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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上官先生,我们联络到南翔了。”他的属下报告道。

 上官弘回过神,不再去理会那个突如其来的念头。

 “去拿一件那个女人身上的饰物给我。”

 “是。”

 上官弘没再多想,朝著通讯器材走去。

 朱雀翔出现在萤幕上,他优雅地笑着,似乎没有一丝的惊慌。“好久不见了,老狐狸,最近过得还好吗?”

 若换作是别人抓走了屏月,他可能还会比较担心;一听到是上官弘,朱雀翔简直要拍手叫好。

 上官弘这呆子想要自投罗网,他可了。

 “别故作镇定,瞧瞧我手上这件东西,是你女人的项坠吧?”上官弘晃了晃手上和朱雀翔同款的项链。

 朱雀翔微微抬眉。“是呀!”

 “她现在在我这里。”

 朱雀翔握著手。“然后呢?”

 “我要你出本来属于我的地盘,否则你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她了。啊—不对,当我把她处理后,会寄一部份给你作纪念。或许是一手指头,或许只有一缕头发,就看你的诚意了。”

 妈的,为什么这臭小子还能如此镇定?上官弘不担心起来。谁能确定朱雀翔是真的对那个女人动了真情呢?

 “抱歉,我拒绝。”朱雀翔回答得干脆。

 上官弘的手心冒出冷汗,厉声问道:“你难道不在乎她吗?”

 “在乎呀!她对我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请你记住这一点。绑架她,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上官先生。

 谤据我手下回报,你那里距离我们白楼并没有很远,我之所以愿意和你联络,

 就是觉得你实在蠢得太可怜了,好心提醒你。”

 “你、你知道我在哪?”上官弘吃惊地叫道。

 “当然!我跟你一样,对于那些背叛者,总是有办法找出来的。你以为我不知

 道姓萧的跟你接触频繁吗?我不是傻子,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呀!”

 上官弘强作镇定。“从你那里过来…就算你是坐飞机好了,也够我杀了她。

 子弹的速度有多快,不用我加以说明吧!

 你就这么有自信能把她救回去?劝你还是考虑考虑我的条件,若你愿意妥协,说不定我会放她一条生路。”

 朱雀翔大笑起来。“你还没见过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吧?!”

 “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我对她并没有兴趣,不需要让她惊恐的表情,占用我头脑的空间。”

 “那么,你认输吧!”

 “你说什么?”

 “认输吧!听我的建议,现在去看看你绑了什么人,我们待会见!”朱雀翔将视讯关掉。

 上官弘疑惑地眯起眼睛,不安地转身;—

 *******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我道歉,求我饶了你。”萧意恬跋扈地叫嚣。

 屏月冷笑着,脸上尽是嘲

 “你!”萧意恬气不过,一巴掌挥在屏月脸上。

 门“砰”一声打开。小说

 上官弘站在门口,惊愕地看着屏月,良久才蹦出一句。“小屏?”

 “你是小屏?”上官弘不可置信地又叫了一声,朝屏月缓缓地走过去。

 “真的是你吗?这些年你到哪去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他捧著屏月的脸,惊讶地仔细端详。

 上官弘虽看清她脸上被掌掴的痕迹,却没有看见屏月那双充愤怒的眼睛。

 别碰我!屏月很想大声呐喊,要不是她的手脚被绑著,她一定会狠狠地赏他一拳,哪管他是不是养育她多年的人。

 “快松绑!”上官弘命令道,接著转身赏了萧意恬一巴掌。

 萧意恬被打倒在地,惊愕地捣著脸。她看着同样惊讶的父亲,又看看上官弘,完全摸不著头绪。“上官先生?”

 老板发飘了,下面的人赶紧将屏月松绑,并小心翼翼地撕下她嘴上的胶布。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把她绑起来!”上官弘对手下们大声咆哮。“还有你,竟然还对她动!”

 “上官先生,是、是你要我们将朱雀翔的女人绑到你这里的呀!”小胡子疑惑地说道。

 “你们难道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吗?”上官弘没听进去,只是气愤地叫道。

 这一句剌耳的话让屏月更火了。“谁是你女儿?!”

 她迅速抄起地上割断绳索的小刀,毫不留情地朝上官弘的脸上划去,留下一道不浅的伤口。

 “你在做什么?”几个属下跑上前,抓住了屏月的手。

 没机会在上官弘的口补上一刀,屏月愤怒地转过身,痹篇他的盯视。

 上官弘抬手制止属下,摸向淌出鲜血的脸颊,愣了愣,然后抬头看着蓝屏月。“小屏?”

 “不准你那样叫我,你没有资格叫我!”屏月反地嚷道:“你这可恶的杀人凶手!杀了我的家人…”

 上官弘的脸色倏地变白。

 “她、她就是那位没几个人看过的‘上官小姐”?”上官弘的数名手下不头接耳。

 “我姓蓝,跟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关系!”屏月失控地大叫。

 “小屏…”上官弘抓住她的肩膀。

 “别碰我,把你的手拿开!”屏月甩开他的手。

 上官弘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退下,全部退下。”他挥手斥退旁人。

 房内转眼间剩下他们俩。

 “小屏!”上官弘紧紧抓著她。“你不要激动,先安静下来听我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件事,但你要相信我,那场火灾真的是个意外—”

 “骗子!”屏月使劲甩开他,大吼出声。“你到现在还想骗我?这种谎话你竟然说得如此顺口,无!”

 新仇旧恨织在一块,使得原本已平静的心再度掀起狂风巨

 上官咬牙。“是他们对不起我!娟是我从小珍惜的人,但她却对你父亲一见钟情,甚至步入礼堂,我对他们如此宽容,结果他们俩居然以私奔来回报我!”

 “这不是理由!”

 “我爱她呀!你不明白吗?”

 屏月死命摇头,咬著牙。

 “当我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将她留在身边时,你了解我的感受吗?那种心爱的人牵了别人的手,还生下了他的孩子的感受!”

 屏月冷笑着。“是呀!那个孩子就是我,你应该恨我才对,为什么不干脆连我也一起杀了?”

 “什么?”上官弘的火气瞬间都不见了,他怜惜地叹了一声。“小屏…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你忘记了吗?我是多么疼爱你,将你视如己出啊!我对你有求必应,舍不得让你吃一点苦…”

 “够了,真是够了!我干嘛要听你解释?事实就摆在眼前,我恨你是不变的事实!”

 “小屏…”

 “闭嘴!我不要再听到你的声音,你这个该死的…咳咳咳…”翔呢?翔在哪里?她好难受。

 那间燃烧中的木屋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屏月痛苦地抱著头…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熬过去了。

 现在,她觉得好无助,一股阴沉的感觉在她的口,害她完全不过气,屏月赶紧扶著椅背坐了下来。

 她只想要朱雀翔出现在她身边安抚她,而不是眼前这个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家伙。

 上官弘看着屏月,目光黯淡下来。

 “小屏…”他在她脚边蹲下来。“杀了娟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每次看着你,就会想起她活泼可爱、呼唤我的样子…”

 “别说了,我不想听。”蓝屏月的声音极冷。

 “我一直很后悔!好几次,她在梦里幽怨地望着我…我是真的很疼你,你要说那是一种转移也好、补偿也罢,但我是把你当作亲生女儿般照顾,难道你都忘了吗?”

 屏月以冰冷的目光注视著懊悔的上官弘,不有些心软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对我有求必应是吧?那么把妈妈的项链还我,它不属于你,我们就这样一笔勾消。”

 这人似乎是真的爱她的母亲,只是他太偏激,用错方法去爱一个人。

 她不会原谅他的,永远不会,但这和杀不杀他没有关系…

 她已经有了翔,有了新的幸福,她要将“上官弘”这三个字,从她的新生活中完全剔除。

 就让上官弘用他的余生去忏悔他所做过的事,让老天爷去制裁他吧!相信他的愧疚感只会渐增加…

 上官弘闻言,紧紧握住脖子上银色的项坠,像是屏月要他割下自己的一般。他颤抖著。“小屏,别这样对我!我错了,原谅我…别拿走它,我会加倍对你好,我发誓!”

 这项坠他一直挂著,舍不得拿下,那贴近口的冰凉触感,使他隐约感受到娟依然存在。

 取下了项链,等于冻结了他的心…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门“砰”一声被打开了。

 “上、上官先生!”小胡子跌跌撞撞跑进来。

 上官弘皱起眉。“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

 “我、我们那三家葯厂爆炸了!”小胡子惶恐地报告。

 上官弘吃了一惊。“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可、可能是南翔的人渗透到工厂里,来个里应外合,你跟朱雀翔断了讯后,不到十分钟,就一间间爆炸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

 他的未来、上宫的未来,那甫出现的一丝丝希望,转眼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颠覆得干干净净。

 “要逃就趁现在吧!”屏月的话冷的下具一丝温度,她向上官弘伸出手。“把它还我,连同我的项坠,那是翔给我的。”

 上官弘看着手中的项链,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屏月。

 “翔?这是朱雀翔给你的?”

 认输吧!听我的建议,现在去看看你绑了什么人。

 他赫然惊觉到,屏月之所以会出现在他面前的理由。

 他们说,朱雀翔身边有一个女人。他们说,他把她捧在手心宠爱、圈在怀里呵护。他们说,这个女人是朱雀翔的致命伤,绑来这个女人可以毁掉南翔,给上官再带来五十年的繁荣…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全赌在这上头。他们说,这个女人现在就在房里,等候处置。

 然后,他打开门,屏月就在他的面前…

 他精心盘算的计谋,到头来却害自己掉入无底深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抓来的女人竟然就是屏月?!

 朱雀翔很清楚他不可能伤害屏月,所以才那么从容吗?

 “上官先生…朱雀翔带著人闯进来了。”小胡子恐惧地补上一句。

 上官弘沉默著。

 “上官先生?”

 “让他们进来吧!”

 上官弘一副大势已去的表情。

 *******

 “上官”楼外。

 “自从我们三兄弟八岁那次放烟火…”

 “把十冲天炮绑在一起,炸掉顶楼的招牌后,已经很久没有玩过火了。”

 “今天炸了这三间葯厂,远比放鞭炮好玩。”

 三兄弟各自足的表情。

 “这里就是上官的‘旗舰店”吗?”

 “真不够看,这叫大门吗?连南翔厕所的门都比它高级。唉,跟我们比,差得远了。”

 “废话,那是我们伟大的头儿请他朋友设计的,怎么可能会有缺点?”

 瞎扯间,还不忘拍个马

 “头儿,我们真的不用多带一些人吗?”

 “浩浩杀进上官,多帅呀!”

 “保证他们吓得,可惜刚才有支火箭筒还没有用过,真应该趁这个时候拿出来玩。”

 三人‮奋兴‬得像是小学生要去郊游一样。

 朱雀翔的表情极为平静。“我不知道原来你们的能力这么差,必须要带一大票人才能办事。”

 “没这回事!”三人一齐大叫。

 “那就闭嘴。”朱雀翔虽然知道上官弘不会伤害屏月,但还是有些担心。

 担心屏月会受到刺、情绪失控,也担心她好不容易收起的泪水又决堤。

 “头儿,门轰开了。”三兄弟炸开玻璃门,不到一分钟,将一楼的人解决得干干净净。

 朱雀翔冷著一张脸,大步走了进去,他的脚踩在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楼上的人听到声,赶忙冲下来。“是朱雀翔,别让他跑了!”

 不一会,他们四人就被团团围住。

 “跑个?大爷们就是来找你们玩的,没有尽兴怎么舍得回去?”

 “妈的,头儿的名讳是你们可以直呼的吗?”

 “这下子可热闹了,我这支改造过的爱还没有好好试试呢!头儿,你慢走,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朱雀翔斜睨了他们一眼。“少废话。”

 朱雀翔击晕前头几个挡路的人,来到了二楼,正想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脚步却因什么声音而停住了。

 他默然地走到一张桌子前,站立了几秒钟,在桌脚边开了几

 “啊…”桌子底下发出尖叫声。

 “出来。”朱雀翔冷冷的命令道。

 萧意恬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早已吓得花容失

 “我早告诉过你,女人戴了一大堆饰品,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很碍事。”朱雀翔冷笑道。

 “翔…”

 “谁准你这样叫我的名字?”朱雀翔打断她,看到她一脸狼狈,笑了。“屏儿在哪?”

 萧意恬紧闭著嘴下说话。

 朱雀翔狞笑了一声,忽地抓住她的手腕,硬在桌上,另一只手拿抵著。“你可能不知道我想这么做,已经有好一阵子了,别考验我的耐,我有办法一次轰掉一个指节,不多也下少。”

 萧意恬急著想挣脱,朱雀翔却抓得更紧。

 “说不说?”他扫了扳机。

 “我说、我说,在三楼尽头的房间里。”萧意恬几乎是用尖叫的。

 朱雀翔放开她,萧意恬则跌坐在地上。

 “你父亲呢?吓到跳楼了?我还想跟他商讨一下我们下个年度的企划呢!”他讽刺地说道:“看来你们这辈子作过最蠢的事,就是相南翔为敌。你下是很聪明吗?给我个建议,告诉我要怎么处置你们?”

 “饶了我们…”萧意恬哭著哀求。

 她错了—她小觑了南翔,以为纪律不严的南翔拚不过上官。殊不知,朱雀翔冷血的程度根本不亚于上官弘。

 “哼。”朱雀翔冷笑着。“那你最好乖乖地待在这里,祈祷屏儿的心情很好,任何事情她说了算。还有,你最好别想要逃出去,楼下那三个疯子,玩起来就不知道要停,他们的是不会认人的。”

 朱雀翔大步离去。

 *******

 “小屏,你走吧!他来接你了,我已经没有脸再留住你了…”上官弘平静地说道。

 上官弘无视于外头吵杂的呐喊声及声,缓缓地走向角落的一个大木柜。

 他从里头拿出一瓶酒,走回桌子旁坐下,并优雅地点了一烟。

 “我说过了,我想要回我母亲的项链。”屏月固执的说。

 上官弘茫然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低下头,他摸著前的项链,困难地说道:“你只是要坠子吧!可不可以把链子留下来?至少,让我可以凭吊…”

 屏月冷静地吁了一口气,才谅解的点头。“好吧!”

 上官弘小心地将它解下,来回疼惜地抚摩,才不舍地将坠子递给屏月。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屏月拿过坠子后,就转头不想再看到他。

 “嗯。”上官弘点头。

 屏月将坠子放入口袋,起身离开。

 她一踏出门,往门边一看,朱雀翔正环著手站在那儿。

 两人对视著,朱雀翔向她伸出手,屏月轻轻搭上。

 “没事吧?”朱雀翔抚著她的脸蛋。

 屏月摇摇头。

 “那就好,我们回家?”

 “嗯。”“萧意恬,你打算怎么处置?”

 “放过她吧!只要她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好,我不想再忆起今天的事了。”屏月停了下来。“翔,你带他们来大开杀戒啊?”

 “没有这回事,我叫他们务必手下留情,你听到那些哀号声,都只是受了伤而已。”朱雀翔微笑。

 “为了避免我们有个‮力暴‬倾向的儿子,我会尽量仁慈一点。”

 上官弘站在窗边,看着屏月和朱雀翔手牵著手离去的身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坐下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突然将瓶内剩余的酒全洒在木头地板上,烟灰缸里一支仍燃著的烟,他颤抖地拿了起来…

 火光只在空中闪了一秒,轰地一声,引来一片火海。

 上官弘坐在其中,啜饮著最后一杯酒。

 他觉得好像渐渐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了。

 手上盘绕的链子,在火光闪耀中映著银光。

 娟娟…你…还恨我吗?

 他闭上双眼,四周灼热的感受是这么地虚幻、又如此的真实。

 耳边,响起了那条小溪的潺潺水声、扎著辫子的女孩清脆地笑声…

 上官大哥…快来呀!水好冰喔!

 上,官大哥…

 上、官大哥…

 风轻轻吹过,竹子互相拍打著,发出咯咯的声响…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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