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不要
跑,我去接你。
卓希桐愣愣地望着手机屏幕,耳边不断重复靳扬的话,突然,她傻傻地笑了,把手机紧紧握在手里,既紧张又期待。
靳扬要来,靳扬说要来接她…天哪,她得赶紧好好整理一下,千万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把手机放回口袋,卓希桐走到洗手台前,以双掌掬起
的清水,一遍又一遍泼洒热烫的脸颊。
她缓缓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长发略微披散在脸颊旁边,发鬓微
,双眼蒙眬,脸颊火红…彷佛有一把火烧在她脸上似的,这么热、这么烫。
她分不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而
脸通红,是酒
作祟吗?还是因为靳扬即将要出现了呢?
卓希桐两手摀着脸,深呼吸,把心定下来,随即回到包厢,准备取走自己的公文包,顺便跟王老板道别。
一进入包厢,王老板见了她,立即像是八爪章鱼般
了上来,趁着酒意大声嚷嚷:“来来来,希桐,我们再喝,我们再喝啊,只喝那一点点怎么够呢?来来来,也来跟陈老板喝一杯…”
卓希桐身手敏捷地闪开王老板的咸猪手,脸上保持微笑,轻声说道:“王老板,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什么?!那怎么行?你还有什么事,非得这么急不可?”王老板下悦地皱眉,摆明了不想让她走。
“真的很不好意思,下次我再请王老板吃饭好吗?”卓希桐歉然一笑,弯身要拿起公文包。
王老板却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公文包,卓希桐诧异地张大了凤眼。
“要走可以,你得先跟我、陈老板、张理事各喝一杯。”王老板拿来空杯,又拿来一瓶未开封的洋酒,转眼间便把杯子给注
了。王老板把酒杯硬
进卓希桐手里,嚷道:“来来来,陈老板,我们希桐敬你一杯。”
陈老板的体型瘦弱,笑起来一副
的样子。
他举杯的同时,还不时对卓希桐暧昧地眨眼。“你叫希桐啊?我常听王老板提起你哦。来,我敬你…”卓希桐一时骑虎难下,只得隐忍着不悦,二向王老板等三人连干完三杯酒,好不容易平息的恶心又渐渐涌上来。
卓希桐面
难
。“王老板,我真的得走了。”算算时间,靳扬应该快要到了。
“好好好,我送你出去。”见她爽快连干三杯,王老板主动替她打开包厢的门,跟在她后头,往KTV的大门走去。
卓希桐伸手按住持续感觉灼热的胃,俏脸略略转白。“王老板,我朋友会来接我,你先进去没关系。”
“不要紧的。”
卓希桐只得笑笑,让他继续跟着。
来到大门口,她左顾右盼,却没见到靳扬的人影。偏偏这时候,一旁的王老板不知道是发酒疯还是怎的,突然伸出手握住她肩膀,她一时吓傻了!
“希桐,来,王老板亲一个好不好?王老板好喜欢你啊,让王老板亲一个…”王老板仗着自己肥硕的身躯,一张嘴不断下
,妄想一亲芳泽。
“王老板,请你自重,王老板,你不要这样…”
慌乱加上气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王老板,加上刚不过雨的路面有些
滑,王老板一时没站稳,竟
股着地地跌坐在地上。当下,他酒醒了三分。
卓希桐瞪着王老板,呼吸急促、
口上不起伏,双颊被怒火给染红。她深
了几口气,强
下心中熊熊怒火,倏地掉头走开。
王老板不甘心到嘴的肥
就这么飞了,气得当街大吼大叫:“卓希桐!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卓希桐彷佛没听见他的怒吼,在深夜的街上快步走远。
“你再不回来,休想我再跟你买车!听见没有?!你休想!”王老板好不容易爬起来,对她傲然的背影撂下狠话。
卓希桐闭起眼,
儿不想理他,就当他是一只
吼
叫的猪。
等她平定紊乱的思绪,睁开眼,却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眸--
靳扬隔着不到几公尺的距离,瞇起眼睛冷冷地打量着她。
他都看见了?
刚刚那荒唐的一幕,他全都看见了吗?他会怎么想?怎么看她?他一定把她想得很糟糕吧?他的眼神阴郁,她不由得不安起来,心中不犊炻测着…
这一阵漫长的沉默
得她心慌,她想开口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
“你…”她才要开口,靳扬便以淡淡的口吻说话了。“你这是在干么?”
卓希桐愣了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一直想着见他,想着他们再见面的情景、各种的可能,想了那么多,可是,结果她竟然让他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这么不堪的画面…想到这里,她胃中一阵翻搅,
得她得不时深呼吸,强忍住那股反胃的感觉。
靳扬静静地看着她,没再多问,仅是轻轻说:“上车吧。”
彷佛如获大赦,卓希桐很快地跟着他的脚步,上了停在路边的白色CR-V。一转眼,靳扬便把车子驶离了这条街。
车窗是敞开的,阵阵凉风吹进车里,吹起了她的发。卓希桐忆起八年前的某一天,他骑着摩托车,载着
腹心事的她,在刺眼的太阳下,彷佛没有目的地奔驰…
那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啊,怎么已经过这么久了呢?她怔怔望着前方。
凌晨时分,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路灯淡淡地洒在路面,除了车子发出轻微的引擎声和风声外,她什么也听不见…直到靳扬的声音窜进耳中--
靳扬盯着路面,语调清淡。“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他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冷淡?为什么不问她刚刚那荒谬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这么冷漠--
卓希桐瞪着路面,像在跟谁赌气似的忿忿拒绝。“不要!”
“希桐…”这是靳扬无奈的叹息。
不期然听见他喊着自己的名字,她心中一头,眼眶溢出水光,喉咙跟着发酸…
“你要我怎么办?”靳扬放慢车速,如同他变得温柔的语气。
强烈的恶心突然涌上,卓希桐两手摀着嘴,大叫:“停车!”
眼看她十分不对劲,靳扬二话下说,迅速把车停在路边。
车刚停妥,卓希桐便夺门而出。靳扬绷着脸,跟着下车,来到她身后。
卓希桐蹲在路边,一手抓握着领口,不断发出干呕声。她什么都听不见,也不知道靳扬在哪里,只想把那些不舒服的、难受的感觉都吐出来。但是她什么都吐不出来,体身里又干又热,她大口大口地
气,脸上混合着汗水与眼泪,开始啜泣起来…
她到底在做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她会把自己搞得这样难看?为什么他看到的是这样的她?
靳扬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心中盛
了担忧。“你还好吧?”
他想好好保护她、呵护她,这个心情就像从前一样。
“我没事…没事…”她的嗓音气若游丝。
靳扬从车里拿了一瓶矿泉水与面纸,弯身下递给她。“喝点水,看看会下会好一点。”看来她喝得很多。靳扬一双浓眉紧拧在一起。
卓希桐伸手接下,低声说:“谢谢。”她扭开瓶盖,灌了几口水,
了几张面纸擦擦脸,把自己
干净一点。
“你喝多了。”靳扬黑眸冷凝。
“是啊。”她苦笑。
她的反应让他皱眉。犹豫了下,靳扬还是问出口:“你…介意去我那里吗?我泡杯浓茶让你醒醒酒。”
对于他的邀请,她有些受宠若惊。可是她又想起姚心翎。他们…住在一起吗?
“你…一个人住吗?”
“不然你以为呢?”靳扬挑起眉,似笑非笑地反问。
她瞬间红了脸,拚命摇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靳扬性格的下颚一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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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扬的家距离烧烤店大概五分钟的车程,外观是一栋
式建筑,瓦片屋顶、木制建材,看来有点老旧,却又有浓浓的复古风味。
进入大门后,映人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庭院,院里植
了丰厚的草皮,一旁的小花圃种植了玫瑰和向
葵,角落的池塘,荷叶漂浮在水面上,随着雨水打落的波纹摇摇晃晃…
靳扬将车驶入车库,领着她一起进入屋里。才刚点亮灯光,突然“汪汪”两声,一团
茸茸的东西朝靳扬扑上来,靳扬一时没站稳,整个人被狠狠扑倒。
靳扬发出悦愉的笑声。“王子,你未免也太热情了…”
卓希桐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狗把靳扬给扑倒…等等,王子?靳扬叫牠“王子”?
她不敢置信地张大眼,叫道:“王子?”王子是八年前她生日那一天,靳扬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啊!
听见有人叫唤,王子叫了两声,却没有朝她靠近,只是用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她。
靳扬拍拍王子的头,微笑低语:“嘿,王子,发什么呆?还记得她吗?她也是你的主人啊,她是希桐啊,还记得吗?”
王子彷佛有灵
,听得懂人话似的,一待靳扬说完,牠竟直接朝卓希桐身上扑去。
卓希桐张开双手,一把抱住王子。
“王子…真的是你…”她感动地频频低叫:“我没想到我还能见到牠…王子,我好想你…”她不住用脸颊磨蹭王子身上柔软的
。
靳扬有点落寞地问:“也没想到还能见到我吗?”
她一愣,顿住动作,眼光低敛,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靳扬摇摇头,不再让她手足无措,转身走进厨房泡茶。好一会儿,他端着热茶回到客厅,把茶杯搁在茶几上。
她还在跟王子耳鬓厮磨,
边的笑意是这么甜,眼角眉梢一片柔和…靳扬见了,忍不住要嫉妒起王子。
“你要不要先喝茶?免得凉掉了。”
“好。”卓希桐拍拍王子,要牠到一旁去玩,才来到沙发上坐下。两手捧起茶杯,吹了几口,才慢慢喝下。
“房子…是你买的?”
“嗯。”靳扬坐在她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打开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胡乱转台,只是为了不让气氛僵冷。
“为什么选在这里?”他是土生上长的台北人,没道理跑来屏东开店、买房子吧?她总觉得事有蹊跷,却无法猜出真正的原因。
“因为…”你。靳扬顿了下,改口:“这里环境不错,
单纯的,竞争对手也少,所以最后选择这里。”
“原来…”卓希桐微微一笑,凤眼一挑,口吻轻松地道:“现在事业做很大喔,全台各地都有你的店,真了不起。”
“你夸奖了。”靳扬摇头失笑。
她含笑看着他脸上,那抹她久违了的笑。“晓粟怎么会来帮你?”
“怕我忙不过来吧,能开店都是因为有这些热心的朋友才做得起来。阮恒新比较辛苦,我只负责这家店,其它家直营店都是他在管理,加盟店有问题也都找他…为了犒赏他的辛劳,我跟他股份一人一半,晓粟跟心翎也算小鄙东。”靳扬突然对上她的眼,漂亮的黑眸
是笑意。“你呢?要不要加入?”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尖。
“啊…我忘了,你现在可是大经理,我这座小庙,恐怕容不下你。”他似真似假地调侃她。
“什么大经理?你这个大老板这么说,是让我汗颜吧,靳大老板。”卓希桐跟他礼尚往来了一番。
好不容易,之前的尴尬气氛渐渐在谈笑中淡去,就在这时候--
“怎么会想往汽车界发展?”靳扬突然问,想从这个话题探寻她这些年的生活。
卓希桐把杯子放在两手之间转来转去,感觉到杯里的茶所传递的热度,一点一滴温暖了她的心。她微微笑着说:“我没有任何专长,亲戚介绍我去卖车,我就试着做看看,谁知道就一路做到现在。”
靳扬点点头后,咬着
,沉默了下。
“当时…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
没预料到他会提起这件事,卓希桐手一抖,杯里的热茶整个洒在她白色的裙子上,她忍不住低呼出声:“啊…”靳扬在心中低咒一声,连忙把她手里的杯子接过来,
了一叠面纸递给她。“还好吗?有没有烫伤?”
卓希桐站起身,接过面纸,胡乱擦拭,有些困窘地说:“没有,我没事。”她皱眉看着裙子上面已经染上一片水渍。“浴室可以借我一下吗?”
靳扬点点头。“跟我来。”
他起身,领着她来到他房里,推开浴室的门。“你自己来,我先出去了。”
“嗯,谢谢。”卓希桐低着头道谢。可是,就在靳扬转身的同时,她飞快地开口问:“我今晚可以待在这里吗?”
靳扬缓缓回头,看着她的眼神中有着不解。她刚刚说了什么?
“不方便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没关系的。”卓希桐轻轻合上门,整个人靠着门板,脸上
出苦笑。
她刚刚在胡说什么?竟然开口要求要他收留自己一晚?她做出这种要求,别说他会错愕,连她都觉得自己疯了。
脏了裙子,她该赶紧回家才对,怎么还会跟他借浴室?可是,她并没有考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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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摀着脸,卓希桐很想当场挖个地
,好把自己埋起来。
就在她后悔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传来靳扬的声音…
“你有需要什么盥洗的用具吗?如果需要,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的牙刷、
巾。”他顿了下。“你睡我房间好了。那…晚安。”然后是一片静默,想必他离开了。
卓希桐慢慢放下摀着脸的双手,想起他刚说的话,傻傻地笑了。
他答应了。
靳扬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王子忠实地陪在身边。
也许是漫漫长夜太安静,屋里只有墙上挂钟滴滴答答规律的声音,王子的脑袋搁在两只前脚上,眼皮一直往下掉。可是靳扬睡不着,一双眼炯炯地看着天花板,心里思绪万千,挂念着自己房里的那个人…
她要求住下,他的确觉得疑惑,可是后来一想,也许她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家人看到吧,于是他答应了。
一片寂静,她应该是睡了。其实他也该睡了,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必须养足精神体力才对--
但是,他等了那么久,心爱的女孩,今晚就在他的家里,睡在他的
上。夜愈深,空气愈冰凉,屋里愈安静,他的情感愈激动,心跳越来越清楚。
他挂了电话去接她的时候,心里只想见到她,越快越好,脚踩着油门下放,车子像是飞在夜里一样。但是,当他真的见到她了,看她被一个中年男子当街纠
,自己有一股冲动要下去揍人,无法眼睁睁看她被这样对待,脚下却像生了
似的,根本无法移动…
他想问她,为什么会在那里?那条路是屏东赫赫有名的夜店街,特种营业商店林立,是个龙蛇混杂之处,为何她出现在那里,喝得醉醺醺一身酒气?只是,一见她难受的样子,这些疑问又统统
回肚子里了。
“靳扬,你在哪里?!靳扬--”
靳扬一惊,倏地翻身坐起,循着声音快步来到自己房里。
卓希桐拥着被子,脸色苍白,惊慌地张大眼。她脸上淌
了冷汗,像是受到惊吓似的坐在
上。
靳扬走近,坐在
沿,观察她异常的神情。
“希桐,我在这里。”握住她冰冷的手,靳扬发现她的手竟然隐隐发抖。
“靳扬?”卓希桐眼眶一红,伸手搂着靳扬的颈项,紧紧地拥着他,好像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靳扬拍拍她的头,长指梳整她散
的头发,口吻很轻、很低、很温柔。“怎么了?先别哭啊,告诉我,你怎么了?”
卓希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眼泪不停地
。
刚刚洗完澡,她想,他应该睡了,也就没有多想,躺在
上,沉浸在他的味道里,感觉好幸福地沉沉睡去,
她睡得很
,作了个梦,梦里有他,也有自己。她好像在看着一出老电影的播映,画面有些泛黄,可是还是好清楚,那些他们认识的经过、相爱的过程;他们在冬季的海边,一起坐在一把大
伞下、在他好友家的车库后,他们第一次的吻、有时放学后,她在篮球场边看他跟朋友打球,投进了,他会对着她笑…一切都是那么甜蜜、美好,她一直笑着看那些闪过的画面,直到她要走的那一天夜里,她站在空旷的屋子里,想到也许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
卓希桐猛然惊醒。
双眼一睁开,梦里的慌乱、焦急还没从心中褪去,她恍惚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能喊着他的名字。等他出现在眼前,握着她的手,她感觉到他的体温,是真的,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海水,一次宣
…
“不想说就别说,好吗?只要别再哭,怎样都好啊…”她的眼泪坠落在他
口,好似也落在他的心底,一滴一滴地灼伤他。
靳扬爱怜地凝视她,抚开她脸上汗
的发,顺着意念驱使,薄
轻轻地啄吻她不断溢出泪水的眼角、被眼泪沾
的脸颊。
他的吻、那柔软的触感、温热的呼吸
拨着她,卓希桐仰头
上他的
,主动探索…
一碰上她,靳扬没有太多理智思考,很快追随她的脚步,加深这个吻,不让她有后悔的余地。他顺从自己的渴望,要跟她一起陷入漩涡…
他吻得这么深、这么浓,就坑谪地不能呼吸了。
可是,那都没有关系。分别了这么久,她思念这么久,他终于又在自己身边了,她恨不得靳扬不要离开,恨不得他一直在她身边…
本来搂着他颈项的纤纤玉手逐渐下滑,平贴着他厚实的
膛,轻轻抚
。
她感觉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急促的呼吸。他的体身这么热、这么烫,像极了有一把火闷烧着,还微微颤着…
她无心的举动,烧尽了他的体身、他的思考。
靳扬再也不能安于亲吻,他的
落在她的颊边、颈间,一一印上属于他的紫红色印记。
他发现她竟然穿著他的白色浴袍。在过大的浴袍包裹下,希桐整个人看来娇弱无力,柔美的模样几乎让他发狂。
他轻轻拨开她身上半敞的浴袍,雪白的颈项间,一条银质的项链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伸手握住银炼--
当靳扬看清项链的坠子,顿时有点诧异。“这…”卓希桐羞涩一笑。
“你还留着?”靳扬问得有点激动:心形坠子被他紧紧握在手中。这是他们交往一个月的那天,在
天的星星见证下,他亲手帮她戴上的Tiffany项链…
“是你送的,怎么能
丢?”她的指头,如羽
般掠过他因为激动而颤抖的
。
他握住她的手,热烫的
再一次覆上她带笑的红
,轻轻、柔柔地挑
,直到他们的呼吸急促到失控…
结束这个吻后,靳扬抱着她,好不容易平息了紊乱的气息,和体内窜动的强烈
望。他知道她累了,感觉她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整个人靠在他怀里。他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安抚似的。
他让卓希桐躺着,为她盖上被子,自己则坐在她身边,一只大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
“睡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虽然对她有太多太多的渴望,但是他们重逢不久,若真要天雷勾动地火,似乎也太冲动了,他不想吓坏她。
“嗯。”她含笑闭上眼睛,感觉鼻问充
他身上独有的干
气息,安心地沉沉进入梦乡…
那一晚,靳扬静静凝视她的脸,看得很认真、很详细,目光像一把柔软的刀,要把她深刻在脑海似的。
直到天空渐渐透出一丝淡淡曙光,他才缓缓合上沉重的眼皮,跟随她的脚步,一起在梦里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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