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必劲东将培龄送回家之后便独自出门,留下培龄一人看家,可她的心却一直绷紧着,始终没放开过。
“他为什么非得去赴约不可,难道陪我就那么难熬吗?”她皱起眉直对着房中的镜子挤眉
眼,但眼眶却渐渐热了。
站起身,她再次捏了捏身上的废轮胎,想起何嘉嘉秾纤合度的身材,她就难堪的捂住脸“老天,我以前为什么那么爱吃,什么都吃呢?”
对,我该立志减肥,一定要有恒心才是!
想着,她便换上一双球鞋,打算趁夜到附近的小鲍园慢跑去。
到了那儿,还好公园里还有些老人在聊天,她便安心的在里头卖力的跑、用力的跑,累了就停下
几口气,休息几分钟后继续努力,就这样,她用尽一辈子不曾有过的毅力断断续续跑了将近两个小时。
“呼…”用
巾擦了一下脸,她再藉由路灯看看表。天,已经十一点了!难怪公园里已经没有其它人了。
快步奔回关劲东的住处,才到门外,就听见电话声响,她马上打开门跑进去拿起电话“喂…”
“请问关先生在吗?”
“你是?”
“我是艾嫂,你是小姐吗?”她立即问道。
“我…我是,有事吗?”不知怎地,一听见她急促的声音,培龄整颗心竟无来由的冷了起来。
“是这样子的,先生他刚刚突然吐血了,我已请家庭医生赶紧过来,但我好紧张,只好求助你们。”艾嫂的嗓音充
惊悚,可见刚才的情况吓坏了她。
“好,我马上过去。”
培龄挂了电话,又急促地冲了出去,她想将这事转告关劲东,可是他却从没告诉她手机号码。唉…算了,他现在一定是沉浸在温柔乡里,她何必扫他的兴。
还好正好有辆空车经过大楼外,她立即拦下车火速赶往柳公馆。
虽然她不喜欢柳培村,总觉得他一定做了什么让妈妈伤心难过的事,可…他怎么说都是她的亲人,她无法撇下他不理。
到了柳公馆,应门的就是艾嫂,她急急问道:“他…他怎么样了?”
“家庭医生正在急救。”艾嫂说。
“他在哪儿?我想进去见他。”
“请跟我来。”
在艾嫂的带领下,培龄来到一楼的一间房间,可才走进去,举目所见的情景真是让她意外又错愕。
这…分明是个医院急诊室嘛!
里头各种医疗器材应有尽有,只见家医与护士忙着用各式器材想唤醒他。
培龄缓步走过去,当柳培村那紧闭双目、惨白的脸孔映入她眼中时,她居然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
她赶紧上前问:“我伯父怎么了?他怎么还不醒?”
“他是你伯父?”家医觉得讶异,毕竟以前没听过柳老有侄女。
“李医生,她的确是小姐。”艾嫂跟着问:“先生他…”
“唉!他体身本就不好,会突然发生这种事一定是受了什么刺
,如今情况不佳,如果能赶紧醒来,或许还有救。”他紧皱起一对眉毛。
“什么?!”听他这么说,培龄完全傻住了。下一秒,她赶紧握住柳培村的手“伯父…伯父…我是培龄,您不能吓我呀!我才刚回来,您怎么可以不管我了,伯父…”
艾嫂也在旁边哭了“之前…之前先生接到一通电话,好像是说太太在欧洲与三个男人一同去玩滑翔翼,结果…滑翔翼出了问题,最后落在山头,被枯枝剌入心脏,当场身亡。”
“原来是这样…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培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伯父,您放宽心好吗?这样子我看了好担心呀!”
她的泪水和嘶哑的喊叫声都让在场的每个人为之动容,艾嫂也在一旁说:“先生,您不是说了,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听见小姐喊您一声伯父,她已经在您身边喊着您了,您快睁开眼看看吧!”
一听艾嫂这么说,培龄好心痛,她真的好难受…气自己为何要与一位体身不好的老人闹脾气。
“伯父…不管过去了,我不在乎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求你张开眼睛看看我,求求你…”就在她的低泣声中,柳培村竟然渐渐有了反应,他的眼皮先是颤动了一下,接着手指也有了抖意。
李医生察觉到了,他奋兴地说:“有反应了,你再多喊他几声,快。”
“真的?他真的有反应了?”她赶紧抹去泪水,扶在
边问着“伯父,你听见我说话吗?伯父…”
“是…是培龄吗?”柳培村徐徐睁开眼。
“是我、是我。”培龄紧握住他的手。
“真的是你?”柳培村激动地反握住她的小手“我很高兴,能…能听见你喊我…喊我一声伯父。”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她关切地问。
“已经好多了,刚刚只是--”一想起自己
子最后竟死在异乡,他便难忍心伤。
“别想了伯父,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放宽心呀!”她急急地安慰着他。
他痛苦的点点头“我…我知道,我还有你呀!怎能放心的离开…”
“伯父?!”闻言,她感到一阵心悸“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柳老,您有贫血倾向,而且营养失调呀!”李医生也说。
“先生这阵子每餐都吃得少,有时候才吃两口就要我收了。”艾嫂担心他们认为她有失职责,赶紧解释。
“我这阵子实在没胃口。”柳培村替她说话。
“如果是我煮的菜呢?我妈教了我不少手艺,你要不要尝尝?”培龄为之鼻酸地说。
“真的,我有福气尝吗?”柳培村讶异又奋兴地问。
“当然可以,你想吃什么?”
“柳老现在还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清粥倒是可以吃一点。”李医生提醒。
“那我这就去煮点咸粥。伯父,你一定要多吃点喔!”想了想,她突然又说:“还有…如果我想搬回来,以后天天陪你吃饭,可以吗?”
“你要搬回来跟我一块儿住?”柳培村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一对老眼中漫出泪影。
“对,伯父愿意收留我吗?”她笑问。
“愿意…当然愿意。”他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激动。
培龄笑着点点头“那我这就去煮粥啰!”
看着她离开,艾嫂也开心地说:“我去帮小姐去。”
柳培村看见这一幕,终于
出一抹久违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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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一早,当关劲东一听到消息,马上赶到柳公馆探视柳培村的病情。
“我已经好多了,昨晚多亏了培龄,她在我
畔照顾了我一夜,现在又去厨房
早餐给我吃。”说起这个,他的眼神难掩笑意。
“看来你终于放心了。”关劲东也为他高兴。
“是呀!我终于放下心了。”闭上眼,他
足地发出一阵喟叹。
必劲东点点头“慢慢来,能让她接受你是最重要的,至于其它的,还真是得再费一些心思了。”
“我不急,我相信我们柳家的子孙不是笨蛋。”说到这点,柳培村便自豪地
出微笑。
必劲东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对了,她已决定搬回来住了,你可知道?”
“哦!”他眉一挑,点点头说:“这样很好,你年纪大了,的确需要有人照顾和陪伴。”
就在这时候,培龄定进屋里,她手拿餐盘,上头搁了一碗粥和一些医生允许食用的小菜“伯父,可以吃早餐了。”
柳培村在关劲东的搀扶下坐直身子倚在
头,笑着对他说:“劲东,不好意思,我先用了。”
“艾嫂另外做了关…关先生的早餐,请问你要不要去外面用?等吃
了我想跟你一块儿去公司,伯父现在状况稳定,应该没关系了。”她以故作生疏的口吻说着。
“你昨晚照顾了我一夜,不休息一下吗?”柳培村顾虑道。
“我有睡啦!虽然只是瞇一会儿,不过我还年轻,少睡些不碍事的。伯父,你就帮我说说话,让他带我去嘛!”瞧这男人一直不吭一声,培龄只好借用伯父的关系让他迁就她了。
“劲东,你就带她去吧!反正下班后她就回来陪我了。”柳培村依了她,但也不忘提一句。
培龄窃笑着“我一定会准时回家的。”
“你们也快去吃早餐,免得上班迟到。”在柳老的催促声中,关劲东与培龄便到餐厅吃早餐,接着又一块儿前往公司。
“先回你住的地方吧!”到了半路上,她突然提议。
“为什么?”
“你还没回去过吧!也该换件衣服了,或是…太累了想睡一觉也行,我可以自己去公司。”她仍难掩内心的悲痛,嗓音中出现干涸的碎裂感。
“没错,我的确在外头过了一夜,但别以为我没睡觉。”他采纳她的意见,转动方向回他的地方。
“你有没有在外过夜不关我的事。”她转开脸假装无所谓。
“真是这样?”他肆笑着,
儿不相信。
“如果是昨天,我可能不会这么想,甚至会守着夜痛哭,但是当我看到伯父在鬼门关口走过一回的情景,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她深
了口气,浅漾出一抹不一样的微笑。
“什么想法?”
“我要改变自己,就依你当初的计画尽量改造我吧!我不会再跟你讨价还价,一定会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完成。”她回过脸,深具信心地对说。
他无动于哀的表情陡现一丝松动“你的意思是我放马过去,你肯定照单全收?”
“对,我会撑过去的。”她很用力地点点头。
“如果我还要你吃你最讨厌的沙拉餐呢?”他轻笑。
“呃…还是吃呀!”她才不要在他面前反悔呢!即便办不到,她也要劝自己办到。
“可别勉强呀!”瞧关劲东挂在嘴角的笑弧,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她。
“我会做给你看的。”为了加强自己的信念,她大声对他说。
“那公事上呢?”
“我当然也会尽力在你指定的时间做好它。”她马上回答。
“你不是偷偷喜欢我吗?处理起公事时最怕涉入个人情感,这样只会把自己变得迟钝,你该知道才是。”他冷笑。
“我…”她想了想,便说:“我也可以离开你的,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瞧,我现在不是已经慢慢
离你的看护了吗?”
“好,那我拭目以待。”说着,他便用力踩下油门转往住处大楼下“你是要跟我一块上楼,还是在这里等我?我还得冲一下澡。”
“我陪你上去,我不想一个人在这儿干等。”
“那就来吧!”
与他一块儿上了楼,培龄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或许微启的窗口拂进微微晨风,再加上昨晚照顾伯父一晚没什么好睡,她居然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当关劲东走出浴室,看见的就是这幕情景。
他朝她走了过去,望着她那张不同于初识时憨傻的小脸,此时此刻…还多了份固执。
她居然大言不惭的说爱他,要知道爱他可得付出不少代价呢!
伸出手,他轻轻拨开那掩脸的发丝,俯低身在女人向来
感的耳畔吹气…
下意识里,她身子一缩,但仍未从睡梦中清醒。
必劲东勾
一笑,接着竟以
轻触她冰凉的红
,伸出舌尖有意无意地挑逗着她。
培龄的眼睫扬了两下,猛张开眼,当她看见关劲东那张诡魅的脸孔贴得她好近好近时,她震慑得动弹不得--
“你在做什么?”深
口气,她大声问道。
“想吻你。”他半瞇起一双眼,抿笑望着她。
“什么?”培龄诧异极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该不会自己还在作
梦吧?
眼睛,再
眼睛,他那张笑脸依然挂在她鼻前,培龄这才确定自己并不是在作梦,一张小脸霎时烧得火烫。
“你接过吻吗?”没想到他居然问她这个问题。
她无措地摇摇头“没。”
“哦!那想不想试试?”关劲东深邃的眼直对着她有点儿恍惚的小脸。
“你…说真的假的?”她轻咬下
,不敢确定的问。
“你不是喜欢我吗?”他低哑地说。
她点点头。
“那算爱啰?”进一步的问题让她更是无措。
培龄缩着肩膀想了想,喜欢应该就是爱吧!于是她又点点头。
“那好,既然你爱我,那我要吻你啰?”他魅惑人心的
弯起一道弧,接着缓缓贴近她。
培龄的身子在发抖,直到他的
触碰到她的一剎那,一颗心都快跃出
口了。
突然,原来仅是蜻蜓点水般的吻加重了许多,关劲东的表现突转狂肆又孟
,上下两排牙齿轻曙着她的下
,舌尖在上头轻轻滑动着。
“呃…”培龄的身子突然绷得好紧。
“别把自己
得那么僵,放软点。”长舌突然长驱直入,狠狠攫住她的心,也控制了她的灵魂。
“嗯…”在他狂然的
之下,她身子的抖意更深了,
醉地抱住他
犷的身躯。
可接下来,让她错愕的事发生了!
他的手居然解着她的钮扣,而后俐落地钻进她的衣服。
“我觉得这样不对,我们--”保守的她实在无法想象接下去要发生的事。
“你只要自问喜欢或不喜欢就行了。”他沉声低笑。
“啊…喜欢,我喜欢…”难以承受他的抚爱,培龄虚软地逸出他想要的答案。
他低嗄的嘶语“你陶醉的模样也很美…”
美?!这是他头一次这么形容她,让她羞得都不敢面对他了。
“把脸转过来。”他柔声
哄着。
她听话的将脸转过去面对他,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影“劲东,你不是哄我的吧?”
“我要走啰?”他肆笑地问。
“别走…”她微微深
。
他撇
一笑,持续他的挑逗,见她再一次逸出
足的喟叹这才笑睇着她“可见你还是无法离开我。”
培龄错愕地张大眼,看着他站起身,若无其事的穿上外套,跟着对她说了声“上班去了。”
原来,他这么对她除了是警告她她无法没有他之外,并不含任何感情…
“怎么了?还愣在那儿发呆吗?”走到门口,他回头瞧仍坐在沙发上依然没有动作的她,不
问道:“是谁说不会受私人情绪所影响的?”
一听见他这么说,培龄赶紧站起“我们马上走。”
她用力推开他,先行进入电梯,关劲东跟着走进去,不再温柔地与她谈论着公事。
培龄也只能僵着表情回答,可一颗心却好痛、好痛…痛得连自己是怎么进入关东集团大楼的都不知道。
包没想到,才刚进公司不久,何嘉嘉竟亲自找上门。
没注意到培龄就藏身在玻璃墙后,一进总裁办公室的她便朝关劲东扑了过去,一
股坐在他的腿大上“劲东,人家好想你。”
必劲东
着她的背部,也不在乎培龄正用一双受伤的眼注视着他们,当着她的面便对着何嘉嘉火辣拥吻着。
狂吻之后,他玩世不恭地笑睨着她“昨晚不是才在一块儿,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刚跟你分手就开始想了。”她娇滴滴地说。
“没想到我有这么大的魅力。”他咧开嘴。
“少来了,你会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惊人?”何嘉嘉抿
一笑。
“你可以更加强我的自信。”瞇起眸,他话中有话地说。
何嘉嘉当然听出他话语中的暧昧与调情,小手往他西装
鼓起的地方轻柔地伸了过去…
必劲东闭上眼享受着这份快意,他四肢延展,
出酣畅的神情…
培龄不敢相信地望着何嘉嘉如此大胆的动作,赶紧转开脸,她报复似的用力敲着计算器。
敝异的声响震住何嘉嘉,她往发音处一瞧,下一秒便捂住了嘴。“老天…她?她居然在那里。”
“她一直都在。”关劲东扯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不依地大叫,接着又转向培龄“你这女人不正常,难道都不会出个声音吗?”
培龄也气极了“何小姐,我有义务出声吗?再说,我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管你在做什么,除非你做了什么让自己丢脸的事!”
“我…我…”被她这么一顶,何嘉嘉顿觉颜面尽失。
而关劲东只是坐在一旁,双臂环
,什么话都不说。
“劲东,她…她欺负我…”何嘉嘉北着培龄“这…这野女人太目中无人了,她以为她伯父是柳培村就这么了不起吗?说穿了,她还不是看上柳家的财产。”
翁培龄闻言,狠狠震住,火爆的顶回去“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一定会让你非、常、好、看!”
“别对客人无礼。”关劲东立即拍桌斥责“你这样的态度根本不适合在商场上发展,如果你不想学就滚回去,我自然会登门向柳老赔罪。”
“你…”她一愣。
何嘉嘉却自得意
地勾起嘴角,笑得可恣意了。
培龄不再说话了,她发着抖收拾起桌上的资料,随意说了一声“我把东西拿到别的办公室。”
看着她冲出去,关劲东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一敛,换上的是一道道阴沉的线条。
“劲东,你真要教那个女人直到她完全独立吗?”嘉嘉撇撇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嘛!”
“虽然不可能,但我不能就此罢手。”既然他已答应了柳老,除非柳老收回,否则他就得尽力。
“瞧她那副傻样,还真是捡了便宜。”她十分不屑地说。
“别再说了。”他说着,起身将桌面的资料整理好“对不起,我要开会了。”
“你…”嘉嘉被他陡变的态度给
得一愣“你怎么了?刚刚你可没对我这么冷漠。”
必劲东表情冷肃“我好的很,请回吧!”
“算了,谁要我一遇上你只有认栽的份呢?不过…闲暇时可别忘了我。”何嘉嘉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印上一吻后才下舍的离开。
看着她离开后,关劲东又坐了下来,他
眉心,烦郁不已。
为了不让培龄分心,他才对她恶言恶状,好让她对他死心,全力放在公事上。可为何在听见她那句“我也可以离开你”时,他又有极度的不
,急着想告诉她他不是她说忘就能忘的?
什么时候他也会变得这么矛盾?简直不像他自己了!
包意外的是,他体内正有一把火,这全是早上蓄意挑逗培龄时就囤积在体内的,难道翁培龄那个胖女人也可以给他一种
罢不能的
惑?
是他美女玩多了,才会对一个小胖妹起了奋兴因子?
了,一切都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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