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大早,黎暧的房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人来势汹汹像是巴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好
忿。“樱子小姐,你一大早找我有事?”黎暧半偎在
头,并没有起身。
“看到本大小姐敢不起来
接的,这栋房子里就只有你一个。”大町樱子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的笑容。
“樱子小姐可别生黎暧的气,黎暧受了重伤不得下
…”
“你少在我面前卖乖!我不是佐木君,不吃这一套!”
“那你吃哪一套,告诉我就是,黎暧一定照办。”
她那柔柔的语调,还有挂在脸上始终如一的笑容令大町樱子生厌,娇小的身子缓缓地移向
边,出其不意的伸出手便甩了黎暧响亮的一巴掌,打得她脸一偏,
角渗出了血丝。
“再敢在我面前放肆,我手上的鞭子便会
上你的体身。”大町樱子冷冷地警告道。
“你究竟有什么事?”黎暧的脸颊火辣辣地,手碰了都觉得疼。
“识相点,滚出这里!你只不过是个在
馆长大的孤儿,连当佐木君的情妇都没有资格!”
大町樱子调查她?还是连佐木君也知道这件事?没想到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有没有资格你该去问问他,而不是来找我。”黎暧冷冷的应道,在她面前连做戏也懒。
“你的意思是不走喽?”大町樱子寒了脸。
“这里能赶我走的人就只有一个。”黎暧微微一笑“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我想睡觉,还有,走的时候顺便替我带上门,我不喜欢有人连门都没敲就走进来吵我。”说着,她背过身闭上了眼。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发我?”大町樱子气愤的伸手将她从
上揪起,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拖下
。
她的骄傲与尊贵容不得别人对她的漠视与忽略,何况对方只是一个
女养的孤儿!
黎暧没料到这女人如此纠
不休,手腕上的伤口被她给扯裂了,整个人也跌下了
,背部、手臂和
口全都汩汩地
出血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该死的搞不清楚我是谁?就算你想当佐木君的情妇,也得收敛些而不是四处张扬,社长夫人的位子迟早是我的,你不要搞不清楚状况!今天只是个小小的教训,再不安分些,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我只是想待在他身边一年而已,对社长夫人的位置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真的不用担心。”黎暧吃痛的坐起轻靠在
沿,
着气把话说完。
她要应付的人已经够让她筋疲力尽,她实在不想再树立像大町樱子这样的醋坛子的敌人,不过,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就像现在,或者更早之前?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个杀手一定也是大町樱子找来的。
女人,总是不断的在做讨伐情敌的事,不过她真的很怀疑她们两个究竟算不算得上是情敌。“你为什么想待在他身边?”恐惧感让大町樱子的神经特别的敏锐,这是长期以来接受训练的结果。
“我有我的理由,你只要明白我对你在帮里的地位一点影响也没有。”黎暧不想跟她多说,只希望可以减少一些这个女人加在她身上不必要的苦难及多心。
“会不会影响不是靠你这张嘴巴说说就算了的。”大町樱子冷哼一声,并不打算相信她。
“那你想怎么样?再派人把我杀了?”黎暧挑高了眉,对脸上仍热辣辣的疼痛感到生气。她的耐
也是有限度的,惹火了她,她绝不会当个逆来顺受的闷葫芦。
大町樱子面不改
的瞅了她一眼,冷冰冰的笑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黎暖,你将会知道得罪我比一刀杀了你更痛苦。”
黎暧叹息,别开了眼“你若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
大町樱子不悦的蹲身下子,气得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长长的指甲戳刺在她雪白柔
的肌肤上“我在说话的时候不容许你看别的地方!你最好给我听清楚!”
黎暧冷冷道:“小心点,不要在我脸上留下你的指痕,否则让人看了就知道你欺负我,届时可别说我在佐木君面前多嘴嚼你的舌
。”
“你敢?”
“我不会说的,毕竟他相信你多些,不是吗?”黎暧轻轻地拨开她的手,忍着痛扶着
沿起身将身子重新移回
上“你走吧。”
“你不要得意,黎暧。”大町樱子恨恨地瞪着她,对佐木君其实还是有些顾忌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在哪里,而这个女人对他而言又算什么,当真明目张胆动了她并不智。
背对着她的身子没有再开口说话,她自知再下去也闹不出什么名堂,大町樱子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待她一走,黎暧便起身缓缓地走到化妆台前照镜子,见脸上被打的地方已红肿一片,她再一次地皱起眉头。
“怎么起来了?”看见黎暧面对着镜子的背影,刚进门的佐木君微挑着眉,对她擅自下
不太高兴。
闻声,黎暧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红肿的脸,不过她的动作还是不及他锐利的眸子来得快,他大步走来便拉开她遮在脸上的手。
佐木君的眼眸从她红肿的脸一直往下探到她早已血迹斑斑的睡袍上,倏地伸手拉开她的衣带,将她身上被拉扯撕裂开的伤口全看尽眼底,眸中的黝黯愈来愈深沉。
“谁
的?”
“自己不小心摔下
的。”黎暧笑笑,伸手拉拢敞开的袍子,就算她知道他现在的目光并非想要她,但她还是不希望自己这样赤
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承受那因为她而显得狰狞噬血的目光。
佐木君的眸子一瞪,少了平
的
柔“说实话,黎暧。”
“不过是只野猫而已,你不会是在生气吧?”黎暧柔柔的看着他,偎进了他宽大结实的
膛。
佐木君伸手将她环着,俯下脸看她“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被
成这样?想博得我的同情吗?”
“被你看穿了?”黎暧抬眼爱娇的一扫,风情万种,百媚横生“那有什么好玩?当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想玩也不必老拿自己的伤开玩笑,你的身上若留下疤,我佐木君可是要退货的。”他捧住她的脸,指尖抚上她一边的红肿,看她疼得皱眉也不放手。
“你
痛我了。”
“不让你痛一点,我怎么知道下次你又会顽皮的玩什么更刺
的游戏?”眸子一沉,他凑上她的
瓣吻住她,万千柔情涌来像大海波涛一般无法休止,不知为什么,愈见她一次,他就愈加深刻的想要她。
她就像个谜,一个
人又让人想一探究竟的谜,一个仿佛可以用一辈子去解的谜。
他的吻温柔
绵得几乎要淹没她所有的理智,就像只在沙漠中缺水的骆驼,她下意识地渴望着他的吻、他的拥抱,就算此刻的身子痛着、脸颊疼着,在他仿佛深不见底的怜惜之中却全都消散了…
她睁开了眼幽幽地看着他吻她,不一会,她的目光便被他的双眸所猎捕,她羞涩的痹篇了,雪白的脸上添了一股红晕。
“你这个样子像是没被男人吻过。”佐木君沉着声取笑道。
“你很得意?”她
息着想推开他,却只是让自己的伤口更疼而已,这个男人
儿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不会是真的吧?”调侃的一笑,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不过这个女人喜欢玩游戏,他也乐于奉陪。
黎暧眸子一转,把话题转开了“我的舞会呢?”
“你现在这么丑叫我怎么带出去见人。”他的目光似爱怜、似挑逗,却又似
含着无限深情。
他怎么可以这样看着她?像是一个男人深爱着女人…
他爱上她了吗?若是,那会是世纪末的大笑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等你要带我出去见人的时候,我会让自己是最美的。”她嫣然一笑,略过他眼中那
人的深情。
她不该心动的,也不会心动,尤其这个人是外传冷情噬血的佐木君,一个女人该避之如蛇蝎的男人。
这是自帮派幕后主脑易主以来第一次的全国
堂主聚会,受邀参加舞会的人都是各区域堂口的堂主或其主要负责人,对大多数的人而言能受邀前来是件无上光荣的事,因为这不仅是向佐木君
遂自荐的好机会,藉以巩固该地区的财源货源,更可能在新一代的权力移转中获益。
中川奈司一身三宅一生的制式西装,金边眼镜下的眸子小而锐利,在状似无聊的表象下其实已把佐木家的一草一木全都扫进眼底,无一遗漏,这当然包括今天的女主角…据说是佐木君极其宠爱的情妇黎暧。
不可否认的,这个东方女子比大町樱子妩媚动人许多,优雅
人的体态与挂在脸上那始终令男人失心掉魂的柔媚微笑,在在都令人移不开目光,为之深深吸引。
她的美是十分特别的,不冷不热却又千娇百媚,不做作不搔首
姿,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却又风情无限,这样的一个女人不只佐木君会心动,他相信在场的每一个男人都会心
难耐。
黎暧清楚背后那灼人的目光是属于谁的,她佯装不经意的回眸对上那双眸子,接着大方的举杯朝他
出
人的笑容,眸子则是一瞬也不瞬的望住他,像是要把他望进心底。
那眼神令中川奈司微微一震,一颗心顿时騒动难安,他将酒饮尽朝她摇摇空了的酒杯,目光紧紧的锁住她,像是她全身一丝挂不似的审视着,充
着男人赤
的渴望。
一双铁臂温柔的锁住她的
,佐木君啃咬上黎暧那娇小动人的耳垂,在她耳旁低语“你在做什么?小美人?”
他不是瞎子,她跟中川寿二的儿子中川奈司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暧昧可没有逃过他的眼,这女人当他是傻子?还是白痴?竟然在他为她举办的舞会上公然勾引其他男人?
他该用什么来形容她的行为?水性杨花?
“为你做外
啊,你不喜欢?”黎暧眨了眨明眸,无辜得紧。
“我佐木君若靠女人做外
那也未免太不济了。”
“只是一个笑,你这样子倒像是个吃醋的丈夫。”黎暧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故意揶揄道。
佐木君的手从她的
上移开,像是被她的话扎了一下手,又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他吻了她一记之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爱怎么玩就去玩,只要不要惹火上身替我找麻烦,我是不会管的。”说完这句话,他走到大町樱子身旁搂住她的
,开了今天的第一支舞。
“他很给大町先生面子,为你开舞会却找他女儿开舞。”淡淡的调侃声在黎暧的身旁落下,落坐的正是中川奈司。
黎暧的眸子转向他的时候显得有些幽怨,却依然笑得娇媚动人“你不如说我这情妇不称职才会被人给冷落了。”
“你美得令在场每一位男士都着
不已,岂有不称职之理。”中川奈司绅士的笑了笑,不吝惜自己的赞美。
“这些男士里包括你吗?”
“当然。”微暗的灯光中,中川奈司悄悄地在桌面下抓住她的手“我为你着
,这是真话。”
黎暧笑了,想挣脱他的掌心,却不是太坚持,到最后还是让他的手握得紧紧的,她再次
出笑容,将上半身移到他身前轻声低语“你这样对我,不怕他杀了你?”
“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动我的。”
“喔?你这么肯定?”
“我如此肯定是因为他的作风一向如此,以前他有一个手下看中他的女人,他知道以后还把那女人赏给了对方,从那天开始那个人便对他忠心不二,你说他是不是很聪明?”
闻言,黎暧的心在刹那间沉到了谷底“有这种事?”
“是啊,这件事在帮里还传为美谈呢,因为据说佐木君很爱那个女人,却因为不想失去一个好部属而忍痛割爱,每个人都对他这种行径赞扬不已,所以…如果我要你,我相信他会放手的,如何?你是想继续待在他身边面对他的忽冷忽热?还是跟着我接受我的专心一意?”
黎暧的心神在听到这段话之后显得有点恍惚,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中川奈司愈来愈靠近的脸庞,直到那浓浊的气息
住了她,他冰凉的
瓣扫过她的
…
她倏地伸手推开他,神色有些狼狈“你不可以…”
“你很紧张?怕他看见?”中川奈司微笑着“他正在舞池里热情的拥吻着樱子呢,没空理我们的,来。”他起身拉住她的手。
“去哪?”她望了舞池内的佐木君一眼,中川奈司说得没错,他正火热的拥吻着大町樱子,哪有空理她跟谁打情骂俏…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容易掌控,不是吗?靠他为她复仇的可能
大大的减低了,看来她只有靠自己。
“听说社长家有一个美丽的花园,带我去看看,嗯?”
“可是…”
“别可是了,你算是半个女主人,带我参观一下也不为过,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中川奈司几乎是半拖着黎暧走出舞会大厅,他已经从她的半依半就中感受到自己若想要她并不太难得手,这令他片刻也等不及的想要她。
才到外头,中川奈司已经猴急的火速将她拖往暗处,一只大手急躁的覆上她的
口,头一低便吻上了她。
黎暧厌恶的皱了皱眉任他吻着,双手挡住了他不安分的抚摩。
“怎么?”
“我还是他的女人,你不可以碰我。”黎暧下意识地退了好几步。
“你怕?”
“我当然怕,听说他杀人不眨眼,要是他一气之下把我杀了,那我死得岂不冤枉。”她抚着自己冰凉的手臂,微微的颤抖着。
“好,我现在就去跟他说,叫他把你赏给我。”
“不行的!”黎暧急急地拉住了他“他不会这么容易放手的…”
“为什么?我去告诉他我爱上你了,非要你不可。”
“你疯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他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说的是真的,你听过一见钟情吗?我对你就是。”中川奈司深情不已的望着她。
“你不可能是认真的。”黎暧逃开他炽热不已的眼眸,淡道:“我是人家的情妇啊,你该知道这代表着我的不洁…”
“我不在乎你以前跟过谁,我就是爱现在的你,我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
“你叫我怎么相信?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我叫中川奈司,九州堂口中川寿二的唯一儿子,现在你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吃半点苦的,跟着我绝对比跟着佐木君来得好上千倍万倍,因为我会只爱你一个。”
黎暧感动得眼眶含泪,再次摇着头“我不企求你爱我,只要你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这是当然,你等我,我这就去找他。”中川奈司说走就走,高大的身躯倏地消失在树丛之后。
黎暧在他走后猛力的擦着自己的
瓣,想抹去方才让中川奈司吻过的痕迹,事情走到这个地步算是跨进了复仇的一大步,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一丁点心喜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有着浓浓的失落与茫然。
如果,佐木君真的答应中川奈司把她赏给了他…
如果,她真的必须献身给中川奈司才能复仇…
她会恨死佐木君,恨死自己。
真的,她一定会。
不过,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当初走这条路时就想过种种可能
,她不能退缩,也不会退缩,就算前面是龙潭虎
她也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
佐木君早已下了舞池,大町樱子在一旁倒酒,今天舞会的女主角不见人影,他可以感觉得到大家看笑话的目光,不过他不会因此而生气,因为真正令他生气的是有人胆敢无视于他的存在而把他的人带走,现在更堂而皇之的来向他要人。
“樱子,替中川少爷倒杯酒。”
大町樱子不情愿的替中川奈司倒了杯酒,不太满意自己被当成陪酒女郎。
“奈司,你自己有手吧?这酒是社长赏你喝的,拿去吧。”大町樱子冷冷地努了努嘴,对中川奈司甚是不屑。
中川奈司并不计较,自己端过酒一口饮尽“这杯算是敬社长的。”
“好说。奈司。”佐木君微笑着,也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咱们不常见面,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嗯?”
中川奈司坐下了,直视着佐木君犀利的眼并不畏惧“社长,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社长可以把黎暧小姐割爱给我。”
“黎暧?”佐木君眯起了眼“你喜欢她?”
“是的。”
“她呢?她也喜欢你吗?”
“是的,只要社长肯割爱。”
“奈司,你知道今天的舞会是为谁开的吗?”
“是你为黎暧小姐开的。”这件事大家都知道,邀请函上写得很清楚。
“那你就该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却想要她?”
“社长请见谅,奈司只是情不自
…希望社长成全。”
佐木君沉了眼“如果我不答应呢?”
“奈司还是希望社长可以成全。”中川奈司始终低着头,一脸的恭敬与恳求。
“奈司,你真是太不上道了,连社长的女人你也敢要?不怕社长动用帮规惩治你?”大町樱子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笑话,一方面想看佐木君割爱把黎暧那臭婊子丢出去,另一方面又很想看看中川奈司得罪佐木君之后的下场,无论如何,这两者都太有趣了。
“奈司愿受帮规惩治也要黎暧小姐。”
佐木君微笑的点点头“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奈司,不过这件事我要考虑考虑,不如你这几天先在我这里住下,有了答复我会马上通知你,如何?”
“这个…社长…”
“怎么?不满意?”佐木君挑高了眉。
“不是的,社长,奈司愿意等。”说什么这里也都是佐木君的地盘,他若说一,自己还能说二吗?至少,他愿意考虑。相信看在父亲在九州势力的面子上,自己应是成功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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