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人小组,私下又凑一起。
“你星期
有什么事?干嘛不跟我们出去?”孙方仪
着贺雨歌,想问个水落石出。
不会是因为她们的抱怨吧?她们就算担心好男人只喜欢贺雨歌,但她们从念书时就混在一起,现在当然还是要一起玩啊!
“我要回家。”刚好要回去打扫,顺便看外婆。
自从跟商曜
交往后,私人时间被剥夺不少,她已经有一阵子没回去了,不知表弟饿死了没?
“拜托!机会难得耶!你外婆要是知道我们跟实习医生联谊,一定很高兴,还会夸你有眼光,懂得选绩优股,以后当医生娘。”温秋琳伸出拇指,敲敲
膛,摆出厉害的姿势。
要什么宝啊?真是大白痴。
“不要,你们去就好了。”贺雨歌斜睨好友一眼。
“你很不合群耶!三更半夜,跟帅哥在高海拔的地方野炊、看星星、
营,说多赞就有多赞,这么梦幻的行程,你不去,一定会后悔。”温秋琳双手合十,眼中冒出梦幻泡泡。
“不行啦!你们就开心去玩吧!再拐个帅哥当男朋友。”贺雨歌掩嘴轻笑,轻推姊妹淘一把,要她们别再闹了。
“真不是朋友…”两人不停碎碎念。
之前的不愉快,似乎又在惯性的吵吵闹闹中消失。
“纪文鼎!纪文鼎!”贺雨歌脚步如风,一边叫嚷,扎成一束马尾,看起来就很利落。
一边推开家门,肩上背着大背包,四十几年的老旧住宅却静悄悄,欠缺惯有的人声…
咦?人跑哪去了?
眉头皱起,她跑到他的卧房,依旧非常凌乱,电脑的主机还开着,只是里头没有人。
她拿出手机,拨打表弟的手机号码,没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你跑哪去了?怎么不在家?”她把手机夹在耳边。
她快步踏进厨房,把食材放在桌上,顺便拿出调味料,准备做道红烧
,让大家开心一下。
“回公司开会啊!不然咧?”纪文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悠哉的声音显示他过得很好。
“啥?”只会打电动的宅男竟出门工作?她有没有听错?
“你回家啦?我还以为你
昏头,每天跟商大哥当连体婴,幸福到不知怎么走回家。”纪文鼎不正经地调侃。
“你在讲什么?”她还没搞清楚状况。
“你的男朋友啊!你这次
的男朋友不错,不但长相称头,还帮我介绍好工作,不但钱多又好玩…这种男人多
几个,我以后吃香喝辣、扬名立万就靠他了…”他叽哩呱啦地说个没完。
在表弟口沫横飞的分享下,贺雨歌才知道原来在她上次返家之后,商曜
曾派秘书到家里找纪文鼎。纪文鼎看来人西装笔
,还说要请他吃东西,他想揩油,便跟着秘书到SuperClub找商曜
——
“觉得怎么样?”商曜
等到纪文鼎吃得差不多了,才从四楼下来。
“嗝!好
。”纪文鼎拍拍
的肚子。
没想到人家说“一人得道,
犬升天”是这种意思。纪文鼎酒足饭
,瘫坐在沙发上,乐到快翻天。
贺雨歌的男朋友对他超大方,不但让他看乐团表演,还请他吃大餐、喝红酒,他已经很久没吃这么好了。通常是贺雨歌回家,会烤鸭炖
,让他打打牙祭,他就觉得很不错了。
“你喜欢这里吗?我们的店每天都很热闹,在现场堡作的女服务生也都有特地挑选饼…”商曜
拿了杯威士己心加水,神情优闲地跟纪文鼎聊天。
“对啊!超正的。”纪文鼎用着
的眼神看她们。
“喜欢哪一个?我介绍。”
“噢!”纪文鼎乐到想当众翻筋斗,但想到自己没工怍,身上穿的衣服又很普通,连格纹衬衫都皱皱的。他的前任女友就是这样数落他,然后自己决定分手,也不跟他商量。
也是啦!哪个女生会想要跟宅男出门?
想到这儿,纪文鼎的脸瞬间垮下来。
“怎么?”他不是
高兴的?怎么又变了?
“我比较想要一份好工作!”纪文鼎把眼神移向站在餐厅角落,几个看起来像是管理阶层的男人。
要是那些正妹都听他的话,感觉比较威风。
“你倒很有骨气!你平常都做什么?有什么特殊才能?”他跟贺雨歌果然是同个屋檐下的人,对于喜欢的东西都有自己的想法。
“唉!也没什么才能啦!就是打打电脑、玩玩游戏、盗盗宝物…”纪文鼎搔搔头,脸红了。
“我替你想想办法。”商曜
点头。
没多久,纪文鼎就接到知名电脑软体公司的电话,邀请他当他们的游戏测试员。这份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极少时间回公司开会,不用穿制服,这对爱好自由的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工作了。
“喜欢就好好做。”太出乎她的意料,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当然罗!这家公司超酷的,还有派厉害的玩家出国比赛拿奖金耶!我要去当这种的…”
新工作的内容对纪文鼎来说,完全是如鱼得水,他根本没空想贺雨歌的荷包。
“好啦!我现在有事,晚点再打给你。”纪文鼎急着挂电话,他还有很多事要跟主管谈。
“厨房有红烧
,你要记得吃。”贺雨歌只有如此嘱咐。
“有吃的东西,我绝不会忘。”有好的工作,个性变得较开朗的的纪文鼎呦呼一声,便挂上电话。
贺雨歌傻傻地看着手机,千般滋味在心中杂陈。
没想到商曜
对她的表弟这么好,居然让朽木成才,乐意去工作,也发觉出工作的乐趣。
这真的是太好啦!她
眼睛,才发现眼眶已经
了。
开一天的会,外头天色已暗,商曜
快步踏进办公室,打开大灯,没料到却看到沙发上坐了个闷闷不乐的娇人儿。
“怎么来了?”他有
不住的惊讶。
难怪言征人在外头挤眉
眼,说有人送个大礼,放在他的办公室里头,大礼就是她吧?
在这时送上礼物,的确慰解他一整天疲累的身心。
或许,他该替善解人意的特助加薪了。
“为什么偏偏是你?我认为最不可能、最讨厌的人…对我最好…”贺雨歌没抬头,没回答他,两眼直视前方,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像赌气般地蹲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
走到她身边,他凝望着娇小的可人儿。
“我跟阿鼎说过几百次了,但他都有借口,就是赖在家,不出门找工作…没想到你一次就让他爱上工作…”原来是为了她的表弟来递感谢状?他懂了。
“我们明明不配,你绝不可能跟我天长地久,我却常常想到你,忍不住被你做的事感动,我真的疯了…”再不把这些隐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她绝对会疯掉。
“就算你这样想,也没办法离开我吧?”他蹲在她的面前,与她清澈的双眼对看。
贺雨歌抬头看着他,没说话。
明明相差那么多,她根本配不上他,为什么能跟他靠得这么近?一伸手,她就能碰到他,真的不是作梦吗?
“所以,你一边跟自己讲这些话,一边跑来看我,是这样吗?小宝贝,你真的太可爱了。”他扣住她的下颚,灼热的
覆盖住她的
。
两人气息相闻,
舌
。
过没多久,贺雨歌的身子便靠进他结实的
膛,她伸出雪白手臂,主动
上他的脖子。
他的舌尖恣意在她的檀口内翻搅,任她的
气窜入他的鼻翼。
滋味太甜了!让人忍不住一尝再尝。
“呜…人家很苦恼呢…”他还这样…
小嘴发出哀怨的呜咽,全数都被他
下。
“你就承认吧!那些抗拒都是白费工夫,你也爱上我了?”他一手扣住她纤细的
肢,另一手潜入她的衣衫内,摸抚洁白的肌肤。
“曜
…”她温柔呢语。
他霸道而深情的模样
惑着她。
贺雨歌无法抵抗他带着磁
的嗓音,细
的小手缓缓攀上他的脖子,轻抚他的耳垂。
“小妖
,这是你放的火,可要自己收。”
他掀开她的衣裳,含住她的蓓蕾,再以牙齿擦摩顶端的小樱桃,另一手继续揑拧合苞的花蕾。
他的动作令她屏住呼吸,她仰着头,忘情
哦,衣衫一件件被丢到沙发下,他放肆地
她的**,她只能用断断续续的
息回应他的侵略。
这份蚀人心骨的甜蜜滋味啊!让人心碎,也让人沉醉。
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人能给她了。
窗外,寒风袭袭,两人在室内
成一团,依靠在彼此身上,并不觉得冷。
“你说,我们是不是很糟糕?”赖在他怀里,贺雨歌
出智能型手机,点出前阵子很红的偶像剧。
老实说,那出戏还
好看的,剧情也很贴切,贴切到彷佛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像他们现在这样…
贺雨歌把影像停留在女孩跟姊夫谈恋爱的身上。
“哪里糟糕?”商曜
心不在焉,随意瞥过一眼。
“小三!爱上姊姊的老公!”增大播放音量,贺雨歌跟着因为偶像剧窜红的主题曲轻轻哼唱。
原来她在讲这个?
他斜睨她一眼,发现她全神贯注地盯着播放的画面“你不算吧?子嫣去世了。你不是破坏我们婚姻的凶手。”
“可你是我货真价实的姊夫!那个小三还只算是远房表妹…”
贺雨歌瞅着剧情,眉头微皱,感觉还是很不能释怀。
没想到恋爱中的女人这么
戚,什么事都拿来反复思考一遍?
这什么性格?锱铢必较吗?
商曜
啼笑皆非,淡淡提醒“就算这样,你好像还没喊过我姊夫吧?你没把子嫣当姊姊吧?”
“可是…”她
低音量,不断嘀咕。
“我跟子嫣打从出生就认识,算老
情了,感情非常好,就算别人说她自私,也无损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话还没说完,他便感觉怀中有小东西奋力挣脱,似乎想
离他的怀抱。
“唔…放开我…”小野猫发怒了。
“拜托!你安静一点,听我把话讲完。”他紧紧环抱贺雨歌的手臂,稳住她挣动的身躯“她是朵经过千万栽培,不能风吹雨打的温室玫瑰,以商徐两家的
情,我得保护她周全。”
“所以我跟她,完全不一样!”贺雨歌气呼呼地叫嚷。
这么珍惜宝贝徐子嫣,干嘛还跟她在一起?他应该再去找株众人精心呵护的兰草,把它捧回家,放在手心疼爱,而不是跟她鬼混…
想到这儿,贺雨歌的眼眶不自觉红了。
她跟同父异母的姊姊,命运大不同。
徐子嫣娇贵美丽,得仔细呵护,所以她自私是理所当然,不必苛责,因为她娇贵得眼中只能看到自己,没有别人,而贺雨歌是被丢在路边的杂草,天生天养,她在夹
中求生存,也实属正常。
“你不必这么用力澄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好吗?”商曜
扫她一眼,淡淡说明。
“哼!”贺雨歌用鼻音哼气。
“所以就算我对她没有特殊感觉,还是非娶她不可。”他石破天惊地公布。
“啥?”什么意思?
贺雨歌眯起眼,默默望向神情冷淡的商曜
。
“我是觉得无所谓,因为我和子嫣是同一种人,我的眼里也只有自己,娶她是两家企业结盟。我们之间,只要有结婚证书就够了,有没有感情,甚至她不想上
办事,也不重要。”
“嘶…”一股寒冷的气息莫名从她的心底升起。
“她嫌做那件事痛,生小孩麻烦,我就去找别的女人做。我们结婚之后,没有同
过,我们都觉得这种生活很好。”像在说
边故事一般,商曜
谈起往日,没有多余表情。
贺雨歌像在看外星人一般,惊愕地凝视着拥抱她的商曜
。
“或许你不懂,子嫣就像妹妹。”他轻轻摸抚她细
的肌肤,眼中似乎隐藏万千的威情。
她呆呆地看着他,轻声呢语“谁说我不懂?阿鼎是我弟弟,我就不会想跟阿鼎结婚。”
那是**吧?多恶心啊!
“那就是了。”他淡淡结论。
跟个成长环境相仿、生活思维雷同、思考逻辑差不多的人相处,不危险,但没
情,所以他们之间很无聊,加上从小看到大…
贺雨歌突然了解商曜
谈起徐子嫣时的淡漠。
他对前
,一直没有太多的评论,她以为他感情内敛,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没多余的想法。
“那你们还结婚?”她的眼神有点责备。
“为什么不?我们很速配。她想嫁我,我娶谁都可以。”正确说来,应该是他对女人无感。
他妈带着他自杀的事,让他对婚姻、对女人都有阴影,他下意识地逃避
恋他的狂热眼神。
直到遇到贺雨歌,她温情的热泪融化了隐藏在他心底的那座冰山,他喜欢她真诚的泪水,为他打抱不平时的温暖…
他觉得在她的面前,他可以活得比较像人,就算有缺点,她也不会讨厌他,
出失望的眼神。
“才怪咧!姊姊说想嫁你,说不定就是她喜欢你,只是你对她冷淡,她当然要不把你当回事,你们这样才旗鼓相当。女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你怎可随便猜测她?”
转眼间她又生气了,火大地指着他的鼻头,为感情不深的姊姊打抱不平。
一把握住她的食指,他
吻着她的手指。
“哎哟!
鬼。”干嘛吻得这么情
?她大呼小叫,瞪他一眼,迅速把手
回来。
欣赏她青涩的模样,他的
边漾着谜般的笑意。
“喜欢我,连新婚之夜也要我去客房睡?”商曜
和缓地询问,眸子闪过诡谲的光芒。
“呃?”这个嘛…徐子嫣娇贵成这副德行,连初夜都不让法律上的丈夫碰,身为亲妹妹的她也很难帮徐子嫣说话了。
“不过,子嫣临死前有跟我说,要好好照顾你。”商曜
徐缓地提起。
“怎么可能?”贺雨歌吓到了。
那个爱死自己的女人,临死前没想到生养自己的父母,倒想到她不屑一顾的妹妹?最好有这种事啦!
“因为她调查过岳父的风
史,发现你是她唯一的妹妹,她死了,徐家就只剩下你…”否则就绝后了。
在他平淡的声调里,某桩“怪”事突然闯入她的脑海——
“所以我们再见面,你能把我认出来,是因为你都在注意我?”贺雨歌恍然大悟,点出症结点。
“就是这样。”商曜
点头。
如果不是“故”人请托,他也不会对贺雨歌百般容忍,想办法要把她拘在他的势力范围。
他甚至不用谙看护,在病况稳定后,直接开刀,拿掉石膏。
他不是一般尊贵的纨
子弟,需要仆佣随身紧贴在后头,替他准备好一切,才能生活的人。
如果没额外的感情
托,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护士,在他看来,只会觉得碍眼,只是到了最后,两人擦
走火,贺雨歌引出他的真感情,让他瞬间萌发温暖的情绪,也不在计划之内,一切,纯属意外。
“我…”贺雨歌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
奥妙的血缘关系,这是从她出生就无法撇清的,也因为这层关系,刻骨铭心的爱恋才得以开展。
她已经不知道该恨、该讨厌,还是该戚谢她的亲生父亲了。
“答应我,可以再考虑一下吗?”把玩她的小手,他伸出五指跟她重合。
大掌贴小掌,倍感温暖。
“知道啦!我会再想想。”他们都开诚布公走到这一步,她无可回避最初的关系了。
或许,她的人生就该这么走——
不管前头如何孤单,她会有一个自己离不开的男人陪伴,两人相信相依,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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