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从在小学部偶遇那个傲慢的小男孩后,袁莉的心中不知哪个地方被扯动,总是时不时的想起那张与年龄毫不相符的桀骛小脸。
这一天,她趁下午没课,又绕了大半个校园向小学部走去。
操场上,体育老师石磊正在给学生上课,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正在靠近的窈窕身影。下了道自由活动的命令,他便向佳人奔去。
“袁老师,怎么这么久没过来了?”他大声招呼着。
认清来人后,袁莉展现出招牌的妩媚笑脸。“最近课程比较紧。”
石磊站到袁莉身边,接着又说了些关于天气好坏之类的无聊话题。
尽管百般不愿,袁莉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回应,正思索着要找个什么藉口摆
,她的美目无意瞥到一抹孤单身影。
是那孩子!袁莉一愣。
“石老师,那也是你的学生吗?”她指向不远处独自踢着足球的男孩。
石磊顺着袁莉手指的方向望去“袁老师认识他?”
“谈不上认识。”她和他仅有一面之缘,只是这个小孩子给她印象较深刻而已。
“司徒明一直都很孤僻。”石磊笑着说道。
“什么?”袁莉心一
,她颤抖地双手一把抓住石磊“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石磊还没从袁莉碰触自己的惊喜中完全清醒过来,随即被她惊恐的眼神吓坏“司徒明!”他小心的重复。
司徒明!
袁莉忽然眼前一黑,不支的蹲身下子。
司徒明!原来他们的儿子叫这个名字。
石磊被袁莉吓了一跳“袁老师,你没事吧?”他忙将她扶起来。
袁莉摇头,她的脸颊泛起
红,双眸更是涌现异样的光彩。
她终于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小男孩念念不忘,原来他就是自己的儿子。
可是,她儿子的性格怎么会这么别扭,难道杜林儿没有信守当初的承诺吗?
想到这,袁莉的心随即凉了半截,如果这孩子没有在健康快乐的环境中长大,她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
随后,在袁莉的请求下,石磊从电脑中调出司徒明的简单资料。
案:司徒章;母:已故。
其他的就是身高、体重、住址之类的东西。
已故,难道杜林儿已经死了?袁莉的脑海浮现一张柔弱中透
着坚强的面孔。那个女人实在不简单,当初凭几句话就在一天内夺走两个她最深爱的人。即使到了现在,袁莉还是不得不佩服她。
“袁老师,你怎么对司徒明这么感兴趣?”石磊不解的问道。
袁莉忙从回忆中拉回心神“他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孩子。”她巧妙的回答“石老师,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
“没问题!”石磊
膛一拍,豪
的回答。能为美人效劳,他求之不得。
就这样,袁莉透过石磊获得了关于司徒明的第一手资料,详尽到他每
的课程都了若指掌。
司徒明,真不愧是她袁莉的儿子,以八岁的稚龄就跳升到五年级,难怪她当初翻遍四年级以下的学生名册也找不到他的名字。
袁莉颇感自豪的想着,可是那孩子的性格就差强人意了,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她就
是惆怅。
这些年来司徒章究竟是怎么教导孩子的,怎么会让他形成如此乖僻的性格。难道当年自己把孩子留给他们真是错了?看来她还真是高估了司徒章,原来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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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司徒明是她的儿子后,袁莉开始频繁的接近司徒明,她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身后远远的看着他。
第一次司徒明只当是偶然,到了第二次、第三次后,他就明白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难道这个女老师真将自己当成没有大脑的小孩?司徒明轻蔑的一笑,然后弯
捡起足球,向不远处的袁莉走去。
袁莉就等着这一刻,她含笑的双眸
向正靠近的儿子。这不是在梦中,她的儿子真的出现在她眼前了。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司徒明狠狠瞪向袁莉。
袁莉装作没发觉他的怒气,她粲然一笑“原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没来由的话让司徒明一愣,小孩子的好奇心都是旺盛的,即使自视甚高的司徒明也不例外。
“别以为我会对你的话感兴趣!”他抱着足球,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
袁莉摆摆手“我又没说你会感兴趣,好了,我这就走了,再见!”说着,她脚跟一转就要离开。
“喂!”司徒明在她身后叫住她。
袁莉眉头一皱,缓缓转身“叫老师。”她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司徒明脸上闪过一丝愠怒,而后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喊了声:“老师。”
“这才是好孩子。”袁莉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头“好了,现在你想说什么?”
司徒明还是第一次与外人有亲密接触,忸怩一阵后他才问:“刚才你说你证明你的猜测是正确的,究竟是什么事?”
“这可是你问我的,那我要说啰!”袁莉认真望着他,加重语气。
司徒明略作思考,最终还是点头。
“我发现你没有朋友。”袁莉直接切入正题。
闻言,司徒明脸色大变,鼓起的腮帮子就像个充
气的气球“朋友?我不需要。”他将话从牙
中挤出。
“你不需要,可足球需要!”袁莉
近一步。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让她意识到不能用看待普通孩子的眼光来看自己的儿子。
司徒明就像当年的自己,早
得惹人心疼。
每次看到他孤单的玩着足球,她多么迫切地想跑过去将他抱进怀中,告诉他自己就是他的妈妈。
幸好这个时候理智及时制止了她前进的脚步,如果她贸然行动,以司徒明的性格,定会将她当成到处
认亲的神经病。虽然认亲的事可以慢慢来,司徒明性格上的扭曲却小觑不得。
“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明一时将愤怒放开,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见过只有一个人比赛的足球场吗?”袁莉反问。
司徒明一时愣住,他无法驳斥袁莉的话,只能瞪视着她以表达心中的愤怒。
而袁莉居然还笑了起来。“没话可说了吧!”她火上加油的说。
司徒明猛地转身“不跟你说了!”丢下一句话,他飞也似的跑开。
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袁莉明白自己的初战告捷。她一定会改变他,将他从封闭的自我世界中拉出来,这是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
一口气跑到教室前的走廊后,司徒明才停下脚步,他右手扶着栏杆急
着气,眼睛瞟向左手抱住的足球。
足球需要朋友,他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直起
,他向刚才的地方望去,只见那个老师还站在原处。
看到儿子探出个小小的脑袋,袁莉忽地将手一扬。
司徒明忙弯身下子躲了开来,真是个奇怪的老师!奇怪的是,他好像并不讨厌她。
另一边的袁莉脑袋里则
了问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司徒明会对“朋友”这两个字的反应这么大呢?还有他的脾气,比起当年的自己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说自己的性格是因为家庭因素造成的,那他呢?当时就是为了让儿子有个健康的生活环境,她才会让他留在司徒家。
一个八岁的小孩为什么会有那种愤怒的眼神?
越想越不对劲,袁莉烦躁得直想撞墙,也许所有的答案都在司徒章那里。
望着湛蓝的天空,袁莉又想起那个外形
犷,实则心细如发的男人。
又想?不,无时无刻都在想才是真的。
她早就将他的身影、他的气息化为空气,与自己的呼吸并存着。爱情并没规定两人要相守在一起,对她而言,这种无孔不入的思念,就是她的爱情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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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明是个住校生,到了周五就由司机老蔡开车将他接至乡下的大宅。
除了书包,司徒明不离身的只有心爱的足球。他回到家,向爷爷、
问候完后,就安静的回到自己房间。
看着司徒明瘦小的背影,柳秋心疼得掉下眼泪。
“这孩子…”她无奈的垂首。
司徒矍也跟着叹了口气。
在司徒明五岁之前,一直与儿媳杜林儿寸步不离。
他还曾经担心杜林儿会因为憎恨司徒章感情上的出褂邙对孙儿不好,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杜林儿不但视司徒明为己出,对他疼爱有加,甚至在孩子的教养问题上,她还谢绝爷爷、
的
手。
司徒明完全是由杜林儿一把屎一把
拉扯大的,也是杜林儿发现司徒明智商过人,便展开了相应学前教育。
倒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司徒章对这孩子无半点重视之意,自那件事情发生后,司徒章便将心思专注在工作上,连家都极少回。
在司徒明的成长中,父爱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三年前,体身一向孱弱的杜林儿去世了,也就在那一年,司徒明被送进圣西就读。
司徒明不合群、性格孤僻略带暴戾,这一点司徒矍与柳秋早就发现了。
这孩子在很久以前除了在杜林儿面前会展现稚气的一面外,对其他人都是冷漠的,即使对他至亲的爷爷、
也如此。
司徒矍是在杜林儿死后才看出儿媳花费的心机,他曾经想用亲情唤回孙子本该童稚的性格,岂料司徒明对此根本不屑一顾。
最毒妇人心!司徒矍终于深有体会,原来杜林儿竟耍如此狠辣的手段,她用“母爱”筑起一座高耸、坚实的墙壁,封锁住司徒明的整颗心。
杜林儿是恨司徒章的,但她聪明的没有表现出来,她知道与其大吵大闹让全家人对她反感,还不如毁了他的亲生儿子司徒明。
毕竟这种伤害远比伤在司徒章身上更磨折人。
司徒明将书包放进房间后,就推开隔壁房间的门。这里曾经是最爱他的母亲住的,坐在
沿完成仪式般的思念,司徒明抱着足球走了出去。
司徒家的宅子很大,司徒明特意在后院找了个没人的安静地方,自顾自的玩起足球。
膝盖顶球、双脚顶球、头顶顶球,一番运动后,他小小的身躯大汗淋漓。
抹了把汗,司徒明找了个石凳坐下。
天已经冷了,冬天已至,冰凉的石凳透过司徒明的运动
传来一丝寒气。
用手指顶着足球把玩,司徒明忽然想起那个曾经对他说出奇怪话语的老师。足球需要朋友,是这样吗?
司徒明除了学习,足球是他仅有的爱好。
若要下个定论,足球才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喜欢看电视上转播的足球比赛,每当球员密切配合、成功进球后,一向不喜形于
的他也会奋兴不已。确实,那个老师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的足球赛。
足球需要朋友,可他不需要。
在司徒明稍稍懂事时,他就问妈妈为什么爸爸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他还记得当时妈妈用颤抖的手将他拥至怀中,告诉他,他的爸爸将所有的爱给了另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根本没有多余的感情分给他们,所以他们母子二人只能相依为命。
尤其在母亲过逝,他上学后,每当听到别的同学炫耀自己的家人、朋友,他就觉得反感憎恶。
就是那个不知哪里冒出的小孩夺走了他父亲全部的爱,让他与母亲从来没得到过幸福。
远处传来脚步声,司徒明望过去,只见他的
正往这边赶来。
“明明,怎么能坐在石头上,小心着凉,快点起来。”人还未到,声音已传来。
司徒明站起身,拍干净
股上的灰,也向前走去。
柳秋拉过孙儿,摸摸领口,确定有没有汗
。“以后做完运动后,不能在外面吹风,一冷一热特别容易着凉。”她嘱咐道。
司徒明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他的漠然态度让柳秋心寒。
“你爸爸回来了,在客厅。”
司徒明嗯了一声,抱着不离手的足球往屋里走去。
柳秋随在他身后。
是她太
感吗?她一直觉得这个家在杜林儿“捡”回司徒明后似乎完全变了样。
首先是儿子有家不回,后来就连儿媳妇也与他们产生隔阂,成天只围着孩子转。
杜林儿去世后,她才发现年幼的司徒明性格超乎常人的成
。
难道当年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吗?
扪心自问,她爱这个家中的每个成员,包括毫无血缘关系的孙儿,她比谁都希望这个家能和和乐乐、安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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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中,司徒章正和父亲司徒矍谈论着工作上的事情。
如今的司徒章事业上已取得傲人的成就,以三十八岁之龄就升到了警局副局长的位置,正可谓前途似锦。
相较事业上的成功,他的私生活就逊
多了,在外人看来,司徒章壮年丧
,只留下个幼儿,实在可惜。
然而当事人并不这么认为,在心里,他一直祈祷着奇迹能够发生,让袁莉再度回到自己身边。
从她悄无声息的离开到现在已经有八年之久,八年能改变许多事情,腐朽都能化为繁华,只有司徒章的一腔感情丝毫没有变质。
人们常说的幸福,他曾经拥有过,只是还来不及珍惜他就已经失去。如果时光能倒转,司徒章一定会用手铐将袁莉牢牢锁住,不再让她有任何离开他的机会。
倘若真如父亲所说,她离开他是为了他的未来,可是那又有何用,八年后的现在,他站在如今的位置,除了空虚,却觉得一无所有。
“爸爸!”怯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司徒章看到自己名义上的儿子。
他与丫头的孩子,今年应该也这么大了吧!他有些失神的想。
“明明,到爷爷这里来。”
司徒矍将手一伸,司徒明迟疑几秒才走了过去。
看儿子的神情,应该又在想袁莉了吧!
司徒矍一直以为司徒章对司徒明的忽略完全是怕睹“人”思人。他作梦也想不到,八年来司徒章根本不知道这个口口声声叫自己爸爸的小孩,正是他与袁莉的爱情结晶。
“明明,最近功课怎么样?”司徒章仍是一派公式化的发问。
“还好。”司徒明认真回答。
对这个一年中难得见上一面的父亲,他不但觉得生疏,更有些畏惧,记忆中他还从没见到过父亲的脸上有除了严厉之外的其他神色。
“与老师、同学的关系怎么样?”司徒章又问,语气依然不带一丝温度。
“老样子。”司徒明道。
一旁的柳秋看不下去了“阿章,有像你这样跟儿子说话的吗?”她忍不住训斥。
司徒章挤出个没有温度的微笑,其实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司徒明说话,只得摆出冷冰冰的面孔。
司徒明,这正是他曾经想好,准备给儿子的名字。
他第一次遇到袁莉正是在一个月明之夜。
每次见到司徒明,司徒章的脑中就会浮现袁莉抱着儿子对他微笑的身影。
司徒章早已发现司徒明有一双酷似袁莉的眼睛,尤其是他们还有着神似的眼神,清冷得过于透彻。
在司徒明身上,司徒章不知怎的,总能看到袁莉的影子。
一定是他太想她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司徒章这样告诉自己。
他从没想过杜林儿会骗自己,更没料到司徒明就是曾经拥有他的爱、他的希望,被他抱过、哄过、逗
过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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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过,司徒明又被送回学校。
这种生活他早就习惯了,从妈妈死后,他就成了一只孤单的小鸟,形单影只、孑然一人,奔波在学校和家之间。
两个地方对他而言都像牢笼,冷冰冰的,毫无温暖。
班上的同学都比他年长,对个头与年龄都比他们小的他,他们都自发的排斥着。
而位于郊区的大宅院,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融入,他也知道爷爷、
都是疼他的,可在他们面前,他根本无法自然的表
自己的情绪。也许在所有人看来,自己就是个骄傲自大的孩子吧!
司徒明苦涩的笑着,他又在操场的某个角落一个人玩着足球。
“可以让我加入吗?”身后传来柔和的女声,不用回头,司徒明就知道是谁。
他已经知道这个女老师姓袁,是初中部的语文老师,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经常来小学部,而且总要来招惹自己。
这个袁老师不像自己曾经遇到过的老师,那些老师只要看到他的成绩就满意了,从来不会爱心过剩的过问其他事。
正因为如此,司徒明也开始对袁莉好奇起来。
“你会玩足球?”他转过身觑向高他一大截的老师。
不得不承认,这个袁老师真的很漂亮,难怪体育老师石磊一看到她就魂不守舍。
“我可以帮你数数。”袁莉笑得亲切,运动向来不是她擅长的。
司徒明大失所望的摇摇头“我还以为你会呢!”他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袁莉并不介意他的语气“可是我会的东西你也不会!”她故意用
将法。
“你就这么肯定?”司徒明不服气的将
膛一
,挑战
的瞪向袁莉。
“当然了,比如说,我会
朋友,你就不会。”袁莉毫不留情的触及司徒明的痛处,她不能再让他钻进自己织成的茧中。
司徒明一怔,他的反应远比她前两次提到这个问题时平静多了。
“如果我有朋友呢?”他挑衅的扬起下巴。
“这就说明了你是个普通的孩子。”
“就这样而已?”司徒明皱起眉反问。
“反之,你若没有朋友,只证明你无能,连个朋友都
不到。”袁莉故意双手环
,居高临下的藐视着司徒明。
司徒明想也没想的向前大跨一步“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朋友的。”
“一言为定。”袁莉伸出右掌。
司徒明将自己的手掌
上,清脆一击后,二人将手放下。
“要真正的朋友喔。”袁莉添加一句。
司徒明轻哼一声,他才不会让自己被这个老师看扁!朋友?没问题,他一定要找几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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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司徒明果真掉进袁莉的陷阱中了。
那只母狐狸!
司徒明站在阳台上咒骂着,眼睛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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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三言两语就被那女人
得去
朋友。
这些年来他最讨厌的不就是朋友吗?此时,司徒明才开始注意自己的人际关系。
操场上玩耍的同学都是成群结队的,教室中也有聚集在一起说话的学生。他们应该就是“朋友”关系吧!
难道他真要随便跑到个同学面前,对他说“我们做朋友吧”?这样窝囊的事情他做得出来吗?再者,那个袁老师还强调要“真正的朋友”
司徒明越发懊恼了,难道与人相处、结
朋友比功课还要难吗?
正烦恼着,司徒明的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拍,回头一看,是两个高他半个头的男生,其中一个臂弯中还抱着足球。
“司徒明,我们发现你好像很喜欢足球,不知道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的足球社。”一个男生热情说道。
“我们经常看到你在操场上顶球,那技术真不是盖的!”另一个男生真心夸赞,眼中
是羡慕之
。
如果在以前,司徒明对这种邀约肯定不予理睬傲然走开,但这一次他没这样做。
“好。”这时他脑海中想的全是…绝对不能让那个袁老师过分得意。
“太
了!”
两个男孩不约而同伸手搭上司徒明的肩。“放学后我们来找你。”
司徒明怔愣片刻,即刻点头。
肩膀上的那两只手,没来由的让他有一种被信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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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后“圣西”校园顿时热闹起来,操场上的叫嚣声、欢呼声一片。
袁莉又来到小学部,她在足球场旁的看台上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足球场上正在进行一场如火如荼的练习赛。
她的目光追逐着儿子矫健的身影,袁莉幸福的笑了起来,看来他的运动细胞一定遗传自他的父亲。
司徒明接住队友的传球,漂亮的晃过对方两名后卫,然后起脚远
、进球。
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引来所有队员的喝采,他们纷纷跑过去祝贺,有的用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有的重重拍着他的肩膀。
司徒明奋兴的笑着接受队友们亲密的动作,对足球的狂热让他完全融入团队中。
看到这一幕,袁莉比谁都要高兴。
石磊不知从哪里看到了她,大叫着她的名字,小跑过来。
司徒明也在这时看到袁莉,远远的,他向她招招手,又跑入球场投入紧张的比赛中。
袁莉会意一笑,当初与他定下赌约,她从没在乎过输赢,他能有今天这样大的变化,她就够欣慰的了。
“袁老师真是有眼光,你是怎么发现司徒明在足球上的天赋的?”石磊一边恭维着,一边在袁莉身旁坐下。
袁莉挪了挪身子,客气的说:“这还不是石老师教得好。”
听罢,石磊摸着头笑出声“哪里、哪里,司徒明的运动神经是天生的。”
“那是他父亲的功劳。”袁莉感叹出声。
“啊?”
袁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难道不是吗?运动神经一般是遗传自父亲的。”她抿嘴一笑,双目游移,
若桃花。
“是啊、是啊!”石磊拼命点头,他咧着嘴憨笑,早已忘了今夕是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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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明变了。
他不再用充
敌意的眼神看着众人,身上也不再散发着冷漠的气息,慢慢的,在他周围聚集了一群朋友。
司徒明本来就是个漂亮的男孩子,这样的容貌天生就是优势。
可爱又聪明的小男生,谁能不喜欢呢?女生开始以请教功课为名接近他,男生则邀他一起参加各种活动。
渐渐的,司徒明的脸上有了阳光。
司徒家大宅院的人也感觉到了司徒明的变化。
“
,我去后花园踢足球了,你能不能先帮我准备热水,
了汗后我想洗个澡。”司徒明的语气中除了央求,竟带了撒娇的成分。
柳秋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她惊讶地望着孙儿。
司徒矍拾起刚才因慌乱而掉到地上的报纸,推推眼镜,代替
子回答:“好啊,不过不能玩得太晚。”
“知道了。”
抱着足球,司徒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一个月后足球社与邻校有场比赛,他必须加紧训练才行。
“你觉不觉得明明有些不对劲?”柳秋碰了碰司徒矍。
司徒矍哈哈一笑“女人就喜欢瞎
心,他态度太冷漠你担心,现在他的表现像个普通孩子你也担心,你究竟要他怎么样?”
柳秋蛾眉一竖,想要反驳,忽然她笑了起来“老公,你不担心吗?”
司徒矍闷哼一声,眼睛没从报纸上挪开“我担心什么?”他说得振振有辞。
“可是…”柳秋弯
凑到司徒矍面前“可是老公,你的报纸拿反了耶!”
。--。--。--
司徒章的车子驶进车库,老蔡就
了过来。
“老蔡,麻烦你了。”司徒章将车钥匙交给老蔡。
只要他开车回来,老蔡就会将他的车刷洗、打蜡、检修一番。
“哪里、哪里!”老蔡敦厚的笑着。
司徒章看出他神色与平常不一样“老蔡,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是小少爷啦!”老蔡激动的回话。
“明明他怎么了?”
“等一下您见了他就知道了,这个月来小少爷变了好多。”
“哦?”司徒章不解的发出疑问。
见状,老蔡干脆说得更清楚些“小少爷近来像换了个人,不但在学校
到许多朋友,还加入足球社…”老蔡声音有些哽咽,他是看着司徒明长大的,以前他还一直为他的孤僻性格担心“对了,今天还有个袁老师将小少爷送到校门口呢!”
“哦?”司徒章没多留意的松了口气,照老蔡所说,这些都是好事…等等,袁老师?司徒章的心脏忽地一紧“你说是袁老师?”
“是啊,是个非常漂亮的女老师。”
司徒章拳头一握,眼中
光乍现,他努力保持镇静“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老蔡摇头“她只说自己姓袁,不过她对小少爷真的很好,还一直将他送到车里呢!”想到那个漂亮老师,老蔡赞赏不已。
袁老师、对明明很好…难道是她?不对,她怎么会知道明明呢?
司徒章将所有讯息放在脑子里整理着,也许只是个同姓的人吧,不管如何,他都不能放弃任何可能找到她的希望。
非常漂亮的袁老师,会是她吗?
从老蔡口中得知关于袁老师的事后,司徒章原本计画
出时间亲自去儿子的学校验证。
谁料在他回到警局的当天,就马上处理一宗毒品买卖的大案子。
他夜以继
的投身到工作中,等案件结束,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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