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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柳家祖先经商手腕力强,代代下来累积了不少财富,后与同为豪门的李家结为姻亲,不论在财富、地位上,都更上一层楼。

 这是豪门联姻的老手法,嫁入柳家的柳夫人,作风强势,丈夫又是那种听话懦弱的男人,柳家里里外外都由柳夫人管理,大权在握的柳家夫人更想利用同样手法巩固自家财力。

 坐落在山脚边,那栋蓝瓦相间的透天别墅,就是柳家。

 二楼最后一间房,近住进一位身分特殊的新客人,说是老爷外头的私生女,但从她住进来起,却未听她喊过老爷为父亲。

 说是客人,夫人又代,要好好监视她,不得让她跑。

 柳家内的管家仆人们,都称客人叫秦小姐。

 三天过去,仆人们对这位秦小姐充好奇,她很少走出房门,不是窝在房里看书、看电视,就是对着窗外发呆;她也不常主动和人说话,有的也只有点头微笑而已。

 “我已经帮你约好医生,明天下午我会陪你一起去医院,你最好把下午的时段空出来给我,我要一次解决完,懒得和你拖下去。”

 秦冰儿觉得柳夫人这番话很好笑,自己有什么时间好安排的?她人都住进来了,什么都由柳夫人控制了不是吗?

 “期就定在农历年后,你只要照我的话做,我会让你用柳冰儿的身分…”

 “妈!你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我可不想跟她有关系,你看她那副邋遢模样,我才不好意思说这是我姐。”

 “心铃!”柳夫人横来一眼,说好这是权宜之计!

 “真是的!”柳心钤一脸不甘愿的离开。

 柳夫人虽不悦,仍保持冷静看着秦冰儿“总而言之,现在一切说定,你别给我出什么子,到时丢了我们柳家的脸,我也会让你一辈子进不了柳家!”

 撂下狠话,柳夫人随即消失在门口,就像多看秦冰儿一眼也嫌懒。

 反观秦冰儿,从头到尾像个置身事外的人一般,笑看一前一后抢着离开的两个女人。

 第一天就算了,第二天、第三天,这两人像个定时闹钟,时间一到便跑到她房里,对她晓以大义一番,讲白了就是她们不想承认她,如果不是非常时刻,才不会让她进柳家,所以她最好乖乖听话,照她们的吩咐做,自己才有糖可以吃。

 秦冰儿毫不客气笑出声了,她看着梳妆台前的母亲相片。

 妈,这就是你要女儿努力回来的柳家吗?

 她还是那个遭她们嫌弃的私生女,见不得光,并没有因为恢复身分而得到尊重,不对,她现在连身分也没恢复,到底她算什么?

 一个能利用的工具吧!

 无所谓啦!反正她只想达成母亲遗愿,日子照过,顶多就是换个地方过活。

 能让她眷恋不舍的就只有小镇上的小朋友们和…祁烈了。

 才三天没见,不习惯没有他在身边闹的日子,这男人已经融入她的生活里,她想他。

 口一紧,她才翻出那张名片,牢牢盯着上头的电话看。

 她无故失踪,祁烈会不会很着急?

 柳夫人警告她不准跑,但,打个电话应该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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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房里,那具趴在手术台上的身躯彷佛成了某人出气的对象。

 “Sam,就算麻醉剂能让‮体身‬的主人没感觉,你好歹有点绅士风度嘛!又不是在市场卖猪,你划开的动作可不可以别那么大…”看不下去,干脆换上手术服的卫忻学,很想接手某人的工作。

 一双冷冽的瞪视,恶狠狠的朝他而来,大有你敢手,当即论斩的意味。

 卫忻学的手停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这好友一旦生气起来,六亲不认,别看他对你说说笑笑,那只是掩饰他口想杀人的怒火而已。

 对,他现在就跟杀人没什么两样,面目狰狞,在人体上动刀切切划划的。

 “Sam,你轻点,那东西叫人,别用力…”卫忻学皱紧眉头,连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觉得痛,更何况是这几个年纪不大的护士们。

 大家缩在一起,除非有需要,绝不靠近奋战中的祁烈。

 虽然事后没大碍,但手术台上的主人若知道祁烈曾如何“对待”她的‮体身‬,不吓得肝胆俱裂才怪。

 “够了,Sam,这三天来,在你刀下被判刑的体不知有多少个,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能冷静,非要这么动火吓人不可?”管他下场如何,卫忻学直接抢过手术刀,接续未完的切划动作。

 祁烈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瞪着敢手夺刀的坏事者,熊熊怒火无处可烧,他转向消毒柜里,再取出刀具。

 “喂,你够了!我一个人就好,你别过来动一刀!”卫忻学叫着。

 不是没有两人一起动过刀,那是在处理大面积,为求效率不得不这么做,现在人家小姐只是想丰,又不是要削,祁烈来凑什么热闹。

 “行!我投降,我让给你,我不手了,拜托你别再把怒气出在动弹不得的患者身上;人家学校也都说了,秦小姐是让家人接回去,没有出事,你别那么担…”

 “滚出去!”祁烈终于开口,声音却益发火爆。

 卫忻学投降的退出手术室,免得坏了人家小姐的翘手术。

 还以为祁烈纯粹是为秦冰儿身上的某部位着,看来他对她的在乎程度已经相当高了。

 “卫医生。”

 “什么事?”卫忻学看向烦恼的护士甲。

 “有人打电话来找am医生,可是他正在手术中,我请她留话,她却说要找另一位医生。”

 “转给我吧!反正我现在有时间。”

 不一会儿,卫忻学接起电话。

 “请问是卫医生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是熟悉的。“我是。”

 “我是秦冰儿,嗯,不晓得卫医生还记不记得我?”

 “秦冰儿!”他激动一叫,那家伙找了三天都找不到的女人,现在自动出现了。

 “呃,是不是我不该这时候打来?”对方的口气不大像高兴接到她的电话。

 “不不不,秦小姐,我很高兴你能打电话来,你是医院的救星呀!”

 “救星?”

 “不懂没关系,秦小姐,先告诉我你人在哪里?”得找到她的联络方式,才能阻止那个大玩恐怖游戏的男人。

 “我现在…搬回家住,我想请卫医生帮我转告祁烈,说我…”

 “那家伙正在发火,谁找他谁倒楣,我不想做传话筒,有话你亲口对他说比较好,所以,快告诉我你的联络方式,让我好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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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电话,秦冰儿一直处于发呆状况下。

 听说祁烈天天到学校去找她,向教师、校长打听她的消息;也听说他为她的不告而别发了好大一顿火气,吓坏了诊所里所有护士。

 想见他,所以她道出住的地方和联络电话,是奢望吧!他有空可以来看她,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可笑的想法。

 祁烈还有病患和诊所要顾,怎么可能扔下工作跑来找她?这里离小镇可是要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呀!

 唉!她好想念他的声音,想念被他拥着的感觉,想念他总是努力呵气暖她手指的模样,怀念他身上的气息,和他的滋味…

 她脸蛋染上一片彤红,愣在原地,承受这个蓦然想通的事实--

 原来,她早就喜欢上这个无赖男了。

 打开点窗户,让冷风灌入,黄昏来得早,不过六点而已,天色就暗沉下来,正考虑该怎么哀悼自己才想通的情感,一阵喳呼声传上二楼。

 “怎么办?夫人、老爷都不在,那个可怕的人又撵不走,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会把事情闹大,你忘了那个男人一身模样多吓人,夫人会怪我们给柳家制造负面新闻,我们还是想办法把他赶走。”

 “问题是,他一直在门口吵着要见秦小姐,没见到人,怎么赶得走他?”

 下人的窃窃私语声,让开了房门的秦冰儿听见。“有人找我?”

 说话的下人刷白了脸,双双回过头来,僵硬地回答是。

 “为什么不让人进来?”听见有人找她,秦冰儿心跳得好快。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有人咽了咽口水道:“夫人代,不准任何人见秦小姐的。”

 “他人现在在哪?”不知道是谁找她,她却渴望想马上见到此人。

 “警卫将他挡在铁门外,他…”

 言犹未了,她早等不及,一步步冲下楼,越过拐弯的大庭院,直直朝大铁门外那道身影奔去。

 黑幕低垂,几盏黄灯无法清楚照出来人的长相,愈跑愈近,秦冰儿一个心扑通扑通狂跳。

 铁门外停了辆车,车前男人纵然有副修长的好身材,却穿着拖鞋踩着三七步站立,模样看起来相当邋遢,却展现一股难以忽视的狂嚣气势。

 是祁烈!

 “狠心的冰儿,你就这样抛弃我,抛弃那群小朋友,让我找了你三天,还让我在门口等这么久,你最好有个好借口能让我原谅你。”

 低沉好听的声音进入她耳里,心头又是一震,想念的感觉随着急快的心跳声愈来愈壮大…

 不顾一旁瞪大眼的警卫,秦冰儿扑进朝她摊开双手的怀抱中。

 对方一身“诡异”服装入不了她的眼,她也不在意,只是紧紧抱着他,感受他强而有力的怀抱。

 他来了,在她好想他的时候出现了!

 祁烈心里不舒坦也不痛快,但见她迫不及待跌进他怀中,倒让他锐减不少怒意。

 抱了好几分钟,见到她脸上浮现的红,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摸摸她的脸道:“冰儿,这几天你有好好吃饭吗?”

 之前都白补了,才三天没见,她又瘦了。

 “我没什么胃口,就吃得少。”一个人在房里吃饭,寂寞又没胃口。

 眼底闪过一抹不悦,快速的令人察觉不到“冰儿,我可是手术一结束,便马不停蹄跑来这里找你,怎么说你也应该负起偷溜的责任,找件干净的上衣给我吧?”

 秦冰儿这才有心思注意到,这男人一身怪异又红迹斑斑的衣服,像从血案现场出来…他他他,身上竟然穿着手术服!

 “你怎么连衣服也不换下,就开车跑来,你你…”上次也是,这次更严重,就不怕把路人吓到吗?

 “冰儿呀!我开了好久的车来找你,还像笨蛋一样站了好久,现在好渴又好累,你还训我!”

 这话听来委屈,拉着他,秦冰儿作势就要带他进入柳家,却遭守卫阻挡。

 “秦小姐,这…不行呀!夫人有代,不准闲杂人等人内。”

 “这是我的客人,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我要他进来都不行吗?”秦冰儿难得脸色严肃起来,她难道连见朋友的权利都没有。

 “可是…夫人说…”守卫相当为难。

 “你要柳夫人自己来跟我说吧!”越过一个个张口想阻止的人,她带着祁烈进到她房间。

 代人取了一件男衬衫来让祁烈换上,至少,还他一个不吓人的样貌。“我以为你会打电话来,没想到你亲自跑一趟。”

 祁烈简单冲了澡,一股坐上她的铺,将三天未见面的女人从头到脚审视好几遍。

 确定只有脸消瘦一点,他才安心。“我不来找你怎么成,谁知道现在下来,晚点你会不会又『碰』一声地消失不见踪影。”

 “你…在生气?”他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为什么要生气?”废话,他是弃夫耶!怎么不生气?

 “对不起,我也是很突然才知道家里的人要来接我,没事先告知是因为来不及。”

 “那为什么连工作也辞了,你再也不打算回小镇了?也不要我这个朋友了?”炯亮的黑瞳直勾勾看着一张心虚的脸蛋。

 “我…没有。”

 “不是说有事就交给我,由我来帮你解决,怎么?你不相信我有这份能耐?”脸色一沉,因为小女人的不信任,心中点燃一丛丛大火苗。

 “我是来不及说,不是不告诉你呀!”

 重点是来不及,不是不愿意喔!

 这几个字瞬间浇熄怒火,他哼了几声“那为什么到今天才想到打电话给我?”

 “我不知道该找你说什么?该用什么身分找你?”

 “不当我是朋友?”

 口气轻坑卩了,这会儿,出现在她面前,又是那一惯痞子调调的祁烈。“好歹我这个朋友很照顾你,你这样离开,也不想想我有多为你担心,你看我连闯好几个红灯,又是超速又是蛇行,就为了快见你这个没良心的朋友,你是不是该表现点什么?”

 她美目一瞋,好笑又好怒道:“拜托,这种行为很危险,你不怕出交通意外吗?”

 自己的话对他而言一点都没有影响,他大爷仍是一副无所谓貌“好啦!我很抱歉让你担心行不行?”

 “没诚意的道歉。”他比比自己脸上最需要感受她诚意的地方,痞痞的一笑“我担心你好几个晚上,你一句抱歉就够了?冰儿,你不是那么笨吧!”

 他就是痞不改,专门吃女人豆腐,不对,是吃她的豆腐!

 再怎么驽钝,一通电话,他为自己而来,秦冰儿多少明白了他对她好的用意,只是心里仍旧存疑,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她?

 “要送吻就请早,晚了就没机会了!”

 他一副再不亲,我就走人的嘴脸,逗笑了她,她走上前,红着脸,在他上一印,如同往常他对她般。

 她才离开,猝不及防,刚吻过的热随即激动覆上她的,两条铁臂从她身后将她的死紧,不容她挣脱,四相印的强行侵占,令秦冰儿了口气。

 他乘机撬开她的瓣,热烫舌尖霸道住生涩的小舌,迫她接收这从未有过的烈反应,惩罚她让自己担心了这么久。

 祁烈不顾怀中人的惊讶错愕,用一次又一次的炽热,将她的意识烧的灰飞灭,只留下教纯吻技挑逗出来的亢奋。

 她无力抵抗也不想抵抗…

 忽地,气声和尖叫声同时响起--

 “我的天!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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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事让人打断,祁烈的表情称不上难看,却也不叫好看,倒是柳家女主人刺耳音量刺他的耳膜,让他频频蹙眉。

 “秦冰儿,你给我解释清楚,谁准你带男人进柳家,这男人是谁?”柳夫人神情鄙夷,眼神略微扫过那邋邋遢遢的男人。

 “祁烈是我在镇上的一个朋友,他今天…来找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祁烈的身分,秦冰儿说的吐吐。

 “朋友?”柳夫人嗤之以鼻,朋友会亲吻吗?

 “秦冰儿,别忘记你是什么身分,你现在进了柳家,以前那些鬼朋友、野男人的,全都给我画清界线,还有,不要让我提醒你你有什么责任,给我洁身自爱点,我们柳家也经不起你带来的负面影响。”

 “柳夫人,祁烈不是什么野男人,他是…”秦冰儿企图解释。

 “一个氓痞子还会是什么!”柳夫人瞪大眼,看着两人握的手“还不快放开,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被她拔高的音量吓的整个人一缩,秦冰儿想手,无奈大掌主人不肯放手。

 “祁烈。”她小声提醒着。

 他则回她一记安心笑容。“柳夫人你好呀!我叫祁烈,我和冰儿是在小镇上认识的,我不是什么地痞氓,我有正当职业,在诊所里担任整型医生。”

 他率的自我介绍,但一手往口袋里的轻浮动作,实在称不上尊敬。

 “整型医生?”柳夫人顿悟。“你在镇上找的医生就是他?难怪,给了你这么多时间,连个部都做不好,这种半调子医生哪能跟我明天替你安排的杰森医生比。”

 “杰森?”祁烈不明白的眨眨眼。

 “你是同行,就该听过他的名字,杰森医生在整型界上很有名气,就连他儿子在外科上也是名列前茅,多少人排队指名找他们,我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金钱,才约到他明天帮秦冰儿动手术。”

 祁烈挑高眉,对着那摆明看他不顺眼的柳夫人抿笑了笑。“我当然听过,杰森医生嘛!就是那个留美、留英,拿了不少荣誉外科美容勋章的权威医生嘛!”

 秦冰儿发觉他的手劲变大,手掌让他握的有些痛,他在生气喔!

 祁烈笑得诡异“柳夫人可能不知道,杰森医生酒量极差,偏偏他爱在手术前喝一口酒,有几次喝了烈酒,就在别人脸上多了两针,最后让人有了双高低眼,还有次还忘了固定鼻梁骨架,成了歪鼻子。”

 事后虽补救回来,这仍算入失误纪录里。

 黑瞳在柳夫人苍白的脸上溜了一圈,祁烈故作担忧道:“我看柳夫人这眉呀鼻呀似乎也动过手术,该不会也是杰森医生动的吧?嗯,那得小心了,希望你过个一两年没有后遗症出现。”

 “你胡说什么?”柳夫人摸着自己柳眉俏鼻,紧张不已。

 “奉劝隔壁这位年轻漂亮的小姐,别急着改变外貌,照顾自己‮体身‬才是最有效的方法,瞧冰儿就是在我的调养下,皮肤变得水的,多有光泽。”他故意轻佻的摸摸秦冰儿的脸蛋及手臂。

 惹来当事人的白眼,更让两位柳家女人一个气得猛瞪眼,一个却红了脸。

 “这几天谢谢柳夫人照顾我们冰儿,照顾到她两颊消瘦,还有了黑眼圈,真是太好的待客之道了!”祁列口气冷冽低沉,犀利的眼神以及充魄力的模样,将柳家母女俩整个震慑住。

 “不管怎样,冰儿在这里也打搅许久了,学校小朋友都急着见她,我也需要她,我这就先带她回去了。”又恢复原本嬉笑模样,祁烈转身就想带着秦冰儿离开。

 “慢着!我有准你带她走吗?”这男子太目中无人,柳夫人气极了。

 “秦冰儿,你给我站住,别忘了你还没正式成为柳家人,你敢让婚礼泡汤,我就让你一辈子姓不了柳!”

 柳家人?婚礼?

 祁烈思索着还有什么他还不知道的内幕存在。

 “你尽管在这里大放厥词,我柳家不怕你,我不管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过完年后,秦冰儿就是别人的老婆,识相点,以后别来找她,你若敢强掳人,我就报警抓你!”柳夫人知道自己亮出这张王牌,就不怕秦冰儿下乖乖听话。

 一旁柳心铃跟着帮腔,口气和以往大相径庭。“冰儿姐是别人的未婚,祁先生不该再着她,对方有钱有地位,冰儿姐嫁过去,这一辈子都过的比窝在穷小镇好。”

 这男人虽然穷酸了点,但五官上那桀骜的表情,比自己见过的公子哥们还要性格,没道理一个干不拉几的秦冰儿能入他的眼…她一定也成!

 祁烈虚心请教着“既然条件这么好,柳家小姐怎么不嫁过去享受荣华富贵?”

 “开玩笑,那老‮态变‬是出了名的恋癖耶!听说他还有很多‮态变‬嗜好,所以没有女人敢嫁他,要不是看在他有钱的份上,爸妈才不会…”

 “心铃!”柳夫人大叱一声,这丫头说得太多了。

 祁烈脸上笑容持续扩大,却笑得令人骨悚然。

 耙情这一家人是要冰儿帮柳家联姻去?

 一向不顾旁人感觉的祁烈,发挥他无赖到底的个性,再也不看客厅两尊柳氏女像,就要把冰儿往外带走。

 “你们敢离开,我马上报警!”柳夫人摆出强势的一面。

 祁烈不怕她“对不起,冰儿姓秦,不姓柳!她不是柳家人,这是你们亲口说的。既然如此,冰儿要走,你们就不能不让她走,要告也是我告你们擅自掳人,妨碍人身自由。”

 “你…”柳夫人气得快说不出话,把矛头转向秦冰儿“你真的要跟他离开?你若踏出去一步,从此就别进柳家了。”

 就不信秦冰儿敢不听话。

 没理会柳夫人的嘴脸,祁烈要的只是秦冰儿的一句话。“你信不信我?”

 又来了!

 秦冰儿再次从他眼中读到“放心,一切有他”的意思,而自己似乎早就变得依赖他了,但他真有办法替自己完成母亲的心愿吗?

 “冰儿?”见她犹豫不决,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结。

 喜欢他,所以秦冰儿决定相信他。

 她点点头,赢得祁烈灿烂的大笑一枚,在众人面前,他朝那张小粉颊上啾了好大一声。“这才是我的好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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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行李箱,一张相片,秦冰儿简简单单离开柳家。

 老实讲,一上车她就开始后悔了。

 那时一定是被鬼了心,完全没顾虑到其他,任凭祁烈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令柳家人接受她的存在,尤其刚才,他几乎是正面挑衅柳家夫人,现在可好了,自己该怎么收拾残局?

 在她沉思的当口,祁烈将车子驶入一条与开往小镇方向完全相反的道路,一段时间后,停在一栋高耸壮丽的大楼前,等着车库卷门开启,车子再驶入停妥。

 “祁烈,我觉得我还是回柳…”

 “到了,我们下车吧!”

 到了?才上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秦冰儿茫然,眸光随着他打开车门的举动,晃到了车外景物,一张小口蓦然张大。

 这里是哪里?

 没给她反应时间,祁烈一把将她从椅背上拉出,勾着她,一手拖着行李,搭乘大楼专用电梯爬上十九楼,打开一扇古铜色的大门,轻松带她绕过宽敞的客厅。

 挑高的天花板缀着一盏夺目的水晶灯,这是上下两层楼打通的漂亮房子。

 往左拐,穿过餐厅,一张长型餐桌前正坐着两男一女。

 正在用餐的主人显然也让突如其来冒出的祁烈吓着了,妇人忘了自己正在舀汤,汤洒在桌面都不知道,中年男子忘了口里含饭,张着嘴迟迟不肯阖上;年轻男子则是夸张的摔下了椅子,直呼股痛。

 “祁烈,这里…他们…”

 秦冰儿的不安让祁烈顿下脚步,他酷酷的把下颚一挪,指向餐桌那头在玩“木头人游戏”的两男一女。

 “我爸,我妈,和我老弟。”几个字就当介绍完,他继续带着秦冰儿绕过厨房,不管那三个人呆蠢的表情。

 “你爸、你妈,还有你弟弟!”不同于他,秦冰儿的表情是惊讶、错愕、不可思议。

 他还有家人?不对,是他,他带她回家做什么?

 不知道该有何反应,秦冰儿任他推着自己上楼,进到一间看起来简单俐落,似乎许久没人居住的卧房。

 祁烈把钥匙一甩,行李一扔,旋过身朝她微笑道:“好了,来到我家。”

 “祁烈,我被你糊涂了。我们不是要回小镇?为什么…”

 “别忘了,我们得先解决你的问题才能回去,诊所里的事情我都代给老卫,也请了长假,你甭担心啦!”

 楼梯间传来争先恐后的脚步声,祁烈把房门锁一按,不让人来坏事。

 “祁烈,你就这样把我拉上来,我甚至还没跟伯父、伯母打招呼,这样太没礼貌了。”人家会怎么想她?

 “他们不重要,你要打招呼可以晚点再打。”依他现在的心情,恐怕很难和人闲话家常。

 “来吧!把你的问题一次说明白。”他脸色仍是和悦,语调还是轻松,甚至把她圈在两臂中,理所当然在她脸上偷一个香。

 但内心却是相当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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