她开心雀跃的话。
她的小手轻捂着
口,感觉到自己如雷如鼓般的心跳呀跳,不行了!心里涨
了太多的快乐,要是不赶紧发
出去,她那可爱的小心脏恐怕会负荷不了。
于是,她抓起了
头边的电话,迅速地拨了一组号码。
“阿芳吗?我是幼梅!”电话一接通,幼梅还不待另一头的人开口说话,便奋兴地于开口。
“呼…”阿芳打了一个大呵欠,喃喃地抱怨。“小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凌晨一点、一点耶!你忘了明天八点有课吗?你不怕明天早上爬不起来呀?”
“唉呀,对不起嘛!”幼梅的声音一点歉意也没有,反倒是神秘兮兮地卖起关子来“如果你要睡觉的话,那我就不吵你了,人家我本来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过现在…还是算了…”
一听见有天大的秘密,阿芳马上精神大振,好奇地追问:“什么秘密呀?你不要再吊人家的胃口了,这是很不道德的。”
“咦?你不是要睡觉吗?”幼梅笑嘻嘻地反问。
“哎哟,你就饶了我吧!你要是不想害我失眠一整夜的话,赶紧把你和你心上人的最新进展一五一十地报告出来。”
“咦?”这回换幼梅惊讶了。“你怎么知道跟诗尧有关?”
“唉,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那个单纯的脑袋里,除了周诗尧,谁能让你奋兴得晚上睡不着觉。
被说中心事的幼梅红着脸,但嘴角又无法克制地笑了起来。“阿芳,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打的赌吗?”
“废话!要不是看在那张日本来回机票的份上,才懒得在三更半夜冒着明天上课迟到的危险,听你喋喋不休地称赞你的白马王子呢!
对于阿芳的抱怨,幼梅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她和阿芳都已经是认识这么久的好朋友了,她知道阿芳只是起意在取笑她的奋兴。“我告诉你哟,今天晚上我去练走台步时,诗尧他…他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真的?”阿芳开心地大叫,一点也不心疼那飞了的机票钱“哇!好
。”
“嗯,对呀。”幼梅眉开眼笑,开心极了。“这下子,我可就人财两得了!”
“哈,真是被人赚到了!”
“嘿嘿,谁教你当初要跟我打一赌,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啦!哈哈哈!日本…我来喽!”其实幼梅一点也不在乎那张小小的日本来回机票,只要能跟诗尧在一起,就算是要她当阿芳一年的女佣,任意供阿芳差遣使唤,她也是非常、非常地心甘意愿的。
没办法,谁叫她是这样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诗尧呢?
漾着喜悦奋兴的笑容挂上电话,幼梅才发现她有点口渴了,她正想到厨房去倒杯水来喝,没想到门一开,竟看看见诗尧就伫足在门外。
“啊…你还没睡呀?”幼梅垂下眼睑,心儿怦怦地直跳。
这么晚了,诗尧还不睡,跑到她房门口,莫非…莫非他是特地来找她的?
幼梅俏脸一热,更是羞怯地不敢抬眼看他“你…有有吗?”
诗尧望着低着头不语的幼梅,黑眸中闪一丝愠怒,他冷冷地开口“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今天晚上说的话,并没什么特别意思,希望不会造成你的误会。”
什…什么?幼梅惊愕地抬起头。“但是…你说我是…”
诗尧耸耸肩,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希望那个女人别再来纠
我,除此之外没别的用意,如果你误会了,我只能对你说抱歉。”
“可是…难道你…”幼梅急得快哭了,难道他对她真的点感觉也没有吗?她不相信!
那时诗尧望肴她的眼神,明明充
了温柔。
“难道我什么?难道我会把个小妹妹当成我的女朋友?”诗尧明知故问,俊美的脸上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天!你该不会以为我有恋童癖吧?”
“恋…恋童癖?”幼梅不敢置信地望着诗尧,不能相信他真的说了这么忍残的话。
望着诗尧决然离去的身影,幼梅只觉得她快昏过去了,盈眶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地扑簌簌
下。
他…怎么可以这么忍残?他怎么可以在给了她希望,让她整颗心中都涨
了快乐喜悦时,冉毫不留情地一针戳破她的美梦?
他怎么总是这样,不断地给她幸福的假象,再残酷地一脚将她踢落痛苦深渊?
难道他不知道他每次伤得她多深?难道他不知道她必须要默默忍受多大的痛楚,才能含泪将破碎的心拼凑好,才能鼓起勇气再一次将她易碎、易伤的心掏在他的面前?
他以为她的心比别人坚强吗?她的心其实比谁都还要脆弱、比谁都还害怕受伤呀!
幼梅掩面哭泣,转身奔回客房,将自己关在小小的房间里,闷在枕头上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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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尧伫立在窗前,阴郁地深锁着眉,修长优雅的指间夹着一支刚点燃的香烟。
平常他是一点烟瘾也没有,但是只要他一抽烟,那就表示他的情情已到了极度烦躁,甚至是恼怒的地步了。
“哇!这下子我可就人财两得了,现在后悔跟我打赌了吧?”
砰地一声,诗尧
恨似的重捶窗子,玻璃因承受了猛烈的撞击,而发出惊逃诏地的声响。
可恶,该死的!他没想到看似天真活泼的幼梅竟是如此的轻浮浅薄,就为了一个该下地狱的打赌而来接近他、就为了日本来回机票而不择手段地要
拨他。
去他的高跟鞋、去他的紧身小洋装、去他的那张薄施脂粉使美丽绝化的俏脸。
全部是谎言,一个荒唐的骗局!
诗尧觉得他快要气疯了,被人愚
、利用、欺骗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地
噬他一向完美自恃的理智,直到指间的烟烫了他的手,他的怒火还是炽烈依然,丝毫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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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
的舞台上,只见从头惨白到脚的白无常,如一缕幽魂似的飘来晃去,那张毫无血
的小白脸上,有着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愁苦;一双原本黑白分明、过分灵活的大眼,此刻盛
了无限的哀伤幽怨…
“好!太好了”寂静之中,突然自观众席传来一阵掌声,只见导演蔡育仁挂着笑容,一脸赞赏地说:“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你表演的很好!”舞台上的白无常恍若未闻,继续失魂落魄地在空旷的舞台上飘
,一个没有诗尧相伴的舞台、可悲的寂寞的空间。
在舞台帷幕之后,有两只关心的眼神始终担心地注视着幼梅。
“学姐怎么了?她好像不太劲?”蔡金叶用她肥胖的手搔搔头,却始终想不出个其中原因。
一旁的陈信芳好心地替蔡金叶解惑。“幼梅她…她恐怕是失恋了。”
虽然今天幼梅一句话也没有向陈信芒透
,但是身为幼梅多年的好朋友,又怎么会看不出幼梅的心事呢?
只不过让陈信芳想不透的是,为什么幼梅昨天夜里还高高兴兴地说周诗尧终于向表白了,但是她今天却是一副世界未
来临的悲苦模样,难道…难道昨晚短短的一夜,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数?
不是陈信芳不好奇、不关心幼梅,只是今天一早在见幼梅那张绝望哀伤的脸,她使不忍心再去追问,就怕又触痛了幼梅心中的伤口。
“学姐失恋了?”蔡金叶闻言震惊不已“怎么可能?学姐长得这么美丽、人这么好,有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竟敢抛弃学姐?”
陈信芳愣了一会儿,有点诧异蔡金叶的愤慨激动,她安慰似的拍拍蔡金叶。“幼梅要是知道你这么关心她、支持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蔡金叶闻言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很开心。“真的?如果我去安慰学姐,她真的会很高兴?”
“是呀。”陈信芳点点失、
在这种时候,只要是出自于真心真意的关怀,对幼梅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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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完戏,走出礼堂,幼梅觉得今晚的夜
特别漆黑,天空还下起滂沱大雨。
呵!真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幼梅轻轻扯动嘴角,扬起一丝自嘲。
看着幼梅这毫无一丝温度的苍冷笑决心,陈信芳不
担忧地走向幼梅。“你还好吧?”
幼梅转头看向陈信芳,但是她的眼神却是空泛无神。“好!”幼梅轻轻地耸耸肩,眼里却有掩不住的落寞。“有什么不好的?”
怎么会这样?陈信芳焦急地望着幼梅,只觉得她在一夜之间突然变个人似的。从前那个乐观开朗、天真活泼
委书记的幼梅,竟然在一夕之间变得郁郁寡
、毫无生气。
这样的幼梅,怎么让人放得下心?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幼梅摇摇头,拒绝了陈信芒的好意。“不用了,我又不是没带雨伞,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陈信芳望着幼梅坚持的眼神,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叮咛:“那你一回到周家,别忘了打通电话给我。”
周家?可笑的阿芳呀,怎么以为她还有脸回到周家?
“我要回家。”
“回家?回你家?可是…你家现在不是没半个人在吗?你一个人不怕危险?”
“你太多虑了,我以前还不是常常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危险的。”幼梅落寞地说:“自己的家里最安全,至少…不会受到伤害。”
此时此刻,她实在无法面对诗尧,再看他一眼嘲讽的笑容,再听他一句讽刺的话语,都只会让她坠入无底的痛苦深渊。
看见幼梅又出现那种痛楚的神情,陈信芳实在不忍心再刺
她,只好再度叮咛:“总之别忘了拨通电话给我?”
幼梅抬头望着陈信芳,对她
出感激的苦笑。“谢谢你,阿芳。”
在这种时候,也只有友情是最可靠的了。
“那我先走了。”幼梅撑起了雨伞,一个人走进了黑暗的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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